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最平常不过的闪躲,却如同火焰,点燃了他的怒气。

“为何要躲!?”戴明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

阮筠婷一愣,“之浅,你这是…”

“我认为我对你的真心你懂得,为何要躲我骗我!?难道在你心里,我远远敌不过一个君兰舟?!”话音刚落,戴明便拉着她的手臂大力将她带入怀中,俯身吻上她。

印象中温文有礼对她宠爱有加的戴明从来不会不顾她的意愿做事,加之阮筠婷贫血虚弱,反应迟钝,被他拉扯之时尚且没有消化他刚才的一番话,天旋地转之后,人已经躺在他臂弯中,嘴上一热,感受到他的唇齿掠夺。

这个吻极尽霸道和激烈,阮筠婷的推拒显得无力,戴明的一只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一丝一毫退却的可能,阮筠婷只能被迫仰着头,被他敲开唇舌攻城略地。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愤怒和焦躁,阮筠婷抗拒的挣扎,然而她越是挣扎,戴明的怒气便越强烈,怀抱也越来越收紧,几乎勒的她喘不过气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301章 你们这是抄家啊

“唔…”阮筠婷贫血虚弱,已经感觉到阵阵缺氧和眩晕,她的怒气也渐渐升腾,被人强吻,勾起了那日在平安寺的不好记忆,虽然吕文山并未得逞,可这种事若是真的发生,对女子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伤害,她对戴明的强吻越发抵触,挣扎更加强烈,呻吟也越发无力,又一次天旋地转,她已被按压在枕席之上。

“之浅!”双肩被他的双手按着,阮筠婷身体陷入柔软的床褥中,现在身体虚弱,挣扎是徒劳的,索性平静的望着他,话音里饱含着燃烧的怒意。他若是对她用强,那与吕文山有何不同?

戴明望着长发散开在床榻上,眉目如画红唇欲滴的阮筠婷,呼吸急促,只觉得浑身的热流都涌向下身一处,与他预想中的一样,她的味道出奇的好,可是理智逐渐回归,让他松了手。她是外柔内刚的人,绝不会容忍用强这类事的发生,况且现在时机和地点都不对,若真的对她有什么,只会让她恨他。

理智是最让人难受的东西。明明满心的怒火和欲火,却仍要强制自己不要做出出格的事。

戴明直起身,退后一步,深深望着她,尽量平静的说话,可声音仍旧带了些受伤:“你为何骗我。”

在强吻之后,阮筠婷的心情怎么会好?

强撑着坐起身,靠在软枕上气喘吁吁的瞪着他,不发一言。

戴明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一次燃烧起来:“你为何让君兰舟留下!”

如果是平时,阮筠婷早就应该分析出情况。今天她实在是不舒服,然,在不舒服,戴明都直接问了出来。她哪里会不懂,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中闪过失望:

“之浅。你在我身边安插人?”

“回答我,你为何要欺骗我?明明是留下了君兰舟,为了他而失血过多,为何不对我言明,却说成染了风寒!”戴明眼睛发红。

阮筠婷也生气了,怒道:“我能说吗!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对你对他都是,我能说吗!”

“好,好!你瞒着我,我能理解,平日里你与各种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也都容忍,可我最气的,是你不懂的珍惜爱惜你自己,难道整个静思园里就你一个处子之身!用血为何不用丫头们的!你别忘了,你是我戴明的女人,不是君兰舟的!”

“你!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我只属于我自己!”阮筠婷气的眼前发黑,胸口因剧烈喘息而起伏:“在你们这等贵公子眼里,或许奴婢下人天生就命贱?难道丫鬟不是人吗?主子要丫鬟的血。他们就得给,要他们的命,他们也不能含糊?我犯了错,凭什么要他们来受伤?你这种想法,简直是强盗逻辑!”

“你说我强盗?”戴明气的浑身发抖,语无伦次的斥道:“我本以为你是聪慧识理高雅尊贵的大家闺秀。想不到你到了徐家这么多年,连主子奴才都分不清!有些事能是你做主子的做的吗!”

阮筠婷怒极反笑,有些受伤的道:“是,我不是高雅尊贵的大家闺秀,你现在看透了,我就是个平民百姓!用三太太的话说,我就是个叫花子,我没有你出身高贵,没有你懂主子奴才的规矩!既然我如此不堪,你还在这里跟我说什么!”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几时说过你是叫花子了!”戴明有些心疼,却仍旧不认为自己说的不对。

阮筠婷一手抓着胸口,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吵下去,对他们两人都没有好处,疲倦的道:

“你走吧。不送。”

戴明原本已经心疼她了,不论是惹了风寒还是失血过多,曾经染过寒热病的阮筠婷身子都极为虚弱,在她病中,他还与她争吵,显然太没有风度了。他意识到这一点,本想道歉,然后循循善诱的改变她那套观点,再劝说她离不该结交的人远一些,想不到,话未出口,她却已经下了逐客令。

这样的情况下,他怎能再死皮赖脸的留下?

看了她一眼,戴明甩袖愤然离开。

红豆、婵娟和赵林木家的早已经在外头听的一清二楚,此刻都担忧的去送。

阮筠婷脸色惨白的靠着软枕闭上眼。怎么办,难道她还能给戴明上一堂讲究人权平等的课?对于封建社会身处象牙塔尖上的他来说,尊卑观念早已经根深蒂固,他大概从来不知道何为疾苦吧?而且,他还将她说的那么不堪,还说她平时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还将她说成他的所有物…

他的每一句话,都能点燃她的火气,许是生气也需要太多的能量,阮筠婷明显觉得气力不支,头也阵阵发晕,以至于红豆、婵娟和赵林木家的送了戴明回来,在她面前说了什么,她都觉得像是幻听,根本理会不得其中意思,连他们是什么时候退开的,阮筠婷都不知道。

好容易缓过来一些,阮筠婷刚要唤人进来,却见婵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扬着手上的纸条,“姑娘,不好了!君公子留书出走了!”

“什么!”

阮筠婷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浑身的血液都好似褪净了。双手颤抖的展开字条,上头是君兰舟龙飞凤舞的字迹,简短的写道:

“婷儿,我伤已无大碍,毒也已解,还有要事要办,先行离开,珍重,勿念。”落款是飞扬的“兰舟”二字。

眼泪噼里啪啦的落在字条上,将字迹晕染模糊。他就在隔壁,她与戴明吵架,一定是让他听的一清二楚,君兰舟是红脸汉子,在听到她的“未婚夫”那样一番话之后,哪里还可能继续呆下去?

可是,他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解,还需要用药调养,他的鞭伤才刚愈合,身体还很虚弱,还是时常会发烧的。他到外头,能去哪里?偌大一个大梁城,谁能照顾他?最要紧的是他进了梁城,是抗旨不遵的行为,如果被皇帝的人逮住,是要杀头的啊!

他进城是为了她,受伤是为了她,如今出走又是为了她。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的,她…

“姑娘,姑娘!”

眼看着阮筠婷脸色越来越难看,惨白中透着青灰,红豆和婵娟都吓坏了,又是掐人中有时捋顺心口,好容易才让她缓过来一些。

阮筠婷嘴唇发麻,焦急的道:“才发生的事,君公子身上还有伤,肯定不会走远,你们都快出府去帮我找,别声张,别叫人知道,一定要找到他,对了,红豆,我写个字条,你帮我送到归云阁,交给姓陶的掌柜。”

阮筠婷说着就要下地,但先是愤怒,后是焦急的情绪,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力气,才刚站起身,眼前一黑,又跌坐回床上。

“姑娘,您仔细身子,君公子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是啊,况且君公子离开府里对姑娘也是好事,毕竟您…”

“红豆!”红豆的话还没说完,阮筠婷已经含泪喝止了她,一语双关的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可能也有为了我好,可你如此,是将我陷入不仁不义之中。这结果你看到了,我并未开怀,不是吗?”

“姑娘…”红豆的脸色煞白,踉跄的退后一步。

赵林木家的狐疑的看了看红豆:“小红,这是…”

“姑娘!姑娘!”小丫头脸色煞白的冲进阮筠婷屋里,这样的事,平日里她们都不会做的:“奴婢才刚提食盒回来,看见老太太带着大太太、二太太和三太太以及一众姑娘、丫鬟婆子,正浩浩荡荡的往静思园来,说话间就要到了!”

话刚说完,院子里就传来“砰”的一声,,静思园双扇的绿漆门被不客气的推开。

阮筠婷尚且来不及反应,老太太为首的一众人就到了屋里,各个面色不善。

徐凝芳拉着老太太的手,道:“老祖宗,芳儿真的确定阮姐姐屋子里藏了个男人!”

阮筠婷没有反应,红豆和婵娟则都心头一跳。

三太太道:“未出阁的姑娘屋里藏了男人,传了出去名节何在?来人,给我搜!”

老太太不置可否,大太太和二太太也都没有说话,现在毕竟是三太太当家,丫鬟婆子们听了命令,立即如蝗虫一般向静思园各屋冲去,屋里能藏人的柜子都被翻开,连不能藏人的妆奁匣子都被恶意的倒了个干净,屋里院里一片喧嚣,搜的“热火朝天”。

阮筠婷呆坐在床上,眼睛只望着老太太。

其实她什么都没看清,也什么都听不到。今日过多的刺激,让她的心头冰凉,周围的一切好像都离她很远了,所有的声音都如同做了特别的音效,扭曲、回响,到了耳里到达大脑,让她完全反应不清是什么意思。只是隐约的知道,徐凝芳撺掇老太太来“抄家”了。

奴仆们将静思园翻了个遍,纷纷回来禀报什么都没有搜到。

徐凝芳变了脸色,怎么可能,她那天明明看到的!

三太太则是问:“真的搜干净了,什么都没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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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值千金》正文

第302章 苦肉计

“回三太太,当真是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全都搜过了,并未曾发现可疑的人。”婆子回了话,垂手退后。

三太太抿了抿嘴唇,不安的看向身旁的老太太,只觉得极为失望。今日听了徐凝芳的话,她欢喜不已,本以为可以一次抓住她的错处,一雪前耻,想不到都请到了老太太,人也浩浩荡荡的搜了静思园,还是什么都没有搜到。徐凝芳说的振振有词,当真可以确定阮筠婷的屋里藏了个受伤的男人。可是三太太转念一想,前些日子徐凝霞被关在柴房时,她没处撒的气都发泄在翠姨娘身上,弄得翠姨娘遍体鳞伤。徐凝芳是翠姨娘的女儿,怎么能不伺机报复?她一定是着了徐凝芳的道了!

思及此,三太太瞪着徐凝芳,恶人先告状:“芳儿,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说你阮姐姐屋子里藏了男人?这样的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我是关心你阮姐姐情急之下才听了你的前来搜查,如今什么都没查出来,你作何解释!!”

“我…”徐凝芳语气一窒,脑海中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阮筠婷屋子里明明有男人啊!

不知道阮筠婷是弄的什么把戏将人藏起来了,她有心建议老太太再搜查一次,可又怕最后自己不好收场,便只用上次的理由来搪塞:“我,我也是,偶然看到的,或许,或许是没有看真切。我也是担心阮姐姐,怕她,她一时受骗。”说出的话。不可抑制的因为紧张而结巴。

“没看真切你胆敢胡乱禀报!你也真是胆大包天了。你阮姐姐的名节若是毁了,都是你鲁莽造成的!”三太太怒斥,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徐凝芳哭了,跪下来道:“怎么都是我的错。难道三太太没有带着人来吗,为何每次遇到了什么事,您都往我身上推。我一个小孩子,能懂得什么!”

“你一个小孩子可懂得多了,春宫图你都会找人画!”三太太破口大骂。

徐凝芳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上一次她找人画阮筠婷的春宫图,不曾想那位望春七公子竟然用了奇怪的墨汁,将阮筠婷的脸换成了她的。导致她被罚在家,从庶出主母养的女儿,变作了庶出姨娘养的。

徐凝芳很想还口。但现在这个环境,已经容不得她插嘴。

三太太见徐凝芳不说话,得意的一笑。

大太太和二太太眼神中满是不赞同。三太太如此,也太没有做长辈的风度了。

两方声音渐渐弱,三太太和徐凝芳的说话声一字不漏的入了阮筠婷的耳朵。她脑袋嗡嗡直响。迟钝的头脑又开始运转起来。惨白如纸的脸上是绽出一个哀伤又自嘲的笑容,看了眼三太太,又看向老太太,声音微弱,却决绝坚强的道:

“真的关心我,又如何能问也不问打张旗鼓来搜?有没有丑闻的,这消息怕也都管不住了吧。”

“婷儿,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你外奶奶也是为了你好啊!”三太太抓了阮筠婷的语病,连忙攻讦。

阮筠婷不理会三太太。翦水大眼中聚集武器,委屈的望着老太太。

老太太没有说话,她也知道自己的确是鲁莽了,不该听信徐凝芳的谗言,叹息着,看来今日真的是伤到阮筠婷了。姑娘家的闺房里窝藏男人,这等罪名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如何承受的了?可她也是真的害怕,怕阮筠婷走了她母亲的老路啊…

“婷儿…”

老太太刚开口,阮筠婷已经打断她的话,幽幽看着徐凝芳:“抹黑了我,对你有何好处?你又能有多快活?春宫图、绑架、如今又诬陷我藏了男人。十二姑娘,我当初不顾危险的将你从河里救上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的?老祖宗和老爷太太们都不是睁眼瞎,难道没有人看的出你的心思?徐凝芳,你每次都想这样的法子,不觉得累得慌马?我索性给你个干脆法子。”

阮筠婷强撑着站起身,一把抄起案几上针线簸箕里的剪刀。

“婷儿,你要做什么!”老太太被唬了一跳。

踉跄着疾步到了徐凝芳跟前,在众尚且为未来得及反应时,把剪刀翻转过来塞给徐凝芳,头晕目眩之间,也不知是攀着谁的胳膊才稳住了身形,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滑落,委屈的哽咽道:“要么你今儿就用剪子捅死我,要么以后就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在害我了,我病成这样,实在是,没有力气…”

阮筠婷话没说完,竟然双眼一番,软倒在地。

二太太一直扶着阮筠婷,见她如此,更是多了好几层担忧,声音焦急的道::“婷儿!婷儿厥过去了!”

“快请大夫啊!”老太太急得拍桌子。

红豆连忙道:“回老太太,奴婢请了李圣手李大夫,这会子正在宅子中。”阮筠婷受伤的原因,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老太太这会子也没有心思多想,一心只在昏迷过去的外孙女身上,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到:“快请大夫来。多给诊费,务必要将姑娘给治好!你们也好生伺候!”老太太吩咐完了红豆,面色凝重的看着低垂眉眼的徐凝芳,半晌方长叹一声,道:“把十二姑娘带到松龄堂去,我要好生问话。”

“是!”

丫鬟婆子听了命令,一左一右驾起徐凝芳的胳膊,快步往外头走去。

徐凝芳有些着急,这种审讯犯人的事情老太太默许了人做,那就说明她当真身份极低,是被人忽视的。回过头,入目的是静思园狼藉的院落和喧闹焦急的卧房。徐凝芳渐渐的知道,老太太如此,那是真的不信她了。她也要迅速想好托词,不要带累了自己才是。

老太太与各房太太离开静思园,只留了韩斌家的听消息。李圣手象征性的诊脉了一会,说阮筠婷是急怒攻心,加上身体虚弱才会晕倒,并无大碍,韩斌家的这才松了口气,回去给老太太回话了。

终于没了外人的动静,阮筠婷躺在红木雕花的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疲惫的道,“红豆,婵娟。”

“姑娘,您醒了!”

阮筠婷只抿唇笑了笑。其实她刚才头晕是真的,但是一瞬就好了,她也是急中生智,利用自己虚弱的身体来博取老太太的同情罢了,若不是这样,老太太说不定还会觉得她无论受多少的委屈都是应该的。作为一个外姓孙女,能留在徐家都是极为大的恩宠。

阮筠婷厥过去绝对是装的。若不这样,怎么能让老太太心疼呢。可阮筠婷也明白,徐凝芳就算是妾生的,毕竟也是老太太的亲生孙女,庶女的命再贱,老太太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杀了她,除非涉及到家族的利益——在家族利益之下,任何人被牺牲都是有可能的。

然,徐凝芳此人,是再也留不得了。

从前,她觉得人性本善,人人平等,那些现代的思想对她是一种开放,又何尝不是一种禁锢?生在封建社会,如果改变不了现实,就只能强迫自己努力去适应这个时代,努力让自己做好。如果碍于道德观下不去手,放虎归山必定后患无穷。那么多次的陷害,徐凝芳非但不知道悔改,越发的变本加厉。阮筠婷实在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

思及此,阮筠婷慢慢坐起身,道:“红豆,你去外头走动着,打探一下松龄堂的消息。”

红豆呆在阮筠婷身旁原本很是忐忑,生怕她因为介意她做的错事而不再重用,如今看到阮筠婷对他仍就如从前那般,心中格外的畅快,那些担忧没有了,愧疚则是更为浓烈。

“姑娘,奴婢一定仔细探听,一有十二姑娘的消息立即回来禀报。”

“嗯。”阮筠婷也猜得出红豆现在想的什么,无奈的点点头。

红豆对戴明存了心思,她知晓。红豆对她忠心耿耿,她也知道,只是当爱情遇到主仆之情,后者就显得微不足道罢了,阮筠婷难以置信红豆会给戴明通风报信,仔细想来,也可以理解。红豆只不过是为自己的未来著想罢了,在徐家的每一个人,不是在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就连她现在也是如此。

“婵娟,帮我磨墨。”

“是,姑娘。”

阮筠婷歪着身子拿起毛笔,沾了墨汁略微思索,便在极为普通的信纸上写下了一段话。写好之后将墨迹吹干,放进了信封里。

婵娟不识字,也不知阮筠婷写了什么,好奇的问:“姑娘,您写的这是什么?”

“催命符。”阮筠婷浅浅一笑,说出的话却极瘆人。

婵娟害怕的道:“什么催命符啊?姑娘,您可不要吓唬奴婢。才刚您用了剪刀,奴婢就吓坏了。”

“剪刀?难道你们还担心我会真的扎死她或是扎死我自己?”阮筠婷不想跟婵娟解释提多,只道:“婵娟,你现在就去归云阁,给一位姓陶的掌柜传个消息,就说是我说的,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君公子的下落,切忌,不要声张。”

“是,奴婢立刻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303章 诡道没白学

如果可以,阮筠婷当真不希望伤害任何人,那张“催命符”最好永远也没有机会用,但是不多时,红豆就回来禀报,说是老太太只是罚徐凝芳今日闭门思过,不许用晚饭。

阮筠婷苍白着脸闭上眼,翻身将脸埋入柔软的浅紫色锦缎床褥中,心中的憋闷让她想尖叫,可是她不能如此,因为她必须控制自己,才发生了“抄家”的事,她在徐家又一次被置于风口浪尖的位置,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授人以柄。

罢了,老太太并不知道徐凝芳曾经设计将她送上吕文山的床,又能如何处罚她?徐凝芳屡次害她不说,如今君兰舟也带着满身的伤失踪了,还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危险,这些都是拜徐凝芳所赐,这个仇哪里能不报!

阮筠婷将刚才那封信放在枕头下,又让红豆取了笔墨来,写了简短的字条交给红豆:“你出府一趟,将这个字条交给陶掌柜,告诉他就按着上头的吩咐做。”黑白分明的明眸看了眼红豆,又道:“此事机密,让陶掌柜看过字条立即烧毁。”

间接的意思,便是她又一次将重要的事情交给了她,机密之事她若是想看或者想告诉别人,最好掂量一番,若有泄密就是她这里的纰漏。

红豆心中越发忐忑,知道阮筠婷此举的深意,也明白阮筠婷能在此将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是对她的信任,颤抖着手。双手拿着那对于她来说重逾千金的字条。——她想不到,在她做出那种事之后阮筠婷还会重用她。

“姑娘!”红豆哽咽一声,扑通跪地,叩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在不会将您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即便是戴公子哪里也不会说了。奴婢这一次,是,是被屎迷了心窍。糊涂透顶了,竟然分不清谁才是奴婢的主子,姑娘宽厚,还接着重用奴婢,奴婢当真觉得无地自容了。”

阮筠婷见状,只是淡淡道:“罢了,事已过去。就不要再提,我只看你以后怎么做,去帮我送信吧。”

红豆被阮筠婷如此看着,越发觉得背脊发凉,行了礼之后退了下去。

阮筠婷望着床帐。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没办法,想要培养一个心腹之人实在是太难了,而且红豆平日里都是忠心耿耿尽心尽力的,她不过是小女儿心思,想讨好一下戴明罢了,她何不给红豆一次机会,也算这一次点醒了她?但是阮筠婷心里清楚,以后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完全信任红豆去做了。

陶掌柜收到第二张字条之后,觉得姑娘的命令很是奇怪,如今严冬腊月的,南郊松江上早已经结冰,姑娘却让他命人在江面靠近江心的位置凿出一个窟窿,又不说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捞鱼?虽然疑惑,但他并非多事之人,更清楚地位尊卑,立即吩咐了人去了。

阮筠婷第二日收到陶掌柜的消息,吩咐他做的两件事,他只完成了凿冰那件,至于君兰舟的下落,城中如何打探也不得而知。

阮筠婷一颗心七上八下,真不知道君兰舟现在究竟在何处,更不知他伤势如何了。越是想越觉得担心,以至于对徐凝芳的恨意也越强烈——即便她死过两次,她都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

“姑娘,戴公子命人给您送这个来。”红豆进门,将一个精致的红木捧盒放在阮筠婷身旁的桌案上,抬起头,有些忐忑的打量阮筠婷的表情。

阮筠婷手上攥着诗集,正靠在软榻上闲看,听了红豆的话那捧盒连看都没看一眼,就道:“你帮我送换给戴公子。就说谢谢她,徐家什么都有。”

那日阮筠婷与戴明的争吵红豆听的一清二楚,如今见自家姑娘表情淡淡兴致不高,越发的自责,可是小戴大人的确是姑娘的好归宿,她实在是不能看着姑娘和戴明就这样生分了。

思及此,红豆道:“姑娘,戴公子为了给您送东西来,可是推辞了朝堂上的大事亲自前来的,您好歹也瞧瞧盒子里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