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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孟桓卿?!

我…我将这宋连慕误当做成了孟桓卿然后想吻孟桓卿?!

卧槽…这下不得了了…

我扶着额头,闭眼无比地悔恨,道:“多谢掌门师弟送我回来,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掌门师弟什么都没有听见。”

回应我的是宋连慕的冷笑。听得我骨头都发寒,浑身僵硬。他道:“原来师姐是喜欢那样的。就算不顾同门,也应顾一顾辈分纲常,师姐当真是惊世骇俗。”

惊世骇俗,这四个字,宋连慕咬得很重,讽刺意义十足。

说完他就转身要走。

我解释道:“真的,掌门师弟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宋连慕没好气道:“师姐你还是安心休息罢,想太多不易养伤。”然后他出我房间时还很好心地帮我关上房门,不至于我特意爬起来关一趟。

但这下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我有了心事。且还是烦心事。

一直以来,被我憋在心里的心情,它被憋得太慌而侧漏了。一个侧漏还漏进了宋连慕的耳朵里,教我如何能睡一个安稳觉!

我欲哭无泪,为什么就不是侧漏进孟桓卿的耳朵里呢?他应该第一个知道的呀…太可惜了…要是真的是孟桓卿,刚才、刚才我就真的亲下去了!

这样一想,我更加悔恨。我实在不应该去宋连慕那里,我应该去孟桓卿那里啊,就算他再给我几瓶不明效用的药抹上,我也值了啊…

后来几天,我都以养伤为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边为被宋连慕抓住小辫子而苦思冥想对策,一边默默诅咒那些围在孟桓卿左右的琼华姑娘们每人胖十斤。

第20章 “你不许喜欢他。”

据说大黄,因为接二连三调戏琼华的姑娘,连殷倪也保护不了它了,它果真被暴力的殷老叔打断了一条腿。但是殷倪十分淡定,事后去丹药房取来一张续骨膏药给大黄贴上。没几天大黄就又活蹦乱跳。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

宋连慕每日都会按时在我眼皮子底下出现。将我的院子当成是他的院子不经我同意就推门进来,将我的脚当做是他自己的脚不经我同意就擅自脱掉我的鞋袜给我抹药,还有手肘也是一样。

罢后还不准我穿鞋袜和放下衣袖,道:“伤口莫要沾水,也不要到处乱跑。”

我不由想,其实这宋连慕毒舌俊朗的外表之下是有一颗体贴的好心的。

宋连慕要走的时候,我连忙招呼他道:“掌门师弟且慢,我有些话想和掌门师弟说。”

宋连慕看了我一眼,还是在我身旁撩袍落座。我给他斟了一杯茶,以茶代酒敬他道:“多谢掌门师弟给我施药,我才能好得这么快。来我先敬师弟。”

宋连慕他不领我情,茶也不喝,就直勾勾地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才道:“你想说什么,直接点。”

见他这么直接,我也就不跟他拐弯抹角了,道:“那晚的事情,真的是一个误会。掌门师弟权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成么?”

宋连慕半天不动声色,面上不喜不怒,一看就又是在跟我装深沉了。我索性拍一把大腿,道:“实话跟你说了罢,我觉得时机尚未成熟,我喜欢孟桓卿这件事情你能不能让它成为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将来我想第一个告诉他!”

宋连慕接下来的话却吓了一大跳,带有一半威胁一半恐吓:“你不许喜欢他。”

我反射性地就问:“为什么?”

宋连慕却答不上话来,只顾抿着唇眯着眼睛看我。

他这眼神…一定有什么深意…

于是我尽量往深层次去想。想着想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大惊:“我知道了!你、你…莫非掌门师弟你…喜欢…”

宋连慕像是被猜中了心事,脸色立马就不自然了起来,冷冷闷闷地哼了一声。由此更加坚定了我的答案,我脱口就道:“你也喜欢孟桓卿?!”

宋连慕身体一顿面色一僵。

我更加肯定地继续分析道:“难怪!难怪当初掌门师弟还有心和我抢桓卿那个徒儿,竟是一早就有那心思,心机委实是深不可测!让我这个当师姐的都汗颜!”我一脸郑重地看着宋连慕,向他宣战,“但是师弟不要太大意,我不会因为是你师姐就将孟桓卿让给你。”

宋连慕胸口急剧起伏了两下,连连冷笑:“我太高估你了。师姐就尽情地去喜欢孟桓卿罢,没人和你争没人和你抢,只是以师姐这样的智商,一定会屡战屡败的。”

然后他就气冲冲地走了。连原本留给我的两小瓶药也一并带走不给我用了。

这师弟太小气。

但后面,我也用不上什么药了。脚踝好得差不多了,足以活蹦乱跳,手肘的破伤也结痂了,不痒不痛。

我又可以去找我的桓卿了…

第21章 我应该主动出击

正好,琼华来的女道友们,归期已至,将纷纷离开我大玉泱。尽管很多弟子们不舍,我面上也显了几分不舍,但私心里还是有两分窃喜的。再也没有姑娘纠缠我的孟桓卿了。

赶在琼华派要走的时候,掌门霍茴来慰问了我。不知她从哪里听说我之前在桑葚林里受了点轻微的擦伤,故而来看看。

但是我都好完了她才后知后觉地来,且还笑得像只风骚的母狐狸,不是来看我伤的,是来看我笑话的。

霍茴拿一种暧昧的眼光将我上下打量不止,还跟我套近乎唤了我的名字,道:“听说以寻妹妹那天从桑葚林回来以后,手臂擦伤了脚也崴到了,莫不是那日与你那爱徒在里面…太快活了所以没注意?”

…这老不正经的,瞧瞧她说的是人话么。我倒是真想啊…

噢对了,玉泱派唯一的女真人凤以寻就是我。

我白了霍茴一眼,道:“我与我爱徒俱是清白得很,霍掌门莫要胡说。爱徒连我这个当师父的对他有邪念他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快活?”

霍茴娇笑两声,对我露出了深深的嫌弃和鄙视,道:“原来还没有让你徒弟知道你的那份心思啊,你弱爆了。”

从霍茴那里,我深切地体会到没有让孟桓卿知道我对他爱意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这让霍茴快意地嘲笑了我整个下午。

然后晚上就开始对我说教。她很高超地用了欲扬先抑的手法,先说我如何如何萎怂,好歹我也是当师父的,这般畏畏缩缩连个徒弟都搞不定,丢我们女性朋友的面子云云。殊不知,这长期以来,束缚我的不正是我和孟桓卿之间那唯一的纽带师徒伦常么?若不是因为这重特殊的身份,我还会留孟桓卿这么大这么清白?

紧接着,霍茴那妖女就开始怂恿鼓励我了。有道是师徒关系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和孟桓卿八竿子都打不着屁点关系都没有。况且像玉泱这样的大修仙派,弟子数百上千,门风开放,只要师徒情投意合又不是没有可能会在一起。再说了,现如今流行女追男,俗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纱,只要肯付诸行动没有石榴裙勒不死的男人…不,是捆不紧的男人。

霍茴说,像孟桓卿这样沉静的男人,是最好到手的。因为他脑筋实在太闷,我就是向他表白了他也真的找不到话来拒绝。

眼下,我正应该主动出击,将孟桓卿拿下。不然等他被别的勇敢的女子瞧上了,我就是使尽浑身解数也晚了。

霍茴走后,她的话却如魔音绕耳久久盘桓,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我深思熟虑了几个日夜,越想越觉得霍茴说得委实有道理。

畏缩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应该主动出击。

连宋连慕那样的人都知道我对孟桓卿有意思了,我还有什么是不能对孟桓卿本人说的?

这样一想,我瞬间精神抖擞,决定一鼓作气将孟桓卿收入怀中。

但在这之前,我还欠大黄两只小油鸡。我不喜欢欠狗恩情。

第22章 你孙子和大黄打起来了!

于是这天风和日丽,我去了灶房。殷老叔带领一帮厨子正在给玉泱的弟子们准备伙食。一进前院儿就看见殷倪正蹲在墙角斗蛐蛐,自己和自己斗,可见他已经寂寞到了何种程度。

大黄被殷倪强行摁坐在一旁围观。观着观着它就歪起了头,似乎正起劲儿也看得正欢。

殷倪就问:“大黄你是不是也想玩儿?”

大黄闷叫了一声表示它觉得斗蛐蛐还有点儿意思。

殷倪就把一直彪悍的蛐蛐放到大黄脚边,道:“这样,你和我斗,要是你赢了,一会儿我去偷油糟给你吃。”

哪晓得,大黄歪着头看见自己的蛐蛐就要跑,它一个亢奋张嘴就将蛐蛐吃进了嘴里。殷倪操着棍子就满院子追着大黄跑,要让它还自己的常胜将军来。

我当即就大喊一声:“殷叔,你孙子和大黄打起来了!”

殷叔提着菜刀就跑了出来。我趁机钻了空子进灶房去,成功地顺了两只小油鸡。

事后,在后山我和大黄进行会晤。大黄这条坚挺的老狗,实在不容易,德性太贱了,也只有我会和它愉快地合作。

也全靠它,殷倪得以三天两头往丹药房跑。宋连慕一直不肯收殷倪为徒,殷倪在丹药房偷偷学习药理他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完成了这些琐事以后,再一天风和日丽,,我带上我最喜欢吃的梅子糕去了孟桓卿的院落里,打算一边和孟桓卿分享我的梅子糕一边诉说我的心情。一想象着夕阳西下,我和他一起坐在回廊上一边吃着梅子糕,沐浴着夕阳的余晖,他面皮上那柔和含笑的神情,就觉得十分感人。

只是我没想到,我哼着小曲儿兴冲冲地走到孟桓卿的院落时,里面空无一人,我将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不见孟桓卿的影子。后来我拉住一个刚刚从修行场修行回来的弟子问了孟桓卿的行踪,才晓得,孟桓卿居然被宋连慕关了禁闭!

据说是因为前两天我养伤不外出的时候,孟桓卿遭到了一个琼华姑娘的告白,结果活生生地拒绝了人家。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人家姑娘却万念俱灰,当即就哭成了个泪人儿。

孟桓卿因此,惹得琼华的姑娘们不痛快了。姑娘们见自己这边的人告白被拒,大抵都有些同仇敌忾。幸好宋连慕及时出现,避免两派伤和气,最终选择牺牲宋连慕,关了宋连慕半月的紧闭…

霍茴来慰问我的时候不曾和我说到此事,想必也是帮着她琼华的姑娘故意落难孟桓卿的。

但天地良心,孟桓卿他真真是一点错都没有啊,他要是接受了人家姑娘,就会弄得我这个师父伤心欲绝。让师父伤心欲绝就是欺师灭祖啊。

特么的宋连慕,尽管整件事情听起来一切都那么合情合理,但直觉告诉我,不会那么简单的。宋连慕一向是个小肚鸡肠爱记仇又以公报私的人。

这一定和那天晚上他无意当中知道我觊觎孟桓卿一事脱不了干系。

第23章 你爱他还要伤害他就是一种病态!

只是我没想到,他既然那么喜欢孟桓卿,又怎么会迁怒于孟桓卿。他应该想办法对付的是我这个情敌才是。

莫非宋连慕已经对孟桓卿展开了策略了?他此举旨在告诉孟桓卿,孟桓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永远都逃脱不了他的束缚?

太变态了。我忍无可忍。

后来我顾不上吃我的梅子糕,急冲冲就去了月半崖玉泱派关弟子紧闭的地方。结果还没到,居然被宋连慕知道行踪,给半路堵了去。

从崖低到崖顶,有一条盘旋的长长石阶,真真爬得我呕老血。这个地方有点玄,是玉泱第一派就传承下来的,许是被施了法术的缘故,所有人到了这个地方,所具有的一切修行术都是不起作用的。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不听话的弟子在关紧闭期间有个什么不规矩的举动。

这样的设计,说好也不好。不好的是,它考虑不周,只将犯错弟子考虑进去了,而没有将我们这些没犯错的玉泱老一辈考虑进去。比如要上来传个话什么的,还得先出几斤汗。

一般的男子倒无所谓,他们体力好。可眼下爬山的是我这个长期缺乏锻炼的玉泱弱女子…

也就是在月半崖的半山腰,我爬得不上不下的直不起老腰。宋连慕就趾高气昂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站前我前一步的台阶上,本就比我高出一个头,现如今比我高出两个了,我要看他还得仰着头看。

宋连慕低着眼帘,大气不喘一个,很平静地问我:“师姐来这里干什么?”

我料想,这厮应该是刚从那上面下来,因为我不记得我身后有跟着这样一个人,且我大汗淋漓的他要是也跟我一起爬上来没有理由不跟着大汗淋漓一场。我望了一眼高高的崖顶,不由心生焦虑,问宋连慕:“你把孟桓卿怎么了?”

他千万莫要对我的宝贝徒儿做出什么禽兽行径来,否则保不准我现在立刻当场就会禽兽了他。

宋连慕薄唇如勾,有那么专业勾人的本事,笑笑道:“师姐觉得,我会对他做出什么?”

我怒目而视:“爱一个人是不会伤害他的,你爱他还要伤害他就是一种病态!”

宋连慕咬牙切齿:“谁说我喜欢他的?!”

我一惊,继而如释重负:“原来你不喜欢?早说嘛!”

“应该只有像师姐这样的人才会喜欢。”宋连慕拿一种不明意味的眼神看我,然后冷冷地哼了一声,径直从我身边走过。我唯恐他会对我突然出招,一直防备他走到我后面。

我连忙咬牙就继续往上爬,身后是宋连慕悠闲而好听的嗓音:“我奉劝师姐一句,凡事莫强求,及时好回头。孟桓卿被关半月紧闭,此时师姐上去也是于事无补。强行带他下月半崖,会让其他弟子觉得他有你这个师父庇佑不可一世。”

我没好气地回身瞪他背影,道:“我上去看看他总可以罢。”此次孟桓卿被他关禁闭,一定有他一半的故意。

第24章 很费唇舌的对话

宋连慕头也不回地轻松而愉快地下山去,还摇摇手,一派云淡风轻道:“师姐请自便。

我啐了一口,扭头继续爬我的月半崖。

等爬到了崖顶,半天功夫也就去了。

崖顶有一个很大的洞,专供紧闭弟子遮风避雨所用。我在洞门口些了好一阵,擦了擦一脑门的汗,再理了理道袍,努力端出一副“为师上崖来一点也不费劲”的风度,然后才走了进去。

洞内的光线相较外面有些许昏暗,但丝毫不影响我进去的一瞬间就能辨认到孟桓卿的身影。

他正端坐在石床上,打坐。

眼下春深夏未至,这石床兴许还是有些凉的。

我故意咳了两声,孟桓卿身体轻微地怔了怔,然后睁开眼来看见了我,诧异道:“师父?”

我撩起道袍就走到石床边坐下,笑道:“桓卿啊,为师来看你了。没想到为师几日不出,一出门想看望你,竟是到这个地方才能看得见你。”

孟桓卿垂首道:“师父,是弟子犯了大错,正在这里闭门思过。弟子给师父丢脸了。”

这孟桓卿,在与我师徒之间,总是这样谨慎谦恭。就好像师徒之情在他眼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我这个当师父的脸面,比他犯错受罚还要重要。

其实我自己,不怎么在意我的脸面。

脸面向来是自己挣的,又不是靠人给的。

孟桓卿将这些虚荣的东西看得太重了。

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桓卿你不用自责,琼华道友跟你告白的那件事为师已经听说了,虽然惹了姑娘伤心,但为师并不认为你有错,因而你也未给为师丢脸。只是做男人要有担当,你受了这一罚也好解解姑娘心中的怨气。你莫要怪你掌门师叔对你狠。”

我想,像我这样以德报怨的人,已经很少了。即便是这个时候,我也还在帮宋连慕说好话。

谁让他是掌门。我不能跟他唱反调。

但我也不能因此而让宋连慕肆意欺负我的徒弟,遂我又道:“这次是为师不在场,没能为你说上两句。下次若掌门师叔再要这般罚你,为师觉得有不正当理由的,也不会让你白白受罚。”

孟桓卿很心平气和,道:“掌门师叔不会白白让弟子受罚,他有他的道理。况且这个地方清净,弟子也好在洞中安心修习。”

多懂事的徒儿。

思及方才在半路上遇到宋连慕从崖顶返回,我便问:“桓卿啊,刚刚你掌门师叔可是来过了?”

孟桓卿点头:“回师父,来过了。”

我试探着问:“他…有没有说什么?”

孟桓卿何其老实,想也不想就答:“有。”

我便问:“那他和你说什么了?”

有时候和孟桓卿对话,也是一件颇费唇舌的事情。总是我挤一点他才说一点,问他什么他从不会多说一句,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

孟桓卿说:“掌门师叔说了师父。”

我心中一震,就知道,宋连慕要不安好心的…他莫不是跟孟桓卿说了我的那龌龊心思?可那样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私以为他从来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旋即我镇定下来,故作惊讶地继续问:“哦?他说为师如何了?”

第25章 稀里糊涂告白了......

“说师父仙缘奇佳,若是潜心修行,来日定可荣登仙道。弟子一定心无旁骛,助师父一臂之力,以便师父能够早日修成正果。”

说实在的,孟桓卿这话,对我造成了无形的杀伤力。孟桓卿要心无旁骛地协助我修仙?宋连慕来就是跟他说这些?

我突然对宋连慕此等卑鄙的手段感到不耻。我太低估他了,竟三言两语就让我的告白有胎死腹中的趋势…

我吁道:“桓卿啊,你有这份心为师很欣慰,但修仙不如你想象中的那样好,将来为师也不一定非要修仙。人这一世,不求长生,但求知足啊。”

孟桓卿一愣,显然在领悟。

我继续看着他的神情,凑了过去,在他耳边道:“只需求得一人心即可知足。”

孟桓卿抬首,与我相隔咫尺,尾音儿抬高:“谁?”

我道:“孟桓卿。”

孟桓卿霎时脸色就白了,整个人石化了,像是听到了一个恐怖故事一样,反应让我有点沮丧。但也有可能是一时间他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久久都回味不过来。

大抵,今天真的不是一个告白的好日子。我出门的时候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眼下洞外却昏暗了下来。

像是即将有一场春时雨。

见孟桓卿迟迟不说话,我也觉得眼下我不应该多说,要留给他足够的空间去消化。只是,他好像根本就没有要开口的样子,我等了半天也只是与他相对无言。

告白这回事,急不得。

万一我一急了,就落得跟当日那琼华的姑娘一样被狠拒的下场呢?

我理了理袖袍,起身踱到洞外看了看天,真真是变天了,不由转身看着孟桓卿道:“桓卿啊,你一人在这里面壁,没问题么?”

孟桓卿一愣,有些冷静得过于冷漠了,道:“看样子是要下雨了,师父还是尽早下崖罢,弟子一人在此处不碍事。”

我记得,以前孟桓卿是最怕下雨天的。

不过那都是我对他年少时候的记忆。孟桓卿初来玉泱不久,就碰上一个雨季。整日淅淅沥沥的。

白日还好,有我陪伴他修行,他除了时而面色有些惊惶以外,并没有表现出多害怕的模样。只是一到夜里,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一个电闪雷鸣之夜,那夜我将将歇下,院落大门就被大力撞开,我披上外衫出门一看,竟是孟桓卿执拗地站在院落里,被淋湿了个透。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一股脑冲过来将我抱住,瑟瑟发抖。

那时孟桓卿还是一个孩童,害怕雨天害怕电闪雷鸣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后一有雨夜他便来与我同歇,一整夜就抱我得紧。

长大了于理不合了,自然不能再像年少时候那样。

现在孟桓卿已经不如以前那样惧雨天,他喜欢下雨天的时候别的弟子都休息而他一人奋力修行。可能他觉得那是他应付恐惧的一种方式。

我摸摸鼻子,道:“方才为师说的话,桓卿你好好想想。”

桓卿没有回答我,我就匆匆下月半崖去。再不快点儿,半路会被淋湿的。

第26章 宋连慕你再乱说我跟你没完!

下月半崖的时候我几乎是跑着回去的,还没跑回院落我就被雨淋到了。春雨不大,也没有电闪雷鸣,但是密密麻麻没几下就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