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世子点头:“我帮你。”

大船船头,风吹拂起李冥锐玄墨色的衣襟,袍袖翻滚飞扬,李冥锐看着前方,刀斧刻过的脸庞一片肃杀之色,“贴近小船!”

敞开门的船舱中,齐王放下了酒杯,垂下的眼睑盖住眼底异色:“听他的命令。”

大船贴近了小舟,波浪摇晃,宁欣身体站不稳,抬头看到飞翔的李冥锐,看到他黑亮黑亮的眼睛...等到波浪稍微平静下后,宁欣发觉她已经在李冥锐的怀里了,宁欣身体柔软懒得挣扎,“谁准你过来的?”

李冥锐从怀里掏出纸包好的酸梅,一手搂着宁欣的腰,一手打开纸包,捻起一颗梅子放到她唇边,心疼的说道:“晕船怎么不说?”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宁欣心里微甜。

第一百零九章 兄弟

前生韩王师兄曾经将稀世珍宝捧到宁欣面前,鞑子汗王术赤也曾经为她受过的委屈杖责许多旗主妃嫔。

可那些比不上李冥锐递过来的酸梅,宁欣记忆里的三个男人,他们从来没有在意过宁欣到底缺少什么,只是以他们认为对宁欣好的方式对待她。

宁欣也是寻常女子,她只希望在下雨的时候,他们送来一把雨伞,而不是人命或者银子。

人吃五谷杂狼,怎会不生病?即便她不说,宁欣也希望在她不舒服的时候,有个人能够发现,能保护她。

可上辈子,她就没等到这么个人。

琴瑟和鸣的丈夫不敢靠近她,甚至不敢碰触她。

韩王师兄总是在她身体微恙的时候,来同她下棋。

术赤从未在意过她是不是不舒服,不是同她说改革就是询问她大唐的动向。

宁欣再精明干练,她也是女子,需要关怀体贴。

“怎么哭了?”李冥锐看到宁欣眼角渗出的泪珠,吓得赶忙松开她的腰肢,脸红的解释:“我不是有意冒犯,宁小姐”

李冥锐将酸梅捧到宁欣面前,似刀斧雕刻过的脸庞硬朗中带了几许的祈求,低沉得声音如同波纹荡进宁欣的心里,“别不理我!别再同我生气了。”

波浪起伏荡漾,小船摇晃,宁欣眼眸湿漉漉的,鼻尖微红,又捻起酸梅放到嘴里,化开的酸甜,宁欣只尝到了甘甜,“我没生你的气。”

“真的?”李冥锐眼里闪过惊喜

宁欣点点头:“真的。”

“那我可以要求,平王世子离着你远一点吗?”

“为什么?”宁欣颦眉,“你想我身边一个朋友都没?”

“不。不,不是的。”李冥锐将手中的酸梅一股脑的塞给宁欣,带着几许的担心:“我是怕你选平王世子。”

“你心里不是也有无双郡主?”宁欣话语里溢满了浓浓酸味儿,

“我心里只有宁小姐,无双郡主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恩人?”

宁欣上下打量了李冥锐,怎么记不起来什么时候救过李冥锐?难道她帮得人太多了?

李冥锐点头:“是恩人。”

宁欣无奈的道:“算了,我不问你了。”

“那平王世子?”

“你别得寸进尺!”

李冥锐想了想,既然在宁欣这里走不通,他可以带走平王世子嘛。

“我寻你有事。世子殿下,咱们船舱内说话。”

李冥锐揽着平王世子的肩头向船舱里走去,“兄弟妻不可戏,殿下,你得牢记!牢记!”

平王世子都快哭了。交友不慎碰到了一个外表忠厚老实,其实一肚子坏水的兄弟,想想在寺庙里的戒色小师叔,平王世子眼前暗淡无光,好不容易摆脱了狡诈的小师叔,这又落入李冥锐手里,这是多悲催的命运。

宁欣再次坐在船头。扫过船舱中李冥锐被平王世子压着打,隐约听见平王世子的怒吼:“我是为谁啊?兄弟,你太不仗义了想我风流倜傥,堂堂平王世子怎么会看上她?多少名门贵女哭着喊着要嫁我”

“是吗?世子殿下是想娶名门贵女?还想这广纳姬妾是吧?”

“那是当然。”

正显摆着伟大愿望的平王世子听到宁欣的咳嗽声。他怔了怔,揪住李冥锐的衣领,狠狠的捶了他一拳,“我说大个子。你又算计我?啊,你太坏了!”

李冥锐生生的受了平王世子的拳头。憨笑:“殿下,她不会准许自己丈夫纳妾的。”

齐王是大敌,平王世子也不能忽视了,平王府可是一脉相传的痴情,别看平王世子满嘴的妻妾成群,李冥锐知晓他很洁身自爱的,情场如战场,不对,比战场还要凶险。

平王世子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耷拉下脑袋,喃喃自语:“我被算计了?被一个韩地来的莽夫算计了,苍天啊,佛祖啊,用不用这么这么提醒我人不可貌相?”

韩地来得人不都是老实忠厚的?怎么会养出李冥锐这样的怪胎?

李冥锐坐直身体,拍了拍平王世子的肩头,一副为他好的样子,“世子殿下将来会明白的,一株名花虽是好,可一座花园也不错。”

看向船舱外的宁欣,宁欣将一颗颗酸梅放到口中,她微眯起的眼眸显得很惬意,李冥锐唇边多了一抹笑容,抱胸靠着船舱的墙壁直盯着嫩弱花蕊的宁欣,她应该不生气了,真好,前几日宁欣不理他,李冥锐憋得很难受,总算是天晴云开了。

平王世子捂着眼睛,实在是受不了李冥锐那副花痴温柔样子,“我说,注意点影响,你是汉子,是汉子。”

“汉子才需要妻子,过一辈子的妻子怎么也要很喜欢很喜欢才行!”李冥锐目光一直锁在宁欣身上,“人就那么一个,不抓紧被人抢跑了怎么办?后悔?将就着娶别人?”

平王世子叹息:“李冥锐,我服了你了。”

“过奖,过奖。”李冥锐谦虚了几句,看样子平王世子的威胁已经降低了,但不能大意,在没娶到宁欣之前不能有任何的轻敌放松,“世子殿下不明白韩地的男人,看中了,找到了,就是一辈子。”

所以纯正韩地的男子很少有纳妾,风流的。

“你出生在京城!”平王世子提醒李冥锐,“你不算是韩地人。”

李冥锐眸光深邃,抿了抿嘴唇,“祖先不认,可不意味着我不敬祖。”

燕国公一脉骨子里都留着韩地的血!他同京城那些亲眷不一样,他是重回韩燕藩地成长的。燕国公从韩地退回京城后,后代很少再踏足韩地。

平王世子拍了一下李冥锐肩头,坏笑道:“你想娶宁欣,麻烦可不是不小哦。”

李冥锐沉默。

平王世子等啊等,本来想要钓一钓李冥锐的。可眼下的状况是他被李冥锐吊着了,过了一会,平王世子郁闷的说道:“你就不好奇?”

“认准了她,再多的麻烦对我来说都是必须解决的,早一点知道,晚一点知道没区别。”

“?”

平王世子拍着额头,郁闷的道:“好吧,你是大爷,我主动告诉你。”

拉上了船舱。平王世子隐去了方才的调笑,神色郑重且正式,李冥锐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平王世子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忠于陛下,还是忠诚齐王。你是我认准的兄弟,平王一脉一向是固执且忠贞,父王说过,待兄弟以诚.”

李冥锐点头:“虽是高攀,可我也认你为兄弟,生死兄弟。”

一把匕首,同时划破两人的手腕。几滴血留在一起。女子有手帕之盟,大唐的男子同样有歃血为盟。

平王世子允去手腕的鲜血,腥咸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皓齿边缘残留着血迹。“宁欣不是寻常的小姐,她一定会在江南做点惊天动地的事儿。”

李冥锐手抹去伤口上的血珠,点头道:“我想她会让所有的人记住宁三元!此后十年,没有人可以忘记宁三元。”

平王世子竖起大拇指。笑道:”若论在江南的势力,我平王府敢说比陛下还厉害。父王在江南经营十几年,生意遍布江南,平王府不插手海贸,但如果我发话,江南的鱼市会减产一半,漕帮嗯,我爹曾经是漕帮的长老。”

“其实江南百姓不吃鱼也成的。”李冥锐很诚实的说道,“还有别得肉食可以替代,最后损失得是你”

得意的神色僵硬在平王世子脸上,抡起拆台,李冥锐也是高手!

“总之齐王堂兄在江南的实力不如我!你的明白?”

“明白。”李冥锐乖乖的点头,“以后你嫂子的事情就麻烦你了,跟你客气的话,太伤感情。”

嫂子?客气?伤感情?平王世子嘴角微抽,怎能觉得他会被宁欣和李冥锐算计骨子里去?

李冥锐眸光深幽中隐含着难言的野心,“齐王殿下挺不容易的。”

“这些年齐王府一直是众矢之的,我那位伯父除了想生个正常的儿子之外,什么都没干,齐王府的实力还不如我那念经的王叔。不过,就是因此齐王府才没在当今登基后被夷平了,不知是为什么,当今对齐王极好。”

平王世子撇嘴,“陛下是把齐王一脉当猪圈养,所以齐王堂兄有今日的实力,我以为他应该早就恢复了,引而不发,所图必然不小。”

李冥锐点头道:“自然是不小的。”

“他能做到这一步,也让追随他的人更有信心,不是谁都能顶着傻子的名在京城晃悠。”平王世子缓缓的说道,“不过,你最好先看清楚了,再想投靠哪边。”

“投齐王殿下。”

“决定了?”

“是。”

李冥锐心说,只要他不同自己抢宁欣,齐王比当今,比当今的皇子要更为适合做大唐的皇帝。

“大唐帝国沉寂百余年,如今也该梦醒重露狰狞龙威了,世上只有一个无双郡主,五年后,须眉男儿还得再靠女子阻挡鞑子?护国藩王韩地都澈藩了,其余三王也没存在的必要。”

“这些只有齐王能做到!”

平王世子热血上涌,拳头一砸手掌,“本世子拭目以待!”

ps这是一个挺热血,挺专一的故事,当然炮灰就要出来了,在江南这一段会很有意思滴,

第一百一十章 家财

热血不意味着冲动,平王世子冷静下来,李冥锐将笔墨纸砚一样一样的放到了船舱里的小桌上,憨厚的一笑,平王世子涌起知己之感,跪坐小桌前,平铺书信,提起毛笔,“你怎知我要写信?”

“平王府江南势力极大,世子殿下古道热肠,我拜托给殿下的事情,殿下看在谁的面子上都会帮忙。”

“那是自然,不过,你的面子可没宁欣大就是了。”

李冥锐递上了一盏茶,“您忙着,我不打扰你写信。”

平王世子专注于书信上,傲娇的摆手:“一会写好了书信,我叫你。”

“成。”

李冥锐拉开船舱,走出后似怕有人打扰平王世子一般又合上了船舱门。

平王世子在船舱里认真部署着平王府在江南的势力,每一条都写得很明确,平王世子的眉头凝在一起,一边写一边思考怎能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宁欣所要求的事儿,同时顿了顿手腕,怎么才能试探出齐王堂兄呢?

堂堂平王府的继承人,他可不是一点政治眼光都没有的。虽被李冥锐说得热血沸腾,但齐王堂兄若只是花架子,他不介意带着李冥锐上岸。

脚步声响,宁欣不意外的看到了眼里藏着担忧的李冥锐,展颜轻笑:“谈完了?”

李冥锐走上前去,高大的身体似能将宁欣都包裹住,身体挡住风口,也挡住大船上齐王的窥探,“同平王世子说了两句。”

“你很有运气呢,平王世子人不坏。”

“是个好兄弟。”

浑厚的笑声从李冥锐口中溢出,手腕处的伤口微微的刺痛。掷地有声的说道:“生死兄弟。”

“歃血同盟?”

“是。”

“恭喜你们。”宁欣看着平静的水面,“能找到可以交托生死的兄弟并不容易。”

她用一生都没找到这么一个可以交托生死且永远不会背叛的人。

手腕被人握紧,宁欣看是红着脸庞的李冥锐,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冥锐手掌中握着仿佛用力就能捏碎的手腕,白皙晶莹的肌肤上露着一条一条极淡极细的青色血管,柔弱无骨的触感让李冥锐心中一荡,宁欣本就弱不胜衣,此时因为晕船更显得娇弱,李冥锐运了半天的气。没舍得划破宁欣的手腕,

“你做什么?”

宁欣瞪大了眼睛,李冥锐用利牙咬破了方才化开过的伤口,殷红的血珠滴落,一滴一滴的。宁欣能听到滴落在船板上的声音,血珠在地上漫开渗入船板。

宁欣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儿,李冥锐将滴血的手腕送到她唇边,声音满是诱惑:“我同你歃血为盟,我死之前,没有任何人伤到你!你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给我。”

“李冥锐”

“舔一下就好。”

借着握紧宁欣的手腕,李冥锐将宁欣向自己怀里带了带。“我不舍得伤你,允进我的血也是一样的。”

心头血?宁欣望着李冥锐,笑道:“你是把我当兄弟看呢,还是把我当成未嫁的女子看?”

李冥锐面色一白。立刻缩回了手腕,暗骂自己白痴,若是成了兄弟,哪还能成妻子?见不得宁欣孤寂。李冥锐一激动就就做了很蠢的事。

宁欣晃动被李冥锐攥紧的手腕,李冥锐不敢勉强她连忙松手。在李冥锐以为宁欣生气的时候,宁欣主动握住了他还在流血的手腕,白皙的指尖轻轻的划过伤口,李冥锐后背紧绷,酥麻,滚烫的热气在手臂上蔓延至全身,呐呐的说道:“没事,一会就好。”

宁欣抬眼,取出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指,李冥锐道:“宁小姐。”

将流血的手指抬高,手指按在了李冥锐的嘴唇上,血迹使得他嘴唇变得妖艳般银红,“抿一抿。”

李冥锐听话的抿了嘴唇,舌头舔舐嘴唇,淡淡的腥咸没入口中,他方才有舔到宁欣的手指很软,很香,李冥锐的脸庞更红上了几分。

“心头血,可好?”宁欣手指慢慢下滑,点在了李冥锐心脏的位置,水润的眸子不再隐藏的上扬,清澈晶莹,“可好?”

“好。”

李冥锐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黑墨的眼眸越发得黝黑,“你说什么都好。”

一旁大船船头,齐王眯着眼睛,自嘲的笑笑,飞宇站在其后,感觉到莫名的寒意,探身看了一眼宁欣和李冥锐,心里明白几分,只有在宁欣面前,主子才会一退再退。

齐王整理了袖口,转身离去,“吩咐江南的暗卫,全力支持宁欣。”

“喏。”飞宇躬身应道,

齐王走进船舱,顺手拉上了船舱的门,俊美的脸庞染满了凄苦和悲凉,染墨般的眼睛深沉到极致,黯然到极致,过了好一会,齐王道:“飞宇。”

“属下在。”飞宇跪在船舱之外,他何尝听不出齐王的痛苦?

“本王给你们选江南姜家嫡女做王妃可好?姜氏容貌秀美,才学极高,擅经营,擅社交,柔美婉约,性情敦厚,她一派大家贵妇风范,不会吃醋,不会嫉妒,别说王妃,皇后她都做得,姜家在江南经营四世,关系网遍布江南,既有清流脸面,又有万贯家财,姜家老爷子门生故吏极多,在朝野上下甚是有影响力,姜氏从小在祖父身边长大,其祖父说过,她若为男子可传家主之位。”

“只要主子喜欢。”飞宇低垂下脑袋,越听越觉得死心酸难过,主子是说服他,还是说服自己?

“喜欢?什么叫喜欢?”齐王声音呜咽,“我不想再同她为敌,不想再让她毁掉我的一切,老天不会再给我重来的机会,当年”

乒乒乓乓物件落地的声音,飞宇没有进船舱。此时是主子最难过的时候,高傲的主子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他此时的脆弱。

“当年,齐王妃为何不选宁欣?为什么要错过宁欣!”

齐王将桌上的一切扫在地上,手掌盖住眼眸,如果他们是既定夫妻,他还有可能挽回宁欣,此时

“飞宇,继续调查姜氏。”

“喏。”

“还有孟氏和李氏,她们也有用。”

“喏。”

齐王自嘲的大笑。“我会成为大唐的主宰,可我也会成为她最为鄙视的贱男人!”

宁欣恨利用女子多情的男子,她同他再无可能!

飞宇劝道:“主子广纳妻妾,开枝散叶是极好的。”

“下去做事。”

“喏。”

听着自己主子恢复了平常的冷静,飞宇安心了许多。

船舱里。齐王支撑着桌子,妻妾成群很好,很好。他利用她们的娘家实力,她们娘家也可利用他!

小船上上空传来平王世子的哇哇叫声,“李冥锐你这个你个大滑头,你让我在船舱里写信,你自己在做什么?啊?我怎么这么蠢?”

齐王探身道船舱的窗户前。下面荡漾的小舟上,平王世子气得直跳脚,李冥锐不知说着什么,不外乎是安抚平王世子。而宁欣齐王凝在代表宁欣的黑点上,她许是在笑吧。

直到小船靠岸,平王世子才表示大度的原谅李冥锐,鼓动道:“走。去苏州画舫看看,本世子风流倜傥。是姐们儿的最爱,勉强赏你个随从做做。”

“我不去。”

“李冥锐!”

李冥锐摇摇头,“你再生气,我也不去,而且你也不能去。”

“为什么?”平王世子差一点倒地不起,李冥锐愿意为宁欣守身如玉,他凭什么也要守着?

宁欣下船的时候,路过平王世子,含笑的说道:“你们不是生死兄弟吗?”

平王世子像是被雷劈过一般,生死兄弟,下一句是“有难同当?”

“不,是有福同享。”

“这算什么福气?”

宁欣回头看平王世子,“不算?”

“算”

平王世子没骨气的咬牙吐出这个字,他算不算是落入到贼公贼婆手中?拽着想去保护宁欣的李冥锐,“喂,我送你们两个一个外号怎样?”

李冥锐道:“消消气。”

再不让平王世子消气的话,李冥锐怕把他憋坏了,拍着平王世子后背:“什么?”

“黑白双煞,你们两个就是黑白双煞。”

“我倒是无所谓,宁小姐不会喜欢。”李冥锐‘爱抚’着平王的脑袋,“黑白双煞是夫妻的么?承兄弟吉言。”

?

平王世子彻底的呆住了,眼看着李冥锐护送宁欣离去,这世道好可怕啊。

苏州风景秀美,百姓生活富足,苏杭二州为大唐帝国江南重镇,苏州又有名扬天下的苏绣,因此苏州城客商云集显得很是热闹。

近乡情怯,宁欣略有不安,听说宁家有几个老人护着祖宅,不知他们过得怎样,能不能护得住宅邸,当年宁三元战死,母亲病重且带着宁欣返回京城,宁家老宅还能剩下什么?

以王家人的贪婪,宁欣对宁家老宅不抱有希望,只要保留着主宅即可。

宁欣来到宁家老宅前,她吓了一跳,宁府的门牌还挂着,宅邸焕然一新,漆黑的大门亮得可照人,看院墙以及门口,这座宅邸应该是最新返翻修修缮过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姓宁的买下了宅子?

随从上前叫门,侧门敞开,虽是隔着影壁墙看不清,但里面的庭院错落有致,修缮得极为雅致且规整,一个年轻的小厮傲慢的说道:“你们是谁?不知这是宁家?”

“哪个宁家?”宁欣问道:“已故的宁三元?”

“那是我们老爷,如今我们小姐当家。”

宁欣握住了拳头,她不可能有妹妹的,这位小姐是哪里冒出来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