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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明也知这事儿自己做的不地道,但是好的木材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虽说一早就开始寻摸了,但是偏偏事有凑巧,就是寻不到好的,偏偏太爷的事儿又赶着出了!

就在众人着急上火的时候,云重华望着花未眠道:“眠眠,我能找到上好的黄柏木,只是那玩意儿还不是棺木,只怕还须得一两个时辰,抬到棺木店铺里去做了才行!”

“真的?云二公子能找到黄柏?”

赖明一听,看向花未眠,就见花未眠微微点点头,他便打发了两个人,对云重华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云二公子带他们去一趟了,”

又望着他指派跟云重华去的两个小厮道,“事不宜迟,你们务必快去快回!”

棺木有了着落,别的事情也就不需担心了,花未眠望着云重华离去的背影,眸光越发深幽,心中的那个念头也越发清晰坚定了!

转眼,游氏便从内室中出来了,默然站在一旁看着花未眠给家下人交代事情,她瞧了半晌,长出了一口气,眸中浮现欣慰之色,果然,她的闺女是真的蜕变了,长大了!

去二门上送信的青芽这时回来,抿唇望着花未眠道:“大小姐,芸烟才走,大爷就打发人回来了,说他已经在路上了,三日后正午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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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公济私

“三日后就回?”

花未眠心里盘算着杭州到江州的距离,心里想着花凌天怎么回来的这样快,因此抿唇又道,“父亲打发回来的是谁?你着人叫他到这里来,我有话问他!”

“回来的是素常跟着大爷的庄儿!”

青芽一行答了花未眠的话,一行就打发人去叫了跟着花凌天出门的庄儿来。

庄儿进来,他才回来,但是在二门上打了个照面,也已知家中太爷出事了,早已换了素服,过来见花未眠。

花未眠瞧了他一眼,直接问道:“父亲打发你先回来,可有要你与我说什么?家中的消息还未送出去,父亲如何能擅离职守呢?你是跟着父亲的人,怎么也不劝着他一些?前些日子,家里乱的很,倒是有些日子没问起父亲了,也没见父亲有信儿回来,他在杭州时,好不好?”

花未眠虽重生在十多日前,但是她知道,今年年节下,花凌天并没有回来,往年年节时,花凌天还是会回来的,但是总要迟个一两日,今年大概是瞧着花溱州病了,无人管束他,他宁肯在杭州逍遥快活,也不肯回来听花溱州的唠叨!

也难怪这样不孝的儿子,花溱州就算到死,也没惦记他!

不过,好歹是亲生父子,花凌天竟连花溱州最后一面也未见上,当真是凉薄的很!

庄儿知道家中内宅易主之事,他又是常常跟着花凌天出门的,装乖卖好是最会的,当即望着花未眠笑道:“大爷在杭州好得很,差事也好,大爷的上司都夸奖大爷今年比往年上进呢,只是大爷在得知太爷病重,时常担心,可是差事又重,杭州那里也离不得大爷,大爷不得回来瞧老夫人并老太爷,因此担忧的总是睡不着,我们也时常劝着,这才好些,只是人瞧着比往年瘦了些!”

“这次大爷能回来,是大爷前些日子接了兰姑娘的书信,大爷知道了家中发生的事情,生怕大姑娘一个人应付不来,这才跟上司请了假,说要回来处理家中琐事,上司这才放了大爷回来的!大爷动身的时候也早,这会儿快马兼程的,三日后必能回来!大爷说家里的事情让大姑娘撑着些,等他回来了,自然能做主的,还说让夫人并几位姐姐帮衬一些,大姑娘年轻不懂事,不要逞强使性子就好!大爷说的也就是这些,旁的话,大爷也没有跟小的说了!”

庄儿顿了顿,又道,“方才,小的听见二门上的人说,大姑娘也给大爷写了书信才送去,这人若是走的官道,在路上必然能碰上大爷的!到时候大爷瞧了大姑娘的书信,必然心定,也就不会这般担心了!如今既然内宅是大姑娘当家,太爷的事情,一概大姑娘做主就是了!”

“你倒是真会说话!行了,你出去吧,才回来累得很,回去歇一歇,这五两银子给你女人收着,叫你女人给你接风洗尘!”

花未眠亲给庄儿一个荷包,那荷包里是整的五两银子,瞧着庄儿千恩万谢的走了,她眼里却俱是寒意——

庄儿的话听不出丝毫的破绽,若是不知情的人听了,只怕会觉得花凌天是何等的孝顺呢,只有熟知他性情的人才会知道,庄儿说的这些话,有多么的虚伪!

跟着花凌天的人,都是能说会道伶牙俐齿八面玲珑的人,花未眠之所以还要这么详细的盘问,只不过想从庄儿口中套出花凌天究竟为何能回来的这么迅速!

看来,花凌天此番回来,一则是因为花听兰报信,二则是因为他想要家中的产业和生意,而花凌天在杭州所做的那些事情,她究竟也只是耳闻,并不知道的十分清楚,从前在江州时,花凌天也是常进赌坊的人物,在外眠花宿柳更是常有的事情,只怕在杭州,更是变本加厉吧!

静立默然想了半晌,回头瞧了瞧刻漏,发现未时三刻已经到了,又见赖明家的已经将寿服等一应衣裳都拿来了,正带着人进了内室给花溱州换上,便整了整神色,抿唇对往日贴身服侍的花溱州的仆从小厮道:“待我走后,好生服侍老太爷换了衣裳,然后放在那榻上,一应给我弄的齐齐整整的,之后摆在这正屋里头,一会儿我自然要领了人过来磕头的!你们都是服侍太爷的人,自然也是有体面的,停灵这些时日,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好好的守着这院子里的东西就是了,若是短缺的,我一概拿你们说事,旁的我是不管的!待事儿完了,自然也有你们的好处,若是大家一气儿弄好了,将来的去处,我自然也是给你们好的!听清楚了么?”

自从花府修了后头的园子,花溱州就不跟周氏住在一处了,花溱州住在两个姨娘前头的院子里,再往前头就是他的外书房了,如此一来,起居出门倒也方便,而周氏就住在西边去了,垂花门一过处,就是周氏的居所,从前周氏管家的时候,二门上有什么动静,周氏都能知道,毕竟离着二门不远!日着想话江。

花溱州这里进出的人也多,他又不喜奢华,所以往日的陈设也极少,其实也没有什么很值钱的东西,只是那些都是花溱州的遗物,花未眠只是不愿意让人动罢了,何况他们家到底是江南第一茶商,是个最不缺钱的商家,如今虽不是花家鼎盛的时候,但是每日银钱进账也是不少的,就是花溱州屋子里的东西,加起来少说也是有上万两的,若是不先笼络了这些在花溱州跟前当差当惯了的人,只怕到时候丧事完了,这屋子也不知是叫谁给搬空了!

所以,花未眠才拿了这些话来压着他们,好让他们警醒些,祖父虽走了,但这府里,也不缺能当家的人!

待话说完,花未眠这才对游氏道:“娘,你与我一道上议事厅去!”

转眸对着跟着游氏的洛兮又道,“你去老夫人院中,不要进去,隔着门告诉她一声老太爷的事情,就说我们这会儿在议事厅议事,请她过来坐一坐,好歹是太爷的丧事,她若要来瞧一瞧,也无不可!”

好歹是几十年的夫妻,花溱州的丧事不叫周氏管着,来看一看也是应当的!ckLg。

洛兮记下花未眠的话,直接就去了周氏的院子——

这边游氏同着花未眠一道往后头议事厅走,她低声道:“眠儿,你知道太爷的殡葬银子往哪里出吗?”

“我看过咱们家的账册,祖父和老夫人的事情若是出了,每人满破也是一万两的银钱,公中的银钱都是预备好了的,我算过,这也是足够了的!咱们家比不得别人家,虽说人口多,这儿牵着那儿系着,但是到底都不是咱们本家的人,咱们家说起来,太爷的两个庶出的女儿都是嫁人了的,再如何也使不着公中的钱,就算她们想要,如今那也是不能的了!二姑姑虽是嫡出,但是她若要钱,也不能用公中的!花雨霏是已经出嫁了的,我也是看了账册才知道,她当初的嫁妆祖父也没少给她,也是当初预备下的三万两的嫁妆,当真是便宜了她!剩下的也不过是个墨哥儿,如今胡氏这个样子,他又才几岁,娶亲更不知是何年月了,如今也算计不到那里去!公中的银钱还有不少,咱们家的架子还不算太空,还是可以支撑个几年的,只是往后就难说了!”

花未眠看了游氏一眼,冷声道,“如今只是担心父亲回来,他的手松,那些个性子自然是没改的,娘也该知道,他若是回来了,那就是个无底洞,就算是个金山银山摆在面前,也是要被搬空的!”

“你说的确实不错!这些年我虽然不管家,也不理内宅的事情,但是我总归是会看的,自从你管家了,拿了库房的钥匙还有管家的对牌,我也悄悄替你算过,原本公中的银钱是比现在更多些的,只是老夫人总是记挂着她们周家,再加上她那二姑娘的日子不大好,这假公济私的事情自然也是不少的!她只怕挪用了不少公中的银钱是填补她自个儿私事的亏空了!只是太爷并不是那等粗枝大叶的人,只管赚钱不管花钱的,他年年都要查公中的账目,这样一来,花家才不至于被老夫人给搬空了!多少也总算是有些盈余!若非太爷认真,你如今就算是管了家,得到手的也只是个空架子!”

游氏说到这里一叹,进而又望着花未眠道,“眠儿,你父亲回来,你一定不能让他得了这些银钱,否则的话,花家就算是完了!他眼里盯着的,不仅仅是花家的产业生意,便是公中的钱,他也是想法子要捞尽的!这些年,老夫人的体己银子,并她自个儿的嫁妆,都让他掏去了不少!幸而当年老夫人嫁来花家,周家还不错,她几乎是带来了周家一大半的家产,不然的话,周家也不会如此败落了!而你父亲这样的人,最是一个钱也留不住的,老夫人管不了,也只会由着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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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啕做戏

“娘说的这些我都虑到了,前两日空闲时,我将家中的账册都敲过了,心中是有数的,我自然是不会给钱给父亲的!若是正道也就罢了,他若是要把银钱用到歪门邪道上去,我可是一个子儿都不给的!”说日敲会钱。

花未眠顿了顿,又道,“至于老夫人的嫁妆体己,那便与咱们不相干了,就算是都给父亲花光了,那也是他们母子的事情,咱们只别搀和就是了!”

如今花凌天尚未回来,这些事儿花未眠只心中有数,究竟如何,也只有花凌天回来才知道,她如今首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花溱州的丧事安排妥当!

须知在大户人家当家的年轻媳妇,若是遇到红白喜事,一应办成了的话,那才是降服住了众人,从此当家才算是得心应手,当初游氏初初嫁来花家时,没遇上这等事情,加上周氏不肯放权,游氏才管不得家,如今既然是花未眠管了内宅,那她就正好借着花溱州的丧事在内宅大展拳脚了!

也好叫众人看看,这一场丧事,即便她是个年轻未出阁的姑娘,也是拿的下来的!

说话间,就走到了游氏正房后头的议事厅前,议事厅外头站满了丫鬟媳妇兼婆子们,见花未眠并游氏过来,方才还聚在一起大声说话的,这会儿都不说话了,即便是说,也只是窃窃私语的,并不敢如何大声说话!

花未眠走进议事厅,在那铺着团花毧毯的主位上坐下,游氏坐在侧边,也不说话,只抿唇瞧着众人,没过片刻,洛兮就回来了——

凑近花未眠耳边,低声道:“大姑娘,老夫人说她身子不适,就不来议事厅了,且说既然如今是大姑娘当家,自然一切事宜都由大姑娘做主,她没有二话的!”

花未眠点点头,她本意是想要周氏来瞧瞧,既然周氏不肯来,那就罢了!

那食血的子蛊在周氏体内闹腾,想必她这两日,是难受的很的!

“太爷的事情,是一早就预备下的,也并不突然,所以外头的事情,赖大管家一概都是可以料理的,”

花未眠扫了众人一眼,开了腔,她一出声,外头的婆子丫头都不敢再说话,皆默然不语,静听她一个人说,花未眠抿唇,方才赖明的人领了对牌去兑了银子就跟着云重华去寻摸棺木的事情去了,花溱州又并非是官家出身,身上也没个职务,因此也不需要多好的棺木上身,只需商家常用的即可,她方才在给花凌天写书信之时,心中已经想定了要如何料理,因此这会儿也是直接吩咐的,抬眸望了望张家的,才道,“张妈妈,阖家的人口名册都在你手里,你且念念,看看来的齐全不齐全!待念完了,我再派给差事!”

于是,张妈妈便摊开花名册,张口便念,念到一人的名字,那人就得站到近前来给花未眠探视,一个个的都是如此!

一时看完,花未眠瞧着众人,这才道:“赖家的手里二十个人,分为两班,一班每日在里头只管客人迎来送往端茶递水的事情,一班每日只需管本家亲戚的茶饭;张妈妈手里的二十个人,也是分为两班,一则灵前上香添油,挂幡守灵,供饭供茶,随起举哀;你们八个人,一则四个只管杯碟茶器,若是少了或是短了,皆是让你们赔付,另四个单管酒饭器皿,要是少了,也是你们四个一起赔付!你们八个人,单管监收祭礼,你们八个单管各处灯油,蜡烛,纸扎,让浮白总支了来,你们到她手里依据定数再去分派!其余的人,依旧每日轮流各处上夜巡视,还跟祖父在时是一样的,依旧每日三次,剩下的人皆各司其职,谁的差事若不好,我只拿了他问罪,旁人都只管旁人的事,谁也不许的!赖妈妈和张妈妈每日总揽查看,若是出了事,来回我就是!”

“太爷停灵的这些日子,每日卯时、未时、戌时,我皆在议事厅起坐,但有领对牌回事的,都只在这个时辰过来,我只候四刻钟,你们若脱滑吃酒误了事,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花未眠一行说,一行就有人在旁边记下来,花名册各人抄录一份,皆放在掌事的妈妈和大丫头手里,浮白又是个沉稳的,青芽又是个伶俐的,只这半刻功夫,就把各人要做的事情安排好了,一时众人都散了,各自取家伙不提!

花未眠又对着游氏道:“娘,如今也不是老夫人管家,我每日忙乱,若是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你要替我多盯着她们一些,每日巡查,您若无事,也跟着去吧,若有女眷来吊唁,正好娘也可以陪陪!”

游氏点点头,抿唇笑道:“你即便不说,我也是如此想的,老夫人是断不会出来的,如今内里无人,你虽跟云二公子要订亲,但是到底也是个未出阁的年轻姑娘,到底是有些不方便的,我在旁边帮衬着你,这也是原该的!”

花未眠如此这才放了心,这边事完,又引着游氏去了花溱州的院子,还未靠近,便听到帘内有人嚎啕大哭,花未眠微微皱眉——

“呜呜呜呜!太爷啊!你怎么就去了呢!独独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呜呜呜呜!你去了倒是清静了,可是我怎么办呢…呜呜呜呜…你不能对我这么心狠啊,你不能去啊,呜呜呜…”

花未眠走的近了,帘子被人打起,她一眼就瞧见是周氏一身素服,趴在安放着花溱州的塌边,哭的撕心裂肺,只是哭声中说的那些话,就像是戏文中唱的那样,原该是悲痛万分的场景,这样组合起来,花未眠噙着痛意的眸中慢慢溢出丝丝冷笑来,花溱州之前吐血时,无人来看,这会儿前来哭丧,是要做戏给谁看呢!

她踏步进屋,屋中并不止周氏一人哭的嚎啕,她去议事厅分派众人差事的这会儿,这边的人倒是都来的齐全了,王炳汉、花尔珍、花听兰一家子花香旋一家子再加上刘德旺等几个管事,并府中该来的人倒是都来了,挤了满满一屋子的人,或站或坐,皆望着花溱州垂泪,周氏嚎啕的越凶,那些个人越发哭的厉害起来!

只是,有些人是真情,有些人却是虚情假意的在演戏!

屋中的人见花未眠来了,各个反应不一,刘德旺带着几个管事过来给她行礼,王炳汉旧伤初好,也不愿跟花尔珍并王霞站在一处,跟花未眠行礼之后,便站到边上去了,如今的他,再不是花家女婿了,只是花家生意底下一个管事的!

罗姨娘和周姨娘还有花溱州的几个通房丫头都在一旁默默垂泪,见花未眠来了,都不敢再啼哭,忙都侍立到一边去了,她们哭,也并非哭的是花溱州的死,多半也是哭自己,花溱州去了,如今花未眠当家,而花家嫡子花凌天就要回来了,谁知道她们将来,又是个什么去处呢?

周氏和花听兰都装作没有看到花未眠,还是那个样子,哭的抽噎嚎啕,陈文还小,被大人们的这个样子吓到了,就站在王霞身边不说不动,但是眼睛里也有眼泪,姚念斌只是默默的站着,他自诩男子汉,即便亲外祖父去了,他也不愿意在人前落泪!

姚兼奇更是默默的站着,他是个手艺人,来花家的次数不多,内敛话少,这会儿也不说什么,只是望着花溱州,比起其他的女婿,他沉默了些,但是在花未眠眼里,反倒是觉得他最为真诚!。

就在花未眠默默观看众人神色的时候,花香旋一扭脸瞧见了她,脸上还带着泪痕就跑了过来,质问道:“眠丫头,你也太不厚道了些,方才兰妹妹都跟我说了,你怎么能这样气父亲呢?父亲待你这样好,你却气的他吐血,你简直是不孝啊!”

花未眠闻言冷笑道:“二姑姑这又是去哪里听的闲话,跑到我这里质问我来了?二姑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脑子不好使也就算了,可也别好赖不分啊!有人那你做筏子挑唆的你跟我吵嚷,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不过是白白给人看了一场好戏!谁挑唆的你寻衅我,谁就躲在一边瞧好戏呢!你跟我是亲姑侄,祖父是你的父亲,那也是我的亲祖父啊,我哄着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气他呢?二姑姑也不好好儿想想,你究竟知道多少内情呢!可别在这里头浑搅,反倒是叫咱们自己人没了脸面!”

不待花香旋再出言,花未眠便走到花听兰身后,冷道,“如今当真众人都在这里,我本是要领着众人给祖父磕头的,可是有些话不说,也过不去这个坎儿,祖父尸骨未寒,有些事儿我也不必瞒着他九泉之下的阴魂!”

言罢,便板着面容,将花溱州回来并花听兰赶来胡吣的话说了一遍,“祖父吐血,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看见的,当时跟着的人不少,我的人不可信,难不成府里的人个个都是撒谎的吗?究竟是谁气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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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针引线

“兰姑姑当时便说了,若是气死祖父,对他们有大大的好处,这好处是什么,你们都是聪明人,自然能想得到!家中的生意除了茶庄的,便是胭脂商铺的生意,茶庄原本是珍姑姑和大姑父经管的,可如今珍姑姑家中是个什么光景你们也都是知道的,这些可不是我闹的,都是珍姑姑自己闹的!”

花未眠立在屋中,望着众人,冷声道,“我接管家中生意,你们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个个儿都给我出幺蛾子刁难我!茶庄账册的事情,也是珍姑姑的意思,我查账了,有了亏空难怪不该你们填补?珍姑姑和王表姐这些年作孽,逼的大姑父都不想活下去了,这难道是我的错处?大姑父自个儿不愿意跟你们在一处了,我不过是要他写个休书,休了你,换的也不过是不要你上衙门对峙,你们不感恩反而颠倒黑白的乱说,这是要逼我毁约,送你们去衙门澄清吗?!”

花尔珍的事情,那日外头茶庄的伙计们都是看见了的,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知道的人多得很,外头既然都知道了,自然花府里头也没人不知道的,暗地里都说这花尔珍竟是这样的人!

难怪是庶出,却枉费了太爷对她的好!

不齿的都是花尔珍的为人,倒是没有人说花未眠的不是,暗地里说起来,也是说大小姐真是不错,为了花家的生意,发狠处置了花尔珍,看来花家的生意在大小姐手里,指不定比在太爷手里还要好些!

除了这些,众人心里头也知道了花未眠的为人,自然也都真心敬服她的!

在场众人听了花未眠的话,俱都看向花听兰,各人神色不一,但是心里都觉得花听兰说这些颠倒黑白的话太刻薄了些,太爷病重直至尸骨未寒,她身为女儿,竟如此冷漠!

花未眠见众人看着花听兰,而花听兰面沉似水,阴鸷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她也不惧,只冷笑又道,“至于兰姑姑所说我与重华之事,还有嫣红之事,我只是为了顾惜老夫人跟祖父的颜面,才没有明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可如今这骂名,我却是当不起的!正好如今各人都在这里,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有些人是一知半解,既然说到这里了,那咱们就说清楚好了,浮白,你是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的,你来说!”

浮白应了一声,将嫣红之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众人惊诧不已,俱都看向周氏,花未眠微微扯唇,没笑,只冷道,“之前的事情,你们或许也有耳闻,天下间,哪会有亲祖母对待亲孙女是这样的?嫣红的事情,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如今她也不再是花家的人了,咱们家只当是没有这样的人!将来她的死活,也跟花家无关!既然祖父不在了,这事儿也无需瞒着,只是我看不惯兰姑姑那添油加醋的说法,告诉你们实情,也是让你们知道,这里头多少龌龊的事情都是你们不知道的!茶庄之事和嫣红之事,我皆是秉公办理,花雨霏的事情是祖父做主的,你们如今都知道了,难不成还要听信别人的几句挑唆么!”

众人半晌不言语,各自都在转着自己的心思,花听兰眸中阴冷,她不在乎花未眠说什么,反正如今花溱州死了,她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胭脂商铺如今还是在她的手里,她就不信,等花凌天回来,她还斗不过这个丫头么!

刘德旺见众人都不说话,周氏还趴在花溱州床边哭,他便出言道:“太爷曾经说过的,家中产业和生意,放在大小姐手里是最好不过的!如今太爷也有明言,将生意交给大小姐接管,所以,我们这些人,太爷在时,我们听太爷的,如今太爷不在了,我们就只听大小姐的,旁人的话,我们是一概不理的!”

刘德旺自然看得出花尔珍和花听兰的心思,这些年他帮着花溱州打理生意,花溱州这两个庶出女儿的性子,他是再了解不过了,都是爱财如命的人,只是花尔珍不过是想守着茶庄的生意捞些银钱,想着丰腴自己家中的日子罢了,毕竟茶庄的生意太大,上面又有一层官府,她想要独吞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此也不起那样的心思,花未眠来接管,她也是想给花未眠一个下马威罢了,奈何王炳汉出了这样的事情,将她昔日做的丑事全给宣扬了出来,大小姐自然大怒,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处置了她!

说起来,这也是花尔珍咎由自取罢了!

但是,相比起花家的茶庄,胭脂商铺的生意就完完全全是花家私有的了,花听兰经管花记商铺这么多年,动了想要独吞的心思是很正常的,只是花溱州在时,花记商铺的账目款项都要经过他的手里,上头还有刘德旺总揽商铺的事情,花听兰也不能独吞,因此她看中的就是花溱州死后的自由,她是想要趁着花未眠根基未稳之时好独吞了商铺,更是想趁着大爷回来之际,浑水摸鱼一把!

这些心思,刘德旺瞧的透透的,因此他才说了这样一番话,虽说陈则应管着商铺的货物,但是他是大管事,商铺的事情,若无他点头,花听兰想要独吞也有些难,毕竟商铺库房的钥匙在他这里,而且没有花家家主的印鉴,没有那些商铺的契约,房契地契等等,花听兰想也是白想!姑父什道你。

刘德旺说这些话,为的也是警告一下花听兰,动歪心思无用,不管如何,花未眠接管了花家的生意,已经成了事实了!

他是跟着花溱州这么多年的大管事,他说的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他说完这话,众人都是一阵沉默,俱都不由自主的望向周氏,眸光在几个人身上来回游移不定!

花未眠瞧了只是心中冷笑,周氏却慢慢的收了声,一抹眼泪站起来,望着花未眠慢慢的道:“听说胭脂铺子被人砸了,眠丫头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呢?这会儿忙着太爷的丧事,但是铺子的事情一日不处理,太爷的阴魂在底下,一日也不得安息啊!”

言罢又是一叹,眼中含泪道,“可怜我也老了,太爷去了,只怕我的日子也快了,如今家中的事情,皆委系在眠丫头身上,她又要忙着内宅,又要忙着生意上的事情,实在是辛苦了啊…之前我做了那些事情,心里也觉得愧对眠丫头和太爷,罢了,从此之后,我还是吃斋念佛的好啊…”

花未眠只是冷笑,周氏这便是以退为进,大概是和花听兰一样,等着花凌天回来,她们好再在一旁煽风点火看热闹瞧好戏的!

周氏这话,倒是让众人一愣,花香旋道:“胭脂铺子被人砸了?听兰,你是怎么搞的,好端端的,你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父亲最为珍视的就是家中的生意,你每日都在弄些什么!”

听了花香旋的话,花未眠心中一动,她之前听到花听兰说胭脂铺子被人砸了的时候,心里就已是不悦了,但是当时花听兰在花溱州面前信口开河的污蔑她,而后花溱州受了刺激吐了血,她一路忙乱过来根本没有时间去细想花听兰所说的这件事,现在周氏提起来,她心里就忽而冒出一个念头,这件事,会不会又是周氏联合花听兰给她设的局呢?

说起府中花溱州的这两个姨娘,周姨娘本分一些,年纪也大一些,可这个罗姨娘样子美貌,年轻的时候也颇得花溱州的欢心,自然这样的女子心计也要多一些,她跟周氏走的也近,不然花听兰和花凌天的关系也不会这么好了!

难保胭脂商铺的事情不是罗姨娘在里头穿针引线,她们合起伙来坑她的!

花香旋见花未眠沉眉不说话,她心里头着急的很,揣度了半天,也揣度不出众人的心意,看了周氏一眼,又看了自家夫婿和儿子一眼,大着胆子道:“眠丫头,这铺子被砸了可不是小事儿!咱们家的生意在江州谁不知道啊,谁敢不给咱们家几分颜面呢,可见这个人纯粹就是来闹事的!斌哥儿年纪虽小,可是这江州地面上的人他也都是认识都是知道的,他又是你的亲表弟,不如让他给你去查一查,究竟是谁存了心跟咱们家的人闹事,你说好不好?”

花溱州没了,花未眠独掌花家大权,花香旋这巴结她的心思,到底也是没歇下来的!

如今老大家落魄了,她也算是看出来了,如今谁顺着眠丫头,谁才能在这里家里过的舒坦,过的长久!

花未眠心中一动,忽而望着花香旋笑道:“二姑姑说的是!兰姑姑将铺子弄成这样,的确难辞其咎,况且还不去处理,还赶着来跟我说这些,可见她是没把铺子放在心上的,如今我接了家中生意,断不能让这样的事形成风气!如今二姑姑既有这样的念头,那就让斌哥儿跟着去料理吧!若是料理的好了,就让他过来跟兰姑姑学着做生意,将来铺子的事儿,还得倚仗着他呢,毕竟别人都隔了一层,他却是我的亲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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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姑爷

花香旋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是个顺杆儿爬的人,但凡她巴结的人松了口,她是最会趋炎附势的,也不管从前是什么关系,只要谁给了他们家一点活头,谁就是他们家的衣食父母一般!

她一听花未眠这话,心中一动,脸上便堆满了笑意:“眠丫头你放心就是!你交给斌哥儿这差事,斌哥儿一准给你办的好好的,不叫咱们家吃亏!”

她又瞥了花听兰一眼,眼中也有冷意,这些年她就算再傻,她也知道就算花溱州在世时,也多是疼花听兰等人多些,因为她的小时候的病,花溱州与她之间也是淡淡的,倒是周氏顾惜她多些,时常拿些体己银子接济她,只是拿的不多,最多也就是十两银子的贴补,对于周氏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了!

但是她若生的是个女儿也就罢了,偏偏生的是个素来花钱大手大脚的儿子,虽说姚念斌也在外头赚些银钱回来,但是三五不时也会找花香旋要些,所以他们这个家里,到底是没有存的银钱,她若是不替夫婿和儿子弄个差事回来,日子早晚也过不好!

想想老大如今的处境,她心里难免幸灾乐祸,这会儿老三也是个自身难保的,她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争上去呢?好歹她才是花未眠的亲姑姑呢!

想到这里,花香旋走过来,拉着花未眠的衣袖又道,“眠丫头,你也知道我们家的境况,如今你既然答应斌哥儿跟着老三去料理铺子里的事情,这也是个好事,如今铺子里的事情说到底也是老三不经心,即便事儿查清了,她也是脱不了责任的,犯了错就要责罚,所以眠丫头,不若你将铺子里的生意交给你二姑父去学着打理一下,让他们父子两个一齐替你办事,你看如何啊?”

花香旋上次得了消息赶去花尔珍家里时,还没怎么说话就被花尔珍给带走了,结果后来花尔珍出事,她没在跟前,茶庄的生意就这么眼睁睁的落在王炳汉手里了,老大落魄了,她也什么都没捞着!

所以这回,她也是大着胆子开的这个口,瞧着花未眠的神色,心里多少还是忐忑的!

花香旋这话,说的众人都望向花未眠,花未眠沉默了一会儿,看了姚兼奇姚念斌二人一眼,转而似笑非笑的看着花香旋道:“二姑姑都对我开口了,我怎么能反对呢?上次在珍姑姑家里,没有顾得上给二姑父和表弟差事,我这心里正后悔呢,如今二姑姑说了,那就照着二姑姑的意思办吧!待表弟替我查清了铺子的事情,这铺子的生意就由二姑父和表弟经手就是了,这也是他们该得的,到时候,兰姑姑也没得话说的!”

“真的啊,那可是太好了!”

花香旋没想到花未眠一口就答应了,喜的笑起来,半晌意识到如今是她父亲新丧,忙又敛了笑意,只是心里的欢喜却是压不住的!

花未眠对花香旋许下诺言,却是没有人敢明言不满的,即便是花听兰本人,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方才花未眠字字句句,众人都是记在心里了的,她再出言,甚为不妥,瞧着花香旋那喜上眉梢的模样,她在心里发狠,她倒是要看看,老二怎么对付她!

何况,她是玲珑剔透的心思,早就看出花未眠是故意利用老二来对付她的了,可是如今众人都在这里,而她这会儿心里想的是如何拿到铺子的店契房契和地契,也不好跟花未眠闹的太僵,于是便咽下心中怒气,只忍了几日,等着花凌天回来再理论!

花未眠冷冷一笑,没再言语,胭脂铺子不比茶庄,茶庄的生意那是一定要拿回来的,至于胭脂商铺,既然花听兰要跟她斗,那就斗好了!

如今花溱州丧事迫在眉睫,她心里还有别的算计,也实在没空跟花听兰周/旋,既然花香旋想要这铺子,那她就利用花香旋好了,等到她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她再渔利,也未尝不可!

反正胭脂铺子迟早都会回到她手里的!

“听兰经管铺子多年,难得出错,如今眠丫头所说的也不错,旋儿有这个想要分担的心思,也挺好的,既然眠丫头说了,那你们就照着她的意思办吧!”

周氏淡淡的开了口,她眼中寂寥又冷寂,也不知是不是花未眠给她的打击太大,让她看起来比从前更为苍老,不过她的眸光比从前还要幽深,说的话更是模棱两可,只是,花香旋是她的亲闺女,她出言相帮,也是合理的,周氏意味深长的看了罗姨娘一眼,这才道,“时辰不早了,该拜别太爷了!”

众人听闻,都转身去了屋外,白喜出门时,瞧了一眼走在前头的花家的女人们,暗地里嘀咕了一声:“狗咬狗,一嘴毛!”

刘德旺正走在他身边,听见了几个字,皱眉让他噤声,进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花未眠一眼,才用极低的声音道:“大小姐心里清楚的很,她心里的算计你就算猜到了也未必猜的齐全,兰姑娘把持铺子多年,那些伙计都有些跋扈,不如茶庄的伙计听话,让斌哥儿的人去教训一下也好,你这些话让我听见了也就罢了,可不要在内宅里胡说,不然的话,就坏了大小姐的大事!也枉费了太爷让咱们辅佐襄助大小姐的苦心了!”

提起花溱州,白喜面色黯然下来,默不吭声的跟着刘德旺到了屋外,只凝重的点点头,未再说话!

众人都换了素服,周氏站在最前头,花未眠是当家人,便站在她侧身后头一点点的位置,其余的人自然个个按照身份站好了,刚要跪下行礼拜别花溱州,却听见有人喊道:“大姑娘!”

花未眠回身一看,就见赖明同着云重华一道进来了!

云重华到了她跟前,也不管旁人,只望着她暖暖笑道:“眠眠,棺木寿材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了,我跟赖大管家已经把寿材预备妥当了,所需之物也都放进去了,一会儿磕头之后,就可以将太爷放进去了!”

花未眠眸光闪烁:“重华,多谢你!”

若是没有他,这会儿她还在为棺木的事情头疼,事情也根本不能这么顺利…

二人含情凝望,一旁的周氏却凉声道:“太爷新丧,眠丫头若是决定跟云二公子订亲的话,也未尝不可,本来这事儿我也是同意了的,不过,花家历来的规矩,若有上人不幸去了,得守孝一年之后才能成亲,守孝三年才能圆房,当年我与太爷订亲时,正值太爷母亲新丧,我也是这般过来的,所以,眠丫头,你莫忘了这规矩!”

当年太祖立国,就提倡孝悌为本,仁义治国,历来为君者也是这般做的,当今皇帝仁厚宽达,更是孝顺自己的母后,太后仙逝之时,他是守孝三年之后才跟皇后圆房的,他以身作则,是希望天下臣民都是如此,周氏这话,算不得刁难!

云重华看也不看周氏,狭长凤眸带着浅浅情意,抿唇真切道:“眠眠,我能等你的,多久我都能等!”

花未眠垂眸,他能等,她却是不能等的,连三个月都等不了…

抬眸时,眸光清澈带着清亮的情意,主动牵起云重华的手,转身站在众人面前,朗声道:“方才老夫人的话你们也是听到了的,之前嫣红之事将云二公子牵扯进来,实则此事是与他无关的,他要娶我,我便会嫁给他,我们二人已经订亲了,只是如今太爷去了,我不能成亲,他也说了会等我,那我们便一年后再成亲,何况如今花家也离不得我,此番正好,我便留在花家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