就算是王芷璇想要借着太后娘娘的势力压王芷瑶也不该弄宫女充场面。

“太后娘娘恩赏,我回绝不得。”王芷璇微微扬起下颚,姿态颇为傲慢,“七妹妹,我们姐妹有段日子没见了,你一向可好?”

王芷瑶疏远的回以礼节性的微笑,“尚可。”

“祖母,你的璇姐儿回来了。”

王芷璇快走几步来到文氏身边,心疼的挽住文氏的胳膊,“您有话就说,谁也不能再堵住你的口,我的祖母……孙女不孝,让您受委屈。”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王芷璇身上,王家各房头的太太和小姐们各怀心思,王芷瑶恨不得王芷璇再出点风头,如此王家人就不会只缠着王译信。

“五堂姐真真是孝顺,祖母有你侍奉,想来用不上到旁人。”

“那是自然。”

把王芷瑶的风光抢走,王芷璇比什么都欢喜,她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王芷瑶就是嫡女也一样得仰望着自己,处处不如自己才正常。

王芷瑶两辈子都该是她的陪衬,用落魄,不幸陪衬她富贵,幸福。

“四爷过来给老太太请安。”

门口的仆从通禀,王家的太太们纷纷起身,多是避让到屏风后,王芷瑶同辈份的小姐不管有没有出阁都是王译信晚辈,她们福身即可,并不需要回避。

王译信飘然而至,抬眼便看到意气风发,风姿迤逦的绝色美人——王芷璇。

两人目光相碰一瞬,王芷璇并没感觉到王译信的亲近,惊艳,反而王译信立刻转向王芷瑶,直到王芷瑶轻轻摇头,示意没有受委屈,王译信才如卸重负的长出一口气。

“瑶儿,你到为父身边。”

“嗯。”

王芷瑶又是好笑又是无奈,顾天泽和王译信总是怕她被欺负,像王芷璇这种风头,她还真看不上。

见王译信把王芷瑶护在身后,似保护幼崽的猛虎一般,倒是让王芷璇变了变脸色。

王芷璇最在意的人是王译信?!

“见过老……”

文氏突然明白了,一把抓住王译信,“老四,你叫我什么?啊,你不认娘了?连你最疼的女儿璇姐儿也不认?你忘了你同我说过,最对不住的人是璇姐儿。”

王译信后背发麻,如果早知道今日,他当初绝不会说愧对庶女王芷璇的话。

文氏别的没记住,偏偏记住他说过的混帐话!

瑶儿会怎么看他?

他都不敢回头去看瑶儿的脸色,自己说出的话,就是米田共也得自己添回去,“您……母亲,当时儿子年轻,不晓事,那些混账话您就忘了吧,别再提了。”

“是不是蒋氏又威胁你?老四啊,不是为了侯府,你也不会同委屈殷氏,委屈璇姐儿和瀚哥儿。”

“祖母。”王芷璇得意的勾起嘴角,“他还说过最怕我受委屈的话?”

“自然说过,我记得很是清楚,他还说帮你寻个比瑶姐儿还好的婆家,给你丰厚的陪嫁,断然不会让瑶姐儿欺负你。”

“父亲恐怕帮不上了。”

王芷瑶从王译信身后闪身出来,“您怕是忘了,您口中的璇姐儿已经做了四殿下的侍妾,早就不是待字闺中的小姐,她也成了大伯父的嗣女,如今见我爹得叫四堂叔呢。”

“五堂姐既是擅长医术,不妨给你祖母好好的治治,只记得以前王家风光时,不记得眼下,着实可怜了一些。”

王芷璇脸上得意尽去,用不用把侍妾说得好大声?

就是要大声说,我还没说你无媒苟合,进四皇子府前就失了处女之身呢,王芷瑶不甘示弱的回瞪,谁怕谁?谁做了亏心事,谁自己清楚。

“怎么?老四不疼璇姐儿了?”

“原先我爹也不是不疼她,只是她想要得太多,几次三番让我爹没脸,甚至用计陷害我爹,伤害我娘,又在关键时抛弃我爹另攀高枝,她怕是没想到,几番设计不仅没害成我爹,我爹离了她后仕途得意,得封侯爵,反观跟她亲近的人,过得都不怎么如意。”

王芷璇直接问王译信:“您就看着她羞辱我?”

“她又没说错,我无从阻止。”

王译信冷淡的道:“你还真不长记性,我早说过,你我之间的父女情分早就断了。”

绝情的话以前王译信单独同王芷璇说过,今日当王家人的面,王译信说此话没有任何犹豫,见王芷璇越陷越深,越走越偏,他无能为力,也没心思再随王芷璇胡闹下去。

他早就晓得王芷璇入宫给太后看病,只是一直没同王芷瑶和蒋氏说起此事。

不能责怪王芷璇,可王译信对屡次站在自己对立面的王芷璇早就没了心疼的感觉,也深刻的明白,王芷璇心里除了她自己之外,父母兄弟随时都会被牺牲。

王芷璇曾经给他的一切‘孝顺’‘亲近’如今想来都虚伪得可怕。

遂王译信有心管一管王端瀚却全把王芷璇当作陌生人看。

屋子里的小姐太太们听闻后,对王芷璇的热情立刻少了一大半,再得太后娘娘看重,有宫女侍奉,也比不上在朝廷上甚是有地位的王译信。

王家人都晓得王译信容易心软,也以为他放不下王芷璇兄妹,眼下看来,起码王芷璇再难影响王译信。

王芷璇作如针毡,水眸含着一分恨意。

“你们是太后娘娘送给四殿下侍妾的婢女?”

王芷瑶对着宫女开口:“我怎么没听说过,她能用宫女呢?我夫家得两位公主殿下下降,公主嫂子出阁后边不能用宫婢,四殿下的侍妾何德何能?”

一口一个侍妾,让神妃仙子般的王芷璇很是没脸。

王译信怔住了,王芷瑶一惯秉承着不惹事,不出风头的原则行事,极少摆永寿侯夫人的排场,也从不主动借永寿侯顾三少的圣宠挑事,今日……她竟然主动出击?

他哪晓得王芷瑶的心神不宁?

王芷璇如腐骨的虫子,她不用杀虫剂灭了王芷璇的威风,王芷璇行事会更过分。

“您是永寿侯夫人?”

宫里来的宫女多是高傲的,她们的傲慢得分对谁,不怕王家人,但顾三少的夫人……宫女实在不得不慎重,见王芷瑶点头,其中领头的宫女福身道:“娘娘命奴婢送她回娘家,并非侍奉她。”

“我所见同你们说得不一样。”

王芷瑶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印,超品世袭侯爷嫡妻都有此金印,她的金印比一般世袭侯夫人的更精致,是乾元帝在他们进宫谢恩时候,亲自赏给她的。

“来人。”

“夫人。”

“把她们送去内务府。”

“永寿侯夫人,饶命,饶命。”

宫女们晓得被送去内务府的下场,慌忙求饶。

王芷璇俏面上火烧火燎,王芷璇这不是在惩治宫女,而是生生的打她的脸儿,“好大的威风,永寿侯夫人!你是不是也想去慈宁宫教训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行事有差错也轮不到我说,不过宫女违背宫规,我见了自是不能不管。”

王芷瑶挺起胸膛,隐含嘲讽的同王芷璇对视,“早就说过你该守上下尊卑,嫡庶的规矩,可你不听,你再四殿下府里也能用宫女开路?五堂姐不懂的话就多问问我,看在曾经姐妹一场的份上,我总不会眼看你闹笑话,连累无辜的人。毕竟……”

“永寿侯得陛下赏赐内侍,宫女侍奉,我比旁人还是明白些的。”

“夫人,这事交给老奴。”

从外面走进来一位身穿尚宫服饰的老妈妈,陪王芷璇来得不过是宫女,而跟在王芷瑶身边的人确是宫女里有品级的尚宫!

王译信抚额叹息,“阿泽到了?”

“回侯爷的话,永寿侯在外面同人说话。命老奴进来侍奉夫人。”

老尚宫当初侍奉过太祖高皇后,高皇后故去后,乾元帝把没有亲人,不愿意出宫的人封了尚宫,并荣养在太祖高皇后的宫殿里。

在皇宫中,她们是极特殊,也是不能得罪的一群人。

而后顾天泽立功成亲,乾元帝让人问他们,是否愿意出宫去永寿侯府。

在宫里带了一辈子也腻了,老尚宫等几个老姐妹一商量,不如去永寿侯,也可就近照看着乾元帝最喜欢的一对‘小冤家’。

如此也算报了太祖高皇后和乾元帝的恩情。

哪怕王芷瑶住在娘家,永寿侯上下都规规矩矩,一来王译信给她选得陪嫁很本分,忠诚且能干,二来有这么两三位镇宅之宝,任何奴才都不敢趁着主子年轻或是不在府上惹是生非。

王芷瑶心里一暖,“你去办吧。”

“遵命。”

老尚宫回头看着身体哆嗦的宫女,冷冷的一笑,“你们这群不懂规矩的丫头,着实让人生气,太后娘娘的脸面都让你们丢进了,当初入宫训练你们的尚宫看来很是不尽责!别再这挨夫人眼儿,走,都跟我走。”

她领着宫女离去,王芷璇羽翼被砍掉,越发显得势单力薄。

永寿侯到底多疼她?

但凡是女人没有一个心存嫉妒,羡慕的,便是躲在屏风后的几房太太也觉得眼热,自己丈夫不仅没永寿侯得宠,有权势,连对待她们上都赶不上永寿侯顾三少一分。

“今日碰到了,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就再当初你把我推进寒潭里的地方。”

王芷瑶向文氏屈膝,转身离开屋子。

王芷璇咬着嘴唇,纵使不愿意去也不能去,“四叔……”

王译信道:“我去看看女婿。”

他本来对文氏是有心孝顺的,但文氏偏偏糊涂了,总是提以前他说得混帐话,这会让瑶儿伤心的。

从小他就知道,冠文候的爵位财产都没他幼子的份,成亲后,他是要另起炉灶,孝顺父母的活在承爵或是族长身上,他只需要尽心就好。

虽然他过继出去,可也没少给文氏银子,财物,王译信断不敢把文氏接去侯府。

请几位昔日的嫂子多照顾文氏,王译信也算是对母亲尽心了,王家人也都明白,文氏活着,王译信就得帮王家族人,文氏去了,王译信立刻就能另立宗祠,毕竟他已经是外房的人了。

二太太等人对文氏哪敢不进心?就盼着老太太多活几年。

没有人帮王芷璇,也没人帮她说话,老太太文氏脑袋一歪睡了过去,王芷璇一甩帕子,“哼。”

她赶到寒潭时,见王芷瑶正在站在一株柳树下,柳树的树梢轻浮过她脸庞,王芷瑶瘦下来后,其实挺像王译信的,这是王芷璇最最不能容忍的地方。

“当年,我是主动跳下去的。”

王芷瑶怀念的说道:“就是为了陷害你,让父亲看我,关心我。”

“很可悲。”王芷璇冷笑。

“如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说我再跳下去,陷害你一次怎样?”

王芷瑶狡猾的一笑,慢慢向寒潭靠近,大有跳下去的意思。王芷璇立刻冲上来拉住她的胳膊,吓得脸煞白,“你疯了?”

一旦王芷瑶落水,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王译信不会信她,还有顾天泽……非撕了她不行,就是她躲到太后身边都得被捉出来,见王芷瑶脸上得意的笑容,王芷璇恼怒道:“你故意的?”

“你该知道我这辈子最在意的是什么?”

王芷璇愣是在她的泛着冷意决死的目光下步步后退,当,她后背碰到了柳树,嘴唇轻颤,“你……你也是?”

眼前的人同前生射死她的人融为一个,她始终记得一身孝服突然出现的王芷瑶,冰冷的飞箭穿透自己的胸口,血蔓延出来,身体逐渐变冷,“为什么?”

“为亲人复仇!”

王芷瑶唇边含着微笑,但话语比冰碴子还冷,抬手轻轻的抚上王芷璇绝美的脸庞,王芷璇感觉后背一阵阵的寒气,想甩开,却有像被冻僵一般手指都动不了,上辈子她就是被王芷瑶射死的。

“你毁了我前生,还不够?”王芷璇失控的喃咛,“你知不知道我多辛苦才得到了一切?你在我最得意,将要享受无上尊荣的时候,把我……射死了。”

她们彼此之间的仇恨太深。

王芷瑶的手已经来到王芷璇的脖颈上,五指并拢,王芷璇呼吸困难,瞪大眼睛:“你敢。”

“上辈子我们同归于尽,这辈子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死了,只要我说一句你袭击我,谁也不会为你伸冤。”王芷瑶轻笑:“如今我们地位是不平等的,王芷璇,我不想杀人,你该明白,让我在意的人受伤……你付不起代价。”

“你……”

“噗通。”

王芷璇直接被王芷瑶扔进寒潭里,呛了好几口水才狼狈的挣扎起身,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王芷瑶!?”

“今时今日,你是瓦罐,我是瓷器,你就是落入寒潭,也没人心疼你,你该清醒一下了。”

王芷瑶转身就走,迎面站着一人,“三少。”

顾天泽伸手揽住她肩头,“小七乖。”

他显然把一切看到眼里,唇边含笑,“回家?”

“我用不用装晕一下?”

“不用。”

顾天泽直接弯腰抱起了她,宠溺的说道:“不想走路就直说。”

“你会把我宠坏的。”

“宠坏好,宠坏你就离不开我。”

顾天泽低笑:“论宠你,我谁也不服,连岳父都不如我。”

第三百零七章 出京

在他们走后,从寒潭一旁的小路上,走来两人,王端瀚脱下外袍盖在湿透的王芷璇身上,愤恨不平的盯着顾天泽远去的背影,“小妹,你没事吧。”

王芷璇似落汤鸡一般狼狈并且打哆嗦,嘴唇泛白,小脸更是惨白没有血色,寒潭之所以成为寒潭就是盛夏时掉下去也很冷。

“阿嚏,阿嚏,阿嚏。”

“小妹!?”王端瀚心疼极了,“我去寻他……他总不能不讲道理,吏部尚书就了不起?把她娇惯成得无理取闹,骄横跋扈。”

“算了。”

王芷璇拽住王端瀚,声音发苦,“你说得再多他也不会搭理我们。”

“哥哥,他是谁?”

“啊。”

王端瀚想起身边的友人,先扶起王芷璇,为彼此介绍,“他姓商,是从潮州过来的大商贾,小妹别看他相貌粗狂,他才学极好,为人好客,是我新结识的知己良朋。”

“商公子。”

“王……”

商公子面带几分为难,王芷璇已经出阁,不好再叫小姐,他知道王芷璇给四皇子做侍妾,成夫人也不妥,叫王氏?又不够尊重,“我同你哥哥是好友,王家妹妹不必客套。”

他衣着讲究,谈吐也很有风度,一口官话倒似京城人。

国朝京城的百姓天生就有优越感,对外来的人不是很瞧得上。

王芷璇不是迂腐的人,也不会瞧不起商贾,拢了拢湿漉漉的头发,虽是狼狈,但尽量保持风姿,“商公子来京城是为生意?”

“不是。”王端瀚抢先道,“他是来探亲的,顺便准备秋闱,商兄有举人功名。”

王芷瑶眼睛一亮,身材魁梧,相貌端正的大商贾竟然是举子,“哥哥该多同商公子交流。”

“王贤弟只是时运不济,此番科举一定高中。”

商公子一脸赤城的称赞起王端瀚,话锋一转,问道:“方才冒犯王妹子的人是谁?王妹子着实太好心,要是我……”

“她不把我当姐妹看,我总不能让名声有损。”王芷璇眉宇间簇起一抹淡淡的忧愁,“只当我欠了她的,如今她正得意,我若说她一句不好,指不定旁人怎么说我小肚鸡肠,嫉妒生事呢。”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谁能欺骗世子一辈子,迟早有一日四叔会晓得他宠错了人。”

王端瀚面色不善,握紧拳头,发狠道:“到时候他就是跪下来求咱们兄妹,咱们也不能原谅他!小妹不知,他竟然建议我去泰山书院读书,当年他都没舍得把我送去泰山书院,好不容易我熬到了大比,他竟然让我离开京城?真真是……怕我抢了王端淳的风头吗?”

“他真让哥哥你出京去书院?”

“方才他特意寻我,我以为他起了善心,谁知他一心为王端淳着想,丝毫不顾我的前程。”

商公子仿佛没听到他们兄妹之间的谈话,目光一直悄悄的凝视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方向,方才他同王端瀚把一切都看到了,只是离着远,听不到王芷璇姐妹的说话,后见顾天泽时,他忙躲到树后,生怕暴漏了行踪。

借机同王端瀚结交,也想弄明白藏宝图到底在何处。

没想到他竟然……动心了,对眉眼如画,面带笑容却把人扔进寒潭的女子动心了!

论相貌王芷瑶比不过王芷璇,可他却喜欢王芷瑶方才身上那股决死的气势,被那股气势深深的吸引,王芷璇的美貌太精致,太纤细,不够给劲儿。

尤其那人还是顾天泽的女人,他如果能掠走她,绝对能报复当日跪在顾天泽马前的耻辱。

“商兄?”

“王贤弟还是不出京为好,以免错过大比。以王贤弟的才学定然能压只凭岳父和父亲扬名立万的王端淳一头。”

他反应极快,也晓得说什么话能让王端瀚满意且疏于防备,“不过,王家以前威名很盛,怎么如今……如今风头都被一个过继到外房的人抢去?冠文候府不说当朝,前朝王家也是极有名望的四世三公。”

“往日的荣耀休要再提起。”王端瀚遗憾的摇头,“我只能说,娶一个泼妇会让家族落败。我祖父被他给骗了,把大好的根基都留给他,谁知他得意后,全然不顾亲族死活,不说提拔亲族,就是送子侄入国子监也是推三阻四的。”

王芷璇殷勤的鼓励道:“守孝期满,正是哥哥大展宏图之时,光复王家门楣的重任就落在哥哥身上了,我盼着哥哥做依靠,哥哥……我也会努力帮您。”

王端瀚点点头,“如果不是为祖父守孝,我也不会被王端淳抢走风头,他一直不如我,什么都不行,我就不信他都能做到的事情,我做不到!乡试,会试可不是考秀才,全凭本事,谁敢为他徇私舞弊,我就捧着孔夫子的牌位去宫门口鸣冤。”

“我在太后娘娘跟前侍奉,认识几个很有名头的清流,哥哥可去寻他们,会试之前若是才名显赫,也能让名词更好看点。”

“多谢小妹。”

“商公子也可同我兄长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