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虽然很重要,可是也要回到了京师以后才能着手去半,眼下也不用太着急去选定那个人负责这件大事。到时后回到了京师,这才可以好好的物色能够当此大任的下臣。”

“皇太后所见英明,事情本来就是一件一件的来办的,有些事情是急也急不过来的。不妨放宽了心,展示区己下人,好好的敷衍袁震东大将军一番,这样也好让我们回京有个保证。”

鉴于冰凝的这个意见,第二天我在召见袁震东大将军的时候就刻意的对他大家笼络了。

“袁大将军,你起来说话。”

我朝跪在阶石下面的袁震东说道。

然后我又对旁边伺候着的太监说道:“袁震东大将军是朝廷的勋臣,早年戎马,所以腿脚可能有些不利于久站,你去去个绸布墩子过来,让袁震东大将军坐着回话。”

“皇太后如此优礼微臣,微臣愧不敢当。”袁震东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当那个太监取过来一个绸布墩子之后,还是一屁股的做了下去,根本没有什么逊让的意思。

我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不免冷笑了一声。看来这个袁震东大将军还真的以为自己是朝廷的大功臣,这个江山就是他打下来的,好像可以和我一起共拥江山似的。

待得袁震东做定之后,我向袁震东开口说道:“袁大将军,山西的灾情是很眼中,本来想要借重将军的大力去山西会帮赈务的,可是如果我放你去了山西,实在是不放心边疆的情势,所以我决定还是不放你去山西了,你还是替我好好的守着这边吧。”

袁震东说了一声是。心里想自己既绾兵符。又掌丝纶地美事泡汤了。

原本那天袁震东拿山西赈灾地事情就是想要试探我。如果我当时答应了他。卸了他地兵权。让他去山西去上任。那么也就是我说我对这个袁震东已经起了怀疑之心。想要剥夺他地兵权。所以袁震东一听我不同意他上次奏对时候地那个提议。虽然心里头有些失落。不能做成牧民地疆臣。可是我地这番安排。显然是视他为朝廷地干城和藩篱。对他还是甚为倚重地。这样地事情对于袁震东大将军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所以袁震东觉得我这个太后对他还是很信任地。没有把他当成是当年地明日鹤第二。

“袁震东大将军。哀家十分感激你当年地拥立之功。当年如果不是你仗义相助。对哀家施以援手。哀家也不可能做到今天这样尊贵地位子。所以饮水思源。哀家是得好好谢谢你才对地。你对朝廷和哀家有没有什么别地要求。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地尽可以说出来。哀家一定赏赐给你。”

我温言慰籍袁震东说道。

“太后言重了。朝廷这些年对我微臣已然不薄。这几年下来。微臣加官进爵。已然是位极人臣了。这都是朝廷地雨露和太后地恩典。微臣感激还来不及呢。如此敢再对朝廷和太后有所要求。”

说着袁震东大将军就站起来,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道:“太后如此厚爱微臣,微臣实在是愧不敢当,天恩浩荡,臣下无以为报。”

我连忙让太监扶起来跪在地上的袁震东大将军,把他坐到椅子上说道:

“大将军,其实你也不需要如此客气,就不说当年的拥立之功,这几年边疆不平靖,那一次不是让你带兵出来平定战乱的呀,而且我记得前几年有流寇造反,朝廷拨了好几批人马去镇压,结果都无一奏功,流寇势力日渐做大,几成尾大不掉之势。最好也是让将军出马,带领你麾下的健卒才得以平定那次的流寇作乱。所以说袁大将军的一桩桩一件件对朝廷有功的事情,哀家我都是记在心上的,袁大将军的这些功绩也是朝廷的大小臣工们所公见的。所以袁大将军你的对朝廷和对哀家的忠心是天日昭昭,可鉴日月的。”这件事情巧好是袁震东平生的快意事之一,所以我看袁震东在听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脸色无意中漏出一丝笑意来。

“微臣得太后这一句的考语,虽死无憾。”袁震东有些感动的语气微微低沉的说了一句。

“所以哀家我决定会京师以后,召集大小臣工,给袁震东大将军你封一个一字并肩王的爵位。”

我特意缓缓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盯着袁震东的脸,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袁震东先是大惊,然后大喜过望的跪倒在我的面前说道。

“本朝祖制,没有给外姓的臣工分封王爵的先例,更别说是能够与皇上和皇太后平起平坐,能够礼绝百僚的一字并肩王这样尊荣的爵位。微臣何德何能,敢望太后和皇上敕封如此尊贵的爵位。还请皇太后收回成命。”袁震东在地上磕头不止。

所谓礼绝百僚就是和唐朝的宰相一样,其他官员

候都必须像宰相行礼,而宰相可以站着受任何的礼节差不多。

“袁震东大将军,你对本朝的功德已然可以封你一个王爵了,你却拒绝哀家的好意。难道你认为这个一字并肩王这样尊荣的爵位还不足以与你的勋业相配呢。”

我故意反激了一句问道。

“微臣怎么敢如此想能,实在是这个爵位太过与尊贵了,微臣实在是愧不敢当。祖宗的规矩,历来只有王室的近亲旁支才有资格晋封王爵,我朝初年王爵分得比较多,几乎成了滥觞,可是圣祖一代立下规矩,没有大功绩的近亲旁支不得封王,所以到了这一朝,基本上王爵已然是稀罕的爵位了。所以微臣怎么也不敢接受一字并肩王这样尊荣的爵位,微臣就算是立下十倍于现在的功绩,也不敢劳请太后娘娘和皇上给微臣加封王爵。而且眼下言路嚣张,如果让他们逮到了这么好的一个题目,物议沸腾,微臣何以自处。”

“袁大将军,以你对朝廷和对哀家的功绩,一个王爵算什么,就算你想要和哀家共主江山,哀家都可以答应你,你眼下这么说言路问题,哀家也考虑过了,所以哀家决定会京师之后接近亲贵大臣,评议你的功绩,以明发上谕的方式封你这个王爵,既然见于明发,那就是朝廷的定计,言路上是不会说什么闲话的,你决定这样子处置,是否可以让你满意呢。”

袁震东大将军原本就是忌惮那些言官出来说闲话,最好闹得他这个王爷当得不顺心,所以听得我这么说,心里头都是觉得这倒是一个完全的解决问题的办法,那些言关们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对煌煌上谕有所意见的,就算是有意见,最多也就是在心里头或者和私交好友发发牢骚。决定不敢出头说什么闲话,就算是有哪个不开眼的言官出面上折子,旁人也不敢符合。

自己可以好整以暇的利用京师里头那些投靠自己的党羽对这些不开眼的言官加以驳斥,这样子就没有什么其他的顾忌了。

所以袁震东大将军想到这里,觉得这个王爵自己接受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地方。自己原本就对朝廷和太后做出了那么大的功绩,如果当年不是自己支持太后拥立皇上,那眼前的这个太后也许就是旁人了。所以想到这些,袁震东大将军觉得自己也是受之无愧了,看来太后对自己还是帘眷未衰,自己以前的那份当心还真有些多余。袁震东大将军是什么人呢,岂是一个明日鹤可以比得上的,这样子看来太后对于给自己封王的事情很是热衷,而且在这件事情上给自己挡掉了许多的麻烦,也许不久之后自己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可以和天子比肩的王爷了,袁震东不禁有些得意的想到。

“既然太后娘娘已然有了区处,那么微臣唯太后的命令是听。只要太后知道微臣是忠心于太后和皇上的,那也就够了。”

袁震东在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回奏道。

一见袁震东答应了我的这个建议,我就知道袁震东大将军可以放心的放我们回去京师了。所以虽然在心里头有些欣喜,可是我不愿意在表面上露出一丝迹象来,处理政务这么多年以来,我早就养车一套矫情镇物的功夫。

所以我对跪在地上的袁震东又好好的温言慰藉了一番,勉励他要实心为朝廷办事情,好好替朝廷和皇上把边疆守护好。

我又问起了袁震东征战时候的苦况,如此这般的一通绸缪下来,我看的出袁震东大将军对我这个太后的疑心消除了不少,袁震东以为朝廷是不敢把他怎么样的。所以对于朝廷和我一时间放弃了猜忌,君臣之间倒也温情融融。

所以等到袁震东心满意足,涕泪滂沱之后,我知道袁震东大将军已然对于自己不会步明日鹤的后臣有了信心。这就是我想让他这样子感觉的事情,满屋子的太监也觉得我没有视袁震东大将军如同明日鹤一般。所以有太监取来了暖水盆,绞了一跳热手巾交给袁震东大将军擦脸。

袁震东大将军接过太监递过来的手巾,用颤抖的手替自己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泪痕,然后对我说道:

“太后定于哪一天回京师,微臣愿意亲自扶着辇驾,护送太后回宫。”袁震东大将军说道。

“这,怎么敢劳烦袁震东将军亲自护送哀家呢,边疆事大,哀家事小,袁将军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我带着一些告诫的语气说道。

“是是,太后教训的是,微臣是不能够轻离职守,微臣挑选手下得力的将领,让他带领亲兵护送太后回京好了。”

我考虑了一下,觉得眼下不能拒绝袁震东的这番好意,如果我在这里拒绝了袁震东大将军的好意,可能会引起袁震东大将军的警觉,觉得我还是放心不过他。

所以我微微沉吟了一下就说道:“好,就这么办,那就有劳将军麾下的将领和亲兵了。”

“为皇太后办事,怎么能算是有劳呢,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其他人就算是想为皇太后办事,皇太后还不一定乐意呢。臣手下的将领和亲兵有这样的福分,能够亲自护送太后娘娘回宫,那是他们三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

袁震东大将军这样启禀到。

正文 二百零四回:欲进先思退(上)

“好,这些事情都依你。袁将军你下去后好好安排就”

“微臣知道了,微臣这就告退,回到营寨之后替太后娘娘挑选合适的谨慎的将领和亲兵,一路护送太后回京。”

“那就定在明日回京好了,袁将军你就下去好好安排一下好了。”

袁震东看事情已经差不多了,而且我似乎有些精神倦怠了,便跪安退了出去。

看着袁震东退出去之后,我知道如今要回京师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所以我吩咐伺候在一旁的太监把冰凝郡主,明月欣儿和萧笑找过来。

很快的,太监领着他们三个人走了进来。

我看着明月欣儿说了一声:“明天我们就能够回去了,你可以去京师好好玩一玩了。”

明月欣儿很高兴,口中喃喃自语道:“好呀,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这个地方真是不好玩。”

萧笑跪下来说道:“不知回鸾的日子太后是否可以示下。臣也好做好准备。”

我看了看萧笑说道:“日子就定在明天,我们这次出京也没有带太多的东西,无需做什么准备。”

“是,”萧笑踌躇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看萧笑地神态似乎还有话要说。便说道:“萧笑。你还有什么要说地么。现在在这里你只管说好了。不用顾忌什么地。”

“是。微臣是想。我们此次回京。袁震东大将军哪里是否知道此事。要不要臣去和他打个招呼。”

我看了看萧笑说道:“我刚刚召见了袁震东大将军。已经告诉了他明日启程回京地决定。袁震东大将军愿意派他手下地将领和兵丁沿途一路护送我们回京师。”

说到这里我和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冰凝郡主使了一个眼色。

冰凝从我给她地眼色中知道我已经照着她地提议向袁震东透露口风。要在回京之后封袁震东一个一字并肩王地王爵。所以冰凝极其淡定地向我微微笑了笑。

这是心照不宣地意思。

不过有人不知道其中的关窍,萧笑听说袁震东大将军居然派自己手下的兵丁和将领护送,觉得袁震东大将军根本就没有安什么好心,所以抗声说道:

“启奏太后,此次回京沿途很太平,似乎不需要袁震东大将军派手下的将领和兵勇沿途护送,我们带过来的大内的侍卫应该足够应付路途上的一切突发事故了。何必让袁震东大将军的部曲来回奔走,徒耗钱粮呢。.”

我知道萧笑是不知道这个事情的底细,害怕袁震东大将军派兵沿途护送我们回京师是别有居心,可能会命令他的手下的那些兵勇在中途暗中下手。

所以我笑了笑说道:“这次袁震东大将军派兵护送我们回京师,是袁大将军对朝廷和哀家忠心的表示,哀家已经许了他,所以萧爱卿就不必多说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中途不会有任何差池的。萧爱卿尽管放心好了。”

说着我给萧笑丢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不用在说下了了。

萧笑也是个聪明人,明白我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肯定有我的理由,虽然一下子还没有想明白过来,还是不在开口就这件事情再进行抗辩了。

冰凝知道如果让萧笑再说下去,可能会说出什么对于袁震东大将军不还好的话来,这样子的话如果传到袁震东的耳朵里头会掀起轩然大波,甚至会对明日既定的回京师的计划造成极为不利的影响。

所以冰凝就不得不开口了,她开口说道:“萧笑,此次我们回京之后,只要好好的犒劳这些袁震东大将军的属下就可以了,也算不是什么徒耗钱粮,何况这是袁震东大将军对太后的一片赤子之心,如此美意,你让太后如何能够峻拒,如果拒绝袁震东大将军的这片美意的事情传扬了出去,你让世人今后如何想我们的太后呢。”

冰凝边说,便暗暗的掐了一下萧笑。萧笑这下子彻底明白了,这件事情是冰凝和我已然商量好的,看来这次能够这么顺利的回去,是冰凝郡主一手策划的,想起来昨天太后留下冰凝郡主一个人独对,可能就是商量关于袁震东大将军的事情。如今看来,昨天冰凝郡主和太后秘密商量出来的计策已然奏效了,袁震东大将军已然答应让自己这一行人回到京师去,不做任何留难。而且袁震东大将军还愿意派人沿途护送,显然是太后于袁震东大将军有所恩命,所以袁震东大将军大起感激之心,态度徒然一变,对于太后如此敬重。

看来自己还是没有想的太深入,萧笑在心里头对自己说了声糊涂。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呢。

既然想明白了这一点,他也是从善如流的人,转过头来对着冰凝说道:“郡主,我同意你的看法,我刚才的那番说法确实有些于情理不合的地方,太后何等的尊贵,怎么可以做那种让天下臣民笑话的事情呢。郡主教训的是。”

说完这些,萧笑有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太后,微臣知罪,微臣刚才的说辞实在是有些荒唐,太后不必采纳。微臣觉得冰凝郡主的见识远比微臣来的高明,确实不能峻拒袁震东大将军的这番好意,否则就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既然萧爱卿也是这个看法,那么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大家就简单的收拾收拾,明天就启程回京。”

我对着伺立在四周的太监们吩咐道。

“是,奴才们。”

第二天,袁震东大将军就挑选着五百多人的得力的兵勇和一个他的贴身的副将护送我们回京。

五百多人的精锐兵丁护送着几十里的篷车,一行人逶迤而行,不到几天的功夫便回到了京师。

一件京师的城门口,和我坐在同一个篷车里头明月欣儿便指着京师的繁华市面对我说道。

“太后,你看京师就是好,不是那个鸟不拉屎的边疆苦寒之地可以比的。”

我从明月欣儿撩开的棉布帘子往外看,京师商旅云集,车马辐辏,一片繁华的景象,确实不是那个都是穷山恶水的边疆可以比的上的。

“萧笑,你说的甘陕胡同在哪里,我要见识见识,你留心一些,如果有经过的话,就指着让我看看好了。”

明月欣儿显然还是记得萧笑在边疆的无忧谷说的话,萧笑说那个甘陕胡同是个很好玩的地方,她已然记着了。

坐在她旁边的萧笑闻言大窘,不过他灵机一动,想到了应付的办法。

“我对京师的地理也不是很熟悉,这样吧,我们先回宫,然后找个熟悉的人问问。”

萧笑颇有急智的说道。

“是呀,我们就这样子去找也不是什么事情,京师这么大,而且现在还是要陪着太后先回宫好了。”

萧笑巴不得明月欣儿这么说。

“是呀是啊,我们也不能老想着玩,太后可是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的,明月欣儿,你可不能因为贪玩而耽误了太后的大事,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的话,你就是我们国家的罪人了。”

萧笑这番半吓唬半劝告的话,使得明月欣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想了想,确实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使得太后想要做的事情给耽搁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说道:“萧笑,你不要老是打击我,如果把本姑娘的兴致给打击没有了,你的皮肉就该受苦了。”

说着明月欣儿就用腿踹了萧笑一脚,萧笑哎呀一声被踹歪了过去。

我在旁边看着萧笑明月欣儿在一起打闹,觉得很是有趣。特别是如今已然进入了京师的城门口,那就不用担心袁震东大将军派来护送的兵丁们会趁机起什么不良的行为了。

这五百人的队伍在京师里头是不敢轻易有什么动作的,这一点我是明白的,我相信那个护送我们回到京师的袁震东大将军手下的那个副将也是很明白这件事情的。

如今最为棘手的事情是到底如何对付袁震东大将军,我对也这件事情还是没有多大的把握。一路过来,我看见护送队伍十分严整,看来是训练有素的部队,不是一般的地方维持的力量可以同日而语的。所以对于冰凝那天对着我说的那番话我有了切身的体会,袁震东大将军手下的人员还是很厉害的,看着这只五百人左右的护送的队伍就可以明白了。到底应该派谁去对付袁震东大将军呢,我对这件事情还是毫无头绪可言。

朝廷里头统兵的大员不少,可是我知道很多都是袁震东大将军举荐,这几年边疆不靖,很是打了几场大战。所以朝廷上对于袁震东大将军的举荐都是批准的,以为要借重这个枢臣的力量去打仗,总不能驳了他的面子,所以凡事袁震东大将军举荐的人,朝廷大多都是同意的。

这样子,也就造成了朝廷上统兵的大员大都和袁震东大将军有些关系,虽然有些人和袁震东大将军的关系不是很深,可是毕竟袁震东大将军是他们的举主,所以就算我想要他们去对付袁震东,他们可能暗地里头会把这些消息预先的透露给袁震东大将军知道,这对朝廷来说岂不是一件大傻事。

这样子的事情不是我愿意看的,所以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我暂时也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暂时不去想它好了。

不过有件事情可是不能不想的,就是到底要哪里头的部队来京师附件,拱卫京师呢,而且这么大的部队的调动还要想出一个好的名目来,免得让袁震东大将军怀疑朝廷是不是准备对他有什么动作了。

这件事情是很急的事情,不过也得回宫之后召见秦兰亭和崔文杰之后才能作出决定。

想了半晌,我的脑袋都有些晕了,这些事情搅合在脑子里头,哪一件都不是省心的事情。以前听人家说不要生在帝王家觉得很奇怪,生在帝王家既富且贵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干么不要生在帝王家里呢。

如今想来,这句话还是很有它的道理的,生在帝王家里固然可以列鼎而食,珠玉满堂,可是也要时时刻刻的防着手下的臣民造反作乱,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不是什么小事情,更为困难的是必须防微杜渐,不允许任何人有危害江山社稷的举动,哪怕是原来帮着自己打下这片江山的亲贵大臣。

所以做皇帝和做掌握着实权的太后都是很累人的事情,幸好如今我的精神还很不错,能够胜任这些事情。

很快的,车子就进入了宫门,夜色中宫殿就像一个漆黑的饕餮怪物一样蹲伏在哪里,好像要把我的精血都要抽干了。这个宫殿,到底有多少人在里面被折磨的整日不得安宁,时时刻刻提防着别人砍掉自己的脑袋。

我看着这个宫殿,心中不觉生出这么一个怪异的想法来。

正文 二百零五回:欲进先思退(中)

今天的局面已然是很困难了,朝廷里头的袁震东将军位重,说起来这个人当年还救了我的命,可是为了权力,他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如果不铲除这个人,估计我和皇上以后都要看他的脸色过日子,不,可能我们都要死在这个袁震东将军的刀下,对于袁震东将军的意图我虽然还是摸的不是很清楚,可是我准备给他封王这件事情上说,袁震东根本就觉得就算给他封个一字并肩王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真的觉得自己的军功能够配得上那个一字并肩王的王爵。

哼,他也不想想看,祖宗体制所关,外姓不得封王。可是他居然不理这个事情。他哪里配得上一字并肩王的这么尊贵的王爵,真是妄想。

可是眼下的情势如果不给他这个爵位和封号的话,袁震东将军猝然难,朝廷将难以应付,衡量利弊之后,给他一个一字并肩王的王爵倒是一个更好的办法,可是牵制着袁震东将军一阵子,让他不敢轻易对朝廷用兵。

所以回到宫中之后,我心平气和的传宣懿旨召见崔文杰和秦兰亭。

很快的崔文杰和秦兰亭便行色匆匆的联袂而来了,他们进入了宫中之后一面不知道太后这么晚了还召集他们入宫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不过体上还是猜出了一些,太后前些日子去了袁震东将军镇守的边疆那边处理袁震东将军偷运粮草的事情,如果没有其他的变故的话,这次召见的事情很有可能是跟这个在朝中一手遮天的袁震东将军有关。

太后贴身的太监知道这次召集这两位人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所以等崔文杰和秦兰亭两位人一到,他随即挥退所有的太监、宫女,亲自在寝宫四周巡视,不准任何人接近。

君臣三人一番绸缪之后。

“太后刚刚回宫,一路风尘劳苦,理应注意休息才是。如果圣体过于劳碌,不是臣民的福分。”

这话当然说的很好听。可是眼下的情形是不能休息,袁震东的事情如果不能解决的话,我怎么能够这样子休息呢,就算是休息,心里头也是放不下这档子的事情呀。

我说道:“崔文杰人,多谢你的美意了,眼下我这个太后就算是想休息也没有办法静下心来休息。”

崔文杰和秦兰亭惊失色道:

“太后有什么烦心地事情么。”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一个人在回来地路上想了不下七八十遍。还是没能想出一个周全地办法来。”

“太后有事。臣等理应为太后分忧。太后你就把这件烦心地事情跟微臣诉说一二。臣等说不定能够帮太后解决这件事情。”

秦兰亭也在一旁帮腔到。

“这件事情我也只有和你们说了。整个朝廷之中。我最信任地莫过于崔文杰崔人和秦兰亭秦人了。这件事情事关机密。出于我口。入你们两个人地耳朵之中。”

崔文杰和秦兰亭一听就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所以面色郑重的说道。

“太后放心,我等必当守口如瓶,不和任何人提起此事。”

“这件事情事关朝廷的一位勋臣,如今他手握兵权,如果事机不密,可能这个人就要起兵造反,那么到时候朝廷就不容易应付了。”

“太后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秦兰亭道。

“哀说的就是对当今的皇上有拥立之功,对哀也有过救命之恩的袁震东将军。”

虽然崔文杰和秦兰亭在进宫的时候已然猜出了这次的宣召来殿前商量的事情可能和袁震东将军有关。但是还是没有想到太后居然指叱袁震东将军会造反。

两人心中起了一下的震怖,天威难测。太后居然想要对自己有过救命恩的袁震东将军动手。

当年拥立皇上的事情崔文杰和秦兰亭也是参与其事的,知道如果当时没有袁震东将军的力支持,太后母子是不可能做到如今如此尊贵的位子的。

什么母仪天下,什么拥有四海,如果当年没哟袁震东将军的鼎力相助,就没有太后的今天。可是如今太后已然容不下这个在朝中权势日渐坐的袁震东将军了。虽然当年崔文杰和秦兰亭连同袁震东三人联手,拥立皇上和太后,建立了不世的功业,可是事成之后,崔文杰和秦兰亭尚能韬光养晦,恪守自己做臣子的本分,一心一意的襄助太后和皇上。而那个袁震东将军就不同了,嚣张跋扈,目空一切,根本不要同朝为官的其他同僚放在眼里,袁震东将军认为崔文杰和秦兰亭只是两个读人,说好听点就是文学近伺之臣,那里有向他那般开疆扩土,力挽狂澜于既倒的雄功伟业。

日子久了,虽然崔文杰和秦兰亭不太和他计较,不过和袁震东将军的关系也是疏远了不少。再后来,袁震东在朝中结党营私,公然罗党羽,打击和他持着不同政见的官员,崔文杰和秦兰亭就当其冲了。不过幸好两个人都很受太后的恩宠,所以那些受袁震东将军指使的人上的参崔文杰和秦兰亭的折子都被太后给压下了,太后知道治理国的宰辅和统兵的将军之间出现了矛盾,绝非国之福。所以一直设法弥合他们之间的裂痕。

可是袁震东将军显然已经把崔文杰和秦兰亭视为自己掌握朝廷权的拦路石了,故而将军和宰辅不合的事情都已经是路人皆知,不是什么秘密了。

崔文杰性情比较平和,对于此时虽然心中感到震惊,可是脸上还是没有没有太多的表情。

而秦兰亭就不同了,他早就对袁震东看不惯,一直以来都是崔文杰拦着他让他不要和袁震东将军起什么冲突,否则就和袁震东将军斗个你死我活了。所以他对这个)F联手对敌时候的颇有好感变成现在的极其厌恶。

秦兰亭虽然在崔文杰的劝告之下,没有和袁震东将军正面起冲突。可是秦兰亭暗地里头却对这个袁震东将军很不服气,所以早就示意他门下的那些门生故吏们对着袁震东将军阵营的一些党羽动攻击,两派人互相攻讦,又来日久。近些日子以来,袁震东将军的势力开始出现压倒秦兰亭这边的势力的势头,有些原本是秦兰亭门下的不争气的弟子,居然改弦易辙,纷纷投靠到了袁震东将军的党羽那边,这样子的事情当然是很气人的。

秦兰亭虽然学得是孔孟之道,开口闭口都是圣人的道理,可是他没有学会孟子的养气之道,肚量还是有些偏狭,所以眼看这样子的事情,对袁震东将军那更是恨得牙齿都痒痒的了,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当然袁震东将军对他的态度也有耳闻,不过袁震东将军并没有任何让步的意思,仍然让他的那些党羽变本加厉的争取秦兰亭的门下弟子投靠到他的那一方面去了,这样子两个人就交恶甚深。

这种臣交恶的事情很快就被其他人知道了,所以两个人眼下在朝中都已经到了快要见真章的地步了。

袁震东势力庞,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对头秦兰亭放在眼里,他比较忌惮的是太后和那个为人比较深沉的崔文杰。

作为朝廷的一个其他要员,遇到其他臣的时候表面的敷衍还是要有的。可是这个袁震东根本就不管这一套,他遇到秦兰亭的时候时常和旁边的臣们旁若无人的说笑,根本就不和这个当朝的宰辅招呼。

这样的事情如果唤作是肚量极的另一个宰辅崔文杰可能会不当一回事,可是秦兰亭不是崔文杰,他虽然也是宰辅,可是没有崔文杰那样的肚量,所以他巴不得这个袁震东将军早点栽倒,不过以前这个袁震东将军很受朝廷和太后的眷顾,所以根本动不了他,可是眼下就不同了,太后开口说这个袁震东将军可能要谋反,这样的罪名足以把袁震东将军这一党都给罗织进去,一下子都给扳倒了,秦兰亭心想,兴起狱的机会来到了。

秦兰亭马上对着太后启奏:

“袁震东将军对于江山社稷是有过极的贡献,不过太后赏罚分明,该赏给他的都已经赏给他了,如今他的在朝中已然是位极人臣,不过他居然对这样子的赏罚还不满意,居然有了谋反的意思,以臣看来,这样子的事情最是难办了,袁震东将军什么说都是国的重臣。如今反迹昭然若揭,以微臣的意见最好是快刀斩断乱麻,这样子对朝廷是最快的办法,以免养虎遗患,铸成错,如果到了袁震东将军举兵造反,天命为之所移的时候那就太晚了一点。”

崔文杰觉得秦兰亭的这个办法有些操之过急,所以启奏道:

“微臣以为,臣谋反,是事关国体的事,对于袁震东将军,近年以来确实飞扬跋扈,在朝中结党营私,不过尚没有听说他有谋逆的举动,如果没有切实的情事,贸贸然兴起狱,将国的统兵员投入牢狱之中,恐怕中外会有所议论,如果变成物议沸腾的局面,与国与民,都是没有什么好处。

我微微的蹙起眉头,向着站在阶下的崔文杰反道:

“那么依照崔人的看法,这件事情究竟该如何处理呢。”

“依照微臣的看法,如今国事,国运不张,且身经丧乱,满目兴亡,圣主太后已然忧心如捣,所以此刻不是兴牢狱的时机,倘若操之过切,必然遭致激变,袁震东将军手握兵权,而且在朝中已然是势力张,根深蒂固,似乎有于朝廷分庭抗礼的举动,此时最妥当的措施莫过于稳住人心,以安定局面为上策。臣以为,最好是先行调遣精兵强将于京畿附近的域,倘若事有变,也可着手应付。”

这番道理倒是很合我的心意,这正是我想要做的事情。看来,冰凝郡主和这个崔文杰崔人倒是看法一致。

站在崔文杰身边的秦兰亭有些不满的而说道:

“袁震东将军呢,难道他要谋反也就这么放过他了。”

“秦人不必心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崔人对于袁震东你又有什么处置的办法呢。”

“启禀太后,袁震东将军是国之勋臣,而且深受皇恩,结果却不思报效,反而生出觊觎之心,其心可诛,殆无疑意。臣以为其人就如果谋反,如果眼下褫夺他的爵位,将他投入诏狱也不过分。不过事缓则圆,如果袁震东将军不顾皇命,悍然造反的话,朝廷毫无防备,势必为袁震东将军所乘,袁震东将军是何等人,这些年的戎马,岂肯放过这个京畿防卫薄弱的战机。所以以臣的浅见,眼下对袁震东将军只能安抚,不能骤然加以刑罚。否则战事一起,生灵涂炭啊。”

一旁的秦兰亭听崔文杰说眼下还不能对袁震东将军动手,心里很是忿然,原本可以兴起狱的机会,可以立刻在朝中打倒袁震东将军和他的党羽的机会可能要被这个崔文杰的一席话给消弭了。

所以他有些嫉恨的反崔文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