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学天才笑如天上流云，冰蓝色的眼眸闪过了犀利。“乐意奉陪。”
日暮黄昏，东京的天空被晚霞烧成如火的红，凤长太郎跟着穴户亮在河堤停下了脚步。方才在街头网球场进行得双打比赛结果——他们输给了不二与佐伯，天才几乎凭一己之力扭转了局面。
“切，不二周助果然是个可怕的人。”穴户捡起草丛里的碎石片，在河面上打水漂。
“那个，亮是不是因为正选的位置，心情不好？”凤也捡了一块，扔出手便直接沉到了水里。
他不乐意的“嗯”了一句，接着说下去：“监督说下星期开始校内排位赛，迹部让我们不用对前辈手下留情，真是自信到狂妄。”
凤温和地笑了笑，坐下来看着穴户继续打水漂。穴户亮俯下身手腕一抖，薄薄的石片贴着水面窜出，一个、两个、三个……十二个，俊朗少年创造了个人最好纪录，站在河堤上大喊大叫。
“对不起，亮。假如我和你一同进入高中，我们还会是最佳搭档。”凤长太郎抱歉地开口。说过一辈子不分开，却让穴户亮独自在高中，他违背了诺言。
他回过头，明亮的眼睛里有感动和一丝好笑。走过来摸摸恋人银色的漂亮头发，半真半假地骂：“傻瓜，我们永远是最佳搭档。”在他身边顺势坐下，抬头望着天上的云朵，穴户亮慢悠悠地说道：“长太郎，去维也纳学音乐吧。”开学前去凤的家里玩，穴户亲耳听到他的祖母对孙子的殷切期望。
“不……”刚吐了一个字，嘴唇即被封住，倔强却害羞的前辈主动送上的吻让凤长太郎大感意外。
“我喜欢看长太郎拉小提琴的样子。”摘下帽子盖住烫得不像话的脸，声音变得沉闷：“你，应该去更广阔的舞台。”
“那里，有没有亮？”拿走他的帽子，少年一瞬不瞬凝视他。
夕阳晚照，微弱的光线温柔拂过年轻的脸庞。他笑着说：“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冰帝高中部校内排位赛第二轮最引人注目的一场对决，将要在忍足侑士与搭档向日岳人之间进行。迹部和向日一组，忍足和穴户在另一组，按照赛程在第二轮狭路相逢。手冢和芥川将与二年级的学长进行淘汰赛，几乎是百分之百能进入下一轮。
比赛前夜，向日岳人在自己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难得飞扬跳脱的小孩肯这么早乖乖睡觉。岳人对光线很敏感，开着灯就睡不着，忍足也不得不提早熄灯上床。
“侑士，你睡着了？”红发少年翻了个身，面朝着恋人方向。
“没有。怎么，睡不着？”懒洋洋的嗓音，“要不要我唱《摇篮曲》？”
向日岳人勾起嘴角笑，嘀咕着“侑士好讨厌”。听到那边传来的低沉笑声，岳人忽然问道：“侑士，今天不想抱我吗？”
冰帝天才哑然无语，黑暗中对面蜷成一团的孩子只有轮廓依稀可辨。向日岳人是忍足侑士无法用理智抑制的渴望，当他们仅仅还是搭档关系时，他看着屏幕上男欢女爱的镜头，所能想象到的极致死亡方式就是做爱至死，而他性幻想的对象是岳人。
这是理智的少年迄今为止最疯狂的梦想。在迹部飞往德国追求手冢的刺激下，他向欲望迈出了危险的第一步。天堂的另一边，也许将承受“永火”的炙烤，但是被驱逐出伊甸园的人类对于诱惑无力抗拒。
窸窸嗦嗦的声音响了一阵，岳人抱着枕头站到他床边。他俯下脸，发丝擦过忍足的嘴唇，很痒。
“我要和侑士一起睡。”孩子气的把枕头往他脑袋旁一搁，仿似宣告对这张床拥有了一半的主权。
忍足无奈，掀开被子让岳人钻进自己怀抱。轻柔的薄被覆盖着两个人，他像无尾熊那样趴在他胸前，寻找着最舒服的位置。
“侑士是担心明天我没有体力和你比赛吧？”小小的手摸进他的睡衣，怯生生在他的胸膛游走。忍足侑士的呼吸逐渐沉重，他并非正人君子也不是禁欲主义者，面对恋人的挑逗身体很自然有了反应。
“岳人，停下。”捉住他的手，低声警告他别再玩火。“明天还有比赛。”
岳人一动不动，怔怔瞧着少年俊秀的脸。尽管黑色把一切变得面目模糊，但这张脸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假如向日岳人不是忍足侑士的搭档，你会不会喜欢他？”
一刹那，他明白岳人在忧虑什么。怕当不上正选，怕不能再与他搭档，怕他会离自己而去。酸楚的柔情顿时涨满忍足心房，红发少年从来都有着不输给任何人的骄傲。
“我加入网球部，因为这是唯一能接近向日岳人的方法。”忍足侑士不讳言当年动机不纯。无意间经过网球场，捡球的红发小男孩纯净灿烂的笑脸跃入眼帘，他移不开目光了。
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岳人打了个哈欠，把脑袋往恋人怀里钻了钻。“真的？”
听到他声音里蕴含的浓浓睡意，忍足哭笑不得。单纯的小孩，心事说没有就即刻不见。坏心眼地想着应该让岳人多担心一会儿，可是终究舍不得。
宠溺地亲吻他香甜的嘴唇，柔软的发丝从指间穿过。“当然。我怎么会骗你？”
临睡前，向日岳人嘟哝着说道：“原来，侑士是这么狡猾的人。”
多年后，两个出色的男子在医院走廊不期而遇。墨蓝色半长的发丝下，儒雅的脸庞浮现魅惑浅笑，看上去像是花花公子的忍足侑士，是这家医院最年轻的心脏外科专家。
傲慢自负的男人点了点头算是招呼，在保镖的簇拥下步履匆匆离去。
一旁候诊的病人翻阅着《读卖新闻》，第三版朝向忍足，他瞥见不苟言笑的男人捧起职业生涯第一个ATP奖杯。想起了十六岁的自己和迹部景吾，他们曾经那么喜欢过网球，那样爱过一个人。
十六岁，站在冰帝的网球场上，忍足侑士战胜了对面的向日岳人。他轻盈跃过球网，蹦蹦跳跳跑到面前说：“恭喜你侑士，成为正选后要请大家吃章鱼烧哦。”看不出沮丧，反而使赢球的少年情绪低落。
另一块场地，迹部景吾轻松战胜了穴户亮，冲场外观战的手冢国光抬了抬下巴，挑衅的目光转向担任裁判的大泽部长。
“部长，赢下第三轮的对手就能成为正选了，啊嗯？”得到肯定答复后，华丽声音轻蔑上扬，“本大爷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你想怎么样？”对这个意见多多的大少爷，大泽彰告诫自己忍耐再忍耐。
他挑起一抹笑，笑得使人心里发毛，果然接下去的话让大泽变了脸色。“本大爷看上部长这个位置了。所以，谁有实力赢到最后谁就做部长。Fair play，嗯？”
少年意气风发的样子格外耀眼，仿佛胜利已是囊中之物。手冢国光站在场边将对话一字不漏听进耳中，面无表情走开。
到目前为止，手冢只输给过迹部景吾一人。少年老成不代表他没有好胜心，输球终究是一大憾事。
他来到冰帝的室内球场，打开发球机独自训练。一球一球回击，练了很久。
“你这么想赢本大爷，嗯？”室内响起他熟悉的声音。手冢抬头，汗水滑过下颌，滴落。
迹部景吾披着外套优雅地靠着球场的门，隔着一段距离，他看不清楚少年的表情。
他沉默不语，视线转向手中的球拍。
“赢了我，就不再有遗憾了，是不是？”他的口吻显得咄咄逼人，照以往经验势必又起纷争。
手冢以前搞不懂迹部莫名其妙的担心从何而来，说出去估计没几个人会相信自负到不可思议地步的男人会有这般患得患失的心情。随着年深日久的交往，他渐渐明了。
迹部景吾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为了今后踏足商场所做的准备。他的未来，离不开现实世界的尔虞我诈，甚至连自己的判断都不能完全信赖，遑论相信他人。
因为最爱，所以不能接受背叛，哪怕是灵魂丝毫的背离。
这个男人霸道得无法无天，却让人心疼。
“我曾想过放弃，是你让我回来，忘了？”严峻的表情稍稍缓和，仿似雪峰顶上的冰川有了融化的迹象。只是隔了太远，他看不见。
迹部慢慢走过来，推开挡板走到手冢面前。抬手，托起他的下巴，戏谑道：“这么看来，不是本大爷，你就没机会拿到全国冠军了。”
九州那一夜，的确是为了他说得“没有手冢国光的网坛，会很寂寞”，他才重新燃起了斗志。以诚实为美德的手冢同学很老实地承认了。
“呐，是你欠了我。”迹部同学充分发挥未来奸商本色，眉开眼笑等着猎物自动跳下陷阱。
他不动声色，继续“嗯”。
“所以，你要报答本大爷，除非我忘记这笔债务才算了结。”浅褐色的泪痣写着“狡诈”二字。在长期与奸商抗争中EQ值飞速增长的手冢国光立刻看穿了迹部景吾那点小心思——想方设法要他承诺一辈子。
“真是傻瓜！”环着他的腰，双手在背后交握，亲密的姿势。四公分的身高优势使得手冢国光完全可以用斜向下的视角来配合这句话。
骄傲的迹部大爷神情尴尬，忽然把嘴唇贴近他的耳廓。“本大爷从明天起，每天喝两瓶牛奶，至少要和你一样高。”说罢，惩罚性轻咬住敏感的耳垂。
“哦，拭目以待。”
后来，他们的身高果然是相同的188公分。只是，已不能再相拥。
手冢国光期许的对决并没有如期进行。他和迹部景吾确实如大家预计的会师决赛，但在正式比赛开始前，迹部突然宣布弃权。
“You win.”说着华丽转身，头也不回走出网球场。
手冢一如既往面无表情，镜片后的眼眸却显出本人正处于很不甘心的状态。他在更衣室找到迹部，靠着储物柜冷冷要求解释。
“你赢了，这就是结果。”迹部景吾满不在乎掠掠灰紫色的头发。
他双手环胸神情严厉，讥诮的口吻：“你以为我需要虚幻的胜利来满足虚荣心？”
上上下下打量严肃的手冢国光，迹部大爷才意识到对这个严谨认真到死板的男人而言，不说清楚他绝对过不了关。
无奈叹气，抬起脚搁上长凳，弯腰解开鞋带。“我的脚扭伤了，你以为本大爷是你这种死脑筋的人啊？明知不能继续，还要死撑。”脱下球袜，脚踝处果然瘀青一片。
他的神色和缓下来，仔细查看迹部的伤势。“有没有看过医生？” 应该是同忍足半决赛时受得伤，他竟然毫不知情。愧疚感顿时如江河滔滔，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信了本大爷不是故意让球给你吧，国光。”坏心眼地凑过去，无辜地眨眨眼说道：“亲一下，作为补偿，嗯？”
送去极冷的一瞥，抬手把漂亮的脸用力推开。“我们可以择日重赛，你干吗要认输？”
悻悻然穿好网球鞋，少年身披银灰色的正选队服斜倚着柜子淡然开口：“手冢，大多数情况下弃权的结果就是认输，不管你有多正当的理由。就算下一次本大爷能赢回来，这一局的失败无法回避。”
手冢注视那颗耀武扬威的泪痣，沉声问：“这么自信下一次赢得人是你？”
迹部景吾牵起嘴角，傲慢不羁的微笑。“越早认输，为反击预留的时间就越长，反败为胜的机率也更大。手冢国光，你慢慢学吧。”
他沉默不语，对迹部的观点不置可否。十六岁，他尚在用少年的眼光看世界，而他已开始用成人的功利计算人生。
迹部景吾不可能成为手冢国光，即便是十五岁热血沸腾深爱过网球。
第十六章
都大赛与青学对决之前，冰帝高中男子网球部会议室中正副两位部长在讨论出场名单。
“呐国光，和以前的队友成为敌人，心情如何，嗯？”
“用词错误。”老成少年对恋人时不时的挑衅习以为常了，连头都懒得抬，“是对手。”
他笑笑，挑起一缕金棕色的头发，绕在手指上玩。
“你是不是太空闲了，迹部景吾？”察觉到眼下情形是自己煞费苦心，另一个一身轻松，手冢国光的眼角神经跳了跳。在一句“工作松懈不可原谅，出去跑20圈”出口之前，善于察言观色的迹部同学自动自发拿起了桌上的打印纸。
双打组合是冰帝的软肋，迹部景吾直接跳过看单打阵容。“你打S2?”
“对，而且极有可能是和不二交手。”手冢看着名单，平静如水。“眼下，我们必须确保单打的三场都要获胜。”
“你认为青学会让不二周助打S2，嗯？”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蓝色眼眸里有异乎寻常的认真。
手冢国光望着窗外，淡然说道：“双打比赛没有悬念，青学一定会以2：0领先。按照趁胜追击的理论，理应由实力最强的选手一举击溃对手。但如果对方阵营中有不二和观月初在，难保剧本会不会别出心裁。”
迹部抬起手，抚上那张细致瓷白的脸。“国光，在本大爷的调教下，你总算有了点幽默感，啊嗯？”
不动声色侧过头躲开他的侵扰，手冢轻声一咳。“景吾，部活时间。”
身体向他那侧倾靠过去，“本大爷记得啊，我正在很严肃得和你探讨本校网球部长的个人形象问题。”轻轻一笑，“你才十六岁，又不是六十岁，干吗整天一本正经的？”
“难道像你这样自恋？”不冷不热反击，严厉的目光警告他赶快回到正题。
活了十六年唯一就对手冢国光没辙的迹部大爷只好委委屈屈坐直身体，看到忍足侑士的名字出现在S3的位置忍不住开口说道：“凤在国中，这没办法改变。但岳人呢？他和忍足组合双打，后面的比赛也不至于完全被动。”
手冢国光微抬起头，明白迹部又在借题发挥自己不肯破例让岳人和穴户得到正选位置一事。此前他们争论过这个问题，各执己见。
“不要忘了，向日从没有赢过青学的人。”手冢毫不客气指出事实，“他的特点是速战速决，一旦陷入持久战，胜算很低。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他们未料到隔墙有耳，虚掩的房门外话题中心人物恰好路过，一字不漏将对话听进耳中。红发男孩握紧拳头，飞快离开。
向日岳人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搭档是个天才，永远是轻轻松松就能做到别人需要耗尽心力才能完成的事情。可自从与自己组合双打后，经常被讥笑为“不胜的天才”，是他拖累了他。
他倔强地昂着头挺起胸膛，对天发誓：向日岳人，一定要成为能配得上忍足侑士的人！
旧日场地旧时景，奈何已分属不同阵营。当冰帝与青学在赛会签到处狭路相逢时，冰山表情虽一如既往，但少年第一次对物是人非这个说法有了切身体会。
签到后，迹部景吾抬手将他推向青学那边，潇洒转身：“国光，留给你叙旧的时间并不多哦，比赛开始前记得给本大爷回来，嗯？”
这家伙，颐指气使的口吻当他这个部长是当假的啊！手冢国光暗自腹诽，转过头好动的菊丸已扑到面前，想来他不当青学部长不能罚人跑圈了，似乎与大家的距离拉近不少。
“Nia手冢，那个自恋狂有没有欺压你啊？”
被迹部压倒算不算？这种话手冢国光一辈子都不可能说得出口。仍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比过去温暖多了。
“我会让他去跑圈。”实事求是回答。
愉悦笑声从身侧传来，少年面带微笑，温润如玉。
他果然是和不二周助对决，上一次校内排位赛不二输给了手冢。经过全国大赛的历练，彼此的技术、经验都有提升，手冢国光期待和高手对决。
不管是朋友还是恋人，站在球网两端，他们只有一个身份——对手。
“还是老样子呢。”微微抬起眼睫，若有所思看着他眼中的暖意，“不，手冢国光不像过去那么冰冷了。”
他不打算否认，连常常睡得分不清天南地北的慈郎都会说“手冢，你看上去比较不恐怖了”，他的变化又怎逃得过天才的眼睛？“这样不好吗？”淡淡反问。
“温暖才会让人想要靠近。”不二笑眯眯补充道：“不过迹部那人看起来，像是对温度没有知觉。”反正现在某人罚不了自己跑圈，当然不能放过消遣的机会。
“嗯。”他沉着应对青学天才的调侃，“习惯了就好。”
少年温柔的笑脸愈发动人，看着手冢和乾、大石等人别后叙旧。
正式比赛时间到了，必须各自归队。不二周助的手伸向手冢国光：“赛场上见。”
镜片后的深邃目光如往日般坚定不移，他握住他的手，就连所说的话也和过去一样。“全力以赴，不要大意了。”
只是身上穿着不同的队服，泾渭分明。
“呐手冢，有句话差点忘了告诉你。”不二走前两步突然回身，冰蓝色的眼眸有一抹认真，“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中更冷酷。”
他看到隐藏在少年和煦笑容背后的犀利，但尚未理解青学天才的潜台词——必须要面对的现实，是最残酷的战场。
手冢回到冰帝的半场，迹部景吾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等着他。耳畔冰帝应援团的呼喊震耳欲聋，他想起前两次与冰帝交手的情形，嘴角漾开一丝浅浅笑痕。
“不要大意地上吧。”
第三单打交战双方分别是忍足侑士和乾贞治，天才对阵数据狂人。站在场上，忍足仍然不习惯前方少了跳跃的红色。转过头，在看台上找到熟悉的红艳。
岳人向他比了一个V字，开心地晃着手以便让他看清楚。
握紧球拍，像是握着那只小手。胜利，是忍足侑士送给向日岳人的礼物。
忍足看过乾打球，从第一场乾与海堂对凤和穴户的比赛就见识了对方数据网球的厉害。网球获胜的关键就是尽力将球打回对方半场，而对来球落点的精确预判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他的每一个回球似乎都在乾的预测中，没有意外。
40-0，糟糕的第一局。
冰帝看台上，华丽少年瞟了一眼冷静的手冢，“青学的人，果然有挑战性，啊嗯？”话语里有轻微的揶揄。
清冷少年目光凛然，不愧此前被称为青学帝王。“忍足侑士真是天才的话，一定会有应变之策。”
迹部景吾笑了笑，抬起手一个响指，哑然失声的冰帝应援团立刻欢呼起来为忍足加油鼓劲。场上高挑的少年推了推眼镜，露出优雅迷人的微笑。
自信的样子，似乎已找到制胜之道。
向日岳人咬着嘴唇，凝神屏息的紧张模样让旁边的穴户看着好笑。用肩膀顶了顶岳人，“喂，那只狼不会这么容易就挂了。”
当然，忍足侑士是天才，怎么可能轻易束手就擒？低垂着头，之前勉强压抑的自卑再度占据了心房。
假如喜欢的人平凡一点，是不是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裤子口袋里的手，握着一张名片。岳人不会忘记在一个月前第一次有人肯定了自己，而不是被忍足吸引了目光。
忍足侑士的发球局，被乾贞治破发。青学场地，观月初卷着头发冷笑：“冰帝天才，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