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安吉拉想不到君兰舟会如此绝情。

君兰舟道:“留下你,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我不想给你的生活添乱,更不想给我在乎的人生活添乱。你是属于大伊国的,就该回到大伊国去。有缘分的话,咱们将来自会再见。”

“可是…”

“安吉拉,不要任性。”

君兰舟似无奈似叹息的一句,让安吉拉眼泪决堤,揉着眼睛哭道:“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我没有不喜欢你,快别哭了。”君兰舟到底还是疼惜她,看她这样子,就像是得不到糖吃的孩子,撒泼的哭法。

安吉拉抽噎着:“可你不管我。”

君兰舟闻言正色道:“安吉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我有了深爱的女子,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家,既然知道你有可能会与婷儿产生摩擦,与其到时候你们闹得不愉快,我为何要留下你来?你现在回国去,在我的心中你就永远是我的妹妹,不论此生是否有缘再见,我都会记得你最美好的一面。安吉拉,不要让自己为了得不到的东西变的面目可憎,那不是你。”

这是君兰舟第一次对她如此坦言,一番话,如同剥开安吉拉的面具。将她所有的阴暗摊开在阳光下曝晒。她只觉得委屈,怨怼,却无法去恨君兰舟。因为他拒绝她,是因为他对另一个女子负责,他越是如此有缘则,她就越是喜欢他。

安吉拉捂着脸物业出声转身就跑。

君兰舟只向前追了一步,便停下脚步:“安国,你跟上去,她安然回到教堂你回来即可。”

守在外头的常随应是退下。

宁仁宫的寝殿,此刻温暖如春。层层橙黄色纱帘垂落下来,将寝殿正当中一张床榻包围在其中,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百合香淫|靡的香气。宫女们站在门外,都红了脸低垂着头。

床|上,皇帝上身穿着玄色寝衣,衣襟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下身玄色绸裤褪到脚踝,两条精壮的大腿交叠着,正依着方形红缎面软枕仰面朝天,满脸陶醉的揉捏着徐凝梦胸前的一点茱萸。

徐凝梦身上桃红色的绫衣衣襟大氅,露出大半雪白的山丘,长发用桃红绸带束成一束。跪在皇帝胯下卖力的撩拨吞吐。

皇帝颤巍巍攀上高峰之时,一把抓住徐凝梦柔顺的长发,声音低哑充满情|欲的道:“咽了。朕有重赏。”

徐凝梦妩媚一笑,嘤哼了一声,果真吞了那物,伸出嫣红的丁香舌诱惑的舔了舔红唇,娇媚的靠在皇帝怀里:“皇上。”

皇帝闭着眼。半晌没有动,似仍沉浸在销|魂噬骨的快|感中。

徐凝梦下了床。替皇帝整理好衣裤,又披了件褙子,到桌前斟了杯茶回到床边:“皇上请用茶。”

皇帝此刻已经神色清明,笑着接过茶盏,道:“果真爱妃懂得疼人。”

“皇上惯会取笑臣妾。”徐凝梦面上飞上红霞,年过三十的她略微有些发福,此刻穿了桃红色寝衣,更显得肌肤赛雪,风韵成熟。

皇帝心情大好,吃了茶,摸了她光滑的脸蛋一把。

徐凝梦借机靠在皇帝身上,枕着他的肩膀道:“皇上,您才刚说了要赏臣妾呢。”

皇帝一下下拍着她的肩膀,闻言失笑道:“小东西,你倒是会趁火打劫,好吧,谁让朕君无戏言?你说,想要什么?”

徐凝梦娇声道:“臣妾其实也不是想要物质上的东西,跟在皇上身边,自然是吃最好的用最好的,金箔之物臣妾不稀罕。臣妾是想,最近徐家麻烦连连,总是出些个大事,到现在,我的晔儿也…”徐凝梦说到此处,强忍着悲伤道:“皇上,臣妾是想会娘家住上几日,探望祖母与母亲。”

她将他伺候的如此舒服,皇帝正是心情愉悦的时候,听她的要求并不过分,便笑着道:“如此也好,你也该回去散散心。”

“皇上是答应了?”徐凝梦坐起身,惊喜的笑着,仿佛已经得到了稀世珍宝。

皇帝掐了她臀部的软肉一把:“你是没听清,还是要再求朕一次?”

“皇上。”徐凝梦娇喘连连,小手一面伸进皇帝敞开的衣襟里,挑|逗的动作,一面道:“嘉宁才刚没了兄长,臣妾放她在宫里不放心,可要带回家去,老祖母瞧见难免会响起晔儿来,所以,臣妾想将她托付给一个可靠之人,照料几日。”

皇帝已是粗喘连连,拥着徐凝梦翻身将她压下大手不安分起来:“爱妃说交给谁合适?”

“婉妃虽然赐姓姬,可到底也是徐家出来的,臣妾最信得过她。”

皇帝暗沉的眸光突然一闪,随即邪魅的笑了:“好,就听爱妃的。”

“皇上…”

徐凝梦声音入骨酥柔,纱帐之内再一次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云雨之后,皇帝起身回了御书房。徐凝梦洗漱更衣,妥当之后,叫来身边最得力的宫女锦绣:“你去将九公主带来。”

锦绣闻言一愣:“娘娘,都这么晚了,公主怕是已经睡下了。”

徐凝梦冷着脸:“本宫吩咐,你照办就是。”

锦绣再不敢有任何异议,忙行礼退下,不多时就将睡眼惺忪披着白兔毛大氅的韩嘉宁带了进来。

“母妃。”韩嘉宁草草行礼,揉了揉眼睛。

徐凝梦便吩咐锦绣下去,道:“让外头所有人都撤了,不得靠近寝殿半步。”

“是。”

韩嘉宁见母亲如此。就知道先前她说的那件事成了,十一岁的女孩正是对任何事情都好奇,一知半解的时候,见状道:“母妃,是不是父皇允了回徐家省亲的事?”

徐凝梦点头,目露不舍的道:“嘉宁,你若后悔还来得及。母妃另外想对策就是。”

“不。”韩嘉宁小脸上满是坚决:“皇兄死的冤枉,咱们不知道谁下的毒手也就罢了,如今知道实情,哪里有让那凶手自在逍遥的道理?母妃。女儿不怕吃苦,只要能收拾了那个贱人,女儿付出什么都行!”

想起枉死的儿子。徐凝梦就很不能将徐向晚抓来拨皮抽筋,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好,嘉宁,咱们娘儿两个就一起给你兄长报仇!”

“好!”韩嘉宁重重的点头。

徐凝梦打开墙角的红木雕百花齐放的柜子,从里头的夹层拿出一根马鞭来。看着柔和烛光下韩嘉宁俏生生的小模样。已经心软了。

韩嘉宁却是板着小脸,低声训斥道:“母妃快点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女儿才十一岁,就有这等气魄和胆识,她难道没有?

眼前再次浮现韩晔临死前痛苦扭曲的那张脸,徐凝梦双目赤红。抡圆了马鞭,照着韩嘉宁身上抽去。

她每一次抽打,韩嘉宁都疼的一哆嗦。打过两下之后,韩嘉宁已经开始哭着求饶,再打两下,韩嘉宁干脆捂着伤口逃开。

徐凝梦抽了韩嘉宁六鞭,收了手。因为喘息,胸口剧烈起伏。很久才平静了情绪。

“快披上大氅,嘉宁,你一定要忍住了,不要让人发现了。”

韩嘉宁惨败着小脸点点头:“母妃放心,我一定忍耐,这一次,一定要让婉妃那个贱人好看!”

“乖。”徐凝梦拍了拍女儿的小脸,突然悲从中来:“是母妃没有用,对不住你。”

“您说的什么话?”韩嘉宁也哽咽了:“您是我的母妃,咱们是一体的,只有您好了,女儿才能好,您若失势,女儿也要被人欺负,这宫里头,父皇爱的女人太多,顾不上咱们,咱们就只能靠自己。”

“是,你说的对。”徐凝梦擦了吧眼泪,道:“去吧,回去好生睡觉,记得,千万别叫人瞧出来了。”

“女儿知道。”韩嘉宁忍痛给徐凝梦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次日清早,徐凝梦回家省亲。

养心小筑。

阮筠婷放下毛笔,吹干了墨迹,将账本和上,站起身来不雅的伸了个懒腰。

红豆笑吟吟的端来一盏清茶:“郡主,吃盏茶休息一会儿吧。”

“嗯,先放着。”阮筠婷一面活动着酸痛的脖颈,一面道:“消息确切吗,仁贤皇贵妃果真回徐府省亲,且没带着公主?”

“是,想来,皇贵妃是怕老太太见了九公主触景生情,想起六皇子吧?”婵娟悲伤的叹了口气。

阮筠婷摇了摇头,“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徐凝梦是否已经知道六皇子的死是徐向晚一手造成的?若是知道了,怕也该有所作为了。

“今儿个距离咱们进宫去探望婉妃娘娘还有几日?”

“回郡主,还有六日呢。”

六日?只怕到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然而,一道宫墙如同钢筋铁壁,她是如何也无法给徐向晚传信提醒她警醒的。

阮筠婷担忧的踱步,转了那么两圈突然又想开了一些,徐向晚早已不是原来的徐向晚,她的聪慧和手段早已经在她之上,她猜的出的,徐向晚肯定也猜得出来。

“郡主,郡主。”红豆快步进了屋,道:“君大人在悠然堂等您,说是安吉拉小姐要起程回大伊国了,想请您陪他一同去送行。”

“是吗。”阮筠婷有些惊讶,不过那个安吉拉素来很缠君兰舟,走了也好。

思及此,阮筠婷笑到:“正好我也要出去走走了,替我更衣吧。”

第455456章东窗事发

阮筠婷穿着妥当时,外头已经备下了华丽的朱缨华盖马车,君兰舟披了件黑色锦缎素面棉氅,牵着雁影站在马车旁,正亲昵的顺着雁影的鬃毛,低声与它说着什么,雁影似能听得懂人话,跺着前蹄打着响鼻像在回应。

看到这一幕,阮筠婷好笑的加快了脚步:“兰舟,你在做什么?”

君兰舟闻言转身,高束在脑后的墨发甩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俊颜崭露一个勾魂摄魄的阳光笑容:“好些日子没骑它,跟它沟通一下,免得待会儿将我摔下去。”

白色的雪,黑衣的美少年,毛色发亮的黑马,加上他们背后雕廊画栋古色古香的景色,这一切就仿佛是一幅立体的美妙绝伦的画。阮筠婷眯着眼笑了,加快脚步小跑着到了君兰舟跟前,雪白的狐裘在身后展开。

君兰舟忙松开缰绳迎了上来,握住她双臂嗔怪道:“急什么,还怕我不等你?仔细摔着。”

“兰舟。”阮筠婷撒娇的搂着君兰舟的腰,脸颊贴着冰凉的衣料:“我想和你一起骑马。”

君兰舟低头,看着小猫似的阮筠婷,爱怜的摸摸她的头,“那怎么行?天寒地冻的,不要贪玩着了寒,病了可不是好玩的。”

阮筠婷便仰头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眨着眼:“可我想和你一起骑马,兰舟。”最后一声名字唤的酥软入骨。

君兰舟的心早就软了,见她如此坚持,哪里人心拂了她的心愿,二话不说双手握住她的腰部,将她放上马背侧坐,雁影似是不高兴,嘶鸣一声来回跺步。君兰舟喂了它一颗松子糖。待雁影嚼食下去安分了,便也翻身上马。

婵娟站在马车旁道:“郡主,您骑马,那奴婢怎么办啊。”

“回去吧,给你们休假,不用跟着伺候了。”阮筠婷笑着说罢,君兰舟已扯过大氅包裹住阮筠婷,将她困在双臂之间,一夹马腹。雁影便如一道黑色的闪电,飞窜了出去。吓的阮筠婷一声惊呼,忙抱住君兰舟健瘦的腰。

安吉拉跟着乔舒亚以及教堂几名教众站在西城门外,远远便见一人一骑飞奔而来。那黑马矫健,马上之人英姿飒飒,远远一看便知到时君兰舟。

安吉拉欢喜的挥着双手:“兰舟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送我的。”谁知话刚说完,就看清了君兰舟身前被如同珍宝一般被保护着的阮筠婷。

安吉拉的脸一下拉长。气鼓鼓的放下手。乔舒亚见状与雅阁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到了跟前,君兰舟一勒缰绳,刚要抱阮筠婷下马,阮筠婷却先一步滑下马背,与乔舒亚和雅阁打招呼:“嗨。两位。”

乔舒亚和雅阁忙抚胸还礼:“你好,郡主殿下。”

安吉拉气结的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道:“你来干什么!”

“知道你要回国了。我特地来给你送行。”阮筠婷丝毫不理会安吉拉的敌意,微笑着保持淑女风度。

她越是笑的自然,安吉拉看了越是不开心,索性绕过阮筠婷,蹦跳着跑到君兰舟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兰舟哥哥。安吉拉就要走了,你会想念我吗?”琉璃珠子似的大眼睛里含了水雾。

在君兰舟的眼中。她始终是个孤苦又坚强的小妹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当然会,回国之后你也要好生照顾自己,就算以后没有机会见面,我也会记得远方有你这么个妹妹。”

听他说这样的伤感的话,安吉拉强忍着的眼泪流了下来,鼻音浓重的道:“兰舟哥哥,你真的不愿收留我吗?我真的不想走。”

分别之际,旷野之中,安吉拉孤单的眼神叫人心软,她的身世让人心疼。可君兰舟分得清厉害轻重,明知道安吉拉对阮筠婷有很深的敌意,没道理要留下她。

“抱歉安吉拉,我的话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安吉拉这时候当真是彻底绝望了。看了旁边穿着雪白狐裘粉雕玉琢的人,妒忌的抿抿唇。

乔舒亚催促道:“安吉拉,我们必须要起程了。”

安吉拉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这时候哭也是没用的了,无论如何,就算离开她也绝不让阮筠婷心里好受。

“知道了。”柔顺的应了乔舒亚一声,离开君兰舟身边刚走了一步,竟然突然转身踮起脚尖吻向君兰舟的嘴唇。

君兰舟毫无防备,发现她的目的已经是闪躲不及,即便扭开脸,还是被她亲到了嘴角。

“安吉拉!”乔舒亚清斥,虽然大伊国里亲吻并不算什么,可现在是在大梁国,伯特和阮筠婷又是情侣,她这个传统的梁国女子必然会生气的。

乔舒亚拉着安吉拉的胳膊将她塞进马车。

安吉拉得意的笑着,掀起车帘挑衅的看着阮筠婷,又对君兰舟挥手:“兰舟哥哥,安吉拉会永远想念你的!”

君兰舟面色僵硬,已是面红耳赤。

眼看着马车走远,看向让阮筠婷急切的解释:“婷儿,我。”

阮筠婷皱着眉冷着脸,一言不发。

君兰舟用袖口蹭蹭嘴角:“我没想到她会这样,婷儿,我与她根本什么都没有,你不要误会。”

眼看着君兰舟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这么冷的天额头都见汗了,阮筠婷终于绷不住,扑哧儿一笑。

见她笑容灿烂,哪里有一点生气的模样,君兰舟瞬间明白她是在逗他。

“好啊!你故意的?”

“是啊,谁让你被她亲到,我当然要讨回一些,她我不能怎么样,你我可不能放过,念在你也是受害者,姑且饶了你,下不为例。”

君兰舟苦笑不得:“霸道。除了我也不知还有谁能受的了。”

君兰舟本是无心的一句玩笑话,阮筠婷听了却突然想到,君兰舟是个地道的古代男子,他或许也与其他所有男子一样是认同一妻多妾的。

不知为何,原本还存着玩笑的热情突然被熄灭了。面上的笑容也渐渐被忧愁取代。

君兰舟见她这样,当真急了,拉着她微凉的手:“怎么了?我不过说的一句玩笑话,做不得数的,我不是说你不好,你生气了吗?”

阮筠婷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没有,我哪里会因为这么点小事生气。咱们回去吧,有些冷了。”

君兰舟闻言,顺从的抱阮筠婷上马。两人共乘一骑回了养心小筑。一路上,君兰舟不时低头打量阮筠婷的神色,见她不似来时那般欢快。懊恼的眉头紧锁,早知道她会多想,不开那一句玩笑就好了。

徐贵妃这次省亲并不张扬,皆因六皇子刚刚薨逝,徐家也是丧失连连。所以只是由德泰带着宫人亲自送回了徐家而已。

老太太身子并未痊愈,听说徐凝梦好端端的竟回家来了,第一反应便是担忧,见了徐凝梦细细问过,得知她是求了皇上恩典特地回来探望自己的,这才松了口气。

徐凝梦心里揣着事。虽然见到母亲、祖母和家人是值从前日盼夜盼的事,现在她一颗心也都拴在韩嘉宁身上,她急于报仇。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赌这一次了。

老太太和大太太都看得出徐凝梦心神不宁,也只当她是才刚失去儿子太过悲伤所致。毕竟身为嫔妃,能够诞下龙子已是不易,更何况是养到十五岁。眼看着六皇子做太子有望。人却突然就那么没了,搁在哪一个做母亲的身上。都会承受不住打击。

如此。时间过去了一上午,到了未时,徐凝梦刚躺下预备小睡一会儿,突然听见院子里有错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特地没有清扫的雪地被踩的咯吱直响。

徐凝梦这些日子本就休息不好,听见这扰人的声音更是睡不着了,烦躁的坐起身斥道:“谁在外面,吵的本宫不得安睡!”

“娘娘!”画眉撩帘子进了屋,慌忙禀道:“德公公来了!”

徐凝梦闻言,妆容精致的面容便是一愣,随即是掩不住的欣喜:“是吗?”优雅的下地,由画眉伺候着穿鞋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