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谧的暮冬之夜,少女的低语像是美妙的符咒,一个字一个字敲打在寂冷夜色之上,她心中默默念道,不论如何,她一定会竭尽所能将顾元景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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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寻人

次日醒来,丹红进来服侍,明萱便对她说,“你稍会去前面院子一趟,瞧瞧你表哥在不在,若是他在,便请他再替我跑一次腿,去外头钱庄兑些银子过来,我有急用。”

丹红的表哥名叫何贵,在买办处当差,进出侯府不需要上头对牌,先前央他办过几回事,都做得妥贴,是个得用的人才。明萱手头上没有信得过的人用,暂时便只能仰赖何贵替她做这些跑腿的事。

丹红有些惊讶,“先前兑那半个金冠得的钱还在,侯夫人后来又使人送了一百两银子,咱们手头尚有些银钱的。”

雪素也接口说,“小姐的银钱都在我这里掌管,约莫还剩了二百七十两,够咱们花用一阵子的了。怎得又要出去兑钱?”

漱玉阁的日常用度皆是由公中所出,倘若没有什么宴庆大事,节省着些度日,靠着这些银子是能支撑上好一段时日的。库房里封了庚字号条的箱子,虽是小姐的私物,那些金饰拿去兑了银钱原也没什么可惜,可若是动静大了,令府上有人察觉,那头一个心生不快的便是侯夫人了。

堂堂侯府嫡出的小姐,竟要靠兑当方能度日,这不是在打侯夫人的脸吗?

这些道理雪素明白,明萱自然也懂的,她低声叹了口气说道,“我昨夜想到四哥,翻来覆去一整夜睡不着,不管是死是活,总想要快些有他的消息才好。定襄侯府的沈二爷封了护西将军,年前已去了西疆,陇西的大表嫂出自沈家,我已让三表哥带了信过去求沈二爷帮忙找找看。”

她顿了顿,眉间郁色更浓,“可就这样打听,也不知要何时何日才能有确凿的消息,我思来想去,还不若咱们亲自派人过去细细地查,双管齐下,这才妥当。”

要去西疆寻人,一路花费甚巨,所需的银钱绝不在少数的。

雪素凝了神色,迟疑问道,“四爷不只是三房的四爷,此事若不禀告过了老夫人侯夫人,小姐私自行事,可是妥当的?若是侯夫人知晓了,恐怕……”

倘若是昨日之前,明萱或还是避忌侯夫人的感受的,但经过彻夜长思,她心里的想法已然有所变化,她嘴角噙着一丝苦笑,低声说着,“傻丫头,侯府不缺四爷,可是三房却非有他不可。你看看盛京城中,哪家公侯不是袭爵便分家的?若不是祖母一力拦着,顾家各房也早就各过各的了。到时,若是四爷还未有消息,顾家三房便就没了。”

她眼眸低垂,“雪素,我不久就要出阁了呢!”

大伯父袭爵六年了,前三年不分家是因为要一个至孝的名声,这三年仍旧并未提及此事,恐怕是祖母一力维护的结果吧?祖母早早地将府中的管事权利放得一干二净,不论何事都不与侯夫人争执,这般深居简出,皆是为了换取“暂不分家”的诺言,好令自己能够顶着侯府嫡女的身份出嫁。

可一旦自己出了阁,侯夫人再提分家,祖母便没有理由继续死扛着了。

二伯父在户部捞了不少,二伯母手中又有钱,这些年来二房交入公中的银钱实则要比大房还多的,若不是为了嫡子嫡女的婚事能更漂亮一些,以简氏的精明刻薄,早就要吵嚷着分家的,明荷三月出嫁,明芍的亲事定下后,顶多一年便也能出阁,到时候二伯母没有了顾忌,恐怕吵得会比侯夫人还凶。

这家,是分定了的。

雪素心下一惊,四爷三年杳无音讯,又是在战场失的踪,虽不曾列入阵亡的名单,可战争中辨认不出尸体的情况实在太多了,想必侯府是认定了四爷已死,所以这些年才没有继续派人去找了的。按照周朝律例,这样的情况是可以去官府备注下落不明的,倘若分家时四爷并未出现,那三房那份家财便就算是丢了。

怪不得小姐要私下去找,而不是惊动老夫人或者侯夫人了……

大房这几年虽然当着家,但二夫人精明,公中的好处侯夫人想必不曾捞到太多。可贵妃娘娘入宫至今,侯夫人没少上下打点送银钱进宫去的,既二夫人没有闹出来,想必那些都是大房的私产,宫里头是个无底洞,这时若能平白多一注三房的财分,侯夫人定是愿意的。

老夫人不管事了,就算心里千万个不肯,又能如何?

雪素想了想,低声说道,“那箱子里头有一件珍珠衣,珠子颗颗都晶莹饱满,都是一品成色上等质材,能有上千颗。盛京城里最近流行在鞋尖上袖口上镶嵌珍珠,我昨儿听方三小姐的丫头说,嵌宝阁的珍珠都卖断货了呢!”

明萱听了,便知道雪素已经想明白,她欣慰地点头,“我正有此意,但不知道何贵能不能办好这差事。”

她垂眸微凝,忽又抬头对着丹红说道,“不如去请你表哥进来一趟,我亲自问问他吧!”

内院的主子丫头若是短缺了物事,也常有叫了采买上的人进来令他们出去置办的,何贵又有个表妹在漱玉阁当差,这样叫他进来回话,倒也并不算惹人瞩目的。

丹红替明萱将发绾好,便急忙出去寻何贵。

雪素便又问道,“银子咱们有了,但派何人去西疆,小姐可曾想好?那边战事正酣,附近几座城池的商民都往内地来搬呢,恐怕重赏也未必有人敢去的,何况咱们是私下行事……”

明萱沉吟片刻,低声说道,“我心里倒是有个人选,四哥的生母姜氏,听说有个姨兄弟叫钱三,我之前听严嬷嬷提起过一次,说是如今在外头的铺子里做工,过得并不如意。”

雪素想了想,便点头回答,“倒真有这么个人。安泰院有个叫小素,她父兄恰好是与钱三在一个铺子上当差,我去绯桃姐姐时,曾听她提起过这个人。听说当初姜姨娘生了四爷后,夫人做主抬举了钱三,替他改了奴籍,说是总不能令四爷有个当奴才的舅舅,当时这事还传为一时佳话,人人都夸三夫人好度量。”

她语气微顿,“前些年三房得意时,那钱三好像还曾当过铺子里的管事,后来四爷出了事,他没了倚仗,便就失了势。听说是出言不逊,得罪了人,又在他手中流失了几单生意,侯爷就只好撤了他管事的位子,但总是四爷的舅父,不好随意打发,便就还在铺子上混日子。”

雪素想了想,仍旧有些犹豫,“听起来这个钱三有些不大靠得住,小姐真想叫他出去寻四爷吗?”

明萱点了点头,“钱三脱了籍,已经不是府里的奴才了,他若是想离开铺子很容易,不仅没人拦,恐怕大伙还会欢欢喜喜送他,众人只当他想开了回老家,没人会怀疑他去向的,这是其一。”

她抿了抿唇,接着说道,“他是四哥的表舅,除了我,无人再比他更希望四哥能够平安回来,须知他的富贵与四哥的富贵是一体相连的。四哥若能回来,将来分家,便是他一人独占三房,家财虽不至于多么丰盈,但总要比小户人家强上许多,钱三哪怕是替四哥掌看门户,也总要比现在在铺子上受气强。”

当初皇帝的旨意晦暗不明,只说将顾元景送至西疆军中为国效力,并没有明言是带罪囚禁,还是发贬刺配,这便意味着今上并未将事做绝,顾元景的事尚还有余地的。只要能找到他,只要他还活着,不论用什么方法,她都一定会将他弄回盛京来的。

雪素忙点头,“小姐说的是,果然钱三是个合适的人选。”

明萱低吟着说道,“明日我要去清凉寺,这便是个机会,要想法子见一见这个钱三。”

须臾,听丹红回禀说何贵已经到了,明萱便去了正屋。

何贵约莫十七八岁年纪,个子高挺,面容虽不是十分俊朗,却也称得上是五官端正,他垂首立在屋中,眼观鼻鼻观心,并不曾贼眉鼠眼到处打量,看起来十分沉稳有礼。

明萱是头一回见他,觉得观感不错,语气里便多了几分好感,她见雪素早就将小丫头打发到了院中,屋内并无旁人,便也不再客气,开门见山说道,“你是丹红的表哥,我便不与你说那些客套话了。何贵,我急着用钱,想请你帮我再去兑一些银两,数目可能不小,且除了你之外,不能再有其他人知晓。我且问你,你可能做到?”

她顿了顿,“若是不好办,也不要勉强,我只求你看在丹红的面上,替我保守秘密。”

何贵眉头微皱,想了想问道,“小姐约莫需要兑多少?又是以何物想兑?”

没有满口答应,却先了解清楚情况。

明萱心中便更觉得这何贵可靠,她令雪素将拆好了的珍珠先拣一袋子拿了过来,“像这样的,我约莫还有五六袋,还有一些零散的宝石,绞碎的金块,都是看不出来来历的。想请你帮忙卖了换成银子存到举国通用的钱庄,将来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够方便承兑着用。”

她略将声音提高几分,“何贵,你可能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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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亲事定下

何贵脸色微变,他虽在买办处当差,但经手的皆是脂粉花油等小物。

上两回替这位七小姐跑了两次腿,加起来承兑了约莫四五百两银子,已经算得数额巨大了,可光是眼前这袋子上品成色的珍珠,价值便要上千,再加上那些宝石,林林总总算下来,总金额应当要有上万两之巨。

何贵心下一顿,不由偷偷瞥了一眼端坐着的沉静少女,心中暗想着,七小姐难道不怕自己携了巨款跑了?

他老子娘早没了,虽有姑母一家在侯府江南的庄子上当差,可到底不是亲的。倘若他拿了这些财物后不再出现,七小姐又能如何?这事本来就是七小姐私自为之,想必还瞒着上头的,便知晓上了自己的当,恐怕她也不敢明着揭发,总是牵连不到南边去,顶多也就是表妹受些苦楚。

万两家私,在盛京城里许算不得什么,可若是在小地方,却足够堪称富足了。

明萱见他迟迟不答,便皱了眉头问道,“可是有什么为难?”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这事不好办,想是要费些周折的,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了你,白白让你辛苦。这些东西脱手之后,你可以自己留下一成,就当是你冒险办事的报酬。”

何贵心下惊讶,便算是一成也有千两之多,并不是个小数目,随随便便就说给他了,且还让他自己取出,一丝犹豫也无,足可见七小姐的心胸气度,但同时却也恰好说明,她现下一定十分急需要这笔钱。

七小姐需要银钱做什么,他不能也不必揣度,但这个条件却十分诱人,一千两银子也不少了,加上他陈年的积蓄,足够他去城郊买个小院子,娶一房心满意足的媳妇好好过日子了。与其夹带私逃一辈子惴惴不安,倒不如少拿一些图个安居乐业。

最重要的是,七小姐的这份信任令他心里一暖,隐隐觉得不能令她失望才好。

何贵想了想说道,“这些珍珠成色好,珠宝楼肯定愿意收,可这些数量不少,一次出手恐怕要惹有心人猜疑,再有便是,这几日不知因了何事,门上进出管得严了些,夹带这些东西出去,也没从前那样容易了……”

他略顿一顿,“倘若能够给小的多一些时间转圜,应是能办得的。”

明萱沉吟着说道,“明日一早,我要去一趟清凉山,到时那些东西我会设法出府,后面的事凭你怎么做都由你。你是丹红的表哥,替我做过几回事都细致妥贴,为人谨慎可靠,是个能堪大用的人,我相信你能将这件事办好。”

她忽然浅浅笑了起来,倘似无意地说道,“咱们侯府原来的黄总管,听说他儿子去年秋闱中了举,这几日磨着大伯父等他儿子春闱题榜后提携进个官身呢!”

何贵闻言心中一凛,黄总管他是知道的,阖府上下的奴仆谁不以黄总管为榜样?

从前也是如同自己一般的低等奴役,因护主忠心办事牢靠慢慢提拔上来的,先是当了几年管事,后来成了总管,前些年放了出去替侯爷打理外头的生意,是侯府那许多商铺的总管事,手中经过的钱银无数。他大儿子协理着打理生意上的事,小儿子读书有进益,去岁秋闱竟也中了举,春闱不管能得什么样的次第,只要侯爷肯提携,以后怕也是要去当官的。

周朝律例,只要身份户牒上曾有过奴籍的记录,哪怕主子恩典脱了籍,不再是低人一等的奴才,也不能参加科举不得为官。他们生为家奴,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但倘若蒙主子厚爱,他将来的子嗣却可不必再入奴籍。

何贵暗暗揣测,七小姐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的,这是在敲打自己不要因小失大,亦或也是在对自己许以利惑。他虽也知晓,黄总管是因为对侯爷有救命之恩,才能得这样的结局,放眼盛京城各大名门府邸,也独有黄总管有这样的恩荣。可七小姐素来为人沉稳,不会信口雌黄,随口许诺的,她既这样说……

他垂首恭声回答,“倘若能有黄总管那样的福气,小的死也无憾了。”

明萱轻轻颔首,似是对这回答十分满意,她嘴角翘起,笑着说道,“你的好处我记下了,我这里也搁下一句话,倘若你有黄总管那样的忠心和本事,他那样的福气我保证你也能有。”

何贵一时怔住,这番话听起来明明遥不可及,是个连影子都没有的事儿,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不由自主地信了去。他抬头瞥见明萱虽然端着一张沉静无波的面容,但眼眸中的犀利坚定却令人难以忽视,他不由暗自庆幸方才没有断然拒绝这差事,也不曾真的想要做了那携款私逃的恶事,否则……

他越发恭谨,道了声“是”,便就退了出去。

丹红小声问道,“小姐,我表哥为人还算得可靠,他从前也是从三房分出去的,论起来,您是他的主子,这些事能想着用他尚且是他的荣光,又何必要许他一成的利?有些……太多了。”

明萱却摇了摇头,“何贵既已从三房分出去了,我便不再是他主子,他愿意帮我是情分,不愿意帮,我却也埋怨不得。他因着你的关系,几次三番替我们做事,且件件都妥贴,已经足可见他品行能力皆不差的,我将这些事交给他自也放心。”

她话锋一转,“但这回的差事毕竟难办,不只要脱手的物事多,我要钱也急。是以,我以一成之利相激,相信他不仅能将事情办成,还会办好。”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再大的忠诚都会受到考验,更何况何贵本无须向自己效忠的,倘若他夹带私逃了,丢了这些物事银钱倒还是小事,自己一时半会再找不到旁的人手替自己跑腿办事才算糟糕。钱三在盛京城中也曾是有过脸面的,那些银号钱庄的人多半能认出他,这事钱三办不得的。

许以重利,给予信任,侧面敲打,同时再画出对方心内最渴望的那张大饼,这是明萱前世从老板身上学到的御下之术。至于那个许诺……这个何贵是可造之材,她是打算要长久用下去的,若是他当真得用,将来便是替他的子嗣去了奴籍,又如何?

到了晚间,琳玥过来漱玉阁,她一进内屋,并不说话,只是拉着明萱的手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等到众人都急了,才咯咯地笑出声来,“我要恭喜萱姐姐了,今儿英郡王和永城侯世子来见大舅父,说是要为萱姐姐保个媒,英郡王妃和永城侯世子夫人也一并到安泰院给外祖母请安了,请了大舅母来作陪,她们说话我在暖阁里可俱都听到了呢!”

她调笑着说道,“听说是工部营缮清吏司郎中颜大人央了永城侯和英郡王,想替次子求娶永宁侯府的七小姐呢。”

丹红听了,急忙问道,“如何?侯夫人怎么说?”

雪素也甚是紧张,她神情激动地追着相问,“表小姐,快些跟我们说说,英郡王妃和永城侯世子夫人都说了什么,侯夫人可有答应,这门亲事可是做成了?”

明萱却笑着说道,“傻丫头,表小姐刚才说了要恭喜我。”

她脸色虽然平静,但心底却止不住地雀跃,与颜清烨的婚事若是成了,她后半辈子的安宁算是争取到了一大半,颜清烨如玉般的人品,她有信心能与他一起将日子过好的,倘若他春闱高中自然是好,便是名落孙山也不碍的。

英郡王是东平王的胞弟,曾在工部任过尚书,后来调任兵部,永城侯世子便接任了这正二品的工部尚书位,颜郎中请了先后两任上官替颜清烨保媒,郡王妃与世子夫人也去到内院相说,大伯父既解决了她的亲事解了燃眉之急,也不至于因为颜家门第低而失了脸面,。

英郡王府与东平王府一脉同枝,有了这些助力帮衬,颜家必不会低落太久,颜增想必是要升上去的。况且今上刻意擢拔寒门子弟,今科又是登基之后的首科,这些天子门生将来势必是要得重用的,若是颜清烨能拔得头筹,位列三甲,那前程不可限量,这对永宁侯府也是个助力。

这门亲,是必会成的。

果然,琳玥笑着说,“没错,成了!”

她搂着明萱,“真好,我明日要回陇西,你的亲事今日便定下了,也免得我在路上还要惦念牵挂。听说未来的颜姐夫人品相貌都好,我们身为女子,第一等重要的是要嫁个好郎君,身份地位门第,这些若有当好,便是稍差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明萱便也搂住她,“可惜我成亲时你不在……”

随即她又笑了起来,“不过你成亲时,我是必要在的。”

琳玥笑着捶她,“你放心,我便是不在,给你的添妆却不会少一分。”

两个人玩笑了一通,倒将那分别的离愁削减了些,想到明年等琳玥过了门,她两个都成了妇人,其实倒要比未出阁时更方便走动些的,同在盛京,也不怕以后见不着,心情便俱都好了起来。

冬日的末端,仍是寒冷,但漱玉阁内却暖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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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修仙路上,意外多多,桃花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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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家的呆萌熊据说有外星血统╮(╯▽╰)╭;

俺爷爷是从仙侠游戏里穿越过来的腹黑宅男;

种田采药已经很辛苦啦,出了尧山,遇到的都是错认对象的美男魔和腹黑妖,压力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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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裴家大爷

翌日清晨,琳玥起身便去了安泰院与朱老夫人辞行。

饶是知晓不过大半年后,这素来疼在心尖上的外孙女便能长久地在府中陪着她了,但临到分别,朱老夫人却仍是眷恋不舍,她捏住琳玥的小手,千叮咛万嘱咐着,“我知道西边要比盛京略暖些,但在路上可切不能随意减了衣裳。听说西疆五城都有流民逃窜,倘使遇上了,你若好心施善也罢,只是一定要分外警醒。”

她顿时忧心忡忡起来,“二十年前,北方起战祸,那时也有许多流民,我还记得朝中有位沈大人的家眷上京,途径那些所在,只因好心施舍了几两银子和一些糕点,却让那些流民起了贪念,阖家都给抢杀了……”

饥饿面前,良知是会泯灭的,陇西虽不曾受战祸波及,但从西疆五城撤离的人却大部分都逃至那带,此行甚令人担忧。

明萱忙扶住朱老夫人的手臂开解她,“祖母多虑了,琳玥可不是独身一人回去的呢,有大哥哥护着,咱们府里还派出了卫队,这么多人跟着,您怕什么?再说,那些流民大多聚在陇西以西,琳玥回途时便是遇上了,也不过是些零散小顾,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低柔,像是有安抚人心的魔力,朱老夫人听了心里略安定了一些,又看到琳玥也不断点头,便才舒了口气,“元昊做事牢靠,他送你回去,我放心。”

行李车仪俱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琳玥郑重给朱老夫人磕了个头,与明萱互相道过珍重,便就跟着顾元昊上了软轿坐车回去陇西。

朱老夫人有些依依不舍,但却仍打起精神令严嬷嬷套车。

永宁侯府老夫人亲自出门,这阵仗自然与上回明萱去清凉寺时不同,光是马车便套了三四辆,丫头仆妇跟了一大堆,随行的侍卫也增至二十四人。老夫人与严嬷嬷和绯桃坐了前头的两辕四匹马车,明萱带着雪素丹红坐了中间那辆,其余的婆子丫头则都坐后头车上。

马车上,明萱向雪素问道,“东西都拿好了?”

雪素从食盒的下层取出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袱,“珍珠和宝石俱在这里了。”

她又从披风里掏出一个布绢来,“我想着那些绞碎了的金块到哪里都能兑得到的,不若小姐稍候直接将这些交给钱三,这几日也好让他准备起来,等何贵办好了钱庄的手续,他便好直接上路了。”

明萱点了点头,又问丹红,“可与你表哥约定好了?”

丹红掀开帘子,看了下如今正所处的房位,“嗯,出了内城后不久便有一座石碑,那里荒僻,人迹罕至,旁边就是树林,却是去清凉寺必经之地。表哥这会应已经那候着了,咱们留心看到他人,便与车夫说我要小解,让后头的车先行。”

她顿了顿,“到时候,只要将车夫引到另一面,我便能将东西带下去。”

这计划昨夜她与雪素推演了千遍,是不会有失的。

明萱轻轻颔首,“便都看你们的了。”

等出了内城,丹红果真喊停了车夫,雪素又借口有事要问,将那车夫引至旁边,不多久丹红回来。

明萱见她神色轻松,便就知道事情已经办成,她心中略松了口气,那么今日必要做的两件事只剩下一桩了,只要见了钱三,她相信他定会被自己说服的,那么顾元景的消息便能有着落了。接下来,便只盼着老天爷有眼,不要将顾家三房最后的指望断绝,能令他平安活着。

只要他平安!

巳正到的清凉寺,因早下了帖子说永宁侯府老夫人要来,了因方丈竟亲自候着,迎了朱老夫人一行至禅房,他呼了声“阿弥陀佛”,便又说道,“贵府三夫人的法事设在了净莲堂,是由老僧座下的大弟子圆通亲自主持的,莲花座上的香油却是要等着七小姐亲自来添的。”

朱老夫人忙道,“方丈费心了。”

她抬头对着明萱说道,“萱姐儿,快给你母亲磕头添香去,我怕见了心里难过,便不去了,你替我跟你母亲说,我总算没负她当日所托,为你择了户好人家,让她在天之灵就安心吧。”

明萱福了一身,便有小沙弥引着她至净莲堂。

了因方丈见朱老夫人凝眉,便屏退了伺候的小沙弥问道,“老夫人可是有话要对贫僧说?”

朱老夫人点了点头,“这桩事原与我侯府无关,但若是不问个清楚,心里却总是如鲠在喉,不大舒坦。住持方丈,老身且问你,前些日子我家萱姐儿来替我取那金佛,那日裴家大爷可也到过清凉寺?”

她着人去镇国公府打听消息,回来的人说裴大爷上清凉山时惊马摔坏了腿,裴家虽不曾明说是在何处摔着的,但她却因着萱姐儿差点出了事,能猜到一些。

她心中觉得犹疑,严嬷嬷分明与她说过的,萱姐儿的马车脱了毂后,那孩子善心令人将石子皆都清理过了的。裴家大爷的车倘若在前头出事的,那山道上的石子便不可能仍旧那样整齐,他若是在萱姐儿后头上的山,那怎还会有惊马摔腿的事?

裴家大爷的事,朱老夫人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定是他继母失德惹的祸端,但即便如何,又与她何干?但裴顾两家,自从今上登基改立裴氏为皇后起,便就存了心结,老三的事朝中明眼人都知晓是怎么回事,虽是今上的不义,但倘若没有裴家的野心相逼,也不至于此的。如今,顾贵妃怀了皇长子,这关系便更是剑拔弩张。

镇国公世子夫人的恶行并无什么证据,但萱姐儿却是实实在在出现在那山道上的,须知,萱姐儿的父母兄姐出事,裴家是逃脱不了罪责的,世人看来萱姐儿也确实有要报仇雪恨的动机。倘若裴家有人恶意要将裴大爷的腿伤栽赃到萱姐儿身上,可怎生是好?闹大此事,以此为借口打击顾氏,裴相那样的人,是做得出来的。

萱姐儿命运多舛,好不容易要安定下来了,可不能再受无辜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