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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拿到房契后, 洪氏很高兴。

虽是价钱远超预期, 到底也算是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回去后她就去找陶氏了,说了说两个小的婚事,房子她家出, 聘礼彩礼按照规矩来, 可能聘金少了些,但方方面面的礼数都走周全, 一定不让女方家吃亏。

大抵也是怕陶氏心里多想, 洪氏还说了以后就是小两口过了,他们老两口还在山西,到时候就托林家夫妻俩多照顾照顾两个孩子了。

听了这话, 陶氏心里本来还有些不舒服的,顿时不舒服烟消云散。

之前见毛家人都出去了, 还说要买宅子, 她就跟林嫣然私下念叨了几句。觉得这亲家做事太计较,他家还没说个什么,就要买宅子, 好像生怕自家让女婿做倒插门。

其实陶氏还真有这念头, 只是面子软,再加上林邈没同意,才没提这茬。

如今见毛家人做事如此面面俱到, 洪氏也是个爽利人, 又见洪氏说着说着就抹起眼泪来, 她就连忙安慰起洪氏来。又是说自家就林嫣然这么一个女儿, 以后肯定会多多照应的,就拿毛八斗当自己儿子看待。还说若是毛家两口子若是在老家没牵挂,不如就挪到京城来住,这样一来也有个照应。

两个当娘的越说越亲热,不光是毛八斗,连林嫣然都松了口气。

两人对视一眼,一种亲密感油然而生。毛八斗想得是问题终于解决了,且没有伤及两家的颜面,也没闹什么矛盾。而林嫣然想得则是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一个小妇人,跟这家伙过柴米油盐的日子了。

怎么想一想就觉得好羞?

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家都陷入一片忙碌之中,新买的宅子要布置,还有婚礼当天各种事宜。虽然两家人都是初来乍到,在京城也没什么亲戚友人,可该走的礼数要走完了。

招儿和薛庭儴两人也忙着收拾宅子,他们打算购置一些东西,这样可以从林家搬出来住,也免得都挤在一起不方便。反正家具什么的都是现成,只用添置一些铺盖和锅盆碗碟,这些东西都是必不可少的,哪怕以后房子赁出去,也能用上。

其实招儿想得是,若是他们不在京城,房子给陈坚兄妹二人住。

陈家就这兄妹二人两个,陈坚虽是考中了状元,可每个月也不过只有几两银子的俸禄,养家糊口也就将将够,买宅子恐怕还欠缺点儿。

不过这话她没说,打算临走前就托陈家兄妹俩照应一下,这样一来也能全了彼此的面子。

可她不说,不代表薛庭儴没看出来,心里更是感叹招儿的细心体贴。

接下来的日子,毛家林家那边忙着,这一对爹娘就带着小弘儿满京城的转着。一来买东西,二来就当游玩了,如今天气正好,正适合外出踏青。

弘儿还不会走路,也就只能让爹娘扶着迈几步,幸亏这趟招儿把专门用来背孩子的背篓带出来了,不然光指着人抱,可要累得不轻。

背篓是用竹藤编制而成,在编之前进行过处理,编出来的背篓既有形,又不会太硬硌着孩子。整体淡黄色,上头口粗,下面口细,里面垫上褥子,孩子在里头想坐就坐,想站就站。

本来招儿怕薛庭儴背不动,打算自己来的,可惜薛庭儴坚持不让,还说自己堂堂一介大丈夫,两手空空,倒是让媳妇背着孩子,那像个什么。

于是最近京城街头上最近经常能见到这样一副场景,一个身穿青袍的年轻书生,背后背着个装着孩子的背篓。那小童长得雪白可爱,眉眼和书生十分相像,旁边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

一家三口长相俱是不俗,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

这大抵是招儿近十多年来最轻松的日子,不用操持家计,不用操心生意,只用花银子花银子。

花银子是能上瘾的,本来只想买几样,买着买着就觉得这个当用,那个可买。每天出去后回来,都是大包小包的。

现如今毛家人和薛庭儴两口子及李大田两口子,还有陈家兄妹,已经从林家搬出来了。李大田两口子和陈坚兄妹就和招儿他们住一处,毛家人则是住自己的宅子。

对此,陈坚没有拒绝。

林家毕竟有师母和林嫣然在,他一个还未娶亲的男子,住在一个屋檐下多少有些不方便。

这天晚上,洗漱完一家三口就上榻了。

招儿突发奇想要盘点下还剩多少银子,薛庭儴也没制止她,却是眼神闪烁。果然没过一会儿,就见招儿发出一声感叹:“怎么会这样?我到底买了什么?”

招儿就穿了一身中衣裤,光着脚丫坐在床脚处。小弘儿在床里面坐着,见娘这么怪兮兮的,忙爬过来好奇地瞅着她。

这个月份的奶娃是最招人喜欢的时候,白胖可爱,眼睛乌溜溜的,像颗紫葡萄,睫毛又黑又长,是随了爹。当他歪着头看你的时候,简直能让人心都化了,可惜招儿一点都没心情去看儿子,而是看着面前瘪瘪的荷包。

“快快快,你快帮我算一算,我到底买什么了?”

招儿这趟出门可是带了不少银子,这几年攒下的积蓄带了一大半,整整一千两银子。不是有老话说,穷家富路,出门带的银子充足,这样才能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如今可好嘛,一千两的银子只剩了四百多两,也就是花了将近六百两。

别看花得时候不心疼,算起账来就心疼了。

媳妇让算,薛庭儴就给招儿一笔一笔的算。从路上吃饭住店坐船的钱,到来到京城给林家买的拜礼,以及买这宅子,还有添置这宅子里的一应物什所花。

所以说读书人就是厉害,尤其是解元老爷,甚至给她精细到买了一块儿布做帘子所花多少,算得招儿心疼得脸都皱了。

别看她赚钱行,花钱可舍不得,尤其这些钱还是花在让她看起来没什么必要的地方。

“早知道我就不买那几匹布了,还有那花瓶字画,摆在那儿看起来也没有多出彩,我当初怎么就想不开一定就觉得好呢?”

就在招儿感叹心疼的同时,弘儿已经把娘的小荷包给拽过来了。倒一下,再倒一下,就把里面的碎银子狗给倒出来。他伸出小手就抓摸,又去翻荷包里剩下的银票,忙得乐不思蜀。

见娘苦啾啾地去看那荷包,他还讨好的把荷包递了过去。

“娘,给。”弘儿现在说话还有些含糊不清的,说的词也少,不过大人也能听清楚。

招儿也不接,他笑呵呵地挥着手使劲倒那荷包,终于把里面的几片纸票给倒出来了。

那纸上花花绿绿,十分好看,他就伸手去抓,可惜没他娘手速快,招儿一把拿过那几张银票道:“你可不能给娘撕了,不然咱们一家人就要上街讨饭了。”

说得真是夸张!

其实弘儿喜欢撕纸还是他爹惯出来的毛病,小奶娃对什么都好奇,有次摸到一本薛庭儴的书,就给他撕了个稀巴烂。当爹的不但不训斥,还专门捡了写过字的废纸给他撕着玩。还美闻其名从小与书香为伴,以后读书肯定随了爹。

好吧好吧,当爹的都这么说了,当娘的还能说什么。

不过有一次弘儿将薛庭儴刚写的文章给撕了,当爹的脸当场就黑了,那回招儿可没少嘲笑他。

弘儿以为娘在跟自己疯闹,笑得嘎嘎哈哈口水直流,大眼睛弯弯的。这毛孩子最近长牙,口水总是流不完。

招儿拿着手指点了点他的小鼻子,笑道:“你个小人精,真把娘的银票给撕坏了,就把你送到街上当小叫花子,讨饭回来给娘吃。”

这话弘儿可听不懂,他嘎嘎笑了两声,就用小胖手捂着眼睛,然后‘猫’了一声,就把手放了下来。这可跟猫没什么关系,他以为招儿这是在跟他躲猫猫。

招儿被逗得乐不可支,笑得肚子疼,就喊薛庭儴:“薛庭儴,你到底管不管你儿子?快把这小臭蛋弄走。”

薛庭儴笑眯眯地就过来把毛孩子弄走了,可弘儿这会儿跟娘玩得正高兴,才不要去爹那儿,就拼命往这边爬过来,又把脸伸到娘面前,让娘点他小鼻头。

闹了好一会儿,招儿才把儿子哄睡。

给儿子盖上被子,她扭头收拾洒了满床的碎银子和银票,感叹道:“明天可不能出去了,银子得省着点儿花。”

说是这么说,当第二天毛如玉过来叫她,说是上街给买料子给毛八斗做衣裳时,她还是跟去了。

这趟薛庭儴没跟去,被留在家中的还有弘儿,等招儿从外面回来,又是大包小包的买了许多。

对此,薛庭儴什么也没说,直到招儿再一次感叹银子越花越少时,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她。

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招儿拿着银票,用十分诧异的目光看他。

薛庭儴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才解释了这银子的出处。

这都是他这几年攒下的积蓄,平时他是该花的花,不该花的不花,廪生的禄银加上连得三个案首和一个解元,府衙和县衙的奖励,也攒了百多两银子。至于另一部分,是之前和陈老板合伙开纸坊所得的分红。

芸香纸一经出世,卖得挺不错。到底日子还短,名头也没打响,所以分红的银子也不算多,但也攒下了数百两银子了。

“那这银子给我?”招儿有些犹豫道。

薛庭儴点点头:“当家用。”

男人有没有银子,招儿可是门清,这么多估计是所有银子都给她了。

“那你不用?你还是收着吧,身上没银子,出门办事都不方便。”

“我要用的时候再管你要。”

招儿顿了一下,道:“也行。如玉姐说了,男人荷包里不能放银子,银子多了就心花花。你给我,我就给你收着,你要用的时候跟我说。”

说来说去,薛庭儴说当家用她根本没听进耳朵里,之所以会收下还是觉得男人有钱就心花。

不过倒是越来越有当人媳妇的样子了,知道管男人银子了。

按下不提,很快就到了毛八斗成亲的正日子。

四月二十,黄历上写着宜嫁娶,且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毛八斗终于抱得美人归,林毛两家因为在京城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就没有大摆酒席,只是几家人在一起摆了两桌,浑就当庆贺罢了。

新婚之夜,洞房花烛,自是不必细说。等到三朝回门的时候,陶氏见女儿红光满面,也知道女儿和女婿过得很好。

至于薛庭儴等人,如今正事办完,也是该回去了,却万万没想到就在这时传来一个消息。

皇太后大寿,圣上为了以示庆贺,不光大赦了天下,还打算开恩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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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第128章

第一百二十七翮

恩科, 也就是逢朝廷庆典, 特别增开的科试。

与正科并无两样,但不受三年一试的限制。消息是林邈从翰林院带回来的,虽是还没有圣旨颁布, 但消息应该无误。这么一来, 现在要不要回去就值得酌量了。

从京城到山西,走最快也得一个半月, 等回到山西也就是七月。乡试在八月, 李大田回到家,再绕道去太原参加乡试,时间根本来不及。

更不用说薛庭儴了, 会试在明年二月,也就是说他腊月就要提前动身来京城, 在家里根本待不了多少日子, 还要来回奔波,实在犯不上如此折腾。

薛庭儴和李大田两人商量了一下,就决定留在京城不走了。

顺天府的乡试是各省的士子都可来考, 所以李大田留在京中考乡试也可。唯独就是一点, 因为顺天府的乡试是不拘籍贯,前来赴考的士子也比其他处要多很多,竞争也是异常惨烈。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 李大田若是在山西能考上, 到了顺天府就不一定能考上。

不过李大田向来是个乐天的性子, 倒也不在乎这点, 若是这次考不上,大不了再赶明年八月的乡试就是,反正这两年科试不断,权当是练手了。

事情定下来,两人就静下心来读书并等待。

并未让他们等太久,没过了几日,上面颁下圣旨了,果然开了恩科。

每次开恩科的时候,就是全国士子欢庆的日子。说起来三年一试时间并不久,可对于一年一年熬下来的士子们,多加一次恩科,就是多了一次机会。

连京城这样的地方都震动了,各地可想而知。

不过毛家人还是要回去的,家里还有生意要照顾,而周郴这次本就是押镖而来,家中还有父母,自是不能在外面多留。薛庭儴、李大田俱都写了书信,拖周郴带回去,招儿也写了好几封,有给姐姐招娣的,还有给薛青槐和高升他们的。

按下这些琐事不提,薛庭儴他们就此住了下来。

每日读读书、写写文章、练练字,又有佳人陪在身旁,日子过得自然是给了神仙都不换。

就在三个男人都忙着用功的同时,招儿和薛桃儿及林嫣然三个小妇人也忙了起来。这事还是招儿提议的,她想做点小买卖贴补一下生计。

对此,薛桃儿和林嫣然虽是有些无措,但也是愿意的。当了家才知柴米油盐贵,两家都算不得多富裕,自然想多少能给家里贴补一些。

招儿的想法是从她家临着街边小花园的围墙上开个口,然后在那里搭一间房子做个小铺子。到时候做点小买卖啥的,怎么都是一笔进项。

这想法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就有了,这也是她为何愿意多掏五十两银子的主要原因。

事情定下来,招儿就去找人拆院墙,这事光指着她不行,还得毛八斗帮忙,毛八斗帮着找了工匠,也就三四天的功夫,从井儿胡同到西花儿市大街南侧的手帕胡同的拐角处就多了一间小铺子。

门脸不大,也就两米多宽,里面倒比门脸大多了。

一个大通间,直接可以通到后面小花园。

就是本来不大的小花园更加小了,不过还留了一间房子大小的地方,也够平时晒晒太阳纳纳凉了。

当然,在京城这地界可不是你想打通了弄铺子就能弄的,为此招儿再度找了之前卖他们房子的牙侩,花钱请他帮忙疏通一二,又办了契。

为此,她又花了一百两银子。

不过也算是值了,连那牙侩都直感叹当初怎么没想到这茬。宅子和铺子可是两码事,别看着铺子小,但因为毗邻花市,也能顶上这一座宅子的价了。

这铺子招儿打算来开绣坊,现在毕竟不同以往,她也没有帮手,又人生地不熟。而桃儿和嫣然都是姑娘家,也不适合做那些抛头露面的生意。

两人绣活都还不错,卖些布料和成衣,搭着再买点儿头花首饰啥的,也足够补贴家计了。而她则打算挨着边再弄一口大缸,专门卖薛庭儴之前给她的方子酿出的醋。

那醋她尝过了,也不过半年的光景,就能顶上那些贮藏五年以上的老陈醋。醋之所以会卖得较贵,就是因为周期长,出产少,可若是能缩短周期,成本人力物力自然大大降低。

不过这只是个打算,京城这边酿不了醋,所以这醋得是从山西那边运过来。幸亏京城当地百姓吃的醋都是从别的地方运来,所以也不算大费周折。

就在这边忙着热火朝天的同时,朝中也因为开恩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其实每次开科取士的时候,朝中都会闹这么一场。

无他,皆因各省的主副考都是京官外放,而这件差事看似不起眼,可是关系着朝中各个派系根基。

就好比之前山西的乡试,这主考官一位就让几个派系争得是头破血流。

山西作为沈家的大本营,自然不希望别的势力涉足,而其他派系基于各种原因,却又都想插上一脚。

每三年一次的开科取士,不光是全国士子们值得欢庆的日子,也是朝中各位大员争抢人才的日子。这些举人、进士俱是未来朝廷的基石,大面上是朝廷的,私底下自然是谁的门生多,谁最占优。

所以每逢这个时候,一些平时看起来格外矜持的大员们也会争得急赤白脸,光这十多个主副考官就能让他们扯上一个月的皮。

嘉成帝也习惯了这种情况,老僧在在的任他们扯,等扯到差不多的时候,他再连消带打各打五十大板,最后的情形总会是几方势均力敌。

这样一来,谁也说不出什么,自然就按着这么办了。

说起来似乎很轻松,实则这里面都包含着嘉成帝和这些臣子们斗智斗勇的血泪。不过此时他也没精力去在意这个,他最看重的儿子,也是太子翮,竟然患了恶疾。

嘉成帝三十岁登基,已临朝八年,打从太/祖手里接下这个位置,他就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将会很艰辛。

太/祖乃是武将出身,当时适逢中原大地一片飘摇之际,危在旦夕。之所以能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除了自己的英明神武、骁勇善战,也是结合了多方的势力。

这些势力在一切太平下来,都成了朝廷身上的毒疽,挖不下来撕不下去,牵一发而动全身。哪怕太/祖拼着毁誉一身,依旧没能彻底解决,只留下一个表面太平盛世,实则千疮百孔的江山给他。

太子祁翮乃是嘉成帝的头一个儿子,也是最得他喜爱的儿子。自小带在身边悉心教养,这孩子也是打小就聪明伶俐,只是让嘉成帝万万没想到是,也不过这几年他忙于朝政,疏忽了对太子的教诲,竟会让太子染上那种恶疾。

整个东宫已经被戒严了,太子身边的奴才被打的打杀的杀,连太子的三位老师也被迁怒,至今滞留在东宫不得归。

这其中就包括太子少师傅友德,及两位侍讲官。尤其是傅友德,作为太子少师,一直颇得嘉成帝看中,才会将他放在太子身边,却未曾想到他竟是疏忽至此。

其实这事怨在傅友德头上,也实在有些冤屈,他虽是太子少师,到底也不是日日跟在太子身边。而太子之所以会染上那种恶疾,乃是身边恶奴为了逢迎主子,刻意引诱太子去那种地方,才会发生这种事。

可帝王的迁怒素来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真得摊上了这种事,也只能自认倒霉。

为此,不光东宫一片风声鹤唳,连皇后娘娘也被迁怒了,被禁足在坤宁宫。

就在朝中因为考官选差的事争得是沸沸扬扬之际,皇宫里却是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

有人给林邈送来了消息,得到消息的他整整一夜未睡,次日又去翰林院点卯,当晚回来后,将薛庭儴陈坚他们都叫了过来。

他也并未细说,只道是让几人行走在外,不要透露和北麓书院的关系。几人皆是不解,纷纷追问,唯独薛庭儴目光闪了闪,又沉寂下来。

“希望这件事只是为师过多担忧,我等初来乍到,又与旁人无甚交际。为师也就罢,你们不过是小鱼小虾,在北麓书院待的日子也短,知道的外人极少,希望不会受了牵连。只是朝中之事素来牵一发而动全身,事情未发生,谁也不清楚最终会如何,为师这么说不过是未雨绸缪。”

眼见遮掩不住,林邈就透露了些许口风,只是并未细说,只道是几人的大师伯出了些事。

毛八斗他们还有一些摸不着头脑,薛庭儴却是顿时大悟。

北麓一系之所以能在朝中超然物外,除了鲁桓卿这个当世大儒,还有一人占着主要干系,那就是鲁桓卿的第一个学生,林邈的大师兄,薛庭儴等人的大师伯傅友德。

这傅友德并不位高权重,只领着国子监祭酒的衔,却领着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太子少师。

基于此,朝中各个派系俱都不愿得罪北麓书院。太子之师,若是哪日太子登上宝座,至少是一个三公位置,这样的人物自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说不定还要交好一二。

如今这么看来,傅友德是出事了?

正确的应该是说太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