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可以拿着离婚来威胁公婆,换取自己的利益。

公公说不许陆冉进门,没用,他常年公务忙,在家能有几日?婆婆说不准再提兼祧,才算彻底把事情解决了

她甜甜微笑:新时代真的很好

“过几日应该备些重礼去感谢画楼,我这只借了老虎威风的狐狸,也得跟老虎打声招呼…不过,白夫人这个名头,真好用”她呵呵笑起来,不一会儿便进入甜甜梦乡。睡梦中,脸上噙着宁静恬柔的笑意。

这么多天,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

晚上,画楼亦跟白云归说采妩的事情。

“…她越是说的轻松,我们听着就越是觉得心酸。吴家要是寒门祚户,我使使督军夫人的威风,让他们放了采妩。她值得更好的男子”画楼感叹道。

白云归听着也颔首:“一个女人能有这般胸襟与度量,她是个巾帼英雄你不用管,她能做到这样,心中是个有数的。她要是真打定主意要离婚,吴家是拦不住她的。可能她尚有没有准备好的事情,所以拖着…”

这话让画楼一凛:怎么感觉他是在说她一样?

她讪讪笑了笑,含糊说了句:“可能是的吧…”

“那些料子,喜欢吗?”他揽过她的肩头,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问道。

提起这个,画楼便觉得心头浮起些暖意,笑着道:“极好,就是太多了…督军,您以后不要这样浪费钱,那么多料子也穿不完,我们又不是开衣料行,又没有太多的亲戚朋友可以送…”

白云归吻了吻她的鬓角,道:“千金难买心头好,这话还是夫人说的花钱能买来开心,便不是浪费…”

画楼莞尔。

次日,下起了绵绵细雨,春意料峭。

李方景给她打电话,说他今天离开俞州去香港,下午四点半的船,从十九号码头起锚,然后笑声温醇道:“你会来送我吗?”

不知为何,想到从此天涯茫茫不相见,画楼心中闷闷的,生出些许不舍。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亦清楚李方景的处境,有些东西从未奢望,比如爱情。可心总有它的主张,听到李方景要离开,不由自主窒闷。

“我会的…”画楼低声道。

又生病了,扁桃体炎,早上起来疼的要死,还是码了字再去挂水;明天后天还要挂两天…今年扁桃体发炎三次了,估计这次炎症消下去,要做个小手术把扁桃体给摘了。最多保证每日两更,粉红票加更等我病好了再说。求体谅,求疼爱~~~

第一百三十节来者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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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节来者是客

第一百三十节来者是客

挂了电话,画楼坐着不动,出神半晌。

她穿了件丁香色湘绣并蒂荷花如意襟旗袍,滚了浅紫金色的边,坐在餐桌旁,捧着咖啡杯不声不响慢慢品着,手边放了一顶深紫色呢绒宽檐帽。帽子下面坠了面网,装饰一颗丁香色的玛瑙石,发出清幽光泽。

白云归换了军服长靴,看到餐厅里的画楼,走了过去,问道:“等会儿要出门?”

画楼静谧的眼波这才有了丝涟漪,淡淡道:“是啊,李方景上午打电话来,说今天离开俞州,我等会儿去送他…”

她坦荡,并不会刻意去隐瞒什么,这点让白云归很满意。他轻轻拢了拢她的肩,道:“多穿些,外面下雨,别冻了…”

画楼颔首,神态却恹恹的。

多有不舍吧?

这些年少青涩的不舍甚至爱恋,最经不起时间的消磨,转瞬间便淡薄如水的。白云归看得明白,却并不放在心上,叮嘱她几句,便出门了。

时间渐渐靠近…半,是该动身了。

画楼戴了帽子,带着罗副官出门。

俞州的春日暖煦,阴雨天亦有料峭寒意,画楼立在码头,袖底寒意缱绻。

细雨如愁丝,密密麻麻编织了冰消纱似的薄雾,让眼前的世界朦胧轻盈。码头熙熙攘攘,人声嘈杂。罗副官替画楼撑了柄湖色油布雨伞,可漫天飞舞的雨丝还是将她旗袍打湿。

亭亭玉立,那抹丁香色娇丽柔媚。雾雨迷离中,是最灼目的风景。

李方景透出层层人群,便瞧见了她。

他快步走了过去,乌黑鬓丝染了晶莹水珠,映着淡墨色光泽;一袭深灰色大衣,修销身影翩翩如玉。

丝雨如尘云著水。

画楼接了罗副官手里的伞,让他退后几步,自己上前迎了李方景。

一方伞下,便是一方天地。

她已将面网掀起。眼波清湛,粉唇柔润,雪色容颜一如初相见的清秀,李方景瞧着她的目光,炙热里纠缠着耀目的缠绵。

“今日的天气不好。”画楼浅笑,有初荷的淡雅与清香。烟雨相送,添了离愁,预示此生总难再见…

一时间,画楼心中真有了惆怅。

生命亦似舞台剧,有人退场后,便再也不登台…

可生命的舞台剧没有编剧,不用排演,谁从此退出你的生命,无法预料。

“因为是离别的日子啊”李方景低声笑了笑。声音混合了海水的清冽,亦有淡淡伤感,“要是光明媚,真该想想是不是老天爷都盼着我早走。如今一下雨,总有留人之意,我甚欣慰。”

画楼忍俊不禁。

他一说笑,气氛便轻松不少。

画楼问了几句那边的事情,轮船便开始鸣笛。兰舟催发,离别已成定局。

李方景伸手抱了抱她,很快便放开,脸上恢复素日风流神态,笑意潇洒,修眉飞扬:“你先走吧,我最受不得旁人看着我走…”

“珍贵到了香港安顿妥当,记得给我来信…”画楼将面网重新拢下,盈盈眸子便有了薄雾。

李方景只说好。

她已决然转身,娉婷身影徐徐远去。身姿曼妙婀娜,裹在蒙蒙雾雨中,迷离谲艳。

李方景贪恋望着湖色雨伞下的画楼,穿着繁绣旗袍的她似开在他心头的一株丁香花:铅华洗尽的素雅,毫无香艳浓烈,却胜过姹紫嫣红,淡韵中有几分妩媚,在他生命里傲然绽放。

细雨洒落他的肩头,染湿了脸颊,亦染湿了眸子。

轮船离港,码头渐渐空去。

画楼让司机把车子听在海堤。

一株杨柳在她身后摇曳款摆。

她将帽子摘下,只顾望着游轮远去。掀开白浪滚滚,渐渐融入水色茫茫,变成微小的黑点。

她叹了口气,回身时,风吹过来,异物飘入眼眸。

有些刺痛。

“夫人,怎么了?”罗副官见她顿时,忙问道。

画楼眼睛很痛,泪珠便滚滚落下,一边揉一边道:“不晓得什么东西掉进眼睛里…”

罗副官却不再说话,神色讪讪。

画楼见他有些异常,再瞧他躲避的眼神,隐约明白过来:他一定是以为自己在为李方景哭,又被他撞破,怕她难为情吧?

她忍不住苦笑,这误会…越解释越糟糕。

右边眼睛却依旧疼,后来想着,大约是飘进了柳絮。

回到官邸,已是掌灯时分。

客厅里的水晶灯透过玻璃窗,将庭院碧树繁花染得璀璨锦簇,春意撩人。踩着湿润的雨花石小径,画楼能听到客厅里清脆悦耳的笑声,是卢薇儿。她像只彩蝶,为春日增添了盎然生机。

画楼进了门,白云归已经回来,家里还来了客人。

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中等身量微胖,笑容和煦,眉眼跟卢薇儿有五分相似。画楼能猜到大约是她的兄长,便听到那人笑道:“夫人…”

画楼冲他颔首,接着看了卢薇儿一眼。

卢薇儿笑道:“这是我二哥卢杏梁,大嫂应该没有见过。”

画楼便道了二少,又道:“我刚刚从外面回来,一身尘土,先失陪了。”

却见白云归眼眸落在她的脸上,幽深眸子微敛。

她不知所谓,冲白云归也笑了笑,转身上楼换衣。对着梳妆台的明镜,才发觉飘进柳絮的右眼红红的,眼皮微肿。她愕然而笑,怪不得白云归盯着她瞧,只怕也误会了…

他一定觉得自己为了李方景哭过一场。

这误会,解释给谁听?谁又能信?

拭干发髻上细微水珠,叫女佣进来帮她重新梳了云髻,换了身银白色锦葛稠旗袍,带了只珠钗,微微扑了些香粉。

等她再下楼时,卢杏梁便觉得眼前一亮:银白色旗袍的白夫人似梅梢雪,晶莹清纯又浓香馥郁,红fen融融,年华锦润。

“大嫂,卢二哥给我们带了好多霖城特产…最近总是嘴馋这些,想着想着就来了…”白云灵呵呵直笑。

“不算什么,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土产,想着薇儿是个好吃的,在俞州定是想得紧,便带了些来,还怕入不得眼”卢杏梁谦虚道。

“入得入得”白云展也跟着笑起来,“这些东西,有钱也买不到,卢二哥费心了。”

众人都笑起来。

画楼大约明白,卢薇儿一直住在白云归这里,连过年都没有回去,卢家派人亲自来接她。也顺便打探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住在白家算什么…

“是来做生意还是访友?”画楼明知故问道。

“都不是”卢杏梁也没有拐弯抹角,含笑道,“薇儿在这里麻烦你们很久了,爹娘也觉得过意不去,让我接了她回去…”

卢薇儿脸色顿时一落,沉声道:“想都别想,我再也不回霖城那个牢笼”

卢杏梁笑意便有了些勉强,道:“这孩子,怎么说胡话?”

画楼怕他们吵起来,忙打岔,问白家众人如何了。

卢杏梁脸上又恢复了和煦笑意:“你们家二少奶奶又怀了身子,夫人应该知道吧?”

二少奶奶,便是老2的媳妇白甄氏。

白云展、白云灵和画楼都惊喜不已,忙问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霖城也不来电报说一声?连白云归听了,脸上也露出几分喜悦来。

家里添丁增口,是最大的喜事了。

“孩子五个月的时候,二少爷喜得大摆流水席,开心至极。”卢杏梁笑道,“可能过几日便会给你们报信了。”

还没有出生便这样热闹?

而且老2有很多子嗣,白甄氏也不是头胎。尚未出生,是男是女都不清楚,这般大手笔,令人费解。

这点疑惑,在脑海中一过,便也很快消散而去。

终究是件大喜事。

“卢二哥,我妈最近好吗?”一旁安静的慕容半岑突然问道。

卢杏梁神色刹那微微不自在,顿了一瞬才道:“应该挺好的。我平日里帮着家里做生意,在霖城的日子也不太多…”

如果他真的不知道,为何一瞬间那般尴尬?

画楼心中微微咯噔。

慕容半岑却没有看异样,只当卢杏梁真的不知他的情况,神色微黯,喃喃道:“我给妈写了两封信,她也不给我回。不晓得是不是没有收到?”

卢杏梁陪着笑,更是难以启齿的模样,索性垂了眼帘。

画楼便道:“我都不知道你给妈写信了…霖城与俞州隔得远,信去了,再回来,需要些时日,你放心吧,妈肯定很好…”

夜色渐浓,初春的夜嫩寒侵体,屋子里有些凉意。众人打着哈欠,各自回屋歇了。

主卧里,画楼正在铺床,白云归却坐在沙发上愣愣望着她。

画楼回眸时,与他眸子撞个正着,便温软笑了下:“您这般瞧着我,可是我衣着不得体了?”

白云归眸子微敛,情绪莫辩,冲她招手道:“到我这里来…”

画楼将被子铺好,才走到他身边坐下。

他轻轻将她的肩膀揽住,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

“别伤心了”他突然道,声音难得的温和,“每个人一生都要有段求而不得的感情,看似美好,实则镜花水月。过段日子你就会明白,缠绵悱恻的爱情也就是那么回事,褪了华丽就只剩下苍白。我准你为他难过这几天,可是你要答应我,不要伤心太久从此将他放在心中角落里,不要翻出来,踏踏实实跟我过日子吧”

第一百三十一节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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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节情|话

第一百三十一节情|话

白云归一席话,说的画楼啼笑皆非,不知道应该拿出哪种表情来。

他用过来人的口吻告诉她:年轻时候风花雪月的爱情最不可靠,踏踏实实把婚姻经营完善才是女人的本职。

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已不会去奢望你侬我侬的情爱。小妻子尊重他,又乖巧听话,为他生儿育女,从此孝顺老人,相夫教子,他便满足了。

至于她曾经那些凄婉清愁的爱情,只要不太影响他们的正常生活,他不会苛求她忘却,他愿意保护她心底的那份幻想。

女子对于初恋的感情总是执拗的,你越是打击,她越是沉迷;你任由她伤感几次,抹几次眼泪,也就过去了。

想到这些,慕容画楼忍不住莞尔一笑。

嫁给一个心智成熟的男子便是这点好,他经历过很多事。发生在画楼身上的,他都经历过。所以他没有患得患失,没有过分苛责让彼此不快。他很清楚哪些事情可以被岁月消磨,哪些事情不能…

成熟让男子更加宽容与悲悯。

“我站在海堤上目送李方景的油轮离开,被风吹了柳絮进眼睛…您瞧,只有这一只眼睛红了…”画楼扬脸冲他笑。

他若是认为她与李方景有什么,一回来就冷脸不说话,画楼也懒得去解释,毕竟他心中认定的,自己解释亦是徒劳无功,他还会觉得她心虚狡辩;可是他一番坦荡,她亦不愿意有什么误会。

信与不信,他都不在意,还是说明白好。

橘色灯光中,她的眸子似秋水澄澈,轻盈明媚。仔细一瞧,的确是右眼红了,左眼依旧是幽蓝色。

白云归暗中松了一口气,有事情发生了他不避讳,没有发生最好不过了,便捧起她的脸,微带戏谑道:“我瞧瞧…”

肌肤凉软柔嫩,似在他掌心恣意盛开的桃蕊,樱红唇瓣噙了笑,勾人魂魄。

他的手指不禁轻轻沿着她的唇线摩挲。

她眸子一顿,飞快推了他的手,道:“我先去洗澡…”

还是不愿意亲吻。

这孩子她所看重的东西,让白云归很是不解。原本对于亲吻没有特别在意过,两人缠绵间,水到渠成的事情。被她三番两次避开,白云归突然对她的红唇有了别样的渴望。

人总是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格外上心。

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有何特别的忌讳。

画楼的月信过去了,身上舒服不少。关了灯,白云归便将她抱在怀里,宽衣解带,又是一番缠绵。

如今他不仅仅会亲吻她、抚|摸她,还会说些情话,清雅的,低俗的,他都会说很有趣,张口便来。画楼最是听不得这些话,面红耳赤,娇怒不已,便惹得他更是开怀。

军营里混大的男人,什么荤段子都会讲。白云归却讲得很隐晦又露骨,画楼若是指责他,他便会说她太会联想了;她若是不指责,他明明就是不怀好意的…画楼不太敢说这些,总是吃闷亏。

“明日晚饭,叫厨子给我炖只海参,我要补补…”重新洗了澡,白云归把画楼搂在怀里,迷迷糊糊般低喃道。

画楼便道好,还关心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拿些中药回来…

他顿时声音清冽几分,在她耳边喃喃道:“被掏空了…”

画楼这才明白海参是补什么的,顿时气得挣脱他的怀抱,转身背对着他,只差骂出口。

耳边便有他哈哈大笑的声音,很是高兴。他跟画楼说得这些,算是很雅的。在部队的时候,大家都说,单单你不说,很难与下属或者同僚交好,显得另类不合群。

白云归向来不是那种清高孤傲的人,他学得快,说得也熟练。在画楼面前,他总是捡些有趣又不太露骨的说,她还是能羞得面红耳赤,模样十分可爱,这才让他乐此不疲逗她。

比如海参这个,他就说得十分含蓄,如果她呆一点,根本想不到他在说什么。

她很是聪明,所以隐晦的情|话说起来更加有意思。

“真是矜贵…”白云归重新将娇小的她抱回来,笑声越发爽朗,“说句话也能气成这样”

画楼沉默不作声,心中还是觉得气愤。

“那都是因为夫人骨软筋酥,我才会如此不知节制…”他又含着她的耳垂,手在她腰间游走,隔着睡袍抚摸着她的柔软腰肢,“不补补身子怎么办?”

画楼气得呼吸都粗了,一句话也不说,冷冷躺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