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我也有了一点点内疚。要说这次立太子妃的事,地确是我跟皇上事先考虑得欠周全。而主要责任在我。

想到这里我耐下性子告诉他:“立,确实是本宫做主立的我也不怕老实告诉你。其实太子根本就没有选中你家的女儿。他喜欢地是王衍的大女儿,一心想立她为妃。但王衍地大女儿不喜欢他,抢着跟我娘家的外甥韩谧定亲了。太子还对我一肚子意见呢,觉得我偏帮娘家,夺走了他的心上人。我为了弥补他,才挑了你家的女儿。这些内幕消息,你应该都打听得很清楚了吧,册立你孙女为太子妃的时候,你不是还带着你夫人来拜谢过吗?”

卫却丝毫也不肯放下他地敌对立场。继续蛮横地说:“既然你做主立了我孙女,后来为何又怂恿皇上改立呢?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故意要羞辱我们卫家吗?”

他的意思是,我只能立他家的女儿。只能做对他家有利的事。否则,就是居心不良。就是故意布局陷害羞辱。

我的眼神彻底地冷了:“你家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吧。可以让我整天琢磨着怎么对付你们。你给我听清楚了,立你孙女的确实是我。废你孙女的却是太子。是他自己提出来要改立王衍地小女儿为太子妃的。为了娶到她,他甚至不介意再等她两年,因为王衍的小女儿今年才十二岁。”

看卫露出了难以置信地表情,我也知道他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别说他,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合常理。卫家的女儿那么美,美得让人不敢逼视,我以为是男人就会着迷地。偏偏,皇上不喜欢,太子也评价不高。

我照实告诉他:“你地孙女太子也不是不要,但只想娶她做侧妃。我想,把你孙女从正妃改成侧妃,你家肯定是不会接受的,就没有提。”

“不过呢,”我补充道:“如果你愿意让你孙女进宫做侧妃地话,我可以马上让皇上下旨,宣她进宫,封她为良媛。”话是这样说,我肯定卫老头不会接受。别说良媛了,良娣他都会觉得仍然是一种侮辱。明明是太子妃的,凭什么要无端降一级,让别人家的女儿爬到头上去?

卫听了,一脸大受打击的样子,嘴里喃喃着:“我不信!我家的女儿都那么美,是整个大晋最美的女人。”我诚恳地说:“这点我也承认,我一直都认为你家的人是全国最美的,儿子女儿个个美。连太子也说,你家女儿个个都是绝色,他个个都喜欢,恨不得全部纳入东宫,可他就是不想立你家女儿为太子妃,因为…”

“因为什么?”一双血红的眼睛睁得圆溜溜地看着我。

“因为,他说你家女儿美则美矣,可惜总透着一股子妖气。这是他的原话。”

还有一句我没说:这也是皇上的原话。父子俩在这点上简直太莫逆了。

卫听了这话,气得七窍生烟,连脸孔都扭曲了。盛怒之下,就有点口不择言了:“太子年纪尚幼,不可能说出这样刻薄的话来。如果老臣猜得没错,这评语的始作俑者,就是娘娘吧。我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被人冤枉的滋味真的真的很难受,于是我怒声道:“本宫一再地帮你家说好话,说你家女儿不仅没妖气,还仪态万方,高贵典雅。你不仅不感恩,反而胡乱栽赃,血口喷人。这样不知好歹的逆臣,不值得本宫浪费时间接见。现在,本宫命令你即刻离宫,回家闭门思过去。”卫刺儿头的驴性子被彻底地挑起来了,当即扬声说:“就凭你,也敢驱逐老臣?老臣当权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连先帝都称呼我一声卫公。你爹也只敢背地里搞我的鬼,当面还不是毕恭毕敬的?老臣今天就坐在这里不走,看哪个不要命地敢来动动老臣试试看。”

我笑眯眯地说;“那你就坐着吧,马上就有人来请你走了。”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已经听见了宫门外司马玮的声音。

很快,楚王司马玮就从外面进来了,看见卫梗着脖子坐在那里,假装很惊讶地说:“今日真巧,原来卫大人也在这里。”

我暗暗吁了一口气,还好当时去请了司马玮。我也怕卫的拧性子上来了,闹得下不了台。毕竟他年纪那么大了,又是父辈,真的很不好对付。

卫见司马玮突然进来,楞了一下。还是勉强笑着说:“王爷好兴致,今日怎么有空进宫来呢?”

我一阵好笑,司马玮更是毫不掩饰地纵声大笑道:“卫大人这句话可就说得有趣了。本王的职责就是保护皇宫的安全,尤其是保护皇上和皇后的安全。本王既然在其位,就会忠其事。自从担任了禁军统领后,本王可是每天都亲自领兵在宫里到处巡逻的。就怕有不法分子混入皇宫,让皇上和娘娘受惊。”

一方面狠狠地表了一下自己的功,一方面又不动声色地敲了一下卫老头。虽然自吹自擂的味道很浓,但我还是承认,这些年司马玮也长进了。至少,在应对谈吐上,就比以前老练多了。

再看卫,一脸的懊恼和羞愤。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他恨不得立刻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算了。他一心拉拢司马玮,为司马玮屁颠颠地上表,推举司马玮为太子太傅,让他辅佐太子。本以为这样做是在巩固自己的势力,结果忙活了半天,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现在司马玮倒是借他的力当上太子太傅了,在朝中的地位越发显著。自己却偷鸡不着蚀把米,成了满朝文武乃至全晋国百姓嘲笑的对象。

司马玮可不管卫老头心里会怎么想呢,他也不会感激他。要论利欲熏心,无情无义,司马玮比卫有过之而无不及。

话不投机半句多。卫和司马玮各怀鬼胎,实在是没有一句共同语言。有司马玮在场,卫也不好再继续找我吵闹。所以很快就冷场了。

又干坐了一会后,司马玮故作恍然地说:“呀,今天中午家里还有客人要来。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快用午膳了,那娘娘,臣弟就告退了。卫大人,您不走吗?”

明摆着是在帮我逐客了。

卫如梦初醒,脸上的羞恼之色更浓了,但还是努力用平和的声音说:“走,这就走。”

两人起身告辞而去。走的时候,因为有外人在场,卫倒是结结实实地行了一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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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十三节 司马玮的密报

送走司马玮和卫没一会儿,司马玮又折回来问:“刚刚那老东西没惊到皇嫂吧?”

我说:“那倒没有,他的脾气我也有所耳闻,不会特别在意的。”

司马玮忙说:“那就好,那就好。”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我朝小翠轻轻点了点头,小翠手一挥,便领着宫女们下去了。

司马玮这才凑近来小小声地告诉我说:“皇嫂,臣弟昨天遇到了一件蹊跷事。事后越想越不对劲,怕这事最后闹出去了有损皇上的威名。所以想了又想,觉得还是应该告诉皇嫂。”

他叫皇嫂的时候,就是想跟我套近乎的时候,这次,他又想告什么密呢?我笑着问:“什么事,你尽管说。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透着一股子诡异:“这事其实不是臣弟亲眼看见的,而是一个手下发现了密报给臣弟的。他说,他看见一个太监晚上从卫夫人住的碧旒宫走出去。当时他就觉得那太监面熟,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名字。后来晚上睡在床上才想起来,那太监分明就是卫夫人的弟弟,也就是繁昌公主的驸马卫宣。”

见我被他的“密报”挑起了兴致,他更凑近一点,仔细地分析给我听:“皇嫂你想,卫驸马既然是卫夫人的弟弟,他来看姐姐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出啊,干嘛扮成太监模样?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呢?”

这确实大有蹊跷了。但我也想到了一点,卫宣是不是因为怕繁昌疑心。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才装成太监的呢?

我问他:“那个假太监,也就是卫驸马。来得频繁吗?”

司马玮说:“听手下禀报后,我就特别注意了一下。发现他几天就来一次。而且每次都是晚上。”

我地脸色凝重起来。如果是别的弟弟来看姐姐,就是晚上也没什么。可是这对姐弟是有暧昧,有嫌疑的,要是他们不能做到发乎情而止乎礼,事情一旦传出去.就会成为天下最骇人听闻地丑闻。

想到此,我忧心地问:“卫宣晚上来了,一般在卫夫人的寝宫里逗留多久?”

“一两个时辰吧。”

时间倒不长,晚上只出来这么久就回去,繁昌也不会有所察觉。可见卫宣为了能长期地跟姐姐幽会,在公主那里是特别下了功夫地。至少,有很久繁昌都没跑来投诉他,吵着要离婚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情节还不算太严重,但既然司马玮已经发现了这个。做为皇后,我就有义务提醒卫瑾注意形象,注意影响。千万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害了自己不说,整个卫家都会受到牵连。皇室的尊严也会大大地受损。除此之外。我更想维护卫瑾本人的名声。对卫家我是没什么好感的,尤其卫这么一闹。把我以及我们贾家和卫家的矛盾更激化,也更公开化了。我唯一有点不忍伤害地只有卫瑾。

从她进宫到现在,也一年多了,她的性格脾气我也基本上了解了,我慢慢地把她当成了一个姐妹、一个亲人。相比起来,跟那两个已经进宫了十几年的贵嫔反而淡漠得多。至于我在山上坐月子期间进宫的那些嫔妃,那更是除了客套,还是客套,连人都还没有认全。反正皇上对她们又不敢兴趣。呵呵,皇上没兴趣的人,我也没兴趣。

我担心的是,这事很快就会传出去的——说不定已经传出去了。楚王司马玮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别看他在我这里说起卫瑾的秘辛来,搞得神秘兮兮地,好像多怕被人听去了。其实他那口风,比漏勺还漏。他能保守秘密,母猪都能上树了。

不止如此,他多半还会加油添醋,把本来的粉红浪漫情节搞成少儿不宜的黄色糜乱场景。要是那样地话,卫瑾的处境堪忧,卫宣更是难逃一死。整个卫家都会处在风雨飘摇中。

为了保住卫瑾,我还是暂时放下和卫老头地恩怨吧。于是我交代司马玮说,“这样吧,你派人去盯着,一旦发现卫驸马地行踪,就立即来禀报我。”

司马玮答应而去。看司马玮走远了,山婉叹息着说:“卫家这次只怕在劫难逃了。”

我没有吭声。在心里反反复复地问自己:我是留着卫继续跟我作对呢?还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借着司马玮的手把卫家灭了,永绝后患?

小翠却对山婉地话表示了异议:“怎么会呢?娘娘虽然生气,可也没真想动卫瑾,皇上也没有拉下他的意思。那老头子只是跟太子闹僵了,又不是跟皇上闹翻。太子现在又没有掌权,就算看他碍眼也不能拿他怎样的。毕竟,三朝元老嘛,群众基础好。他以刺儿头著称于世,在老百姓心目中,还是很有分量的。在老百姓看来,敢犯颜直谏,敢对抗强权的就是好官。”

山婉笑了:“什么强权?哪里还有强权?他自己就是强权了。你看刚刚册立他孙女为太子妃的那阵子,他激动的那个程度,搅出多大的水花,闹出多大的动静?好像连一天都等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就把咱们万岁爷从宝座上拉下来,换上太子坐上去,他好挟天子以令诸侯。”

我静静地听着她们俩的对话。发现小翠代表的是平民,山婉代表的则是世族。所以,小翠喜欢刺儿头的官,觉得他可以为民请命。至于江山会不会易主,皇上会不会为太子取代,这些都不是老百姓关心的重点。因为,哪个人当皇帝,对他们来说都差不多的。山婉则把落脚点全放在这个上面,生怕朝廷一旦发生巨变,整个权力集团就得重新洗牌,这样,会影响到很多贵族的直接利益。”

当然小翠现在也不是纯粹的平民意识了,她跟我这么久,又嫁给了朝廷大员,早就已经跻身于贵族行列。所以一听说卫有谋朝换代的嫌疑,立刻对卫充满了鄙弃,口里直说:“还是我们娘娘英明,及时改立了太子妃,让他家竹篮打水一场空。手里没了太子,他还玩个屁呀。不是我说,这改立太子妃真是改得太好了,我就很看不惯卫老头那倚老卖老的嚣张样。刚刚要不是看他那么大年纪,在娘娘面前那样放肆,我饶他么?娘娘不开赶,我拿扫帚赶,再不听,就叫人把他关进大牢。”

山婉微笑着说:“现在不用你出手了,马上就会有人替你出气的。”

我面色一变,看着山婉问:“你刚刚听到楚王说的话了吗?”

山婉忙敛衽答:“不是的,娘娘。”意思是,我哪敢偷听啊。“是我昨天回娘家时,我爹悄悄告诉我的。我正打算趁待会儿没人的时候向您禀报呢,没想到楚王就来了,跟您一顿咬耳朵。我就猜,他还能咬什么呢,多半是那件事了。”

果不其然!该死的司马玮,早就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了,在我这里还装腔作势地清场。

我懊恼地问:“外面传得很难听吗?”

山婉点了点头。

这下麻烦了。卫氏兄妹麻烦了,卫家麻烦了,我也麻烦了。后宫出了这样的丑闻,我也有责任啊。

我回头交代一个小太监:“你去勤政殿那边问问,看皇上今日什么时候回来。”要赶紧跟他商量对策才行。

还有,最好派人去一下繁昌公主府,也去那边打探一下动静。如果这事真的已经在外面传开了的话,繁昌公主府必有动静。繁昌那样的爽直人,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的。这个时候,搞不好已经跟驸马兵兵兵兵闹上了。

由于2月在医院陪床陪了二十多天,每天只能勉强维持一章的更新,弄得现在很被动,每天日夜赶稿。但我真的不想拖到3月了,还有一堆论文等着写呢。这样一来,新书《砚压群芳》的更新就顾不上了,现在才7章,所以看的人很少,点推都上不去。惜月在此此恳请亲们先收藏,给点推荐票票,打打新书榜。《极恶皇后》的最后十几章已经写好了,29号之前会传到后台,大概在一周内会全部放出。3月全力写新书,到时候会每天2、3更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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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十四节 于无声处

我和山婉对话的时候,小翠一直傻傻地看着我们。等我们说完了,才终于忍不住问:“你们在说什么?”

我笑骂了一声:“笨蛋!笨了一辈子了。还是山婉灵透,一下子就看出了苗头。”

不过呢,山婉也是因为在家里先听到风声了,才对楚王的来访格外留意的。偏偏楚王又是那样一幅鬼鬼祟祟的模样,让人想不怀疑都难。

小翠白了我一眼:“那是因为我温柔善良,没你们那么多道花花肠子。”

话音未落,我和山婉同时“噗哧”一声,笑翻了。

她温柔?

小翠可能有很多优点,很多美德——我是说可能——但“温柔”这东西,恕我直言,她好像比较欠缺。

我笑了半天才停下来说:“好吧,你温柔。等会吃过饭后,我想请这位温柔的尚宫替我跑一趟繁昌公主府。呃,算了,还是山婉去吧,她虽然没有你温柔,可是机灵些,仔细些,比你更适合做密探工作。”

小翠听了,气呼呼地说:“我不机灵,不仔细?这两样都正好是我的长项好不好?做密探当然是派我去啦,山婉那种娇滴滴的大家小姐样子,不可能像我一样钻狗洞,贴墙壁吧。嘿嘿,密探,舍我其谁?”

山婉从来不跟小翠争什么的,看小翠自告奋勇,马上表示:“娘娘,您还是让她去吧,不然,她今晚该气得睡不着觉了。”

“好吧。”小翠做这种事的确不如山婉。但她这么积极,倒不好不让她去了。我只得一再叮嘱:“到了那儿,你过细点。无论说什么。你总顺着她说就是你。听多多看少说。多用耳,多用眼少用嘴。记住了吗?”

万一繁昌公主和驸马本来没什么的,小翠去了多说一些话,反而让繁昌疑神疑鬼了。

小翠“嗯嗯嗯嗯”地答应着,同时兴冲冲地就往外走,口里还自吹自擂:“我这就去。小翠办事。向来雷厉风行,讲的就是效率。”

我忙喊住她:“你就这样去?到了那儿,你跟繁昌公主说什么呢?”

小翠抓了抓头皮,嘿嘿一笑说:“我就说,皇后娘娘惦念公主,特派奴婢前来探望。”说完,还得意地看着我,等着我的夸奖。

我一笑:“如果你是去看小午,可以这样说。我想念自己地亲妹妹。派人去打探问候,那很合清理的。可是繁昌不是我亲妹妹,我跟她平时也还没亲近到无缘无故就派人去探望的程度。”

“那怎么办?”小翠没主意了。

山婉想了想说:“娘娘。昨天南方送来了一批贡果。里面正好有公主喜欢吃地水蜜桃,不如把水蜜桃给她送一箱去。反正那东西又不经放。不赐给她。也要赐给别人的。”

我忙表示赞同:“有理。小翠你就带一箱水蜜桃去看她吧。在她那里多坐一会儿,拉家常地时候尽可能把话往卫驸马身上引。然后就听她怎么说了。虽然她不会跟你说什么具体情况,但你从她的语气,神色上也就基本能猜出她的心境了。”小翠点头道:“繁昌公主是个爽快人,心里藏不住话的。也许聊久了,聊亲热了,她连闺房秘事都能告诉我。”

我笑道:“那好啊,我要听的,就是他们地闺房秘事。”

人就是这样的,身份越高,越没有资格保有自己的秘密。等你爬上了皇帝的宝座,连跟女人上床都成了公事,有一个专门的机构负责管理。你明明做的是世界上最私密的事,可是做之前有人为你安排好一切,做的时候门外有人负责记录,做之后立即有人进来清场。这一整套服务下来,你唯一的感觉也许只有一个:索然无味。

幸亏我是皇后,是皇上地原配妻子,可以自由自在地自己的寝宫里接待皇上,不需要去他的寝殿接受他地“临幸”。否则我的感觉肯定也非常不好地。

而繁昌呢,因为是皇室公主,招地驸马又是权臣的儿子。所以,他们地闺房私密,也就与政治挂钩,惹来了许多窥探的目光。其中大多数不怀好意,甚至暗藏杀机。

我不禁深深叹息。

看小翠走后,山婉有点忧心地说:“娘娘,我真不愿意看见又有人流血,更不愿意看到朝廷再出现几年前的那种景象:几千个人头同时落地,几乎把洛河的水都染赤了。”

我马上像是对她又像是对自己保证着:“不会出现那种局面的,现在一切都还在控制中。卫气一阵子,闹一阵子也就过去了。毕竟皇上又没撤他的官,有没动他的人,只是改立了一下太子妃。就是民间,定亲后悔婚的也不在少数吧,没听说因此就出人命的。”

山婉却说:“那是因为没有人推波助澜,故意挑起事端,以便从中取事。”

她这样一说,我也沉默了。的确,民间的关系要简单得多,他们定亲就是定亲,没有牵涉到那么多利益问题。悔婚了,也不过是这门亲结不成了。不像太子的亲事,结亲本身反倒成了次要的了,因此而所带来的权势地位才是主要的。正因为关系到巨大的利益,所以结亲不成,才会咬牙切齿。

何况现在还掺合进了司马玮。看他今天见到卫时那幸灾乐祸的样子,还有他在这敏感时刻告密的举动,都说明了他对此事的态度:痛打落水狗,一举除掉卫,甚至把卫家连根拔起。这样,他以后在朝廷中就再也没有可以与之抗衡的对手,就可以独霸朝政了。

山婉突然笑了笑说:“把楚王派去东宫做太子太傅真是再有意思不过了,那叔侄俩绝对会一拍即合的,因为他们都是同一种人。”

是的,都是薄情寡义,翻脸无情的人。尤其在对待卫这件事上,他们俩的表现简直如出一辙。

楚王能当上太子太傅,完全是因为有卫推举。可是看看他现在是怎么回报卫的?他大概和司马是一样的想法,认为卫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自己,根本不是替他楚王着想。所以,非但不领情,反而还想趁机端掉卫氏。

这叔侄俩都很过份,不过卫也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保护。他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连对皇上,都一直心怀鬼胎。皇上是太子的时候他一心想废掉,皇上即位后他还贼心不死。可以说,他从来就没有真心拥护皇上过。

想到这里,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像卫这样的人竟然还能身居高位这么久,在皇上的朝廷中不可一世。皇上是真的太温顺善良了,不念旧恨,只念旧恩。就像他上次骂司马的时候说的那样:“卫三朝元老,朝廷重臣。先帝在位的时候都尊称他一声卫公呢。”就因为感念他是开国老臣,所以不管他如何跋扈嚣张,心怀异志,还是一直任用他,忍受他。

于无声处听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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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十五节 伤美人兮雨泣花愁

小翠很快就回来了,不过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后面还跟着一个眼泡红肿的人。

一看见那双眼睛我就知道大事不妙。看来,这事根本就不需要小翠当什么密探了,一切很快都会摆到台面上来。

果然,眼泡红肿的繁昌公主一进门就哭道:“皇嫂,我要离婚,我要从此跟恶心的卫家人彻底划清界限安慰了繁昌半天,才总算暂时把她稳住,又亲自把她扶上车子送走了。这种非常时期,如果她还跟卫宣离婚的话,卫和整个卫家就真的完了。孙女被太子退掉,儿子被公主踢飞,卫家与皇室彻底脱离关系,卫还怎么在朝廷上立足?

我不同情卫,可一想到卫瑾,还有那位差点成为太子妃的卫栎,又有点不忍心起来。如此佳人,怎忍心看她命丧刀下,血肉模糊?

正因为想到了这些,送走繁昌后,我连宫门都没有再进,立即前往卫瑾的碧旒宫。

刚进大门,就看见卫瑾穿着小小的抹胸,松松垮垮的睡裤,赤脚站在地上。

我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问:“你怎么啦,卫瑾?”

她满脸通红,目光迷离地看着我,答非所问地说:“皇后姐姐,我好热!”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夹袍,再看看她的穿着,无限悲哀地想:卫瑾算是完了。服食五石散到了这个地步,也就离那一天不远了。

连哄带劝地把她弄了进去,她有椅子不坐,一屁股坐在地上说;“还是这里稍微凉快点。”

“可是”,她孩子一样地看着我说:“皇后姐姐。我还是好热哦,你能不能帮我弄点冰来?”

“好”,我答应着。同时让小翠去找张总管,让他派人去西山的藏冰洞里取冰。

小翠出去的时候。我又交代了一句:“要去取冰的公公顺道去看看齐王,问他在山上可好,有没有缺什么东西。”

小翠答应着走了,卫瑾看着我笑眯眯地说:“皇后姐姐,你是不是喜欢齐王爷?”

我大吃一惊。忙朝四周看了看,那些宫女们自然都装着没听见了。

卫瑾在地上坐着还觉得不够解热,挪过来挪过去,最后索性躺在地上,把身子紧贴着地面,喃喃地说:“喜欢就喜欢,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喜欢自己地亲弟弟都敢承认了..”我只得让宫女们都退下,以防她说出更惊人的话来。

等宫女们都走光后,我掩上房门。蹲在地上问她:“卫瑾,你跟你弟弟,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吧?”

“真地发生什么?”她淡淡一笑说:“我倒期待呢。只是一直跨不出那一步。”

这一刻,她是清醒的。目光明亮清澈。爱地力量真伟大。只要一提起心上人的名字,再迷糊的人也会在瞬间醒过来。

“没有就好。”我吁了一口气。要有的话。我可接受不了,毕竟是亲姐弟。

“皇后姐姐,你信不信,我至今还是处女。”信。”现在的卫瑾不会骗人。啊,我背着大晋第一美人地名号,受无数人景仰爱慕。从十四岁那年第一个人向我求婚起,十几年间,求婚的人数逾千,可是我却成了老处女,一辈子都没嫁出去。”这个数字太惊人了吧。的。”她再三保证道。“有时候,一天之内都可能有几个人求婚。早上出门遇到一个,中午又一个,晚上兴许还有两个。哈哈,哪个女人有我的行情好啊。”她自嘲地笑着。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个人的一生,如果在某方面反差太大,心里就会不平衡。卫瑾若不是背着大晋第一美人的盛名,却一直待字闺中,坐看青春虚度,又怎么会迷上五石散。

“那几千个求婚的人中,就没有一个你想嫁的吗?”我好奇地问。

她笑了,笑得很甜蜜:“有啊,第一个向我求婚的人,我就答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