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借,不过这里有七尊鼎,你要借哪一尊?”美男笑意盈盈,洒脱随性。

卫澄立时眼睛一转,微红着小脸羞答答地说:“借煮饭最香的那一尊。”

“九鼎本为一体,这七尊鼎,哪一尊都一样,都能煮饭,煮出的饭也都是一样的味道。”美男笑言。

“怎么能一样?”卫澄眼睛扫过祠堂中的七尊黑鼎,他们是一样的外形,但却姿态各有不同,就如同人一样,比如这位祖宗,和楠楠长的可真像啊,几乎一模一样,禹家的隔代遗传基因真强大,也许不只是禹家,别人家也有这种遗传基因,只是别人家的祖宗早就化成灰灰了,后代子孙们也见不到真容。

卫澄一一扫过七尊鼎,好奇道:“为什么这里只有七尊鼎?”不是有九鼎吗?

“剩下的两尊鼎,一尊被楠楠小时候取走了,另一尊被禹家一个叛族的族人带走,至今下落不明。”这时,禹泱又从牌位里转了出来,他无奈地看着卫澄,这小丫头太顽皮了。

“高祖爷爷,您没生澄澄的气吧?”卫澄顶着可爱脸讨好地看着禹泱。禹泱哭笑不得,这小丫头虽然调皮,但是真让人讨厌不起来,盘龙令交她,应该没错吧?

“澄澄也选一尊吧,看能否炼化。”禹泱道。

卫澄眨了眨猫瞳,小脸上隐隐犯起了难,她吸了下口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三位祖宗,小手不好意思地搓来搓去,“那个……这个……澄澄只能选一尊吗?不能都要吗?”

“贪心的不是好孩子!”唐朝的那位祖宗直接翻起了白眼。

“能够炼化一尊鼎已经是千难万难,不是祖宗们小气,而是后代子孙没有哪一位能够全部炼化。”禹泱也道。

“小丫头,你要是有本事,七尊鼎全带走也可以,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美男也道。

卫澄眼睛转了转,禹楠顿时觉得头疼,这些祖宗们怕是很快就要惊掉眼珠子了,澄澄完全可以带走这七鼎。

果然,下一刻,碧绿的火焰,黑色的水流,青色风,金色的金,绿色的木,黄色的土,紫色的电,化作七道弧韧,以卫澄为中心,分别射向七鼎。

纯净能量本源气息在祠堂之中扩散开来,七鼎顿时被牵动,发出阵阵嗡鸣声,‘倏’地悬空飞起。

轰!

整个祠堂顿时热闹起来了,安静不动的牌位们一个个都动了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碰撞声,一道道不同时代的灵体从牌位里钻了出来,一个个都朝着卫澄围了过去,热闹无比。

“这小丫头什么来历,好厉害,她修炼的居然是灵气本源!”

“是灵气本源!”

“她说不定真的能炼化九鼎。”

“可千万别出差子才好!”

七嘴八舌地声音一阵阵传来,卫澄却是无遐他顾,只是专心炼化,只见七鼎腾空而起,围成一个圆形,各色灵气的颜色汇聚成一点,随着卫澄的异能本源融合为一,‘轰’地一声,七鼎合而为一,卫澄吃惊地瞪大眼睛,好神奇,七个变成一个了!

“啊!”惊呼声发出,一众祖先看怪物般看着卫澄,唐朝那位更是拉住禹楠,“你从哪里找的小媳妇,真的不是小怪物吗?”

“澄澄是小仙女!”卫澄严肃地纠正。

此刻,若是有人来,就可看到惊奇的一幕,密密麻麻的牌位们围成一个大圆,将卫澄围在中间,好奇地打量,不时会有一个牌位飞的近一些近距离打量卫澄,也有的会不小心磕到卫澄脑门儿,于是,‘碰碰啪啪’卫澄额头不一会儿就被磕红了,还长了好几个包。

“楠楠,救命啊,他们太过份啦!”卫澄抱着头四处躲藏,却无奈牌位太多,她是无处藏身啊。

众多牌位中,唐朝那位突然眼睛转了转,灵体一闪回到牌位中,然后牌位飞来,一闪而逝,落在了禹鼎中。

“各位祖宗,你们这样会吓到澄澄的,时间不早了,我要带澄澄去休息一会儿,晚上还有宴席!改日再来看各位祖宗。”禹楠连忙道。

“好吧,去吧去吧,楠楠多带澄澄来玩啊!”美男祖先笑眯眯地道。

禹泱也温和地看着他们,其他祖先也纷纷目光热烈地看着卫澄。

禹鼎中有祖先大禹的精血,禹鼎颇俱灵性,若是心术不正者,别说炼化,就是碰触都有灭顶之灾,数千年来,禹鼎自平定天下后再也没合而为一过,这一次,却被一个小丫头做到了。

“能够炼化白玉,又能炼化禹鼎,实力不俗,心性清正,是个好孩子!”一位夏朝的祖宗缓缓说道。

一众祖宗纷纷大笑起来,纷纷点头赞同,不错,别看禹家底蕴深厚,势力也根深蒂固,但与数千年前相比,依然是不如的,禹家能在数千年的岁月中没有分崩离析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若是有人能够令九鼎合一,那么禹家再回辉煌也不是没有希望的。

也许,这位两千年后终于出现的主母,就是禹家辉煌的契机。

祖宗们高兴了,但是,卫澄一点儿也不高兴,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楠楠,老祖宗们太可怕了!”卫澄拍着小胸脯灰头土脸地说。

于是,禹家的人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主母两眼发晕,小脸红扑扑,头发乱糟糟,衣服也脏了好几块,狼狈无比地被家主领着从祠堂里走出来。

“天啊,主母这是被祖宗们欺负了吧?”禹村里顿时掀起滔天大浪。

“难道祖宗们不喜欢主母?”一声声好奇的声音响起,八卦的力量是无穷的,哪怕是禹村里,不出片刻,祖宗们不喜欢主母,主母被祖宗们教训了的流言就在整个禹村里传开了。

收到流言的洪老爷子冷笑一声,“看吧,禹家的主母可不好当,就算是当了,也要看能不能守住那个位子!”

“爷爷!”洪亦松皱眉,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爷爷,“爷爷,你不了解情况,我劝你还是打消你心里的盘算吧!”

“你给我闭嘴!”洪老爷子恼怒地大喝一声,举起手边的拐杖就去砸洪亦松,洪亦松也脸色发冷,站的笔挺,并没有躲开,而是双眼死死盯着他爷爷,“爷爷认为,亦琼有什么资格可以打破禹家的传统?别说家主看不上她,就算看上了,爷爷是想让她步了禹家那些女人的后尘去送死吗?”

一旁的洪亦琼脸色一白,不敢置信地看着洪亦松,哥哥对她居然如此看不起她。

“放屁!”洪老爷手中的拐杖顿住了,终于是没打下去,他气的大大喘了口气,“你妹妹能跟那些女人比吗?难道我孙女,还不配当禹家的主母吗?”

看着老爷子固执的眼神,再看看洪亦琼看向他的埋怨目光,洪亦松突然觉得一阵无力。

“爷爷,亦琼,我实话和你们说吧,家主为了主母,连东方守都杀了,你们认为,你们比东方守更有份量吗?”洪亦松叹了口气一脸冷笑。

洪亦琼脸色顿时惨白,他们当然不能和东方守比。

洪老爷子也是瞳孔缩了缩,沉默了下来,他当然知道,东方守和家主的感情非比寻常,所以,这也正是他愤愤不平的原因,他从小开始培养亦琼,礼仪才艺,举止风度,都是按着一国主母的标准来悉心培养的,为的不就是想让洪家的女儿成为禹家的主母,掌握那半壁江山吗?

可是现在,半路杀出个陈咬金,他怎么能甘心?但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哥,你早就知道家主有了主母,却一直瞒着我,为什么?”洪亦松却在这时开口,受伤的眼神里带着丝丝幽怨。

“为什么?”洪亦松冷笑,“当然是为了不让你去自取其辱。”

洪亦琼眼中顿时渗出了泪水,身体轻轻地晃了晃,“我从小就放出豪言,此生非禹楠不嫁,现在……现在我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你一直都是个笑话。”洪亦松毫不留情地打击她,然后又看向洪老爷子,“我知道爷爷的想法,爷爷想让洪家更上一层楼,想让洪家更辉煌,所以倾力培养亦琼,可爷爷想过柳家的下场没有?”

说起柳家,洪老爷子的老脸都惨白成一片。

柳家,世族豪门,从古传承至今的古武世家,底蕴深厚,与禹家也一直交好,可是,就因为柳家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培养了一个柳明妃想要嫁入禹家,从而掌控禹家半壁江山,因此而招来了灭族大祸。

“那不一样……”洪老爷子企图自我安慰。

洪亦松冷笑一声,“爷爷,一样不一样你心里难道没有数?你以为你的心事家主不知道?老家主不知道?若不是……若不是洪家一直还算老实,爷爷你以为禹家会容得下我们?东方家说被废就被废,东方守说被杀就被杀,爷爷,您最好认清自己几斤几两。孙子的话说的不好听,您和妹妹恐怕都不爱听,不过我还是要说,家主是看不上妹妹的。您还是赶紧给妹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说完,洪亦松转身走人。

只留下脸色铁青的老爷子,和一脸惨白绝望的洪亦琼。

而另一边,闻挲儿也是听说了禹村传开的流言,卫澄被老祖宗们整了?闻挲儿冷冷地勾了勾唇角,看吧,再得宠又如何?还不是会碰到钉子。

卫澄本人却还不知道这短时间内流传开的流言,她和禹楠回到祖宅,到了二楼的卧室,入目一片古色古香,结实的黄花梨木大床,上面挂着果绿色的纱帐,外面还装饰着水晶流苏,卫澄眼睛一弯,整个人就朝着那张一看就非常舒服的大床扑去。

还是孩子心性!禹楠宠溺地摇头,见她动作凶猛,又皱起了眉头,“澄澄,你慢着点儿,别碰到自己……”

话还没说完,卫澄就惨哼一声,“噢!”

禹楠脸色一变,连忙大步上前,将卫澄捞了起来,卫澄小脸都白了,一手捂着肚子,“楠楠,我忘了,是禹鼎,变小的禹鼎在这里。”刚才就是被禹鼎硌到了肚子。

卫澄松开手,变小的禹鼎就从卫澄腰带里滚了出来。

禹楠黑线了一下,满眼无奈地给她揉肚子,卫澄一开始还疼的眦牙裂嘴,但很快就舒服地直哼哼。

禹楠看的哭笑不得,屈指敲了她脑门儿一下,“小坏蛋,该拿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要看看我的锅,哈哈哈,七个鼎,都能煮饭,小尘知道了还不羡慕的嗷嗷叫!”卫澄从床上爬起来,抱起禹鼎研究起来,她意念控制,小鼎呼呼变大,直到恢复原状,足有半人之高,威武古朴,卫澄绕着大鼎转了一圈,往里一瞧,顿时一愣:“你——”

“嘘!”

唐朝老祖从牌位中飞出来,坐在鼎里冲卫澄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卫澄瞪圆了猫瞳,水汪汪地看着鼎里的牌位,又偷偷看看禹楠,见禹楠没有注意到她,她就冲鼎里的唐朝老祖眨了眨眼睛。

卫澄一脸镇定地收起了禹鼎,打了个哈欠,“楠楠,我要睡觉,你要睡吗?”卫澄小脸软萌地看着禹楠,禹楠默默看了女孩儿一眼,他怎么觉得女孩儿怪怪的,怎么一幅又要干坏事的样子?

不过他转念一想,折腾了这么久,女孩儿的确是该累了,正好他还有事,“我还有事要去找爸爸,澄澄自己睡行不行?”

“怎么不行?我又不是小孩子!”卫澄瞪圆了猫瞳,心里却默默道,楠楠快走,楠楠快走。

禹楠帮女孩儿盖好被子,这才走了出去,禹楠前脚一走,卫澄后脚就爬了起来,拿出禹鼎,将唐朝老祖宗放了出来。

“你怎么偷偷跟来了?”卫澄瞪圆眼睛有些开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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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打架了

唐朝老祖坐在卫澄对面,桃花眼兴奋地四处瞄瞄,“祠堂里太闷了,我快憋死了,正好跟着你出来看看,小丫头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啊,千万不能让楠楠知道。”

“没问题,我可以带你玩几天!”卫澄拍着小胸脯保证道。

唐朝老祖高兴地看着卫澄,“光玩几天可不行,说真的,你带我去浪迹天涯吧?哦,不对,应该是游玩,现在叫旅游吧?你带我去旅游吧?”

“不行,你见过谁旅游会带着一个牌位的?”卫澄满眼鄙视,连连摇头,“我一会儿就让楠楠把你送回去。”

“不要啊,不行啊,我好不容易出来了,你千万不能出卖我啊!”唐朝老祖一双桃花眼中尽是乞求,泛起潋滟的水波,看起来可怜极了。

卫澄苦恼地皱起眉,“反正,只是带你在禹村玩几天可以,要是带你到外面去肯定不行,你跟着我出去,到时候万一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向楠楠交待?”

唐朝老祖一愣,满脸郁闷,然后可怜兮兮地扯住卫澄的胳膊晃来晃去,撒娇卖萌,“我想去禹村外面看看,现在的世界可有意思了,我只在电视上看见过,我想亲身去体会一下,而且,你修炼的是灵气本源,应该可以护我灵体不散的吧?求求你了,带我去嘛!”

“我就说嘛,哪有不要命的人,原来你早就打着这个注意呢!”卫澄黑脸了小脸,圆圆的猫瞳里却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带着他呢?

这世上哪有不死的人?强大如禹家,灵魂不死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些老祖宗们,是用了某些方法使灵魂寄生在各自的牌位中,受后代子孙们香火供奉,再加上那些牌位的材料是罕见的上古神木养魂木制成,以及祠堂里有保持灵体不散的阵法,这才保证这些祖先们灵魂依然存在至今。

而代价就是,他们永生永世只能待在祠堂里,没有办法去投胎转世,也没有办法离开祠堂。

一但离开祠堂,哪怕是有养魂木牌位在,灵体也是会渐渐虚弱的,毕竟,没有灵气的支持,养魂木本身也是会渐渐失去效用,到时候,等待他们的只有魂飞魄散。

卫澄是精神力异能者,这些老祖们灵魂长存的原因她自然可以看得出来,这些老祖宗们,别看高高在上,受后代子孙香火供奉,可实际上他们都很可怜,只能永远地在呆在祠堂里,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他们也都看不到。

唐朝老祖也不是真的为了热闹不要命,他就是看到了卫澄修炼的是灵气本源,她一定有办法护他灵体不散,这才动了离开祠堂的心事。

卫澄拧着眉头,心里有些纠结,到底该不该带他出去呢?如果真的带他出去,楠楠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况且……“祠堂里少了一个牌位,那么明显的位置,说不定明天就会有人发现你的牌位不见了。”卫澄严肃地看着他。

唐老祖一愣,双眼心虚地闪了闪,“要不,你把我的牌位放回去,只把我带出去?”

什么?卫澄挑眉,眼中闪过不认同,“你真的不要命了?离开祠堂已经是很危险了,再没了牌位保护灵体,你觉得你的灵体还能保持多久不散?”

“这个……这个……也不是没办法。”唐朝老祖挥了挥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昂起了头,摆出一幅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卫澄瞪圆了猫瞳,直觉得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让我寄生在你的身体里也是可以的,你修炼灵气本源,应该懂得识海怎么运用吧?你就把你识海里腾出一小块儿地方,让我呆着就可以了嘛……”

卫澄瞪圆的眼睛隐隐有些炸毛,“那怎么可以?我是女孩子呀,男女有别,再说,万一我和楠楠亲亲,岂不都会被你看到了?”

唐朝老祖垮下了脸,“我不会偷看的!”

“傻瓜才会信你!”卫澄鄙视地看着他。

唐朝老垮下了脸,然后道:“其实,库房里还是有别的养魂木的。你去拿一块出来给我用!”

“养魂木不用想也是用一块少一块,十分珍贵的东西,我怎么给你拿啊,难道让我去偷?再说,库房里怎么进去?”卫澄翻了个白眼。

“现在掌管库房的小家伙叫禹三才,平时就是在他在打理祖宅和库房,你可以找他拿钥匙,然后光明正大地去库房里拿,库房里有很多宝贝的。”

卫澄耳朵颤了颤,眼睛忽闪忽闪,有些动心。

“你是主母,跟禹三才拿钥匙,他一定会给的。”唐朝老祖继续说道。

“好吧,我去找他。”卫澄一拍小胸脯,仰起小下巴,自信满满地说。

卫澄下了楼,一楼大厅里,一个中年男子正从外面回来,中年男子一身蓝色对襟大褂,黑布鞋,梳着大背头,胡须稀少,背着手,很是从容不迫的模样。

“他就是禹三才。”唐朝老祖躲在禹鼎里道。

卫澄眼睛转了转,朝着禹三才走去。

“属下见过主母。”看见卫澄,禹三才恭敬地行礼道。

“嗯,免礼吧!”卫澄仰起小脸,威严地看着禹三才。

禹三才眸中精光一闪,“家主说主母休息了,主母这是刚睡醒?”根本就没睡吧?

“睡不着,起来转转,楠楠说我是主母,应该了解一下禹家的情况,所以,我打算出去转转。”卫澄一本正经地说。

“那好啊,主母跟属下到帐房里来吧,那些账册啊,名单啊什么的,是该让主母了解一下。”禹三才笑眯眯地说道。

帐册?卫澄小脸微微一僵,不动声色地摇头,“不用了,我觉得先去库房看看比较好,对实物有了了解,再看那些死帐就容易多了嘛!”

禹三才不可置否地笑着道,“主母说的是。”

卫澄见他如此给面子,猫瞳里闪过欣喜,可是,等了半天,见禹三才只是笑眯眯地站在原地看着她,也没有给她钥匙的意思,卫澄急了,软软糯糯地道:“管家伯伯,我要去库房。”

禹三才眼中精光一闪,眼底划过笑意,“哦,主母是想问属下拿钥匙吧?用不着,钥匙刚给了老家主,老家主现在去库房里找药材去了。主母直接过去就是。”

卫澄小脸一僵,冰块脸也在库房?“楠楠不是去找冰……爸爸了吗?他怎么会在库房?”

禹三才笑眯眯地道:“家主本来是去找老家主的,可老家主要炼药,没空和家主说话,所以家主就去找禹一他们去了。”

“哦。”卫澄有些失望,不过,那也不能阻止她要去库房的决心。

“那我去库房了。”卫澄不大高兴地往外走,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管家伯伯,我不认识路啊,你带我去吧?”

“四喜,你来,带主母去库房。”禹三才招手叫来了一个年轻人。年轻人是禹家的祖宅的护卫,一身灰色的对襟短打,腰间系着一条蓝色腰带,还别了一把弩,眼睛十分明亮,身形矫捷,气息沉稳。

卫澄默了一下,禹家果然好厉害,只是一个寻常护院,放在外面那可就是武林高手了,这年轻人内功不错。

四喜有些害羞,有些兴奋,有些紧张地带着卫澄去了库房。

禹三才见卫澄走了,看着她的背影失笑地摇了摇头,然后哼着小曲儿,一摇三晃慢悠悠地走了。

卫澄来到禹家的库房,她以为是很严密的地下室之类的,但是意外的是,禹家的库房,从外面看,就是由青石墙,琉璃瓦盖成的平房,这些房子连绵成群,一眼看不到尽头。

进了里面,一排排架子整齐地分门别类陈放着各种奇异之物,卫澄均是见都没见过,相较于这些珍奇异宝,那些历朝历代的古董字画,以及官银黄金,玉石珍宝反倒是被不珍惜地放在最里面无人问津,从上面落着的厚厚灰尘就可看得出了。

禹家几千年的积累不是一个‘多’字可以形容,卫澄盯着那些宝物眨了眨眼,然后噘起了小嘴不高兴地摇头,“看管库房的人真是太懒惰了,那么多灰也不说清理了一下,想拿几块金子也没法拿。”

嘀咕完,她转了身,“养魂木在哪里呢?”

“直走三百米右转,再左转直走二百米,第三十五排倒数第二十八列就差不多了。”唐朝老祖道。

被他说的有些晕,不过还是按着他的提示去找,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卫澄才走唐朝老祖说的地方,那里陈列的架子上放的都是罕见的上古宝物,卫澄在那群架子上又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一个暖玉制成的大箱子,那箱子灵气逼人,隐隐有流光溢彩,这制成箱子的暖玉本身就是无价之宝,上古奇玉。

箱子有半人多高,两米多长,一米多宽,盖子也十分厚重,卫澄正使了力气准备打开,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冷如骨髓的沉喝,“你在干什么?”

卫澄吓了一跳,事实上卫澄对于禹家的归属感并不强,虽然唐朝老祖说她是主母,到库房里拿东西是正常的,可事实上,到了库房里卫澄心里隐隐还是有种作贼的感觉。

她本来正心虚着呢,被人这么一喊,她吓了一跳就迅速转身,猫瞳瞪的溜圆,有些受惊,可一看那人,不正是禹铁吗?

禹铁冰块脸上寒气四溢,眯起眼睛冷冷地盯着卫澄,“你来干什么?”

卫澄被吓了一跳,心情能好才怪,噘起小嘴反问道,“那你来干什么?”

“别转移话题,我来库房做什么你管不着,你来干什么?库房是你能来的地方?”禹铁眯起眼打量着卫澄,第一天就跑到库房来,这丫头胆子还真大!就算是想掌家,这也太心急了些吧?

卫澄瞪圆猫瞳不服气地道,“楠楠说库房里的东西随我挑,我为什么不能来?”

“哼,他可真大方,库房里的东西都是无价之宝,你能随意挑吗?不行!”禹铁寒着脸道,他眼中闪过寒光,这小丫头胆子太大,揪他胡子的帐还没跟她算呢,而且,刚才居然敢动养魂木!

“我是主母,为什么不能来?”卫澄涨红了小脸,有些生气。

“我说不能就不能,有我在,库房里的东西你都不能动!”禹铁冷冷地道,“现在,你给我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到库房里来!”

“凭什么?”卫澄一愣,眼中浮现出了委屈的泪花,楠楠明明都说随她挑了嘛,为什么冰块脸这么小气?

“凭这里是我家,小丫头,你不会以为成了禹家的主母,就能动禹家的东西了吧?虽然你掌管着盘龙卫,但是禹家的库房,也不是你能动就动的。”

库房,是禹家的底蕴所在。

禹铁冷笑一声道,他就是要好好敲打敲打这丫头,让她知道禹家的厉害,可别以为禹家是她能随意乱来的地方。

“你以为我稀罕?”卫澄小脸一板,她真的生气了,冰块脸太看不起人了,“哼,你不让我动我就不动,我以后不来你们家这破地方了。不仅如此,我也不当你家的主母了,你家一点都不好玩,正好我还后悔了呢。”卫澄觉得,她的自尊心是很强大的,从来就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禹铁危险地眯起了眼,“吓唬谁呢?你以为禹家的主母是你能当就当,不当就不当的?禹楠不开口,你敢不当禹家的主母试试?”这丫头真是嚣张至极,气死他了,到底有没有做人家新媳妇的自觉?还从来没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过话呢。

“你看我敢不敢!”楠楠都不敢惹他,这个死冰块脸凭什么欺负她?卫澄至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没有吃过亏,遇到禹楠后,禹楠更是事事宠溺,没有受过一点委屈,今天被禹铁这么欺负,她怎么受的了?

骨子里的野性被激了出来,卫澄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抬脚就朝着最近的架子踹去!

禹铁冷笑一声不理会,这些架了可都是千年玄铁打造而成,坚固程度和重量都非比寻常,而且这么大的架子,就是他想弄散也要七成内力才能做到,他就不信卫澄一个小丫头可以做到。

但事实上,生气中的卫澄是很可怕的,她一脚下去,巨大的玄铁架了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声,然后整个架子就‘哗拉’一声散了成了一堆,上面陈列的物品‘稀里哗啦’地被砸成一堆渣渣。

禹铁有一瞬间的傻眼。

但卫澄不理会,小脸冰寒一片,继续抬脚,对着另一个架子就踹了过去,禹铁已经知道了这丫头的恐怖,哪里会让她继续踢下去,连抬臂抓住卫澄腿腕,这一抓,就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力量从卫澄腿腕间传来,震的他整条手臂都阵阵发麻。

好强的力量!

禹铁眼中闪过震惊,但依然没有松手,他可不能让这丫头继续搞破坏,可生气中的卫澄哪里管他,当即脚下一震,将禹铁震开,禹铁退后三步,身体向前一探,向卫澄抓来,卫澄冷哼一声,身体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已经是另一个架子旁边。

禹铁猛地转身,瞳孔狠狠一缩,这是——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