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她脱下的衣服,金轩遥笑意微微一滞,那衣服上还带着几分热度,看来她是听见自己进来,才匆忙睡下。

金轩遥眯起眼睛,先仔细的扫量了周围一眼,走到窗户前,站了半晌,又返身回到床边,狭长的黑眸中闪着危险的光。

白凤飞将金轩遥的举动都听在耳中,心里有些担忧起来,金轩遥心细如发,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丫头,今天你好福气,让天子侍寝…”金轩遥站在床边好久,脸上又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低声说道。

白凤飞均匀的呼吸差点中断,欲哭无泪,哪有这样的福气?

天子侍寝…她可是宁愿王爷侍寝…

掀起被子一角,金轩遥微微皱了眉头,也不知白凤飞怎么睡的,竟将大半的床都占了去。

又将被子盖好,金轩遥叹了口气,索性坐在床上,只穿着中衣,也不管白凤飞是真睡还是假寐,淡淡的说道:“摩尔国如今内乱,朝纲大乱,重臣谋反。苏汶让展玉仪求救金主国,借精兵十万与他…”

顿了顿,金轩遥又说道:“当初苏汶密谋除去苏格之时,曾书信于朕,求助一臂之力,那时朕并未答应。原以为苏格机敏过人,早有戒备,没想到龙舟会上,竟生变故。”

白凤飞紧紧抓着被单,苏格自然是机敏过人,可是,那时她在皇后娘娘的船上,苏格顾及自己,只能任他们摆布。

谁会想到,待她如亲姐妹一样的展玉仪,会沦为苏汶的帮凶?

“现在苏格一死,朝中大多臣子都做了他的陪葬,摩尔国早就失了大半江山和人心。而镇国大将军趁此机会,招揽重臣,收买人心,对皇位虎视眈眈,苏汶这才慌乱,可惜他原本就懦弱无能,若不是展相国的大女儿有些智谋,只怕早就被逼退位…”金轩遥继续说道,他知道白凤飞并未睡着,“你说,现在是该援兵相助,还是隔岸观火?”

“才短短半个月而已,摩尔国的百姓就陷入水深火热的宫变之中,纷纷等着他们的小王爷复活呢。”似是不经意的说道,金轩遥突然伸手拍了拍白凤飞在被中娇翘的臀部,“乖乖的随朕回宫,大婚之时,就会送你一个礼物,如何?”

金轩遥恩威并用,可惜这招对白凤飞并不管用,她有些羞恼的轻轻一动,继续闭着眼睛,装作没听见。

“送你摩尔国百姓的安定生活,免除他们卷入争战之中,这份大礼也不要?”大手拍上她的臀部,就不在离开,有些流连的摩挲着。

“你要派兵相助?”翻个身,避开他的手,白凤飞抱在薄被坐在角落里,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明情愫。

“相助?”金轩遥见她终于说话,轻轻一笑,“摩尔国的皇后,是金主国的女儿,盟国相求,自然不能再推却。”

“真是丢人。”白凤飞声音很低也很冷,苏汶连内政都要相求邻国,丢尽摩尔国的脸面。

“如果你不喜欢,朕就派兵相攻,将摩尔国送与你当礼物。”金轩遥依旧微笑着,神情丝毫未变。

从相助到相攻,只一字之差,从薄薄的唇中吐出,却有着天翻地覆的区别。

苏汶那种昏君,死了也不可惜,只苦了展玉仪和那些百姓。白凤飞压住心中的话,转过脸说道:“攻还是助,都是皇上的事,不必拿一个女人做借口。”

“借口?朕要是想做什么,还需要找借口吗?”金轩遥趁势就躺到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来朕身边。”

白凤飞盯着他,静默不语。

她真想念属于自己的小小江湖,即使有血雨腥风,也好过这宫闱争斗。

见她不语不动,金轩遥伸手拽住她的手腕,硬生生的将她扯到自己的身边。

*********

明天更新五千字以上~~~~

取悦

脸上的笑意褪去,有些不悦的看着她僵硬的神情,金轩遥皱眉说道:“难道你不会取悦男人吗?”

“难道你不会取悦女人吗?”原句顶撞回去,白凤飞最近一直避其锋芒,寻其软肋,可惜她发现金轩遥也是软硬不吃的主。

金轩遥眼神中闪过一丝愕然,黑眸紧接着幽深起来,毫不迟疑的说道:“当然会。”

语毕,薄唇迅即的压住她的粉唇。

白凤飞怔怔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接着立刻挣扎起来,一掌推开他,满面飞红:“你做什么?”

“取悦,你不懂吗?”恶意的微笑着,长指勾住她的黑发,放在唇边,魅惑的说道,“就是让你快乐。”

“你离我远点就可以…”白凤飞急急退后一点,无奈头发突然被他抓住,疼的她秀眉微蹙,面有薄怒。

“那样就可以了吗?”金轩遥的脸又贴了过来,唇边带着魔魅的笑,低沉的声音中充满着磁性,“取悦,可是让身心都愉悦。”

“金轩遥!”白凤飞已不是不经人事的人,听出他言外之意,脸色更红,嗔怒的说道,“你是一国之君,怎能如此轻薄?”

“轻薄?朕这是在取悦。”狭长的黑眸中闪着嗤笑,金轩遥另一只手已经搭上她的腰带。

“你…”白凤飞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强行压下怒气,“陋颜不敢惊驾,皇上还是另寻她人侍寝,况且…”

况且,他说不准和自己还有着血脉关系。想到此,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无妨,朕不在意。”金轩遥看了眼她搭在自己手腕上的纤细手指,打断她的话,淡淡笑道。

“我在意!”白凤飞克制着怒气,不想现在惹怒他,“皇上若是有意立后,也该等到大婚之后…”

“大婚之后?”金轩遥手腕一翻,也不知怎么就将白凤飞衣带扯开,半眯双眸,没待白凤飞回神,就说道,“好,朕就如你所愿。”

眨眼间,白凤飞身上只剩亵衣,墨黑的青丝盖住大半张脸,双眸清辉流转,清美如他初相见。

金轩遥呼吸微微一滞,接着伸手揽过她,将她按进自己的怀中,低低说道:“朕今日不碰你,你说的,等到大婚之日…”

白凤飞只是为了脱身,情急之下才说了这些话,不料却被他当真。听着他加速的心跳声和因为克制而喑哑的声音,她的心中微微有些难过起来。

不是有意欺骗,自从听到他刚才说龙舟变和他无关,她的心中对他就没有介怀。只是那日他强行侮辱自己之事,她虽刻意埋藏,却永远不会忘记这份耻辱。

被他紧紧的搂在怀中,白凤飞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抓住了某丝温柔的回忆,在心底缓缓涌动着。

似乎是回到四月芳菲的春天,她曾被一个清秀男人紧紧搂着,小心的呵护着…

苏格,苏格…

心底浮上淡淡的疼痛,她很想念他身上的味道,甚至一点也不讨厌他对自己轻薄。如果此刻可以真实拥有,她一定会抛却一切,和他紧紧相拥。

*******

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两辆大马车就离开了安原城的将军府。

夏天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前面那辆大马车的一侧窗帘,被一双素白如玉的手掀开,里面人的脸看不清,只是看那一双手,柔若无骨,如羊脂凝玉,想必这双主人的也是倾城绝色。

马车很宽敞,白凤飞坐在角落边,掀开帘子的一角,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安原城果然是鱼米之乡,路边摊贩众多,沿途门庭高耸,和天子脚下的都城相比,繁闹之景毫不逊色。

展元承还在将军府中休养,只留下同样受伤的紫元在那里照应。

白凤飞有些后悔昨日忘记问阿烬现在身在何方,她见了展元承那副病容,将苏格的事都忘了。

而且薛道明一向来去无踪,即使她逃走,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苏格。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将她掀起的帘幔扯下,顺势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白凤飞立刻抽回手,缩在角落中,看着狂妄俊美的男人。

金轩遥心中有小小的失落,她总是这样拒绝自己,自己竟也习惯了被拒绝,没了当初雷霆怒气。

收回手,金轩遥转过头,淡淡说道:“你的伤口不能见风,会留下疤痕。”

马车内有些闷热,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灰尘味道,外面的喧嚣在耳边飘浮着,白凤飞垂下眼睛,这就是所谓的尘世,让她爱着也恨着的尘世。

无风的角落里,听着外面的喧嚣越来越小,马蹄声越来越大,空气中尘土的气味夹杂着清新的青草泥土的味道。

白凤飞晚上一夜未睡,如今脑中昏沉,便靠在马车上,闭上眼睛,在晃荡的车厢中,脑中满是苏格和展元承。

“朕已经让展继忠调一万精兵给苏汶调遣。”金轩遥突然说道。

白凤飞依旧刚才的模样,神情不动。

她恨苏汶。

金轩遥见她的模样,微微叹气,话锋一转:“飞儿,你真忘记朕了吗?”

白凤飞一愣,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何会说这句话。

“那年你才五岁,朕未到十岁,是金主国的太子爷,千人宠万人爱,却挨了你一拳…”金轩遥苦笑着,回想起年少时的她,乌黑的头发,雪白的皮肤,乌溜溜的清澈眼睛,让人一见就移不开视线。

“再见你时,你已经十六岁了,鲜艳清灵的像一朵带着露珠的花。当日问你,可还记得朕,你的脸上有诧异的表情,仿佛朕是个冒昧又白痴的登徒子…”金轩遥想到初相见时,她的娇脆的笑声和飞扬的脸。

“金轩遥,我更想知道关于蓝笑尘的事。”变故太多,她的心思原先都系在苏格身上,如今才想起自己的母亲和眼前的男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甚至,说不准她和他还有血脉联系。

金轩遥脸色一沉,她终于又问到了那个女人。

从龙舟变到现在,他一直担心着她会问这个问题。因为他不能确定,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

晚上还有次更新,周末愉快~~~

立后

“假若…假若…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的所作所为…”白凤飞声音微微颤抖起来,她想到那日自己在他身下被**,忍不住抱住肩,再说不下去。

“那又如何?”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金轩遥一字一顿的说道,“朕曾说过,只要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即使和你有血缘关系?”白凤飞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金轩遥凑到她的耳边,低低说道:“即使是我的亲妹妹,只要我喜欢,你就逃不掉。”

白凤飞心彻底冰凉,他果然是个魔鬼,逆天背德,毫无顾忌。

看见她苍白了的脸色,金轩遥薄唇扯出一个邪肆的笑:“背德又如何?朕只想做一次自己喜欢的事情,谁敢阻止?”

他的语气充满着无言的威慑,似乎连神佛都不敢多说一句违逆的话。

“可是…我…”她不喜欢呀!硬生生的压下后面的话,白凤飞扭过头,咬着唇。

她觉得很辛苦,原来被喜欢也是一种负累,她快累的撑不住了,如果不是苏格未死,她早就先倒下。

“你知道展元承为何没在后面的马车上?”见她煞白着脸,眸中隐忍着痛苦,像极了展元承偶尔不经意的神情,金轩遥心中一软,语气也放缓了,“他便是因为你受伤,你若是再不听话,任意妄为,只怕会牵累展家。”

白凤飞一怔,她虽已不是展府的人,可是心却一直牵系着展家。

不得已的威胁,金轩遥最怕她心无牵挂,那样他更抓不住她的心。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波动,金轩遥心中带着一丝无奈的安慰,她对展家果然还是情深如海。

“我和展家早无关系,怎会牵累到他们?”白凤飞勉强说道。

“不说展家其他人,只说展元承,对他而言,你比朕都重要…君为臣纲,他如今的心中,早就没了纲常…”

“皇上,展大人一心为国,从不会因儿女亲情弃国之大业。”一听金轩遥直言展元承没了纲常,白凤飞慌忙说道。

“还没说什么,你就紧张成这样。”金轩遥眼神微冷,唇边却浮上一丝淡淡的笑来,“你放心,他还没有做出什么傻事。日后你成了帝后,他更不敢有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

白凤飞脸色更白,因这四个字,心底掀起轩然大波。她的大哥对她是关爱入微,可从不曾有过非分之举,更谈不上非分之想。

心中微微痛了起来,她隐隐约约的记得,那个叫展元承的男人,她曾喜爱他胜过自己。即使成了王妃,她也心心念念的牵挂着他。

原以为他有了自己的妻子,他的眉眼中不会再有寂寞,可是昨日再次看见他,却憔悴的让她心痛。

当年打马御街挥毫金殿的天子门生,从她十二岁之后,看着她沉默微笑的次数越来越多,眉眼间让她看不懂的情愫也越来越多,直到昨日再次相见,他的眉眼只剩下了寂寞…

抵住胸口,白凤飞突然想,展元承心痛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难受。

************

金主国的都城,天子脚下,分外繁荣。方方正正的街道,将偌大的都城也格的方方正正。站在皇城的最高处往下看去,似乎这江山就是一盘巨大的棋盘,而站在皇城最高处的人,就是执掌棋子之人。

往北看去,有浩荡无边的草原;向东看去,是浩瀚苍茫的大海,而西边,是连绵不绝的高山;南边有一条细细的银链,将都城护卫其中,那条河便是尚江,将都城和燕京分开。

最近,都城似乎更加繁闹,不管是街边小贩还是达官贵族,都在纷纷议论着金轩遥的大婚,言语之中,表情各异。

这执掌江山与生死的帝王终于要大婚,可是并没有举国同欢。

“这白凤飞已是摩尔国的王妃,怎能再做金主国的皇后?后宫之主,必定要贤明聪慧,能辅君王大业…”茶楼中,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人摇头说道。

“说起贤明聪慧,白凤飞倒是当之无愧。她曾在西北游牧之地,以一人之力,挡数万大军,未出阁时,在京都一带,又做过不少善事。只是她现在是他国之妃,身份早已不同,做金主国的皇后,只怕会惹人非议。”另一人显然不认同,截口说道。

“若是论才能风姿,她做金主国的娘娘已是绰绰有余,对金主国来说,是莫大的福分。”曾见过她本人的一个老书生,拱手说道。

“是非之人,会惹是非之事,你莫忘了前段时间的摩尔国的内变,据说是因这绝色美人而起,万一波及金主国,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呵,它小小摩尔国,能奈我何?金主国乃是第一大国,周围小国纷纷臣服其下,就是借它十个苏格王爷,也不敢动金主分毫。”邻座的人,探过身子,满脸骄傲,“更何况我朝君主年少有为,英明神武,放眼天下,谁人敢冒犯金主国土?”

“话虽如此,但因这白凤飞生出太多事端,还是不要惹到为妙。”

“兄台此言差矣。”那个见过白凤飞的老书生脸上微有愠色,高声说道,“你若是见过白凤飞,定会改变心意。我曾有幸一睹芳容,其人貌美无双,洒脱灵智,能当上这江山的皇后,自然是江山之福,百姓之福。”

“梁兄说的极是,皇上都认定的女子,定非凡人。管她是不是完璧…”

“秦烨!”一个老者呵斥道,茶楼突然沉寂下来,那个叫秦烨的年轻人,脸色有些惶恐,也掩饰的灌了几口茶水。

其实,议论至今,朝野上最在意的,还不是“他国王妃”这个头衔和“已非完璧”这个事实。

金主国的皇后,至少应该冰清玉洁,不曾被他人染指,更不可能让一个他人之妻来做皇后。在恪守礼教的大国里,这无疑是对伦理朝纲的挑衅。

百姓虽无权阻止,但亦不愿他们的天子立他国王妃为后,更不愿落下话柄给其他国家笑话,万一再因这是非之人,惹出是非之事,他们更不愿看见。

朝堂之上,众臣伏跪,气氛压抑的古怪。再看高高殿堂的龙椅上,年轻的君王敛去脸上所有的霸气,微眯双眸,不发一言的看着跪拜的臣子。

“皇上三思,摩尔国王爷被指篡位谋反,剿杀于龙舟之上,而白凤飞是逆臣之妻…即使她惊采绝艳,可是她的身份没有资格做金主国的王后。”跪伏在前的老臣直言不讳。

“金主国从未有过立他国王妃做后宫之主,皇上万万不可一意孤行。”

“皇上,白凤飞她已惹出不少事端,风口浪尖,决不可此时立她为后!”

“胡大人说的极是,臣附议。”

“臣附议,请皇上收回圣旨,三思而后行!”

“臣附议…”

一时间,金殿之上,重臣纷纷伏地高呼。

金轩遥懒洋洋的撑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笑,磁性的声音在大殿上淡淡响起:“展相国,你怎么一直都没有说话?”

展相国也伏在地上,但一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跪伏着。

“回皇上的话,老臣对立后之事无话可说。”展相国依旧伏在地上,低低的回道。

“那就是同意?”金轩遥继续撑着下巴,慵懒的问道。

“非也!皇上已经决意立后,不管老臣说什么,也不会收回圣意。立后乃是大事,皇上不顾礼教纲常,任意妄为,老臣愧对先帝,只愿跪死金殿,向先皇请罪。”展相国看着近在毫厘的琉璃地面,字字铿锵。

白凤飞虽不是他亲生女儿,他却一直最宝贝她,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记得先帝当年托孤,曾喟然长叹:此女若是长大,放野山林,随她自由,万不可入了深宫,误了一生。

随她自由,不可入了深宫,这是先帝的遗谕。

他在白凤飞年幼之时,不准她见皇亲国戚,一半是因先帝的遗谕,一半是因为白凤飞的性子,他宠她如宝,见她爱游荡于市井与江湖之中,他也不愿去管她太多。

她在年幼的时候,就像极了当年轰动朝野的江湖奇女子蓝笑尘。原想等她及翌,就替她找个好人家嫁了。怎知越看越欢喜,越看越不舍,不忍将姻缘强加于她,没想到却在自己六十大寿那日,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

他早辜负先帝遗谕,让白凤飞受了如此多的委屈,已无颜再见先帝。

白凤飞的真实身份,他不敢妄加猜测。他只记得先帝临终所托,可新帝之意,他也无法违逆,所以只能以死相逼,金轩遥若是不能回心转意,他就以死谢罪。

“皇上三思,万不可立白凤飞为后…”一时间,重臣又纷纷高呼,丝毫没有察觉金轩遥眼中闪过的怒气和杀意。

“难得看见众卿家意见如此一致。”金轩遥缓缓坐直身体,原先慵懒的俊美眉眼,渐渐散出逼迫的气势,“很好,很好,都反对朕立后…”

君王初显威

“皇上三思,他国之妃,怎能做后宫之首?”一时间,金殿上众臣又纷纷高呼。

金轩遥看似闲散的抚摸着龙椅上的麒麟头,修长的手指从雕工精致的花纹上掠过,不动声色的看着金殿上伏跪着的文武百官。

众臣并未都反对立后,只是展家一再拜托百官相劝皇上,朝堂之臣也都知道其中厉害。还有一部分人反对立后,更是因为想着自己的女儿可鱼跃龙门,一飞冲天。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前几日为一个身世不明的女子南下,太过荒唐,被外人得知,我大金脸面何在?”一个长髯老臣愤声说道,“掳他**女回宫,皇上莫要坏了朝纲!”

“是啊,当年先帝开创金主盛世,就曾教诲励精图治,远离声色犬马!”

“皇上,太后不久之前下旨将白凤飞逐出相国府,曾说她是妖人所生,皇后之位,至少要从家世清白…”

“御史大人,”金轩遥原先还噙着微笑淡然的听着,听到“妖人所生”只是,眸中陡然闪过一丝厉光,慢条斯理的开口,“御史大人说的家世清明,那么白凤飞曾是相国千金,自小便在相国府长大,身世说得上是金枝玉叶,娇贵无比。”

“皇上,相国大人忠心为国,对金主国而言,如泰山北斗,功高官正,臣等不敢妄言。可是臣也记得太后的那道懿旨,白凤飞乃是妖人所生,身世不明,会为国家带来祸乱,您看摩尔国,她成王妃不久,摩尔国王爷就因预谋不轨而被剿杀。”另一个身着紫袍的老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