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好,就是专喜欢妇女,人称“色中的恶鬼,花里的魔王”。今生最大的宏愿就是把这爱好发扬光大,变成一项职业来做。而且他这人向来不挑不捡,只要是女的,不过八十的,都行。

可这样的人,从小他就被以为是国家栋梁之才。

你说哪个国家缺流氓啊?

可虹国就缺,不但缺流氓,还缺不挑嘴的流氓。风振十八岁就官拜郎中将,二十四当上大将军,其升官之快,一点也不亚于桃颜。当然,这除了他身怀绝技,深谙兵法之外,还主要看他夫人的面子。

他夫人乃是虹国皇帝的亲妹妹,鲁南长公主。

你想啊,公主那什么身份,自然能保佑他升官发财,外加桃花不断。可他这么个是女人就行,混不挑嘴的毛病,身为他的夫人,那能叫他好吗?所以三天一打,五天一闹,就连上战场也不离他身前左右。

桃颜就根据这点想了个主意,他让潜入虹军大营里的探子悄悄放风,说风振当天不是上战场,是拿带兵当幌子,其实跑外边会情人去了。

鲁南公主一听,自然火冒三丈,立刻点齐三万子弟兵从营房里杀了出来。

这边两军刚开打,她的人马也到了。

桃颜远远地看见公主凤驾,马上让一群穿上女装,假扮女子的士兵奔上战场。假女人们团团把风振围在里面,顿时出现一男战千女的怪异现象。

这一下宛如捅了马蜂窝了。

离得远点也看不清真相,鲁南公主立身马上,狂吼一声,“风振,你给老娘回来。”

风振这个听话啊,一听公主召唤,吓得都尿裤子了,他二话没说,拨回马头就往回跑。他这一跑,士兵们都跟着往回退,队形就被冲散了。军心涣散,士气大减,这仗还有法打吗?

此时

,桃颜大呼一声,“擂鼓,追击。”

顿时鼓声大起,彩国旌旗展展,几万大军犹如下山的猛虎冲将出来。风振还没赶到公主身边,就被围了个透。

这一仗打得毫无悬念,彩军大获而胜,把虹军追出三十里地,方才鸣锣收兵。只可惜风振武功高强,没能抓住他,倒让人有些遗憾。

听到这儿,梅饭忽然想起前晚上她在中军帐说过的话,不由微微一笑。是她说槿横的话点醒了桃颜,他这叫现学现卖。如此偷师,改日倒可以跟他要点学费花花。

这儿正寻思时,唐牛和胡荪一左一右出溜到她身边,笑问,“呦,一天一夜没回来,你是见着了还是没见着?”

“没见着。”梅饭恼他们取笑,也懒得跟他们多说。

一说起闲话,就没人出去训练了,反正今天当头的们都高兴,也没人催他们。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的瞎扯着,时间过得也快。

听着听着,梅饭开始犯困。她一宿没睡,眼皮子发松,不一会儿的功夫竟伴着嘻嘻哈哈的笑声睡着了。

睡梦中,又看见了那条河,河里无数个屁股在眼前晃来晃去,而且每个屁股都好像长出了手脚,张牙舞爪的想抓她。那中间貌似**的东西,黑乎乎的,似乎还往外冒着什么。

她一吓,跑的这个快啊,兔子都是她孙子。她边跑边叫,“不要啊,不要过来。”

正紧要关头,突然有一只手剧烈地晃着她,耳边还听到有人呼唤,“苏饭,醒醒,快点醒醒。”

梅饭睁开眼,就看到金山寺正站在眼前,凝眉怒眼的很不愉快。

她愣了一下,问道:“屁股呢?”

“什么屁股?”金山寺不解。

“男人的屁股,好多男人的屁股。”

金山寺一听,迅速抽回搭在她身上的手。他原本就觉得她不正常,没想到不正常得这么邪乎。

做梦都能梦见男人,那得对男人用了多少心思啊。果然,她果然是个“男人中的花痴,军队中的兔爷”。

这样想着,不禁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暗自发誓以后绝不靠近她身侧一米以内,以免被她给辣手摧了。

“快起来吧,大将军巡营,今天要训话呢。”金山寺从鼻腔里冷哼出一声,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若不是集合时没看见她,而他又身为这一队的队长,他才懒得来叫她呢。

梅饭坐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心说,看来都是叫那群光屁股男人给弄的,好好的人都被他们给弄魔障了。

桃颜来了,想必是来找她的。她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下地,穿鞋,整理了一下头发才慢悠悠走了出去。

今日的训练场上站满了人,三万新兵立得齐整整,一个个都昂首挺胸,精神抖擞,大显彩军风姿。

一时睡过了,又磨蹭了一会儿,梅饭来得算是最晚的。等赶到时,桃颜已经巡检完毕,站在演武台发表军事演说了。

“你们是彩国的希望,是彩军的希望,今**们多努力一分,未来彩军必以你们为荣,桃家军也必以你们为荣。”

瞧,多能煽动人心的演讲啊,这样的人才若不当元帅,上哪儿说理去?

梅饭背着手,微笑着欣赏她未来夫婿,真是越看越觉满意。长得帅不说,还有一种天生的感染力和威慑力,可谓是真正的领袖人物。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桃况参军早,岁数也长,最后却让他做了三军统帅。这不仅是因为他是桃家的嫡子,更多的是源于他的个人魅力。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大话王的魅力

桃况虽然熟读兵法,于军事一则也十分精通,但他长相过于斯文,为人也过于绵软,仅抖威风这一点,就比不上桃颜。再瞧瞧人家说话的水平,“桃家军也必以你们为荣”,这以后当兵的若不给桃家卖命,都不可能了。

梅饭来得晚些,这许多人挤在一处也找不到他们那一队的人在哪儿,只能在演武台底下站着,看她的心上人如何蛊惑人心。

她是没敢吱声,可这站的地方,当不当正不正的,忒扎眼了。

槿横一眼就看见她了,抬手对她招了几下。梅饭看看身后隔老远才有人,心知他叫得是她。

可过去吧,怕他找自己麻烦,不过去吧,又碍于人家是个将军,总不好大廷广众之下搏他面子。寻思一下,终于鼓足勇气走过去。心里暗道,她就不信这小子能吃了自己?

槿横自然不可能吃了她,他把她拉到一边,然后谨慎地向四周望望,一副做贼似地小心道:“那个,你说的那个事是真的吗?”

“什么事?”梅饭不明白。

槿横挠挠头,颇似不好意思道:“就是我夫人说的,以后再也不打我了。”

梅饭一听,不由咧了咧嘴。她本就是胡说八道,现在再让她说是真是假,这怎么可能说得出呢?

正犹豫之时,突然听到桃颜高呼一声,“现在就让新兵代表为大家说几句吧。”

梅饭正愁不知怎么脱身,一听这话立刻高高的举起手,“我,我。”

桃颜远远瞧见那只雪白的小手,不禁莞尔一笑。

新兵的代表早就选出来了,这玩意就像书院里新生报到时的代表发言一样,其人选早就内定了,还是老将军桂英亲自举荐的。想必那位代表为了此刻的讲话,早已准备了稿子,背了一天了吧。

不过桃颜私心,他一见是梅饭,也不顾桂英的面子值几千几万,展颜笑道:“那就请这位苏饭兄弟来说几句吧。”

梅饭立刻非常抱歉地看一眼槿横,然后兴高采烈地上台去也。

不就是讲话嘛,对她来说,简直是小“尅死”了。

以前在学校时她就最擅长这个,从小学到大学,每一年入学的新生演讲都是她。每次她都是*光灿灿地上台去,然后把底下人感动的一塌糊涂。

今日,她倒要叫这些古人们瞧瞧,她“大话王”的魅力。

上得台来,清了清嗓子,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把曾经看过的一篇入伍演讲背了起来。

“我曾经很想做一名军人,参军的梦想已经融入我的血液,融入我的每一个细胞,成为我心中时时刻刻澎湃的浪涛。今日,穿上威武的军装,作一名彩国的士兵,我们就己经拥有了一个军人的荣誉,就己经肩负起了军人的神圣使命。我们胸怀一颗报国心,立

志军营建功勋…”

说到这儿,她偷眼向台下瞧了一眼,见底下鸦雀无声,几万双眼睛都定定盯着她。

她不由小得意了一下,继续道:“正是这种情怀,激励着我们时刻准备把生命献给祖国,支持着我们在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之间选择了民族大义。我们知道,当兵就意味着牺牲,包括生命。但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舍小家保国家,舍生命保和平,我们义不容辞我们的付出,换来的是国家百姓的盛世欢歌和香甜的梦…。”

好一番激情洋溢的演讲。说完之后,梅饭都不禁抹了一把汗。因为太夸张了。

可越是夸张,越是肉麻的话越容易引起人们的共鸣。这些年轻儿郎们,听着这报国之心,救国之志,都不禁热血沸腾,齐声大喊:“捍卫彩国土~~,誓做报国人~~。”

激荡的呼声久久回荡在武场,发出金属般碰撞的鸣响。

在场的气氛无比热烈,梅饭的心也被这股热情激荡起来。看着台下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庞,那脸上坚毅不屈的表情,她忍不住暗暗反省,自己是不是对这国家的感情太浅了点。

虽然在这个世界也生存了十几年,却从没有真正把自己看成是古代人,总以一种看戏的姿态观赏着身边的每个人。凡事置身事外似乎已成了她的生存之道。她只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说是待人真诚,为人友善吧,却并没对别人动过真情。

就算今日外敌入侵,国家兴亡的要紧关头,她也没什么感觉,心里只想着保住小命就好。至于这个国家今后怎样,她身边的人会怎样,她从未想过。

或者桃颜是个例外,是她心念念的心尖人,但也仅止于比别人强而已。像她这样表面热心,实际却很冷血的人,真应该受点爱国主义教育,好好反省一下啊。

桃颜原本以为她上台后,会胡云一通“好好打仗,好好训练”之类的土白话,然后匆匆遁走。没想到这一张嘴竟是锦心绣口好一番大论。他欣喜之下,不由暗暗得意,不愧为他看上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啊。

经此一次,梅饭彻底在军营里出了名,很多人都知道有这么个小个子,叫苏饭。

借此机会,桃颜也下令让她做他的亲卫兵。从一个小小的新兵蛋子,没上过一次战场就升为大将军的贴身护卫,这简直是莫大殊荣。

羡慕者有之,嫉妒者自然也比比皆是。

金山寺是最不服气的,很不巧,他就是那个桂英举荐的代表,大好机会被她抢去,自然愤愤不平。可是大将军的谕令,谁敢不听,愤愤是愤愤,却也只能在进出门时顺势多瞪她几眼,以弥补那被伤害的小小心灵。

小姚和老苏是羡慕流的,他们不停地拍着梅饭马屁,指望她

以后能在大将军面前美言几句,也好把他们调到高层身边。

梅饭嘴上答应,心里却很不以为然。桃颜是什么人,怎么会要这两个只会动嘴皮子的滑溜人,就算要用也得用唐牛和胡荪这样的高手啊。

她心里早就有了主意,要把她的两个师兄介绍给桃颜。人生在世总不能当一辈子的贼,所以为了以后的出路,也应该为自家兄弟谋划谋划了。

这事也跟唐牛和胡荪提过,他们两人秉持着反正没事可做的光棍政策,也就一切随她了。只是桃颜身边的亲卫兵一般都是精选出的最亲近,最信得过的人,他不轻易任命亲卫,更不会把不了解底细的放在身边。

不过未来夫人的进言除外,枕边人的话都不听,那纯粹是自己作死呢。当然,桃颜也有他的想法,说是他的亲卫兵,其实更想放在梅饭身边保护她。

三人任命的谕令几乎是同一天到达新兵营。

梅饭一早就收拾好东西,为了能见桃颜时不会显得太难看,连脸上的胡子都拆了,露出干干净净的美貌脸蛋,就等着走马上任了。

午时三刻,桃颜亲自来接,可谓给她做足了面子。梅饭风风光光的骑在马上穿营而过,一路倒也捡了不少瞪脱的眼珠子。

她的住处早就安排妥当,桃颜本来想把心上人放在身边同处一室,又怕对她名节有损,只好让亲卫副将周瑜空出营帐给她一个人住。

对这种明显的偏心眼,周瑜无可奈何。他心里纳闷这矮小子怎么这么招大将军待见,面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他乖乖地搬了家,让出那原本属于他的热乎窝。

而此刻占了大便宜的梅饭,正坐在桃颜的中军帐里,笑得直打跌。一想到周瑜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虽然欺负老实人有点不厚道,可谁叫他是桃颜的亲卫队长,又刚刚好有个闷葫芦的个性呢。

“你悠着点,小心一会儿笑岔了气。”桃颜含笑着把一杯茶递到她嘴前。

这茶本来是周瑜让她端给他的,不过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当然得未来娘子先尝鲜才行呢。

梅饭接过来,毫不客气喝了一口,又继续笑了起来,“周瑜要是知道他倒的茶是我在喝,肯定气得脸都绿了。”

桃颜微微一叹,“你这么爱捉弄人,可别哪天被人报复了。”

梅饭白他一眼,嗔他是个乌鸦嘴。

事实证明,桃颜真的是个乌鸦嘴。她真的被人报复了,不过不是被周瑜,而是梅六。

女人果然是最懂女人的,梅六也永远知道她的死穴在哪儿。

三天之后,梅六终于押粮回营了。

连日来虹国营门紧闭,高挂免战牌,无所事事的彩国男人们自然想找点乐子,而作为

军营唯一一个女人(不算梅饭的话),梅六的回转就像无疑给军营里的男人打了一针兴奋剂。

她刚到营门,就已经有得知消息的将士前去迎接,宛如众星捧月般直从大门把她送到中军帐前。

梅饭也接到消息,和桃颜出帐迎接,眼见着梅六策马而来、她带着一身的尘土和满脸笑容,犹如一株风中牡丹般立在他们面前。

“回禀大将军,梅六幸不辱命,押粮一百六十四车,无一粒遗漏。”

她抱拳而立,修长的身段、俊美的面孔,找不出一丝属于女性的娇柔,却也没有冷硬到令人不敢领教的阳刚味;浑身上下的气质,是自我有独一无二的,那英姿勃发的中性气质更是让人心折不已。

以前一直无法相信花木兰、孟丽君这两位奇女子女扮男装怎么没人识破,后来看到看到李宇春终于有了答案,而梅六绝对是个可以和她媲美的女子。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遇见狐狸精

“梅将军辛苦。”桃颜微笑颔首。

这一声梅将军叫得梅饭心里猛冒酸水,看看人家,一国的女将,何等威风,再看看自己,一个普通的小兵兵,还是时不时的遭人记恨的那种。

再瞧桃颜看梅六的眼神,分明是余情未了,新情又燃,好一个郎情妾意,美的鼻涕冒泡。她也不知是眼抽筋还是脑抽筋,居然把桃颜一个普通问话的眼神看成是眉目传情。这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今天的天气太好,而梅六也打扮的太过扎眼了。

今天也邪了门了,一切都不顺眼,不过最危险的不是梅六,而是另一个人。

梅六带来的不仅是一百六十车粮食,在她的马车上还坐了一个美得冒泡的小娘子。那是一个真正的美人,举手投足间满是成熟的韵味儿。她身穿缟素衣裳,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似笑非笑。看到她,不知为何,梅饭想起一个萦绕在脑中许久的名词:狐狸精。

这真的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狐狸精,只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眼球,包括桃颜都不禁对她多看了几眼。这样的美人,哪怕让人看上一眼,都会有一种消魂蚀骨的感觉。

“不知这位妹妹是谁?”

槿横连日来一直缠着梅饭问自家夫人的事,此时也通通抛到一边,眼里眼外全是这个梅六带来的人。

“是我在路上捡来的。”梅六微微一笑,用略带伤感的声音道:“她新死了夫君,在街上卖身葬夫,我看她可怜便带回来了。”

“真是好,真是好。”槿横看得连连搓手,一脸艳羡,“怎么还有这样的好事?怎么就不叫我也捡一个回来?”

梅饭不禁大汗。看周围男子都一脸猪哥的痴呆样,大约他们也是如此想法吧。

梅六没理他,转头向桃颜抿嘴一笑,“不知大将军能不能留下这可怜的女子呢?”

她满脸希冀的瞅着桃颜,眼神中隐含一种莫名的意味儿。不过只是一闪而逝,再看时已不复存在。

梅饭忽然觉得心情紧张不已,她看向桃颜,好希望他嘴里说一个“不”字,或者抬出军中不留女人的大道理婉言拒绝。可是让她失望的是,桃颜居然点点头,大笑道:“有这样的美人在军中,桃颜幸甚。”

幸个屁啊,梅饭腹诽。把狐狸精留在身边早晚留出祸来,只可惜祸的是她,别人却未必这么想。

美人自然有美人的动人之处,小娘子袅袅几步,走得犹如风摆荷叶,雨润芭蕉。待得来到桃颜近前,盈盈而拜,小嗓门一亮,清喉娇啭,如黄莺初啼。

“多谢将军善心垂爱,小女子感激不尽。”

她说着,轻拭眼角,嘤嘤哭了起来,“小女子姓崔,名叫莺儿,自

幼生活清苦,十六岁嫁作他人妇,没曾想一年未到,夫婿就得病世去,只可怜我现在一个人孤零零活着无依无靠…。”

真不愧狐狸精转世而成,这一哭之下,当如梨花带雨,梅花落雪。她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那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粘粘连连就像她的个性一样。

女人的眼泪往往会引起男人的怜爱,桃颜也不例外。他轻扶着那可怜的女子,极温柔的声音道:“小姐不用伤心,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好好住着吧。”

“多谢将军。”美人盈盈再拜,她似悲痛过度,身子一栽一晃,几欲摔倒。

桃颜好心,伸手去扶,那美人顺势倒入他怀中,竟似昏厥过去。

太假了吧。

看着众人小心翼翼地把美人请进中军帐,梅饭嘴都快撇天上了,心里感叹,红颜祸水说的就是这样吧。一向装正经的桃颜也被她勾了魂去,看来老苏没说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想必桃颜早巴不得军中来这么一位,好为他荒凉已久的生活添点颜色。

一会儿的功夫,帐外已经空了,凡是能沾上边的全跟着挤进了大帐,这会子想必里面都满的落不下脚了。从不时传出的笑声,能听出来里面的人谈的都很愉快。而她的心却像在井水里浸了一天一夜的西瓜,拔凉拔凉的。

仔细想想,桃颜似乎也没做什么,无非是多看了那女人几眼,多对人家笑了几下,最后又答应她留在军中而已。可为什么她觉得心这么不安,就像最珍贵的东西马上就被抢走,有一种迫在眉睫的危机感。

此事也隐隐透着几分古怪,她不知道梅六为什么会把这个女人带回来,就算她可怜,多给点银子,找个地方给她安家就是了。又为何千里迢迢,非带来这里不可呢?

正寻思之时,身后脚步声响,在离她一米的距离时突然停了下来。

梅饭回头,就看见周瑜那张万年不变的南瓜脸。

他的脸永远都那么皱皱的,蹙着眉,挤着眼,看着很像南瓜的表皮。

“你怎么不进去?”她皱着脸问。其实是想笑的,不过挤出的却变成皮笑肉不笑。

“你又怎么不进去?”周瑜反问。

“我不喜欢女人。”梅饭道。

因为她就是女人。

“我也不喜欢女人。”周瑜也道。

受女人伤受的太狠,他已到了对女人免疫的程度。曾经的小芳,宛如床前明月光一样皎洁的存在,现在已变成心里的毒瘤。

两人说着说着,不知为何,竟同时笑了起来。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情谊,有时候只不过是一句话对了味儿。而女人与男人之间也未尝不是如此,尤其是现在她的样子实在不像女人。

“走,咱哥俩喝酒

去。”梅饭拉着周瑜的袖子就往自己营帐里拽。

周瑜也不推辞,跟着她走到原本属于他的地方,然后看着她拿出那本是他收藏的酒。

“来,喝,别客气。”梅饭大方地拿着两只碗倒得满满的,递在他面前。

周瑜哭笑不得,奈何最近酒瘾犯了,也确实嘴馋,就陪着她喝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