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将香烛都点燃了吧。”三太太原本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兴奋了起来,蹲在墓前,抹掉树桩上的灰尘,道:“侧妃娘娘,我又来看你了。想不到,只有我肯来吧?”

点燃三炷香,随意插在白馒头上,三太太站起身,以睥睨的姿态看着坟墓,好似这样就能鄙视坟墓里的人,冷冷的道:

“哎,今儿个是你我孩儿的生辰,八月初八,多好的日子啊。可是你的自私,让我这一辈子都活在不安和仇恨里!我真恨不得把你挖出来碎尸万段!!”

“太太,您息怒啊。”常妈妈哽咽着扶着三太太,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您仔细身子。”

“是,事情是过去了。”三太太冷笑两声,指着那个简陋的土包,咬牙切齿的道:“当年你自私的用你的女儿换走我的儿子,为了争宠生生拆散我们母子,可如今你是什么下场?哈哈,你死了,连皇家的坟都进不去,你们家王爷如今做了皇帝,我儿子是皇子了。你被五马分尸,扔在乱葬岗,你女儿,我也终于把她弄死了!你们母女害得我们母子骨肉分离,就应该是这个下场!这是报应,报应!!”

三太太怒气翻腾,双眼赤红,仿佛能看到十八年前的今日。

那年是徐凝梦入了八王爷府的第一年,徐凝梦的确是有手段的,八王爷,也就是当今圣上,对她宠爱有加,在八月初七的那日邀请徐家人到王府用餐。

当时她怀了九个月的身孕,即将临盆也就是那两日,拗不过老太太的要求,只得跟着去了。而当时八王爷的侧妃张氏,也同样怀了近九个月的身孕。

在王府用饭也就罢了,可是她运气不好,不知为何还不等回府,就开始阵痛起来,侧妃张氏也是一样。

当时情况紧急,她只能在八王府生产,张氏生产的厢房与她比邻。

她顺利的产下一个男婴,隔壁的侧妃娘娘,产下一个女婴。就在她要吩咐常妈妈,将喜讯告诉三老爷时,侧妃张氏却突然说想看看她的孩子。

她身份低微,只能听命,可抱去的是个男孩,抱回来时,却变成了女孩!紧接着,八王爷便得知自己喜得贵子的消息,到了隔壁去。(未完待续)

第243章 姐也“凤凰传奇”了

十月怀胎,好容易生了个男胎,却让侧妃张氏换了去,她如何能够咽的下这口气?当时老太太第一个来看望她,她将此事与老太太哭诉,希望婆婆能给她做主,谁成想老太太只是沉思片刻,就浇熄了她的希望,让她不要声张,就这么认了!而理由,则是为了保全整个徐家!换胎儿的事,侧妃张氏做的滴水不漏,稳婆也定都收买过了,回头说不定也会被灭口,徐家这边亲眼目睹了的只有一个常妈妈,可人家会说常妈妈向着自家主子,说的话不足为信。这场官司若是打了起来,对徐家不利,八王爷脸上也无光,况且徐凝梦才刚伺候八王爷不久,地位还不稳固…

没有完全必胜的把握,这件事就只能压下来。老太太还让她保守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逼着她当场发了毒誓!

她恨啊!凭什么要让她一个女人为了家族的利益忍辱负重?这些年来她每每想起老太太对她的种种苛待,都很不能那个老不死的马上闭眼蹬腿!

不过老天开眼,报应不爽,侧妃张氏不出一年,就因为与人苟且私通,被八王爷一气之下废了,张家也不认那样淫乱的女儿,将她逐出了家门,待找到的时候,人已经被分尸了…

三太太已经不愿回忆那些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她的儿子不在身边,八王爷登基做了皇帝,她的儿子也成了二皇子。自小到大,她这个做娘的只有在宫里大宴的时候能远远的看儿子一眼,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恨不能吃张氏的肉,喝张氏的血!回了府,还要养着张氏的女儿!

每次徐凝秀腻着她叫自己母亲,三太太都厌恶的想吐。恨不得马上掐死她报仇泄愤。奈何老太太压在上头,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件事到了现在。已经不可能翻案了。为了保全自己,她只能上演母慈子孝的戏份,可这个仇一直都煎熬着她。直到徐凝秀嫁给了君召言几个月后,她才找到机会…

“太太,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了。”常妈妈担忧的扶住三太太的手臂:“这地方阴气重,不要伤了身子。”乱葬岗上不知有多少冤魂。她可是已经觉得背脊上冒冷风了。

三太太从沉思之中回过神,对着墓碑嘲讽的一笑,道:“我走了。哎,你也该谢我,若不是我这个仇人想着你。还有谁会来看你一眼?你放心,将来若是我儿子成了太子,我会来与你庆祝的。如今你和你那个死丫头也在地下见面了吧?我告诉你,这就是报应!报应!哈哈哈!”

三太太大笑着转身离开,在青天白日下的乱葬岗中,这样的笑声只让人觉得诡异。

常妈妈只觉得毛骨悚然,一溜小跑的快步追了上去:“太太,您等等老奴。”

阮筠婷斜倚着竹制的摇椅,津津有味的看着话本。间或还摸着茶杯啜饮一口。山间微风轻抚,茅草亭四周拴着的银铃发出悦耳的声音,鼻端除了茶香就是树木和花草的清香。

萧北舒为她续茶,看着她那个悠哉的样子难免失笑,道:“坐没坐相,毫无淑媛气质可言。若是甄嬷嬷瞧见了定要骂你的。”

阮筠婷闻言一笑,放下话本挑眉看着他:“甄嬷嬷又不在,再者说这里又没外人。论起没形象没气质,你比我更甚,爬树掏鸟蛋,泥地里摸蛤蟆的事不也都是你做的?现在又来说教我。”

萧北舒听的眉开眼笑,与她斗嘴:“嘿!你倒是学会捉我的短了?我一个男人,有没有形象的还怕谁说?我不也是为了你好么。”

“我还不是一样。谁说什么也无所谓,左右路也都铺下了。”阮筠婷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心情烦躁起来。

这些日受徐向晚那件事的影响,她对自己的前途也开始思考起来。有些事情就是不想还好,越想越觉得不平。人也总是在得到什么之后才开始要求的更多。

她到底是应该顺从着活下去,还是为了自己的本心争一争?这个问题,若是兰舟在,她或许还可以与他讨论一番。因为兰舟聪明,常常能给她一些好的主意,还有,兰舟的许多处境与她是相同的,能够理解她

她若说自己迷茫,与任何人说了,他们都会笑她无病呻吟吧?锦衣玉食的生活都已经注定了。还有什么好迷茫的?

见阮筠婷先前慵懒自在的姿态全然消失,清愁袭上眉间,萧北舒语气心疼,欠然的道:“对不住,我不该胡乱说话,惹你不快。”

阮筠婷回神,摆摆手笑道:“我自己有烦心的事罢了,不是你的错。”放下话本,走到凉亭边,望着红枫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林,叹道:“话本中的故事都太过完美了。现实中哪来的那么多完美?”

“也不尽然。或许那样的完美就是存在呢?”萧北舒也站起身,温柔的望着她的背影,道:“或许这个能给你完美的人,就在你身边呢?”

阮筠婷闻言一愣,萧北舒表明心迹的话那日都与她说过了。她真不知自己该如何对待他…

“婷儿。”

正在两人沉默之际,左侧竹园的前门方向传来戴明熟悉的声音。

“之浅?你怎么来了?”阮筠婷笑着下了台阶,缓步迎去。。

戴明见了她,也是微笑,与她一同上了台阶,道:“刚才去找你,见你不在,又没有到散学的时辰,就猜想你可能在这里。”说罢给萧北舒行礼,客气的道:“萧先生。”

“小戴大人。”萧北舒也笑着还礼,道:“我与阮姑娘算得上是‘忘年交’,她常来竹园与我谈论乐谱,再或者是下棋。”言语中含着解释之意。

戴明沉静深邃的眼暗含端量的看着萧北舒,其实他刚才已经在竹园敞开的门前看了两人一会儿了。阮筠婷面带悲伤看着远方,萧北舒则是深情的看着她的背影,虽然只看得到他们的侧面,但他们找之间的气氛却是温馨又伤感的。

戴明原本觉得心中不爽,但萧北舒笑着与他解释,那种郁结便又散开了。无论如何,阮筠婷已经被皇帝赐给了他,若无意外,是没有人能够抢走她的。而且萧北舒那样解释就是怕他误会,可见萧北舒也知道知难而退。

思及此,戴明释然一笑,道:“我素来知道婷儿琴艺不错,不知今日能否有耳福一赏。”眼神期待的看着阮筠婷。

萧北舒也道:“才刚你不是还说研究了一个新曲子么,不如弹来让我二人共赏?”

“也好。”阮筠婷点头,又对着戴明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张折叠成方形的白纸来,一边走到琴案后坐定一边展开。

戴明与萧北舒相互谦让着落座,见她拿着一张纸看了半晌,戴明疑惑的问:“婷儿,那纸上写的是什么?”

“哦,是曲谱。”阮筠婷随手将谱子放下,笑道:“这记谱的方式你不知道,我回头告诉你。”

戴明点头,温雅又宠溺的望着她:“好。”

阮筠婷以前只知道从人的眼神能看得出喜悦和憎恨等等情绪,却从不知一个人的眼神也能含着包容和温暖,让人放松,觉得在他跟前什么事情都无需多想,也不需介意。

阮筠婷心绪放松,先前的压抑情绪不在,突然觉得曲谱上那首《问月》太过于悲伤了,不合今日的情景。

素手抬起,轻轻撩拨了琴弦两下,略微一想,便将《荷塘月色》原本是笛音的前奏弹了出来。

清脆愉悦的筝音仿佛一只手,拨开心中层层乌云。萧北舒和戴明都感染了曲中愉快的气氛,一时间忘了惆怅,含笑望着弹筝的人。虽然只是简短的一曲,但新颖的曲调和轻快愉悦的氛围,早已经让两人的心田如久旱逢雨。

阮筠婷谈罢了一遍,第二遍忍不住边弹边唱起来。在现代时,老妈迷“凤凰传奇”,《荷塘月色》当初给某手机做广告配乐的时候,老妈还曾经激动的去卖了两部,逼着她换掉了原来那款,非要和她一起用“情侣手机”。

当时她觉得土毙了的曲子,如今却能够勾起她心中最柔软的情绪。人只有在失去了以后,才能体会到何为珍惜。但是又有什么用?大概爸妈都不会想到,她没有死,还活在另一个时空里,并且在弹着现代的曲子。

词曲都是轻快愉悦的,可阮筠婷却唱出了思念悲凉之意,不过是几句的唱词,她的声音便有些哽咽了,手上动作也凌乱,弹错了好几个音。

萧北舒和戴明的情绪也被她牵引着,见她泫然欲泣,虽不明所以,也都禁不住心疼。

“婷儿,别弹了。”戴明缓走向阮筠婷身旁,将她扶了起来。又掏出帕子递给她。

阮筠婷抱歉的一笑,将险些滑落的眼泪擦掉,道:“我只是想起我娘了。这曲子是她从前弹过的。”知道自己的情绪起伏太大,不好解释,索性就将事情推到死去的阮凌月身上便是。反正她说的也算是实话,她的确是想“娘”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44章 计划生育提前搞

萧北舒看着般配无比的两人,心中的感觉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为阮筠婷高兴吗?是的,戴明或许是一个好的归宿。他温文尔雅,家事也好,人品也好,都配得上阮筠婷。跟了他除了做妾是不足的,其余的都很好。

可是他怎么办?

萧北舒苦涩的一笑,他难得喜欢上一个女子,若是这感情还没等开始就要夭折,恐怕他不会甘心的。不甘心,就想着要试一试。但又不忍心伤害了她,所以刚才戴明突然到来,他才急着帮他解释,解释之后心中的苦涩又更加加剧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情绪到底为何会在瞬息之间转变这样多。

阮筠婷整理一下心情,对萧北舒和戴明抱歉的一笑,她也不想这样影响到别人。只是有时候情绪不受理智的控制。

“对不住,今日说要好生弹奏一曲的,却扫了兴。”

“不,你弹的已经很好。”戴明笑着道:“你那曲谱上的符号我都不识得,改日你教给我。”

“好啊。”阮筠婷笑道:“那是水叔叔教我的,如今萧先生也知道。用来快速记谱最方便不过的了。”

见她情绪恢复如常,戴明也放心了,看了看时辰,道: “快到散学时辰了,不如我送你去莫大人府上?”

“你今日不用去忙?”

“不用,我送你吧。”戴明做了决定,给萧北舒行礼:“萧先生,今日叨扰了。”

“无碍的。我送你们。”萧北舒棱角分明的脸上强挤出一个笑容,笑的极为僵硬,送阮筠婷和戴明离开了竹园。看着两人一正红一月白的背影,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落。他不得不叹一声人世的蹉跎,为何要让他喜欢上一个女子。又马上剥夺他的希望?

阮筠婷不知道萧北舒心中的纠结,只是觉得萧北舒好似不怎么开心。心中暗自想着明日一定要看问问他。

阮筠婷和戴明来到山下,福宁立即迎了上来。

“公子爷,阮姑娘。”

“嗯,你牵着我的马跟在后头,我与阮姑娘乘车。”戴明今日是骑马来的。

阮筠婷看着不远处树下拴着的雪白的高头大马,欢喜的道:“之浅。那是你的马?”

“是啊。”

“通体雪白的,真是漂亮。”阮筠婷期待的看着戴明:“之浅,我想骑马。”

戴明闻言一怔,随即想起他调查来的信息,阮筠婷初次来书院报道那日,好像就是骑马而来的,面前娇弱柔美的女子。或许对骑马也有兴趣?

“可惜‘白雪’的脾气不太好,我怕它伤到你。要不改日我选一匹性子温和的来给你骑?”戴明担心阮筠婷受伤。

阮筠婷却道:“不会的,我有好东西可以贿赂它。”

话音刚落,人已经快步到了“白雪”跟前,仰头看着高头大马,赞叹道:“你可真是高大啊。近处看好似更高了。”抬起纤白的小手摸了摸“白雪”的脖颈。

“白雪”目露敌意,不安的踢踏前蹄。福宁生怕它踢到阮筠婷,紧紧地拉着缰绳,乞求的看向戴明——我的爷,您倒是发句话啊。

戴明见状接过缰绳。亲自牵着“白雪”。“白雪”嘶了一声,亲昵的拱了拱戴明的脖颈。可见是真的认识主人。

阮筠婷善意的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来。里头都是精致的糖球,捻了一颗放在手掌,凑到了“白雪”口边,振振有词道:

“那,给你一颗糖吃,待会儿可不要把我摔下来啊。”

见她一直跟“白雪”说话。像对人一样有耐心,戴明又是好笑又是喜欢,觉得阮筠婷这样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自己柔软的心窝,恨不能将她永远留在身边宠爱着。

像是为了配合阮筠婷,他也煞有介事的对“白雪”说:“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也是你的主子,你要安分些。”说着拍了拍马头。

白雪像是听得懂人话,又嘶了一声。

阮筠婷略微羞赧,戴明和他的家人,总是喜欢说她是他的未婚妻,或者是未过门的妻子,也不知是否是故意忽视了“良妾”二字。可这种忽视,无疑是能够温暖她的心的。

戴明一手牵着缰绳,另一手拉住阮筠婷的手:“上马吧。我在一旁护着你,莫怕。”

阮筠婷霞飞双颊,还是不能习惯男子这样的呵护,上了“上马石”,踩马镫翻身上马。

白雪似是不安,来回跺了好几步,却没有发毛的将阮筠婷摔下来。阮筠婷俯身笑着道:“给我缰绳。”

“你坐稳。”戴明牵着马转了个弯,道:“你一个人骑马太危险了,我帮你牵着慢慢走一段。”

堂堂探花郎,朝廷从四品官,给自己牵马?叫人瞧见了会骂死她的。阮筠婷急忙摇头:“没事的,我会骑马。”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戴明笑着抬起头,浓眉舒展,双眸湛然若星辰,对她微笑,就如同大自然的风那般温和纯净。口中的话说的更是悦耳:“怕什么,只要你喜欢,管别人如何说。坐稳吧。”

他这样说,她再纠结反而小家子气了。阮筠婷双手扶着马鞍,乖乖的坐在高大的白马上,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戴明乌黑的头发被清风吹的凌乱,书院夏季的大红色纳纱常服随着行走而衣袖翩然。

对戴明,阮筠婷越发不明白自己的心绪了…

福宁牵着自己那匹枣红马,与徐家的马车一起缓缓跟在后头。

金色斜阳,青山葱郁,羊肠小路,着大红常服的少年面带微笑的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马上坐着穿月白纱衣的柔美少女。两人时不时的说话,少女会低头微笑,沉稳少年则会回身仰头看她,清风吹拂两人的衣袂,一切美的可以入画。

吕文山幽幽的透过镂空改机的车帘看着不远处与他马车擦肩而过的两人,喃喃道:“她怎么能如此幸福?我在受苦的时候,她却享福了?!”

“爷,咱们要不要追上去?”小厮殷勤的问。

吕文山摇头,“现在不去。”他药吃了那么多,总算有点成效了。水秋心不肯医他,总有人可以医。将来总有一天,他可以再振雄风,可以像正常的男人一样。现在他还是听爹的话,先不招惹她。

“姑娘,您觉着水温如何?要是热了,奴婢再给您舀些凉水进来。”婵娟小心翼翼的询问,生怕阮筠婷再如上一次那般在沐浴时晕倒。

阮筠婷笑着摇头,道:“今日的水温刚好,你不用紧张,我身子好的很,那日不过是个意外。”

烛光下,她的雪白圆润的肩头沾着水珠,笑脸温和柔美,让婵娟看的愣神。

“姑娘,戴公子能娶了您,可真是他的福气。”婵娟由衷的赞叹。

阮筠婷不理解婵娟的跳跃思维,转而道:“乱说,对了,眼看着要到月夕节了。宫里怕还要在御花园办赏花宴的,这两日你帮我留意一下府里来的动静。”

她如今上了大学部,女德科的姑娘们已经挑选出几人组成一个乐队,她是军事课的,这种事就没她的事了。听先生说,明儿个开始就要从时政和军事两个课目里选拔几人,月夕节西武国使臣来访,也好应对他们层出不穷的问题。

婵娟应声,笑着以木勺为阮筠婷裸露在外的肩膀浇水,“姑娘放心,别的事我没有红豆细心,可打探消息我在行着呢,明儿个我就去探听探听。”

“知道你机灵。”

“姑娘,”屏风另一边传来赵林木家的的声音:“晚姑娘来了。”

“晚姐姐?” 都这么晚了,她怎么会来?

“给晚姑娘上茶,我马上就来。”阮筠婷站起身,接过婵娟递来的大毛巾随意擦擦身子,穿上了嫩绿色的锦缎寝衣,又让婵娟帮她擦擦头发,就那么披散着还滴着水的长发离开净室。

徐向晚坐在正屋中,身上穿的是水蓝色的寝衣,只在外头披了件褙子,长发也是披散着,可见来的很匆忙。

“晚姐姐,怎么了?”

“婷儿。我今儿想在你这儿睡。”徐向晚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笑的愉快。

姐妹之间,同榻而眠是正常的,可这事从未发生在他们之间。阮筠婷有些意外,心知徐向晚必然有话要对她说,便笑着道:“那敢情好,我这就让人预备去。”

婵娟在床榻上多加了一个枕头和一床薄被。阮筠婷就打发她下去了,今日不用人上夜。

卧房里只留了一盏绢灯,徐向晚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幽幽道:“婷儿,我是实在想不出法子了,才来找你。”

“我知道你定然是有事,你说。只要是我能帮忙的,定会尽力。”

徐向晚闻言感动,抽噎着道:“今儿个老太太找我去谈了。她,她说过两日皇贵妃宫里会派人来,送终身避子的汤药来。那药若是吃下去,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子嗣了。我才十四岁,若成了不会生蛋的母鸡,那成什么了?而且将来在宫里,没有一儿半女的傍如何生存?皇上眼看五十了,将来他有驾崩的那日,没有所出的嫔妃不是要出家就是要殉葬的。老太太这样吩咐我,不是把我往死路上推吗!”(未完待续)

第245章 反“计划生育”

阮筠婷闻言眉头紧锁,拥着被子抱膝而坐。徐向晚则是将脸埋在被褥中,哽咽着落泪,却不敢哭出声音,怕叫外头的人听见,万一传入老太太那里不好。

徐向晚觉得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怨恨。她不明白,同样是徐家人,就算是旁系宗亲的女儿,好歹也是姓徐的,老太太如何能狠得下心来如此对她?

阮筠婷拿了帕子递给徐向晚,道:“晚姐姐,别哭了。老太太这样做,原也在预料之中。”

徐向晚抬起头,如缎长发垂落鬓边,衬着白皙的脸颊和哭红的凤眼,自有一番我见尤怜的媚态。

“送了我进宫,若是我也能生了皇子,对徐家地位的稳固不是更好吗?”徐向晚擦擦眼泪,望着阮筠婷。她知道阮筠婷看事有独到的眼光,或许她会有法子救她。

阮筠婷前世看过不少宫斗宅斗的小说和电视,如今徐向晚这个情况,就像《甄缳传》中年世兰身边的颂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