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是个有主见的,很干脆的说:“没事,我们几个都在这儿伺候着老爷和夫人呢。请大娘子教教我们待会怎么帮老爷夫人把这些礼数行完就好了。”

“那也成。”

喜娘看陆寒被抬到了床上,睡得死猪一般沉,也觉得这新郎官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她只好跟几个丫鬟说了些如何给新人结发、如何让他们喝交杯酒的事情,其实也非常简单,几个丫鬟一听就会了。

喜娘、客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芳菲和丫鬟们,芳菲便自己伸手把那闷死人的盖头给掀了下来。

“哎,姑娘…夫人,这可不行”

碧荷吓了一跳,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声,却被芳菲瞪了回去:“这里又没外人,算啦我都快热疯了。”

这可是热得人发昏的六月天啊她穿着这身厚重的诰命礼服,戴着华丽丽的珠冠,还盖着这厚厚的红盖头。好看是好看了,可是这滋味,真是谁穿谁知道啊

“去给我打盆热水来,我要卸妆”

“可是夫人…”几个丫鬟还想劝芳菲,被芳菲的眼神一扫,只得下去替她取热水,拿毛巾了。

因为她们也是初来乍到,对外头的人事也不清楚,芳菲索性让她们三个一块儿去取水。

“快去快回”

她现在浑身是汗,只想好好洗个澡。

几个丫鬟领命出去了。芳菲一伸手就把头上的珠冠给摘了下来,正想站起来解开外裳,忽然间感到身后的陆寒猛的动了一下。

她还没转过身来,就被一具热乎乎的身子搂了个结结实实。

芳菲真的受了一惊,禁不住轻呼一声。

“吓到了吧?”

陆寒紧紧抱着芳菲,一股酒气从嘴里直喷出来。但芳菲看他眼神清明,一点都不像是喝酒的样子,便醒悟过来:“你装醉?”

陆寒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一点骗人的愧疚都没有。“是呀,我装的。”

“居然连我都骗”你的演技也太好了吧芳菲差点想这么说。

“别生气别生气…”陆寒还是把芳菲抱在怀里,鼻端的热气一直喷在芳菲的脖颈上,让她觉得更加燥热了。

“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吗?我那群同年,还想着要闹洞房呢。我要是没装醉,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今晚一定闹得不行啊。”

“那他们怎么就肯相信你真的醉了?”芳菲用力推了推陆寒:“好热,过去那边啦,不要挨着我。”

“热就热。”陆寒赖皮地抱着她的纤腰,享受着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的感觉。“我从中午到现在,大概喝了有几百杯酒吧。他们当然相信了。”

几百杯?

芳菲被这个数字吓坏了。她忙捧过陆寒的脸来,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觉得他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但是这数量也太惊人了吧?

“你…很能喝酒?”

陆寒慢悠悠的说:“我八岁那年,家里的小地窖里用一个大酒缸泡着一些药材做药酒。”

“呃…然后呢?”

“然后有一天,我父母发现我不见了。找完了整个宅子都找不到我,我娘差点吓疯了。后来还是三姑在地窖里发现了我…据说我就躺在酒缸里面。”

“躺在里面?”芳菲眨了眨眼睛,疑惑的说:“是泡在里面吧?”

陆寒摇了摇头:“非也非也…酒缸里的酒已经被我喝光了…所以真是躺在里面的。”

芳菲彻底无语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海量,千杯不醉吗?

“所以…”陆寒把嘴唇贴近芳菲的耳朵,轻轻的说:“我的娘子,为夫是不会因为醉酒而耽误了今夜这良宵的…”

芳菲的脸本来就上了红妆,现在更是连脖子根都红透了。

屋外响起了脚步声,芳菲知道是丫鬟们回来了,赶紧再推推陆寒:“放开啦,别让下人看见了”

“就不放除非…你叫一声好相公,亲亲相公,我才放。”陆寒今晚特别调皮,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好相公,亲亲相公,最亲最亲的好相公,你赶紧——放——手”芳菲用力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陆寒一吃痛赶紧松开了手。

这时丫鬟们也进了屋子。

碧荷几个发觉老爷醒了,正想叫陆寒履行仪式,忽然感觉两人这时的姿势好暧昧,而芳菲的衣服也皱得不成样子…几个丫鬟都羞得低下了头。

在别人家里,陪嫁丫鬟是给男主人预备下的通房丫头,因此常常得在房里服侍。不过芳菲在出嫁前就明确的告诉碧荷等几人,她带她们嫁过去并不是要她们将来当通房的,将来都会给她们找一门好亲事。

除了一些特别有心计、爱攀高枝的丫头之外,其实大多数的丫头并不是那么喜欢当通房,当小妾的。

所以芳菲这么一说,她们心里就踏实了。她们几个也在私底下说,一定要和姑爷保持距离,别做出让姑娘不满的事情来,这就对不住姑娘了。

现在她们发现芳菲和陆寒方才可能在亲热,便都一齐尴尬起来。还是芳菲给她们解了围,说:“把热水和毛巾放下,你们到外间去休息吧,我要什么再叫你们。”

几人如获大赦地放下东西走了出去,个个都面红耳赤,完全忘记了喜娘交代她们要协助芳菲和陆寒进行几项仪式。

陆寒见人走了,又想来缠芳菲。芳菲才不理他,自顾自到屏风后面解开一身喜服,跳进澡盆里去洗掉了脸上的浓妆和身上的汗水。

刚刚想拿巾子擦身,忽然看见陆寒一闪身进了屏风后头。芳菲一惊想捂住胸口,却被陆寒一把从澡盆里抱了出来

“你干什么呢”芳菲被吓得完全没法子思考了,整个人赤︱裸︱裸、湿漉漉地被陆寒抱到了床上…

新床上挂着的红帐子,被一只大手一下子扯了下来。红烛噼噼啪啪燃烧着,照着那帐子里缠绵的一对人儿,渐渐融化成一团红泥…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驿站

第一百四十六章:驿站

秋风送爽,落叶纷纷。

一入八月,天就凉了许多。前几日还是热得人汗流浃背的“秋老虎”天气,但自从下过一场透雨之后,明显就冷起来了,人人都穿上了夹衫。

此时日近黄昏,更是凉意十足。瘦小的陈驿丞紧了紧身上的外衣,站在西南道容水县驿站的门口,正和两位刚刚下了马车的客人交谈。

这两人都是刚刚到西南来上任的新官。他们都是三十多四十岁这样的年纪,一个是举人出身的推官,一个是同进士出身的县令。

这两人先前并不认识,只是两队人马进了西南以后在路上相遇,发觉大家要去相邻的两个县城上任,便拉起了关系,认了“同年”。

不过官员上任,一般都会带着家眷、下人,乃至于刑名师爷、衙门打杂,因为两个官儿一共带了足足二十多口人来到这个官驿。这不,两人先让车队进了驿站院子,自个和出来相迎的陈驿丞交涉着如何安排住处。

陈驿丞有点头疼,因为现在驿站的住宿很紧张…

官场惯例,新官上任要避开三个月份,那就是正月、五月、九月——这里头还有一套复杂的说法,但一般人都不会挑这三个月上任的,不然就是不懂规矩。

而新科举人、进士的分配,又往往在五月以后…加上这些人回乡处理家务的时间,到了七八月,就是官员上任的高峰期。官驿作为专门接待过往官员的官方招待所,那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但是这是坏事也是好事。当官的大多不会是穷人,为了住得舒服,总会给驿丞一些“好处”,这段时间也是陈驿丞大捞银子的好时候。

现在驿站里就剩下两个院子,一大一小。该安排谁住大,谁住小呢…陈驿丞的鼠眼偷偷瞄了瞄眼前这两位官老爷,指望着他们拿出“好处”来。

“呵呵呵,两位先请进院子吧,站在外头太冷了。”陈驿丞招呼两人往里走。

那黄推官年纪较大,家人也较多,自我感觉应该能分到大院子。而那苏县令年纪虽然比黄推官小了些,可是他带着一房美妾,不想在美人面前输了面子,因此也想着要跟陈驿丞说说把那大院子给他。

陈驿丞是个老滑头,把两人让进了院子,笑呵呵的说:“那大些的院子呢…房屋多,按照大人们带的家眷来看,肯定是够住的。”

两人神色一动,都刚想说话,那陈驿丞又说:“可那小院子呢,环境好,清静…”

他的话还没说完,外头的门房跑进来说:“陈大人,外头又来了两辆车子。”

“这都快天黑了还有人来啊…”

陈驿丞有些意外,也更加烦恼起来。不知道来者是个什么等级的官员呢…咦?两辆车子?

那就不怕了…来的肯定不是大官,不然必然要摆仪仗的,还有一队护卫护送。只有两辆车子,那便是主人一辆,下人一辆,没几个人。

陈驿丞跟黄推官和苏县令告罪一声,便匆匆到门外出迎。

黄推官和苏县令没想到还会有人来,那更麻烦了。

他们几乎同时想到了,两个院子三户人,那必定要有一户跟别家合住啊

不行,这回得争取小院子

“老爷”

苏县令正在想事情呢,突然被一双温软的小手拉住了小臂摇了摇:“那些人安排好了没有哇?奴家在车上闷坏了”

这声音又软又嗲,一听就知道此女定然长得十分娇媚。

苏县令皱了皱眉头,看向他新纳的这一房小妾:“你不好好在车上坐着,下来干什么?不成体统。”

这小妾明朱本来是个风尘女子,长得颇有几分姿色。苏县令花了好些银子给她赎的身,本来也是很宠爱她的,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拉不下脸来和她说笑。

明朱才不怕苏县令板起脸呢。她自恃美色,又正得宠,行为便有些随便。她嘟起嘴儿来娇嗔道:“人家坐车坐得身子骨都散了嘛,好想快些歇一歇啊。这接待的人哪里去啦?”

陈驿丞好歹也是朝廷官吏,在这明朱嘴里却像是她家下人一般,但苏县令也不生气。

那黄推官站在一边不说话,眼角却一直偷看着明朱,口中不觉有些发干。

这院子里林林总总站了许多人,那明朱却旁若无人似的左顾右盼。看见有人偷瞄她,她明里不做声,心上却很是受用,觉得自己是个人人都爱的大美人。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时那陈驿丞也回来了,后头还跟着两辆大车。这两辆车并不豪华,只是看起来挺结实,用料不算太差,是那种实用型的车子。

黄推官和苏县令心中一松,想来这新来的官员不会是什么大官儿。

那陈驿丞走到黄推官和苏县令面前,竟是一脸的歉意:“不好意思啊两位,看来得请您二位凑合一个院子了。”

两人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那明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就抢白起来:“凭什么呀,好歹要讲个先来后到吧?为什么我们两家先来的要凑合一个院子啊?”

“不得无礼”苏县令轻轻训斥了明朱一句,脸上的表情却明明白白的说出了他的不满。

陈驿丞的脸色同样不好看,这女人当自己是谁啊?

他握了握手里刚刚从那位夫人的侍女手上拿到的钱袋,沉甸甸的分量提醒他这里起码是三两银子。看看人家多懂事,一出手就这么阔绰

何况明面上也说得过去。

陈驿丞正色道:“实在对不住,可是来的这位大人的品级是从五品,下官只好…”他没有明说,但意思就是你们两个七品官儿比不上人家官大,当然没资格住独门独院。

黄推官和苏县令只好一起闭嘴。

这里是官家驿站,按照品级大小来安排住处是正理,这两人也没胆子说自己有资格越过人家从五品的官儿去。

只有那明朱还是一脸的愤懑,还想说些什么,被苏县令狠狠瞪了回去。

她心里委屈得很,心想:“你在我面前能什么?银样镴枪头的货色,还说自己多了不起呢来到这儿却屁也不是”

她这么想却是偏激了,俗话说“灭门的府尹,破家的县令”,县太爷可也很了不起的。只是在官家驿站这种官员扎堆的地方,县令就不显眼了…

既然陈驿丞都这么安排了,各家也只好照办。于是女眷们纷纷被下人们接下车来,好在现在院子里光线不好,也不怕被人瞧了去——只有明朱是怕人瞧不见她,恨不得这院子里多点几盏灯。

她正这么想着呢,恰好就有人出来给院子的灯笼点灯了。

“夫人请小心”

一个举着火把的小吏从一位被个俏丫鬟扶着的女子身边经过,那火把离那位女子近了一些,她的丫鬟忙提醒她要小心。

“嗯,知道了。”

那女子掠了掠鬓角,一抬起头来,正好被那火光映出了她姣美的容貌。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看到她美貌的人们只觉得一阵艳光逼人而来,一时间满院子竟然静了下来,好些人呆呆地看着这位美人儿无法做声。

她路过苏县令的身边,苏县令居然不自觉地伸长脖子去看她的长相。

那夫人微微皱起了眉头,一扭头加快了脚步,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有美如斯…”

那苏县令心中震惊之极,想不到在这穷乡僻壤,还能看见这样的美人

他自然注意到这女子是妇人打扮,想来是那位新来的官员的家眷吧?这般的美貌,说不定是位名妓出身…

“老爷您在看什么呢”

明朱当然知道自己老爷让那个“狐狸精”勾走了魂儿,她还不了解这个色鬼吗?

苏县令回过神来,生气地喝骂了一句:“叫什么叫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赶紧跟着这里的大人到院子里去,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看过了那样的美貌,才觉得自己娶的这个所谓美女不过是些庸脂俗粉。

可惜啊,已经是人家的家眷…不知道是哪个幸运的家伙娶到这种美妾?

苏县令想当然的认为,那美人不可能是嫡妻,良家女子哪有这般容貌?一个个都长得四平八稳的…

“夫人,刚才院子里那个小官儿太讨厌了,没见过这么色迷迷的男人”

碧桃鼓着腮帮子,一边替芳菲拆头上的发钗珠饰,一边嘟嘟囔囔的说着。

她年纪小又调皮,芳菲也特别喜欢她这种活泼,所以她平时说话出格些也没人管她。

“你从哪儿学来这些村话的?”

芳菲没出声,碧荷却戳了戳碧桃的额头。

碧桃嘻嘻笑着说:“嘿嘿,好像是听砚儿哥哥说过的…碧荷姐姐你说砚儿哥哥是不是大坏蛋?”

“他是不是坏蛋关我什么事。”碧荷不知怎的红了脸。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八哥似的说来说去,吵得我脑仁疼。”芳菲笑着把两人一人拍了一下,说道:“快把床铺好待会老爷就过来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交际

第一百四十七章:交际

“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陆寒走进屋里,碧青和碧桃忙过去伺候他换下外衣。

芳菲见陆寒脸上有些疲倦,便叫那两个小的赶紧去打洗澡水来。

“相公和那陈驿丞说什么来着了,说得这么晚。”

芳菲略带嗔怪的走过去,替陆寒解下头上的儒巾。

陆寒微笑着说:“陈大人是地头蛇,跟他问问当地的情况总是不错的。再过两个县城,就要到鹿城了,这附近的情况陈大人都知道些。”

芳菲听陆寒说的是正理,也不责备他了。上任前多了解一下当地情况总是对的,不然没头没脑一抹黑,到了任上也是被人欺负的份。

想起自己让碧荷给那陈驿丞的那包银子,芳菲暗笑道那陈驿丞当然是知不无言了,肯定还想从自己手上捞些好处呢。

芳菲不怕花钱,更知道很多时候有钱能使鬼推磨。陆寒始终书生脾气重,这些琐事自己就要替他多想想,多打算才是。

一时热水送来了,几个丫鬟很自觉地退出去,让芳菲伺候陆寒沐浴。别人家的男主人都是让丫鬟帮着洗浴的,但在陆家,芳菲可不会立这规矩,陆寒也不会这样要求丫鬟。

“娘子,你看这驿馆的浴桶挺大的,要不你进来咱们一起洗吧?”陆寒浸入热水中,回头对帮他通头发的芳菲悄声说。

“呸,不要脸”芳菲脸红起来,唾了陆寒一口,把刷背的丝瓜瓤子和澡豆往水桶里一扔,转身走出了屏风。

陆寒嘻嘻笑了一声,他这小妻子都成了妇人,却还是这么容易害羞,逗逗她挺好玩的。

等陆寒洗完了,芳菲又让人来换了水,自己好好洗了一遍。

两人熄灯进了被窝,碧荷几个就在外间的大炕上歇下了。

“咦,你听,下雨了。”

芳菲才刚想合眼,便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响了起来。

陆寒是真的很累了,洗了个滚热的热水澡,便有些犯困。他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声:“嗯,咱白天就见到乌云满天了,只是一直憋着没下出来。看来这场雨不小呢…”

有雨声作伴,分外容易入眠。不一会儿,两人就都睡着了。

结果次日早上一起来,雨还在下,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怎么办?这么大雨,路不好走啊。”

芳菲推开窗户,看着外头哗啦啦下着的大雨和天上厚厚的云层,回头有些担心的对陆寒说。

陆寒看了一会,便说:“反正咱们也不着急上路,雨什么时候停什么时候走好了。”

芳菲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她并不说出来,而是把情况告诉陆寒让陆寒自己做决定。

她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身为妻子,最好不要过多的替丈夫做主,无论是大事小事,还是把决定权交给丈夫比较好。

成亲前,芳菲其实还是比较强势的。不过成亲之后,她很自觉的把自己的强硬和果断都收敛了起来,整个人的态度都柔软了许多。

谈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啊…芳菲心想。

既然成了亲做了夫妻,她是希望能够好好的经营这段婚姻,让自己的家庭生活美满幸福的。凡事强出头,那是她当姑娘时的毛病,如今可得改一改了。

陆寒毕竟是个封建社会下成长起来的男子,对于妻子的柔顺,他当然不会觉得不高兴。

两人成亲两月以来,相处十分愉快,并没有红脸吵架的情况。即使有时候意见不合,也会商量着解决,尽量找出让两人都满意的方案来。

雨一直下。

两人在屋里憋着无聊,便从行李中取出棋盘和棋子,下起围棋来。几个丫头反正也没事干,便在一旁看着。

陆寒棋力太高,芳菲飞快地输掉两局之后,直呼不愿再和陆寒下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