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微微一笑:“本宫还能哄你,你们没进来之前太妃就说让皇上今儿晚上到你那儿去歇着呢,你说这是不是为你好?”

淑妃顿时就愣了,虽是一脸怀疑但也终于肯用正眼看穆书榆了。

皇后就是皇后,总能三言两语便将人推到风口浪尖,穆书榆心里苦笑,面儿上却极是配合:“哪是臣妾说的,是皇上也想念淑妃娘娘了,天天都念着呢。”

皇后也看向穆书榆,满意地点头笑了,穆书榆也回以一笑。

淑妃脸上这才放了晴儿,也不再理会穆书榆只与皇后说话,穆书穆抽空儿看了看穆书燕,只见她也正瞧着自己,眼里全是抱怨,只能叹气,自己可是确实想帮忙,无奈让皇后给搅和了。

淑妃得了这个消息特别高兴,也有了聊天儿的兴致,直说了半天,见有宫人给皇后端来补汤又说道:“娘娘越发瘦弱了,可要保重些才好。”

“唉,本宫倒是想胖一些呢,只是怎么补也还是这个样子,别的毛病却也没有,没办法。对了,呆会儿皇上也要过来看看,你们再坐一会儿吧。”

这下众人都兴奋了,淑妃文妃本就势大,再加上原来有个乌乐双,运气好的一个月无非也就能见皇上那么一两次,本以为乌乐双失宠后,大家都多了机会,没成想又冒出个连淑妃都没办法整治的太妃,而且还是一副要专宠的架。,现在可好了,方才听太妃说的话也不像是不明理之人,若是能得这位太妃为自己说上几句好话,还愁见不到皇上吗!

这样一想,就有人对穆书榆起了亲近之意,便借机攀着说话儿,淑妃看在眼里哪能不知道她们都在想些什么,这些个蠢货,穆书榆不过是一时得了皇上的意,也不瞧瞧玉浮算是个什么东西,有资格和岩炙比吗?等皇上腻了还不是一样要灰溜溜地滚回平庆王府去!再说凭自己的手段和势力还怕收拾不了穆书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过是因为不想与其争锋罢了,还真当自己奈何不了她了!

“皇后娘娘,皇上来了。”

所有人立时都站了起来,这时秦承释已经走了进来,等众人见过礼后才笑道:“听说你们都在这儿,朕不想折腾你们,进进出出的麻烦,都坐吧。”

“皇上可是要用过午膳才走?”皇后将茶放到秦承释面前笑问。

“嗯,好。”

淑妃此时也含笑柔声说道:“皇上既是在皇后这儿用午膳,那晚膳可否让臣妾尽尽心,臣妾好久没和皇上说说话了。”

“淑妃这是挑朕的理了?”

“臣妾哪敢,不过是太妃方才说皇上一直念着臣妾呢。”

秦承释看着穆书榆轻笑:“太妃是这样说的?”

穆书榆眼没抬直接点头:“臣妾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秦承释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朕今晚要去瞧瞧乐双,改天再去看你。”

淑妃脸色立即变得难看,但又不敢再说,低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之后因帝后要用午膳,其他人都退了出来了。

“这叫什么事儿,转了一大圈儿却便宜了个没来的,真是笑话。”文妃出来之后就嘟囔着。

有人却道:“看来皇上还是喜欢乌乐双那样的冷美人儿,你看她与太……”刚说到这儿像是突然想起穆书榆还是便住了口。

穆书榆也没想参合,转身往和安殿走,没走出多远又被人给叫住了,转身一看是淑妃跟在后面,就站在原地等着她过来。

“在这宫里除了皇上还没有人敢与本宫顶着说话,就是皇后在本宫面前也是拿捏着分寸,太妃真是好胆色!不以之前以宠作威的人物也不是没有,太妃反正也在宫里住着,不防打听打听那些人都是个什么下场,还是安分些等着平平安安地回王府吧。”淑妃冷言厉色地说道。

穆书榆满不在乎:“淑妃娘娘你我同为正二品,你要如何收拾我?况且我是平庆王太妃,你不过是后宫妇人又凭什么在这儿叫嚣,莫不是你手眼通天还能在宫里暗算了我?再说以宠作威总比无宠愁眉好得多,不是吗?”

看着勃然作色的淑妃穆书榆挑眉:“淑妃娘娘何必动怒,与其威胁于我,不如多想想如何能得圣宠才是,皇上到底有没有念着你,想必淑妃娘娘自己心里有数!”

穆书榆说完根本不去理会淑妃吃人般的眼神,带着人直接就走,心道:气死才好呢!

“娘娘,您别与她计较,她不过是个无知妇人,不知道娘娘的厉害。”知卉虽是害怕,但也得硬着头皮劝着。

☆、第44章

淑妃恨得牙根儿痒痒:“不知道本宫就让她知道,本宫与穆书榆这贱人势不两立,看她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回到和安殿穆书榆换了衣裳躺在榻上,想想秦承释这回还算守信,当面拒绝了淑妃,又想他晚上去乌乐双那里自己也能少些膈应,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躺到了天黑,也没睡实,只觉更累。

吃过晚饭之后又看了会儿书,如兰如意见时辰已晚便让穆书榆去休息。

穆书榆当然巴不得自己能昏睡过去才好,只是又怕那梦,到时吓醒了身边没人可受不了,于是说道:“你们两个晚上与我同睡一室。”

“太妃,奴婢们怕呼吸重扰了您安歇,奴婢们就在门外伺候,您若有事叫一声就行。”

“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穆书榆坚持。

如兰如意只好答应,又进去将床铺好。

“太妃,皇上来了!”小亮子快步进来报喜讯,自从穆书榆这次准备长住在宫里,于忠就派他到和安殿服侍,一方面是因为小亮子是自己的人凡事能通个信儿,再一个也是因为小亮为人机灵圆滑会办事儿,穆书榆用着也得力,两全其美。

不是去乌乐双那里了,怎么这会儿又跑回来了?穆书榆奇怪。

也没容她多想,秦承释已是走了进来,穆书榆赶紧见礼,又请秦承释坐下:“皇上怎么来了?”

“怎么,朕不能来?”

“那倒不是,只是臣妾差点就睡下了,这不是怕御前失仪吗。”

秦承释拽过穆书榆书坐在自己腿上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在朕面前已经是无仪可失,朕也不敢想你能讲究这些。小没良心的,朕不来你倒是自在得很,这就要睡下了?也不想朕?”

“臣妾一向知礼,皇上是误会臣妾了,皇上要去乌淑仪那儿臣妾有什么办法,早就答应不能专宠,臣妾自当信守承诺,再说今日不去乌淑仪那里,早晚也是要去别处的,臣妾不愿想太多。”

秦承释叹了口气:“你今天故意试探朕,是不是?朕也说了会信守承诺,你不要再担心了。”

“臣妾不担心,皇上难不成就为了这个才从乌淑仪那过来的?”穆书榆想不通秦承释为什么要放弃齐人之福的机会。

“朕还不是挂念你!你这丫头,平时与朕闹得那样凶,真有心事的时候反尔不与朕说了,你当朕不知道你夜里总是惊醒么?不过你既是不说,朕也不想你为难,今日你又将朕往外推,本想治治你,结果却没耗过你,和朕说说是不是四水镇的事儿又吓着你了?”秦承释搂着穆书榆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低语。

穆书榆逼回眼里的热气,男人泡妞儿没点手段哪能行,秦承释这样的才是高手,自己可不能乱想,只小声说道:“是做了梦,梦里全是冤魂来找臣妾,皇上,您说臣妾会不会被他们勾了去?”

“胡说,有朕在谁也不能动你!朕听说珍珠有镇心点目之用,这是一套经年珠子做成的首饰,你平日里一定要佩戴在身上不治病也养人,这个小匣里的散珠朕已经让于忠吩咐小亮子要人煮后研磨成粉给你服用,先用着看看成效,若是不行朕再让太医给你配些安神药,药还是能不吃就不吃为好。”秦承释指着刚才来时,让人放在桌上的两个匣子说道。

穆书榆轻咬着嘴唇,还是有些感动了:“皇上为何要待臣妾这样好?”

秦承释没回答,起身让穆书榆服侍自己更衣,等两人躺到床榻上,又将她搂在怀里:“朕先哄着你睡,书榆别怕,有朕守着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皇上这样,臣妾心里不安得很。”穆书榆确实心里没底,秦承释怎么变得这样细心了。

秦承释亲了下穆书榆的脸蛋儿与她对视,眼神似笑非笑:“有人为了你心口疼的毛病不是送了香丸?朕可不能被比下去。”

穆书榆闻言推了秦承释一把却没推开,只好噘着嘴说道:“这事儿皇上为何不在归隐寺的时候一块儿说出来,现在又提是个什么意思,还有完没完了?”

“朕是不想提,只是这香丸却是小事,白广清现在可是舍弃了闲云野鹤的志向改走仕途了,你说,这个时候朕敢不多尽些心意吗?”

穆书榆看着秦承释略显恼怒的俊脸,眨了眨眼,傻了!

穆书榆震惊之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半天才问了一句:“他为何如此?”

“他为何如此,你应是最清楚不过,为何还要问朕?”秦承释反问回去。

穆书榆还真有些不敢相信白广清是为了自己而放弃了憧憬已久的理想,但又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解释,只好装糊涂:“臣妾不清楚白广清的想法,他做什么也与臣妾无关,皇上不必又疑在臣妾身上。”

“既是如此,那朕可是要破例提拔他了。”

“皇上这样做怕是会引起非议吧?”

秦承释笑道:“就凭白广清这几年一直在赵家为朕做内应,朕也是应该给恩典的,况且还有白鸿信的威望,并不会有人非议此事,朕倒是想知道太妃的想法儿。”

“皇上这话问得奇怪,这是朝中政事,臣妾怎能妄言,看样子皇上今儿特意从乌淑仪那儿赶过来竟是来找臣妾别扭的,若真是要成天拿姓白的说事儿,臣妾还不如让那些个冤魂锁了去,也好过这样被人试探质问。皇上歇着吧,臣妾自己找地方睡去,不扰皇上了。”

穆书榆说完就要起身,却让秦承释给按住了:“你瞧瞧你这脾气,朕无非是心里不舒坦随意说了两句,你就乱发脾气,其实朕拿白广清说事儿也不过是想让你转转心思,省得你总去想四水镇的事。时辰不早了,赶紧睡下吧,听朕的话,别闹了。”

穆书榆这才重新躺回秦承释的怀里,柔声说道:“皇上对臣妾这样好,臣妾如何能辜负了皇上,臣妾早就已经说过了不会多看其他人一眼,是皇上非要冤枉臣妾的,臣妾并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之事,皇为何就不能多信任臣妾一些呢。”

“是朕想多了,朕信你就是。”秦承释的手在穆书榆的腰背上来回摩、挲,不时轻拍几下安抚,直等到穆书榆睡沉了自己才合上眼。

穆书榆这一觉睡得香,朦胧中感觉到旁边有响动,微睁双眼看了过去,见是秦承释起来了,于是赶紧也要跟着起来服侍。

“你睡你的,难得你没做梦,服侍的人多着呢,哪用得着你,外面刚亮天,你多睡会儿。”秦承释没让穆书榆动弹。

穆书榆慵懒一笑:“臣妾能得皇上如此厚爱,真是无以为报。”

见了穆书榆这副娇媚的样子,秦承释坐在床榻边儿上不想起身,俯下身子手探进被里覆在两、团、凝脂上轻轻揉、拧,又与穆书榆脸儿对着脸儿腻歪:“太妃能报答朕的地方儿多着呢,这脸蛋儿、这身子、这脾性朕都喜欢,太妃只要将心思都放在朕的身上,就是报答朕了。”

“皇上还让不让臣妾睡了?”穆书榆被秦承释揉、搓得直发热,便催促他将手拿开。

秦承释低声闷笑:“朕手里的分量重了不少,太妃身材越发好了,朕爱不释手。”

“皇上!”穆书榆微瞪了秦承释一眼,直把秦承释勾得又缠磨了好一会儿才肯出去。

穆书榆躺在床榻上则是想了想白广清入朝为官之事,半晌叹了口气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之时,天已是大亮了,穆书榆起来后小亮子就殷勤地进来请安:“奴才给太妃请安,瞧您这脸色红润不少,奴才已经让如春拿了散珠去煮。”

“为何还要煮?”穆书榆问道。

“太妃这可把奴才问住了,奴才也不知里面的缘故,不过是听于总管吩咐下来的,说是那散珠要用细布包裹好,放在豆子磨出的浆水里煮上一个半时辰,之后拿出来磨成粉晒干,到时太妃既可服用也可涂抹在脸上,功用好着呢!”

穆书榆听了只觉费时费力,但既是不用自己操半点心也就不去管了。

正要用早饭时,如春愁眉苦脸地进来了,如意见了斥道:“让你去送个东西就这样哭丧着脸,太妃还要看你这脸色?”

如春跪下回话:“回太妃,奴婢是因没能将差事办好才担心的。”

“不过是送散珠去膳房有什么办不好的?”穆书榆问道。

“回太妃,膳房的管事太监王保说那豆子磨的浆水淑妃娘娘与文妃娘娘每日也只用一小碗,太妃要用来煮珍珠他不敢从命,还要请皇后懿旨才行,不然淑妃娘娘派人过去说一声儿也行,奴婢说是皇上让如此的,他只说未接到旨意或是口喻不能照做。”

如春说完还没等穆书榆有所反应,小亮子差点就蹦了高儿:“太妃您别生气,王保这小子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在淑妃娘娘面奉承得好就得意了,奴才这就去教训他!”

穆书榆是想着要斗上一斗,没想到机会说来就来,看来往后饮食起居一应物品都能说事儿了,于是故意沉下脸生气:“小亮子你说是不是有人嫌我在这宫里住着碍眼才故意如此的,不然为何一个在膳房管事儿的奴才都能拿话儿敲打我的婢女,我不能让跟着我的人得些好处也就罢了,反倒还要受委屈,又抬不起头,我这太妃未免窝囊了些!”

小亮子见穆书榆发火,再听穆书榆拍桌子时震得桌上的碗筷砰砰直响,自己的心也跟着直颤,太妃可别一怒之下将膳房给砸了,砸膳房倒不要紧,万一再磕碰着见了血自己就完了,于是也立即跪下安抚:“求太妃让奴才去给您出气,一定让王保那狗奴才给您磕头请罪,太妃别为了一个奴才伤身,不值得。”

“那你去吧,不过他既是淑妃得意之人,也不可太过得罪了。”

“管他是谁得意的,只要慢待了太妃就是罪,奴才这就去。”

小亮子说完麻利地站起来,到了外面叫上三个小太监一起去了膳房。

“王保人呢?”小亮子进了膳房就开始喊。

“哟,小亮子公公您怎么得空儿到这来了,可是皇上有吩咐?”王保一见是小亮子咧着嘴就跑了过来。

“皇上的膳食轮得到你上手儿?我是来问你太妃要用豆浆煮珍珠,你凭什么拦着不让?”小亮子正眼都不瞧王保一眼。

王保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您不管这事不知道里面的难处,这豆浆是淑文两位娘娘每天必喝之物,这豆子要泡上许久磨出来的浆水煮开了才好喝,豆子易得只是这功夫费时,再说太妃不过是暂住在宫里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地当成主子一般地伺候?小亮子公公您也好好想想犯得着为这件小事得罪两位娘娘吗?”

“你放屁!我不跟你废话,你趁早儿将这些珍珠煮好磨成细粉,再跟我到太妃那儿磕头请罪,这事儿就算过去,不然可别怪我翻脸!”

王保一听这话笑脸也挂不住了,挺了挺腰板儿声调也上去了:“您还能处置了我不成?我是按宫里规矩办事儿,谁能说我一个不字儿?听说皇后娘娘又闭关诵经去了,要不咱们去淑妃娘娘那里论断论断?再说这豆浆凉了味儿就腥了,这天热又极爱坏,误了两位娘娘进用,你担得起这个罪名儿吗!”

“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敢借势压我?我先……”

“小亮子,算了。”

小亮子转头看去,见是穆书榆站在院内,赶紧跑了出来:“太妃,您怎么来了,您是什么身份哪能和他们对话儿。”

“我自是不能与他们一般见识,我是怕你一时性急得罪了人就不好了,不煮就不煮吧,也不是神仙药只要吃在肚里、涂在脸上就能长生不老,少生些闲气才是正经的,这些散珠我也不要了赏给你了。”穆书榆说完就带着人出了院子,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小亮子在站原地捧着一匣子散珠半张着嘴,这东西自己哪敢要,于是又回头看了看正斜眼歪嘴讪笑的王保,转了转眼珠子也笑了:“王保,你等着,爷爷一会儿就回来收拾你!你们三个在这儿守着那些浆水,不许让人拿走!”吩咐好跟着的人小亮子捧着匣子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呸,吹牛谁不会!小兔崽子说话没边儿了!”王保冲着小亮子的背影吐着口水。

于忠皱眉看着小亮子手里的匣子问:“太妃的脸色如何?”

☆、第45章

“看着像没生气,不过都去了膳房那里想必肯定是不高兴的,这会儿也不知去了哪里,奴才已经派人四处去寻了。于总管,您是没瞧见当时的情景,王保那小子见了太妃就跟没看见似的挺着腰杆子杵在那儿,依奴才看这次要不弄明白,太妃怕是要被人踩到脚底下去了!”

于忠想了想,知道皇上正在里面商议大事,一时半会儿也用不着自己便挥了下手:“走,我过去瞧瞧。”

小亮子兴奋地答应着,赶紧跟了过去。

“王保,赶紧滚出来!”回到膳房小亮子站在院里高声喊道。

“小亮子,我瞧着你是给脸不要脸了,你以为太妃能护着你?告诉你有本事咱们去……,于、于总管奴才不知道是您过来了,您屋里请。”王保一见到院子里站的人立即住口也没了气势。

“不必了,太妃是你能议论的?你要有本事就跟着我去见皇上,说说你是怎么为难太妃的,再说说你是有谁护着才敢违逆皇上对太妃一片孝心的!”于忠说完淡淡地看了王保一眼。

王保冷汗直流,立即跪下不停地磕头请罪:“是奴才该死,于总管饶奴才这一回吧。”

“你若得罪了其他娘娘还好办些,只是得罪了太妃不要说是你,一个弄不好本总管都要跟着你受牵连,饶你不死还可以,杖责五下吧。小亮子,你再让膳房总管寻个可靠会办事儿的顶替王保,王保杖责之后送去外面的膳房负责打水之职,太妃到底在哪儿呢,快着点找,浆水既是有现成儿的就先给太妃煮珍珠用。”

整个膳房的人这才醒悟,太妃才是不能得罪的那个人,于忠就是风向标,皇上宠着谁不言而喻。

派出去的人到底还是没寻着穆书榆,这下于忠可真着急了,难不成太妃出宫去了,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

虽是急得一脑袋汗可也得先回长宣殿伺候,同时又让人再去找。

只是等回到长宣殿时却见如兰如意站在外面,立即喜出望外:“可是太妃来了?”

“回于总管,太妃正与玉淑仪聊天,是皇上派人来请的。”

那就好,于忠点点头准备进去给穆书榆请个安再出来。

“你这奴才,朕方才找你,你到哪儿偷懒去了?”秦承释拉着穆书榆的手瞧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见于忠进来就随口问了句。

“回皇上,奴才去那边儿的膳房瞧太妃的珍珠粉去了。”

“听朕的话,这珍珠虽是重了些但也天天戴着才好。”

秦承释嘱咐完穆书榆才笑问于忠:“朕看你是特意去膳房讨好太妃去了吧?”

于忠立即陪笑:“奴才一举一动哪能瞒得了皇上。”

看来太妃是和皇上将这事儿说了,还好自己先处置了王保算是占了先机。

“都处理好了?”

“回皇上,膳房管事杖责五下,奴才让他去外面挑水。奴才还将淑妃娘娘与文妃娘娘要进用的浆水先给太妃煮珠子用了。”于忠得先给自己找后台。

穆书榆听后噗嗤一声儿就笑了,秦承释横了她一眼才说:“用就用了吧,一日不喝也不能怎么的,只是这回可是有人顺了心、得了意。”

“皇上怎么这样说臣妾,臣妾就是顺心得意也是一时的,说不定以后的膳食都要被克扣呢,当我想喝那什么珍珠粉呢,是皇上非要弄的,就是这些首饰我也没瞧在眼里!”

秦承释立即劝道:“你别耍脾气,要是摘了首饰朕可就真生气了,没人敢克扣你的东西,朕就是少吃些也不能委屈了你。”

穆书榆这才又有了笑脸,柔声细气地谢了恩,站在那儿又要给秦承释捶肩揉背,又要研墨递纸殷勤得很,秦承释被哄得直乐,又要穆书榆用过午膳再回和安殿。

于忠也是一脸得意地退了出来,看了眼小亮子说道:“今儿这事儿你办得明白,往后事关太妃除了皇上谁的话都不必听,反正皇后也对太妃很是喜欢。再有王保这样儿的奴才先处置了再说,等有空时我请皇上的示下看能不能提一提你的品级也方便你行事,你若能在太妃跟前伺候明白了将来肯定有出息。”

“谢于总管栽培,奴才记住了!”小亮子高兴得眼睛直放光。

淑妃恨恨地盯着窗外的大树,问道:“王保真的被撵出去了?”

知卉点头:“回娘娘,不只被撵还被打了,于总管亲自去膳房处置的。”

“好,很好!知卉,你去让人到各处管事那里传我的命令,太妃在宫里的一应用度皆按从四品的例供应,若是太妃不满意就让赵家将好东西送进宫来让她受用。皇后娘娘静修之时,本宫倒要看看这些人是怎么选边站的!”

知卉答应一声就立即出去照办。

淑妃等知卉出去后,拿起方才夹在书本里的信又看了一遍,脸上渐渐有了笑容,现在不过是使些小伎俩,先让穆书榆吃点亏,若她还不识相只怕到时哭都来不及了!

又过了几日,文妃来见淑妃,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姐姐如何就能忍了穆书榆那女人?”

“我何时忍她了?”

文妃说道:“前几日那浆水之事,我还以为姐姐能使些手段呢,没想到已是过了这么长时间,姐姐竟是认了,真是气死人。”

“我已经让人吩咐各处管事,让他们一律按从四品的例供应穆书榆的用度,难道这还不够她难受的?”淑妃可不想被文妃挑弄了。

“姐姐定是弄错了,还从四品的例?人家都争着抢着往和安殿送东西呢,穆书榆如今的用度只会比你我二人高绝不会低就是了,还说什么从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