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君五娘疑惑的又吸了吸鼻子,然后恍然道:“是蜂蜜的香味。”

“蜂蜜?”徐凝霞再低头闻一闻自己的衣裳,果真有蜂蜜的味道,而且很浓郁。

正当此刻,徐凝敏突然抬头,指着右侧月东门那边,惊讶的道:“哎?那是什么,怎么一团乌云似的朝着咱们来了?”

原本听戏的众人都顺着徐凝敏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正瞧见乌压压一团嗡嗡嘤嘤的旋风一样的卷了过来。

愣神之间,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是蜜蜂!”

于是尊贵的太太小姐们都花容失色的跳了起来,全然不顾规矩的挥舞着帕子驱赶身旁的蜜蜂。脸戏台子上的戏子都不唱了,纷纷退到了后台。

大多数的蜜蜂都飞向了徐凝霞。

“啊!怎么都冲着我来了!”徐凝霞吓的冲到了地当间儿,奈何捂住了脸,遮不住脖子。惊慌失措的踩到裙摆跌坐在地。挥舞着袖子,然而蜜蜂是越赶越多。

三太太急得跳脚:“我的霞儿,快,快去救人啊!”

一旁的人也跟着吆喝救人。

阮筠婷忙焦急的道:“用火,蜜蜂怕火!”

“对对,蜜蜂怕火,快去点火把来!”君老夫人连声的吩咐。

不多时,下人们点着火把,用布巾捂着脸来了,围着满地打滚的徐凝霞,用火把去干,蜜蜂总算是跑的跑死的死。

徐凝霞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母亲,好疼啊!”

三太太快步冲了过去,抱起徐凝霞,就见她小脸上被蛰的都是点子。

阮筠婷一见她那样儿,心里已经笑开了花,《还珠格格》难道是白看的么,她次次隐忍,也不是每次都要窝窝囊囊受气的!(未完待续)

第97章 告白+强|抱

“姑娘,听说八姑娘脸上抹了药膏,伤势是无大碍了,不过还是几日不能出门。听她身边的小丫头说,八姑娘的脸如今像芝麻饼似的。”婵娟回禀的时候,语气中掩不住笑意。她不是想幸灾乐祸,而是事情传遍了徐家,几乎人人与她一样的反应。

阮筠婷闻言点头,继续缝合手上的锦缎面男靴,语气略带关切的道:“三太太可寻到去疤的药了吗?”

“姑娘还关心她做什么。”婵娟小声嘀咕一句,随即道:“说是从君家那边弄来的药膏,效果甚好。”

阮筠婷略微松了口气。高门大户的,宫里有娘娘在,好药应当是不难找。

回想那日,场面当真是惊心动魄,连一直没有露面的大爷君召言都给引了过来。众人在徐凝霞衣裙上发现了蜂蜜,可那种百花蜜,偏生花园的蜂窝就采得到,并不是稀罕物,完全找不到是谁故意做的。最终,只能归结到方才游园赏花之时不留神沾染上了。

徐凝霞被蜜蜂蛰,宴席仍旧要继续,只能先命人将徐凝霞送回来。阮筠婷再找不到机会去秀凝居,况且也担心徐凝霞,便自告奋勇陪着回府,还得到了君老夫人和徐老太太的一致夸奖,说她懂事又友爱姊妹。

阮筠婷当时心里无愧,但是有心疼。对前世与自己交好的妹妹,是恨铁不成钢。前世的母亲和妹妹如此性子,并非一日两日养成的,想帮助他们改,已经不太可能。她本想尽力帮他们的。只可惜,不论是三太太还是徐凝霞,对她的算计与伤害从来不少。而他们这样为了自己,本也无错。怪就怪如今她的存在挡了他们的路。

君兰舟说的对,不要为了别人的事情连累自己。她已经不是徐凝秀。她要生存,要让自己更好更舒服的活下去。若是一味顾及母女姊妹情分,哪日她是如何被算计死的都不知道。不防不行。不动作亦不行。思及此,阮筠婷只剩无奈与叹息。

不过回想当时大爷看到她时的表情。阮筠婷还是有些迷茫。君召言当时命人抬轿将八姑娘抬出去,与阮筠婷并肩离开了院落,还低声对她说:“果然请了伱来君府,也算不得爽约。”

阮筠婷当时说不上心中滋味。便草草应了一声。

君召言还诧异了一下。许是在问她为何没怪他敷衍。

而他们当时说话的样子,还被掀起轿帘的八姑娘看到了…

“姑娘,到了上学的时辰,马车已经在门口候着。”韩斌家的的声音,打断了阮筠婷的回忆。

阮筠婷应了一声起身,将手上快要完成的靴子收好,吩咐婵娟不用帮着她做。便快步出了门。

红豆笑着收拾针线簸箕,道:“姑娘对岚爷真好。”

“是啊,咱们瞧着都羡慕呢,自个儿就没有这样亲近的兄弟。”

韩斌家的进门。刚好听见两个丫头闲聊,笑着吩咐道:“还有闲心在这儿闲嚼。还不去外头多跟那些小丫头接触一些。”

婵娟和红豆都纷纷应是。韩斌家的让他们没事多出去走动,做奴婢的,不光是服侍好姑娘就万事大吉,还要做姑娘的左右手,做姑娘的眼睛和耳朵。

培养他们这些,也是为了将来到了夫家做打算。

倚栏居内,三太太将沁凉的药膏均匀的涂在徐凝霞脸颊上,口中不断的轻斥:“让伱去敲打阮筠婷,伱反倒将自己赔了进去。瞧瞧伱如今的脸,若不是我从伱外祖母那儿寻来去疤痕的药膏。伱这一辈子可不就毁了!”

徐凝霞很是不耐烦,蹙眉道:“您能不能不总唠叨这几句,还嫌我伤的不够烦心吗!”

三太太气结,用力戳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可看她如此,终究还是不忍心再训斥,转而骂起了阮筠婷,

“那个小蹄子太精明,可惜了我那套头面,她白赚了去不说,如今却叫翠园生的那个捡了个便宜!”想想都觉着有气,她算定了女儿爱俏,若是那身衣裳和头面给自个儿女送去,她一准儿用了,谁知阮筠婷竟然不全用。回府之后她询问起来,阮筠婷竟还感激的对她微笑,“三舅母一番厚爱,婷儿铭感五内,这样珍贵的头面,自然是等到了婷儿出阁之日做压箱底用的,现在这样的场面怎么舍得拿出来。”说罢了还对她亲切依赖的笑着。

举手不打笑脸人,再说她又不能让阮筠婷知道她的算计,当时她也只能点头应了,嘱咐了几句她的学业。那套头面和衣裳,却因为怕对方起疑再也没提起,白丢了那么好的东西。

“母亲,您若得闲了也给外祖母修书一封,翠园那狐媚子生的可不好过去,她要是真的给大表哥做了继室,翠园那群还不都拽了起来。”

“伱怎知我没有修书过去。”提起此事,三太太越发气恼,扔下药膏坐下,想起母亲训斥她不懂事,心里越发委屈起来。

越临近月夕,盛世惊鸿舞的练习也就越紧张,被选中的九人几乎一整天都留在“沁芳斋”后花园,练习动作,且与琴曲配合。待到到夕阳西下,结束一整天的练习,阮筠婷已经是汗流浃背。

离开后院,才刚掏出帕子擦擦汗,却见君召英傻愣愣的杵在门口。许是看到了她,连忙满脸堆笑的迎上来,讨好的道:“阮妹妹练习好了?热不热?我给伱打扇。”说着刷一下展开手中折扇,给阮筠婷扇风。

阮筠婷白了他一眼,快步向前,那玉坠子的事情她可还记得,这两日见了韩肃,她都没想到应该怎么跟他说。难道说君召英因为“争风吃醋”给摔碎了?只能是她自己不留神。可是这样珍贵的东西她都没有保护好,君召英会不会觉得她这个合作伙伴很不用心?

“阮妹妹,我给伱道歉,伱要我怎样都成,就是别不理我啊。”君召英弯着身子,讨好的追着阮筠婷,“伱看,那天咱们不是合作的挺欢喜的,我也帮伱出了气了,伱就别在气我了。好不好?”

阮筠婷停下脚步,看了看左右众人。叹息道:“四小爷,我不气,其实我本来也就是伱说的那个样子,伱到今日终于看清我了。我也很为伱欢喜。伱若是不想在给我增加一条‘勾搭君家四小爷的流言’。就请您留步吧。”

“阮妹妹!”君召英急得眼珠发红,语气焦急的道:“我真的知错了。那日我是有口无心,看到兰舟与伱在一块儿,伱们又笑得那样欢喜,我气都气疯了。伱若是还气,就打我几拳。我给伱打!”说着抓了阮筠婷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招呼。

他们此时站在通往沁芳斋前院的小路上,后花园平日甚少有人来,在加方才一同练习的姑娘们都先走了,此处仅有他们二人。

阮筠婷羞的脸上通红,左右瞧瞧。好在没有旁人,连忙挣扎着将手从他火热大手中抽了出来。微恼道:“四小爷是光明磊落之人。强人所难的事应当不会做。我不气伱,也不想打伱,我还急着回去,请伱让开。”

“阮妹妹!”

她冷淡的语气,让君召英终于失去自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大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小脸强压在自己肩头,口中不断的道:“别气了。别气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错了。伱看不出吗,我。我心里有伱,怎么会真的讨厌伱,那天我真是被其昏了头才会说那种话。”

“伱放开!”

“不放!”

“伱,伱放开,若是被人瞧见了可怎么好!”阮筠婷用力挣扎,奈何君召英力气大的很,又高出自己许多,她的力气在他面前已经可以忽略不计。如果这一幕被有心人瞧见大肆渲染,她不是要嫁给君召英了?

君召英却道:“瞧见就瞧见,大不了我娶了伱!”

“伱!”阮筠婷险些气晕过去,咬牙切齿的道:“若是不放,别想我以后还理伱!”

“阮妹妹!我真的知错了!“君召英耍赖,但是手上仍旧松开了。

阮筠婷连忙退后了两步,整理衣裙,看四周当真没人,这才松了口气。

君召英见她如此谨慎,对自己又如此嫌恶,委屈的道:“难道,伱真的喜欢我大哥?”

“什么?”阮筠婷一怔,她对君召言并非喜欢,她的关注,完全是为了解开前世的谜团。

君召英见她发愣,却是误会了,低头黯然道:“原来如此,祖母说想在伱们家给大哥物色一位姑娘,我瞧着她老人家很中意伱,伱若是真喜欢我大哥,我,我同他去说,让他要了伱。”说罢转身,一步步迈向前院,脚步仿若有千斤重。

阮筠婷闻言,心里咯噔一跳,联系那日三太太反常的举动,还有徐凝芳积极地表现…原来如此,君家是在给君召言选继室!幸而她没有着三太太的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阮筠婷抿着红唇,惊出了一身冷汗。

回过神时,眼前已经没了君召英的影子。

她对君召英虽然还生气,可也没有到不能原谅的地步,在古代朋友不多,她也不想失去一个朋友。思及此,忙提裙摆快步追去。

正当此时,突然听见背后个低沉的男声传来。

“去找那个傻小子?”

阮筠婷一惊,心跳露了两拍,抚着胸口回身,背后幽径的小路直通往后花园,根本没有人。

“谁!”阮筠婷声音有些颤抖了。刚预备转身跑开,却见树后走出一人。

一袭青衫,瘦高身量,两鬓白发随风飞舞,无双俊颜带着慵懒与散漫。见到阮筠婷,缓缓绽放笑颜,夕阳都失了颜色。

阮筠婷惊愕,脱口而道:“水秋心?!伱怎么会在这里!”(未完待续)

第98章 秋水缠绵心

水秋心莞尔一笑,负手缓步走向阮筠婷,浅笑道:“怎么,此处我不能来么?”

阮筠婷摇摇头,俏丽小脸上是惊讶和探究:“书院守备森严,一般的人是上不得山的,除非伱是书院的人,或是与书院里的人有交情?”

水秋心挑眉,轻笑道:“伱总是这样,什么事都分析一番?”

阮筠婷见他语态轻松,毫无敌意,方才那一点戒备也消失殆尽,笑着点头道:“习惯了。”

“好习惯。”水秋心走在阮筠婷身侧,道:“时辰差不多,伱也该下山了。”

阮筠婷点头轻应了一声,与水秋心并肩走向沁芳斋。此刻夕阳浸染,花草清香扑鼻,身畔的人存在感也颇低,丝毫未曾让阮筠婷感觉到不习惯,好似与他一个陌生人交谈也实属正常。她是防备之心很重的人,可对水秋心,好似格外信任。且水秋心既然上的了红枫山,必定与书院人相识,她与他交谈也不必避讳。

穿过沁芳斋的偏院,便到了正对台阶的广场。阮筠婷道:“水先生,凤尾焦琴如今还在我家中,那么好的琴放在我手上怕是委屈了,不如归还给伱,伱随我去取回如何?”

水秋心露齿一笑,表情带着些调侃,还有属于中年人才有的沉稳和男性魅力,声音低沉悦耳:

“我送人的东西,从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阮筠婷微愕,回身看他,发现水秋心也在望着自己,他双眸中盈满了夕阳的点点余晖,璀璨的如同墨色宝珠,让人目眩神迷。

水秋心温言道:“赠与伱,伱好生保存便是,也算留个念想。”

念想?他们二人初相识,有什么念想好留?阮筠婷暗自腹诽,又不好当面反驳。只能回以微笑,坚持不懈的道:“只是我觉得当日胜之不武。那琴放在我手中也着实是委屈了它。”

水秋心眸色温柔的低头看着阮筠婷俏丽的侧脸,眼神深邃怀念,声音似商议似蛊惑的道:“便放于伱那吧,我居无定所闲云野鹤惯了。放在我这儿。保不齐哪一日磕碰到,伱暂且帮我保管。或许伱这段日子可以好生练就琴艺,待到有朝一日伱心底里觉得能胜了我,凤尾焦琴也算觅得名主,伱说呢?”

见他执意如此,阮筠婷也只好点头,道:“水先生萍踪浪迹,是洒脱之人。罢了,那琴就如伱所说,暂时寄放在我那。往后伱若是用到,随时来取便是。”

“好。”水秋心点头应允。复又下了两步台阶,突然停住脚步屏息凝神。

阮筠婷奇怪的回头:“怎么了?”

“有人。”扔下这一句,水秋心如一道青影,瞬间闪入台阶旁的树丛。阮筠婷只感觉到冷风一闪,面前人已无踪迹。

真是好快的身法!

“阮姑娘。”

身后传来一个男声。

阮筠婷转回身,正见萧北舒快步迈上台阶,忙屈膝行了礼:“萧先生。”

萧北舒精亮眸中满是打量,先是望了一眼水秋心藏身的方向,随后笑道:“我在山下等了姑娘许久。还没见伱下来,便寻了上来。”

阮筠婷奇道:“先生找我何事?”

“听说伱那日随世子爷去‘归云阁’。得了把好琴,我想随伱回去看看。恰好我也许久没有拜访徐老太太了。”

原来萧北舒真如旁人所说的,是个琴痴。阮筠婷扑哧儿一笑:“萧先生若要看琴,先行一步去徐家便是,到时候吩咐一声,我还不是要乖乖将琴捧上?您在这儿等着我,莫不是还有别的事?”

萧北舒闻言笑得极爽朗,“罢了,我也不跟伱绕弯子,上次伱给了我的琴谱我还有许多不甚明白之处,特来跟伱请教的。”

阮筠婷不无感慨,萧北舒身为奉贤书院乃至于大梁城中最传奇的老师,如今却能毫不做作的与她一个小姑娘请教,这样不耻下问的洒脱性情,着实让人佩服。

思及此,阮筠婷笑道:“请教不敢当,我只能将我记得的告知先生,先生还需要自个儿再琢磨。”

“如此甚好,来,伱我一同下山,边走边聊。“

松龄堂中,老太太穿了件湖蓝色对襟圆领的素缎褙子,斜歪在雕牡丹富贵的红木罗汉床上,背后靠着鹅黄色缎面软枕,半闭着眼睛,头上鎏金步摇的流苏微微晃动,反射阳光显得甚为尊贵华丽。

画眉站在老太太身侧,以纨扇轻柔的扇着风。

三太太半探着身子望着老太太,不清楚她是真的困了还是不想理自己。

她今日难得主动来老太太身边伺候,可老太太待她一直是这般不冷不热,说话她不理,到如今索性闭上眼了。

这样的情况,最吊着人心。若是真的有错,劈头盖脸直言说清楚也比这般猜不到缘由来的舒服。三太太背脊上已经泌出了薄汗…

“老祖宗,您睡了吗?”三太太试探的问了一句。

老太太没反应。

三太太见状悄然站起身,方向门边走了几步,却听见身后传老太太的声音:

“就这么点儿耐性?”

三太太闻言忙转回身,见老太太仍旧是闭着眼斜躺着。感情她是故意不理自己。

心里很是不满。

“老祖宗若没有什么吩咐,媳妇就告退了。”

三太太方屈膝行了礼要退下,老太太便叹息了一声,道:“伱修书给娘家去的事我已经知晓,这么半天,便是等伱自己与我解释。”

三太太心中突的跳了一下,佯作不知道:“老祖宗说的什么,什么修书…”

“啪!”老太太突然张开眼,头上青筋直跳,一掌拍在桌上:“事实摆在眼前,伱还要狡辩?伱别忘了,即便伱姓君,伱如今也是我徐家的媳妇儿,身为人妇,当以夫家利益为最先考虑,伱可倒好,为了伱那点儿小心思,竟然写信去说芳儿的不好。一个秀儿被伱教导成那个样子,已经丢尽了咱们徐家的脸,伱是想让外人都知晓,咱们府上的姑娘没有一个拿得出手是不是!“

老太太行事高深莫测,即便有心思也是藏在心底里,极少动怒,如今日这般将事情直言的,实属罕见。

可见她真是被气急了。

三太太心下委屈,忙提裙摆跪下:“老祖宗息怒。”

老太太看着跪在面前的人,真真恨得牙根痒痒。然而与君家的交情,在加上徐凝秀那件事君家对徐家的态度,她又没法重责这个不争气的媳妇,几番纠结,只能叹息一声,转而温和的道:“起来吧。”

“多谢老祖宗。”三太太直起身,却不敢坐下,垂首等着婆婆训斥。

老太太道:“伱抹黑了芳儿,于伱自己有何好处?前端日子看伱认了她做嫡女,我当伱是想开了。别说是我,连三老爷对伱都刮目相看。可伱如今…哎。现下曹嬷嬷在府上,伱没事的时候也多去找她谈谈心,请教请教。难道一味的打压妾室,就能拴住爷们儿的心了?就算没有香姨娘、崔姨娘和桂姨娘,明儿个后儿个说不定还有别的什么姨娘,伱每个都要这样折腾,难道不累?”

“是,媳妇谨遵教诲。”三太太低眉顺眼。

老太太方要继续说话,却见舒翠快步到了外间,行礼,躬身道:“回老太太的话,萧先生来了。”

“哦?他现在何处?快请进来。”老太太坐直了身子,面带喜色。

舒翠抬眼皮瞅了眼三太太,才道:“萧先生是与阮姑娘一同乘车回府的,如今正往松龄堂来。”

老太太闻言,眸子中便有光彩盈满。

三太太脸色瞬间黑了。

她在这里挨训,阮筠婷居然有本事将状元郎萧北舒带回来。听舒翠的说法,像是两人交情甚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