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的视线都模糊了,几乎用尽了力气,也克制不住半分痛苦。

他是不是也让她痛了?这种痛苦,想要而得不到的痛苦,他也要让她尝尝。可惜,即使这样,她也不能感受到他心痛的万分之一。

薄润坚毅的唇角居然还能挑出一丝邪肆的笑,金轩遥啊金轩遥,你果真是残忍又专制的人!竟忍心让她受如此难忍的痛苦。

呵!为什么要加上那味情毒草?真的是因为深信自己才能给她要的天空,还是因为不够自信,害怕得不到她?

自己对她,像个暴君,难怪她会害怕,会逃避…

“皇上,蓝逸大人的阵型让戈本国大军不能移动一步,哈,这次他们真是自投罗网!”将军没有在意金轩遥苍白的脸色,见他唇边含着莫名的笑意,以为是胜券在握,浑身也散发着粗狂的战意,恨不能此刻就领兵杀入敌中。

“皇上,”只有绿影知道金轩遥体内又开始痛楚,紧张的低低说道,“要不要先回营帐中。”

“张军师,”金轩遥并未理他,而是转头对一直恭敬站着不言不语的军师张立昌说道,“你看看朕的军士,要想攻下戈本国,需要多久时间?”

“皇上御驾亲征,军中士气高涨,故而势如破竹…”

“你的意思是,若是朕没有御驾亲征,魏将军的大军就不能破敌?”金轩遥淡淡笑着,苍白着脸色问道。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圣意难测,张立昌立刻跪下惶恐的说道。

“将军是武将,军师是文臣,武将出战沙场,文臣运筹帷幄。若是将军出师不利,也许是军师决策失误。”金轩遥突然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阴云翻滚的天空,“若是人人都如展继忠英雄少年文武兼备,猛将贤臣满朝堂,朕这江山岂不是固若金汤?还有谁敢来犯?”

“皇上如今就是满堂贤良忠臣…”周围的人意见龙颜突变,急忙纷纷说道。

唇边含着冷笑,戈本国大军突然出现营帐外十五里外,不是有内鬼才怪!

想想也是,他堂堂一个大国,兵强马壮,为何边境总是被侵扰?定然有一半的原因出在自己人身上。

他前次北上,本是想和谈,顺便找出内鬼,可后院突然失火,不得不赶了回去。这次,无论后宫再出什么事,他都没有理由再提前回去。

“魏将军,你与军师且去蓝逸那里,传朕令,将戈本国突袭大军全部斩杀,一个不留。”金轩遥闭目,任那劲风打在脸上,语气又变得慵懒起来,可却带着森冷的寒意和煞气,像是嗜血的魔鬼。

他不要再忍耐下去,原先步步自保,不止是因为内患严峻,也是因她不喜欢争战侵扰。否则,依照他的性格,犯大金者,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没错,他也有野心,扩张领土,平定四国,让这天下都属于金姓。

摩尔国内乱之时,那么好的机会被他错过,除却忌惮将军府蠢蠢欲动,也是因不想她认为自己是个穷兵黩武的人。

江山和美人,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梦?

只是他走的辛苦了点,内忧外患,先帝留下的顽疾,都不允许他走错一步。

“皇上…”见他们都领命退下,绿影贴近金轩遥,伸手扶住他微微摇晃的身体。

“她一定是出事了。”金轩遥突然伸手捂住嘴,指间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来。

“皇上!”绿影已经不敢再点穴,响因为那血气翻涌中,若是强行止住,只怕会冲撞的经脉断裂。

将左手中有一粒半透明的碧绿色药丸塞入金轩遥口中,绿影脸上满是忧虑,那该死的情毒草…这样下去,还非得逼着他们将白凤飞找回不可。

“皇上,青玉在彻查娘娘的行踪。有继忠的虎头军,不可能让苏格他们逃回朝凤,所以…所以娘娘也许并不是被苏格带走。”绿影低低的安慰着,明知道是被苏格带走,可并没有什么证据,他也只能这样舒缓金轩遥的念头。

“苏格前段日子离开了朝凤,外人不知,难道朕还不知?”金轩遥吞下那清凉淡香的药丸,虽不能驱散身体盘桓的痛苦,心智却清明了许多,又站直了身体,“只是百姓们不知娘娘已被带往朝凤,他们若是知道了…只怕又要惹起骚动。”

这个皇上,他也当的好累。可天下没有比他更适合做帝王的人,就像没有比他更适合拥有白凤飞的人一样,当仁不让,他绝不会退后半步。

束约之爱

朝凤已经渐渐步入正轨,新政下,民生朝政欣欣向荣,若不是因为那场内乱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早就可以恢复内乱前的繁荣安定。

大沅行宫。

凤栖宫里传来苏格克制着怒气的声音:“告诉她身世之事能让她吐血昏迷?飞儿情绪一向不会如此激动,你…”

“王上息怒,她越是反应大,您就该越高兴才是。”薛道明微微一笑,并未将苏格愤怒放在心中。

“只要她每天开心,本王就高兴!你说什么身世,让她…”

“王上,”再次打断苏格的话,薛道明婉转的说道,“您难道不想王后陪您打江山?据臣所知,王后对行军布阵也是精通的很,这种人才不用,太可惜了。”

苏格一听此话,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本王是想她陪着,可打江山是男人的事,她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够了。”

“可王后想归隐山林呀。”薛道明看了眼内房,那里面的白凤飞已经被他点上昏穴,“王上,王后才识胆魄您只怕没见过。一人破敌千万军,您真忍心对这种人才弃之不用?”

苏格爱才,薛道明最清楚。只是因为白凤飞是苏格最想疼爱的人,所以不愿让她再次裹进男人的私欲世界中。

果然,看到苏格背过身去,沉默起来。

“王上,王后如今只怕对金轩遥恨之入骨,若是能让她陪着你一起踏平金主国,杀了金轩遥,是何等快事!”不失时机的继续劝说,薛道明走到苏格面前,“金懿炎杀了她父母,她又被金轩遥欺辱,此仇不共戴天,王后一向爱憎分明,岂会善罢甘休?”

苏格依旧沉默不语,他恨金轩遥夺去了飞儿,他恨那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可他宁愿用男人的方式去解决他们之间的恩怨,也不想把飞儿也拉进来。

“王上,也只有这样,您才能江山美人兼得呀!否则王后一心只想归隐,朝凤后继无人,您辛苦打的江山,难不成要拱手让给他姓?”薛道明继续说道。

“王后…已无大碍了吧?”苏格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看向内屋。

“有臣在,王上请放心。”薛道明微微一笑,想到白凤飞那奇怪的症状,试探的问道,“王上,听说南方多蛊毒…”

“飞儿莫不是中了什么毒?”苏格立刻紧张起来,急忙问道。

“不是。”见苏格这幅模样,薛道明心中明了,“王上进去吧,娘娘也该醒了,若是她还有不适,臣在这里,王上随时传唤。”

“王上,娘娘…此时正是诱她留下陪您一起打江山的时候,可惜她是女儿身,否则此等才情早就封侯称王,岂能埋没于山林。”见苏格往内屋走去,薛道明补充说道。

苏格并未答话,只是脚步微微停滞一下。

视她为珍宝,岂能容男人的私欲玷污?

薛道明看着摇动的珍珠帘幔,走到椅子上坐下,从袖中掏出那方沾着血迹的手帕。

已经过了很久,可那血色丝毫没有变色,依旧是鲜艳的红。

“莫不是加了什么药物?”薛道明低低的说道。

能保持血这么长久的鲜艳颜色,定是有什么奇药作用。

将手帕放在鼻尖细细的嗅着,薛道明的眉头渐渐皱紧,血中有股怪异的香味,略似许多稀罕药物交杂的药香。

眼中疑惑更深,薛道明小心翼翼的用舌尖轻轻碰了下那干涸却依旧鲜艳的血,一股甜腻微酸的味道立刻从舌尖蔓延开来。

薛道明的神色一震,他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这种似毒非毒的东西,却在一本很老的医书上看到相关记载。

北国至寒至旱之地,有奇草,千年长一株,叶茎紫色,透明若如琉璃所制,全草奇香,略酸甜。此草汲日月光华,天地雨露,食之可延年益寿,驻容不老;若食用之人将其血液分与爱人,则血息相连,永生永世不可相分。

此草名曰紫琉璃,因其束约之爱,故又名情毒草。

父债子还

脸上渐渐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当年金懿炎派出三百大内侍卫,去北方最冷最干旱地方搜寻,似乎便是为了寻找此草。没料到竟被他儿子寻到,用在了白凤飞身上。

用情越深,则情毒越烈。若是与恋人分居两地,距离越远,情毒草无法感受对方血息,则会蠢蠢欲动,折磨服用之人。

难怪苏格一接近白凤飞,她的脉象会立刻激烈起来。情毒草霸道之极,若非感受宿主的血息,会立刻排斥过于亲密的举动。

如果是金轩遥服用了紫琉璃,并将血液渡与白凤飞,那就不难解释为何她的症状那么奇怪,血液互相吞噬,即使她对金轩遥并未多少情感,可一旦念及到他,体内就会产生痛苦。

而两人血息相连,只怕金轩遥痛苦大于她所承受之痛。

薛道明攥紧那方手帕,紫琉璃能益寿驻颜,故而连血液颜色能一直不变,这血的味道香甜略带酸味,如果没错,定是情毒草。

心中激动起来,薛道明几乎抑制不住小眼中的笑意,没想到金懿炎竟真找到这么一个宝贝,被金轩遥用在了白凤飞身上,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劫难。

父债子还,脑中突然浮现这么一句话,薛道明将手帕塞到袖中,心中打起算盘来。

“薛道明。”正在他得意万分之时,苏格在内屋中大声唤道,声音有紧张,还有一丝愤怒。

“臣在。”立刻快步走到内室外的屏风处,薛道明毕恭毕敬的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飞儿为何那么痛?”苏格恼怒的说道,“快点进来看看她是怎么了。”

果然是情毒草!薛道明心中早就猜测的差不多了,可一见白凤飞惨白到泛莹绿的脸色,还是微微一愣。

没想到会痛成这样。

如果她不是金懿炎的孩子,看到她这副模样,即使是铁石心肠也会忍不住可怜她。

白凤飞满脸满身的汗水,蜷缩在被中,还在极力忍耐着那痛苦,苍白的唇翕动着,很想安抚一下苏格的情绪,可却发不出声音来。

“王上,您刚才碰她了?”薛道明问道,如果在白凤飞想着金轩遥的时候碰她,肯定会引起她的痛苦。

“不是说她已经没事了吗?我只是想扶她起来,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苏格清秀的脸上也是青白一片,既心疼又不敢去碰她。

醒来的时候虽然脸色苍白,但还能和他说话谈笑,他刚伸手要抱她,才接触到皮肤,就突然痛的抽搐起来,吓得他立刻愣了。

“果然…”薛道明此刻确信无疑,白凤飞定是中了情毒草。

她先前还可与苏格亲热,是因为心中空明,并未想到金轩遥,只要对宿主无情,这情毒草倒是灵丹妙药,不会伤了她,只会让金轩遥痛苦不堪。

如今她知道自己身世,只怕时时刻刻没有不恨着金轩遥,只要一想到宿主,情毒发作,怎还能让苏格碰触。

情毒情毒,万万不能动了“情”字,七情六欲,只要沾上一样,便无法逃离此毒控制。

对宿主的怨恨,对苏格的情爱,都会让她体内的情毒泛滥,痛不欲生。

“果然什么?”苏格见薛道明沉吟不语,一张俊秀的脸上满是煞气,这个老头子莫不是隐瞒了他什么吧?

“果然娘娘太过悲愤,血脉混乱,王上…”

“胡说!她醒来时候还好好的,怎会被我一碰就痛成那样?”苏格见白凤飞用被子捂住了脸,看来是不愿他看见她的痛苦,心中一阵绞痛,“还不快点给她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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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王上先行回避。”薛道明面对苏格的怒气,依旧从容镇定。

“为什么要本王回避?”苏格玲珑心思,直觉飞儿的痛苦是因自己而起,见薛道明这样一说,立刻问道。

“王上在此,娘娘会分神。”薛道明淡淡说道。

苏格虽然心中疑惑,但见白凤飞痛不欲生的模样,咬了咬牙,拂袖往外走去。

见苏格走出房间,薛道明伸手掀开裹住整个人的被子,只见白凤飞浑身上下像是落进了水中,衣服全部湿透,紧紧勾勒着玲珑美妙的曲线,黑发汗湿的贴在苍白的脸上,已经临界昏迷。

薛道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真美,完美的继承了蓝笑尘绝世的美貌,那样相似的脸,让他都不忍下毒手。

如果他早点知道她中了情毒,也不会这么急着告诉她身世,他会有更好的方法折磨他们。

左手寒光一闪,指间多出了几根细长的银针,薛道明神色慢慢凝重起来,情毒草并非毒药,所以也无法可解,可是,不能让她被情毒之痛折磨死了,否则那么多年的等待都白白浪费了。

那些在身体里纠缠着的血液,已经无法分离,这样痛下去,只能让她暂时忘记金轩遥的存在,才能让她活得长久点。

她活得久一点,折磨金轩遥的时间才能久一点,他要慢慢的让大金的江山在自己掌中崩溃,要让整个天下都为金懿炎当年犯下的错赎罪。

白凤飞再次清醒过来,脑中有些空白,浑身隐隐泛着疼痛,她第一眼看到的是苏格,正站在床边,俊秀的脸上满是担忧。

白凤飞又闭上眼睛,她总觉得心中空了一块,似乎睡了一觉后,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仔细想了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似乎记得自己在太医院找什么东西,然后就睡着了…

想了半晌,再次睁开眼睛,里面已经满是灿烂的笑,向苏格伸出手,初醒的声音有些甜腻迷糊:“你怎么了?”

苏格见她笑微微的对自己伸出手,小心的往她指尖碰去,生怕惹起她的不适。

虽然薛道明告诉他已经没有大碍,可是他总觉得薛老头隐瞒了他什么。可是问其他的太医,他们一致诊断飞儿没事,只是情绪波动太大而已。

这一次,他碰触到那柔软粉色的指尖,果然,她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是抓住他的手,坐起身,抬头看着他,笑意闪动的黑眸中有着些许的担忧。

“苏格,你怎么了?”白凤飞见他举止小心翼翼,不解的抬手摸摸他漂亮的脸蛋,问道。

“今天你睡得太久了。”见她确实没事了,苏格温柔的笑着,放心的俯身抱着她。

被抱住的瞬间,一股类似悲伤的感觉从心底涌起,极淡极淡,还没等白凤飞抓住那飘渺的感觉,已经消散在苏格呢喃着的话语中。

“娘子起床,为夫给你绾发,今日想吃些什么?”

薛老头说什么她是因为听到自己的身世,悲恸过度,只要暂且让她忘记他说的那段话,就不会再有事。

现在看来,薛老头没有骗他。可是,薛老头说只能让她暂时忘记,无法彻底消除她的记忆,几日后她被针灸的穴道渐渐恢复,依旧会记起他告诉过她的身世。

任由苏格为她梳理着丝缎般的黑发,白凤飞看着镜中的两人,有些发怔,心脏随着他的手缓慢跳动着。

她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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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本国再次大败。

这一次,被拿下三座城池。

这日,刚刚攻下的城门外,挂上了军师张立昌与戈本国大将刘和刚的人头。

纷纷扬扬的大雪中,金轩遥与几个侍卫站在高高的城楼顶,在苍茫的暮色中,显得有些悲怆。

“皇上,青玉密信,说是安原城集结了许多身份可疑人物,似是要准备叛乱。”墨阳按着剑柄,声音如北风一样的冷锐。

“戈本国再有一个月,必定臣服大金脚下,若是现在回去应付将军府,只怕会前功尽弃。”蓝枫此刻没有说笑,一脸认真。

“所以说安源是个老狐狸,让我们现在进退两难。”蓝逸接着说道。

“不能退,斩草不除根,戈本国日后还是隐患。”白衣立刻说道。

风雨前的缠绵

“可是,若是不退,万一将军府趁机反叛…”绿影眉头紧锁,十分担忧,“仅凭元承他们,是无法应对的。”

“是,而且我们还不能确定筹备了那么多年的将军府,究竟聚集了多少力量和党羽。”墨阳剑眉微锁,定定的看着苍茫的大地说道。

“如果此刻她在,那该多好。”众人沉默良久,在薄暮的飘雪中,金轩遥突然轻轻喟叹。

如果她在,不仅可出谋划策,还能独挡一面。可惜,那个和自己俯瞰江山的人,已经不在身边了。

从心底的疼痛开始蔓延全身,呵,当痛也成了习惯,他发现肉体上的痛苦也不是那么难以忍耐,只是心脏空的让他疯狂。

“皇上,白衣愿去朝凤…”

“此刻哪有时间去朝凤?如果不是她自愿回来,只怕大金外患更重。”金轩遥打断白衣的话,强忍着那蔓延的痛苦,“至少可以让苏格按兵不动,我们如今没有任何精力和兵力对付朝凤。”

“可是…”

“没有可是,江山为重,娘娘如果在,也不愿见生灵涂炭,遭受更大的祸乱。”墨阳沉声说道。

“皇上,青玉还有报。”绿影沉吟半晌,终于说道,“他未能找到夜风,可调查了当年和蓝笑尘曾行走的密切的几个人,众口同声,说是当年蓝白二人死于先帝剑下。”

金轩遥闷哼一声,俊美的脸上少了几分血色。

当初他问章育先帝与蓝笑尘之间的隐秘情史,章育只告诉他,白凤飞并非先帝骨肉,依照先帝性格,不会将自己的孩子寄养与相国府,十年不见一面。

而蓝笑尘究竟是不是被先帝所杀,章育也不清楚,先帝只在临终时,对太后怅然落泪,说是自己害死了蓝白二人,毁了他最爱的女人一生。

至于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无人得知。

“青玉又说如今朝凤的辅国大臣薛道明,当年是江湖中神医扁鹊,与蓝白二人行走也较为密切,与名不见经传的白君默曾是同一个村子的人,少时受白君默帮助,两人感情极为深厚。”虽然金轩遥脸色难看起来,可事已至今,绿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薛道明必定知道当年一些隐情,而他此刻就在娘娘身边,属下以为…”

“以为什么?”见绿影突然不语,金轩遥岂能不知他想说什么。

“皇上前次情毒发作尤为剧烈,许是娘娘已经知道了什么。”绿影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属下以为,能放手,便放了吧。只要能慢慢淡忘,情毒便不会时时折磨龙体。”

“若是两人之间无情无义,再无纠葛,情毒无药自解,皇上…”绿影补充说道。

“回宫!”金轩遥突然转身,往城下走去。

“皇上!”绿影看着他挺拔倔强的背影,急忙喊道。

“绿影,别说了。”蓝逸轻轻拽了拽绿影的衣袖,看着在大雪纷扬中的落寞背影,低低叹息,“皇上不愿放手,也不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