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就是你不说,我也不会将她的下落泄露出去。这样,今晚我想办法避开府里府外的眼线,到城外跟你会合,我们一起去找王叔,问他借用兵符。”秦翊压低了声音道。

“好,一言为定。”

夜深后,一抹黑影神不知鬼不觉地翻墙出了王府。待得天明时,守候在王府外的探子才发现端倪,十只飞鸽自城中不同方向放飞,但它们的目的地却是相同的。

邸城,秦王宫。

刚刚从早朝上归来,秦风还没踏进御书房,就听到了侍从的禀报。

“启禀大王,楚妃娘娘已经在御书房恭候多时。”

秦风一身华丽雍容的龙袍,头顶王冠,冷面肃目,让人遥遥地望见都会生出几分敬畏。听到侍从的禀报,他脚下一顿,厉目之中射出两道精光,厉声喝道:“寡人说过多少次?没有寡人的元许,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御书房一步!”

侍从吓得跪倒在地,哆嗦着身子,双目盯着跟前的一双金线绣成的龙靴,断断续续道:“奴才、奴才拦不住楚妃娘娘,请大王息怒!”

“既然你连人都拦不住,那你也没有必要再留在御书房。来人,拖下去!”

随着秦风冷酷的宣判,注定了侍从下半辈子的悲惨生活,任他如何求饶,都无法动摇秦风的决心。他最痛恨的就是有人挑战他的忍耐力,尤其对方还是他最为头疼之人。

书房外的动静惊扰了里面等候的人,一身尊贵华丽宫装打扮的女子从书房内盈盈步出,她不似寻常的宫中女子那般柔弱妩媚,眉眼之中自有一种飒爽的英气,即便已是贵妃之尊,她的身上还是难掩逼人的凉然之气。

“大王,何必动怒呢?难道臣妾来书房探望大王也有错吗?”赵倩茹尽量用着柔媚的语调和他说话,可细心的人还是能听出她话语中明显的愠怒。

这么久了,她还是无法走入他的心里。

他一直防备着她,将她视作仇敌。

她不甘心!

他们是夫妻,应该是这世上最为亲密的人,可是从成亲到现在,他却连碰都没有碰过她一下。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如此对待她?

第四卷入主燕国017自取其辱

面对赵倩茹的示弱,秦风丝毫没有动摇,依旧沉着脸色道:“不要试图挑战寡人的威信!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寡人的御书房不是你可以随意出入的。

赵倩茹脸色煞白,颤着音道:“秦风,你别太过分了!若不是有我帮你,你哪来今日的地位和成就?你别忘了,当日是谁帮你顺利离开楚国的?是谁冒险潜回楚国,替你向父王讨来解药解你身上致命的毒?又是谁在先王的饭菜里偷偷下药,这才让你提前登临了王位?做人公平点,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凭什么还这么对待我?”

她的情绪很是激动,然而她却没发现秦风此刻的脸色已然大变,他蓦地上前一步,捉住她的手腕,阴沉的脸色质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是你在我父王饭菜里下药,所以他才走得那么突然?”

赵倩茹愣了下,旋即放声大笑道:“没错,就是我下的药,否则你以为你能这么顺利登上王位吗?哈哈哈……别用这种吃人的眼神瞪着我!你别忘了,篡改遗旨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我们本来就是同一路人,同样卑鄙,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大王,你看我们是多么合适的一对,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看我几眼呢?只要我们夫妻两人一起努力,还愁天下不尽归我们手里吗?”

她哀威的眼神望着秦风,充满希冀,然而秦风下一句话立即让她的希冀破灭。

“能跟寡人携手共享天下的人只有君儿,你根本不配!”

“你……”面部肌肉因着激动的情绪不住地抖动,赵倩茹的面色阴沉无比,一抹狠厉的神色划过眼底,她调整了呼吸,冷笑道:“父王说得不错,男人皆是薄幸寡情之人。我已经为你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可你丝毫不领情。既然这样,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以为你身上的毒真的都解了吗?”她阴恻恻地笑道:“幸亏父王点醒了我,让我只给你一半的解药,他说过,只要你对我不好,我就可以拿另外一半的解药来制约你。我一直傻傻地以为只要我付出真心,你就会回头看我,可是我错了,你根本是无心的。就算你有,你也将它全部给了那个贱女人!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诸回我所有的一切,我要让你痛不欲生!”

“你说什么?!”三指牢牢地陷入她脖子上白皙的肌肤,秦风震怒地盯着她,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寡人现在就杀了你?”

“咳咳……你杀啊!我死了,你也会为我陪葬。别忘了,要解你身上的毒,只有我手里的另外半颗解药。”

秦风死死地瞪着她,万万没想到她还留了后手,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可是他也清楚他身上的毒不容易解,要不然他也不会忍受痛苦这么多年。他的手逐渐松开,隐忍着怒意,冷冷地说道:“说,你究竟想怎么样?”

赵倩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露出胜利的笑容,她走近他的身前,纤手抚上他胸前的龙袍,妩媚地笑道:“我们是夫妻,我要你宠幸我,让我做你真正的女人!”

芙蓉帐暖,秦风英挺的身姿站在床前,他的视线冷漠地落在床头的美人身上,她一件件将身上的衣衫剥落。朱红的樱唇、白皙的肩膀、高耸的双峰、光洁的细腿……所有这一切都足以让一个正常的男人为之倾倒。

昔日楚国的紫阳公主,今日奏宫里的楚贵妃,无论哪个身份都高贵无比,这样的她,为了搏得自己丈夫的宠幸,她不介意让自己变得像青楼女子那般放浪形骸。她想要的,不过是他丝丝吝啬的垂爱和恩宠。

他依旧站在那里,整个人冷酷得像座高山,纹丝不动。他微微下垂的眼角,有抹讥讽的冷笑,甚至还有几分恨意。

她除去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束缚,处子的芳香弥漫在空气中,光洁的身子覆上了一层嫣红。赵倩茹深深地呼吸,微红着脸望向自己的丈夫,这还是她第一次把自己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心底莫名地紧张。

目光中带着羞怯和慌乱,她微微地抬眸,去瞧他的神色。触目的却是他冷漠得不能再冷漠的面容,她心底一惊,一股凉意顿时在体内扩散。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表情?

“这就是楚王最为宠幸的紫阳公主吗?哼,也不过如此!怎么,你以为就凭你的姿色,寡人就会对你动心?你太天真了!”

秦风残忍地冷笑出声。

“知道寡人最痛恨的是什么吗?一是背叛,二是威胁!寡人受你父王的威胁这么多年,寡人已经受够了!就算真的要死,寡人也会拉上你做垫背,你休想以死来威胁寡人!”

赵倩茹脚下一个踉跄,掉倒在了冰冷的地面,浑身的力气消失殆尽。她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他还是连碰都不愿意碰她一下,这究竟是为什么?

“还有,你不是一向自诩高贵吗?可是你现在的样子跟一个青楼女子有何分别?告诉你,在寡人的心里,你连君儿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就是一个贱人,跟你的父王一样,早该下地狱!”

颓然地倒在地上,她几乎失去了言语的能力,看着他冷酷地转身离去,心痛得难以加付。她倾心相爱了这么久的男人,都将她视作草芥,恨不得她死,她情何以堪?

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因为那个女人!若不是她突然出现,他的心又怎会离她越来越远?

她恨恨地握紧拳头,狠厉的目光望向空中一点,她在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她都不会让那女人好过!

月夜下,御花园中,一人虚步游走着,整个人仿佛只剩下躯壳,浑浑噩噩,眼神空洞。

御花园的拐角处,一名侍卫手执一笼信鸽,正疾步经过,神色匆匆。

游走在花园的人余光瞄见,忽而精神一振,喝声拦住了他。

“你,过来!”

侍卫看到喊他之人,连忙上前跪拜:“小人拜见楚妃娘娘。”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赵倩茹凌厉的神色瞪向他。

侍卫紧张地回道:“是、是从明王府回来的信鸽。”

赵倩茹眼神倏变,故作温和地说道:“你把信鸽留下,本宫亲自交给大王。”

“这……不太妥当吧?”侍卫很为难。

赵倩茹眼神一厉,直接甩手给了他一巴掌,呵斥道:“大胆!难道连你也看不起我赵倩茹?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蝼蚁罢了,我一只手就能将你捏得半死,你信不信?”

“信,小人信!”侍卫连忙丢下笼子,跪地磕头,他早就听闻楚妃娘娘不好招惹,却不想今晚正好撞上她。

赵倩茹居高临下斜睨着他,嘴角尽是讥讽的冷笑。她赵倩茹从来就不是好欺之人,想要跟她作对,她绝对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她弯身打开信鸽笼子,从中捉住一只信鸽,轻抚了几下,取下缠在它足上的小块布帛。打开来看后,她忽然放声大笑,真是天赐良机,现在连老天爷也在帮她,她哪里还需要别人的怜悯?

侍卫怯怯地抬头瞄着楚妃娘娘,后颈凉飕飕的,不由地心中感叹,宫里的女人真是可怕。

逸河城的城门外,五万有余的义军整装待发,就等着他们的首领下令,开始他们新一轮的征战。几日的调息和整顿,义军全部编入了聂风旗下和他手底下的聂家军一起合称为燕字营,聂风为燕字营的统帅,而燕君则为燕字营的上位,首领的另一种尊称。

所谓上位者,至高无上,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样一条路,那么她就必须坚定地走下去。

燕君骑于骏马之上,一头长发高高束起,英姿飒爽。她腰间佩剑,一身银色的铠甲,红色斗篷披身,威风凛凛。她回首凝望着城门上“逸河城”三个字,眼神有片刻的迷离。

青云,你会回来吗?请原谅我,必须离开了,你若是回来了,一定要等我,我总有一天会再回来这里……

“君彦,大军该出发了。”身旁的聂风同样是一身帅气的戎装,见她久久出神,只好出声提醒,因为他们身后几万的人马都在看着他们。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只有勇往直前,才能坚持到胜利。

燕君回了神,长长地一叹,手中的长剑高举向天,嘹亮的嗓音冲破云霄:“出发!”

漫天星光下,篝火的红光一簇簇,映得士兵们一张张充满活力的脸孔通红通红,常年经历军旅生涯的士兵们很有经验地在周围的密林里猎杀野味,就地烧烤,香气四溢,整个大营都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连续半月的征战,燕字营所到之处高奏凯歌,攻城夺寨,势如破竹!

士兵们已经许久没有打过如此畅快的胜仗,以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他们对于上位和聂大帅制定的战略方针佩服得五体投地。无论他们如何发号施令,他们都毫无疑义,一律贯彻实施到底。

第四卷入主燕国018设计借兵二更

篝火旁,以燕君和聂风为首,围坐了十数人。除了韩离子,几员燕字营的大将也即是原来义军的三名大将军,赵应先、赵应书两兄弟,还有孙蕴,这些原义军的重要人物外,聂云龙也带领着自己的家将和三个子女加入了燕字营的阵营,再次披甲上阵。他之所以加入,一来是因为自己儿子的关系,再则,他是看好了燕君的潜力,他想将聂氏家族的未来投注在她身上,以求聂家未来几代人的平安无忧。

燕君自然明白聂老将军的良苦用心,且不论他是否鼎立相助,但是聂风不离不弃、全力以赴的支持,她就绝不会辜负聂家。

十数人围着篝火,有说有笑,燕君心中却在忧虑着燕字营的未来。

聂风回首时,注意到她脸有忧色,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关切地问道:“君彦,我看你闷闷不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不妨说来听听,所谓一人计短,众人计长,凡事总有解决的办法。”

于是,燕君就把她心中的隐忧说了出来。燕字营经过几次战役后,虽然死伤较小,但毕竟他们人单势薄,而且每攻下一座城池,就得分散一批人留下来治理统管,如此下来,燕字营的人数与日递减,若是不及时填充兵源,恐怕日后遭遇燕军的大队人马必然受挫。所以,眼下征兵的事宜提到了日程,成为最为紧要之事。

聂风、韩离子和聂云龙等人听完,皆陷入沉思中,她的忧虑的确是眼下最大的难处,想了半天,韩离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道:“我记得前些年在这附近待过一阵,记得离这里不远的李家堡有一支五千人的军队,他们不受朝廷的官制,还经常受到朝廷的围剿,现在孤立无援,我看不如想个什么法子,把这五千人的队伍先拉过来。他们个个都久经战役,随便拉出来就能上阵杀敌,比起征召新兵训练起来更容易些,当然,新兵的招募也刻不容缓。”

听他这么一说,燕君立即来了兴趣,忙问道:“真有此事?那太好了,你快具体说说李家堡的状况。”

“李家堡的堡主名叫李长奉,跟属下是同乡人。若是由属下来提起这事儿来,恐怕也容易一些。”

燕君听闻,大喜过望,说道:“如此甚好,那就烦请韩夫子明天陪着我往李家堡走一趟,到时候若是可以得到这支队伍,我们的力量就会越来越强大了。”燕君凝望着韩离子,暗自欣慰,兄长给他留下了一个好军师啊。

聂云龙却担忧地摇了摇头,说道:“上位,我总觉得,李长奉不会就这么轻易把队伍拱手让人的。依我之见,我们不如再筹划筹划怎么样才好吧。

燕君细想了下,聂云龙有顾虑自然不错,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不愿意放弃。因为她知道燕王很快就会派来大队的兵马来剿灭燕字营,刻不容缓。

在她的坚持下,别人也没有办法。第二天一大早,燕君就带了韩离子和聂风、聂远,来到了李家堡。李家堡的堡主李长奉,出身卑微,其实早年是个混混,也不知怎么的就一朝发迹了。他与韩离子是旧相识,得过韩离子些许恩惠,听说韩离子来了,连忙就迎了出来。

原来,李家堡的确有五千人的军队,燕王容不得他,原本李长奉想带着他们起义打天下的,可是久而久之,李长奉发现自己根本不是打天下的料子,于是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想给队伍重新找一个领导者,到时候他归附有功,若是天下打了下来,他也可以找个开国功臣当当,那对他而言,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事情了。他本就是个混混,只目有个荣华富贵的下半辈子也就足够了。

李长奉见到燕君、韩离子等人,特别欢喜,就特意设宴款待他们。他早就听闻韩离子在义军里面,官职颇大,而义军近日来捷报连连,声势颇大,他心向往之。可是今日韩离子突然造访,让他有些意外,莫非义军更换了主人,一朝天子一朝臣,所以容不得他,他是来是来投奔自己的?

双方先寒暄了一阵子,李长奉说道:“韩夫人,听说你在义军的帐下从事,最近还连续打了好多场胜仗,为什么现在离开了义军,来到我这里呢?”

韩离子见他先说了这件事儿,就回答说道:“是这样的,李大哥,自从公子过世后,我就追随公子的亲弟弟,也就是燕国太子燕君殿下。”他朝着燕君的方向恭敬地作了一揖,为燕君亮明了身份。

李长奉见状,也跟着起身朝燕君作揖,他细细地打量着燕君,心中另有计较。

韩离子继续说道:“上位将义军重新整顿后,又有聂风聂将军率领他的聂家军和义军编入一营,也就是现在的燕字营。我们燕字营在上位和聂帅的领导之下,战绩不菲,攻城掠寨,根本不在话下。只是眼下,我们燕字营需要分出人手来管理夺下的城池,手里缺乏兵力,我又听说你手下有军队,因此特意来找李大哥你,希望可以和你一起来共同打天下。”

李长奉听韩离子这么说,心里很不以为然。他心想:燕太子和原楚国的战神聂风确实骁勇善战不错,但他们毕竟势单力薄,燕王几十万大军掩杀过来,他们哪里还有命在?想要他跟着他们的军队打天下,简直是痴人说梦。虽然,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却并没有说出来。他只是含含糊糊的说了几声,就当是应付过去了。

韩离子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却故意误解他是肯答应了,问道:“李大哥,既然你同意了,那你说我什么时候来接受队伍呢?”

李长奉心里别提有多么不爽了,可是尽管如此,他却没有明白的表示出来。因为他也怕燕字营的报复,早先就听说燕字营到了这地儿的附近安营扎寨,倘若他一口回绝,说不定他们就会用强的,他还是先应付着答应,到时候再说,于是说道:“那就三天之后吧。”他心想:要是三天之后,他们当真来接收军队的时候,他再找个借口拒绝他。要是他不来的话,那就省心了。现在就直接拒绝,恐怕有伤和气。

韩离子和燕君、聂风两人暗中对视了一眼,随即站起来,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言为定,我先干为敬!李大哥,愿我们能够成就大事!”说完,一饮而尽,燕君和聂风也跟着一饮而尽。李长奉见此,心中郁闷,但也只好干了。

从李家堡出来之后,韩离子笑得诡异:“多年不见,李长奉一个小混混也变得狡诈许多,他以为虚以逶迤一番,就能打发我们?他也太小瞧我们燕字营!等三日后,他就是不想借兵也得借。”

燕君看着他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不由地笑道:“我们的韩夫子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狡诈?这事儿若是真成了,我一定给韩夫子好好记上一功!”

韩离子脸上微红了下,有些不好意思道:“上位说笑了,属下不敢居功,那还不是上位领导有方,将燕字营经营得有声有色,韩某才有如此十足的底气说话?”

“哎,燕字营里禁止糖衣炮弹!”

“属下这可是实话实说,绝没有阿谀奉承之嫌。”

看着韩离子脸上越来越涨红,燕君和聂风对视了一眼,放声大笑。韩离子这才明白自己上了她的套,无奈地摇头。虽然公子走了,可是他更加觉得公主才是有真龙之相之人,他越来越确信,或许公主真能带领着燕字营在三国乱世之中闯出一番天地来。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李长奉让韩离子去接收军队的时候。燕君为了以示郑重,特意带了燕字营中各大将领和谋臣一同前去。等到了李家堡,韩离子率先上前对那守护的士兵说道:“麻烦你去通传一声,就说燕字营前来收军队了。”

那个士兵白了他一眼,说道:“什么燕字营,从来没有听说过,更别说接受什么军队了。”

韩离子冷哼了声,就知道李长奉不会乖乖就范,不悦道:“你去通知你们堡主就是了,你们堡主亲口答应我的。等到他出来,所有的事情,就一清二楚了。”

那个士兵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找我们堡主么?我们堡主不在家,出门去了。”

“出门去了?”韩离子脸色乍冷,“那你倒说说,你们堡主去了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来?”

那个士兵回答道:“我们堡主去了什么地方,我怎么会知道。不过呢,我听说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做一件大事儿,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么,我当然也不知道了,不过我想,总不会那么快就回来的,听说我们堡主让人给他准备了三个月的盘缠。你们要想找我家堡主,那么请三个月之后再来吧。”

“三个月?”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起来,很明显,李长奉未必当真出了什么远门,很明显是故意让这个士兵这么说的。所做的,无非就是把他们给拒之门外,不让他们接收军队。

想就这么耍弄他们,然后让他们灰溜溜地离开么?简直做梦!

燕君朝着身后的赵应先将军使了个眼色,他身材魈梧,武力也不错,正好来当开路的先锋。赵应先领会了她的眼神,上前几步,用力一推,把那个士兵推倒在地,说道:“好,既然你们堡主不在,我们就进去等他。他三个月不来,我们就等他三个月,他三年不来,我就等他三年,我们就不信李长奉一辈子都不回来。哼!”说完,他在前头开道,领着燕君和后面的十几人一起往里面走了进去。

那个士兵急了起来,大声叫道:“拦住他们!”接着,就有几十个人走了出来,那些人个个手中都有武器。燕君这边的人也不是好打发的,个个也都取出了武器口场面紧张起来,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爽朗的笑声穿了过来。李长奉出现了。

韩离子看着他,问道:“李兄,这件事儿,怎么说?分明是你说要把军队给我接收的,现在怎么又变卦了?”

李长奉打着哈哈说道:“韩夫子,不是我又变卦了,实在是那天,我本来就不清醒。酒桌上的话,怎么可以当真呢,你说是不是?”说完,他就自己先笑了起来。

“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诸位了。”说完,他就走了进去,只留下燕君等人站在原地。

赵应先是急性子,刚想冲上去打人,却让燕君喝止住。那五千人马毕竟是人家的,倘若他们强取豪夺,反而会导致双方的争斗,到时候不但人没有要到,反而还惹下了一个仇敌。

回去后,所有的人都义愤填膺。燕君和韩离子倒是很淡定,他们早就想出了一个计策,告知了大伙儿,众人闻言,顿时大喜。不愧是他们的上位,遇事冷静,足智多谋,众人对燕君更加多了敬佩之意。

燕君在军营里设宴,特意让人过去请李长奉移驾过来吃饭,没过多久去的人就回来,兴高采烈的说道:“回禀上位,李长奉已然准备好了,马上移驾来这边。”

燕君眯起了眼,问道:“那为何李长奉不一同随你过来。”

这个手下连忙回答道:“堡主说,上位既然备下了这么好的名菜来宴请他过来吃饭,他也不敢失礼。所以就让小人先行一步回来,他先打点一些礼物,马上就过来赴宴。”

燕君点点头微微一笑,她就知道这个贪吃的堡主李长奉是躲不开韩离子设下的这条妙计的。若不是对李长奉了解甚深,知道他爱贪便宜的小毛病,韩离子也不敢如此笃定他一定会中计。

虽然这是一个鸿门宴,可是是一个有去无回的鸿门宴。燕君在心里头对韩离子的这条妙计还是极为欣赏的,可以不动一兵一枪就可以使得这个李长奉堡主就范,这是一件多么可喜的事情。

燕君于是对着手下如此这般的密语一番,手下听得真切,马上就依照她的意思出账去了。

李长奉什么都好,就是小时候家里穷,没落下什么好吃的,所以后来做了堡主之后,也不像其他的一些山头的堡主们也不贪图什么美色之类的,只是对于这个口腹之欲是极为爱好的。所以今日听的燕君设宴请他,已然是极为高兴了,有从来报的人口中得知燕君居然特意备好了一道他垂涎已久的名菜,顿时食指大动,居然对着来人流下了口水来,在流下更多的口水之前,这个李长奉已然知道自己有些失仪了,所以只要勉强的忍着,然后迅速的打发了那个燕君的使者。然后回到屋子里头,胡乱包了一些金银,出得堂来,逮着一个小咧罗,三两句的交代了一下寨里头的事务,然后就拎着装着金银的包裹一路跑了出去。

燕君派去的手下刚刚出来,就看见远处的那个堡主已然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还没弄明白这个家伙怎么来的这个快,李长奉堡主已然到了面前。

李长奉见到了这个来自己营帐之中的来报信的使者,很是高兴的说道:“你们上位居然还让你出来相迎,真是辛苦你了,既然本堡主已然来了,那么你就不必去通报了,直接领着本堡主去宴席那边好了,我就与她在宴席上相见也无妨。”

手下一听这个人居然如此说,心里头已然把这个贪吃鬼暗中骂了一顿。

“你个李长奉堡主,死到临头了居然还一心想着吃东西。什么宴席呀酒肉什么的,估计你只能下到地下让阎王爷请你去吃了。”

虽然这个这样子的手下心里头这么想,可是表面上还是笑呵呵的,听着李长奉的话之后说道:“既然是李堡主的意思,上位已然吩咐了,一切听从李堡主的意思行事。既然堡主想到宴会上相见,那么我就领着堡主去那边好了。“说完,就领着李长奉进去了。

第四卷入主燕国019扩大兵力

过了几个门,到了大营里头,李长奉望见燕君立在营帐的门口,以为燕君是在那里迎候自己。

李长奉欣喜过望,也立刻迎了上去,口中说道:“有劳,有劳。”

燕君眼睛眨了下,对着李长奉说道:“在下已然迎候多时了,来人呀!”立刻就有人上前来,拖住李长奉。李长奉还没有弄清楚什么情况,就已经被捆了个结结实实,像是一个大肉粽一般了。

李长奉睁大了眼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太子殿下,你不是说请我来品尝名菜么?怎么这么对待于我?”

燕君冷冷一笑,说道:“难道李大哥你忘记了,所谓菜无好菜,宴无好宴么?你连这是一场鸿门宴也想不到,唯独想着口腹之欲,被捉住也不算你冤枉了。李大哥,你自个儿也知道我怎么对待你,可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呢?你口口声声说要把军队给我,可是事实上呢?你骗我说三日之后,我苦苦等了三日,三日之期到了,你又装做没有这么一回事儿。既然软的不行,我只好来硬的了。是你逼我这么做的,你还是不要怪我才好。”

李长奉听了燕君的话,这才明白,原来燕君是来找他算账了。他莫名其妙受了这一顿折辱,心里别提有多窝囊了,可是现在要是得罪了燕君,只怕这这个营帐都走不出去。

李长奉打了个哈哈,说道:“太子殿下,有话好好说嘛。我们都是好兄弟,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要是你不满意,就尽管告诉我好了,我可以再想别的法子么。你这样就把我捉了来,对咱们都没有好处,不是么?何必为这么区区一点小事,伤了我们兄弟的和气呢。”

“李长奉,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砌词狡辩了了。你若是不想伤了和气,就立刻把你的五千人马交出来,太子殿下一定会放你一马!要是你胆敢有违拗的话,我韩离子第一个不放过你!”韩离子在旁威胁道。

李长奉被韩离子这么一说,也很不满意起来。他哼了一声,说道:“韩离子,你是在威胁我么?我李长奉,又岂是被人威胁大的么?我就是偏偏不把我的人马交出来,我看你们能怎么办?难不成,你们还能把我杀了不成?要是那样,你们真的就什么都要不到了!”

燕君忽然笑了笑,说道:“李大哥,我是请你来做客的,又怎么会杀了你呢?何况,那五千人马的事儿,也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我会替李将军你传令下去,命令军队归附的。”燕君说这些话的时候,云淡风轻,却听得李长奉呲牙瞪眼,气愤不已。

燕君于是传令下去,就以李长奉的名义发布命令,让李家堡的五千人马归顺。李家堡的二当家见老大去人家的地盘喝酒,如今又不回来,只派人回来传令,只当是真的,就立刻命令手下打点一切,带着五千人马归顺了燕君。

等到一切妥当之后,那二当家才被允许去见了李长奉,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可是已经成了定局,没有办法再改变了。他们只好一起归附了燕君。

有了第一支军队后,燕君开始变得雄心勃勃来。然而,她也深深觉得军队人数太少,要想能够争霸天下,就一定要有一支强劲而庞大的军队,接下来,要解决的,仍旧是壮丁的问题。

于是,燕君把她手下的谋士们聚集在一起,商讨这个问题,怎么样才可以在短期内,组织一支强大的队伍。

赵应先猛将一员,脾气较为直爽,说道:“上位,我看哪,你就给我老赵一千人,让我四处去打仗,多俘虏一些人,这样我们的军队就会渐渐强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