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中毒?”凌萧若眼眸一瞪,正要为他把脉,却见黝黑的山道里忽然之间多了许许多多的火把。

云景轩见状一下子惊醒了许多,他挣扎着站立起身,抬臂将凌萧若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凤眸一眯,云景轩警惕地问道。

来人不下数百人,他们穿着黑色的夜行服,脸上都带着蒙面布巾,他们见云景轩问话,也不回答,直接挥刀命令道:“将那个女的抓走!”

“是!”

数百骑齐齐朝云景轩二人奔涌而来,凌萧若不禁微眯眼眸,心中有些骇然。

凌萧若立在云景轩的身后,欲要开打,却在刚刚比划出手势时,竟是被云景轩拦腰抱了起来。

“你是我的女人,我自会守护,无须你动手!”霸道的话语落在凌萧若的耳边,本是应该感动她的,但是此刻哪里还能有这等情绪?

凌萧若转眸看向他,孤月照在他身,清晰课件他的轮廓与那苍白的唇色,她推攮着他,口中怒道:“你是傻子了吗?你中毒了啊!”

云景轩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后,便抱着凌萧若一路飞踏而去。

他一手揽住凌萧若的腰际,双脚以极快地频率踏在那些的胸膛之上,如此一排踢了过去,转瞬间便被他踢倒了差不多百来号人。

不过,他终究是受了内伤之人,一路踢过去,凌萧若清晰地听到他胸腔内传来的不平之声。

凌萧若担忧他的状况,身体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钳制,她现在也是有内力的人,武功说不上高深莫测,但是也绝对不会扯他后腿,这个时候,他凸显什么大男子主义?

“让你别动!”凌萧若挣扎之际,却见一柄雪亮的尖刀朝她刺了过来,云景轩本是可以带着她躲过这一刀的,无奈她动弹起来,那刀竟是直直朝他刺了过去。

云景轩凤眸噌地点亮,旋即一个扣身,将自己的背部送了出去。

“刺——”

玄铁没入肉中,带着一丝渗人的声响。

云景轩咬了咬牙,没有出声,他腿部向后,对准持刀之人的胸口狠狠一踢,那人身子迅疾朝后退去,没入云景轩背部的尖刀也顺势被他带离而去,血花飞溅而出。

云景轩忍着巨痛,抱住凌萧若再度飞旋起来,快飞掠到人群末端时,云景轩抢了一匹马,旋身一个跨越,一手护住凌萧若的腰身,一手握住缰绳,脚夹马腹,顷刻间便消失在了山野之中。

“嘚嘚——”

山林之间,马蹄声不绝于耳,不知飞奔了多久,凌萧若那颗上下蹿动的心方才平静下来,一旦平静,她转头问道:“云景轩,你觉得怎样?”

一声问话之后,并未听到任何回答,凌萧若心下陡然一凉,她即刻握住云景轩的手,让那马儿停了下来,一旦停下来当她转身时,却发现云景轩竟是晕厥了过去。

云景轩重量不轻,凌萧若虽然有着内力,但是一个晕厥的人似乎比平日里要沉得多,为了避免他再受到撞击,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才将他安然弄下马来。

她将他放平在草地之上,抬手搭上了他的脉搏。

“蒙汗药?”

云景轩竟是中了蒙汗药,是谁给他下的药?

把完脉时,凌萧若方才觉得自己的左手之上有种黏糊糊的感觉,她抬起手,接着月光方才看清手上全然都是血渍,她心下一紧,焦急道:“你哪里受伤了?”

她推开了一下云景轩的身子,一番探究之后,发现云景轩的背部竟是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因着奔波,那伤口仍旧朝外渗着血。

他什么时候被刺伤了?为何她不知道?

因着进宫,凌萧若身上没有带伤药,情景之下,他伸手在云景轩的衣襟里寻摸起来,云景轩嗜医,身上从来都带着各种药材的,今日他应带也带了吧。

凌萧若的小手在云景轩的胸口处一顿乱摸,还未摸到药瓶时,腰间不知何时起竟是蹿出了一只手臂,那只手臂用了用力,便将她的身子朝下压了过去。猝不及防间,凌萧若整个人压在了云景轩的胸口之上,唇瓣也与不期然中印在了他的薄唇之上。

“你在摸哪里?”云景轩轻抬凤眸,盯着与他面触面的子青幽幽地问道,凤眸之中带着一抹戏谑的味道。

凌萧若见他醒来,关键时刻,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调笑,只问道:“你怎样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云景轩薄唇一抬,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下,偷香之后,他邪肆地说道:“我还没有得到你呢,怎么舍得去死?”

“云景轩!”凌萧若在听见云景轩的话后,气恼地双手撑开他的胸膛,高声喝了一句。

不过,当她刚一推开云景轩时,他终究眼一翻,彻底地晕死了过去。

第122章 鸾凤和鸣

凌萧若见云景轩彻底晕厥了过去,便继续在他怀中搜罗起药瓶来,寻找一番后,终是找到了两个白瓷药瓶。

打开盖来闻了闻,发现一瓶装的护神丹,而另一瓶是特制的金疮药膏。

喂服了一颗护神丹后,凌萧若便径自撕开了他纯白的衣衫,将他翻转过来,指尖抹了些药膏,在他背上的刀伤处涂抹起来。

那伤口有些狰狞,皮肉翻腾了一些出来,血肉模糊一片,凌萧若看着,倒吸了一口气,眼见着他受伤,心底多少还是有些疼痛的。

处理好伤口后,凌萧若从身上撕了一截布条,将那伤口整个包裹起来。

抬眸望了望四周,黝黑的山体散发出阴冷的感觉,夜风吹拂在身上,凉飕飕的,凌萧若起身扶了云景轩起身,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背上,随后找了颗大树将他放靠在树干上,自己则是起身去找了些柴火,找来打火石生了火,随后便抱膝坐在云景轩的身边侧眸凝望起他来,他的侧脸映在火光之下,出奇的俊美,飞扬的剑眉舒展似雁,她蹙眉,低喃道:“还有十九日了,过了那一日,不知我们还有没有未来······”

这些日子,她的心总是悬浮不定,掰着指头过日子的感觉当真有些度日如年。

她静静地凝望着他的脸庞,竟是不知不觉地阖眼睡了起来。

当她再度醒来时,只觉身子有些摇摇晃晃,那样的摇晃不同于马车没有任何弹性的颠簸,而是身体悠悠地晃动着。

朦胧地睁开双眼,只觉眼睛上方刺来一道强烈的光线,让眼眸生疼起来,凌萧若抬手揉了揉眼睛,眼内薄雾缓缓散开,方才自己看见的竟是一片蓝天白云,俯首一看才觉自己竟是躺在船舷之上的。

转眸而望,但见两岸山峰伟岸挺拔,形态万千,山上有着片片茸茸的灌木,和点缀其上的五彩小花,仿若仙女身上五彩霞衣,堤坝上,碧绿的凤尾竹似少女的裙裾,随风摇曳,婀娜多姿,江水之中山峰倒影,几分朦胧,几分清晰,一叶扁舟轻驾,俯看水中当真有着船在青山顶上行的感觉。

凌萧若一个激灵翻身而起,惊道:“云景轩?”

她怎会在船上,这里是哪里?

“醒了?”

一阵低沉好听的男子声音从她耳后传来,凌萧若转身而望,却见云景轩单手摇着橹,脸上漾着温软的笑容。

凌萧若见他摇橹,蹙眉道:“你背上的伤口还未结痂,如此用力会将伤口再度撕裂的。”

云景轩闻言,没有提及伤口之事,只是抬眉四望之后问道:“这里美么?”

凌萧若眼眸眨了眨,不知云景轩是为何意,便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待我来这里做什么?”

云景轩自胸臆间呼出一口气,他缓缓道:“这里清幽宁静,没有外人打扰,我们便在这里清静地度上几日。”

凌萧若眼风一扫,问道:“你什么意思?在这里清静度上几日以后,你就回临邑城,答应你的父皇,娶郁芳为正妃?”

话语出口之后,凌萧若恨不得扼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昨夜他的身上之所以会落下蒙汗药的毒,不就是那郁芳的酒里下的么?郁芳看上了他,自然要将她抓走以示威严。只是郁芳多少低估了云景轩的能耐,昨夜才未能得手。

话语落下后,凌萧若只觉身子忽然间被人提了起来,腰间也多了一层桎梏,下一秒钟,身子已然腾飞而起点水而行,两岸青山倒回而去。

“你做什么?”江风拂面而过,凌萧若低声惊呼而出。

云景轩自顾自地在江水之上行走,不多时便一个回旋落在了江岸边的杨柳堤上,脚边是翠绿的凤尾竹。

落地之后,他没有放开手,只俯身在凌萧若耳边调笑道:“我原不知,你乃是一个妒妇。”

江风吹过,一阵淡淡的血腥味溢过鼻端,云景轩背上的伤口终究因着他动用内力而撕裂开来,凌萧若闻见,只在心下大骂活该。

听了这话,她用手推开他的胸膛,喝道:“难道不是么?想你堂堂皇子,想要嫁你的人自是多了去了,倘若你要娶那郁芳也无可厚非,毕竟那南郡王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的,你若娶了她,在朝堂之上不又多了一个帮衬之人了么?”

话题既然已经扯开了便不妨明说,省得搁在心里憋成内伤。

云景轩不理她的推攮,有力臂膀似铜墙铁壁将她紧紧地箍在怀中,让她动弹不得,他一抬手,竟是在凌萧若的头上敲了一记暴栗,宠溺的话语随之而出:“我看你啊,是醋坛子酝酿得太盛没了脑中那根思维的弦了吧?我怎地就喜欢上了一个这么蠢的女子了呢?”

这一记暴栗虽不重却也不轻,直敲得凌萧若脑中颤动,她皱眉道:“你敲我头做什么?”

云景轩一张俊脸压得极低,往日深邃的凤眸似一汪清潭,竟能一望见底,他唇边扯出一抹笑,说道:“倘若父皇当真有心将郁芳嫁与我为妻,他会由着郁芳自己选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凌萧若眼眸倏地一张,定定地看向云景轩,心下暗呼,她怎会忘了这茬了呢?云博海是什么人?他可是喜欢掌控他人生死的皇帝,他喜欢将所有的事情都握在自己手中,如此一个帝王又怎会让一个郡主自己选夫呢?而他却偏偏这样做了,如此,便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郡主选出来的夫婿,是正合他意的。

“你又怎知你父皇选中的人是子渊而非你?”毕竟郁芳选了两个人。

云景轩凤眸一眯,展眉一笑,说道:“昨日我与父皇在勤政殿议事时,父皇将我留下来与郁天麟一起商讨南面海岛部族叛乱的事,谈话之间,郁天麟总是时不时地看向我,眸中流露出了满意之色,可见,最初的时候,父皇确实想将郁芳配与我为正妃的,只是后来在大殿之上父皇却又让郁芳自己选,我便清楚地知道,父皇的心意发生了改变,至于为什么,我推测,当是郁天麟蹭跟郁芳提及过赐婚的事,而郁芳却又不中意我,遂事先跟父皇说了此事,以至于在大殿之上父皇才改了心意。郁芳之所以点了我,实则只是想借机羞辱了一下我而已。”

一番说辞下来,凌萧若算是明了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抬了睫毛,却发觉自己似乎离云景轩太近了,以至于睫毛几乎已经扫在了他的脸庞之上,她身子朝后仰了仰,问道:“你是说郁芳看上的人是子渊?”

云景轩见她身子往后仰,遂又往前压低了一些,笑着道:“致远乃是临南第一才子,有女子心仪他,不是很正常的事么?郁芳又为何不能心仪于他呢?”

凌萧若眼眸眨了眨,看着上方那张俊逸的脸庞,听着他的话不禁又想起了安平,倘若皇上真让子渊娶了郁芳,那安平又将情何以堪?皇上为何对郁芳这般好?安平不是他的女儿么?

“那郁芳却又为何在你酒中下蒙汗药?”这一点,她还未想通。

云景轩继续逞口舌之快:“笨蛋,因为咱俩抢了她的房间。让她在瑶水城外的野林间睡了一宿,她跟你一样,睚眦必报!”

凌萧若眉毛斜挑,骂道,你才笨蛋呢!

少顷,凌萧若不再思索他人的事,只眼皮微跳朝上方之人说道:“云景轩,你能离我远点儿说话么?”

“不能。”

男人竟然开口耍赖。

凌萧若唇角抽搐,云景轩见状眉眼展笑,遂退开身子将她扶正,随后牵着她的手朝岛内行去,一面走一面说道:“这个叫做湖心岛,我带你去看看里面的风景,很美的。”

凌萧若任由他牵着她的手,沿着江岸边的沙石路一直朝内行去,穿过密集的树林,深幽的竹林便来到了一片桃花林之中。

桃花如火,花树枝头,浓淡相宜,有的鲜红如碧血,有的艳丽如胭脂,千树万树,织就花的云锦。

立于万花丛中,凌萧若心中顿声感慨,忽而就想到了一首咏桃花的诗词:“风声温情夜露莹,心思随春月招魂。色如红梅先烈血,最艳最美最惹人。”

“好一句最艳最美最惹人!”凌萧若心中想到时竟是因着出神脱口说了出来,云景轩行至她身边跟着赞叹起来,他手臂一一扬,桃花林中忽然起了一阵和煦之风,风儿扫起,桃花于枝头乱颤,花瓣纷飞而下,竟是飘舞起来,形成了一道道粉色的花瓣,煞为好看。

凌萧若望着满目飞扬的粉色桃花,唇边不禁溢出笑容。

美景在前,自当沉迷其中,却疏忽了身旁之人不知何时起,竟是朝她腰间抛出一截缎带红绸,那红绸似灵蛇一般在她的腰间缠了三转之后便将她的身子朝旁卷了过去,转瞬间,她又被云景轩搂了个满怀。

“子青,嫁给我,可好?”搂至身边时,云景轩侧头在她耳旁悄然落下话语。

突如其来的求婚让凌萧若心下微诧,转眸看向云景轩,眸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云景轩凝望着她,款款深情浓于眸中:“就在这里,桃花纷飞的地方,你我上拜苍天,下拜厚土,结为夫妻,永世恩爱。”

如此情浓,又让她如何拒绝?

凌萧若的手微微颤抖,牟宗竟是渐渐变得雾霭起来。

云景轩牵着她的手,瞬时跪了下去,凌萧若因着他下跪的趋势也跟着跪在了蓬松的土地之上。桃花依旧纷飞,似落英缤纷,铺了满地皆是。

“一拜天地,白首不相离。”

云景轩低沉的声音回响在桃花林中,他沉沉地朝下磕了头,凌萧若侧眸望着他,也跟着磕了下去。

“二拜高堂,福寿永安康。”

“母妃,这是孩儿一生想要守护的女子,想必你一定会同意的。”

说完话后,云景轩再度磕了下去,凌萧若因着云景轩后面那句话语而迟迟没有动作,云景轩凤眸斜睨,抬臂将手按在她都头顶上方,朝下轻轻一压,逼迫她磕了一个头。

云景轩继续说道:“夫妻交拜。”

他缓缓转了身子与凌萧若对视,压低了身子在她耳畔接着说道:“夫君要变坏。”

“嗯?”凌萧若在听闻云景轩的话后,睫毛一抬,还没有理会到他话中的含义,随后便觉一阵眩晕,再次聚焦时,竟是被云景轩倾身压倒在了地上。

“云景轩,你要做什么?”凌萧若脸颊发烫,推攮他的胸口嗔了一句。

云景轩笑道:“娘子,那合卺酒我们回头再补,现在先入洞房,怎样?”

凌萧若抬眸便见到头顶上方的青天白日头,莫非他要在这里浪里白条?

“云景轩,你疯了不成?现在是白天,而且还在外面。”这个男人还要不要脸?虽说这个岛上只有他们二人,但是这样是不是也太不成体统了?

云景轩剑眉微挑,戏谑道:“娘子害羞了?”

说话间,指尖一挥舞,邻近的几颗桃花树上竟是凭空蹿出约莫高五尺的红色布匹,那些布匹在云景轩指尖运力之下将三颗桃树围了上来,全然隔绝了外部的视线,而他们自然也被圈在了其中,仅剩头顶上方的一片天空。因着云景轩的用力,桃花再度摇曳,花瓣纷纷而落,铺陈而下。

凌萧若看着这变魔术似的境况,眉头微蹙,脸上烧红一片,怒道:“你是早有预谋的?”

他将她弄到这里来,为的就是将她在光天化日之下吃干抹净?

云景轩虽压在她身,却没有放任何的重量在她身上,他抿唇不语,只是抬手去拿凌萧若发髻之上的珠翠宝玉。凌萧若因着昨夜参加宫宴,穿着正式的着装,只觉似裹粽子一般,让她仍旧有些憋闷难耐。而今云景轩抬手一挥,倒是让她的头部轻松了不少。

秀丽的墨发铺陈而下,如墨玉般光泽油亮,云景轩食指轻卷,将那些秀发裹在指尖,随后俯身嗅了一下,道:“娘子,你的头发,真美。”

凌萧若看着这样的云景轩,心下似滚石烧在铁锅之上,烫得骇人,为什么现在给她的感觉,只觉面前之人是兽性大发了呢?

这一刻,她才清醒地认识到,只要是男人,就一定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无论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是多么的清心寡欲。

云景轩,亦然。

但是,她的心里仍旧有些排斥。她虽然是很多男人,但是这方面也是没有经验的,而今白晃晃的天,当真让她觉得难堪至极。

“云景轩,等晚上,好吗?”

云锦轩闻言,凤眸眨了眨,竟是朝她笑得媚眼如丝,眸生莲花,只听他在她耳旁吐气如兰道:“娘子,为夫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在为夫跟前儿已经那么多天了,你当真想让为夫变成一个废人?况且,而今你以如此诱人的姿态躺在为夫身下,为夫岂能无动于衷?”

上次夜里,激情活化迸射,他本来可以在树干边狠狠地要了她,岂料,在那漆黑的冷夜中,他的脑中竟是浮现出了如此不堪的画面,为此,他一直焦躁不安,总觉得自己会识趣子青一般,而今堂也拜了,礼也行了,子青她便是自己的娘子了,他却怎么也等不到晚间了,他现在即刻就要拥有她!

凌萧若听闻云景轩的话,眼眸不禁低垂,却在见到眼前的状况时,脸上的红云烧得更烈了,因为,不知何时起,她身上那一件件繁芜的宫装竟是在云景轩的指尖寸寸灰飞烟灭,而今她的身上却是只剩下一件自制小内衣和一条自制三角内裤了。

“云景轩,你身上还有伤。”凌萧若牙齿打颤。开始找各种各样的理由。

“那点小伤,自是无妨,”云锦轩凤眸低垂,当他看见凌萧若身上那些小得不能再小的亵衣时,自小腹中陡然升腾起一股热浪,沿着他的七经八脉传至全身,他暗哑了嗓音,喉头滚动:“娘子。你是知道今日我们要成亲,所以才故意穿成这样引诱为夫的,是吧?”

凌萧若迅疾一个抬手,腿部弯曲想要遮挡,其实,云景轩也不是没有看见过她的身子,她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只是在着白日光下,做什么她都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如此,她便思索起云景轩此人究竟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竟然可以如此坦然地作者这些事?也不见他脸红心跳!

云景轩见她躲闪,似乎有些忍受不住地将手臂穿过她的脊背,尔后头部一垂,含住了她娇嫩欲滴的唇瓣。

他轻轻地啃咬舔舐着,仿似那之上涂了一层蜜一般,热吻铺陈而下时,凌萧若本是清醒的头脑终是昏热一片,也忘记了这是在白天,忘记了他们身处桃花林之中。

推却紧绷的手缓缓松弛了下来,她整个人瘫软在了云景轩的怀抱之中,享受着激情所带来的酣畅淋漓。

她抬手圈住他的身躯,退开了他的衣衫,一手滑进,径自抚上了他的后背,忽而,指尖似乎有一股热流急蹿而出,指缝间带着一种粘稠的感觉。

伤口崩裂?

凌萧若脑中忽而闪过四个字,云景轩许是因着用力过度导致背部的伤口被撕裂了。

被咬住的唇瓣想要启口说话,然而,却在她贝齿开启之际,云景轩的灵蛇就此滑了进来,他翻搅着她的馨香,全然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在他背部上游走的手终是缓缓垂落,将安血渍抹满了他整个后背。

激吻之时,云景轩挥掌掀落了自己的衣衫,白色的绷带绕左肩致腋下,阔背细腰,小麦色健康而性感的肌肤落入了凌萧若的眸中,而她身上那唯一的裹身之物也全然被他视为眼中钉一般一并去除。

他再度俯身而下,肌肤相贴,熨烫了心魂,也使得二人双双战栗起来。云锦轩凝眸,看了她一眼后便垂首在她的身上缓缓游离起来,所经之处皆是她的敏感地,让她不禁倒吸了数口凉气。

身下的肌肤柔滑若丝,似上好的缎绸一般,凉凉的,丝滑无比,如此相贴的感觉又让云景轩脑中一震,数日前萦绕与脑中的画面再度盘旋而来,这样的感觉似曾有过。

“子青······”

为了挥出脑中的画面,云景轩将唇埋在她的身前低低唤了她一声。

“嗯?”凌萧若此已处于迷离的状态,听见云景轩唤她,轻声应了一句。

“子青······子青······子青······”

云景轩抱紧了她的身子,流连处仍旧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好让他清醒地认识到,此刻他身下的女子是子青而非那名妖娆的女子。

隔了一会儿,云景轩终是平复了心情。

凌萧若的眼眸早已阖上,那游走与她身的指尖带着灼烫的温度,所经之处让她颤动不已,虽说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当他挺身而进时,她仍旧被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给震得脑中发麻,唇色也瞬间苍白起来。

一个没忍住,她眉头紧皱,低声叹出一句:“好痛······”

以前曾听医院的妇科医生说有女人因为处女膜撕裂过度而去医院吊盐水,当时她听见时只觉好笑,不就是破除么?有那么疼吗?而今自己亲身经历,才知那疼痛果然不轻,像是被人剜了一块肉般。

云景轩在听见她的轻唤时,身子微微一僵,随后抱紧她身,在她耳旁哄道:“我会尽量轻一点。”

他好不容易克服了心魔,虽说他心疼她,可是,他却不能在此处打住,他一定要在此刻得到她。

凌萧若闭着眼眸,将下颚放在他的肩膀之上,微微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嗯。”

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禁欲太久的人一旦尝到禁果,结局便是纵欲过度。

桃花纷飞,几起几落。日光本是挥洒大地,不多时,却被那厚厚的云层遮挡而去,唯余云边镶着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只为那桃花丛中的旖旎春光。

起初,只要云景轩一动,凌萧若便只觉得疼,到了后来,许是痛麻木了,接下来的感觉竟是让她如坠云端,整个人似乎飘了起来,飞身之上九重天了,迷离之中,让她仿似置身于瑶池仙海,幻海如波,那感觉简直就是美不可言。

翻云覆雨不知到少次后,许是都疲倦了,云景轩方才就爱那个自己的衣物裹在她身,将她抱离了桃花林。

穿过桃花林,淌过一条溪流之后,凌萧若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茅舍。

当她看见房屋时,脸上顿时黑成煤炭状,只听她咬牙切齿道:“这个岛上原是有房间的么?”

感觉自己似乎被云景轩玩弄于鼓掌之间了,这个疯子,岛上明明就有房子,为啥一定要在桃花林里做这些事?

她外科主任的老脸究竟要往哪里摆哦?

云景轩闻言,微仰了头,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有房间的,不然你我晚上睡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