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不该万不该,为何还偏偏让他看到了这么尴尬的一幕?

燕君口中猛灌了几口自己的洗澡水,呛得不行,都没脸从水里出去了。一只大手忽然伸进了浴桶,捉住她白璧无瑕的手臂,将她从水中捞了起来,关切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你没事吧?”

燕君咳了几声,脸色涨红。对上他也有些尴尬涨红的脸,她迅速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窘意更深,猛地钻入水中,只余下下巴以上露出水面,结结巴巴道:“没、没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聂风不好意思地侧转了身,眼神飘忽不定,就连呼吸也变得紊乱不堪。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而且还发现了她一个重大的秘密,她竟然真的是名女子!

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澎湃,脑海里还不断地浮现她美好诱人的身体,这简直就是种致命的折磨。从来的镇定自若,从来的处乱不惊,从来的肃杀冷绝,都在此刻化为无形。

他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颤颤地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燕君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稳下心神,这才开始思索,他是楚军的主将,此刻却意外地出现在了秦军的大营中。无疑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来刺探军情。他好大的胆子,身为主将,竟然亲自前来探营,那她该怎么办?要不要告发他,将他拿下?

可是内心里,她是崇敬他、欣赏他,同时也感激他的,她不想出卖他,更不想将他交给秦风处置,因为那样他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能不能先把床上的衣服递给我?”还是先穿上衣服再说,这样跟他坦诚相见地说话,她别扭得很,浑身不自在,而且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要烧起来了,那都是羞的。

她自问从来不是那般羞涩保守之人,然而在他面前,她却格外得在意,就如同第一次初见时,在城门口有人诬陷她是刺客,她就极力地想跟他当面澄清,不想让他有任何误会。尽管他的双手沾染鲜血,无数的鬼魂死于他的手下,然而在她的心中,他就像是天神一般圣洁,容不得任何人的亵渎,哪怕是她自己,也是一样。

聂风也逐渐镇定了心神,侧目瞥见了堆放在床头的衣衫,他迈步向床头走去,走至半路时,帐外突然响起了一片骚乱,也让他顿住了脚步。

“来人啊,有奸细!”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在帐外跑动,燕君的心弦绷得更紧,转头望向聂风,正好对上他回视的目光,难道他的行踪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按理说,他的武功高强,应该不会轻易被人发现才是。

对了,她突然想起,之前自己曾跟秦风建议过实行明哨暗哨和每隔一定时间就更改口号、清点人数的交叉巡逻方法,这样才能使得军营的防守严密,万无一失。看来,军营的防守的确是万无一失了,可是却害了聂风,现在该怎么办?

更让她大受刺激的是,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此刻正朝着她的营帐方向走来,秦风关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君儿,你没事吧?军营里可能进了奸细,你快出来跟我待在一起,我怕你单独一人会有危险。”

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要掀帘进帐,燕君几乎是吼出声的,阻止他道:“别进来!我在洗澡!”

同一时间,燕君回头朝聂风使了个眼色,朝着床底下比划,暗示他躲到床底下去。她可不能保证秦风会不会突然闯进来,还是及早做好准备,比较保险些。

聂风俊朗的眉目轻蹙了下,有些犹豫,也是他堂堂一个大将军,楚国战神,却让他去钻床底,的确有些说不过去。此刻的他恐怕宁可与秦风厮杀拼斗,也不肯受这屈辱吧?

然而事情却总是不期然地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秦风在听闻她正在洗澡的霎那,腹中一紧,脑海中竟开始浮想联翩。他默默地挥了挥手,屏退左右,掀起帘帐,大步走了进去。

燕君大吃一惊,在心中暗骂秦风这个色胚子,明知道她在洗澡,他竟然还一声不吭地进来。余光处瞄向方才聂风所站的位置,早已空无一人,唯有那床下的惟帘轻轻飘动,只有细看才能察觉。

迎上秦风灼灼的目光直直地盯视着她,燕君心中怒火直往脸上窜,瞪着他臭骂道:“该死的,没听到我跟你说在洗澡吗?还不快出去?”

秦风脚下的步子不停,依旧一步步地走近她,俊朗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直至走近木桶前,他低头俯视着她水下的风景,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听到了,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需不需要一个帮你擦背的人,我很愿意效劳。”

“妈的,你无耻!”燕君想也不想,脱口大骂。忽而想起床底下还有个聂风在,她又有些懊恼,不该在他面前失态的。

“你快给我滚出去!不是有奸细吗,你还不快去抓人?”她蜷缩着身子蹲坐在浴桶中,双手双脚勉强遮住紧要的地方,现在的她感觉很无力,只能眼睁睁地被这色胚子占便宜。

秦风蹲坐在了木桶外,目光火热地继续盯着她全身上下打量,戏谑的语调说道:“军营里里外外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你的安全,所以我应该留在你身边保护你。”

他探手入水中,扒拉了几下,摇头叹道:“水都快凉了,还是让我帮你尽快洗完出来吧。”戏谑的语调依旧不变。

燕君双唇打颤,那是被气的,他竟然趁人之危,无耻到这种地步。她霍地冲出了水面,顺道朝着他的脸上猛泼了几道水柱,以最快的速度奔至床头,取来衣衫遮身。

“秦风,你好样的,我今天算是彻底认识你了!你个色胚!无耻至极!”

秦风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水珠,抿了抿唇线,无所谓耸肩道:“君儿,干嘛说得这么难听?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哪里无耻了?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迷人吗?”他火热的眼神继续大胆放肆地在她全身上下游移,簇簇的火苗在他眼底升起,就连他的说话声也变得暗哑。

燕君顿觉不妙,余光处往床底下瞄了一眼,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秦风,你赶紧给我滚出去,不要让我恨你!”

秦风不但没退,反而更进了一步,想要上前抱她。燕君抬脚朝他踢去,这一踢,整只大腿都暴露在了空气中,她又羞又恼,简直要抓狂。

这一分神间,秦风趁势捉住了她的脚踝,送到唇边轻啄了下,勾唇赞道:“真香!君儿,给我吧,我想要你。”

燕君气得发狂,弹身跃起,在空中划出一个回旋踢,迫使秦风不得不松开了手,倒退几步。

“啊——”

燕君一边吆喝着一边拳脚猛攻,她也顾不得身上有没有遮掩,整个人彻底被他激怒,全力攻击。

秦风左闪右避,连连后退,但也不觉吃力。事实上,若论武功,他在燕君之上。只是怕伤到她,所以他不敢贸然出手。

“君儿,你别激动,你知道我是对你真心的。”

“你给我滚!”

又是连续几记连环腿和勾拳,一下比一下凶猛,直将秦风逼至床边,后背抵住床柱。

秦风两眼微眯,突然身形晃动,冒着被她击上一拳的危险,他揽手将她拉向自己的身前,身子向侧一倒,两人齐齐栽倒在了床上。

床底下的聂风拳头猛然攥紧,浑身的煞气也在此刻爆发,就连上面的两人也感受到他体内散发出来的气息波动。

“谁?!”

秦风警觉地坐起,想要看看床底下藏的究竟是什么人。却也是那一刹那的分神,给了燕君可趁之机,她抡起一记手刀,敲在了他的后颈,将他敲晕了过去。

看着他无力地倒下,燕君这才长舒了口气,听着床底下的人似乎要爬出来,她连忙阻止道:“等一下,先让我穿好衣裳。”

燕君手忙脚乱地穿着衣裳,因为太过紧张和慌乱,愣是比往常多用了一倍的时间才将衣物穿戴整齐。

“好、好了,你可以出来了。”她清了清嗓子,很是懊恼,今天怎么就这么背,干嘛突来兴致要洗澡呢?结果让两个男人撞见,一个纯粹无意,一个却是故意调戏。

天哪,老天是不是在故意耍她?她无语问苍天。

第三卷三国之战004各为其主

听着床底下悉悉索索的声音,燕君特意转了身,以免对方尴尬。

时间缓缓而过,空气里静谧恬淡,只听得些许滴答声依旧从燕君湿透的发梢滴落。寒冬的天气,湿发沾在脸上,让燕君冷得哆嗦,再加上她只着了单衣,方才还不觉得,而此刻却是抖得厉害。

身后的人一直都没有出声,似是陷入了沉思中,但她能感觉到强烈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似要看穿她,直达心尖。

燕君思索着,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来打破沉寂。

这时,身后的人有了动作,燕君好奇地侧目观望,一阵暖意袭来,厚实的斗篷罩在了她的肩头。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聂风站在她的身后,寻回了自己醇厚的嗓音。

燕君轻叹了声,转身与他相对而望:“一言难尽,倒是你,作为敌军的主将,为何深夜到此?刺探军情?”

她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吸附在脸颊和颈间,有种朦胧之美,让人怜惜。聂风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心绪,在对上她明眸秀眉的瞬间,又有了一丝波动。他的眼睛愈发地明亮,仿佛一盏明灯悬挂在夜间,吸附着所有的黑暗因素。

他悠悠地启口,答非所问:“你为何骗我?”

燕君微愣了下,忽而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那次城门分别时,他曾问过她是不是女子,当时她的确撒了谎。她垂下了眼睑,有些愧疚,不知该如何答他。

“跟我走吧!”聂风忽而拉起了她的手,将它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掌心,他的手有些微微地颤抖,但是他的眼神却是坚定无比。

燕君很是诧异,抬眸撞见他眼里的认真和坚定,她有些心慌。耳边又回想起他的话语“何时天下太平了,寻一处芬芳之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是种难得的惬意”,他到底是用怎样的心情来对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带她离开这里,还是……她徐徐抽出了手,低语道:“我不能跟你走,你该明白,楚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聂风身形一僵,面色暗沉,是啊,他怎么忘了当初她为何要离开楚国,原来他根本给不了她幸福,甚至会带给她危险。他勉强地扯出一抹苦笑:“那你也不能再留在军营里了,不出三日,我就会带兵攻打过来,你还是尽快离开吧。还有他……”

他用下巴指了指昏迷中的秦风,继续说道:“他对你用心不良,我怕你会吃亏。”

燕君回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我留在这里,有我的苦衷。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两军交战,你我各为其主。若是你想继续刺探军情,请恕我不能留你。”

她的态度已经摆明,她不想与他为难,但也不容许他打探秦军的军情。若是真的要相互为战,无法避免,那么唯有在战场上光明正大地相斗。

聂风眼神黯了黯,苦涩地说道:“我打听到秦军从西戎国处借调了火枪了,也请了一人来军营训练火枪队。方才我从士兵处得知此人就住在这个营帐里,却不想那人原来是你……”

燕君恍了恍神,这才明白他进入她的营帐并非偶然,他恐怕就是进来杀她的吧?杀了能教习火枪队之人,那么秦军空有火枪也无大作为,这就是他打的算盘,可惜,他意外地发现此人是她,所以他下不去手了。

“你不杀我?”燕君试探地问道。即使他们从前的确有交情,但战场之上无父子,他又是极为维护楚国的,他不可能随意放过一个强大的威胁。

聂风伸手拢了拢她身上的斗篷,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恢复了从前的神清气朗:“我从不对朋友下手,更何况是你……既是如此,那就让我见识一下西戎国的新武器,我聂风还从没有怕过什么。”

燕君深望着他,他的自信从容,是她所深为欣赏的,她轻笑道:“你可别小看火枪,它不是肉身可以相挡的,即使是铜墙铁壁,它也可以穿透,但你放心,我的枪口永远不会指向你的心口。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一生的朋友。”

四目相对,难言的情愫在悄然地传递,他们各为其主,处境迥异,所能承诺的,也只是朋友二字。若是给它加个期限,那便是一生。

聂风心中暗叹,他这辈子的命运已经注定,为楚国而生,为楚国而亡,他不可能为自己而活,更不可能……一团团的苦楚在体内涌动,这个时候,他极为痛恨自己楚国战神的称号,它是个负累,是个枷锁,将他牢牢地套在其中,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送你出去吧,一会儿等他醒来,你就很难出去了。”燕君注意到他的目光正盯着秦风,有一抹杀气从中忽现,她连忙用身子将秦风遮挡了起来,说道,“他,你不能杀!他固然可恨,但他在楚国也受了不少苦,是楚国欠了他的。”

聂风的眸子沉了几分,拧眉思索了一番,说道:“好,我不杀他。”

燕君顿时舒了一口气,朝秦风处撇了一眼,心中即使对他有千恨万怨,但也不致于想要他死,或许这就是孽缘吧。

帐外的士兵被秦风遣散了开,无人把守,燕君顺利地带着聂风往营门外而去。可能是因着营内发现奸细的关系,士兵们不时地来回跑动,有条不紊,乱而有序。聂风换上了一套士兵的服饰,紧跟在燕君的身后,垂头不语。

以他的武功,若是想硬闯出营,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只是他不想连累燕君,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站住!大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出营。”

燕君听到身后的声音,回过头,见到了一直跟她不对盘的蒙德忠。他正带领着一队人马在军营中巡逻,一看着前面是她,他就想出出恶气。

蒙德忠上下打量着她身边士兵打扮的聂风,精明的眼睛眯起,质问道:“他是谁?为何脸孔如此陌生?”

燕君冷笑道:“他是我的贴身侍卫,燕国人,你自然是没有见过的。蒙将军,你不去捉拿奸细,却在此浪费时间,跟我纠缠,难道是想公报私仇?”

“燕国人?那他为何穿我秦国士兵的衣裳?我看他就是奸细,来人,给我拿下!”蒙德忠倒是不笨,立即反应了过来。

燕君根本不怕他,不慌不忙地说道:“你凭什么拿我的人?别忘了,我可是燕国太子,你们秦王特意请来训练火枪队的教头,想要动我的人,除非有秦王的指令。而你,根本不够格!”

她朝着聂风使了个眼色道:“我们走!”

“不准走!来人,给我拿下!”

蒙德忠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一拥而上,将两人包围其中。

燕君暗中朝聂风递了个眼色,又瞄了眼其中一名士兵手中的刀,暗示他劫持自己脱身。聂风自然明白她的用意,然而他怎能为了自己脱身,而挟持她呢?

他的手一扬,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枚红色的药丸,朗声道:“你们听好了,你们大将军中了我下的毒,现在正昏迷不醒,倘若你们敢阻拦我离开军营,我就亲手毁了解药。”

蒙德忠微眯了眼,立即招来名士兵道:“快去看看大将军的情况。”他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聂风的话,但也不得不防。

燕君快速地撇了眼聂风,心领神会,配合地提醒道:“大将军就在我的房内,他昏过去了。我受了他的挟持,为了取得解药,不得不送他出营。”

蒙德忠冷哼道:“你们休要多言,等一会儿查明了大将军的情况,自见分晓。”

燕君无所谓道:“好,不过若是错过了时辰,无法及时给大将军解毒,到时候所有的罪责可都得由蒙将军你来承担。”

蒙德忠继续冷哼,不置可否,内心里他不愿意相信她的话,总觉得此人心术不正,并非善类,所以对她的戒心也多了几成。

未几,前去探查的士兵急急地回来禀报:“回蒙将军,大将军果然昏迷了,就躺在君教头的营帐中。”

燕君心底暗笑,秦风的确是昏迷了,却不是中毒昏迷,不过眼下情况情急,他们又如何能查探清楚呢?

聂风抓紧时机,又说道:“他身上所中的毒名为断魂散,若是一盏茶之内不服下解药,恐怕就真的药石无救了。方才他中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盏茶的时间,若是再拖下去……”他故意留了半句,使得蒙德忠开始慌乱起来。

大将军若是真出了事,他罪责难逃,可是放了奸细,他又觉心有不甘。

燕君见他犹豫,又跟着催促道:“蒙将军,难道你想害死大将军吗?还不快快放行,取得解药?究竟是一个奸细的命重要,还是大将军的命重要?”

聂风也及时地配合道:“既然你们想致我于死地,那我不妨拉上你们大将军的命作垫背,黄泉路上还能有个伴。”他持药丸的两指向内稍稍用力,些许粉末从他指尖挥洒下来,仿佛他再稍一用力,药丸就会化为灰烬。

“慢着!”蒙德忠见此情景,不得不信以为真,他无法作此豪赌,一个大将军、王爷的性命,可不是他区区一个将军能承担的。他朝着手下众人挥了挥手,下令道:“来人,放行!”

目送着聂风快速消失在军营外的黑暗中,燕君手握着他所给的无名药丸,心绪复杂。今日一别,再相见恐怕就是战场之上,金戈铁马。她黯然转身,营帐内还有个秦风在等着她,她必须在他清醒之前跟他交涉清楚。他理亏在先,相信他不能将她怎么样。

“喂,你快醒醒!”

燕君掐着秦风的人中,迫使他悠悠醒转。而蒙德忠等将军们就守候在床边,他们不全信燕君的话语,想要当面确认后,才肯罢休。

秦风醒转后,只觉得颈后酸疼,神智迷糊,待看清了燕君的脸,他忽而想起了之前发生之事,沉声问道:“人呢?床底下的人去了哪里?”

抢在了蒙德忠之前,燕君恶人先告状道:“你还说呢,都是你不好,竟然趁人之危,这才让奸细有机可趁。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人欺负。”

秦风顿时懵了,不解地望向她。他可记得当时是她打晕了他,他还没跟她质问呢,她倒好,先数落起他的不是。

燕君继续控诉道:“这奸细一定是在我洗澡之前就躲在了床底下,若不是你胡来,我早就发现了他。我措手打晕了你,他见你晕了过去,就给你服了毒药,还威胁我就范,想要占我的便宜,不然他就不肯给你解药……”她故意顿了顿,露出一副哀戚之色,仿佛真有其事一般。

秦风脸色下沉,扶着她的肩头左右察看:“该死的,那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想起之前她衣衫不整的模样,连他都动了色心,更何况是其他男人。想到其他男人觊觎她,他心中的怒火烧得甚旺。

燕君冷哼道:“他的武功虽然高过我,但想要占我便宜也不是易事,后来他见讨不着好处,就胁迫我送他出军营,这才肯把解药给我。你刚刚服下了解药,现在感觉如何?”她假装露出一副关切之色,反正他中毒解毒都是在他昏迷的状态下,鬼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中过毒。

秦风拧眉沉吟了一番,除了脖子后面有些酸疼,他实在感觉不出什么来,可细细想来,又总觉得事情有些怪异,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一时之间想不明白。

抬头看到站了满帐的将军们,他心情有些烦躁,毕竟他晕倒不是件光彩之事,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事情真相。他挥手斥退将军们道:“你们都下去吧,继续搜索军营,不能再让奸细有机可趁。”

“是。”诸将们纷纷退出营帐。

恰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在外大声呼喊:“不好了,火枪营着火了!快救火啊!”

第三卷三国之战005无价之宝

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燕君彻底呆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愿相信是聂风的人做的,或是他去而复返所为,因为他根本没有时间,那究竟又是谁干的呢?

她还没能想明白一切,而所有的矛头都已经指向了她。

“报告大将军,方才小人见到君教头曾鬼鬼祟祟地接近火枪营……”

“是的,大将军,方才小人逃离火场的时候,也看到了君教头的背影。”

“大将军,末将想起来了。方才出营的那个奸细,末将曾在战场上见过,他就是楚军的将领,楚国战神聂风。”

“……”

燕君身形微晃,眯眼看着眼前的大火,她立即意识到这是一场阴谋。这场阴谋不但烧毁了秦军的秘密武器火枪,也让她失去了在秦军立足所赖以倚靠的资本,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成了秦军的叛徒,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了她。

燕君徐徐转头,望向身旁的秦风,他早已注视她许久,他眼里的怀疑透露了他的心迹。

“聂风,他真是聂风?”秦风的眸色逐渐变得冰冷,“什么下毒、威胁,那都是你编造的谎言,我说得对不对?”

燕君侧头不语。

秦风继续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看着楚军消灭秦军吗?”

燕君冷笑道:“你既然不相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有些气恼,想不通为何一件件烦人的事都往她的身上涌,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她转身离开。

“站住!”秦风在她身后喊住了她,“你烧了火枪,勾结敌军将领,你以为你还可以安然脱身吗?”

燕君停下了脚步,转头愤然瞪向他:“我承认是我放走了聂风,但火枪营不是我烧的,你别忘了,从西戎国借火枪可是我提出的建议,我能搬起砖头砸自己的脚吗?再说了,我刚才是和你在一起的,就算要放火,我有那个时间吗?”

秦风拧眉沉思,他的确不信是她放火烧枪,但他气,气她将聂风藏在了床底,气她打晕自己,而且还放走了聂风。

“是不是你做的,我自会查清!来人,将她押下去,看守起来!”

“子归,你真要关我?”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制住,燕君沉得透不过气来,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牺牲她……她冷笑:“你休想关住我,除非我死!”她迅速地从身边一名士兵手中夺过兵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刀架在了蒙德忠的脖子上。

“不想让他死的,全部把刀放下!”她冷冽的话语,煞气十足。

士兵们齐齐将目光投向秦风,等待着他的号令。

秦风敛眉望向燕君,神色有些挣扎,他并非真的想要关押她,只是很多头绪他想要理清楚。无可否认,怒火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只要一想到聂风当时就藏在她的帐中,他就怒火难平。

还未等秦风发话,蒙德忠慷慨激昂地说道:“你们不必管我,杀了她,她是楚军的奸细,绝不能让她逃离军营。”

“蒙将军!”士兵们为难地看着他,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于非命呢?

燕君勾唇冷笑,这老家伙简直就是老顽固,谁是谁非都没有分清楚就想着送死。以为这样就是英雄就义,却不知是被人当枪使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奸细了?真不知你这几十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忠奸不分,是非不明,我都说了我是燕国人,我一个燕国人跑去当楚国的奸细?到底是我脑袋里装草了,还是你脑袋里装草了?还有,我为什么要烧火枪?可别忘了,没有了火枪,我这个教头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你们这些古人到底什么思维?人云亦云,有些事即使眼睛看到也未必是真。”

蒙德忠涨红着脸,气恼道:“你休要狡辩,有人见到你放火烧营,你如何解释?”

燕君继续挟持着他,转头环扫了一圈,喝问道:“方才是谁说见到我放火了?有种的,就站出来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