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侍卫上来看过后,道,“阳石公主力气并不大,虽然撞伤,并不致命。”

刘彻点点首,微微叹了口气,道,“带她去明辉殿休息吧。”

信合殿前,一树杏花开地正艳,打着旋儿,落了几片,落在阿娇面上,渐渐醒转,听得身边宫人轻轻道,“那血溅地阳石公主一身都是的…”

“说回来,真地是阳石公主加害的悦宁公主么?”

“说不定哦。若不是真的,阳石公主怎肯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她心中思忖,问道,“请了御医去看没有?”

绿衣一怔,轻轻走过来,道,“娘娘醒了啊?”

几个侍女亦行下宫礼,“参见陛下。”

顺手在弗苏殿刘彻从廊上走下,寒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在娘娘面前胡说。”

一干侍婢吓的面无人色,连忙跪地拜道,“陛下恕罪,再也不敢了。”阿娇微微皱眉,终于道,“她们并不知我醒了。”

刘彻望着她,淡淡微笑,“娇娇心倒善。”陈阿娇知他并不知仅指这些侍婢。正色道,“陛下错了,我并不是善良的人。只是我是大夫。人若有病,大夫就是要治的。可是。若那人犯了罪,依旧要接受惩罚。这原是两回事。”

“毕竟,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做下的事情负责。而,若以德报怨。又拿什么来报德呢?”她望着他,慢慢道。

“哦,娇娇的意见倒新鲜。”刘彻微笑着搀起她,扶她进殿,“那么,若阳石真是真凶,娇娇希望她得到什么样地惩罚?”

“这应该问陛下才对。”她淡淡道,“陛下是早早的父亲,也是阳石公主的父亲。更是…”她并没有说下去。停了一下,方道,“阿娇和早早。都在等陛下给我们一个满意地答复。”

若是那答复无法让人满意呢?刘彻很想问一句。却有些望而却步,苏醒后。阿娇似乎要比从前温顺一些。他也渐渐觉得,偶尔能窥见她的一点真心。但若坏了这一分温情。彼此是否又将回到从前,他并无把握。

阿娇,早已不是从前地阿娇了。

而他们,都已经不再年轻,还能蹉跎多少岁月呢?阿娇是不惮于蹉跎岁月的,而他,却渐渐怕了。

依旧是阴暗的上林苑牢狱。

因为奉了上命,廷尉府并未过多的为难卫青。卫青踏下通往大牢的阶梯,来到公孙敬声地牢前,轻轻唤道,“敬声。”

公孙敬声身子瑟,抬起头来,看见卫青,眼神掠过狂喜,“舅舅,舅舅,”他唤道,扑到铁栅前,“你是不是来救我出去的?”

他在卫青的沉默中渐渐沮丧,终于惨然,“看来,我这次真的必死了。”

“你别这样,”卫青心下亦郁郁,道,“你细想想,可有一星半点儿脱罪的可能?”

“我并没有料到,事情会到如此地步的?”公孙敬声喃喃道,“我最多只是想让那个小丫头从马上跌下来,摔上一跤。我怎么会知道,陈娘娘那时是有身孕的。那匹马忽然发疯,我明明置的是平针啊。”

卫青挑眉道,“那个叫长语的下人奉你命置针后,还有人进过库房么?”

“对了,”公孙敬声精神一震,“陈熙也遣人去过库房。陈熙,就是堂邑侯地庶子。他还来过牢狱看我,说我攀咬皇二子,是自寻死路。舅舅,”他可怜兮兮的看着卫青,“据表弟恨我么?”

“所以你又翻供了。”卫青不由气苦,骂道,“糊涂。犯下此事,糊涂第一次;牵扯皇二子,糊涂第二次;最后翻供,更是糊涂。陛下向来多疑,你如此反复,反而将皇二子送上更不堪的境地。”

“按说,陈家地一个仆役,不敢背着主子行此事的。”卫青暗暗思忖,可是,总要找找看才好。他心里渐渐觉得,这次陈家操盘此事之人,精明异常,仿佛一张大网,将卫家罩住,冷眼看着,慢慢挣扎,最后覆亡。

“敬声,”他轻声道,“你不必维护阳石了。她已经亲自前来,向陛下认罪。公孙敬声一怔,最终垂然,道,“陛下念着父女之情,总会饶过她性命吧。”

玲珑阁上,刘陌与陈熙对弈,刘陌扣下一子,忽然道,“那公孙敬声与刘纭,到底是何关系呢?”

棋盘上黑白分明,白子占据边角,灵活多变,困住黑子。然而黑子灵气逼人,首尾相接,眼见再添几子,便能成一条巨龙,破空而去。

陈熙一怔,亦下子堵截,道,“相比眼前大局,这不过是小节而已。我观殿下棋路,纵横捭阖,并不是纠结于小节地人啊。”

刘陌微微一笑,捻起一子,沉吟道,“我就是要无数小节纠结在一起,最终,逼得卫家,无回天之力。”

一子落下,如画龙点睛。棋势便渐渐明朗。偶下午开会,无力地说.开会没什么,关键是开完会就为他们做公活,统计资料,一个个寝室敲门统计.泪,还要制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明天有两场会要赶.一场是一个老师招研究生.8过如果保上了研究生.说不定就可以开新书了。浮想联翩.

大家为我祈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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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第六卷:歌尽浮生 一百零四:沉疴入骨落发雪

然而寻找堂邑侯府的那个小厮,一直不得要领,长平侯卫青心中隐隐有着不祥之感,匆匆赶回长安,连往明辉殿辞别养伤的阳石公主都没有。终于阻止了卫皇后孤注一掷的疯狂,然而,到最后,方才发现,他们一步一步,俱在对手算计。

长安城未央宫

廷尉府由张汤负责,便像一个铁桶般,让卫家探不得一丝消息去。卫子夫忧心困于廷尉的儿子,挥之不去的恐惧啃啮着她多虑的心,渐渐的便看着镜中的佳人憔悴了。

“娘娘,”采薇喊了一声,落下泪来。

“怎么了?”卫子夫不经意的问。看着采薇含着哀伤和怜悯的神情,渐渐心思转坏,寒声道,“有什么就说什么,若敢藏藏掖掖的,本宫饶不了你。”采薇无奈,将置于身后的木篦递出。

篦齿之上,缠着一根白发,那么长,那么柔,那么细,从头到尾白的通透。

她愣愣的看着,很久,方撕心裂肺的笑出来。

建元二年,年少的陛下初见卫子夫,放下她的发簪,赞道,“美哉秀髻。”

曾几何时,那头吸引君王的眼光留连的青丝啊,渐渐染上了雪的颜色。君王,还会回头看她么?

“娘娘,”采薇大声唤道,“你不要笑了。”声音里,有着不忍。

卫子夫定定的望着她,语气幽微,“你说,陈阿娇是不是也有白发了?”

那个女人,比她还长上数岁呢。

“这。”采薇犹豫了一会,方道,“也许吧。”

印象中。陈娘娘一直笑容淡淡,时光。在她身上,仿佛亦比别人走的慢些。

“算了,”卫子夫渐渐心灰意冷,“到如今,本宫只求。据儿平安,青弟平安,阳石,”她迟疑了一会,慢慢道,“也要平安。”

而据儿,你到底如何呢?

皇二子刘据在廷尉府中,虽然不曾受到刑训,张汤亦不曾特意慢待。但廷尉府到底不比椒房殿和博望轩,过的落魄些。然而他心性平和,倒颇有些宠辱不惊的样子。让狱卒啧啧称奇。

这一日,狱卒换班。新来地狱卒巡房。趁着同伴不注意,将一团纸卷掷入牢中。不着痕迹。刘据一愣,偷眼打量,然而他依然和同伴勾肩搭背,言笑晏晏了。

展开纸卷,其中裹着一块炭笔。上书:吾乃昔卫将军军中士,感将军恩德,愿为据殿下传话。

刘据犹豫了一会,敌不过对母亲的想念忧心,飞快的写道,安好,勿念。

过了半日,狱中烛火不知被何处来地风吹熄了,狱卒骂骂咧咧的重点了。一路看首发16K.CN不一会儿,便又到了交班时辰。他出了狱门,直奔司农府而来,将刘据手书交给桑弘羊,一一言了。

桑弘羊含笑喟叹,“这个刘据,倒也算是个人才,耐地住寂寞。只可惜…”他意味深长的说道,眼一转,吩咐道,“下去领赏吧。”

那狱卒欢喜的下去后,怡姜从帘后转出,脸上带着淡淡的忧虑,“阿桑,你这样做,是否稍嫌阴狠?”

“咦,”桑弘羊含笑望她,“我可不知道,你是这么心软的人呢。”

怡姜亦想起峥嵘地少女时代,微微一笑,“若是昔日,我自然不会皱一下眉。只是,”她顿了一顿,轻轻低下头来,伸手抚住微微隆起的腹,“怕损了天和,伤了他。”

桑弘羊静默片刻,扬眉笑道,“好吧,看在孩子份上,我就不再动其他脑筋,单看卫子夫这次,是否挺的过这关吧。”

他负手看向未央宫方向,那个端坐其中的女子,曾经的聪敏知进退,被华丽的未央宫锁了这些年,磨损了多少?毕竟是个女流之辈,正如她的名字,一切都为子为夫。在谨慎的卫青不在她身边之际,用她最在意的儿子来对付她,应该能奏效吧。

“况且,”他冷冷笑道,“天若要报应,就冲着我来吧。总找着那些没出世地孩子,算什么呢?”

元鼎元年三月一天的深夜里,卫皇后在寝殿被贴身女官唤醒,匆匆出了寝殿,问道殿下跪着的内侍,“你说你有皇次子地消息,是真的么?”

那内侍便磕了一个头,道,“奴婢同乡是廷尉府地狱卒,昔日在卫将军帐下,感念将军恩德,冒死传出地据殿下的消息,请奴婢递给娘娘。”言毕递出纸卷,举过头顶。

“娘娘,”采青在卫子夫耳边轻轻道,“此人曾受卫家恩,可信。”

卫子夫便点点头,示意采青递过纸卷,展开看,确是刘据手迹,只潦草地四个字,安好,勿念。笔力断续,拖沓。心中不免一恸。

“奴婢听那同乡说,”内侍泪落道,“那张汤仗着陛下宠幸,一心投陈家,虽没有明着刑讯皇二子,暗地里的刁难,克扣,不知有多少,死瞒了不给娘娘知道。皇二子写这个手书的时候,口中道,不欲母后担忧,却忍不住落下泪来。

那纸卷被握的久了,早揉成一团,上有一二斑点,细看来,果然是泪渍。卫子夫握紧了手,将牙咬住,怒道,“竖子乃敢。”遽的回身进殿,背影里透出一点决绝来。

“娘娘,”采青心惊胆战,连忙挥退了内侍,跟进来,轻声问道,“娘娘打算如何?”

“采青,”卫子夫抬起头来,慢慢吩咐道,“明天清晨,便宣驸马李楷进宫,来看看他的妻女吧。”

那一刹那,采青仿佛在这个一向温婉的皇后面上,觑出一点森森的鬼气来。然而眨了眨眼,卫皇后便渐渐又抿起了温婉的笑容。

“可是。娘娘。”采青忙道,“陛下就要回来了。阳石公主不也去认罪了么?陛下会回来放了据殿下地。”

“没用的。”卫子夫摇头,慢慢道。“阳石血谏,陛下都没有放据儿的旨意。足见,他是真地不要卫家了。”

第二日,卫长公主驸马,臣相李蔡幼子李楷进宫探视妻子,以及刚刚出世的女儿。

“臣李楷。参见母后。”他抱着新生地女儿,向卫子夫请安。

不知不觉间,身边的宫人尽皆退下。卫子夫望着李楷怀中的女婴片刻,方移目感伤道,“若是这孩子的弟弟还活着,该有多好。”

“什么?”李楷的笑容渐渐散了,惊疑问道,“母后说什么?”

“那一日,”卫子夫慢慢道。“卫长生地其实是龙凤胎,只是那个男婴刚落地就死了。”

“可是,”李楷面上血色渐失。口吃道,“宫里给臣的消息。”

“那不过是本宫不想让卫长伤心。瞒了下来罢了。”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那毕竟是李楷骨血相连的儿子,是他的第一个嫡子。李楷牙齿咬的咯咯响。渐渐红了眼眶。

“若不是陈阿娇的消息传来,卫长惊了胎气,何至于如此?”卫子夫慢慢道。

李楷慢慢的抬起头来,迟疑问道,“母后的意思是?”

“昔日文帝在位,馆陶公主小心翼翼。到了景皇帝即位,便渐渐飞扬跋扈起来。”卫子夫笑的诡谲,“你可知道?”

“娘娘地意思是?”李楷失声惊呼,“这怎么可以?”

“卫家兴衰如何,已经与李相绑在一起了。”卫子夫微微一笑,“陛下不会听什么你父亲并不知情的话的。而且,我们并不是没有胜算。陛下如今在上林苑,耽于女色。在文,你父亲是丞相,手握朝纲。在武,长信侯不在国内,军中长平侯与冠军侯地威望,尽数我卫家。”

“这些话,你转告你的父亲。让他做个决定吧。”

臣相李蔡称病不出,坐在府上,思忖着卫皇后地话。

那个未见过面地孙儿,他固然有些伤心。但他并不是只有那一个孙儿。只是他到底高贵些,有着皇家的血统。

妇人之见。

他冷嗤着卫子夫传来地话语。今上精明英武,在位二十余年,平匈奴,展疆域,治经济,安国民,威望之盛,盛于本朝历任皇帝,岂是那么容易推翻的。他继公孙弘为相,在今上手下这么多年,看尽了这个君王的手腕。他纵是耽于美色,又哪曾放松了权柄半点?

只是,卫皇后说的到底还是有些是对的。譬如,陛下的无情。

卫家若倾覆,陛下不会放过他李蔡。

卫家若奋起拼搏,只怕倾覆的更快。

那么,他李蔡,如何求得自保之道?

他本想做全不知情之状,但卫子夫如溺水之人,竟是对任一根可能救她的稻草都要抓一把,亦粉碎了他的希望。

如今看来,竟是一个死局。

若是,断臂弃子呢?他心头一跳。

长平侯卫青匆匆赶回长安,过府未入,直像未央宫而来。听了卫皇后的话,闭了闭目,叹道,“糊涂。”

卫子夫亦冷笑,“若是据儿没了,卫家便完了。左不过是完,右不过是完,不如豪赌一把,或有一线生机。”

“张汤怎么敢让一个皇子死在他手上?”

“纵是不死,伤了,残了,卫家亦没有机会了。”

“三姐,”卫青慢慢道,“从小到大,你一直聪明,有主见。但所有的聪明,一到了据儿那里,反成了拖累。”

“你要反,我问你,我们哪里有兵?”

卫子夫迟疑道,“不是有青弟你…?”

“我曾带的军人,是抛头颅,洒热血,跟着我驱逐胡虏,保我大汉河山的。他们会跟着我,去杀他们的皇帝?”

“更何况,陛下本是英主。他在上林苑处置卫家,你道他真不不曾防过我们?别的不说,汉家发兵制度,是要兵符的。”

“难道,”卫子夫渐渐绝望,“我们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么?”

“阳石血谏之际,陛下未免心中动摇的。”卫青叹道,“可如今…?”他缓缓摇头,“娘娘,你把公主用命换回来的一丝生机给挥霍掉了。”今天开会,受打击.偶果然缺乏实践经历.决定了加深学习专业课去.本小说还是要完成的.下一本,可能只能当消遣写了.

到底是谁说,计算机大四的闲的养蚊子的.我都这么忙.

我不考研,不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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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第六卷:歌尽浮生 一百零五:成于斯而败于斯

元鼎元年春三月末,刘彻于上林苑收到丞相李蔡飞马传来的奏章,勃然大怒,掀了弗苏殿的御案。回到内殿后,陈阿娇尚觑着他面色阴沉,不由问道,“怎么了?”

刘彻却没有答,只是问伺候在一边的御医,“娘娘的身子如今如何?”

须发皆白的御医斟酌了一下,道,“这些日子调养得当,渐渐大好了。”“那么,可以回长安了么?”

御医惊疑不定,拱手道,“若是车马走慢些,大略是可以了。”

刘彻便点点头,吩咐道,“准备下去,即刻回京。”

这决定来的这么突然,陈阿娇心中便若有所悟。

元鼎元年的这次春狩,可以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走马灯似的各项事情的发生,出乎众人意料,再也没有心思狩猎了。然而偌大的事情,起因不过是公孙敬声与阳石公主表兄妹间的私情。阿娇便与母亲馆陶大长公主说,请她约束陈家本家子弟,莫要再重蹈覆辙。

“阿娇你放心吧,”大长公主昂起头来,傲然道,“陈家三代富贵,又历了起伏,怎会与卫家那种暴发户一般。”

因为御医的吩咐,又有馆陶大长公主随行,刘彻便没有让阿娇与他同登御辇,另置了一辆舒适的宫车,让她们母女祖孙一叙。

她又抱过刘初,心疼道,“可怜见儿,平白遭了这样一出罪。初儿不要怕,你父皇会为你做主的。”

刘初便心思重重的点点头。问道,“父皇会怎么处置阳石或是刘据呢?”眉宇间有一丝忧虑父皇的事,你便不用担忧了。”

陈娘娘的宫车后。便是阳石公主地车驾。侍女新沏了茶,怯怯捧上,道,“公主,喝一口吧。”

刘纭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她的头上尚包着触目惊心的白纱,这些日子清晨在镜中见了,自己都有些疑心,怎么有那样地勇气,在弗苏殿上,凛冽的撞向柱子。又或者,为什么既然撞了,却没有死去。还要饱受内心煎熬,等待着父皇最终地决定。

决定。她,生,还是死。存。还是亡。

那座庄严尊贵的御辇里坐着的,是这座大汉盛世至高无上的帝王。同时。也是她的父亲。可是,很多时候。她宁愿,他只是她地父亲。就不会有这样煎熬的局面。

渐渐的,似乎能明白了,当年,陈皇后一心一意待之如夫君,而非帝王的心意。

前面的宫车传来轻轻的欢声笑语,那么和乐融融,与她,却是讽刺。

为了照顾陈娘娘,宫车一应行的平缓,到了近晚,方远远见了长安城门。车驾辘辘,从章城门入,直奔未央宫西司马门。行经白玉汉桥时,宫门大开,车马却俱都突然停下,“怎么回事?”馆陶大长公主掀帘问道。三朝公主气势,威严无比,身边执戟侍卫不敢怠慢,单膝跪下禀道,“前面有人拦住了御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