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泰帝也不勉强,着秦有禄送玄色出去。直到此时,殿中众人的呼吸才放大了些,几个宫妃更是好奇地问道:“太子妃,刚刚国师大人对你说了什么?可是驻颜养生之术?”

齐亦北本在沉思,乍听此问愣了一下,“驻颜?”

元妃轻咳一声,“太子妃不会不愿告诉大家吧?”

一直没有出声的德妃开口道:“元妃说的什么话?国师大人与太子妃说了什么还不确定,怎可如此冒然相问?”

德妃与元妃本属同一品阶,可不知为何,德妃的话一说出口,硬是让人觉得比元妃高出一头去。昭泰帝也道:“不错,国师与太子素来交好,就算向太子妃传了什么要诀,也属她一人所有,关你们何事?”

昭泰帝向来是不理后宫之事的,后宫纷争也全由皇后处理,如今主动替太子妃说话,可见这个儿媳妇在他心中份量不轻,众人不敢再追问下去,昭泰帝看着齐亦北的脸色道:“悠然,朕瞧你面色不佳,还是与太子早些回去歇息罢。”

被人踹了一晚上,面色怎么能佳得起来?不过这也不能解释,就让大家不纯洁的猜测去吧,齐亦北与傅悠然当下告退,薛萱宁与晏佩若也跟了出来,傅悠然瞧着晏佩若道:“你不是挺活泼的吗?怎么刚刚一声不吭?”

晏佩若原本就不受皇后待见,在宫里也没有什么靠山,这种场合哪敢出声,薛萱宁一旁笑道:“晏良娣想是昨夜没有歇好罢?”

傅悠然一听这话,上前将手背担上晏佩若的额头,“没事吧?”

在她看来,晏佩若与自己算是旧识,又是“太子殿下”红颜知己,老齐刚刚替太子妃涨了脸,她自然也得好好表现一下,多关怀一下老齐的心上人,权当报答吧。

第四十四章 陷害!赤果果的

晏佩若小心了一上午,骤然得到“太子殿下”如此关爱心头一暖,眼圈泛红,“佩若没事…”

齐亦北也忧心地道:“佩若,你的脸色当真不好,要不要找太医瞧瞧?”

晏佩若看着齐亦北,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没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当真成了太子妃,就算自己与太子感情再好,可自己的把柄握在人家手上,要是太子妃哪天看自己不顺眼,说出自己曾被山贼掳上山寨之事,那么不光自己交待了,连带着父母家人也要跟着蒙羞。事到如今,她早已没了与太子妃争宠的筹码,只能以保身为上,再图以后罢。

“谢太子妃关心,佩若真的没事。”

“那就好,”齐亦北点头道:“你与薛良娣先行回去,我与太子有些话说。”

薛晏二人不敢不从,见她们走得远了,傅悠然一脸兴奋的拉住齐亦北,“国师都说了什么?”

齐亦北不理她的疑惑,摒退跟在身后的宫人,摇头道:“时机就在身边,需用心体会。”

傅悠然等了半天没有下文,莫明其妙地道:“就说了这个?”

齐亦北一脸郁闷的点点头,傅悠然长吁一口气,“咱们体会一个多月了,能找到时机还用等他?”

齐亦北沉默不语,傅悠然没好气地道:“亏得民间将他传得好像天上神仙一样,P大点事情都解决不了,还蒙着眼睛装腔作势的!”

齐亦北心里也呕着呢,当初他信誓旦旦地说找到国师就能解决问题,谁想到玄色竟摆了他一道,什么狗P时机,都是推诿之词!

“玄色一定知道解决的办法,现在我不便出宫,你立刻前去国师府找他问个明白!”

傅悠然现在虽然对玄色的能力产生了一丝怀疑,但听齐亦北这么说还是点点头,马上带着荣升出宫,这一去便去了大半天,齐亦北在东宫中直等到华灯初上,傅悠然才姗姗而回,身上似乎还沾着些许酒气,齐亦北勃然大怒,揪着领子将傅悠然“请”入寝宫,荣升等人不禁暗暗咂舌,太子妃今日弹奏时的静逸仙姿似乎还在眼前,怎地一个下午就有了质的改变?

齐亦北掩好寝宫的大门拉着傅悠然进到内室,“我交待的事做没做?”

“当然做啦。”

齐亦北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明知我急于此事,你就应该快些回来,怎地还跑去喝酒?”

傅悠然四脚朝天的躺到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眯着眼睛道:“我去看熙月去了,她打算回安阳看看她爹,过两天就走。”

齐亦北自然知道傅悠然和林熙月虽然整天打打闹闹,但却感情甚笃,林熙月要离开,傅悠然心中自然是不好过的。他坐到床边,刚想安慰两句,猛的想到一事,“你有没有交待她回去万不能提起你封妃之事?”

“放心吧,她知道事情的轻重,是不会让我掉脑袋的。”

“那就好,有老师的身份做掩护,相信他们不会想到是你,只会认为是同名同姓之人。”

傅悠然懒懒的答应一声,不再说话,齐亦北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快说吧。”

傅悠然一愣,“说什么?”

齐亦北的眼角微一抽搐,“玄色…”

“哦,对了,我去找国师,那个管家说他为什么贵人参加什么寻宝活动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反正也没有进展,就干脆去墨小子那看熙月了。”

齐亦北消化了半天,“什么贵人?”

傅悠然耸耸肩,“我哪知道。”

齐亦北恨声道:“你是说,你压根就没看见玄色?”

“是啊。”傅悠然皱着眉惑道:“你说他眼睛看不见,怎么寻宝?用鼻子?”

齐亦北气急败坏地道:“什么时候回来?”

傅悠然一脸同情地揽往齐亦北,“他要是知道解决的办法,今天就告诉你了,他要是不知道,你等他回来也没用,什么国师,神棍吧!”

齐亦北已经完全放弃了与傅悠然的对话,思索着,口中喃喃地道:“时机…在身边?用心体会…”

傅悠然无奈的摇摇头,重新躺回床上,“你到底有没有让人去找骨哥和山哥?怎么还不到?”

齐亦北郁闷地坐到床边,“应该就快到了,到时老师会先与他们做个交待,你再出宫与他们团聚。”

傅悠然飞快地脱去外衣,拥住棉被大声道:“那就好了,你慢慢琢磨吧,我先睡了。”

齐亦北寻思了一会,也没有结果,想要上床就寝,又想起昨夜的遭遇,干脆扯了被子到躺椅上,凑合吧。

这一凑合,就凑合了近十日,玄色寻宝也不知寻到哪里去了。眼看着太子的婚假已经过了三分之一,再找不出解决之法,难不成要傅大寨主代自己前去参政?想想“太子”满嘴黑话力压群臣的情景,齐亦北想死的心都有。

当然,憋气的也不只齐亦北一人,傅悠然这几天的心情也十分的不好,林熙月走了,骨哥和山哥也杳无音讯,她每天陪着齐亦北关在房中研究时机,研究体会,连着在房中憋了几天,时机没体会出来,脑袋倒大了一圈,走路都有些打晃,再结合“太子妃”的脸色每况愈下这一“事实”,皇后接连派人送来几副“十全大补丸”,弄得傅悠然十分被动。

这日两人又循例前去给皇后请安,到了紫槐宫,却发现昭泰帝的后宫尽数出动,一个个花枝招展得非同寻常。原来今日有属国进贡一批极品牡丹,昭泰帝尽数搬至皇后宫中,皇后自然得显摆显摆,昭泰帝也给面子的出席聚会,更使得皇后脸上添光。

宴会设在殿外,皇后又召来歌舞助兴,满庭花香袭人,艺姬长袖善舞,傅悠然进宫这么久,一直没有机会参加这种聚会,今日一见,也算开了眼界。齐亦北此刻全无心思,他只想快些结束,以便他能快些回到东宫继续研究“时机”。

“太子妃?”坐在齐亦北左下一桌的元妃探过头来,“太子妃为何闷闷不乐?是觉得歌舞不好?”

齐亦北连忙收回心思,轻声道:“元妃娘娘说笑了,艺姬歌舞俱佳,实属上选。”

他想糊弄过关,元妃可不是这个打算,她听说太子妃入宫多久,太子就宠爱了多久,有时大白天的也关在寝宫拒不露面,这可让她替自己的外甥女叫屈,论姿色才情,薛萱宁决不比任何人差,怎么就入不了太子的眼呢?难道太子妃当真那么完美?

“听太子妃的话,像是对歌舞很有心得?”

齐亦北道:“悠然才浅,只懂欣赏而己。”

元妃笑道:“太子妃太谦虚了,谁不知道太子妃六艺皆通,是个真正的才女。”

齐亦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得道:“音律尚可,这舞艺当真没有研究。”

元妃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后恢复自然,缩回身子坐回原处。见她不再纠缠,齐亦北也松了口气。此时场上一曲终了,德妃起身朝昭泰帝道:“臣妾亲手调教了一名舞姬,也想献丑给皇上舞上一曲。”

昭泰帝笑道:“既然德妃也有心助兴,那就传吧。”

德妃笑道:“打断了皇后的精心安排,还望皇后不要介意。”

皇后笑得一脸灿然,“此等小事,德妃不必放在心上,相信皇上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后宫中的针锋相对本是常事,却让傅悠然开了眼界。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也能让皇后演绎得绵里藏针,她同情的看了一眼昭泰帝,发现她的名义老爹正以喝酒掩示着扁嘴的动作,无奈的朝自己偷偷挤了挤眼睛,傅悠然强忍下笑意,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在场三十个都不止,她的老爹啊,真是惹人同情!

德妃调教的舞姬很快登场,傅悠然清楚的看见昭泰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那舞姬不过双十年华,生得眉若远山,唇如凝丹。随着丝竹起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眉眼之中饱含情意,当真的柔情绰态,媚于无声。

正当众人皆沉迷于舞姬优美的身姿中时,那舞姬开口轻唱:蕊宫阆苑。听钧天帝乐,知他几遍。争似人间,一曲采莲新传。柳腰轻,莺舌啭。逍遥烟浪谁羁绊。无奈天阶,早已催班转。却驾彩鸾,芙蓉斜盼。愿年年,陪此宴。

能歌能舞,皇后的神情开始有些凝重,与这位舞姬一比,皇后的艺姬团全成了庸脂俗粉,到底该如何应对才好?

德妃小胜一场,却未显出过多的欣喜,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此时舞姬一曲唱罢,收住身姿缓缓拜下,昭泰帝的眼中满是欣赏,叫那舞姬起来刚想问话,便听得殿内有人大声讶道:“什么?太子妃竟也想舞上一曲么?”

昭泰帝愣了一下,看看了说话的元妃,又看了看齐亦北,大有兴趣地道:“朕不知悠然对舞技也有涉猎?”

昭泰帝对这个儿媳妇的喜欢向来是不加掩饰的,见成功的将昭泰帝的注意力引向别处,皇后的脸色顿缓,满意地朝齐亦北点点头。

傅悠然一脸敬佩的朝齐亦北行注目礼,真是没想到,老齐对女子的舞蹈也有研究,以前真是小看了他。

齐亦北的表情活像吞了一只苍蝇,他一动不动的瞪着元妃,元妃笑道:“怎么了?太子妃刚刚不是同我说想与这位舞姬切磋一下舞技么?”

昭泰帝笑道:“既是如此,悠然速速舞来,朕倒要看看,燕辰教出了一个怎样的‘十全’太子妃。”

第四十五章 会舞剑的鸭子

齐亦北带着一脸僵硬的笑容站起身来,慢慢的转向一旁的傅悠然求救,傅悠然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敢情这老齐根本就没那两把刷子?不然怎么会这么一副表情?完了完了,这下“太子妃”的一世英名可要毁了。她低声愤道:“没有金刚钻,你揽什么瓷器活?”

齐亦北的声音挤得小到极至,“我没说话。”

天知道元妃怎么会突然来那么一句,他甚至想问一句:大姐,你认错人了吧?

傅悠然刚想起身替齐亦北说两句推辞之语,一旁的元妃低声道:“太子妃,你现在可是代表着皇后娘娘呢。”

齐亦北一愣,朝皇后看去。果然,皇后满脸的期盼,再看德妃微微蹙眉的样子,显然也是把自己当成皇后的代言人了,如果自己不出场或是演砸了,后果应当很严重。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赶鸭子上架?

无奈的鸭子摇摇晃晃地出列,站至场中。看着已经放弃不忍再看的傅悠然,鸭子兄很想“呱呱”叫个两声以宣泄自己的无奈。

昭泰帝对鸭子的想法显然是没有研究的,对被逼上架的鸭子更是如此,他笑眯眯地道:“悠然,想舞一曲什么?”

舞蹈,齐亦北倒是看过不少,可跳?还要跳出不输给刚刚那位出色的舞姬的舞技?若说琴棋书画他自是手到擒来,可现在,他是彻底没辙了。

“我舞…”

“什么?”对儿媳妇几乎是抱着盲目信心的昭泰帝连忙追问,太子妃可是他钦点的,太子妃出风头,自然也是给他涨脸。

“舞…”齐亦北冥思苦想,几乎就想放弃之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舞剑!”

在场众人俱是一脸好奇,昭泰帝极为感兴趣地道:“舞剑?好!秦有禄,速取剑来。”

秦有禄不敢耽误,不多时,捧了一把镶金嵌玉的装饰佩剑过来,这种佩剑十分美观,仅做装饰之用,剑身并未开刃,伤不得人。

齐亦北双手接过,褪去剑鞘,剑尖垂地双手抱拳行了个江湖礼节,又向傅悠然丢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长剑轻抖,挽起两朵剑花,晃得众人眼中一片银光。

齐亦北手持长剑,脚下轻移,身姿飘逸出尘,轻灵精妙。时而剑柄提起,剑尖下指,有如提壶斟酒;时而长剑轻扬,飘身而进,姿态飘飘若仙。这哪里是什么舞剑,分明是一套高深的武艺绝学。

傅悠然看出了一些门道,激动得起身鼓掌。她倒不是叹于剑势精妙,纯粹是觉得“太子妃”又要彩头尽收而觉得兴奋罢了。

那些见惯了歌舞升平的宫妃们哪见过这寒光闪闪却又绝尘仙姿的“剑舞”,一个个早已目瞪口呆,发不出半点声音了。

齐亦北觉得自己真TNND是个人才,不,简直是个天才!这套玉女剑是在墨玮天那里偶然间翻阅了一次,因不适合男子习练也就没有深究,想不到今天耍耍花架子也能将人唬住,索性做戏做全套,老傅,我对你这个“太子妃”算是够意思了吧?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候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愧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一首《侠客行》,缓缓从齐亦北口中逸出,合着他手中银剑舞动,竟多了一分江湖侠士的落寞与寂凉。

文武全才!昭泰帝激动得老泪纵横,儿啊,老爹总算没给你选错老婆!

于是,被赶上架的鸭子随便地跳了一下剑舞,成功地击败了德妃的美人仙舞攻势,替皇后彻底扭转了即定的败局。

“太子殿下。”宴会结束后,众人三三两两散去,一个小宫女追上傅悠然和齐亦北,“皇后娘娘请太子和太子妃殿下回紫槐宫说话。”

傅悠然正死乞白咧的磨着齐亦北要学玉女剑法,听见宫女的传话,齐亦北松了口气,拖着傅悠然转回紫槐宫。皇后已转至偏殿,在场的还有刚刚那场剑舞的发起人——元妃。

元妃跪在地上,见傅悠然与齐亦北入殿不由脸上一红。她好歹也是六皇子的生母,皇后摆摆手,示意她起来,又微怒道:“今日幸亏太子妃出奇制胜,否则不仅让德妃讨了彩头,更让太子妃难堪,我们的脸面便要丢光了。”

元妃嗫声称是,行至齐亦北跟前就要下跪,齐亦北连忙用手拦住,元妃嗫泣道:“太子妃见谅,那时事出紧急,若没有人引开皇上的注意,德妃的诡计就要得逞了。我一时情急,想起皇上对太子妃疼爱有加,只要太子妃稍有动作,那个舞姬又算得了什么?这才莽撞出声,情非得已,还望太子妃不要怪罪。”

齐亦北无语问苍天,这样的话他应该相信么?他出场时明明看到元妃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罢了罢了,从小到大,自己经历的事情还少么?只是没想到,他终究小瞧了这些妇人们,母后常说后宫险恶,今日他算是领教了。

傅悠然可有些沉不住气,寒着脸瞪住元妃,“要是太子妃跳不出剑舞,不知元妃打算如何收场?”

元妃有些难堪地道:“这…皇上向来疼爱太子妃,就算没有剑舞,也不会责怪太子妃的。”

傅悠然还想开口,皇后摆摆手,“好了,元妃,你也是为本宫着想,太子和太子妃都会理解的,你先回去罢。”

元妃松了口气,连忙跪安,待她退下后,傅悠然扯住皇后的袖子道:“老娘啊,她不是个好东西,你…”

“胡说。”皇后打断了傅悠然的话,有些难为情的看着齐亦北,“悠然,今日多亏有你。”

齐亦北讶于傅悠然与皇后间的亲昵态度,一时有些失神,皇后又朝着傅悠然道:“这话出去可别说,元妃为人虽然小气了一些,可这些年出头的事母后都指着她做呢,而且德妃那边虎视眈眈,此时更不能将自己手中的人朝外推。今日她虽然是存心针对悠然,但也在无意中帮了我,所以更加不能追究。”

“母后也知道她针对太子妃?”傅悠然气道:“上次弹琴也是她!”

皇后摇摇头,朝着齐亦北笑道:“后宫就是这样,好在悠然真金不怕火炼,不过元妃这么做也是替她家人考虑,悠然,你刚刚入宫,切记要广交友、少树敌,我听说太子大婚以来,还没去过那两个良娣的屋子?”

齐亦北脸色一变,“母后…”

皇后笑着摆摆手,“不用多说,我都明白,不过咱们女人哪,总得有这么一天,哪怕我是皇后,哪怕你是太子妃。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为了将来的安定,有些事还是得放手才好。”

出了紫槐宫,齐亦北一路不语,傅悠然也出了奇的安静,齐亦北奇道:“想什么呢?”

“我在想,今天晚上要不要去找美人演练演练。”

“演练什么?”

“墨小子给我的新婚礼物啊。”

齐亦北一脚跺上傅悠然的脚,“想都别想!”

傅悠然闷哼了一声,幽怨地道:“你老娘都开口了,听见没?如果不想处处受针对,也为了我日后的安宁,我不能再‘专宠’你一个了。”

齐亦北烦躁的抓抓头发,“我比你还急呢!让你留意玄色的消息,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

“当然有!我跟老墨说了,让他随时注意,玄色一回来就进宫通知我。”

“你让他留意?”齐亦北鼻子差点气歪,“他巴不得看我的笑话,真是所托非人!”

“喂!”傅悠然不满地道:“别把我想得那么低能好不好?我从来是不相信墨小子的,我说的‘老墨’,是他老爹。”

“啊?”齐亦北真是服了,墨燕辰向来是以知识份子的形像出现,走到哪里谁不尊称一声“墨先生”?如今竟然被这个天才寨主捉来盯稍?

“放心了吧?”傅悠然笑得很是得意。

“嗯。”齐亦北应了一声,注意被前方花池边的一抹月色身影吸引住,“你看那个…”

傅悠然顺着齐亦北的指向看去,呃…眼熟的曳地白衣,眼熟的飘逸银发,还有那条蒙在眼上装酷的咒印锦带…

傅悠然无语的与齐亦北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冒出一个想法——姓墨的果然都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