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出来,我不想去他家。”傅悠然作出一副期盼的模样挨到齐亦北身边,“京城哪里好玩?你带我去见识见识?”

齐亦北想了想,好像有些犹豫,不过最后仍是不敌傅大寨主的装可怜攻势,“那就......先去集市逛逛吧。”

傅悠然的失望神情一扫而空,大力神掌拍下,“够意思!”

上当了。这是齐亦北唯一的想法。他无奈的叹道:“那就行先让荣升去国师府看看玄色在不在,再让他回墨府等咱们,如果玄色在府中,我们就在回宫前去他那里讨方子。”

傅悠然用力的点头,不忘拍上两句,“不愧是太子殿下,事事想得周到。”

齐亦北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于是,荣升将他二人送到京城最繁华的长安大街之后,便赶车前往国师府。齐亦北一边信步前行,一边牢牢的盯着身边的那一抹绯红色的身影,希望她能安份一点。但天不遂人愿,大概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哪怕不像女人的女人,也是如此。

傅悠然对街道边的一切事物都显出了无比的好奇心,想伸头去看,却又自重身份,警告自己不要像个土包子。于是便造就了今日长安大街一景。一个娇小俊俏的红衣少年亦步亦趋地跟在另一位俊雅的素衣公子身边,满大街的飞眼,害得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无不面红耳赤,推搡嘻笑着交头接耳。

齐亦北真是服了傅悠然,不发一言也能变成众人的焦点。眼见又一位姑娘双颊飞红的朝自己投来多情的一瞥,齐亦北忍不住加快步伐。他后悔了,不应该看着傅悠然装出的那副可怜模样就一时心软,自己也笨,明智是圈套,还傻乎乎的跳下去。

齐亦北带着不情愿的傅悠然朝墨府的方向赶,经过一间茶室之时,傅悠然猛地停下,脸上带着掩不住的激动神情,“老齐,你想喝茶了吧!”

齐亦北留意到她说的是肯定句,警觉的看着她,“你又想怎么样?”

傅悠然的眼中闪烁着无数的小星星,已经开始朝茶室的大门进发。这副德行!齐亦北似乎有些似曾相识,仔细想想,靠之!先前见着怀王时就是这副嘴脸!

倒退了两步,齐亦北抬头望向茶室的二楼,果然!他说什么来着!二楼临窗的位置上,坐的不是齐瑞南还是谁?

“站住!”齐亦北上前拉住傅悠然,“我不想喝茶!”

傅悠然的眼睛颇为危险的眯起,“你想!”

“不想!”

傅悠然的双眼眯得更甚,双手抬起,用十只手指对着他。

这......是什么功夫?齐亦北暗暗的退后一步,以防中招.就在这时,傅悠然十指齐动,冲着齐亦北做波浪状,"你想喝茶,你想喝茶,你想喝茶......"

齐亦北一脸呆相彻底无语,他不知道傅悠然除了做山贼外对念咒也感兴趣,“好,去喝茶吧。”

傅悠然的眼睛猛的睁得溜圆,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头,莫非......自己......有跳大神的天赋!不过见到偶像的喜悦已经让她昏了头,来不及想得太多了,抬腿刚迈了一步,便听齐亦北闲闲地道:“你去喝茶,我去个好地方,一会你自己回墨府等我。”

“你去哪?”不问不是傅悠然的性格。

“嗯......不太好对你说。”齐亦北一脸为难的模样。

“我想知道。”人性本贱,傅悠然已经迈出去的腿又缩了回来。

“你知不知道燕翩纤?”

傅悠然有些茫然的摇摇头,“做什么的?”

“呃......是一群勤劳的妇女解决男人身心寂寞的工作场地。”

傅悠然眨眨眼,突然兴奋个半死,“是青楼?”

齐亦北吓了一跳,他知道这个地方一出,肯定能夺去傅悠然的全部注意,可要不可这么兴奋?“不是普通的青楼,比那要高级清雅得多。”

傅悠然了然地笑道:“那当然啦,能让太子殿下光顾的地方,自然不能是普通地方。”

“我今天也是头一回去。”

齐亦北的辩解在此时显得是那样的无力,傅悠然安慰地拍拍他的肩,“放心,我替你保密。”

认定自己决不可能在此个问题上取得傅悠然信任的齐亦北放弃了替自己的清白辩驳,“那我去了,你好好喝茶。”

傅悠然恍遭雷击。能和偶像在宫外小聚,这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可是......青楼哎!也一早就想进去见识见识了。真是难办,怀王,青楼,她到底要选哪个?

“不然我们明天再出来,明天再去!”

“我们?”齐亦北“大讶”道:“那是男人的圣地,女人可不能去。”

越说不能去,傅悠然起是好奇,可怜巴巴地道:“我扮做男装,不会有人发现的。”

齐亦北“沉吟”了一会,“那你不喝茶了?”

“今天先喝茶,明天再......”

齐亦北摇摇头,“你是太子妃,虽然有令牌,可是连续出宫,母后也是会过问的,说不定还会因此收回令牌,你就得不偿失了。况且再过几天我就开始参政,也没那么多功夫出宫了。”

傅悠然抬头看看楼上,一脸的不舍,齐亦北“好心”地安慰她道:“你不必担心我,我不过是去看看那里有没有传闻中的那么有趣。听说那里的姑娘们个个身怀绝技,我去见识一下,不会闹出绯闻的。”

谁理你有没有什么绯闻!傅悠然的内心挣扎不已,正在她挣扎的当口,齐亦北已经转过身去,一步、两步......离她越来越远了。

第六十一章 燕翩纤

齐亦北虽然在向前走着,却在精准的计算着自己的迈出的步子,不大,却能让人感觉自己在移动,也能让傅大寨主轻易的追上自己,偷偷回头瞄了一眼,傅悠然还站在茶室门前痛苦着,没有丝毫追上来的意思。这下齐亦北可有些摸不准了,难道齐瑞南那小子的吸引力这么大?他连杀手锏都是了,再不成功,他也真是无话可说了。

正当齐亦北摸不准状况时,身后传来的清脆喊声让他神情一松。

傅悠然追上看似走了很远的齐亦北,一脸决绝的道:"燕翩纤!"

看着傅悠然双拳紧握,双眼突出的诡异墨阳,齐亦北又后悔了,虽然燕翩纤他早就想去,但绝不应该是今天。不过他能在这个时候说出不去的话吗?答案两个字:不敢!

而傅悠然呢,想法很简单,考虑道齐亦北说的种种因素,这次还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日后就算自己还能出来,老齐也不一定在陪自己来,到时候人生地不熟,再独身一人很容易吃亏,所以…就让她暂时背弃自己的偶像吧,况且以后在宫中碰面的机会更多,想到这,傅悠然又雀跃了。

七拐八转的跟着齐亦北走了很久,正当傅悠然有些转向的时候,齐亦北飞快地将她拉进街旁的一家衣帽店,迅速地丢下银两,买了两顶带着薄纱地宽沿帽子,一顶自己带上,另一顶和在傅悠然头上。

傅悠然只觉得眼前一暗,掀起薄纱不满地道:"干嘛带这玩意?破坏了我的整体造型。"

齐亦北拉住傅悠然想摘去帽子的手,"狗仔队无处不在,不想明天上大晋时报的头条,就给我带着!"

傅悠然挣了挣手,没有挣脱,没好气地道:"你是公众人物我又不是,没人认得我。你自己戴就好了。"

"不行。"齐亦北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不然就不去。"让他自己傻呼呼的装蒙面侠,他才不干。

青楼的诱惑力无疑是巨大的,就这样,通往青楼的大路上躲了两个蒙面大侠,虽招惹不少猜测的目光,却也免去了别的麻烦。

透过面纱看世界,任何事物都多了一分朦胧美,傅悠然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跟着齐亦北拐进一条不起眼的胡同,胡同越走越阔,无一例外的挂着红灯笼,傅悠然再没功夫生气了,好奇的四处张望。

怡红院,倚翠阁,飘香楼、群芳馆…这些是门脸大的,一看那金碧辉煌的门面就知道很有实力,去的起这种地方地,钱袋中自然也得装满实力,那没实力的去哪呢?有人说了,没实力还逛什么窑子啊?这可不对,为了照顾广大劳动人民温饱思淫欲的真是愿望,什么含春室、丽人班之类的下岗再就业添砖加瓦,还有一些,连个面脸都没有。在偏僻之处开个扇竹门,悬上一盏红灯,这样的大都是两三个姑娘合伙持股,通常只做熟客,做得好的还能混个小妾当当,从此脱离脂粉胡同,寻找自己的新明天。

"怎么都没有?"傅悠然将街上的牌匾都数了个遍,也没见街上出现一个人,两旁的大小青楼也是闭门谢客,一副凄惨萧条之象。"京城的青楼都倒闭了。"

"除非天下间地男人都死光。"齐亦北抬头看看天色,"等一回这里人是另一番景象了。"

傅悠然有些糊涂,齐亦北却已拉着她继续前进,"先找到燕翩纤再说。"

"你真没去过?"傅悠然还是不信。

齐亦北没有说话,按说这名动京城的地方他早该去过的,可偏偏就是那么巧,几次想去,几次都被这样或那样的事耽搁,再加上他的公众身份,所以今天还真是头一回。

二人缓缓前进,这时从大街的另一头走来一个手持铜锣木锤的小老头,"咣咣"两声锣响,奇迹发生了。

刚刚还闭门休市的大小青楼在接到开业信号后纷纷打开大门,打着哈欠地老鸨子们纷纷出动,接着又有穿着轻薄纱衣的青楼姑娘扭着腰肢出现,与此同时,街上有多了许多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消费者"。

有的熟门熟路这是老手,有的满脸好奇这是新丁,期间竟有许多与傅悠然他们一样头戴纱帽的蒙面大侠这是怕让熟人认出来的,各家姑娘早已见怪不怪,不管是谁,逮住一个就朝自家楼上拖,一时间,街上嬉笑调情,莺声燕语,脂香扑鼻。

傅悠然终于明白了齐亦北刚刚说的话,青楼夜迎昼送,自然是开的晚些的,这才有了刚刚那般萧条模样。

"这位小公子…"

正当傅悠然走神的时候,一双白皙的小手已拉住她的衣袖,傅悠然吓了一条,抬头看去,一个二十出头的清秀少女正"吃吃"的笑着:"小公子头一回来?"

傅悠然点点头,那少女笑道:"跟姐姐走,姐姐保证侍候得你舒舒服服。"说罢,拉着傅悠然就要上楼。

傅悠然有些兴奋,抓住那姑娘的手大吃豆腐,"姐姐,我想去燕翩纤,你知道在哪里么?"

那姑娘眼睛一转,笑道:"姐姐的小名就叫燕儿,等上了楼,姐姐给你舞上一曲,不就是燕翩纤了么?"

傅悠然虽然从小混在男人堆中,也观看过安阳的花魁大赛的现场版,但像今天这般享受温升软语,还是头一遭,正想答应,身旁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她不看跳舞。"话音未落,傅悠然便便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随即火速离开拉皮条现场。

傅悠然不满的扭了扭身子,"反正也没找到燕翩纤,就先去别家见识见识。"

"见识?"齐亦北哼了一声,"你知道她要对你做什么?"

傅悠然一副"我是老手"的模样,"唰"的展开折扇摇了摇,"进青楼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做'爱做的事。"

"哈!"齐亦北的脸藏在薄纱后,看不清表情,却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屑,"你倒是的有那个功能!"

傅悠然扁扁嘴:"龌龊!"

齐亦北正想回嘴,眼角瞥到一个门脸,停下脚步,拉住傅悠然,"到了。"

傅悠然抬头一看,没挂红灯笼,也不像别家青楼一样派姑娘老鸨子出来拉客,只站着几个黑衣黑帽的护院式人物,朱红色的大门大开着,门边刻着一副对联:"**翅,飞舞燕翩纤。门楣上悬着一块匾额,龙飞凤舞的写着"燕翩纤"三个大字,两边刻以飞燕街的精美图案,整个门脸显得清雅别致,与众不同。

"的确不太一样。"傅悠然一边赞叹,一边迫不及待的上了台阶,没走两步,其中一个护院拦住,"这位公子,第一次来燕翩纤?"

"是啊,怎么?不让进?"

那护院笑道:"当然不是,不过我们燕翩纤多了一家旁人没有的规矩,公子请看。"他顺手一指,门边立着一个牌子,"十两入场"。

傅悠然看了半天,这时一个华服公子从她身边经过,走到门口一个小小的帐桌前,摸出一张银票交给帐桌后的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验了验银票,从桌上的签筒中抽出一只花签,双手递到那公子手上,那公子眉开眼笑的碰着花签进了大门,逍遥去了。

"入场就要钱?"傅悠然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这买卖好,比当山贼还有赚头。

"正是。"

"你们不如去抢!"傅悠然恨恨的想要掉头,却又舍不得,挨到护院身边小声道:"能不能便宜点?"

那护院的的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这是燕翩纤的规矩,小人不敢做主。"

"打个八折吧!"傅悠然用手比出"八"的姿势,低声道:"头一回来,给点优惠,才能拉住回头客。"

那护院还要拒绝,就听得门口处传来齐亦北地声音,"别给我丢脸,快进来。"

傅悠然看着他手中的两只花签,大为心痛地道:"你花二十倆就买了这两根东西!"

齐亦北懒得理她,拉着她进了门,进了门才知道,那两支花签就相当于两张通行证,当即有一个清秀可人的姑娘上前,领着他们进了大堂,安排到一张桌子坐下,又拿过些酒水小点,才道:"两位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

傅悠然摸摸那姑娘的手,"姐姐,我们是头一回来。"

"公子来的倒是时候。"那姑娘笑笑,将手绕在袖中,"我只是引路的婢子,公子若没有相熟的姑娘,不如先听听弹曲,等到午时寻芳谱,公子自可找到喜欢的姑娘。"

"寻芳谱?"

那婢子抿嘴一笑,"寻芳谱是燕翩纤历来的规矩。每隔十日举办一次,入了寻芳谱的姑娘要在台上献艺,哪位公子喜欢便可出价,价高者得,不过得是得了,却不可勉强姑娘,能不能入得香帐,还得看公子地本事了。"

傅悠然听得瞠目结舌,哦,花了钱还不行,还得看姑娘的心情?这也太会赚了吧?"你们这地姑娘金贵到哪?这么傲气。"

"公子当真没听过燕翩纤的琴棋舞酒四大花魁?"

傅悠然看看齐亦北,又呆呆的摇摇头,那婢子笑道:"那公子今日可得开开眼界了,这四位姑娘名观京城,所谓的寻芳谱,正是为这四位姑娘创办的。"

傅悠然的好奇心被勾到极致,在那名婢女退下后,她激动地抓住从刚刚起便一言不发的齐亦北。"别装酷了,快给我说说,这四大花魁的事。"

"我怎么知道。"知道,他也不说,齐亦北看着傅悠然嘱咐道:"一会的寻芳谱,你老老实实的看热闹,不准竞标!"

"我又没有钱,疯了才去竞那玩意!"

齐亦北满意地点点头,只希望寻芳谱快点结束,他好带着这个不定时炸弹赶紧回宫去。

转眼间,大堂中已坐满了胖的瘦的年轻的不年轻的风流人士,他们手中拿着花签,脸上据是志在必得的模样,一声锣响,人群起了一阵骚动,再看窗外天色,已然到了午时了。

一个身着红衣的年轻女子踏上大堂中央地高台,台下顿时一片嬉笑。

"今天的寻芳谱老板娘亲自上场?"

"不管多少钱,我也要燕老板陪我一宿。"

"燕姐姐奏一曲凤求凰罢…"

面对着台下众人的调笑,台上的女子不慌不忙,"奴家色衰,怎敢入这寻芳谱?今日上台,是为向大家介绍燕翩纤新来的一位姑娘。"

傅悠然心中大讶,看这红衣女子也就二十四五岁,怎的就是燕翩纤的老板吗?看她玉脸微长,柳眉细目,双唇饱满丰润,单看五官不见意思出奇之处,可组合起来,却让人觉得此女性感非常,奇异的美貌。

"…这位姑娘歌艺无双,今日初次登台,往后便是我们燕翩纤的第五大花魁。"

台下众淫贼齐声叫好,催促着燕老板让新姑娘登台,正在此时,大堂内响起一道声音,清脆有如黄莺出谷,婉转犹如溪流绵延,配合着简单的编钟伴月,唱一曲天上人间,在场众人无不像中了魔咒,被这悠扬悦耳的声音夺取了所有心神。

正当大家如痴如醉之时,神曲噶然而止,传来几声微弱地争执之声,接着传出一声巨响,像是撞翻了东西,随后跌跌撞撞从台上幕后冲出一个女子,众人这才恍如大梦初醒,刚见到人影,已有人迫不及待的喊出加码:"一千两!"

"三千!"

"三千五!"

"四千!"

竞价声一浪高过一浪,可当大家看清了台上女子的面目,又不禁微有些许的失望。

燕翩纤的四大花魁无不是色艺双绝,可今日的女子,歌声固然是摄人心魄,可样貌却普通了许多,清秀中带着意思不确定的英气,不符合青楼姑娘美的标准。

竞标的声音一下子少了许多,台上的女子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朝众人一抱拳,"诸位请了!"

台下众人又登时眼前一亮,新品种!

再看站在台下的燕老板,不知是对这价码不可心,还是对着姑娘的贸然上台不满意,竟然面色铁青,不知低声吩咐了什么,身边跟着的婢女连忙小跑着离去。

眼见着竞标的价码涨到了八千两,一个清亮、饱含着怒气的声音响起:"一万两!"

众淫贼哗然,顺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娇小,头顶纱帽的红衣公子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只手高高举起,做着"一"的手势指着台上的姑娘,恨声道:"TNND一万两!"听那声音,似是有要哭的征兆。

同桌做着一位同样顶着纱帽的素衣公子,此刻正用手支着额头,一副头痛难当的样子。

第六十二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一万两!”傅悠然喊出这个价码后便后悔了,钱呐,她在宫里收东西也不知道值不值一万两,她的心呐,简直要裂开了,喊出任何一个老百姓听着都晕的数字,只为了那个不知死活得臭丫头!林熙月!天知道她怎么会在台上!傅悠然可以肯定,刚刚那曲悠扬婉转的天籁之曲一定不是她唱的,指不定在哪抓的顶包的,玩假唱不说,她那副尊荣还想当花魁?真是把她美出鼻涕泡了!

齐亦北也是头痛不已,山贼果然都不是好惹的,刚刚庆幸傅悠然还算听话,她林大山贼就蹦了出来,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墨小子怎地不来报告?看这架势,傅悠然不把林熙月“拍”下来是誓不罢休的,真是越想玩低调,就越来老叫,现在只希望别再有人出价,让此事就此完结,也就得了。

可是,万事都怕个“可是”,事与愿违,就在傅悠然的“一万两”的余音还在众人耳边飘荡之时,二楼突然传下一道声音:“一万一千两。”

傅悠然这才发现,她们坐的是楼下的大厅,是散坐,二楼有一个个的隔间,以珠帘格档,内里看不真切,说话的是站在隔间外的一个家丁式的人物,显然他是承了隔间内的柱子的意的。

“一万…一千…零一钱!”傅悠然肉痛至极!

正当众人想耻笑这有史以来从未出现的“一钱”时,楼上的那人面无表情的开口:“一万五千两。”

傅悠然浑身颤抖的一拍桌子,“一万五千…加一钱!”

“两万两。”

“你!”傅悠然气急,指着二楼破口大骂,“有钱你可以赈灾,可以扶贫,可以捐助失学儿童,用来嫖妓我代表国家代表人民鄙视你!放亮眼睛看清楚,她那个德行,也值两万两?你TNND长眼睛没有!”

大堂内一阵寂静,齐亦北晕死,他只想找个墙角划圈圈去。

台上的林熙月惊诧的瞪大双眼“你…”

“你什么你!”傅悠然骂上了瘾,“你个臭丫头,什么不好玩,玩花魁!老子我的全部身家全搭上了!你他娘的!两万五千!”

鉴于傅悠然身上散发出的惊人气势,林熙月愣是呆了三秒钟没敢出声,这时,又一个头戴纱帽的男子在燕翩纤护院的带领下进入大堂,燕老板连忙迎上,低声说了几句,那人微一点头,又看了看台上的林熙月,信步走到一张空桌边坐下,“三万两。”

傅悠然要气炸了,她怎么不知道林熙月这臭丫头值这么多钱?早些知道,一早就拐到人贩子那卖了!

齐亦北却神情一动,虽然那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