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本生意,哪里算得上大,不过是时间长些,又有些老顾客愿意捧场,才一直维持到了今日。自从听说本地来了海盗,那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喽,派了几拨手下都没带回足够的货物,不得已只好我亲自跑一趟,幸好,幸好。”

“梁老板太谦虚了,我入这行几十年了,都极少见到像梁老板这样出手大方的客人呢,虽说我们这的海货很受内陆欢迎,还经常贩运到外国去,但像梁老板这样的还是少见,依我估算这么多货怎么着都要一艘大船才能装走。梁老板要不要我们帮你找船?我们在码头上都有熟识的船东。”

“哦,呵呵,不急不急,对了,不知这么多货要多久才能备好?”

“哟,这得要好几天,这么多货最快也要三四天才行,而且不知梁老板打算把货物都放在哪里?”

“嗯,码头上是不是还有仓库?”

“有有有有,都空置好久了,租金比以往还都便宜了好多。要不就在那找个合适的仓库?”

“嗯,就在码头上帮我赁个仓库吧,货物先放那去,我还想在城里多呆些日子,不着急走。”

“那行,我这就吩咐伙计去码头赁个仓库,回头把地址送您府上,不知您府上地址是?”

程世安上前,从桌上取了纸笔,写下小院地址交给掌柜的。

掌柜的请梁俭德稍候片刻,他拿着纸条去外面吩咐伙计办事,一会儿就回来了。

“掌柜的,仓库租金要多少啊,直接加上吧。”梁俭德道。

掌柜的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梁老板照顾我们这么大笔买卖,仓库算是我们送的,另外我们再安排几个伙计帮您守着,免得那些游民乞丐作乱。”

梁俭德拱拱手,“有劳掌柜的,辛苦辛苦。”

掌柜的拿起桌上那沓银票,自取了面上几张,剩下的还给梁俭德,“梁老板,依规矩,货物交清前我们只收三成定金,剩下的等货物都搬到仓库后再结。除去全部的货款,剩下的钱梁老板还能赁艘上好的大船,现在生意难做,您跟船东好好谈谈,还能拿下个便宜的价格。”

“好好,多谢掌柜的提醒,我记下了,那咱们过几天见,我就先告辞了。”

梁俭德起身道别,程世安收起桌上的银票,掌柜的亲自把两位客人送出门外。

梁俭德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二人不再在街上逗留,直接返回小院休息。进门后,程世安不用梁俭德吩咐,待王国来送洗脸水时,吩咐他去行辕调集人手,跟踪莫家海货行总店的伙计,看他们如何送货,是从他们自己的仓库提货还是找同行调货,务必找到莫家货行的存货仓库。

王国领了命令,回屋换了身短衫,从后门溜了出去。程世安又唤来今日当值的两个卫兵,告诉他们莫家海货行的伙计会送来码头仓库的地址,让他们好好应对。

把该安排的都安排了,程世安又去厨房想拿些茶水。

春妮虎妞正在厨房用干净的纱布过滤凉茶水,见程教头亲自过来,赶紧拿茶壶先装了一壶凉茶水并两个杯子和两碟糕点一起放在茶盘里交给程世安。

程世安捧了茶盘出来,不知是不是惊扰到了小叽的午睡,小叽从藏身的水盆里嗖地蹦出来,抖落一身水珠,歪头瞪了程世安一眼就另找别地儿窝着去了。

程世安看着那小畜生有些失笑,目光流转间又看到李小丫与几个男孩子坐在廊下,面前一堆旧书,挑挑拣拣,主要是李小丫在翻阅书中内容,那几个男孩子只是帮着把李小丫扔出来的书码成整齐的一摞。

这是李小丫上午买菜时买来的,当时正好有个败家子在卖抄家货,大部分是家中藏书,几个大子儿就卖一堆,很多主妇围着抢购,买回去当引火之物。李小丫正好想看看当代书籍,了解一下这个国家精神文明事业的建设情况,见状赶紧过去,扔下一把钱,把剩下的旧书都包圆了带回来,但到此时才有空挑拣翻阅。

李小丫边看边扔,这些书品种还挺齐全,经史子集全包,除了各种圣贤书还有各种鬼怪小说游记戏本医药,李小丫都不感兴趣,看两眼就抛掉,预备日后都用来引火。

挑着拣着,当拿起一本名叫《仙丹集》的书时,李小丫开始以为又是什么药书,打着呵欠翻开封皮看里面的内容,蓦然,半个呵欠突然凝在了脸上,迷蒙的眼睛咻地睁大。

《仙丹集》乍一看,真是本教人炼丹的书籍,开篇就先介绍了炼丹工具和常用药品,李小丫随便翻了翻后,她的目光直接定格在了那些药品上。

常用药品足足有几页的内容,好多名字李小丫都看着眼熟,什么贡啦、铅丹啦、砒霜啦、石灰啦、硝石啦、硫黄啦、丹砂啦等等几十种,这还是金石类的,后面还有动植物类的没看。

以李小丫前世所受的教育,所谓的炼丹术其实就是化学始祖,至于仙丹配方,细研究一下的话就会发现,有相当一部分根本就是炸药配方。

看到这些药品,李小丫一下来了精神,飞快地往后翻,后面果然有各种丹丸的药方配比和炼制方法,李小丫立马就有些激动了。

李小丫前世是三校生,从职高起念的就是精油护理课程,三年职高、三年大专再到两年本科,八年时间她没换过专业,一直学的都是精油相关课程,数年教育下来数学和化学始终是比例很重的专业课。

这本《仙丹集》在外人眼里就是一本仙丹集,但在李小丫专业的眼光里,这就是本不折不扣的炸药集。

李小丫本就因为要被迫放弃专业失去最擅长的谋生手段而感到困苦,这本《仙丹集》的突然出现,给了李小丫一记棒喝,点醒了她,不能从事精油相关专业没关系,她并不是一无所有,她还有化学,有化学一切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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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滨州剿匪 第38章 幕后人士

这本《仙丹集》李小丫当然是要留下,赶紧藏身后头,再继续检查下一本。

程世安正好看到了李小丫发现《仙丹集》再到藏起来的过程,李小丫动作太快,因此整个过程时间很短,也就大概是眨几下眼睛而已,程世安也没往心里去,只以为是李小丫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书想要仔细阅读,所以他只略微停驻了一下脚步就继续往后面正屋去了。

李小丫把剩下的书都淘了一遍,除了那本《仙丹集》再没有新的收获,于是她让皮蛋他们四个男孩子把书都码整齐放到厨房的柜子里留着引火,唯独那本《仙丹集》被李小丫扣下,扔在枕头边。

当晚晚饭后,李小丫睡在床上研究《仙丹集》时,梁俭德也收到了关于莫家存货仓库地址的最新消息。

傍晚莫家海货行总店派伙计送来了码头仓库的地址,马上梁俭德就派人拿上掌柜写的那张货物清单去了码头,在获得了仓库保管员与莫家伙计们的信任后,己方卫兵跟对方闲聊了一会儿,又看着莫家伙计搬了几车货。

卫兵在码头仓库呆了大概两刻钟的样子,然后告辞,接着他们在码头外围与从行辕调来的兄弟接上头,两伙人埋伏在半道上,待到天色将暗快要关城门时,尾随空车回城的车队来到了目的地。

莫家的存货仓库就在东城门附近,是个占地极广的大院子,守卫森严,卫兵们绕着那院子转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前门一个后门,后门是关着的不见有人进出,前门倒是一片繁忙,都是刚刚往码头送完货回来的空车,卫兵们本想趁着一会儿仓库关门打烊想进去看看,却发现没有漏洞可钻,只好回来禀报梁俭德。

“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咱们再谈。”梁俭德听完王国转述的报告并未多说什么,只让他下去休息。

程世安关上房门,转身对梁俭德道:“大人,接下来怎么安排?”

梁俭德抓起扇子扇了扇,思索片刻,摆摆手道:“这仓库让我不太放心,明天还是派人盯着,码头那边也盯着,看两边货物数量是否一致,目的是调查莫家海货行有没有从别的地方秘密调货。”

“大人是怕莫家还有秘密仓库?”

梁俭德摇摇扇子,“如果真的是他们跟海盗勾结,海盗从渔民手上劫掠了那么多的海鲜,他们双方怎么交接的?新鲜海鲜制成干货需要大量时间和人力,他们这个工场在哪里?人多必口杂,可城里没有一点风声,不觉得奇怪吗?”

程世安点点头,“我明白了,要真是莫家跟海盗勾结,很有可能是在海上交接,甚至说莫家在海上有个秘密工场,那么多的干货不好大张旗鼓地运进城中仓库,那么城外一定有个临时存货的地方。”

“我们今天这趟买的货不少,那掌柜的话虽然不可全信,但即使只信几分也说明了一点真相,身为总店掌柜都没见过几次像我们这样进货的商人,充分说明他们背后有鬼名堂。无论是什么东西,上等货一贯数量稀少,能装满整整一艘大型货船的上等海货,那个掌柜的理由再好听,还是暴露了问题,几天后只要我们证实这些货都是莫家一家拿出来的,没跟同行调货,那么莫家就是我们唯一的嫌疑人了。”

“大人,那我们的货船怎么办?是不是调一艘战船伪装一下?到半路再换到别的船上?”

“这个可以,不过港口平白少艘船,难免让人生疑。”梁俭德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有了主意,“哎,我们可以这样,就说为了保护海岸线的安全防止海盗上岸骚扰,朝廷战船协助巡逻,每日只有少数几艘船回港休息补给,剩下的都以巡逻的名义在海上呆着,这样我们即使调走一些船和一些人,也不怕立刻被人发现。”

“大人好计策,明日就送信给二位将军。”

“不急,船只出发后怎么办我们还要仔细斟酌一下,这支队伍没准什么时候变成一支奇兵,要派上用场才行。明天还是送信请参将们过来一趟吧。”

“是,大人。”

梁俭德定下计策今晚可以安稳睡觉的这个时候,城中正北方向一处占地极广的深宅大院的某个书房里,三个中年男人,一个穿锦袍的单手支头坐在书桌后头,冷眼看着对面的两个得力属下吵得不可开交。

左边穿青衣的气得跳脚状,“我说你有没有脑子啊,一次出手这么多上等货,这不摆明了告诉人家有问题么?积压现货?你以为这个借口很高明?再积压能压得了相当上年一半数量的地步?你要说积压的都是次等货我还夸你有脑子。”

右边的毫不示弱,指着对方鼻子骂回去,“上次是谁跟我说账上现银不多,开支见涨,再不卖掉点存货换笔现钱就得让外人发现我们的问题,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个大客户,大手笔买货,你现在又来埋怨我?”

“你还有理了?谁叫你出手那么多上等货的?你不知道平衡一些啊?你这么多年总店掌柜白干的啊?”

“那客人只要上等货,我还能往里面硬塞次等货?人家也是吃这行饭吃了几十年的,伙计都说了,一丁点区别都瞒不过人家的眼睛,人家就是要上等货,别的还不干,你当我不想把那些次等的卖掉一些?压在仓库里好看啊?”

“那你不会说上等货数量不够啊?非那么死脑筋啊?”

“幸亏我没这么说,那客人一走,我就派伙计查过了,一上午那客人去了我们四家分店,人家什么早都打听清楚了才奔总店来的。骗他数量不够?你以为人家是笨蛋还是以为我们是笨蛋啊?”

青衣男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扭头望向端坐在桌后的男人道:“老爷,您说怎么办?”

锦袍男淡淡地瞟了两个属下一眼,“不吵了?”

对面两人恭敬地低下头,不吵了。

锦袍男换了个坐姿,先对总店掌柜道:“老段,你做这总店掌柜十来年,从没像今天这样大意过。当然,我也明白,你是想替我分忧,账上现在缺钱,好不容易来了个有钱的大顾客,掏出大沓银票,你不想丢了生意,这我都知道。”

锦袍男顿了顿,又对那青衣男道:“老伍,你也消消气,事都已经这样了,也不好再上门去跟人家说生意不做了,这有损咱们的名声。能一次掏出那么多钱来的必不是什么小商人,京城商界情况复杂,虽然这个商人来路可疑,但难保他不是什么轻易不出面的幕后老板,你们不是不知道,京城的滨州海货那价格翻了十几倍不止,惊动大老板亲自出马进货不算奇怪,换你我也不放心让伙计拿着几万两银子出远门啊,是不是这个理儿?”

二人都点了点头,老段还为自己辩解了一句,“老爷,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既然人家是诚心要,我们又正好急需现银,那不如做一笔是一笔,反正钦差那边有知府天天跟着,就算城里真有闲人闲得无聊想给钦差通风报信也没那门路。”

锦袍男淡淡一笑,继续道:“老段,那位客人订了船没有?”

“没有,老爷,我曾问过他,他说他不着急走,只让我帮着在码头上赁了个仓库。”

“为什么?买了一船的货为什么不着急走?他还想干什么?”老伍又跳脚了。

“老伍,冷静些,客人有客人自己的想法,以前不是天天都有做完生意的客人还要多停留几日再走的么,别因为现在城里有钦差,老伍你就沉不住气。”锦袍男劝住自己属下。

“老爷,我这是怕呀,能做到这份家业上的都不是笨蛋,万一人家回过神来觉得奇怪呢?”

“觉得奇怪又怎样?他还能跑到官府去告发我们?区区十万两银子就是好大的买卖?老伍你没见过京城的有钱人?你不知道京城那些富人斗富玩的花样儿?”老段觉得老伍实在有些杞人忧天。

“这能是一回事么?”老伍摊手抢道。

“怎么就不能是一回事了?你有证据说他有问题吗?人家就愿意多呆几日又怎么了?”老段的火气也渐渐上来了。

“以前城里玩意儿多,客人愿意多呆几日那很正常,现在城里有玩意儿吗?买了货不赶紧走留城里干什么?三缺一想找人打牌是怎么着?”老伍一双眼睛瞪得犹如牛眼般大。

“老伍。”锦袍男叫住脑袋上快要冒烟的属下,又对老段道,“老段,不如你找个机会亲自登门一趟,问问那个客人到底打算哪天走,这么多货一直放在码头上又不急着走,他不怕被偷我还怕有人抢呢。”

“是,老爷,这几日我就上门去。”对东家的交待,老段还是要听的。

“说话婉转些,别让人听出什么来,能轻轻松松掏出十万两银子的商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我明白,老爷,我做事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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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滨州剿匪 第39章 火药火药

次日一早,李小丫照往常一样随值日的卫兵们上街买菜,因着渔民在战船的保护下重新出海,大量新鲜海货重新进入市场,改变了食品连续数月供不应求的局面。供需平衡后,菜价也就降下来了,菜价一降下来,别的东西也跟着降价,城中物价正呈现出整体下降的趋势,兜里的钱更值钱了,重新开张的买卖越来越多了,李小丫就琢磨着要买玩具了。

昨晚上研究了一晚上的《仙丹集》,直看到半夜,差不多每个方子都研究了一下,还别说,真有几个在去掉动植物原料后,配方中剩下的金石原料换一下配比比例,那就是彻头彻尾的火药弹,有的要引火,而有的直接往地上使劲一摔就会爆炸,颇有些像前世小孩子喜欢玩的摔炮,只是这“摔炮”因为用料和用量的关系,威力大到可以炸伤人。

若说使用方便,随取随用的,那当然是摔炮最佳,只要选取合适的药品和控制住药量,摔炮的威力就能在玩具和杀器之间自由转换。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日后靠化学技术谋生,现在自然要找一切机会练手,重新回忆起当年读书时背下的元素周期表和各种化学反应方程式,而眼下最便利的练习机会就是从火药开始。

这种摔炮的材料就是做鞭炮烟花的烟火原料,来源方便,有现成的原料药,都不用自己再二次加工,省了工具上的开销,比用废油做肥皂什么的省事多了。

李小丫算盘打得精,但唯一让她感到烦恼的是,早市这条街连同周边几条街都没有烟花作坊,毕竟因为火药的威胁性太大,哪地儿的官府都不允许烟花作坊开在人口密集的地方。

李小丫愁的就是这个,经历了前几次的直接或间接的袭击,她连傍晚都不敢独自一人上街散步,更别说自个儿走远路去买烟火原料,天知道那些打自己主意的人是不是放弃行动了,虽然不知当时海盗那帮人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灭了自己,但能活着总是件好事。

李小丫当然很清楚,她要是直接开口请这些护院带自己去买人家肯定不答应,所以这事只能她自己亲自去办。

买完了菜,三人走商街返程,商街这几天也明显热闹起来,萧条景象好像是昨日幻影一般,这大清早的就人流车流川流不息,前几日三人还能横成一排走,今日两人一排都有挡道的嫌疑。

一切的变化都是从渔民重新出海那天开始的。

李小丫挎着篮子费力地在人流车流中穿行,车来人往,不经意间,一辆车从身边擦身而过,李小丫余光瞄到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才突然转身回头,虽只看到那辆车的背面,但她仍然认出那似乎好像大概可能是辆人力车?!

“看到什么了?”那两卫兵拉了发呆的李小丫一把,她差点被辆牛车撞上。

“我刚才好像看到一辆奇怪的车子。”李小丫指着那渐行渐远只剩一个小黑点的影子道。

“你说那个人力拉着跑的车子?就是人力车啊,以前没见过?可能是城里的车行也重新开门了吧,车夫都出来拉生意了。”一个卫兵道。

“人力车?”李小丫有些惊讶,原来自己真没看错,真是人力车,“我一直在海边生活,极少进城,只听说城里有这东西,还从来没见过呢。”李小丫补充解释道,想起自己以前好像在城里看到过类似某某车行的招牌,根本没想到居然会是人力车。

“那难怪呢。全国各地经济尚可的城市都有人力车,出门很方便的,京城就有好多家人力车行,除了人力车,还有一种四轮出租马车呢,最初是外国人带来的,不过后来也成了京城有钱人家摆捧场的常用车了。”

李小丫脚下一拐差点摔跤,“啥?四轮出租马车?!”

“呵呵,是啊,这个就更没听说了吧?很多初到京城的外地人看到四轮马车都很惊讶呢。”

“不过那车有个最大的缺点,只能在城里走,不能出远门,万一陷到泥地里,要把车推出来就没有我们自己传统的两轮马车那么容易。据说以前外国人在京城开了第一家四轮马车行后,没少跟我们两轮马车比赛,老是鄙视两轮车晃得厉害不舒服。结果他们才可笑呢,没一回长途能顺利跑下来的,屡屡陷到泥地里还怪我们没把路修好,最后就只能搁在城里给有钱人和他们外国人自己用了。我们有精明的老板学着那马车的样式,另造了轻便的双轮马车供一般百姓使用,这车造价比我们传统马车贵一些,但乘坐的确舒服,现在京城的体面人家出门都选择乘坐这**车,车费也贵一些,不过想想京城有那么大,也就不会觉得贵了。这么二三十来年过去,到现在大家也都习惯了,即使是外国使者来朝,走陆路的话一样要坐我们传统的两轮马车进京。”

“啊?四轮马车在我们国家已经有几十年历史了?”李小丫再吃一惊,原来这个国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么?

“是啊,想不到吧?可有意思了,那种车子方方正正装饰得很漂亮,你要有机会去京城,可以尝试一下,这**车真的很平稳。”

李小丫眨着眼睛,京城或许比自己想象得要更好。

不过眼下,她倒是可以坐人力车去买烟火原料,真是没想到还有这么方便的交通工具,是自己低估了滨州府曾经的繁荣,犯了想当然的错误,幸好现在纠正也不晚。

先前还困扰自己的难题轻易解决,李小丫心头轻松,拉着那两卫兵要听京城的趣闻,三人就这么边聊边回去了。

到午后,众人都午休了,李小丫带上点钱就溜街上去了,站在巷口拦了辆人力车前往最近的烟花作坊。

头回正儿八经的坐这种交通工具,李小丫觉得很新鲜,城中路面平坦,车子跑得很平稳,车费也不算贵,李小丫要去的路程只需十几文钱而已。

来到最近的烟花作坊,李小丫掏出事先写好的清单跟老板买了几样原料药,然后在老板的指点下又去另一家烟花作坊买到剩下的几样原料、一套称量工具和一盒玩具摔炮,最后绕到商街买了点蜜饯糖果化妆品和针头线脑等东西才打道回府。

李小丫回到小院时,大家早都午休结束起来各自活动了,见李小丫从街上回来都觉得奇怪,随口问了几句,李小丫拿出蜜饯糖果请大家吃,推说买了点女人用的私人东西就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

回屋后,李小丫先把药料藏起来,又把春妮虎妞叫进来,把那些胭脂口脂等物与她们分享,三个女孩子嘻嘻哈哈地照着镜子各自画了个大花脸,直到快要做晚饭了才把脸洗干净。

晚饭后忙完了所有的活,洗漱完毕,先照顾着小武睡了,然后李小丫回到自己房间闩上房门,拿出烟火原料开始制作摔炮。

原料都是现成的,只需精确称量之后配到一起用薄纸片包紧即可,药量小些那就是像鞭炮一样的玩具,药量多些那就是凶器,砸在人身上起码削掉一块皮肉,李小丫深知这些易燃易爆的药品组合后的爆炸威力。

李小丫当然不是想日后做个鞭炮商,她想到了一门很妙的生意,要知道,烟火原料不光做鞭炮和炸药,还能做火柴,火柴头所用的药品也是烟火原料。

火石火镰这东西李小丫到现在都用不惯,看春妮她们用火石取火,一样要敲击好几下才能打出火星来,要是以后自己能做出火柴来,岂不让生活更加便利。

幻想着日后自己开家火柴工场的李小丫,手中仔细地称量着各种烟火药料。

李小丫正专心着,小叽突然冒了出来,蹲在桌子一角,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药料,嗅觉灵敏的鼻子飞快地抽动着。

乍一看到小叽,李小丫也吓一跳,小叽的窝一向是在小武房中,她都没留意它是几时溜进自己房里的。

李小丫怕小叽捣蛋,起身打开房门要赶小叽出去,可小叽好像压根不想离开桌子,见李小丫来赶自己,它就往药料上扑,李小丫又赶紧护着自己东西,小叽就又蹲回桌角呆着。

几番回合下来,李小丫都累了,小叽一副淡定无辜的表情霸占着桌角就是不挪窝。

最后还是李小丫妥协,重新闩上房门,警告小叽不准捣蛋,然后她坐下开始干活。

李小丫细心地用裁好的纸片将称量好的药料一颗颗包好,看上去就和买来做样品的那盒摔炮差不多大小,很久没做化学实验了,当然安全第一,李小丫不贪心,她只称了十颗小摔炮的药量,做了十颗玩具摔炮,就把东西都收了。

从头到尾小叽都很乖的坐在边上看着李小丫做事,一点都不捣蛋,李小丫出去洗手洗脸时还看到它坐在自己桌上,等她再回到屋里,小叽已经自动自发地在李小丫的枕头边上蜷成一团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份内事,李小丫把昨晚自己做的摔炮连同买来的那盒摔炮一起给了小武,打发他们四个男孩子到街上玩去。

男孩子们拿着摔炮自是玩得不亦乐乎,街门外不断传来嘭嘭的爆炸声和男孩子们的笑声。

快中午时,男孩子们玩光了那些摔炮,回来后还觉得兴奋,拉着李小丫告诉她她给的那几颗零散摔炮更好玩,炸得更响,下次还想要那样的。

李小丫拿了盒糖果把男孩子们哄走了,她很清楚自己做的摔炮危险性更大,不像那盒另买的样品,烟花匠为了安全起见配方肯定不跟自己一样,而男孩天性更喜欢危险性大的,看来自己做的药量还是放多了,不过貌似爆炸威力仍在安全范围内,今晚不如再减少些药量做给男孩子们玩。

这种基本化学品的化学特性只要上过初中化学的人都知道,李小丫又念过大学化学,对化学品有更深的认识,摔炮不需要引信,只需往地上一摔,只凭这种程度的摩擦就能产生动能,让药料内部发生化学反应从而引起爆炸,再没有比摔炮更好用的炸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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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滨州剿匪 第40章 引蛇出洞

下午时分,小院来了客人,自称是莫家海货行的总店掌柜,想跟梁老爷谈些生意上的事,却被王国以老爷不在的理由让对方留了言就给打发了。

梁俭德当然没有出去,他正悠闲地坐在屋子里读刚刚送来的关于城中首富莫家的情报简报,莫家现任家主叫莫清松,莫家从事海鲜干货的生意已有好几代了,在现任家主手上达到巅峰并一直保持至今,至于生意上与同行间是否有什么矛盾还需要再查。

梁俭德正琢磨着这个莫清松想必不是什么善茬,又听到王国的禀报,心下又有了几分了然,觉得很有可能是莫家心虚了,怕那么大宗货一直搁在码头仓库引来什么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