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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就是我未来的夫婿,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你们如何看我,就如何待他,我不许你们慢待了未来的姑爷,若是叫我听见了,我可是不依的!”

花未眠这话,也等于是将她跟云重华的事情公之于众了,旁人自然不管她会嫁给何人,毕竟方才周氏也说了,这婚事是她同意过的,再者,就算是花未眠擅自做主又能如何呢?她是当家做主的人,她择夫婿,谁敢置喙什么!

因此倒也无人说什么,众人只是打量着云重华,多少都在揣度这位云二公子!

云重华听了花未眠的话,狭长眼眸中眸光一闪,对着众人微一点头,转而对着花未眠柔声道:“眠眠,时辰不早了,磕头吧!”

众人收回心神,俱都在铺垫上跪好了,花未眠抿唇让浮白在她身侧加了一个铺垫,然后牵着云重华跪下,瞧着榻上穿着繁复花纹寿服的花溱州,心中戚然,暗道,祖父,您虽不喜重华,但是他与我是真心实意的,我并非要违逆您的意思,只是…

花未眠想到这里,心底一叹,罢了,花溱州也不知她心中如何煎熬,就算他不喜,这亲事她是一定要成的!

因此,也不再多想,只跟着众人磕了头!

装棺之后,花溱州就要停灵在花家祠堂里了,那里赖明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了,众人都随着棺椁而去,唯有花未眠扯着游氏留了下来,说是有事相商,彼时,云重华则回府去找苏吟霜和苏良梓去了!香个结这了。

既然做了亲家,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何况订亲之事,在新丧里,也是可以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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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难料

外头已经举灵,她之前在议事厅已经安排妥当,即便有人得了消息来吊唁,也自有赖明等人陪着,周氏推说病了难受回去躺着,但是外头也自有人照应着,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到底也是不方便出去陪客的,而且跟云重华尚未成亲,他也不方便陪客,现下心里也是有些感概,花家到底是人少了些,到了这会儿,得用的人都不是花家的人,不过转念又一想,若是花家得用的人多,花溱州又怎会看上她呢?

一时又暗想自己想的太多了…

外头自有人照应,不亏了礼数就是了,她如今心里头还有算计,也顾不得外头的事情了!

游氏瞧了瞧花未眠的神色,见她垂眸不语,游氏自个儿又想起方才花未眠牵着云重华的手在众人面前宣布他们成亲的场景来,心中一动,抿唇便道:“眠儿,前两日瞧你忙着看公中的账册,又在清理府里田地庄子上的人口,就没来问你,这会儿我倒是想起来了,听你的青芽跟引月说,你前儿去了苏家,见到了苏家夫人了?”

“是,见到了。霜夫人跟我说了会子话的。”

想起苏吟霜与她对饮品茶,花未眠脸上有一丝浅浅的柔和。

“那你们说了什么?她对你们的亲事,如何想的?还有苏家呢?侯爷呢?”

游氏对这个行事离经叛道的女子,多少有些好奇,不过瞧着花未眠的样子,好似跟霜夫人相处的还不错,“你们既然决定要在一起了,太爷也不在了,也没有人再阻拦你们了,将来你们打算如何?苏家对他的身份,可有什么安排?他也是要成家立业的人了,总不能一辈子留在苏家啊?”

周氏对花未眠的婚事淡漠的很,花凌天未回来,若是游氏不开口问问,难不成就真的让花未眠自个儿操心自个儿的婚事么?若是叫人知道了,岂不是闹了笑话?

原本她就觉得花未眠未订亲之前去见霜夫人有些不好,但是花家的情形又与别家不同,花未眠如今是当家做主的人,除了她,旁人只怕也做不得她的主!

而且游氏心里也明白,花未眠去见霜夫人,也是因为他们知道花溱州不会同意二人的亲事,他们这是商量对策去了,哪里料到如今会出来这档子事儿呢!

花未眠答道:“那时祖父还在,只是还未回来,我跟重华心里想的不大一样,我是想瞒着祖父先订亲,先斩后奏,他却想要跟祖父谈一谈,因为侯爷不喜云之凡,想要他回去入宗族进族谱,然后将来承继爵位,而霜夫人是不肯回侯府的,所以想要把重华过继给苏老爷,让他姓苏,将来承接苏家的生意,不过重华不答应,重华心里是想回侯府去的,他觉得回侯府才是他的正经营生,只不过如今祖父去了,这件事也就搁下了,”

花未眠顿了顿,又道,“但是他还是想要回去承继爵位的,这事儿他自个儿自有分寸,所以我也没有说什么,他说待陪着我整顿好了花家,他就去着手他自个儿的事情,我们俩都不是在乎身份的人,但是我们也都知道,若是成亲,身份还是很重要的,所以娘,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至于我们的亲事,霜夫人和苏家也没什么意见,至于临淄候,我还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花未眠想起自己把云之凡弄的半死不活的,还有清和观的事儿,那云鹤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他能让自个儿嫁给云重华么?

游氏听了这话,倒是放了心了,她心里也知道这两个人儿是分不开了,因此也就不问了!

顿了顿——

“眠儿,你叫我留下来,说是有事情要商议,你想与我说什么?”

游氏嫁到花家这么多年,早已不是年轻媳妇了,若是有女眷来吊唁,她也该是去前头陪客的,这会儿瞧着花未眠的神色,不觉得她有什么大事!

花未眠见说到正题上,便道:“娘,我已经十六了,若是再等一年成亲,那就是十七,守孝三年之后圆房的话,那便是二十了!到了那时,我都成了老姑娘了!”

她连三个月之后怎么办都不知道,怎么熬的到一年之后呢?

“原来你是为这个!”

游氏一听,眸中皆是了然,“日子确实久了一些,倒也是委屈你们俩了,但是方才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云二公子没有反对,他说他会等你的,连他都不急,你急什么呢?眠儿,正好也趁着这几年,瞧瞧他对你的心,若是他对你依旧如初,娘也就能放心了!何况谁不知道你要守孝,即便是过了一年成亲,你也才十七,也不是很晚,到时候谁敢说你什么!何况这家里头,太爷去后,只怕更离不得你了!”

游氏说完,又是一叹,“其实,娘也能理解你的心思,女子韶华易逝,你是怕蹉跎了时光吧?只是眼下太爷新丧,风口浪尖之上,你只能跟云二公子订亲,成亲之事,还是不能提及,要知道这家里外头,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

花未眠抿唇,眸光划过手腕上的银镯,她抬眸看了看侍立在屋中的几个丫鬟,抿唇道:“你们都出去候着!”

直到众人都走了,屋中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花未眠这才道:“娘,重华不着急,那是他原该的,原本孝中就不该成亲,如今皇上越发提倡行孝,咱们家太爷新丧,重华自然不会不懂规矩,不会强迫我跟他成亲的!可是,他能等一年三年的,我是等不了的!”

花未眠将游氏留下来,便是要说她的亲事,她之前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便是她不要等,她现在就要跟云重华成亲,若是再等下去的话,只怕最后两个人分离之时,她会后悔终身的——

垂眸轻叹,毕竟她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若是不成亲,她总会觉得遗憾的!

好歹也要自私一回!

“眠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游氏一听,心口一跳,道,“你为何等不了?眠儿,太爷新丧,你心里怎么对亲事这样着急,你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你若是在丧期里跟云二公子成亲,这叫人知道了,像是什么样子!你如今还管着家呢,你这是为了你跟云二公子的情意,不管不顾了么?”

“娘,你别着急,我不是这个意思,”

花未眠对着游氏笑笑,示意她不要着急,听她慢慢说完,“娘,祖父的病一日重似一日,府里头的后事都是预备好了的,但是咱们其实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就会去的,若不是兰姑姑今儿这一出,祖父根本不会离开,再如何,都会再捱过些日子的,祖父去时,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娘,你知道当我探到祖父身上一丝气息也无,感觉到他的身自在慢慢变冷时候的心情么?”

花未眠眸中现出浅浅的流光,声音都淡了许多,“娘,世事无常,更是难料,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无法知道下一刻我们这些人谁生谁死,若是这三年里头有什么变故怎么办呢?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情,或者重华有什么事情,我们根本还未成亲,或者还未圆房,我们中留下来的那个人会后悔的!娘,你知道么?兰姑姑对着祖父说了那些污蔑我的添油加醋的那些话,我甚至还来不及辩驳祖父就吐血昏厥过去了,他就是走了,也不知道我的解释是什么,这就是我的遗憾和后悔,对于祖父来说,这也是很残忍的啊!我不想我们将来后悔,娘,我怕世事难料!”

最后几个字,她加重了语气,花溱州故去,对她来说,心灵上的震撼是很大的!cpvu。

原本还只是想着跟云重华缓缓发展,顺其自然的,如今还是定了心,改了想法!

“眠儿,你还年轻,好好的怎么又说这样的话?你说这些,娘不爱听!”

游氏脸色不愉,眉眼沉的比方才还要厉害,刚要说话,又怕自己这般严厉越发吓着了花未眠,只当她是被花溱州的死吓到了,忙缓声劝道,“眠儿,人死不能复生,况且生老病死本就是如此,你要慢慢的适应,你现在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但是你也不要自个儿吓自个儿,太爷那是病了,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样咒自己呢?你和云二公子都不会有事的,你们两个,还能长长久久的活着呢,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过,哪里就难料了!”头厅来明赖。

游氏见花未眠处事老道狠辣,可她到底也是个孩子,难免也是担惊受怕的,因此还未等她说完,就放柔了声音劝她,可是心里到底也心疼自己的闺女,想了半晌,又道,“眠儿,你若是实在等不及,那就再等三个月,待三个月风头过去,我再跟霜夫人商量你跟云二公子的婚事,看看究竟如何,才能让你们快些成亲,你说好不好?”

孝期逾制成亲是大罪,若是被人知道了,告到官府去,那样就太不好了!

对花家对花未眠对云重华,都是不好的!

游氏的想法,就是想着先答应花未眠,三个月的时间又长的很,待她到时候想通了,自然也就不怕了,也不会闹着要成亲了!

她这是想以退为进,只是她这会儿是不知道花未眠的决心有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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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真半假

花未眠见说不动游氏,心中一叹,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个理由很难说动游氏,也很难让游氏松口和接受,眸光扫过手上的银镯,便又道:“娘,我的想法还未说完,你先听我说完!”

游氏点点头,也不再说了,只拿眼瞅着花未眠,听她的语气,再加上方才所说的话,游氏忽而恍悟,心里盘算,看来花未眠应该是算计好了才会这么说的,且听听她究竟是如何想的,也未尝不可啊!

而且,听花未眠的意思,好像是和她的想法不一样的——

“娘,您知道我为什么能让芸烟对我忠心耿耿的么?又为什么花雨霏和老夫人明明心里恨我,却这么长的时间里,迟迟不对我下手呢?您也该有所耳闻,我对花雨霏和云之凡用了私刑,您知道我对花雨霏用的什么私刑么?”

游氏摇摇头:“自然不知!”

她曾让引月私底下问过浮白和青芽,但是这两个丫头对花未眠忠心耿耿,一个字都不肯说,她即便想知道,也无从问起,只得作罢,没想到这会儿她倒是自己提起来了!

花未眠微微一笑,褪下两只手腕上的银镯,将两只银镯的机关打开,让游氏看个究竟,游氏看到左手银镯是个匕首时,只是赞叹了一下银镯打造的很是精致,还拿过去细细欣赏一番,待看到花未眠右手褪下来的银镯中空里探头探脑爬出两只绿色的虫子时,面色大变,捂着嘴巴惊恐的看着花未眠说不出话来!

花未眠从游氏手里拿过银镯,重新又戴在手腕上,这才望着她道,“娘,你知道这银镯的来历吗?”

游氏摇摇头,面上犹带惊恐,花未眠抿唇,垂眸,带着冷意的眸光略过那银镯,前生游氏对她的首饰都是知道的,唯独这个银镯,她自拿回来之后就藏的好好的,她自己害怕看见,也怕里头的茶蛊出来,所以藏的很深,根本就没让游氏看见,除了青芽和浮白两个,就谁都不知道了!

若非她重生,在前生,她是一辈子都不打算碰这个银镯的!

“娘,你别怕,这茶蛊看着吓人,若我不动念,它是不会害你,也不会接近你的!”

花未眠道,“娘您还记得吧?我小时候有一回出过一次远门,就是跟着祖父去福建茶园那一次,祖父想着带我去看看茶园,大概是十二三岁的时候,我在茶园里遇见一个苗妇,夫妇两个都在咱们家茶园里帮忙,我帮了她一个忙,现下也不记得是帮了她什么了,她很感激我,就说她已经不养蛊在身上了,就把她自己养的茶蛊送给了我,说这茶蛊还未认主,我是可以养的,在他们苗家,蛊是养蛊人很珍贵的东西,这也是他们的习俗,我不收不行,当时年纪小,就收下了,后来觉得害怕,就收起来了没有拿出来过!”

“不过,那苗妇与我说的话,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她说这茶蛊的母蛊入体,就能与这银镯内中空的子蛊心意相通,若是想要给谁种蛊,便能给谁种蛊,这子蛊作用不一,都由我随心掌控,只是我听完之后觉得很可怕,回来之后就将这银镯茶蛊收了起来,后来两三年间我们又受了不少苦,又被老夫人和那几个姑姑欺负,年节时咱们又不能上桌,当时我便想着,若我能制住这些人,又有谁敢小看咱们娘儿俩呢?后来祖父病了,且说家中的生意只怕只能要我承接了,这话一说,我自然知道他们对咱们娘儿俩的性命要动了心思的,我虽然性子与娘一样温吞,但是我知道,若是再不奋起反抗,只怕咱们都要被他们算计的尸骨无存了!所以,我才将这银镯茶蛊给拿了出来,并且,也只有这银镯茶蛊能帮咱们了!”

这银镯茶蛊,原本是她重生之后记起然后用来对付周氏等人的,如今她既不能跟游氏说她重生之事,就只能假托说自己是在花溱州说了那话之后她心态上就有一个变化,其实细想起来,也是合情合理的,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在听到祖父那样话的时候,心里的想法和行为有一些改变也是很正常的!

游氏面带惊恐的听着,听到最后,眸中满满的皆是心疼,最后又带着愧疚,她绝没有想到,花未眠竟是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她们的!

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眠儿,你做了什么?你的意思不是说,你的日子,不剩下多少了吧?”

话未说完,游氏眼中就有泪,心被揪得紧紧的,一呼一吸之间,都是痛意!

若不是日子不剩下多少,她又怎么会这般着急的要与云重华成亲呢?游氏觉得自己洞悉了花未眠的心思,越发心疼起来!

心里更是自责到不行,若非自己软弱,女儿又何至于此呢?

“娘,自然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个,您不用这么紧张和担心,也不要内疚,我用茶蛊防身,并无性命之忧,您千万不要自责!”

花未眠抿唇,她自然看出游氏心中所想,忙出言安慰,又轻轻握着游氏的手在怀中摩挲,才又道,“这银镯一边藏着精巧的匕首,一边藏着茶蛊,都是很适合女子所用的,当初在清和观,我就是靠着这两样东西,才杀了那两个淫/贼的!周氏胡氏等人心狠手辣,若非用这个,咱们也躲不过这么多的谋害,也到不了如今这样的地位呢!我用这身子养母蛊,那银镯中的茶蛊就能为我所用!芸烟之所以听我的话,花雨霏和老夫人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都是因为中了蛊,若是他们不随着我的心意,若是忤逆我抗拒我谋害我,我稍一动念,他们必死无疑!所以我才不担心他们会有什么小动作的!”cqAq。

花未眠抿了抿唇,扬了扬手上的银镯,不待游氏问她,又道,“当然,用身体养蛊,也并不是万全的,我跟娘说的无性命之忧是真的,但是也确实会有一些别的作用,就是因为这个作用,我才急着要跟重华成亲的!先前说的世事难料是一则,这二则就是这茶蛊性阴,再者我又是个处子,未曾与男子有过接触,而当初那苗妇跟我说,若是养着茶蛊,就必得有夫婿,夫婿可解茶蛊阴气,能调和体内的阴阳平衡,不让体内的阴性母蛊有机会反噬,我又未成亲,养蛊已近十多日了,我必须要跟重华早些成亲才好,不然的话,母蛊反噬就不好说了!”

她不能说出重生后只有三个月性命的秘密,而她又想跟云重华成亲,说世事难料,连游氏都不足以取信,也未松口让她立刻成亲,若只得这一个理由,以云重华的心性,必然猜出其中必有蹊跷,未免到了那时编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还不如就半真半假的说了这茶蛊之事,好让他们答应了这亲事!

毕竟茶蛊之事只有她自个儿知道,这些人又都不是苗人,并不知道这母蛊其中的秘处,她这样说了,正好诓了众人同意云重华跟她成亲,也不必再等一年之后成亲,三年之后圆房了!

“母蛊会反噬?”

游氏听了花未眠的话,本就急的心焦,把花溱州新丧的事情都给忘干净了,一心只记挂着她宝贝女儿的性命,“眠儿,照你的意思,就是越早跟云二公子成亲圆房越好?那,那想必你心里已经有了完全的主意了吧?你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你只管与我说了,若是可行,娘就替你办去,此时你的性命要紧,也顾不得什么逾制不逾制了!”

半晌,心里又气又疼,气的是花未眠瞒了她这么久,心疼的也是花未眠瞒了她这么久,而她这个娘什么都不知道,如今她知道了女儿吃了这么多的苦,又知道女儿是个最有主意的人,这固有的执拗性子,再也不再花未眠面前施放了,只抓着她的手哽咽道,“眠儿,当真是与男子成亲圆房之后,就没事了吗?那蛊在你体内,真的没有性命之忧吗?”未叹让手让。

“娘,我既然如此说了,自然是无事的!这母蛊在我体内,我可比您警醒些,难道我还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么?当初那苗妇就是那样说的,我的印象很是深刻的!”

花未眠见游氏松了口,面上笑笑,忙又道,“我自然也知道孝中成亲是大忌,我也不会叫娘为难,更不会让花家因为我而名声受损,我跟重华成亲,未必就一定要让众人知道啊!这孝中是不能成亲的,可是这热孝里是可以办喜事成亲的,祖父去了这七天之内,我都是可以跟重华秘密成亲的!毕竟事急从权,娘也该知道,前朝有一位要出征的将军,就是在母亲新丧热孝之中跟他的夫人成亲的呢!后来将军得胜而归,也无人怪他逾制呀!咱们也不是官家,只管悄悄的请了霜夫人并侯爷来,不叫众人知道,只娘几个长辈知道,我跟重华关门拜了天地,成了亲,拜了高堂,也就是了,何必劳师动众的呢?这权宜之计,既能救了女儿性命,又能顾全几家的颜面,娘觉得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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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亲事

游氏听花未眠已经琢磨出了法子,沉吟半晌,才道:“你这法子也不错,只是到头来还是委屈了眠儿你!如此一来,就算你跟云二公子秘密成亲了,这三年之内,你都不能有孕,若是叫人知道你是在孝中成亲的,咱们两家并侯府,只怕都获了罪,到了那时,你又遭罪,这几家的颜面,也顾不得了!”

游氏顿了顿,又道,“且秘密成亲是大事,万不能走漏了风声,咱们家虽然是你当家做主,但是这些人也没有几个是省心的,依我说,也不叫旁人再知道了,只我一个知道,也不使唤旁人,就让你的两个大丫头并张妈妈来料理这件事,你那奶娘从小把你奶大,本来也是该知道的,但是我瞧着你当家之后不大用她了,大概也是她的性子不好,我瞧着她也是有些不知轻重,你且就将她挪出去,让她回家养老去吧,也算是享福一回!”

“而且,这事儿咱们两个说了不算,还得跟霜夫人并云二公子商量了才行,而且毕竟云二公子早晚是侯府的人,还得去信到临淄问问侯爷的想法,眠儿,你的意思,是直说还是不叫娘说实话?方才云二公子回了苏家去了,是去请他苏家老爷和霜夫人过来吊唁太爷,你若是决定了,一会儿娘就把他们请到娘的屋子里,就把这件事给定了,免得你父亲回来又有什么变故!哦,对了,这事儿还不能让你父亲知道,不然他若是知道了,定会以你已经嫁人为由,将你赶出花家,好霸占了这些产业生意和银钱,他的眼里,可没有这些纲纪伦常在的!到了那时,又是一场乱子!”

“娘,我不觉得委屈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自成我的亲,与旁人何干呢?他们知道或者不知道,我都不在乎,如果在孝中,他们不知道就罢了,我们自然是要瞒的严严实实的!再说了,我跟重华成亲,只要能得到几个长辈真心实意的祝福,比那些各怀心思的恭贺要好得多了!至于有孕,娘大可放心,我不会如此疏忽大意的!”

她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云重华在一起两个月,她还不知后头如何呢,至于怀孕之事,她压根没想过,如今这情形,也虑不到那里去,“娘方才所说的意思就是我心中所想的,陆奶娘的性子太浮,我不太喜欢,她家的两个哥儿还不错,我已经吩咐了让跟着大姑父办差的,所以待她也不算薄情,就此让她回家养着也是可以的,至于我身上有蛊的这件事,自然是要跟重华还有霜夫人等说清楚的,免得叫他们说娶了媳妇回去还不知底细!如此,也能显得有理由,不然,他们怎会同意我们的亲事呢?”氏法到出头。

“至于父亲…这件事瞒着他是最好的,娘看的清楚,我心里也明白,如今花家多事,我还须在家料理,这头成亲了,打死都是不能说的,好歹茶庄的事情算是了了,胭脂铺子的事情,倒也不急,且先料理了祖父的丧事再说就是了!”

母女两个商议定了,就又一块儿往前头来,果然瞧见云重华领着霜夫人并苏家人都来了,花未眠的眼光就落在与苏吟霜并排走着的黑衣沉眉男子身上,看清之后,眉峰一凛,方才她还在跟游氏说云鹤,这会儿云鹤竟直接过来了,她满心的疑问,云鹤如何会过来呢?

花溱州才刚去不多,难不成云鹤是为了云重华入侯府的事情过来的?cras。

就在她沉思的时候,一行人已经拜祭完了花溱州,就被游氏以最后商议订亲之事为由,请到了内仪门的徳正堂去了,这徳正堂就在游氏正房的前头,在内院和外头交界的地方,正是个商谈正事的地方,如今花未眠当家做主,但眼下说的就是花未眠的亲事,花凌天没回来,也没人在意他的想法,自然是游氏出来商议的!

一行人走在前头,云重华牵着花未眠走在后头,见花未眠一直盯着云鹤看,便低声道:“我爹也是刚到没多久,我回去才瞧见他来了,听他的口气,为的还是我入侯府的事情来的,我娘的态度还是很坚决,不肯去侯府,若是只有我去入,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就是个我爹跟外头女人的私生子罢了,我的名字能写进族谱,只是算是个私生子的庶子,不过倒是比那外室子进步不少!”

云重华脸上带着哂笑,显然不在意是什么身份,说的很是轻松坦然,仿若就算眼下封了世子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就好似手到擒来一般,花未眠听他的话,心中一动,抿唇道:“侯爷肯定是拗不过霜夫人,霜夫人的意思坚决,你们父子也只得让步,只是夏氏怎么肯松口呢?她这性子,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她的儿子再不好,也是嫡出,肯定不会愿意你去入府的,要不然这些年早就松口了,她是公主,又是王爷的女儿,侯爷如何能拿捏住她的?”

云重华闻言低笑,道:“上次来信说的也不甚清楚,方才在家中,在马车上,听我爹跟娘还有舅舅说话,说是你庶妹跟云之凡在侯府闹的凶,你庶妹的性子真个狠辣,竟敢跟夏氏闹,夏氏那样养尊处优眼高于顶的性子,哪肯拉下脸来跟你庶妹对着吵呢,少不得也是背地里弄些手段惩戒她,这一来二去,两个人水火不容的,偏偏你庶妹的手段又狠,云之凡的姬妾都让她给拿捏住了,她虽是个妾,可如今甄家小姐还未进门,她倒是成了个妻子的派头!爹是对夏氏母子失望透了,没想到自己的嫡出儿子竟是这样的,云之凡似乎回去之后上进了不少,听说做的比原先还好,奈何爹已经对他冷了心肠,夏氏和你庶妹闹的凶,拖累了他不少,父亲这才动了我的心思,上次来信是探口风的,这次来,是来劝说我的,他还只当我跟我娘一样的心思,不肯入侯府呢!”

“那侯爷知道了你的想法和咱们的事情么?”

花未眠听了他的话,心下暗暗发笑,夏氏让花雨霏缠住了也好,她两个都是一样的人,碰到一起去了也是缘分,夏氏无暇分身来管云重华的事情,而云鹤又一心向着云重华,她这无心之下,倒是帮着催化了侯府的矛盾,给云重华弄了个契机,只是未知云鹤是不是会同意她跟云重华的亲事了!

“知道,来的时候我与他说了,这两日我与舅舅深谈了一次,舅舅答应我不再提过继之事,他也觉得他应该自个儿担负起苏家的责任,舅妈的身子这些年好了不少,再生一个也是可以的,舅舅又跟我娘谈了一宿,我娘如今也放下了,她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只她自己想要的日子,不再干涉我了,只要我自个儿想清楚了就行,”

苏家的人都是通情达理之人,断不会强人所难,因此在沟通之后,云重华的想法就得到了谅解,说起方才之事,云重华脸上还是笑,“我爹问我是不是真心喜欢你,我说是,他就没有说什么了!眠眠,你不用担心,我爹疼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的,他并没有说你什么不好的!”

花未眠嗯了一声,瞟了沉着眉眼的云鹤,心道,云鹤此人深不可测,就是他没说什么这才让人难猜呢,若是说了什么,何至于让人猜疑呢?

她心里正想着,徳正堂就在眼前了,众人一齐进去,分宾主落座,云鹤是侯爷,自然是坐在首位上的,沉眉一扫,眸光在花未眠身上多停留了几分,见那红衣少女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一点也不似闺阁女子那般矫揉做作,心里对她倒是多了几分好感,这少女虽出自商家,却比他侯府里的几位千金都要好些!

游氏从前在游家是老大,游家太爷从前也是做生意的,游氏也跟着瞧过几次,她素来也有些胆性,只是跟着花凌天这些年被磨光了,如今受了女儿影响,倒是不再如从前那般畏畏缩缩的样子,面对众人也不怯场,脸上还带着微微笑意——

“侯爷好,霜夫人好,苏家老爷好,”

游氏颔首对着众人一笑,瞧了一眼云重华,才道,“原本这两个孩子便是要订亲的,事儿也是说好了的,只等着媒人上门便是,可如今出了太爷的事情,原该等着孝期之后再来说亲的,只是我家情况非比寻常,才刚眠儿在众人面前说了要跟云二公子订亲的事情,再加上连日来发生的这许多事,未免人多口杂,为了眠儿,也该先订亲了才是,之后,咱们也好再来说说旁的事!”

游氏柔声细语,苏吟霜听了微微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倒是苏良梓眸光一闪,听出游氏的意思,与云鹤对视一眼,眯眼道:“夫人的意思,是说今日除了商议两个孩子的订亲之事,还要说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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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成全

游氏看了花未眠一眼,抿唇道:“不是订亲,是成亲!”

游氏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苏吟霜望着游氏浅浅笑道:“夫人的意思,吟霜不大明白,按说,原本太爷在时,是说重华跟眠姑娘得了太爷准许之后就订亲的,然后再择日子成亲,前后最长也不过半月时间,如今太爷新丧,孝期之中不能成亲,方才重华与我们商议过,是先订亲的,待眠姑娘孝期过了,一年之后再成亲,三年之后圆房,重华说他愿意等着眠姑娘,我们也是体谅眠姑娘,是准了的,如今夫人如何说是成亲呢?”

苏吟霜说的,是在场诸人心头都有的疑问,云重华心里也有疑问,凝眸看向花未眠,花未眠只对着他微微一笑,眸光闪烁,只听得游氏又道——

“原本我也是如霜夫人一般的想法,只是眠儿方才与我说了一件事,只怕咱们就不得不改变主意了,”

游氏见众人都看着自己,顿了顿,才又道,“我们家的情形,诸位应当都是知道的,我跟眠儿之前的处境,在花家过的连丫鬟也不如,若非眠儿奋起反抗,只怕我们也到不了如今这样的地步,我原本以为,眠儿只是性子变了,手段有了又长了心计,却没想到,她对她自己那么狠,竟连从前小时去福建时那苗妇送给她的茶蛊都吃了,为的就是收服家中诸人,降服众人听她的——”

游氏说着说着,就眼角含泪,慢慢的将花未眠之前对她坦白的茶蛊之事说给众人听,末了,才道,“这茶蛊非比寻常,眠儿是不能再拖着了,我总不能瞧着她被那蛊物反噬的,既然他们两个早晚要成亲,如今成亲也是一样的!何况,眠儿自己已经打好了主意,她说只咱们几个长辈知道,也不要旁人知道,悄悄的在热孝里成亲就是了,素来这热孝里成亲也是有这个规矩的,只是,既然说到这里,我也少不得多说几句,他们两个秘密成亲,成亲之后还如往常一般,只是不能走漏了风声,也断不能让眠儿有孕,待一年之后,才能正大光明的成亲,三年之后的圆房也是,不过那都是做给众人看的,如今这秘密的成亲,却是要救了眠儿的性命!”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与诸位说了,我和眠儿的意思是一样的,霜夫人,侯爷,你们觉得如何呢?”

众人听了游氏的话,面色不一,苏良梓只管眯着眼睛瞧着花未眠,云鹤依旧跟进来的时候一样的面色,不言不语沉着眉眼望了花未眠一眼,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苏吟霜却是一眼惊异之色,云重华当即拧了眉,冲到花未眠面前:“夫人说的话,可当真?”

花未眠见他眸中怒色深浓,隐有质问之意,比她想象中还要生气的模样,当即抿唇,微微笑起来:“确实如此,蛊性偏阴,只有与你成亲之后才可压制,不然反噬,什么事情都是会发生的!”

“你!”

云重华本想骂她一顿,话到嘴边,忽而想起众人都在这里,只得将话咽了回去,咬牙道,“你真是太不爱惜自己了!”

他心里又气又疼,花未眠这等行径,让他生气的很,却又心疼的很!

花未眠只眸带笑意道:“我服下母蛊时,还不认识你,准确的说,你我还不相识,我也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我也不知现今会如此,你生的哪门子的气?再说了,蛊已经在身上了,你气也无用,不如说说眼前之事好了!”

云重华心里只是发恨,瞧她伶牙俐齿的,可是诸位长辈在这里,他又不能辩驳,更不能拿出寻常的无赖模样,心里复杂半晌,这才转身对着众人行了个大礼,依旧是一直恭恭敬敬的模样,却一字一句坚定道:“娘,爹,舅舅,既是这样,那我是一定要娶眠眠的,而且不能耽搁,我不能让她有所闪失,我答应过要跟她相守到老的!”

说完这些,心中却是一动,这念头一转,又想到,她服下的这蛊物,说来也真是奇怪,倒是因祸得福了,他之前想着要一年之后才能成亲,心里多少有些郁闷,如今倒是可以提前成亲了,而且是越快越好,还不用等到三年之后才能圆房,这事儿根本就是太便宜他了!

也亏得这蛊物,让他抱得美人归了!

如此一想,这心里才舒坦了许多,斜眼看了看花未眠,心里暗道,又或者,眠眠也是想快些与他成亲,编的这蛊物的事儿,是个幌子不成?氏不浅是皆。

眼下又不好多问,他只抿唇,心里打定主意,一会儿定要扯住她问个明白!

“既如此,为了眠姑娘的性命,确实该早些成亲的,我觉得这法子没什么不好,不过瞒着众人罢了,只要咱们不说,自个儿收着婚书,也没人知道,就只当是订亲就是了!”

待云重华说完,先开口的是苏良梓,他上次见了花未眠,就觉得这姑娘不错,云重华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挑中的姑娘断不会错,何况这姑娘的样貌手段心计都是拔尖的,既然如此,他也乐得成全了这对小鸳鸯!

何况,就如他上次所说的,苏家和花家,那就是有了扯不断的纠缠了,跟花家攀亲,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苏吟霜望着花未眠的眼中有心疼,随着苏良梓点点头道:“良梓说的不错,外人瞧着是订亲,咱们为了眠姑娘,就守着一回秘密,成亲就是了!”

她自己就是个率性女子,自然不觉得孝中成亲有什么不好,人死已矣,逝去的人已经没了,但是活着的人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应该被规矩礼教所束缚,只要心意到了,形式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她对花未眠的法子没什么想法,觉得再好不过了!

只剩下云鹤未说话,见众人都看过来,他带着沉意的眸光落在花未眠身上:“你父亲何时回来?”

花未眠答道:“父亲才打发人回来说了,三日后正午,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