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彪悍了这么多年,美男当前居然下不去手调戏!

傅萦闭上眼不敢在看,再度默念这不是香酥鸡,这是没洗的猪肥肠!

萧错却没想那么多,见她像个孩子似的躺在他臂弯中闭上眼,就抱着她轻轻摇晃。“困了就睡吧。我守着你。”

真有些累了。一面是篝火,一面是他,身上也暖和了一些。傅萦挣扎着起身将外袍脱了披在他肩头。只穿了他的中衣再度躺在他怀中,将修长雪白的双腿藏在他垂委在地的袍子里。又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角度,“我睡了,待会儿要是找到珍玉他们记得叫醒我。”

萧错低沉的应了一声。

她没穿**。他的中衣再长也只遮住她膝盖。露出光洁的小腿,况且她躺在他怀里。衣摆上滑…

萧错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披这么件外袍,他容易热死。

萧错一动不动的闭目养神,竭力忽略怀中长发披散娇躯柔软的人。

傅萦原本是想装睡等消息的。因为夜晚的破庙中火光跳动,外头倾盆大雨又没处走。他们还都衣衫不整的。这样下去着实找不到话可说,能将人逼疯。

她还不如装睡呢。

可是这一装睡,却因惊吓和连日车马劳顿的疲惫真的睡着了。

片刻后。外头传来错杂脚步声。萧错猛然睁开眼,将袍子脱下将她裹住。打着赤膊随意穿了刚才湿透的那件外袍。

才刚穿妥。人声已入殿内。

阿圆领着四名暗卫去接应,阿彻已经将吴嬷嬷和抱着糖球的珍玉带了进来。

阿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善后之事你以为那么容易做啊?”阿彻与阿圆斗嘴惯了,冷着一张脸说话却像是训斥。

阿圆也不恼,见了吴嬷嬷是个陌生人,珍玉却是熟悉的,禁不住笑着行礼:“珍玉姑娘。”

珍玉忙还礼,“公主呢?”

湿衣搭着的架子形成的小屏风另一侧,萧错道:“进来回话。”

声音低沉陌生,珍玉唬了一跳。

阿圆道:“王爷陪着公主呢。快进去吧。”

“王爷真的来了呀!”珍玉欢喜,拉着吴嬷嬷走近。

那衣裳架子上头搭着的都是傅萦的衣裙和陌生的男装,且越是走近,另一侧火光掩映之下的景色就越是看的分明。吴嬷嬷只看了一眼就乐开了花。

皇后娘娘的血本没白下啊!

二人隔着“屏风”行了大礼:“见过王爷。”

萧错压低声音道:“嗯。绿竹呢?”

“绿竹姐姐受了伤,已被送去医治了。”珍玉话音方落,怀中的糖球就喵了一声跳下地,嗖的钻过衣裳到了另一边。

萧错笑了,抹了两把糖球的猫头:“她瘦了,你倒是吃胖了。”

屏风这方的珍玉打了个哆嗦…

“奴婢,奴婢的确是吃胖了。”又急切的解释:“那些菜式丢掉可惜了。公主又动不了几口,奴婢就都,都吃了。”

阿圆和阿彻两个相熟的都噗嗤笑了。

吴嬷嬷气的翻白眼,想踹珍玉一脚。

能不能别这么丢人啊!

萧错则是笑着道:“珍玉是吧?你过来,本王看你胖了多少。”

珍玉哭丧着脸绕过屏风。

萧错乐了。

“看来你家公主伙食不错啊。”

“是啊,在宫里,吃的用的都精致。只是人家都不让公主吃饱。”珍玉压低声音,说的很傻很天真。

萧错危险的眯起眼,“为何?”

“因为要让公主漂亮啊。王爷走后,公主经常要入宫长住的,还要穿塑身的衣裳,那结绳的主腰奴婢试过,能勒死个人,只要稍微长胖了一些,就要重新束上。还有啊,公主他…”

屏风外头的吴嬷嬷差点哭了,连忙咳嗽。

珍玉恍然回过神,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从前萧错就是个护院,还叫过她珍玉姐姐呢,这会儿见了熟人竟然忘了他是名冠南北的湘亲王,居然没收住什么都说了。

萧错大手握了一把怀中之人纤细的腰,许是被说话声吵的,傅萦咕哝了一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萧错疼惜的叹气。

一听萧错叹气,这边儿只能看着晾晒衣物的吴嬷嬷紧张的差点晕过去,惹了湘亲王不高兴,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王爷息怒。公主她饮食起居都有专门的嬷嬷照料,当真从未敢让公主饿过,是珍玉那蹄子,吃的本来就多,以己度人,就认定公主吃不饱。”

珍玉委屈的不要不要的,只能吸吸鼻子点头。

萧错又笑:“罢了,先暂且安置,明儿一早就进兴平城。让卫将军和郑大人稍后来见本王。”

“是。”

第二百零一章暴脾气

萧错询问了当场发生之事,又安慰了送嫁的卫将军几句,就吩咐郑大人联系当地官员善后。

郑大人跪在以女子衣物组成的“屏风”这一端,连头都不敢抬,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香艳场面,忙行礼:“王爷吩咐的下官都记住了。只是,此事还要烦请王爷亲自上疏皇上奏明才好。”

他是今上最信任宠爱之人,他上疏可以减少雷霆震怒至少过半。

萧错却是眼睛一瞪,声音低沉的问:“本王上疏,要你做什么?”

他考虑到怀中之人睡不安稳,并未提高声音,而且也顾虑郑大人好歹是他皇兄的文臣,恐怕真“粗狂”起来这位郑大人要吓坏,这若是在他的军营,句式就要换成熊咆虎啸般的怒吼:“上你娘的疏,老子上疏,你留空吃屎去啊!”

想到混迹两年的军营和那些可爱的兵们,萧错眼神一阵迷茫,搂着傅萦的手臂紧了紧。

而“屏风”这一侧,郑大人已被吓的哆嗦了,“王爷息怒。”

萧错挑起眉峰:“本王没怒。”

没怒都这么瘆人…

郑大人哭丧着脸:“下官上疏,不劳王爷。”

萧错满意了,不再做声。

郑大人这才连滚带爬的出去了。也顾不上大雨还是小雨,连夜骑马赶回兴平县城去砸门。

阿圆这厢已经变戏法一般,悄无声息的在地上铺设出一个干草和外袍组成的垫子,压低声音道:“王爷,暂且在将就一下吧。”

“嗯。你们也快去歇着。快马加鞭赶路都累得不轻。”

阿圆行礼道是,含笑看着他家王爷轻手轻脚的将公主殿下放在垫上,又脱了湿衣侧躺在她身边。扯过她身上裹着的外袍当被子盖。

阿圆又将篝火里添了柴,这才退了出去。

外袍下,萧错搂傅萦入怀,软玉温香折磨的他浑身紧绷,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将大掌探入她衣襟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握着。这才满意的睡了。

而傅萦这厢梦里又梦见吴嬷嬷拿着塑身的主腰追着她缠。“这两天香酥鸡吃多了,腰都粗了一寸,公主殿下就不怕王爷不喜欢?”

“哎。嬷嬷你缠的太偏上了,缠到我的胸了,勒的好疼!”

连日舟车劳顿,她着实太累了。且背井离乡。就算再宽的心也会想家,也会低落。对前途未知的未来感觉到渺茫。

如今在萧错怀中得以安睡,梦里还梦到了让她喜欢的几个关键词,又有王爷又有香酥鸡的,傅萦觉得很圆满。睡的太舒服,连平日警醒的“兽性”都给丢了。

所以睁开眼时,看到微亮的天色和燃尽的篝火。发觉自个儿被某人从背后搂着侧躺在柔软的垫子上,左胸还被一只古铜色的爪子握住。背后那人热的像个小火炉似的,傅萦差点尖叫,一下子弹身起来抓着衣襟后退。

对上萧错明亮的眼睛,“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

高大结实的美男子撑臂侧躺于暗色的草垫上,长发微乱,眉目含笑目光灼灼,鼻梁高挺,唇角含笑,下巴胡茬初生,锁骨形状完美,结实的古铜色的肌理仿若雕刻,却不是夸张的肌肉。眼前的美男图太养眼了,傅萦的脑子有点停转。

“醒了?”

“嗯。”

“好看吗?”

“啊?”

萧错噗嗤笑了,自个儿欣赏够了美人衣衫半敞长腿细腰,还要倒打一耙,拉过傅萦再度搂着:“再睡会?”

“不睡了。”傅萦脸贴着他赤果果的胸膛,心里嘀咕:他俩怎么闹的跟**似的…

萧错见她小手攥着衣襟,又觉调戏过度引起她反感反而不好。攻城略地要徐徐图之,必求一击即中。是以也不在多动作,起身安排:“去备车。”

外头阿圆立即会意的清场。

萧错便拿过一旁的包袱,“先穿上,这是昨晚上兴平城里快马加鞭送来的衣物。待会带你进城去吃好吃的。”

一听到吃,傅萦立即满血复活了,拿了包袱打开:“城里都有什么好吃的啊?”

“嗯,你想吃什么?”

“想吃香酥鸡,尤其是鸡翅膀。你先转过去行吗?”

“不行。”

“…你看着我没法穿。”

“那我帮你穿啊。”

“臭流氓。”

“末将在!”

傅萦翻着眼睛瞪他。

萧错揉了揉她长发哈哈大笑。别看她外貌变化了,可性子还是那样可爱。尤其是瞪人时,那小眼神跟两年前有啥分别?

萧错转过身也去穿衣。

傅萦则换上了崭新的鹅黄色交领绫袄,同色月华裙,宫绦上缀的两颗莲子米大小的珍珠,与两颗珍珠的领扣呼应着,先将轻纱披帛放在一边,拿了崭新的桃木梳梳理长发。

萧错穿妥了玄色蜀锦外袍,理好腰上赤金带扣,就唤了人来进来服侍梳头。

阿圆、珍玉和吴嬷嬷各自服侍自家主子。

吴嬷嬷道:“昨儿淋了雨,公主先将就一下。”

萧错一愣。他在边关作战时,有时候一两个月也没机会洗澡,从起初的不习惯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再后来逮住机会随便河沟里大雨里都能将就着洗两把。

昨儿淋雨,他只当洗澡了。却忽略了傅萦。

萧错道:“先将就一下,回头吃饱了溜达够了再带你沐浴。”

傅萦笑着:“好啊。”

吴嬷嬷瞧着是傅萦容光焕发,不仅道:“既然要出去行走,公主不如穿一身男装还方便些。”

萧错想起昨儿珍玉说的,什么被宫人管着不让吃饱,那不怕死敢管他媳妇的该不会就是这老货吧?

“老子的王妃又不是男人,穿个鸡…穿什么男装!”一着急,军中粗口又爆出来了。

没办法,在母猪都缺的军营里,粗犷汉子开口闭口问候人家老子娘媳妇妹子是常有的事,他起初觉得粗鲁,后来却也融入其中,看出了那些军人的可爱之处。

习惯这东西,真是要命。曾经匿名科举到殿试那一关被自家兄长拿下的人,如今也习惯粗话连篇了。

傅萦听的好笑。

吴嬷嬷脸都绿了,虽惧怕大老粗,却也为了自家主子据理力争:“那个,公主貌美,若是有人瞧见起了非分之想…”

“放屁!老子在,我看谁敢!”

吴嬷嬷差点吓哭,再不敢多言了。

第二百零二章京城

可是王爷喂,是您不让公主穿男装,又不让遮帷帽的——偏说帷帽戴了闷得慌好像您戴过似的,这会儿街上惹人频频回眸,您黑着一张脸算怎么回事儿啊!

吴嬷嬷无奈的很。

萧错冷着脸牵着傅萦的手,沙场经历过血染地狱的人,看人的眼神都与平常人不同,他微一厉目就吓跑一个敢多看他媳妇两眼的俊俏书生。

放缓步伐照顾她的脚步,又将她面纱往上提了提,声音却很温柔:“刚才那个点心好吃不?”

傅萦嘴里还含着窝丝糖,笑眯眯的点头:“那个好吃,尤其是那个枣泥馅儿的。”

萧错看了眼阿圆。

阿圆立即会意的打发了一暗卫施展轻功去买二斤点心回来备着。

“这个窝丝糖也好吃,不是那么甜,却很清香,和盛京的窝丝糖味道不同。”

萧错又看阿圆。阿圆又会意。一暗卫又默默地掉了一下队。

吴嬷嬷很心塞,这么下去公主还不两三日就吃成胖子了,小蛮腰还要不要了!

“公主啊,糖食不能多用,您…”

冷戾的眼神丢过去,萧错挑眉:“吴嬷嬷是吧?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吴嬷嬷觉得还是不要硬碰了。

走一路吃一路,各色小吃点心,傅萦都尝了个遍,到了城中最大的酒楼时已是撑的什么都吃不下了。

萧错逼迫她吃鸡翅膀:“你才吃了多少东西,就敢说撑着了?那还给你买了许多带回去吃的呢。”

阿圆频频点头,暗卫都沦为拎包的小厮了,大家为了讨好王妃可是很卖力的。

傅萦捂着撑的鼓鼓的胃,头摇的像拨浪鼓:“再吃我就要撑死了。”通常这个时候都是珍玉救场。

萧错无奈,只得自己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