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宸抬臂将她推开,俯首凝视着她的眼眸,以极认真的语气对她说道:“子青,大哥死了,子玲没了,我这一生也算是彻底心死了,对你的那份请将是我人生最美好的回忆,我会将它留在心底最深处,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愿见你受到任何的伤害,走吧,放手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要回自己后悔,毕竟我们只在世上走这么一遭。子然是一个值得你爱的男子,你们之间经过了这么多风风雨雨,相信这一切已经能够换来你永久的信任。大师兄最在乎的不是你能不能留在我的身边,而是,你能不能够幸福。不要想着来抚平我心上的伤口,我是一个男人,那些伤口会随着年月的增加逐渐愈合,终有结痂的那一天,你要知道,你的快乐才会是我永远的幸福。”

“大师兄…”凌箫若如鲠在喉,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此生能认识这样的男子,她又有什么遗憾呢?

轩辕宸嘘了一口去,拍了拍凌箫若的背,说道:“好了,我们回去吧,免得让子潺他们担忧。”

凌箫若眼眸磕上,一直没有停下的泪水似泉水淙淙流淌而下。

回到客居厢房时,子潺与轩辕宏已然侯在了房间之中。

子潺一个健步跨越而来,奔至凌箫若的跟前握住她的手担忧地问道:“若儿,你去哪里了?”

凌箫若转眸看了看跟在身后的轩辕宸,没有说话。

轩辕宸朝她微微点了点头便对子潺与轩辕宏说道:“三弟,子潺,你们出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三人紧接着出了房门,待他们回来时天色已近中午,大家的脸色都不好,却是没有再提起子玲的事来。

用完午膳后,轩辕宸与轩辕宏离开了,厢房之内只剩了凌箫若于子潺。

这时,在接到子潺信笺而匆匆赶来泰山的慕容擎天刚巧进了这个院子,他在快要走到房间门口时,房中二人的交谈声从内传了出来。

凌箫若看了一眼子潺,憋了一个上午的话终是说了出来:“哥,我想回临南。”

子潺微诧,问道:“为什么?”

“云景轩调换了死囚,我的父兄并没有死,我要去找他。”

大师兄说得对,幸福是握在自己手中的,自从认识云景轩之后,她从未主动去寻找过他,从未与他共同经历磨难,这一次,她要去找他,然后与他共患难,她不能让云景轩独自一人去背负那滔天的罪行。

“他换了囚犯?”子潺俊眉微微蹙起,缄默了一会儿后,说道:“爹方才来的信函中提到临南南部海岛部族叛乱,云博海已经下令命云景轩率八万军士前去围剿,此时当是已经上路了。”

“什么?又派他去打仗?”凌箫若一听不免有些激动,竟是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云博海没有护国将军么?为什么要派云景轩去打仗,他什么意思?就算他再不喜欢这个儿子,也不能将他推到战场上去啊,刀剑无眼,若是一个不小心,他受伤了可怎么办?

上一次在燕北打仗时,由于轩辕宏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你死我活,所以硝烟自然少了许多,而今这场叛乱,着实与那一次的境况不一样了,云博海却又为何让云景轩挂帅?

子潺看了一眼凌箫若,叹道:“兵荒马乱的,你最好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间回临南。”

凌箫若听后,一口回绝道:“不,正因为兵荒马乱我才更应该去,我应该与他同舟共济,一直守候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

一袭话语震惊的不仅仅是子潺,还有门外因着儿女的谈话而驻足的慕容擎天,他眼眸眯了眯,若儿喜欢的人竟是云景轩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喜欢云家的人?为什么又是一段孽缘?

子潺吸了一口气,问道:“若儿,你就那般喜欢他么?”

“对,我喜欢他,喜欢到命里去了,没有他我就活不下去了。”凌箫若一连串的话语说出来之后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也许,这才是她的心声,她就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到即刻就想看见他俊美的容颜,想看他那双深邃的凤眸,那双薄薄的唇瓣,想要闻他身上好闻的草药味以及那淡淡的悠香。

子潺似乎被凌箫若这番话语给感动了,他点头道:“好,哥陪你一起去。”

此去临南路途昭昭,他怎么放心让若儿独自一人前往?

慕容擎天在听见子潺的话语声后,眸色一亮,抬步跨进了房间。

临南马上就要大乱了,风雨突变之际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儿女在这个时候去临南,他不能让他们受到半点伤害,因为他们是他这一世的至宝。

第137章 不能相见

慕容擎天抬步跨入房门时便开口唤道:“若儿,真的是你么?我的若儿!”

房中的两个人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停止了谈话,皆转眸看向房门处。

凌箫若心下一紧抬眸望去,只见房门处立着一名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他气势盖天,不正是前段时间那个将他五花大绑让自己嫁给子潺那个固执老头儿么?

原来,他才是她真正的爹!

此时的他正紧紧盯着自己,已被岁月磨得不再清澈的眸中布满了思念。

慕容擎天一眼便锁在了凌箫若的身上,他飞掠起步伐迅速去到凌箫若的身边,旋即便将她抱入了怀中,眼眸一闭,倾诉道:“若儿,我的乖女儿,爹终于找到你了。”

凌箫若靠在他的怀中,只觉倍感温暖,朱唇轻抬,低低地唤了一声:“爹…”

“婉儿,我终于找到我们的女儿了,你在泉下有知,该是会觉得幸福吧?婉儿…”慕容擎天抱着凌箫若,思念如潮水泛滥,竟是许久都不曾将她放开。

凌箫若知熟父亲此刻的心情,虽然心中惦念着云景轩,恨不得插上翅膀即刻飞到他的跟前,但是,到底也没好意思即刻开口说起这事。毕竟父亲苦苦寻了她十七年。

隔了许久,慕容擎天终是放开了凌箫若,他握住凌箫若的手,将她拉至桌旁坐了下去,他凝眸问道:“若儿,爹怎会那般没用呢?上次在锦任与你对弈时,爹就该想到,你是婉儿的孩子,因为世上怎会有那般想象的人呢?你知道么?你的眼睛与你娘亲是如出一辙。”

慕容擎天沉侵在美好的回忆之中,一席话说下来,他又想起了与婉儿寄情山水的日子,那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而凌箫若在听了他的话后,眼角不免狂烈抽搐:“爹,你是说,当日与我对弈的那个老女人是你装扮的?”

要不要这么搞笑?原不知他爹竟是这般地恶趣味么?装成女人来与她下棋,难怪当时看着那双怎地如此的粗糙呢?现在回想起来,心下竟是忍不住地恶寒。这些人都是什么趣味啊…

林若心的这句话很显然打断了慕容擎天的回忆,他笑得有点僵硬:“若儿,还好你那是逃走了,不然爹可就犯大错了。”

当时他见面前的女孩时喜欢得不得了,还好他逃跑了,如若按照他的性子。定然会给她与青山一并下药,让生米煮成熟饭再办后面的事,倘若真是那样。他这辈子就做大孽了,还好若儿跑了,还好没让他酿成大错。

趁着他二人说话的空档,子潺趁势插了一句话:“爹,你做点正经事,好不好?”

自从他说要取子青以后,爹就天天让自己相亲,不是见这家小姐,就是见那家闺秀,他快疯掉了。

慕容擎天听后,眸中因看到凌箫若而泛起的柔情似水即刻化为乌有,他瞪了眼眸看着子潺,吼道:“你个臭小子,谁让你想要娶那个什么子青来着?我告诉你,她永远休息进我慕容家的门!你赶紧给我娶个媳妇回来,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凌箫若眼睛抽搐得更加厉害了,连带着唇角也跟着抽搐起来,她拉了一下慕容擎天的袖子,清了清嗓子,小小声地说道:“那个…爹,我就是你口里说的那个子青,还有那个,凌箫若也是我!”

“什么?!”慕容擎天惊得不小,差点打翻了桌子上的白瓷茶具。

他之所以吃惊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是子青,而是她说她是凌箫若!凌丘壑的女儿!不仅如此,她还是漠西的水神,阿若!

凌箫若眼疾手快,先握住了茶具,随后朝慕容擎天堆着笑,说道:“爹,这些事以后慢慢说给您听吧,女儿现在有事要跟您说。”

她要跟爹辞行,然后去临南找云景轩,既然慕容擎天使他的爹,那么,她希望爹能够支持她,接纳云景轩。

慕容擎天自然知晓若儿要跟他说什么,他再度握住了她的手,眸中泛起丝丝心酸,开始诉说哀肠:“若儿,你知道爹这十七年来是怎么过的么?”

临南南面部族叛乱,云博海给了云景轩八万士兵去南面镇压,如此,京城的兵力变少了许多,所以,主子决定在这段时间结合漠西的兵力一起发动宫变,他不知道主子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凌丘壑的女儿凌箫若是漠西的水神,当主子将画像交给百里寻时,百里寻便说那画像中的女子正是漠西水神,当时他隔得元没能看见画像,后来百里寻便于主子达成协议,百里寻帮她夺权,而主子却答应在事成之后要将水神归还给百里寻。

百里寻那个死老色鬼,已经娶了那么多的女人了,竟然还想霸占水神,更恐怖的是,那个水神还是自己的女儿。起初他在听说漠西水神降水之事时还感叹了一番,还曾像是哪个丫头片子这么能倒腾,这么有能耐,却不知,颠来倒去,她竟是自己的女儿,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将女儿送回漠西,交给那个死老色鬼呢?

不行,绝对不行!他必须将她锁回慕容山庄,临南宫变之前不能让她迈出一步。

慕容擎天说得情真意切,凌箫若看着果真被他感染,遂将快要出口的话语压回心底,说得:“爹,女儿不孝,十七年来一直未能承欢膝下,让爹您受苦了。”

慕容擎天握住她手,眸中点亮希望,诉说道:“若儿,你还没见过你娘长成什么模样吧?还有,爹总算找回你了,这么多年来,你还从未去看过你的娘亲,现在随爹回家看看你娘,怎样?”

凌箫若看着父亲眸中的殷殷期盼,又想起他说的话,十七年来,她一直就没尽过孝道,而今确实应该去母亲坟前上柱香才对,毕竟她是他们的女儿,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讲,这都是应该做的事。何况,去慕容山庄也是回临南之路,如此之下她就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有了想法,只能讪讪地应了一句:“好的。”

轩辕宸因着子玲一事心情低落,第二日便启程回了燕北,梦婉婷毕竟出生名门,又是朝中重臣之女,如今发生了这般惨绝人寰的事,作为她的大师兄,他自当回去给梦府一个交代。轩辕宸一离开,又因着苍山派空缺的人实在太多,是以,根本无法再比试了,几大门派的师傅们商量之后决定今年的泰山比试暂且推后,待明年再上泰山比试。

当慕容擎天带着凌箫若于慕容青山离开泰山时,一抹身影立在了泰山之巅,远远地望着那个渐渐远离的素色身影。清晨的光晕笼罩他身,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意之,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子青了吧?你忘记夕儿了么?”

不知何时,东方泽霄已然行至他的身边,他眼眸斜挑,看着东方泽雪淡漠出口。

东方泽雪收回远眺的视线,转身朝东方泽霄望去,眸色淡然,一点也没有兄弟之间绵长而深厚的情谊,他说:“三皇兄,莫非你将子青列为你新的目标了么?”

东方泽霄唇角微扯,不以为然地说道:“莫非六弟认为不行?”

“你害了子玲不说,难道还要将魔掌伸向子青么?”东方泽雪眼眸一眯,没了平日里神仙般的温柔,有的仅仅是一种打心底里的厌恶与愤怒。

东方泽霄到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意外,他看上子玲一事仅有意之知道,而今子玲出了这档子事,聪慧如他自然猜得到。

“一个女子而已,你至于用魔掌两个字来形容你的皇兄么?”东方泽霄说话的语气一贯地轻蔑。

东方泽雪俊眉微蹙,问道:“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愧疚么?你府中早已美姬如云,却又为何总去招惹这样一些不喜欢你的女子?这样有意思么?你就不能用真心去对待一个女子么?”

“真心,哼,生在皇家的我们没有资格谈真心,”东方泽霄转眸看向东方泽雪,眸色深冷:“你的真心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永不相见!你要知道,你生在皇家,你的婚姻就不能自主,也别想这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们都是皇权斗争中的棋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三皇兄,你为了什么总要跟太子斗?”他与欲之同门这么多年了,却着实看不惯他的做法,总也无法与他亲近,因为他的心思太深也太阴狠了。

东方泽霄低哼道:“我为什么不跟他斗?他的母后害了我的母妃,凭什么他一生下来就可以坐上太子的位置?就因为父皇对他母亲的宠爱?胤东皇室那么多兄弟,凭什么就他能得天独厚,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看上了的女子,父皇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替她讨回,而你想要的女子,父皇有帮过你么?意之,我都想不清楚你每天在思索些什么,洞房泽霖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那般地对待于他?”

东方泽雪听闻之后没有在说话,太子对他有恩,有恩自当涌泉相报,这些事他也不愿意对其他人说,三皇兄也不例外,静默须臾,他说道:“三皇兄,我的事你不要管,至于子青,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她永远不会喜欢你的。”

摞下话语后,东方泽雪径自转身离开了,绛色的衣袍在空中摆出一道弧线。

东方泽霄眼眸一眯,垂于身侧的手握紧了衣摆,他为什么要打消念头?宫中那么多年非人的生活告诉他,一定不能心思手软,自己想要的东西便要不择手段的得到,女人,亦如是。

子青么?能不能得到那就拭目以待吧,要他放弃,绝对不可能,毕竟世上能这么有趣的女子实在太少了,更何况,她还长得如此美艳不可方物?

慕容擎天一行经过三天的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回到了慕容山庄。

凌箫若立在山庄门口,看着那几个烫金大字,心下不禁唏嘘赶快,兜来转去,她竟然成了慕容山庄的小姐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戏剧性的事么?

“老爷,少爷,你们回来了。”落地后不久便有管家上前殷勤地招呼起来。

慕容擎天抬眸看着管家,对他说的:“赵管家,这是小姐,老夫终于找到他了。”

赵管家听闻之后老泪纵横,转头看着凌箫若激动地说道:“真的吗?这真的是小姐吗?呵…长得这模样着实跟夫人年轻时一模一样啊,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慕容擎天点点头道:“去吧,准备一下宴席,老夫要为小姐洗尘。”

“好,好。”

赵管家应声去了,慕容擎天随后转头对慕容青山说道:“青山,若儿路途上辛苦了,你先带她去她的院落休息吧。”

“好。”

“若儿,明天爹再带你去你娘的坟前上香。”说完之后便抬步离开了。

凌箫若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慕容青山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事,在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若儿,去临南的事明日上完香再说吧,免得爹心里难过。”

凌箫若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也只好如此了。

晚间,凌箫若躺在床榻上之后便想起了云景轩,想起那日劫法场时他射出的两只箭羽,她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云景轩,他们都相爱了,她还有什么事不能相信他的呢?

她决定了,从此以后,不论如何,她都会相信云景轩的,她再也不怀疑他了。

翌日清晨,凌箫若便跟在慕容擎天的身后去了她娘的坟前,娘的坟是埋在慕容山庄的后山里的。

当她到达那个埋葬她娘亲的庭院时,她着实惊叹了,只见那庭院错落有致,玲珑精巧,院落之中有绿竹,有花卉,更令她惊诧的是,庭院中还有一处房屋,那房屋叫做听萧水榭,那间房屋与其他房屋不同,那房屋的窗户是彩色制成的玻璃,从内由外望去可以看到四级的景色。

凌箫若驻足在这个奇妙的庭院中时,心下酸涩难当,由此可见,爹对娘的爱到底有多深?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没有她与哥哥,当年的他会不会就此与娘亲共赴黄泉?

“若儿,你在看什么,看得这般出奇?”慕容擎天见凌箫若僵在原地不往前走,遂停下脚步询问起来。

凌箫若有感而发,说道:“爹,你与娘亲很相爱吧?”

慕容擎天闻言,瞬时陷入了悲苦之中,良久,他方才说道:“是的啊,爹很爱很爱你的娘亲,她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

可是,她却去的太早,让他的余生只能靠烧着回忆来取暖,婉儿,她终究还是对他太狠了。

“爹…”

慕容擎天微微一笑,揽过凌箫若,说道:“走吧,去你娘的坟前上一柱香。”

凌箫若漠然地跟着慕容擎天的身后朝她娘的坟前行去,慕容擎天将娘埋在了山水之间,她的坟墓前有鲜花烂漫,有溪水潺潺。

立定之后,慕容擎天对着墓碑说道:“婉儿,我终于找到我们的女儿了,你来看看她,她是不是很乖巧?张得很像你?你泉下有知,该不会再伤心了吧?”

凌箫若定定地看着墓碑,那墓碑上有一张娘的画像,那画像十分精致,画中之人仿若芙蓉一般温软美丽。

这便是她的娘么?

“娘,若儿来看您了,若儿不孝…”凌箫若跪在了坟前,垂眸低声缀泣起来。

慕容擎天微微一叹,又说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这一诉说转眼间一天的时间悄然过去了。

当凌箫若于慕容擎天回到厢房时,天色已经黄昏了,分别之时,凌箫若终于找到时机对慕容擎天说道:“爹,我想去一趟临南。”

慕容擎天身体一僵,问道:“你去临南做什么?”

凌箫若吸了一口气,回道:“爹,女儿喜欢的人在临南,女儿要去见他。”

“哦?”慕容擎天将手负在身后,问道:“你喜欢的人是谁?”

“女儿一直养在凌家,后来临南的皇帝一道圣旨下来将我嫁给了临南靖王,女儿喜欢的人便是他。”

“云景轩现在去南部剿灭叛族去了,那里战火蒸腾,爹怎么放心让你去呢?你要去可以,等仗打完了你再去。”

“不行!”凌箫若当即回绝道:“我要去找他,要守在他的身边,不然我不放心。”

慕容擎天眼眸一瞪,说道:“你疯了,刀剑无眼,万一你有个我怎么对得起你娘?”

凌箫若拍着胸脯说道:“女儿有武功,可以自保的。”

慕容擎天眼眸一眯,转眸问道:“你有武功?可以自保?那你与爹对打试试。”

“爹!”

凌箫若没有想到爹会拒绝她的请求,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去见云景轩,仅仅是因为那里是战场么?

“你能打得过爹,爹便让你去临南,否则,一切免谈!”慕容擎天脾气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甩了甩袖子愤恨地说道。

凌箫若铁了心的要去临南,是以,他摆了姿势对慕容擎天说道:“既然这是爹提出的条件,那么女儿只能一试了。”

话语声刚落,凌箫若抬手便朝慕容擎天打了过去,慕容擎天的功夫她自然知道,连慕容青山都打不过他,自己与他对打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过,即便她打不过他也要一式,因为她要让爹知道自己的心意。

慕容擎天武功其高,警惕性自然也是一流的,即便对着自己的女儿也未曾放松分毫,凌箫若这一掌打过去他侧身躲了过去,然而,不带他正身,凌箫若的下一掌便跟着打了过来。

“你的内力倒还不错,不过运用得不好,不能收放自如,另外那些招式也不太到位。”

慕容擎天对于凌箫若的内力修为有些刮目相看,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内力修为,可是,她这一身的内力虽然很好,但是却没有被她发挥出来,真不知她是怎么学的武。

凌箫若见她老爹居然还有心情给她指点武艺,心中自然焦急万分,她现在哪有时间去谈论什么武学修为,她只是想快点见到云景轩!

“少说废话!”心中一个激动,凌箫若竟是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慕容擎天似乎也不在乎她说的话,只是与她对打起来,他们从天上打到地上,又从地上飞到天上,数十招过后,由于实力的缘故,凌箫若终是被他老子生擒了。

将凌箫若的穴道封死之后,慕容擎天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的:“若儿,你这一身的武功底子让爹赞叹,等过段时间,爹好好教你练武,怎样?”

假以时日,若儿的武功定然能独步天下的,绝对是女中豪杰。

凌箫若身体动弹不得,但是口却仍旧能动:“爹,我只想去临南,我不想学武功。”

慕容擎天带着她朝前行去,说道:“跌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就不能顺从爹的话么?”

“爹,思念娘亲是什么样的滋味,你难道不明白么?”凌箫若知道慕容擎天冥顽不灵,不能晓之以理,那便只能动之以情了。

话语声之后,慕容擎天的脚步果然停顿了,他垂着眸,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爹,女儿好想他,好想见他,相思成灰,想念入骨,难道这不是对女儿的一种折磨吗?爹想看道女儿这般难受么?”

慕容擎天仍旧没有回话,沉默了许久,他方才继续朝前行去,出口的话语仍旧是冰冷的回绝:“那你就慢慢思念吧。”

脚步仍旧朝前行去,可是他却在心底说道:若儿,对不起,爹知道相思的滋味会让你难过,可是这一去临南,不仅牵扯到云龙两家恩怨的事,而今还跳出一个百里寻,如果爹让你去临南,那便是将你推去万劫不复的深渊,爹怎么忍心让你受苦?所以,原谅爹吧,爹只是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而已…

第138章 事出有因

临南南郡王属地大营之中,篝火嘹亮,巡夜的士兵甲胄林立,十分有秩序地在军营之内穿梭着。

云景轩一袭白色绸衫坐在案桌之后查看着地形图,白色衣衫薄而清凉,袖口卷角处绣着一些精致的暗纹。

逐月与追日分别立在他的身后,因着连日来的赶路,逐月有些犯困,正低垂着头眯眼休憩,追日的精神似乎永远都很好,仍旧冷着一张脸抱着那把永不离身的剑,仿佛那把剑就像他老婆一样,怎么也舍不得放下。

因着是在初夏,军营的帐帘都比较的轻巧,山地里吹来的夏风卷起了灰白色的帐帘。

忽而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从帐帘处缓缓飘进,云景轩在闻到这属于女子的请香味道时不免蹙了蹙眉。

立于他身后的逐月在闻到这味道时陡然睁开了眼,脸上神情霎时变得五颜六色,眼睛忍不住开始抽搐。追日虽然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是额头上却也乌云密布。

因为,每晚的必修课,又来了…

“云景轩,这么夜了还在看军事图啊?”郁芳大大咧咧地掀开了帐帘,对云景轩的称呼也由之前的靖王演变为云景轩继而变成了如今这两个字。

郁芳身为南郡王的女儿,自然也有一身好武艺,打仗这些日子里她倒也冲锋陷阵,却又立了不少军功。不过,即便她会武,但是到底还是个爱美的女子,所以的一旦下了战场,她仍旧穿着女装在军营里晃荡。

云景轩听闻后抬了眸看向那个缓缓走向他的女子,他身子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支持着头,挑眉问道:“今天又要问什么?”

自从他来到南郡王的属地之后,郁芳每晚定然会来他的军帐里炮轰他一次,问的全部的都是尹致远的事情,乐此不疲,如今已是第二十一个晚上了。自从第一天晚上开始,他已经将尹致远的所有爱好,兴趣,以及小时候的壮举糗事说了一个遍,已经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郁芳见云景轩颇有些不耐,但是她对他良好的修养很是肯定,认为他定然不会就此将自己的赶走,遂直接上前讨好般地将手中的银耳莲子羹放在他的桌案前,堆着笑,问道:“景轩,你前些日子派出去找他的那些人,回信了么?”

云景轩仍旧撑着头,摇头道:“还没有,翰林院内也没有他的踪影,听说是告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