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要是你生了皇子,那就是未来的太子娘,假如生个公主,其他嫔妃生了男孩,在皇上心中,生公主的和生太子的地位,肯定不一样。”安花之说着,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她一定要想办法怀上个男孩,到时候自己的儿子做了皇上,那还有谁敢看不起她?

“皇上对娘娘恩宠有加,什么太子公主的?只要是皇上的骨肉,皇上都会喜欢。”碧瑶见她说话没大没小,皇后娘娘还一副淡然的模样,忍不住多嘴说道。

“只要是皇上的骨肉?”安花之不由冷笑,她见白凤飞不喜与人计较,还以为她好欺负,正要说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突然看见白凤飞陡然一厉的眼神,硬生生的将她后半句话逼了回去。

碧瑶和碧云也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脸色不由染了几丝怒气。只有小岚,站在白凤飞的身后,带着妖媚的眸子低垂,似乎泛着一丝冷笑。

小岚对眼前这个女人大失所望,她原本以为来个什么厉害的角色,竟要展元承和青玉亲自接入宫中,谁知道这个叫安花之的女人这么笨。还以为她会和皇后娘娘斗上一番,现在看来,她又笨又没见过世面,根本不像将军之女,让她太失望了。

“安小姐要是闲闷,可去皇上那找些慰藉,绿桐宫不留芳驾。”白凤飞看着她,语气更淡。

如果自己还是王妃,那肚中的孩子也不会在尚未成形的时候,就被人指指点点。心中不觉有些凄凉,白凤飞垂下眼,看着自己的小腹,现在什么都回不去了。

安花之一怔,咬了咬牙,跺着脚转身,她现在还什么都不是,等她成了皇上的专宠,看怎么对付她!

小岚突然上前一步,娇声说道:“娘娘,花之小姐对宫中还不熟悉,小岚送她出去吧?”

白凤飞轻轻摆了摆手,小岚便陪着安花之出了门。

“娘娘,别生气。”碧云端着另一盘水果走到她的面前,低低说道。

“她只是说了事实而已,而我却不停的让自己麻木,每日活得像个木头,或许连木头都不如,木头还有机会发芽开花,我呢?”白凤飞刚才不过是气话,她最近的性情越来越古怪,经常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许是和有了身孕有关。

“娘娘,您说什么呀?天下女人都艳羡您呢。”碧瑶急忙说道,指着外面那一棵华冠翠绿的桂树,“这场大雨后,似乎这颗桂树开花了,今日从树下走的时候,隐约闻到一丝花香,娘娘也出去走走吧…”

碧瑶一向体贴入微,知道白凤飞这几日心情沉闷,也不将她的气话放在心中,笑眯眯的说道。

白凤飞看着那棵桂树,突然想起了展府,想起了去年的秋天,那一树的金黄。

时光是经不起消磨的花朵,有些花朵会凋谢,可一些芳香却未凋落。

小岚走在安花之的前面,耐着心听她无尽的唠叨。

终于,安花之对皇宫的事抱怨完,才伸手拍拍小岚,不解的问道:“不是说皇上喜欢江湖性情的儿女?你们那个皇后未出阁时,也整日在外游荡…”

“皇后哪能和您比呀,您是将军府的千金,她可没您那样的靠山。”小岚心中冷笑,这个笨女人一点都不懂投其所好,皇上要是能喜欢上她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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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说明:

童晚上的火车去山西,这段时间又要赶路,每天更新只能保证三千字左右,等到了山西拉好宽带网线,会再日更万字,谢谢亲们对剧情的讨论,真是太有才了…

小白很快会露其锋芒,她现在活得是没有锐气,等她有了锐气的一天,皇上都要让着三分啦~~~

合谋

“皇后娘娘曾经不也是相国府的小姐?好像后来被太后逐出了府,然后去摩尔做了王妃,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安花之见终于有人愿意和自己说话,语气还是捧着自己,不由高兴起来,脸色都柔和了许多。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小姐您在外面可以说说,可在这里,一定不能提起,”小岚转过身,这个无可救药的笨女人,她决定助她一臂之力,佯装热心的靠近安花之,低低说道,“花之小姐,这皇宫内忌讳多着呢,您要是想得到皇上的恩宠,先要学会谨言慎行,皇上既然召您进宫,肯定有册封嫔妃的意思,只要您在这段时间不犯什么大错,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你的意思是…”安花之是不够聪明,可也没笨到听不懂小岚的意思。

“我是说呀,别和皇后去比,男人喜欢的不一定是同样类型的女人,才能吸引皇上的目光,先要言语投其所好,像今天在皇后面前说的这些话儿,千万不能在皇上面前说半个字,否则…”小岚脸上带着热情的微笑,心中却在冷笑,她并不担心安花之,现在牺牲点,让安花之做了妃子,对她来说只有好处。

“小岚妹妹,你在皇宫待得久点,一定知道皇上的喜好吧?”安花之听她这样一说,眼神一亮,立刻问道,“妹妹说些宫中之事,我也好向妹妹学着点。”

“姐姐千万别这样说,”听她称呼变了,小岚抿唇一笑,也格外热乎起来,“我和皇上接触的也并不是很多,不过,娘娘刚进宫时,脾气也不是很好,经常惹得皇上发怒,如今有了龙子,为了腹中孩子着想,对皇上服帖了许多。如果刚进宫时,花之小姐也在这里,娘娘脾气那么暴躁,皇上呀,准保会喜欢性格温柔的一方…”

“可是,现在皇后娘娘不是温柔了许多?”安花之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呀。”小岚见她一点也不开窍,不得不点破,“就是寻常百姓、普通夫妻,感情再差,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呐,我在展府的时候,展大公子和笙荷公主结婚后,就是因为没孩子,一直不冷不淡,让人看着揪心。”

“小岚妹妹的意思是…我也要为皇上怀上一个孩子?”安花之已然将小岚当成姐妹,亲热的抓着她的手,问道。

小岚心中暗想,她这种女人,上龙床都难,还想怀龙子,简直是妄想。

她只是想借这个身份不寻常的女人,逼走白凤飞而已。

“姐姐先要试着接近皇上,赢得他的恩宠,等到姐姐成了妃子,要怀龙种还不容易?”小岚口中是娇滴滴的说着,心中却酸溜溜的难受。

她不想看见金轩遥身边还有其他女人,可要是白凤飞存在一天,金轩遥就不会多看她一眼。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已经准备背水一战,拉上眼前这个愚蠢的女人。

“可皇上整日忙于公事,人影都见不到…”

“皇上夜夜留宿绿桐宫,要想见到还不容易。”小岚一副热心的模样,可语气却一顿,“只是…”

“只是什么?”安花之急忙问道。

“只是皇上现在的心都在娘娘那了,花之小姐想要接近皇上,还得另寻方法。”

“咦,你不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怎么会…”安花之突然觉得奇怪,小岚是白凤飞的人,即使热心了些,可好像也不该说这种话。

小岚见她终于精明了些,抿唇一笑:“作为奴婢,自然希望主子开心…皇上和娘娘之间有太多的心结,我看着也着急呀,而且…而且…”

她略带娇羞的低下头,一副怀春的模样。

安花之恍然大悟,立刻放下心来,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小岚妹妹也爱慕皇上?我知道了,原来你助我也是想…”

“姐姐莫要乱说,被他人听去,小岚的脸还往哪里放?”小岚见她反应,心中踏实起来,看来这个在后宫中孤立无援的女人,会是自己的同盟。

“皇上俊美非凡,龙章凤姿,只要是长着眼睛的女人,谁不心动?妹妹放心,我若成妃,一定也不会忘记你,到时候,咱们姐妹同侍皇上…”

小岚这一招欲语还羞极妙,不仅除了安花之的疑心,还不动声色的将她拉到自己的战线上。

“姐姐,不说了,越说越没谱了,奴婢只是想皇上开心些…时间不早了,您先回去吧。”适时的封住口,小岚似乎什么都没说,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她不怕安花之这种没脑子的女人,即使她成了妃子,也不会对自己有威胁。她怕的女人,只有视她为姐妹的白凤飞。

“是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找小岚妹妹。”安花之满脸是笑,这个爱慕皇上的宫女,对她现在来说,是一定要好好相处的人。

只是同侍一夫?这个地位低微的丫鬟想得太美了!她要是登了妃位,下一个目标就是中宫之位。她可记得母亲说的话,若不能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权。

因为有了权,即使男人不爱你,也没有女人敢爬在你头上。

所以,她一定穷极手段,尝一尝高高在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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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气,早晚凉爽,中午还带着一丝没来得及消散的暑气。

九月的果树也是挂满了果实,有些水果都已经熟透了,地上到处滚落的都是梨子、柿子、苹果、葡萄和不知名的野果。

皇城外这处果林,是白凤飞嘴馋时最想来的地方,只是她没想到今天金轩遥居然带她出来了。

她的肚子已经隆起的很明显,脸色也被调理的红润许多,带着母亲的幸福光泽。

这次陪着她一起出宫的宫女,只有碧瑶一人。

“快到九月初九了,千佛山又要人山人海。”金轩遥站在稍微宽阔的地方,看着不远处的高山说道。

白凤飞只忙着吃水果去了,和碧瑶早绕到远处,她闷了好久,今天闻着飘着果香的空气,心情不知有多明媚。

绿影自然形影不离,生怕白凤飞误食了什么有毒的野果。

“皇上不会也想去拜佛吧?”墨阳抬头,看了眼缀满红枫的高山,问道。

“这天下,还有朕要拜的东西吗?”金轩遥转过头,看着果树间穿梭的身影,突然温柔的一笑,“不过,太后要去求佛,到时候你们跟上几人,为娘娘也祈祈福,祈祷母子平安,天天有这样的笑容就够了。”

金轩遥的眼神落在白凤飞身上,他是不想要她腹中来历不明的孩子,可是见她肚子一天比一大,他的心中竟然对那个孩子有了一丝异常的感情。似乎是爱屋及乌,又似乎是血脉相连,总是越来越不舍。

不过这肚子一天天大了,太后的唠叨反而没了,平静的让他有些担忧。

墨阳的眼神也落在白凤飞身上,点了点头。

“皇上,属下查知,将军府已派人往皇城赶来,似乎是对册封嫔妃的事比较关心,”墨阳的声音和那张脸一样冷峻,说道。

“关心?朕怕的就是不关心。”金轩遥伸手摘下一只小小的苹果,在掌心转着,“不过这群老狐狸还真沉得住气。”

“皇上不觉得那个安花之小姐变了许多?”墨阳转口问道。

“朕几天没见她了,许是老嬷嬷教上道了。”金轩遥淡淡笑着,有些无奈。

金主国表面光鲜,可现在却是内忧外患,假如有个百年根基,他哪里要用一个女人来牵制全局。

“可属下却见她近日与小岚走的挺近,小岚这奴婢,皇上不准备…”墨阳话未说话,却被金轩遥打断。

“天下事都够烦了,哪里还顾上她?小岚你们盯紧点就够了,这个丫鬟,有心无胆,不至于捅出什么大乱子。”

“乱子倒不至于,只是她在绿桐宫中,似乎太闲了些。依属下之见,不如调给安花之当侍女。”墨阳试探的说道,他不喜那个丫鬟偶尔幽怨的眼神,似乎天下人都负了她一样。

“后宫调遣,都是皇后安排,”金轩遥现在哪有精力去想一个小丫鬟,他挥了挥手,“小岚是飞儿的贴身侍女,飞儿一向也待她如姐妹,估计舍不得将她调去安花之身边。”

“可那两人在一起嘀嘀咕咕,属下总觉得…”

“都是妇人之语,成了不气候。”金轩遥不想再谈安花之和小岚,语调慵懒起来,半眯起黑眸,看着远处嬉闹起来的几人,他的皇后看似万事不放心上,可却不是任人欺负的女子。

瞧,经过了这么多的变化,即使她隐藏了自己所有的感情,在这样轻松自由的环境下,还是让他轻易看到她眉宇间的生机和恢弘气度。

这般人物,终于如了他的愿,做了大金的皇后。

他现在一点也不着急这皇后不像个皇后的模样,等她腹中孩子出世后,等到四海升平时,他一定会将她慢慢调教成当之无愧万人仰望的江山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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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刚到山西,没更新是在抱歉,这几天更新都不稳定,等网线拉好,过几天就日更万字,不好意思,这几天又委屈大家了~~

蓝笑尘之师:来世再相惜

九月初九,重阳佳节。

皇城这一天格外热闹,皇城北的那座千佛山,枫红松绿间,满是登高的男男女女。

千佛山山顶的千佛殿朱门紧闭,只因今日太后和皇后驾临。

太后唤了白凤飞一道前去,金轩遥原想拒绝,可见太后言语殷切,皇后又在宫中憋的闷心,便应了她。

只是白凤飞身边跟了八大侍卫中的四个人。

墨阳之剑,绿影之毒,蓝枫独步天下的暗器,红缨可碎山石的金刚掌,这四人之力,能挡千军万马。

太后心中微有不悦,只是去千佛山而已,皇儿也太谨慎了,派了皇宫内的四大顶尖高手,难不成他担心这个做母亲的,会要了媳妇的命?

安花之也被太后召着一起去千佛山。

她如今乖巧了许多,太后念她是将军之女,处处也都多有关照。安老将军昔日的战功,她心中清楚的很。

只可惜,当年江山初定,先皇在御花园设宴庆功,筵席上群臣都喝的酩酊大醉,先皇和她也都有醉眼朦胧,就是这时,那时正值壮年的安将军,错将她当成了侍女,一把搂住非礼。

她一直觉得安将军被贬安原城和那次庆功宴有关。

虽然当时先帝和群臣都醉的厉害,人群又嘈杂纷乱,她当时立刻挣脱,应该不会有人会记住,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短短的插曲…

太后以为那只是个意外,可又怎知,心明如镜的先皇正是因为这小小的举动,看出安源的野心。

古人言,酒后见真言,那日御花园设宴,群臣皆醉,说的什么话,先皇心中最清楚。

江山甫定,安源手握所有兵马,已有几分恃才傲物眼高于顶,若是再不给几分颜色,他还不骑到皇帝的头上?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自从安源将军回了安原城之后,收敛了许多,那些事情外人自然不得知。

千佛殿中,太后在一群高僧的唱喏中,虔诚的跪拜着。

白凤飞在大殿后方的送子观音前站了许久,双眸神情不定,她的手上拿着一只签,上面刻着一首诗,字体小的几乎看不清。

风光灼华过桃夭,三丈软红春帐宵;

生若别离怨不得,媚眼如丝重影摇。

紫陌红尘纤媚笑,冰刀霜剑乱世飘;

傲视天下群雄暮,引身折腰一人瞧。

这首小诗并未说好说坏,这签,却是下下签。

她一向不相信神佛,可是这一刻,竟然有了宿命的感觉。

也许是压抑了太久,当抬头看着面容慈祥端庄的观世音时,竟找不到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了。

“阿弥陀佛。”一声长长的佛号,打断了入定般的白凤飞,“爱别离,求不得,胭脂褪,心似灰。施主相貌清奇,可惜留恋尘世…”

白凤飞转睛一看,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和尚,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脸上似笑非笑,善目中满是怜悯。

绿影和墨阳心中一惊,他们竟没察觉这个老和尚是怎么进来的。

“又是你?”白凤飞上前一步,示意墨阳他们不用担心。

这个老和尚正是半年前她在大观山上遇到的那个和尚。

“阿弥陀佛,看来老衲与施主有缘。只是施主数月不见,怎生如此愁绪?”老和尚淡淡笑着,伸指往白凤飞额上一点,“今生不能伴,来世再相惜。天道若轮回,繁华终散尽。”

前世纵成灰,相思依不悔。这天下的痴男怨女,真真是无可救药了。

大观山上,她已经有了愁怨,可哪里像今日,荣华盖天下,眉眼终不展。

蓝笑尘的女儿,就这样要毁在手握生死的男人们手中。他虽不问红尘事,可又怎么忍心看她的骨肉受此煎熬。

“老伯伯,借一步说话。”白凤飞再见到他,只觉得亲切,立刻说道。

“娘娘。”绿影欲阻止,却被墨阳拦了下来,墨阳见他们相熟,知道并无危险,他们只需提防意外就可。

“施主骨骼清奇,成天下之母,乃是在命格之内。只是这腹中的孩子,生来与施主相克,恐怕俗世留不住。”老和尚走到庭院处的松柏下,说道

白凤飞眼神一黯,果然留不住?那当初不如被苏格打掉!

“可有化解之法?”沉默良久,白凤飞抬头问道。

“跳出红尘外,终得自在心。”老和尚一本正经,看上去并不像唬人。

“除此之外呢?”白凤飞知道这个老和尚想劝自己出家,到现在心还未死。

“施主这次若是不听老衲之言,只怕会招来更大的麻烦,腹中之子保不住不说,自身都要陷入淤泥之中。”老和尚慈眉善目,说的话却毫不留情,刺的人心惊。

红缨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说道:“老和尚休要妄言,你可知这站着的是谁?”

“阿弥陀佛,皇后娘娘虽在万人之上,可那烦恼亦是在万人之上。”老和尚微微笑着说道,“老衲只想渡有缘人跳出苦海…”

“好个狂妄的和尚,你说渡就渡?”见老和尚的话越说越荒诞,连蓝枫也忍不住了,“你也不问问这天下的主子是谁?胡言乱语,竟对娘娘和皇子不敬…”

“蓝枫。”白凤飞轻轻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过头,似是自嘲,“身陷淤泥?还有比现在更糟的吗?”

“施主如今万事隐忍,又深受龙恩,才看似无虞。可朝晴暮雨,世事难测,施主心性终归…”

“哪个老和尚在此妄言?”温厚的女声,带着无言的威严传了过来。

高高的庙宇门中,太后庄丽的脸上,有一丝不屑和愠怒。

“阿弥陀佛。”老和尚转过身,对着太后行个礼,“太后可安好?”

太后从台阶上缓缓而下,走到老和尚面前,严厉的眼神渐渐变了:“你我可曾见过?”

“阿弥陀佛,太后说见过,那就是见过,太后说没见过,那就是没见过。”老和尚依旧笑意盈盈,丝毫不惧。

“你是…你是…”太后看着老和尚,脑中隐隐约约的浮现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似乎在她年轻时见过。

“老衲无名,只是今日见了这女施主满脸愁容,想劝她随老衲一道寄心如来,寄情天地。”老和尚转着念珠,说道。

“不对,哀家一定见过你。”太后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静笑不语的老和尚,确定的说道。

“阿弥陀佛,见与不见,念与不念…”

“你是蓝笑尘的师父!”老和尚话没说话,太后的话脱口而出,忘记了白凤飞还在一边。

是了,他就是当初蓝笑尘的师父夜风。那时江湖中人人传言,蓝笑尘不尊礼数,与其师父关系暧昧,而夜风对外亦不承认自己是她的师父,只有蓝笑尘口口声声称他师父。

老和尚一直淡然含笑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稽首说道:“阿弥陀佛,老衲无名。”

夜风…

他无名无姓,曾是江湖上人人敬畏的“杀人魔头”,二十五岁那年被各大门派的高手围剿,中了那些所谓正派高手的圈套,被击落悬崖。

原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居然奇迹般的被一个小丫头救活。

他还记得自己睁开眼时,那个不过十三四的小丫头,明艳的让他误以为看到了仙女。

于是,她喜好武功,他就教她武功。他的命是她的,他什么都听她的,可只有她喊师父的时候,他会佯装听不见。

如果她一直喊夜风,那多好。

他以为这一辈子会那样平静幸福的过完,可小丫头总是安定不住,整日去江湖上闹腾。渐渐的,江湖中开始流传蓝笑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