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柯已嗅到他躯体所散发出的阴寒之气,随之走上前,歪着头上下打量石久一圈……他眯起眼陷入沉思: 一直以为寒若慈的师父该是个白须鹤发的老者,或者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师太,怎就无端端冒出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子?可此人言辞又与信中交代无差异。

孟晓柯半信半疑的挑起眉,“你是她师父……意然?!”

石久嘴角掠过一抹邪气,“正是”

寒若慈从他们交谈中听出,孟晓柯已判断此人便是自己的师父无错,她顿感一惊,忐忑不安的走上前,欠身行礼,“失礼,我因……”

“失去记忆”石久帮她说完,扶她站直身,温柔关切道,“师父找你很久了,未受苦吧?”

寒若慈心头涌上一丝暖意,原本惊慌意乱的心境似乎找到了依靠,她喜极而泣的摇摇头,“师父在上,请受寒若慈一拜”她说着欲行大礼,却被孟晓柯制止住,他眸中含带一丝无奈,看向寒若慈,急道,“你只凭只言片语便随意轻信他人?究竟有无分辨能力?”

寒若慈不明所云的怔了怔,“我当初也轻信了你的话,还不是受骗”

“你……”孟晓柯自知可信度低,欲言又止的转向石久,“我不管你是不是她师父,总之,在我查清你身份前不能带走她。”

“孟晓柯,你休得对我师父无礼” 寒若慈首当其冲挡在石久身前,她此刻并不关心此人是不是她师父,但突然有人出来认她,她只想借此机会离开孟晓柯罢了。

石久俯视身前这副娇弱身躯,难以想象她便是那个如谜一般奇特的女子。

孟晓柯压住心中焦急的怒火,没底气的命令道,“你,你先过来”

寒若慈垂下眸,黯然道,“既然我师父已寻到我,省了你的麻烦……”

“我何时说你是我的麻烦了?!”孟晓柯无暇思索的扯过她手腕,将她整个人紧紧的贴上胸膛,此刻,他只知不能让这可疑男子将寒若慈不明不白的带走……想到这,他抬起寒若慈的下颌,强硬的吻上她的唇,寒若慈瞪大眼睛身子一僵,不堪受辱的猛力推开他。石久微微一怔,掌心即刻运力,随之捏住寒若慈手臂猛力抽离到自己身后,寒若慈感应不及间已站在石久身后……她捂住疼痛的双唇向后退去,脑中混乱一团。

孟晓柯被一股寒气逼得躲闪侧开,他愣了一瞬,看来此人有两下子,此刻若硬碰硬必会令寒若慈更不安,孟晓柯随之双手环胸,不以为然道,“师父也无权干涉徒儿的情爱吧?实话告诉你,寒若慈已是我的女人,你看着办吧”

石久居高临下的目光对向寒若慈,看不出情绪的平板道,“他此话当真?”

寒若慈急忙摇头,否定道,“不是的,他信口开河……”

“非要我说出你身上有何特征?”孟晓柯气得牙根痒痒,这不知死活的女人,根本察觉不到此人有多危险可疑!

“我想想,右胸口上……”

“孟晓柯!你住口!我真是看错了你——”寒若慈顿感含冤莫白,她莫非是疯了,居然会相信了孟晓柯的鬼话,他真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石久沉默不语,注视寒若慈怨恨的神情,这辨不清是非的女子,真是未卜先知的寒若慈?

孟晓柯感觉头快气炸了,青筋怒跳的转身离去,“随便你吧,到时别哭着回来找我”

“我就是死,也绝对不会求你相救!”寒若慈怒不可遏的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孟晓柯止步一怔,捏得拳头咯吱作响,随之头也不回的负气离去——

随着两人怒火冲天的背道而驰,渐渐看不清对方的身影——

寒若慈步伐又气又急,目不斜视的直径前行,完全忽略了跟在她身旁的男人。

“若慈,你在意那个男人?”石久不紧不慢的声音回响在寒若慈耳际。

寒若慈一怔,捂住胸口的衣襟缓下步伐,她感到呼吸很不顺,好似有一块大石沉甸甸的压在胸口上,泪水不自觉的滑落脸颊,她颤抖的手指不由扶在墙壁,似乎在支撑即将昏厥的身躯,“不,我讨厌信口雌黄的男人,似乎……越来越讨厌他……”

石久并不关心寒若慈的儿女情长,他只是未想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她弄到手,此事便办得如此舒畅,他反而感到有些无趣……这般容易已达到目的,此刻只需将寒若慈带回魔教便大功告成了一半。

想到这,他扬唇一笑,“随为师回去吧,将这段不愉快的回忆忘却”

寒若慈沉默许久,脸颊的泪痕随风吹散,她渐渐恢复了平静,一双泪眸注视在石久魅气的眸光中,她似乎要将石久深不见底的思绪看透……石久一怔,不由避开那道射入心底的目光,在他的记忆中,好似从未有人敢如她这般,毫不避讳的直视自己。

“无论你是谁” 寒若慈深鞠躬,“请求你,莫再欺骗我、戏耍我,我真的承受不起”

石久不动声色,微微回眸,亦真亦假回应道,“我若说不是你师父,你也愿意跟我走吗?”

寒若慈早已经不起丝毫的欺骗,她点点头,坚定道,“只要你说的是真话,我便甘愿跟你走”

“呵,或许是杀了你”

“死又何惧呢?没有人可以体会我的痛苦,一个活生生的人,脑中没有过去,更不敢憧憬日后,每日如行尸走肉般得过且过……”寒若慈不由叹气,沮丧道,“我都不知自己活下来的意义是为何……”

石久默不做声的注视她……寒若慈江湖雅号——寒预预。据江湖传言,她曾在无意中,救过几名武林豪杰,因助其脱离危险而暴露奇特本领,之后,此奇妙之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她可预知厄运的能力已在武林各帮中悄然传开,随之成为各个帮派争前恐后抢夺的女人。试问,谁不想将她据为己有,庇佑本派安危?但此女来无影去无踪,且她可预知自身危险来源,所以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难以抓捕。

石久的确不知她为何会突然失忆,甚至失去了自我保护的能力,得知寒若慈真名,是他在魔教百年藏书阁中,随意翻阅古书时偶然看到的,她的名字记录在一本关于藏宝图的卷宗中,但不巧的是,卷宗书页不知被谁人撕毁大半,只残留一页关于寒若慈的寥寥几笔,大意只能看出,此女在十九岁那一年,自身会有一次大劫难,而此女可通过神秘能力找到“碧莲洞天”。

石久起初只是好奇,一位不满二十岁的女子为何出现在魔教藏书中?

但无论怎样,寒若慈的失忆对魔教来讲可谓天大的好消息,一旦抓住寒若慈失忆的机会,利用她与生俱来的预知能力,试图找到传说中“碧莲洞天”的准确位置,指日可待。

他神色异常平静的转过身,半开玩笑的说出实情,“你活下来的意义,就是为我效犬马之劳,说动情些,也不枉为师含辛茹苦的抚养你长大”

寒若慈不懂的眨眨眼,“我能做何事?”

“预言,这是你的本领”

“预言……”寒若慈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回想一桩桩莫名其妙的事件随之化险为夷,她不由恍然大悟,莫非自己真有预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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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如水火

此处为丐帮领地,石久目的达到,并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尽快带寒若慈离开才是上策。

石久若有所思的缓慢前行:虽那名丐帮弟子未真正出手,但他的内力精纯浑厚,不难辨出绝非等闲之辈,石久不由对此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方才那位男子可会醉无双惊天拳?在丐帮现任何职?”

寒若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他跟我提起过,好似叫做醉无双惊天拳,至于他的身份……”她抬起眸郑重道,“师父,请莫再提此人,徒儿与他日后再无瓜葛”

石久俯视她的眸,久久不语,寒若慈目中空无一物,好似对他这位冒牌师父丝毫不惊讶、不好奇,或者说,她根本未在意自己的存在。

他微微瞥头侧向后方,一抹好斗的张扬散在眼中……如他所料,那名男子定不会轻易罢手,不过,即便跟踪也跟的太近了点,莫非失去了高手原本的冷静?呵。

与此同时,孟晓柯躲在树干后掩人耳目,他未走出几步便开始后悔方才的冲动之举,寒若慈那无心机可言的小女子被人生吞活剥了都不知怎样死的。

孟晓柯重叹口气,愤怒夹杂急躁的拳头狠狠捶在石壁上……不知好歹的臭丫头,早知如此,昨日就该霸王硬上弓算了,偏偏要当君子,君子值几文铜钱啊?!现在他又无立场强留住人,唯有先跟踪一阵子看看情况再定,若此人真无害人之心,那他……孟晓柯黑眸一沉,也该放心了吧。

石久嘴角扬起邪气的浅笑,“不如住一晚再赶路”语毕,他先行向客栈大门走去。

寒若慈默默应允,刚跨入客栈门槛,胸口突然发闷,她鬼使神差的奔到一桌客人身旁,抓住其中一位食客的手腕欲向门外跑,食客一袭光鲜的商人打扮,四十岁上下,但此中年商人纹丝不动,抬起头一把甩开她,不悦的质问道,“姑娘拉拉扯扯想做何?!”

“快躲开!要来不及了——”寒若慈开口同时,男子相隔不远的一桌人已放弃暗杀行动,个个毫不犹豫的抽出桌下匕首猛然向男子扑来——

“那边——”寒若慈惊见突变,面对欲扎向自己胸口的匕首,唯有掩面大叫,石久已将所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不得不对寒若慈奇特的预知能力惊讶三分。

他一跃身跳上桌面,即刻挡在寒若慈身前,猛力一脚踢出,不偏不倚踢在最先冲上前的那名凶徒的眼眶上,凶徒顺势踉跄两下栽倒在地,急忙捂住流血不止的眼角,顿感如被撕开般疼痛……一行凶徒愕然止步,似乎已被石久那压人的气势震得心生恐慌,此刻再无人敢轻举妄动、自讨苦吃——

“即便行刺也该有个规矩,该杀谁找谁去”说着,石久指指身后那位吓得脸色发绿的商人,又朝身前几凶徒不屑看去,随之不紧不慢道,“这人不在我的保护范围之内,你们随意”

石久轻盈落地,拉起寒若慈向楼梯方向走去,寒若慈回过神……只见那商人瘫软在地,伸出手臂正向他们发出求救的哀嚎声,商人吓得魂飞魄散,双手作揖恳求道,“他们、他们是土匪,在下刚收到一笔巨款,求这位大侠救救在下,在下愿出五百两保命——”

寒若慈恻隐之心顿起,“师父,帮帮他,也许会被杀的”

石久不屑冷笑,“你忘了他方才如何对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是,可是光天化日之下抢钱杀人,我怎能做到无动于衷?若是孟晓柯在此,必定……”寒若慈即刻收声,她懊恼的垂下眸,为何他的影子依旧挥之不去……

“救命啊——”商人凄厉的喊叫声再次灌入耳际,此刻,客栈内所有人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石久面无表情的倚在木梯边,显然懒得管这闲事。

寒若慈见商人命悬一线间,放弃恳求石久帮忙,一个箭步冲过,蹲身护在商人身前,对一行恶人急中生智道,“此乃丐帮领地,若想活命休得胡为”

此话一出,石久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寒若慈倔强的背影上,心中不免对丐帮更为反感。

凶徒们贼眉鼠眼的观察四周,待确定安全后,奸笑道,“丐帮?小姑娘莫拿丐帮吓唬咱们,有本事你喊来个丐帮兄弟让咱瞧瞧?若叫不来,劳您大驾速速让开,听您师父的话少惹麻烦”

寒若慈沮丧的垂下双臂,看来此人她是无力相救了,落寞的双眸落在身旁伫立之人的裤管上,她难以置信的抬起头,“你,你为何在此?”

孟晓柯爱答不理的瞥了她一眼,“管呢,这又不是你家开的客栈”

石久缓缓坐落,一副看好戏的悠哉模样。

寒若慈努力压住嘴角的扬起,“谁管你了?真是冤家路窄!”

孟晓柯脖子一横,胡搅蛮缠道,“路很宽啊,你不赶紧上路非要留在此地惹祸上身,莫非是特意在等我来救?”

“你!”寒若慈气得起身推他一把,“自以为是,没你保护我死不了——”

孟晓柯反而凑上一步,随之挑起眉,“那你还抬出丐帮撑场面做何?”

“我那不是无好法子吗?莫非见死不救呀——”寒若慈越愤愤的推他,他便靠得更近,眼见两人都快脸对脸了。

“你们两人!停停停!要吵嘴能否让让啊,咱们可没闲工夫看戏!”其中一位凶徒不耐烦的扬声制止,今日出门抢劫定是未看黄历,这演得算哪一出戏啊?!

孟晓柯斜了那男子一眼,警告他在不知死活,孟晓柯慢悠悠的拿起桌上茶杯,随之闪电般从掌心抛出,正好打在那人上下牙之间,那人口中塞进茶杯,疼得弯下身吱吱唔唔乱喊——

“小爷在说话时,最讨厌别人打断,不懂礼数” 孟晓柯边数落那人,边踢了身后吓傻的商人一脚,提醒道,“还不快走,跟这看谁的热闹呢?”

商人回过神,即刻连滚带爬的逃出客栈大门,就连感谢的话都未说上一句——

一行凶徒见肥羊逃离虎口,随之拔腿要追,当他们一行人刚跑到门槛前,一张桌子顿时顺他们身边飞过,丝毫不差的堵住出口去路……孟晓柯呵呵一笑,“所谓贼心不死指的就是你们吧?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哟——”他说着,眸中一冷,跳起身伫立于人群中央,三百六十度翻转之际,出拳快且无形,刹那间,一行抢劫凶徒噼里啪啦口吐白沫昏厥倒地。

寒若慈根本未看清孟晓柯在何时出的拳,她目瞪口呆的停滞片刻后,才渐渐恢复平静心态,她想起孟晓柯方才辱她名节的言辞,一转身向石久走去……石久优雅的抿口茶,魅惑的黑眸挑衅在孟晓柯脸颊上,“寒若慈是我徒弟,你再纠缠不清莫怪我不客气”

孟晓柯不屑一哼,直言道,“啊哟,小爷平生就不怕威胁,你说你从上到下哪有个师父样?妖里妖气一脸邪魅——”

石久不怒反笑,“你莫非是怕我这相貌,对你构成威胁?”

“呸!这世间我敢认第二帅,无人敢排第一!”

一听这话,寒若慈忍不住掩唇偷笑,孟晓柯居然篡改她刚用过的桥段。

石久不动声色的沉默片刻,其实他早已察觉,当寒若慈见到孟晓柯那一刻时,眸中便带出掩饰不住的喜悦。

孟晓柯原本就决定不再偷偷摸摸的跟踪他们,主要是他思前想后,自己又未做何亏心事,还不是为这傻丫头安全着想啊。

他大喇喇的坐上木椅,随之做出交涉的架势,“圈圈她师父,咱们也别斗气说话了,我跟圈圈也算有过肌肤之亲的非正常关系,所以,我有理由送她回百香岛”

寒若慈听他还敢提这事,随手抄起手边筷子扔向他,“不劳烦孟大帮主受累跑一趟,我自会拿捏分寸!——”

石久一听帮主二字,心中顿感一惊,他不由自主紧攥拳头碎碎发狠,随之眸中燃起一团怒火……丐帮与魔教传位规矩,均为血亲代代相传,那么——眼前的男人便是杀父仇人之子,搜查他的踪迹已久,居然在这出现了,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

孟晓柯也不躲,任由‘暗器’顺他胸膛落地,他双手环胸讽刺道,“得了吧你,只会假机灵,真遇到事儿,立刻方寸大乱,都不知你是怎活这么大的”

寒若慈刚要开口反驳,石久猛然扬手打断,不露声色的冷静道,“主意不错,既然你有这份心意,一同上路有个照应,也好。”语毕,他即刻转身,好似再也无法对仇人之子展示半分平和,随之怒步向客房走去。

孟晓柯并未注意到石久的异样,朝寒若慈洋洋得意的晃晃脑瓜,“啊呀呀,你师父好像蛮喜欢我的,跟你一样,哈哈——”

“……”寒若慈气得小脸通红,师父居然答应让孟晓柯一同上路,但师命不可违,她无力的转身上楼,非要逼得她无路可走吗?

石久静静的坐在椅上,但心情似乎难以平静,嗜杀的血液在血管中翻滚涌动……他手中的茶杯顷刻间被捏成粉末……此刻,单单要了孟晓柯性命,已满足不了他复仇的快感,丧父之痛对于一个六岁大的孩童来讲,所面临的悲痛与恐惧是无人能理会的……所以,他势必要令孟晓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是谁?!”

寒若慈一怔,屋中的人似乎被她唐突的造访所惊动,而且可以感到他十分不悦。

“师父,是我”

石久闭上双眸深深吸气,默道,“进来”

寒若慈静静走入,默默合上门,“师父,请您收回方才的决定,徒儿不愿与孟晓柯朝夕相处”

石久环胸靠坐,眸光漫不经心的打量她,“他有情你有意,我是在帮你”

寒若慈愣了愣,矢口否认,“师父,徒儿对孟晓柯除了朋友之情,绝无他想”

“哦?如此说来,是我误会了……”石久缓缓起身,步步逼近她,寒若慈眼神闪躲的向后移动,当她脊背撞击在墙壁上时,已发现再无退路……石久抬起双臂抵在墙上,随之将她圈在两臂之间,寒若慈不明所以的抬起头,不禁注视石久一双寒冷的黑眸,她似乎掉进某种怪异的气氛中,而此等暧昧姿势不该出现在师徒之间,“师父……唔……”

他袭上她的唇,将她惊讶且疑惑的心情淹没在他突如其来深吻中,寒若慈震撼到不能言语,她猛然推开石久,捂住唇,惊慌失措的向门外跑去。

石久眸中掠过一丝戏谑的快感——寒若慈,你注定要成为本教主的一枚棋子,或者说,你的可利用价值又多了一项,一名打击孟晓柯直至痛不欲生的有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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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巧成拙

孟晓柯与寒若慈迎面相对,只见寒若慈脸色苍白,即刻侧身躲过他身旁。

孟晓柯拦住她的去路,焦急道,“出何事了?脸色怎这般难看?”

“没事” 寒若慈不带任何情绪的默默回应,脑中还在回旋方才的一幕:“师父”这一称呼,在她心中的定位亦是敬重、敬仰……可她的师父不但年轻俊朗,且行为举止也如此出位,她接受不了这种过于暧昧的亲近……或许说,曾经的自己与师父是何种关系?

孟晓柯俯身注视她泛红的眼眶,“你哭过?”

寒若慈竭力稳定情绪,“女子原本就多愁善感,而且一想到,你我一同上路,我更想哭”

“你这话也太伤人了吧,我就这么惹你厌烦吗?”

“……”寒若慈抿抿唇,曾几何时,她如影随形的粘着孟晓柯,甚至寸步不离的缠着他,生怕一觉醒来孤单单的只剩自己……可残忍的现实摆在眼前,他不愿娶她,那又何必藕断丝连、徒生伤感。

寒若慈不敢正视孟晓柯炙热的目光,垂目默道,“你回吧,师父对我很好,他会照顾我的”

孟晓柯气急败坏的捶向木梯扶手,“你跟他认识还不够半天,哪里看出他好了?还是只要愿意收留你的人都是好人?你动动脑子再决定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