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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怕真的面对法庭,毕竟是他们理亏在先,真正打了人而且在卖场也确实有不少目击证人,所以直到此刻那一大家子才算真真正正的安静下来,亭梨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正如他说的,她没有太多精力和时间消耗在这件实在无聊的争斗上,吃一堑长一智吧。

从派出所里出来,亭梨感激的向周医生道谢,不管怎么说,对于朱印,她也同样真心的感激。

第五章遭遇卖场流言

(一)

回到宿舍,米晓璐还没睡,看到浑身狼狈的顾亭梨,她惊讶的直扁嘴。

白天她是没见到打架的惨烈,只听说有新来的员工被人打了,就在卖场,她倒没想到会是自己的舍友顾亭梨,所以这会看见她从外面回来,她是一脸的愧疚。

“亭梨姐,早知道是你,我一定跟你去拼命。”

亭梨笑笑,从自己的行李袋里翻出一打创口贴,随身备用的,对着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上东一块西一块到处都是抓痕到处都是青淤,状况真的惨不忍睹,想到白天那家人的蛮横,她的火气不禁又有些上来,米晓璐瞪着她突然铁青的脸色,也就不敢再多说话。

事情还没完。

这件事当天下午就已经上报到总部办公室,毕竟是ETP的储备干部学员,在卖场工作时间遇到这样的个人问题,上头肯定是要调查问话地,所以第二天上午,亭梨并没能跟其他学员一起参加继续的体验培训,而是被单独叫进了总部食品部门经理的办公室,也就是倪课长的顶头上司了。

这个总部三楼的办公大厅,顾亭梨自然来过。

当初就是在这里,后勤部课长因为钱处长的面子而给了她ETP学员的机会,这会上午一路过来看见他,他倒是非常友好的对她一笑,可是亭梨知道,这笑容里分明又包含了太多太多不十分确定的暧昧,加上她今天脸上满是招摇的创口贴,此刻她倒真成了全场注目的焦点。

关于她跟15课长那啥的消息也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企业,人性就是如此。

对职场新人来说,流言蜚语有时候是绝对致命的。

一个处理不好就很可能成为它的牺牲品,三楼曰字型最右边的办公室,玻璃窗内,顾亭梨一眼就能看见个女人,年纪应该不大,二十八九的样子,直而密的短发,长长的刘海,正是现在最流行的波波头,从远处粗粗一看很有几分瞿颖的味道,坐在办公室里,上身只着一件薄薄的长款毛衣。

亭梨敲门。

里头公式化的一声“请进”,她便推门进去,办公桌后面的部门经理此时也抬起头,看了眼进来的人,随即指了指她面前的椅子,亭梨并不急着坐下,而是很识时务的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顾亭梨。”

“知道了,你坐吧!”她向她微一点头,亭梨坐下,她接着就开门见山了,“你也知道这次为什么叫你来,其实,关于你个人的私事,公司也实在不该过问,但是,你这件事,公然在上班期间在卖场与人发生激烈打斗,这样的影响很坏,也让我们领导阶层觉得不可想象,何况你的行为也影响到了企业员工的形象,考虑到你进来时间才不久,我的建议,结算完这个月的工资,你可以暂时离开,等下次我们再有需要,欢迎你再来应聘。”

一句话,她被炒了。

顾亭梨当时就愣住,等反应过来,她下意识争辩:

“经理,我个人本身并不存在任何问题,确切的说,我才是受害者,只因为晚上加班,我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怀疑成第三者,也因此才发生在卖场让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难堪的打架,现在就这么突然把我辞了,为什么?”

“抱歉!”她耸肩,“为了卖场形象,我无能为力,麻烦你出去时帮我带上门,谢谢。”

(二)

顾亭梨不服,真的不服。

但是,从经理办公室出来后她不得不暂且压制住内心这口不服,她需要冷静,需要冷静,看看她自己,现在的状态像什么?

真是太糟太糟,离开三楼大厅,走出卖场大厦,她一路开始反省自己,无疑,作为新人她一开始就已经失败,记得有本书上说过,女人身在职场,首先要低调做人,不要妄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更不可开始就跟自己的某位异性上司太过接近,尤其是三更半夜还一起单独加班,若被撞到,完全的解释不清,太容易引起别人的闲言碎语。

无意间经过一面玻璃墙。

看到阳光下反射出的自己,亭梨不禁自己都被吓一跳,墙面里那个灰头土脸的女人,竟是自己吗?

头发很长很蓬了,胡乱的扎着,原本白皙的皮肤,这会看起来了无生气,眼角微微有些红肿,连肩膀都是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这就是她,就是她了,亭梨呆站在玻璃墙外,错愕的盯着阳光下的自己,直到里面突然走出一个年轻的女人,她微笑着开口:“请问小姐需要点什么吗?”

原来玻璃墙内面是家蛋糕店。

亭梨摇头走开,走着走着她突然掉转方向,LM卖场一楼有个名气响亮的连锁美容院,一边往回走她一边撕掉脸上的创口贴,她现在迫切的需要改变,需要朝气。

做发型,剪短了打薄了。

短短的像大学时代一样柔顺在贴在耳朵两旁,一阵清爽,顺便给头发做了倒膜SPA,又做护肤,尽量消除脸上的抓痕和淤青,躺在美容院的沙发椅上,放任美容师替自己做个全身按摩,化了淡妆。

再出来时,亭梨抬头看天,依旧,很蔚蓝。

她现在站的地方是总店大厦门口。

从这里出发,亭梨直接坐公交去CJ店,去酒水饮料科找倪课长,因为他正在CJ店带ETP学员培训。

后者看到她自然万分震惊,一是因为她突如其来的改变,再来就是他没料到她竟会在白天大张旗鼓的来找他,看见她,说实话他是真的觉得抱歉,亭梨也不拐弯,直接道:

“我已经被联美开除,倪课长,我希望你能把你夫人的联系地址给我。”

“小顾,我知道这件事真的太荒唐,但是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我们夫妻早就感情不合,她其实一直就怀疑我在外面有情人,已经暗地里”

“倪课长!”亭梨急忙打算,“我找她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会让课长你难做人,我只想跟她谈谈。”

“小顾,她看见你可能”倪课长犹豫的看着她。

“就是谈谈,仅此而已!”亭梨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男人的个性,真是太过温暾。

拿到地址,亭梨赶到她所在公司的附近,挑了家最近的自助咖啡店,她很理智的先给她发了条短信。

“我是顾亭梨,在距你公司三百米不到的咖啡店,为了你自己的婚姻着想,我希望你能下来谈谈。”

语气尽量做到客气诚意。

大概半个钟头,亭梨终于看见她从马路对面走过来,静下心来看她,才惊觉,她的气质神色,竟跟先前的自己如出一辙,憔悴的暗淡。

亭梨看着她推门进来,脸上写满了戒备,甚至是表情,都带着一贯的跋扈和愤恨,显然,她仍然是以破坏家庭的第三者在看她,她眼底的黑色眼圈又同时暴露,她的婚姻,水生火热,她的精神,同样疲累。

“你别得意,顾亭梨,”进来坐下后,她就径自冷笑道,“我这辈子过不好,你也别想过好日子。”

亭梨摇头,端正好自己的心态,终于低声开口:“我来,不是想跟你吵架,更不是报复打架,之前一直在火头上,从来没有好好的说话,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就那么认定我跟你丈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说着,亭梨从自己包里掏出手机放到桌上,又继续道:

“屏幕上的小女孩是我女儿,因为很多复杂的原因,她现在被人抱走了,而我,现在每天连想都不敢多想,就怕真的想起她,想到一发不可收拾,我拼命努力,就希望能在事业上闯出一点点成绩,我期望有一天,完全的凭我自己,也能给她提供毫无后顾之忧的生活,至少,不用跟着我居无定所你不知道,一直以来我能租的房都是顶楼,每次抱着她经过窗口,我就很慌,很恐惧,脑子里怎么也控制不住去胡思乱想,想着我也许一个不小心,突然在窗口就摔倒了,她从我手里飞出去,我甚至连刀也不敢用,现在,只要一想到她不在我身边,真的,也许没人当心,她一个人站在顶楼,或者在水里,她的手臂还很细,一想到她有可能使劲的抓着栏杆不放,上面却没个人紧紧拉住她我我每天都想着带她回来,带她回来,但是说真的,我真的没这个能力,一点办法都没,一点办法都没”

咖啡店里静静流淌着苏有朋的老歌《珍惜》,两个人许久都不再说话,人与人之间之所以敌视,那多半是因为最初的不了解和猜测。

而耳边的珍惜,却又道尽离别愁绪的伤感。

停泊在昨日离别的码头,好多梦层层叠叠又班驳,人在夕阳黄昏后陪着明月等寂寞,年少痴狂有时难御晚秋风。

谁说青春不能错情愿热泪不低头。

珍惜曾经拥有曾经牵过手,珍惜青春梦一场珍惜相聚的时光,谁能年少不痴狂独自闯荡,就算月有阴和缺就算人有悲和欢,谁能够不扬梦想这张帆。

珍惜为我流的泪珍惜为你的岁月,谁能无动又无衷这段珍惜,明天还有云要飞留着天空陪我追,无怨无悔也是人生一种美。

直到忧伤的旋律结束,直到杯里的咖啡已经见底。

亭梨才又继续说道:“所以我怎么可能无耻的做起别人的第三者?我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

又是一阵沉默,片刻,她突然起身,一声不吭的离开,动作却轻的,好像一阵风。

(三)

晚上,顾亭梨再次回到了自己的租住阁楼。

好多天没住过的地方,回来时到处都蒙着灰,于是亭梨就开始打扫卫生,拖地擦地拆被套洗窗帘。

无奈房子实在太小,总共三十多平米的地方不削两个钟头全部整理清爽,实在无事可做亭梨干脆又去菜场买菜烧饭,做咸泡饭吧,反正三月末的天气做满满一大锅都不会馊,亭梨估摸了下,她这一锅说不准可以吃整整一个礼拜。

忙到夜里一点多亭梨才爬上小床去睡觉。

谁知刚上床,手机却突然响了,嘀嘀的短信提示声,亭梨打开看见来信的一刹那,心里顿时咯噔跳了一下,是那女人,是倪课长的夫人,她竟比自己预料中还要提早的,给她发来了短信。

夜里近两点,原来她,也并非如她开始表现的那么跋扈蛮横。

她说——

“从一开始我就把所有问题都归罪到外人头上,从一开始,我就几乎是带着病态的情绪,每天都不厌其烦的搜索任何关于老公背叛的证据,我甚至期待哪天最好真让我发现。”

就这么一句,但已经足够,亭梨便很认真的回复:“因为你的怀疑,直接导致我的难堪,导致我被卖场因为影响了员工形象而辞退,我现在的状况不比你好。”

信息发出去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反应,等亭梨放下手机准备干脆睡觉时,不想她的短信倒又来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她问:“你住哪?我现在就过去!”

半夜三更的,亭梨犹豫着还是真把地址发了过去,反正被她这么一折腾她这会的睡意全无,大约一个钟头后,门响,她披散着卷发站在面前。

“我现在整夜失眠!”进屋后,她一屁股在小床上坐下。

看着她一脸的颓废,亭梨突然笑起来,摇头叹道:“你倒真是个说风见风,说雨见雨的女人,还伴点神经质。”

“我是敢爱敢恨,爱憎分明。”她反驳。

女人往往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完全的感性,前一秒还互相厌恶的恨不得在对方脸上狠命的划上几口,转眼又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偶尔感伤遇挫时,还会有那么点惺惺相惜。

坐在顾亭梨小屋里的女人,她全名罗云蜜,年龄跟亭梨相当,说来可笑,可能连她们自己都不可能料到,连日来的疲劳烦闷,竟让两人毫无芥蒂的,一同合衣躺在同一张小床上。

直到,天亮。

(四)

隔天,罗云蜜一大早就离开,亭梨也忙着去LM总店。

直接去找FIRE她的部门经理,因为大早,亭梨到三楼办公大厅的时候正赶上领导们要去卖场内部巡视,经理看到她,先是一愣,有那么几秒竟没认出她就是昨天才见过的顾亭梨,等知道她的来意,她连忙摆摆手,略显不耐的开口:

“我现在很忙。”

好吧,既然她忙,那她也愿意等,站在窗口的位置,亭梨下意识瞄了眼钱处长办公室的玻璃门,其实一开始也想找他的,但是这件事她必须慎重,不要说这个钱处长不一定记得她,就算真的记得那又怎样,他们从来就没有交情。

私底下她也想到过朱印,她隐隐感觉到他的位置,可能会让她震撼,从来没看见过他上班,亭梨就不知道,他到底会在哪一个卖场做事,或者负责?

正杵在办公厅里发愣,这时办公厅入口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顾亭梨”,她诧异的转身,但是比听到突然有人喊她名字还要诧异的,这个出声的人竟然是罗云蜜。

太惊讶了,而且此刻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壮一瘦,一男一女,亭梨对他们的记忆简直太深刻,身材微壮的也就是那天率先上来揪住她就打的,是罗云蜜的大嫂,至于那瘦高个男人,自然也就是她的大哥。

这会这几个人

“你们来做什么?这可是联美的员工大厅。”

亭梨扫了眼四周,因为是那天卖场打架的主角,当时不少人也是亲眼目睹地,这会她们一同出现在这里,不免已经引起周围的一片侧目。

罗云蜜撇了撇嘴,挑眉道:“找你们领导。”她身后两个人急忙附和,再看到顾亭梨,他们的态度已经完全看不见那种让人生厌的粗鲁和蛮不讲理,反而多了层那么点不好意思,亭梨大概也能猜出她们的来意,本想说几句感谢的话,正在这时,远远的正对她的方向,她忽然看见部门经理巡视完卖场回来了。

亭梨一行赶紧迎上去。

“你还在这里?”

再看见她,部门经理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表情,有些不悦,亭梨点头,但罗云蜜却抢着开口,“你好,我就是那天冲进卖场打她的人,我来是向她赔礼道歉的,也向你们卖场说声对不起,影响了你们员工的工作。”

“你是倪课长的妻子?”经理不禁抬头看她,眼里写满了疑惑,显然很不理解眼前这几个人站在一起又是什么情况。

“是,让上司笑话了。”罗云蜜顿了顿,又指着顾亭梨说,“她现在被你们辞了,我觉得很过意不去,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写道歉书,向你们卖场的领导和员工陈述事实,说实话,她真的,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她的话亭梨真的太感激,太感激,不管前面发生任何事,但是这一刻,她愿意一笑抿江湖,也不禁,她开始真心喜欢上眼前这个略带冲动的,却又异常真性情的女人。

“我没办法!”经理还是摇头,“辞退已经开出了口,我总不可能让人事部重新再”

话还没说完,却忽然被另一道女声打断,亭梨这才注意到,部门经理的身边,竟然还站着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她的头发被高高的绾在后脑,沉着的气质,给人一种内敛成熟的韵味。

她说:“既然如此,顾小姐,你继续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吧。”

是幸运吧,顾亭梨后来才知道,说这句话的女人,竟是在联美创造过无数个奇迹的曾红茜女士,同时,她也是如今联美总部的财务总监,在联美的地位,可以这么说,除了区经理,董事以及执行官,便无一人能够动摇。

她虽然不美,但她却是联美的神话,她就像一颗闪着耀眼光芒的黑色珍珠,浑身绽放她自己,不容别人忽视的魄力。

第六章与朱印同住

(一)

ETP的全部课程培训结束,已经是初夏。

五月份,这期间顾亭梨尽量事事都小心翼翼,处处都为人和逊,谨慎做人,培训最后一天拿到上面颁发的ETP毕业证书,亭梨也终于成为联美正式一员。

从培训中心搬回自己的小屋,天渐渐热起来,尤其是上海,满大街都已经是短袖窄裙的性感,放眼都是绿荫荫的藤蔓叶,爬在老小区的墙角,窗台,即使是亭梨所在的阁楼,也能看见爬山虎的枝影,下面一楼的小院门口还种着一棵花朵繁盛的栀子,味道一直蔓延到亭梨的窗口。

用罗云蜜的话来说,她顾亭梨是占了人家的大光,不用自己打理,每天一回家就可以闻见清香四溢的栀子味,罗云蜜偶尔会来坐坐,给她带些用到的或者用不到的闲杂物品。

又是晚上,已经很晚,外面完全黑透。

顾亭梨的门铃却响了,这种时间这种地方基本不用多猜亭梨就料定肯定是罗云蜜那女人,她笑着去开门,谁知门开,站在门外的,竟是一个陌生的老太太。

呃,说是老太太,其实她看起来也不算特别老,头发有些白,烫成八十年代流行的那种波浪卷,但皮肤保养不错,个子不高,有些偏胖,但却又穿着暗红色的老式旗袍,鼻子上架了副棕色镜片的老花眼镜,她站在门口,站的一丝不苟。

亭梨惊讶的问:“请问,你找谁?”

“你叫顾亭梨?”她不答反问,亭梨疑惑的点头,她便走进来,三十平米的房子,她就像个主人似的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扫了一圈,接着又问,“你是大学毕业?”

“是!”亭梨再次点头。

“你身高多少?”她找了张椅子坐下。

“167!”

“多重!”

“53公斤”

“今年多大?”

“呃,”被她问的狐疑,亭梨终于反问,“请问你是找我吗?”

“当然找你!”她抬头看了亭梨一眼,又继续说,“叫我白太太,对了,我问你,平时生活上,你有什么不良习惯吗?你老家在什么地方?父母都还在?”

“这个,白太太,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一连串的问题,亭梨真被她弄糊涂了。

“我们老夫人也是个传统的人,一辈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你收拾下跟我走。”说完她起身向门外走去。

“为什么?”亭梨当然不动,依然站在自己的小屋内。

“有什么为什么!”老太太竟翻了翻眼,“当然是为了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话说到这里,亭梨呆住,等意识过来,她急忙冲回卫生间匆匆换了件长卫衣,跟在她身后出门,五月的晚上还有点凉,走到楼下小区门口,一辆黑色的小车已经在等,亭梨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跟她一同上了车。

小车直往浦东方向开,一路白老太太看起来似乎很疲累,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交谈又都看起来心事重重,直到车子一直驶进梧桐老道,她才突然又问:“你来过吗?”亭梨轻轻点头,车子开到黑色铁门口,司机下去按门铃,一会铁门自动向两边退去,车子便一直开到了大宅门口。

“白太太,你回来啦!”守门的大爷从侧屋里跑出来替她们开了车门,说话的态度看起来跟这位白太太异常的熟悉,“你瞧你,年纪都一大把了,中午才刚到还没歇过脚,人又出去了。”

“老杨,朱先生他,已经睡下了?”

“还没呢,卧室灯还亮着。”说着他抬头指了指二楼东面的房间,亭梨跟在白老太太后面下车,叫老杨的守门人看见她,微微一愣,下意识道,“咦,是顾小姐啊!”亭梨来过几次,他的印象自然深刻,亭梨点点头算是答复。

走进大厅,白老太太在沙发上坐下,亭梨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把我叫过来,是为了我的女儿?”

“虽然我们不知道你跟朱先生的具体细节,”她回答,“但是老夫人也不想糊里糊涂,她想问个明白,麻烦你先去把他叫下来。”

(二)

白老太太的话很让人觉得费解。

顾亭梨犹豫的看了眼楼梯的方向,她又极其疲劳的催了声,“去吧,他习惯晚睡,就说我在下面等他。”

亭梨原本有点害怕打扰别人,尤其是晚上,但是看白老太太的架势,她似乎有话想要深谈,所以考虑片刻,她还是上楼,沿着楼梯扶手,走上二楼,左拐,记得以前他替茉茉准备的房间在最右侧。

左边第一间双门的卧室,门开着的,灯也亮着,亭梨走过去,一眼就看到背对她站立在窗口的人,亭梨站在门口轻轻敲门,不想,里面的人竟然好像根本就没听见,对外面的动静理都不理,依旧保持着僵硬的站姿,亭梨只好开口:“朱先生,有位白老太太在客厅里等你。”

仍然的安静,亭梨很纳闷,很疑惑,也很诧异,这是怎么了,总不至于就这么站着已经睡着了吧,她下意识走进屋内,走到他身后,突然觉到不对,他的身体在抖,真的在抖,亭梨吓到,急忙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