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病了,不让自己的亲生儿子侍疾,反而让自己的大侄子留下来照顾他…

听了宋宜春的决定,来探病的宋茂春一家非常的尴尬,宋茂春更是强笑着和宋宜春商量:“要不。让世子爷在旁边帮着煎煎药什么的?”

自从发生了英国公府走水的时候,宋茂春已经知道了宋墨的厉害。

他没有想到宋宜春竟然一副要撕破脸的样子。

宋茂春不禁暗暗后悔。

早知如此,自己急巴巴地赶过来干什么?这下可好了,马屁没拍上,儿子反成了宋宜春父子斗法的器具。

宋宜春的态度却十分的坚决。

“不用了!”他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声音虽然嘶哑虚弱,说出来的话却斩钉截铁,毫无转圜的余地,“让钦哥儿留下来照顾我就行了,世子和天恩各回各屋。”然后吩咐天恩。“你还要跟着先生上课,功课要紧。”

他不能让宋墨在自己身边侍疾。

以宋墨的妖孽。肯定会趁机作乱,收拾那些为他所用的人,到时候等他病好了,英国公府也就易主了,他岂不成了宋墨刀俎上的肉!

宋茂春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让上门探病的客人看了怎么想?

是宋墨不孝,宋宜春不待见宋墨?还是宋钦这个堂兄巧舌如簧,离间宋宜春父子的感情?

他忙道:“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

同来的宋逢春心里很不舒服。

自己逢年过节可没有少过二哥。可二哥到底还是待大哥亲近些。

二哥的两个儿子都活得好好的,大哥的儿子却给二哥侍疾…这可像是在悬崖边走似的,讨好了二哥。就得罪了砚堂,讨好了砚堂,就得罪了二哥,是福是祸,谁也说不准备。

他一言不发,幸灾乐祸地袖手旁观。

宋墨却冷笑。

自己每和父亲接触一次,心就死几分。

他当然不会让宋宜春为所欲为,把一顶不孝的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却也不会留在这里讨人嫌。

“既然如此,那我和天恩就在外面的宴息室里候着吧!”宋墨不愠不火地道,“大哥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兄弟一声就是了。”

算是同意了宋钦侍疾的事。

宋铎朝着哥哥使着眼色。

宋钦却只能苦笑,当作没看见似的。

二叔父点着名让他侍疾,他能拒绝吗?

又用什么做借口来拒绝?

这可真是祸从天降,明明知道这件事很荒唐,宋钦也只得硬着头皮坐在了宋宜春床前的锦杌上。

宋墨就招呼大家:“父亲的病需要静养,我们先去宴息室喝茶吧!别吵着他老人家休息。”

宋茂春等人自然称好,纷纷起身随宋墨往外走。

宋宜春瞪大了眼睛,觉得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自己这还好生生地活着,他就敢以“静养”之名把自己孤立起来,若是哪天年老体衰无力掌管英国公府了,他还不把自己往死里整啊!

他不禁厉声道:“砚堂你要走就先走,我还有话和你大伯父、三叔父说。”

宋茂春和宋逢春对视了一眼,留了下来。

宋墨不以及意,笑着对宋铎道:“长辈有话要说,那我们先去宴息室吧!”说着,率先出了内室。

宋铎连连点头,跟着宋墨出了内室。

迎面碰到宋同春和宋钥。

宋同春忙道:“二哥的病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