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些皇子们谁更能干,谁能占得先机,且拭目以待。

杭千娇在宫里住得闷,常到杭贵妃面前撒娇,要接香璎进宫玩耍。琴川公主和杭千娇是一样的心思,在旁帮腔。一个是养女,一个是侄女,都是杭贵妃的心头肉,她不忍拒绝,三回里头总能答应一两回。

香璎进了宫,一切全听杭贵妃的。杭贵妃若让她往皇贵妃处问好,她便听听说说的去了。杭贵妃若不提,她便在永和宫和杭千娇、琴川公主摘花钓鱼,游玩嬉戏。几回相处之后,杭贵妃不由的叹息,“也不知广宁王妃是怎么教孩子的,太康郡主,聪慧过人,惹人怜惜。”

黑岩寨当家的,江湖人送绰号黑虎,真名叫李济,是一名粗壮黝黑的大汉。他这个相貌按理说是很招眼的,不易隐藏,但官府下了通缉令之后,每天都有人贪图赏金,往官府送人,但送的统统不是黑豹子,只是乡野村夫。

黑虎,黑是指他的外表黝黑,虎却是形容他身手敏捷功夫高强。黑虎,哪里是普通百姓能抓到的。

黑虎一直抓不到,案情没有突破,自然也就不能破案,不能还杭贵妃、黎王、杭氏兄妹公道。

皇帝许是心怀愧疚,特意下旨,在永和宫为远道而来的杭大小姐设宴。

为了这次宴会,皇帝拨了内库银子,给杭贵妃使用。

一个宴会没什么,宫中经常举办。但皇帝亲自下旨举办,还包办全部酒席,这是殊荣。

杭贵妃给各宫妃子、以及王妃公主们下了请贴,可以说是人人捧场,该来的都来了。

杭大小姐进京后的第一次正式宴会,规格还是很高的。

香璎陪着香馥也来了。

安王妃本是很少出席这种宴会的,但不放心香馥,也跟着一起来了。

“阿馥,你吃什么喝什么,都要问过我才行,知道么?”安王妃不放心的交代。

“知道。”香馥好脾气的、温柔的应允。

琴川公主正跟何盈说话,见香璎进来,快活的起身招呼,“璎璎,你来啦。”向安王妃、广宁王妃问好,“叔祖母安好,婶婶安好。婶婶,你肌肤特别白,特别美,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啊?”

其余的王妃公主也纷纷问好,“叔祖母安好,婶婶安好。婶婶,您是有什么美容的方子不成?快说与我们听听。”

香馥小腹微凸,已有了孕相,楚王妃最先看出来,又惊又喜道:“婶婶您这是……叔祖母,婶婶,恭喜恭喜。”

楚王妃这么一说,众人都看出来了,纷纷道喜。

南阳公主站在最后面,心里酸的像喝了两缸醋似的。

香馥不仅嫁给了广宁王,而且进门不到一年,便怀了身孕。这是什么样的福气。

南阳公主虽对陈墨池有各种各样的不满,但这个驸马她换不掉,还是要憋着一口气继续过日子的。既然要好好过日子,她当然想怀上陈墨池的孩子,好让陈墨池对她死心踏地,可惜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望着被众王妃公主围着、春风得意的香馥,南阳公主气结于心。

她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堂堂公主,竟比不过香馥这个弃妇?

自盘古开开辟地以来,哪个被公主抢走夫婿的弃妇不凄惨?为什么独独香馥例外,反过来把她南阳公主的风头抢走,活得比她南阳公主还得意?老天不长眼啊。

何盈一脸厌恶,拉拉南阳公主的衣襟,“娘,我不喜欢香璎。我真不想看到她。她一来,我都想走了。”

南阳公主怜爱安慰,“盈儿,娘知道你委屈,你若是实在不爱见她,先到外面透透气,好不好?”

何盈悻悻,“我是外祖父的嫡亲外孙女,真正的皇室血脉,我倒要躲着她了,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南阳公主柔声细语安慰,她越安慰,何盈越难受。

皇宫本应是她的地盘,香璎一个吉安城来的柴火妞,把她挤兑得都没地方站了……

“大姐姐,婶婶怀孕了。”楚王妃满脸喜气的来提醒。

汝南公主扶着香馥往这边张望,脸上的幸灾乐祸之态,简直让南阳公主深恶痛绝。

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就因为她帮着表姨抚远侯夫人秦氏整了汝南公主,汝南公主便记仇记到现在。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小心眼?

南阳公主心绪烦乱,却不得不堆上笑容,向香馥道喜,“婶婶,恭喜恭喜。”

香馥微笑,“多谢大公主。”

汝南公主手掌小心翼翼的在香馥肚子上轻轻一摸,好像香馥是娇贵的瓷器一样,“再过几个月,我们便会有一位小弟弟了。小弟弟一定和广宁皇叔很像,大姐姐你说是不是?”

南阳公主强忍心中不适,“那是当然。”

她应该接着汝南公主的话说很多客气话的,但她气不顺,说不出来。

香璎和琴川公主叽叽咕咕说着话,知道杭千娇方才不小心泼了茶水到裙子上,到里面换衣服去了,不由的好笑,“娇娇和我一样,嘴快手快,总是毛手毛脚的。”

“咦,你毛手毛脚么?我还以为你是笨手笨脚。”琴川公主故作惊奇。

两位妙龄少女笑弯了腰。

何盈见琴川公主和香璎如此亲热,心中愤愤不平。

香璎没来之前,是她何盈和琴川公主最为要好。香璎不仅要充作她的长辈,还要抢走琴川公主,真是小家子作派,让人看不起。

小姐心,丫环命,硬要充郡主,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

稍后杭千娇换衣服出来,见了香璎像见到亲人一样,握了双手,私语良久。

在场的同龄少女共有四人,香璎和杭千娇、琴川公主要好,何盈一个人孤零零的,未免有些可怜。

琴川公主发觉何盈神态落寞,忙向她招手,“盈儿,快过来。”

何盈心中极不情愿,慢吞吞的挪到琴川公主面前,“六姨唤我么?”

琴川公主好心建议,“盈儿,除了咱们几个,其余的都是大人。你和我、和璎璎、娇娇一起玩吧。”

“乐康郡主怕是看不上我这乡下丫头。”杭千娇见了何盈,没有好话。

“怎么会?”何盈只能否认,“杭大小姐快人快语,在吉安城的时候,我便很欣赏你。”

“你恨我吧?”杭千娇半真半假,“毕竟在吉安城的时候,你和璎璎是对手,我是璎璎这边的。你欣赏我,我可不敢相信,你不恨死我,我便万幸了。你瞧瞧你,怎么脸色都变了?开个玩笑都开不起么?”

“盈儿别这样,就是闹着玩。”琴川公主见何盈好像要翻脸,忙帮着劝架。

何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不过是皇商之女,也敢这样跟我讲话?”

杭千娇冷笑一声,“我是杭贵妃的娘家侄女,黎王是我表哥,琴川公主是我表姐,论起来也是你的长辈吧?我是哪句话说得不合适,让乐康郡主不高兴了?郡主请说,我一定改。我虽是皇商之女,知错便改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杭千娇并不是什么好涵养的姑娘,在吉安的时候是横行霸道惯了的,被何盈激怒,这声音不知不觉就拨高了。

众王妃公主都往这边看。

说来也是何盈运气不好,杭千娇发怒之时,正好杭贵妃陪着皇贵妃、淑妃德妃等一行人含笑进来。

杭贵妃脸色便有些不大好。

她在宫中一向与人为善,但今天是特地为杭千娇举行的宴会,这是杭千娇的体面,也是杭家的体面。今天有人看不起杭千娇,和当众打她杭贵妃的脸有什么区别?这也太欺负人了。

“大公主。”杭贵妃容色冷淡,“千娇脾气急,得罪了乐康郡主,我代千娇向乐康郡主、向大公主陪个不是,还请两位看在本宫的薄面上,不要再责怪千娇了。”

杭贵妃招手叫过杭千娇,“好孩子,这是皇宫啊,你当是吉安城么?这般放肆。你不过是皇商之女,在天潢贵胄面前,一定要谦卑,知道么?”

南阳公主还没反应过来,太子妃快急死了。

这叫什么事啊?杭氏兄妹这个案子,皇太子也有嫌疑。这个嫌疑还没洗清呢,何盈先向杭大小姐叫板,这不是给皇太子添乱么?

这个何盈,也太会惹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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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明天见。

第53章

“大姐姐。”太子妃见南阳公主反应不够快,低声提醒。

南阳公主不情不愿的浮起笑脸,“贵妃娘娘,您太客气了。杭大小姐和盈儿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小孩子之间偶尔口角,算得什么大事了?您不必放在心上。”

太子妃眼前冒金星,差点没急死。

南阳公主这话意,分明是告诉杭贵妃,你侄女得罪我闺女了,但是你不用陪不是,我不介意。南阳公主这是突然傻了么?杭贵妃嘴上说的是给南阳公主、何盈母女俩陪不是,其实是兴师问罪的。南阳公主并非愚蠢之人,怎地在这节骨眼儿上,说出这样一番不着四六的话来。

太子妃对南阳公主这位大姑姐一向尊重,这时心急如焚,方寸已乱,望着南阳公主的眼神中便有了责难之意。

南阳公主憋气又委屈。

其实她内心深处也明白目前是怎样的情形,也明白她该怎么说、怎么做才是妥当的。杭贵妃正在气头上,这时候她不应该硬碰硬,服个软,给杭贵妃、杭千娇个台阶,皆大欢喜。

可她就是做不到。

香馥就在前方站着,一手扶腰,一手抚肚,那幅属于孕妇特有的娇贵、娇矜,刺激得南阳公主眼睛是疼的,心也是疼的,南阳公主镇静不下来,难免意气用事。

杭贵妃气极反笑,“这么说,大公主不怪罪我们了?大公主明月入怀宽以待人,本宫感激不尽。”

杭贵妃脸色白里透着青,显然是气得狠了。

“贵妃娘娘客气了。”南阳公主狠心咬牙,索性硬扛到底。

这并不是南阳公主有骨气,或南阳公主不知灵活变通,而是香馥就站在杭贵妃身边,俨然和杭贵妃是一个阵营的。

南阳公主可以向杭贵妃低头,但不能向香馥低头。

南阳公主可以跟杭贵妃低声下气委曲求全,但在香馥眼皮子底下,她丢不起这个脸。

尤其香馥怀孕了,那微凸的小腹实在刺痛人眼。

杭贵妃许是病还没完全好,手抚前胸,咳嗽了几声。

皇贵妃是靠身份和资历熬到这个位置的,向来没有应变之才,两边都想安抚,两边都想讨好,“贵妃,保养身体要紧。”“大公主,小孩子玩闹,过几天便好了。小孩子哪有记仇的?”

其余的妃嫔及公主王妃等,说的更是太平话,四平八稳,“贵妃娘娘,您这身子才大好了,千万不可生气。这些日子您清瘦了许多,实在让人心疼。”

“姑母。”杭千娇歉疚万分,替杭贵妃抚着背,含泪向南阳公主喊道:“我得罪了乐康郡主,我得罪了大公主,该是什么罪,我来领!大公主把气撒到我姑母身上,算什么本事?”

太子妃眼前一黑。

好嘛,本来事情便够麻烦的,杭家这位大小姐简直是个火杖,一点就着。

“贵妃娘娘莫气。”太子妃忙近前,想替杭贵妃顺气,“贵妃娘娘是长辈,莫说杭大小姐和盈儿,便是大姐姐,便是我,在您面前都是小辈。您发了话,我们都该依从,如若不然,岂不成了不孝之人?”

也是难为太子妃了。南阳公主这般倔强,太子妃总不好和南阳公主对着干,既要捧着杭贵妃,又不能燥了南阳公主,只好尽量把话说得含混。

杭贵妃缓过一口气,吩咐杭千娇,“千娇,你是皇商之女,在宫中冲撞了贵人,还不快去赔礼?”

太子妃忙道:“贵妃娘娘说哪里话?杭大小姐温柔知礼,乖巧懂事,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太子妃紧着解围,却见南阳公主还在赌气,心生反感。

何盈闯祸惹事,还能说她年纪小不懂事,南阳公主这样,表面上是故意和杭贵妃为难,实际上不是给太子妃出难题么?不是给皇太子无端树敌么?

皇太子是南阳公主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南阳公主了,南阳公主如此不管不顾,不识大体。

太子妃暗中掐了南阳公主一把。

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太子妃还从来没有对南阳公主无礼过,南阳公主未免有些生气。但转念一想,毕竟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地位超然,只好暂时忍气吞声,堆出和悦之色道:“贵妃娘娘,小孩子玩闹罢了,何必当真?我并没当回事,也请您忘了吧,不要再难为杭大小姐了。”

南阳公主脸一板,叫过何盈,“杭大小姐远道而来,是贵客,你怎敢得罪?快跟杭大小姐和好。”

何盈见杭贵妃一直骂杭千娇,还命杭千娇陪不是,心中得意,故作大方,“杭大小姐,你不用陪不是,我原谅你了。”

杭贵妃或许是太瘦了,也或许是太气了,额头青筋跳动。

其余的妃嫔、王妃公主等暗暗摇头。

南阳公主的话意,方才是杭大小姐不对,但南阳公主宽容大度,不在意,不计较。何盈更过份,话说得更直白,好像她不让杭千娇道歉是多大的恩惠一样。

就算全是杭千娇不对,何盈清白无辜,南阳公主、何盈母女俩这样处理也显得咄咄逼人了些。更何况何盈在专为杭千娇而设的宴会上提什么“皇商之女”,是极为失礼的。需知骂人不揭短。

琴川公主有点蒙,“既然盈儿说了不用,那便不用吧?”

香璎却正色对杭千娇道:“杭大小姐,贵妃娘娘的金玉良言,你怎可不听从?”

香璎对杭千娇使个眼色。

杭千娇使劲想从香璎的眼神读出些什么。璎璎你啥意思?我还真给何盈低头啊?

香璎使眼色不管用,又往何盈的方向努嘴。

杭千娇学着她的样子也向何盈努嘴,何盈不悦,“杭大小姐你不想陪不是,我也不来怪你。你这般怪模怪样的,是何用意?”

太子妃斥道:“盈儿,不许无礼!”

杭千娇顿足大怒,“姑母骗人!说什么欢迎我的宴会,其实是侮辱我的宴会!”掩面而泣,往外面跑了。

香璎拨脚便追,“杭大小姐,你不要想不开啊!”

“想不开?”众人大惊。

杭贵妃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千娇是我兄嫂的掌上明珠,她若有点什么,我便是杭家的罪人……”

众人有的忙着安慰杭贵妃,有的张罗去追杭千娇,乱成一团。

“成何体统!”老年男子带着怒气、威严的声音。

众人皆惊。

皇帝陛下怎么来了?

南阳公主、何盈母女俩看到杭千娇和香璎跟在皇帝身边,有点心慌。

香璎伶牙利齿,皇帝陛下偏听偏信,还挺喜欢她,这回不会还向着她吧?

香璎擅长阴谋诡计,杭千娇也不是省油的灯。看看杭千娇那个样子,眼泪汪汪的,想哭,又竭力想忍,小可怜儿一样,装的可真像。

她们不知道,杭千娇和皇帝不熟,真的想忍住眼泪,但一时半会的又忍不住,杭千娇也很无奈。

“贵妃,朕命你为千娇设宴,千娇是客,为什么让她委屈成这样?”皇帝责备。

皇帝虽然是责备,但众人心知肚明,皇帝这是要为杭千娇作主了。

南阳公主、何盈母女俩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杭贵妃温柔顺从,低头认命,香璎替杭贵妃抱不平,“皇帝伯伯,您错怪贵妃娘娘了。贵妃娘娘是杭大小姐的姑母,负有教养之责,杭大小姐得罪了人,贵妃娘娘当然要逼着她道歉啊。”

“千娇得罪谁了?”皇帝环视众人。

众人目光刷的落到南阳公主、何盈母女俩身上,南阳公主、何盈心中叫苦不迭。

“是你?”皇帝问南阳公主。

南阳公主硬着头皮,“父皇,杭大小姐并没有得罪谁,不过是几个小姑娘口角,无伤大雅的小纠纷……”

“无伤大雅的小纠纷,所以千娇哭着往外跑?璎儿叫她不要想不开?”皇帝压抑着怒气。

南阳公主慌了,“小孩子闹脾气而已……父皇,盈儿也常常闹脾气的……”

皇帝冷笑数声。

南阳公主冷汗下来了。

众人噤若寒蝉,对南阳公主既有些同情,又有些看不起。同情的是皇帝发怒,不管换了谁都胆颤心惊。看不起的是南阳公主信口开河,难道何盈也常常哭闹、常常想寻死?

何盈撒娇,“外祖父,方才真的只是小纠纷嘛,我和杭大小姐有些争执,可我并不计较,贵妃娘娘命杭大小姐向我陪不是,我推让了呢。”

何盈这是表功,皇帝听在耳中,感受完全不同。

这分明就是何盈欺负杭千娇,杭贵妃温柔谦让,逼着杭千娇向何盈陪不是,杭千娇委屈得不行,以至于连轻生的念头都有了。

何盈这是骄横到了什么地步。

不止是骄横,今天是皇帝下旨专为杭千娇设的宴,何盈都敢这么闹腾,可见目中无人。

“千娇,你受委屈了。”皇帝温声道。

香璎狠狠掐了杭千娇一把,用口型告诉她,“哭!”

杭千娇本来就想哭,这下子也不用忍了,哭了个稀里哗啦,“陛下待我实在太好了,我感动极了,呜呜呜……我虽是皇商之女,也是读书识礼的,我是直性子,若我错了,一定会改,若我没错,打死也不认……”

皇帝恻然。

看看,杭千娇这是被逼到什么地步了,一声“你受委屈了”,眼泪流成河。

“传旨。”皇帝下令,“皇商杭敬,祖上立有奇功,世宗皇帝赐以一等伯之爵位,杭氏推辞不受。杭氏之功不可不嘉奖,特封杭敬之嫡长子杭千虑为海宁伯,以酬杭氏之功勋。”

内侍拜受旨意,到礼部传旨去了。

南阳公主、何盈脸上火辣辣的。

你们骂杭千娇皇商之女对不对,皇帝立即给杭千虑封了个海宁伯,以后杭千娇便是海宁伯的妹妹了。

皇帝给这个爵位,简直是针对南阳公主、何盈母女俩给的。

何盈跟杭千娇起争执,皇帝也不给评理,一个封号,态度表明了。

皇帝是向着杭千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