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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吃,填饱了肚子,白牡嵘也放下了筷子。

“饭菜不错,谢谢了。我出来的时间也很长了,是时候该回去了。”站起身,白牡嵘打算宰完就走。

哪知楚郁却忽然也站了起来,露着一口大白牙,忽然探手抓住了白牡嵘的手臂,“吃完就走,连一个铜板都不想往外掏,你们白家就是这样做事的?”

垂眸看向他的手,这手长得倒是挺好看的,细细长长。只不过,就是眼下他抓的不是地方。

“白家兴许不是这样做事的,但我是这样做事的。”手腕一转,她直接扣住了他的手臂。

对视一眼,二人随即各自用力,两条手臂瞬时绷直。

隔着桌子,二人交手,四只手在桌子上空以极快的速度交错,桌子上的酒壶被震翻,咕噜噜的顺着桌子滚了出去。

即将落地,楚郁脚下一转,一只脚朝着外侧迈,另一只脚则顺势将要落地的酒壶踢起,它顺着下来的路线直接翻了上去,又重新落在了桌子上。

而他们两个人则身体翻转着挪到了房间的一侧,双手交错,双腿亦在互相攻击。

楚郁的招式和白牡嵘的明显不一样,交手几个回合后,他改变了招式,攻击变得凌厉而咄咄逼人。

白牡嵘后退几步,随即也开始运力,数次肘击他腹部皆成功。

楚郁连连后退,最后撞在了墙壁上。

白牡嵘顺势抬腿以膝盖攻击他胯下,顺着他偏身躲避时,她一手捶在他后腰,一手扣着他的肩膀直接将他翻了个个儿。

楚郁趴在墙上,还未有反击,自己的一条手臂就被她从后面扭起来了。

“哎哎哎,疼疼疼。”仰起头撅起屁股,他趴在墙上痛叫,白牡嵘却更用力的扭他的胳膊,直接将他当成了犯罪分子控制起来。

“小屁孩儿,死缠烂打问东问西,花点钱请我吃饭也是应该的。居然还敢管你白姐要钱?活腻歪了。不要想着试探我,我和宇文玠没任何关系。”禁锢他的手臂,她一条腿插在他两腿之间,只要他有动作,她就顶起膝盖撞碎他的蛋。

“你轻点,真的很疼。不过,你这功夫倒是奇怪,我还从没见过呢。”楚郁很好奇,她的招式不花哨,招招都是下死手,简洁而奇丑,前所未见。

“你没见过的多了,头发长见识短。今天就当没见过我,后会无期。”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在这个角度都瞧得见他的牙,真是白。

楚郁还未说话,白牡嵘便松开了他,随后转身离开。

走出房门,她便快速的甩手,这小子功夫不错,交手几个回合,撞得她骨头都要碎了。

看来,她现在还差得远,还是得接着练。

邪魔恶鬼窝边草 020、迎男而上

大杨跟着白牡嵘从酒楼里出来,他就开始龇牙咧嘴的发出呲呲的声音。

白牡嵘扫了他一眼,“你牙疼啊!”

“我说王妃,你知道那人是谁么?”大杨压低了声音,尽量的避开周边来往的行人,一边说道。

“能让那个在闹市跑马的纨绔子弟打退堂鼓,可见也是权贵子弟。那个跑马的人属于广安侯府,他是哪个府里的?”她听过的都记在脑子里呢,别的不说,她记忆力十分好。

“他可是阳武侯府的公子,阳武侯老年得子,对这位公子可是骄纵心疼的很。只不过,倒是也没听说他做过什么荒唐事,反而他特别喜欢和那些荒唐的权贵子弟作对,总是戏耍他们,所以他们也很怕他。还听说,他和太子爷特别要好,总是同进同出的。但是不管他人怎么样,王妃,太子爷和咱小王爷的关系可不怎么样。所以,你不能再和他来往了。”这才是重点,和主子作对的人来往,那就是通敌的罪过。

白牡嵘挑了挑眉,“关系还挺复杂。不过,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就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些上等人也是整日勾心斗角,他和他一派,他和他一派。

“就怕有心人把这事儿当成把柄来向小王爷嚼舌根。”大杨还是觉得不妥。

白牡嵘没有再理会他,从那楚郁的言辞之中能听得出,这白家的确是不同寻常。不知鹭阙坞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会让两个国家都跟着争抢。

顺着原路返回,进入后门之后,便瞧见了那后门小屋里苏昀在那儿。

“看来你是知道有人从你这后门离开了,这会儿还特意给我留了门。”走到窗子那儿,白牡嵘一手撑着下颌,一边看着苏昀的脸,脸皱皱巴巴,还瞎了一只眼,他看起来真是丑的要命。

“但凡有人进出我的门,都逃不过我这双眼睛。”苏昀就坐在窗边的破旧摇椅上,看起来倒是优哉游哉的。

“你那一只眼睛,不是一双。看你这么悠闲,正好我也吃饱喝足,不如咱俩过两招?”白牡嵘提议,笑的开心,亦是十分妖艳的夺目。

“哼,我看你是想学功夫。”苏昀岂能看不穿她,不过表情却是还成,并没有任何的不高兴。

“闲着也是闲着,第一步您都教了,也不差这第二步第三步了。”白牡嵘其实倒是很想听听这个人的故事,他肯定有非凡的经历,而现在也有很多难以言说的心事。

苏昀没有说话,只是站起了身,然后一瘸一拐的从小房子里走了出来。

大杨退到边缘,静静地看着那两个人走在一起,下一刻,没有任何预警的交手一处。

白牡嵘的招式和苏昀的完全不一样,不过她速度不慢,能够应对的了苏昀的攻击,但也仅限于应对而已,她根本无法变被动为主动。

苏昀看起来就轻松多了,他的攻击极快,渐渐地,连大杨都有些看不清了。

那两个人从小屋前的空地一直打到不远处的树丛边缘,白牡嵘的身体一下子撞在了树干上,上头那些本来就发黄的树叶随之掉落一片,如同下雨一样。

苏昀的手成刀,穿过落叶之间,直奔白牡嵘的脖颈。

她瞳孔急速收缩,自然是看见了苏昀那枯树枝一样的手过来了,可是想要躲避已根本来不及。

苏昀的手到了白牡嵘的脖颈前便停下了,他收放自如,即便前一瞬速度还那么快,但说停就停。

一片落叶落在了白牡嵘的头上,她抬手将那片落叶摘下来随手撇掉,随后看向对面的苏昀,“还是前辈速度快,就是不知前辈是不是这世上最快的男人?”

“哼,张嘴就没好话。你速度慢是事实,但能与我过几招已经很不错了,说明你资质不差。就是太过懒惰,总想着投机取巧。你这样,是不会有长进的。”苏昀收回手,一边说道。她不再去后山练武了,不就是偷懒。

“自己一个人练多无聊,还是和前辈交手比划有意思。”白牡嵘从树下走出来,那被她撞到的树干已经掉了一层皮,可见她刚刚撞在上面的力量有多大。

当然了,她也疼,只不过她习惯了疼也不表现出来,毕竟还能忍。到了不能忍的时候,再叫唤也不迟。

“既然如此,那你每天无事时可以过来,让你看看什么是最快的。”苏昀也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想在他这儿学功夫,也没有不可。

白牡嵘立即向他伸出手,“多谢前辈了,合作愉快。”

苏昀看了一眼她的手,“对着前辈伸手,你们白家没教过你规矩么?一点也没个姑娘家的样子,嫁作人妻不被嫌弃才是怪了。”他似乎很不解,白家怎么会教出这样一个女儿来。

收回手,白牡嵘挑了挑眉,“我知道,行礼作揖该这样嘛!”说着,她双手抱拳,然后朝着苏昀行了个九十度的礼。

苏昀更无言,“倒是有一些弃了红妆的女子武装裹身,但你还差得远。”英姿煞爽没看出来,反而像个戏子。

“我干嘛要和别人一样,这人人有异,若是天下大同,岂不乱套了。女人可以爱武装,但没必要非把自己装扮成男人。那样反而可以说明,她们本身就瞧不起自己的性别,所以才方方面面向男人靠拢。”白牡嵘直起身体一边甩手,人的个性本就不一,不爱红装爱武装也是大有人在,但不代表爱武装的女人就一定得像男人。

“诡辩。”别的不说,她和嘴是真的伶俐,原来白家是这样的家风。

白牡嵘不甚在意,笑容依旧,看起来她好像心情不错。当然了,她似乎一直都心情不错。

“既是如此,那便说好了,明日一早我便过来找前辈,还望前辈那个时间已经起床了。”和苏昀较量,白牡嵘还是很期待的,因为他真的经验丰富。虽说现在瞎了一只眼还瘸了一条腿,但仍旧杀伤力如此强,不知他鼎盛时是什么模样。

看着她那对一切都不在意的样子,苏昀缓缓的摇了摇头,“我可以说是看着小王爷长大的,他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姑娘。日后,你学着要端庄贤惠一些,免得到时被扫地出门。”那个时候,她这颜面可就真的都没了。好好地一个姑娘,非得像个绿林痞子,成什么样子。

谁想到他忽然说这个,白牡嵘挑了挑眉毛,“前辈,您还操心这个呢!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他要是姿色尚可,我就迎男而上。因为,主动权在我这儿。”吹了个牛,白牡嵘转身就走。所以说,要是那个小流氓真回来要把她扫地出门,她似乎还真无法留在这儿。白姐总是不能流落街头,接下来得赶紧找到法子,保证自己被赶出去也的有地方落脚。

真是麻烦啊,这万恶的旧社会!

邪魔恶鬼窝边草 021、私下准备

出过一次府,白牡嵘之后倒是又偷偷的出去了几次,她都带着大杨,而且每次出去必随身携带许多贵重的物品,但回来后,那些物品皆不见了。

她出去的时间不长,回来后就会和苏昀在后门处的空地上交手。每次离开时她都汗湿淋漓,而且不是这一处疼就是那一处疼,短短的几天,她可以说是遍体鳞伤。

不过,收获也是有的,就是她抗打的能力强了许多,交手之时的一些碰撞,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而且,身体中的那股会流动的‘气’好像也越来越厚重了。

那股‘气’变得厚重,她也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是从内而外的轻。

苏昀对她的进展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有天分的人很少见,遇见一个都可以说是难求之事。

他能亲自调教出来一个,让他有了一些掩饰不住的自豪感。

白牡嵘却是不知自己的进展是属于飞速的那种,一是觉得这功夫很有意思,在那个世界没有。二是随着身体里的‘气’越多,她后腰处的不适也逐渐减少,好像这两样有生出了一种制衡来,但她却是得利者。

随着秋天到来,温度下降的也很快,一早和夜晚温度都会降低,所以索长阁也会在夜晚时关上门窗。

小羽则准备了厚重的绒毯铺在了床上,又准备了数个精致的小暖炉塞进被子里,这样白牡嵘就不会冷了。

要说还是小羽细心,而且她似乎很喜欢做这些。照顾自己在意的人,她自己也会得到一些满足。

回到索长阁,太阳还在天上呢。她满身都是汗,鬓边的头发都是湿的。这般出了一身的汗,她还真是觉得很爽。

但在小羽看来,白牡嵘这个样子极其的疲惫,有哪个大家小姐会整天汗湿淋漓。

直奔浴室,白牡嵘洗了个战斗澡,其实最浪费时间的就是这头长发。想她以前短发,那可是一身轻松。有时直接洗头发,搓出超多的泡沫来,然后用这些泡沫冲洗全身,洗澡一次完成。

但眼下是这个法子是不成了,单不说洗头发的东西搓不出泡沫来,就是单独洗头发,都很浪费时间。

换了衣服后,白牡嵘从浴室出来,看到的便是已经准备好的晚膳。小羽站在那儿正在布菜,而大杨则站在门口处,正和镜子里的自己较劲。

“今晚又是这么多的饭菜,我觉得卢高是不是打算用撑死这个方式来谋杀我,每顿饭都这么多大鱼大肉,他其心不轨啊。”在桌边坐下,饭桌上是很多的荤菜,虽然做的精致,但肉终究是肉,这玩意吃多了怕是不太好。

“奴婢觉得很好啊,寻常人家哪能吃得到这些。”小羽却觉得难得,这对那些穷苦人来说,这就是山珍海味。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小羽总是能把话聊死,虽说她有圣母病,但她负面的情绪很多,无论谈论到什么话题,她都会联想到自己曾经的处境,再加一些自己的幻想在里头。

倒也不是说她这种情绪是不好的,但白牡嵘觉得她会过于影响自己,对身心不太有利。

“你就别在镜子前美了,再照也还是那个样子。跟着跑了一天,什么都没吃,过来吃饭吧。”在桌边坐下,白牡嵘看了一眼大杨,他还在照镜子呢。这镜子的确是清晰,怕是整个大梁都没有这样清晰的镜子吧。

听到叫自己,大杨回神儿,随后走了过来。

“在府里,我就坐在这儿和王妃一同用饭,好像不合规矩。”这几天在外头他们俩有时便直接于酒楼饭馆等处用饭,白牡嵘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和规矩,都会要大杨与她同桌用饭。

“这会儿不是没人看么?门窗紧闭,上女全歇,吃你的吧。”白牡嵘不甚在意,一桌吃饭又怎么着,这旧社会的人穷讲究

一听这话,大杨回头瞅了瞅关闭上的门窗,随后便在对面坐了下来。其实他也是个粗人,以前也根本不知讲规矩是什么。还是到了这府邸之后,才开始受‘压迫’,尽管遵循,但心里在反抗。

示意小羽也在旁边坐下来跟着吃一些,白牡嵘大而化之,根本不在意这些。

“王妃,那房子、、、”大杨吃着炖的很软烂的羊肉,一边迟疑道。上层社会的人都吃羊肉,或者是鹿肉禽肉。而平民百姓只能吃贱卖的猪肉,根本吃不起羊肉鹿肉。

“别有心理压力,我不能用自己的名字买房子,因为根本没身份证明。用你的正好,尽管你是这王府的下人,可是府中规矩里没有说下人不许买房子。再说那就是一个小宅子,比这王府差远了,不会有人知道的。”白牡嵘这几天频繁出去,就是为了买房子。而她什么身份证明都没有,因为根本没找到那些东西。所以她觉得自己的身份证明应当在小流氓宇文玠那里,也或许还是在白家。但后者的可能性,很低。

大杨虽然是下人,不过他是皇城里的正经居民,是有身份牒的。虽说上头标注了他是哪个府里的下人,但那也是身份的象征。

所以,在皇城的西边,靠近西城门的民居,白牡嵘买下了一间三进的宅子,用的是大杨的名字。

今天,是去付款,然后大杨又跟着房东去了官府办理了交接,那宅子成了大杨的了。

“我就是担心王妃你会不放心,以我的名义去买绝对没有问题啊。想我这辈子,恐怕也买不起一间三进的宅子。”就算被他拆开卖了也买不起。

“我呢,可以说是未来无定数。反正到时我若不得不离开这座城,那宅子就给你了。还有小羽,你没事儿就把我那些值钱的嫁妆收拾收拾藏起来,到了那个境况,那些东西就都给你了。没有你们俩,我想我也活不过来,就当做谢礼了。”白牡嵘对钱没有太多的执着,千金散尽还复来嘛。

两个人立即摇头,一样的动作和表情,看的白牡嵘笑出声。

“行了,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趁着我现在还算能当家做主,哪天我就把你们俩的卖身契从常姑姑那儿弄出来。”看他们俩也是不想做奴才做一辈子,提心吊胆,总担心会没命。做个平头百姓,日子虽是苦了些,但也比为奴为婢要好得多。

两个人看着白牡嵘不吱声,这绝对是他们俩都想要的。走投无路没办法卖身,可做奴才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能赎回自由身,是一直都存在心底但又心知不可能成功的事儿。

邪魔恶鬼窝边草 022、再次偶遇

进入深秋,皇城的天气也变得愈发凉爽,出门之时不止要穿上较为厚一些的衣物,甚至早晚还得披上披风才行。不然那些冷气会钻进衣服里,它们无所不在。

白牡嵘是害怕自己生病的,因为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实在有限,有时感冒发烧就能死人。先不说她对这个世界无好感,兴许死了是另外一条出路,但她总觉得自己不能因一个小感冒而死,那听起来也太扫白姐威风了。

而随着深秋近邻,初冬将至,二管家卢高则是又高兴又有点担惊受怕,因为传回来消息,说是小王爷要回来了。

小王爷回来,估摸着就能解决了大管家,那到了那个时候,他卢高晋升大管家的可能性高达九成;而且那个把自己当成这府邸主人的女人也嘚瑟不了几天了。

可,那个女人掌握着自己的小辫子,到时若是禀明了小王爷,他说不准得吃不了兜着走。

琢磨来琢磨去,卢高觉得小王爷也未必会听她的。她到底是个外人,几个月前才进府,再加上小王爷根本没将她这个王妃放在心上。尽管她来自鹭阙坞白家,可到底是个庶女,白家倾向赵国的意图如此明显,如此说来,白家已经能称作敌人了。

所以,卢高决定了,他要放权。府里的事儿他都不管了,而那白家小姐,想如何就如何,他全权配合。

到时小王爷回来,有她好看的。他也可以借此给她定一道罪过,那时就得看小王爷如何定夺了。

要说还是常姑姑聪明,前些日子那白慕容向她讨要了两个奴才的卖身契,常姑姑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给了。如今看起来,这老女人才是个聪明人,自己不及啊。

而白牡嵘那边并不知宇文玠要回来的消息,因为这消息到了卢高那儿就被截获压下了。她照常的每日与苏昀切磋,并且自己大有进步。

功夫有进展,高人一等都是小事儿,重要的是自我满足,这个时代的功夫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原来人的身体也这般神奇,是她不曾想过也不曾领教的。想来也是这些古人生活的太苦了,不得不寻找突破争取做人上人,即便再苦再累,也都坚持、。

不过,能有幸成为高手的却也不多,因为并非人人都有这个天分。

这一日,天气并不是很好,太阳没出来,被阴云遮住了。温度也很低,出门不得不披上披风遮挡冷气。

流玉蹲在地上给白牡嵘换上了里面蓄了一层薄绒的靴子,穿在脚上十分舒服。

前几日流玉才回来,她兄长已经去世了。还是白牡嵘吩咐大杨去帮她料理了后事,买了一副不算太好但也绝不算太差的棺材,在西城外的山上安葬了。

流玉回来后,就将之前当得那块玉璜剩下的钱捧到了白牡嵘面前,她不敢自己敛下,还表达了一番自己对白牡嵘的谢意,这辈子要当牛做马报答她。

这些日子感谢她的人太多了,而且都是那种发自肺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瞧一瞧的架势。想她做片警为人民服务的时候,也没几个人对她说谢谢。倒是不少大爷大妈去投诉她,因为她态度不亲切等等理由。

那些钱她没要,都给流玉了,毕竟她接下来估摸着得一辈子要为王府免费做工了,得不到一毛钱的工资。

流玉千恩万谢,再接下来,她做事勤恳麻利,一些连小羽想不到的她都想到了。

穿好了衣服靴子,白牡嵘便离开了索长阁,能瞧得见那些上女偷偷瞥她,不过她也不甚在意。大多数人对于往上爬这件事乐此不疲,这辈子怕是都不会死心。而这索长阁里的上女往上爬的途径只有一个,就是爬上宇文玠的床。

而她现在是宇文玠的‘媳妇儿’,她们对她自是有敌意,完全可以理解。

走出索长阁,大杨早在那儿等着了,立即跟上白牡嵘,两个人就朝着后门走了过去。

苏昀的后门可守可不守,不过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的,可今儿却是不见了影子,谁知又做什么去了。

“这苏前辈也不知有什么秘密,又不见了。”大杨边给白牡嵘开门,一边说道。

“不是去见儿女,就是去见相好的。我觉得,他要见的应该是个女人。”迈出后门,白牡嵘一边说道。

“王妃为什么这么确定?”大杨不解,关了后门,他几步追上白牡嵘一边问道。

“因为那面镜子啊。他从我那儿拿走了一面镜子,你可有看到在他的小屋里?到手他便给送出府了,那么新奇的东西,不是卖钱就是送人。若送男人,男人不需要镜子,就算到手也是卖了换钱。既然如此,他何必那么麻烦,我那儿有那么多更值钱的东西,他完全可以讨要别的。所以,就是女人。”不是相好的就是女儿。

闻言,大杨觉得甚是有理,“王妃说的对。”

“他啊,有秘密。兴许哪天他愿意说,就说出来了。”尤其是他那样的高手如何混到要守后门的,不知犯了什么样儿的大错。

两个人出了巷子便直奔西城,这皇城很大,从这儿到西城等于是横穿了整个皇城,步行需要大约两个小时。

但闲来无事,走动走动也未尝不是好事儿,而且途中白牡嵘还会买一些新奇的食物尝尝,尽管大部分都不好吃,便宜了大杨。

穿过了一些热闹的或不热闹的街道巷子,距离西城自己的宅子也越来越近了。

白牡嵘走的身上发热,其实想来她现在身体应该挺好的,不会那么容易伤风感冒。

刚欲与大杨说些什么,这边就拐进了一条横向的巷子,话刚冒出一个前音,随后她就闭了嘴。

巷子里,两伙人对峙,他们几乎占据了整条巷子,因为巷子过于狭窄,所以乍一看人好像也特别多,人山人海的那种。

白牡嵘和大杨同时停了脚,他们俩站的位置十分不利,走过的巷子和眼前的巷子像一个做工不精良导致有些歪斜的丁字裤,而他们俩眼下就站在这丁字裤的裤腰以下。随着二人到来,那两方对峙的人便以同一个姿势和速度转眼看了过来。

要说万众瞩目,眼下也不为过。

白牡嵘迅速的扫了一遍这两伙人,着装统一,一瞧就不是寻常人。黑帮火拼?对付这种事儿她倒是有经验,但关键在于,她现在又不是片警,这种事儿不归她管。

轻且快速的抬起一条腿踢了一脚左后侧的大杨,示意他后退,这种时候得赶紧撤。可以选择做个好市民去报官,但那都是后话了。

然而被踢中的大杨却没有反应,因为他眼下正回头,看着另一个误闯这里的人。

“今儿这是什么风,没想到居然在这儿碰见了彧小王爷的王妃。怎么,王妃也是来看屹王府抓宋掌柜的?”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爽朗且阳光。

不用回头,白牡嵘就知这人是谁。微微皱起眉头,前面在巷子里对峙的那一拨人也和白牡嵘一样皱起了眉,谁想到在这儿碰见这个瘟神。

邪魔恶鬼窝边草 023、牵扯其中

楚郁晃晃悠悠的从后侧的巷子里走出来,他披着一件绛红色的披风,衬得他的一口牙特别的白。

墨色的长发整齐的束在发顶,随着走路而微微拂动,透着几许少年该有的潇洒和阳光。

他看起来就是偶遇,闲来无事跑到这平民区时,撞见了眼前的热闹。而且正好他很乐于凑热闹,所以就过来了。

前方巷子里那两方对峙的人则各有改变,尤其是人数较多的那一方,表情各异。不知他们是思量着要恶向胆边生将这瘟神一并解决在这里,还是要尽快撤离。

白牡嵘头也没回,但是却听到了楚郁走过来的声音,他比她要高一头,走到她身边时,好似从旁边吹过来的冷空气都被他遮住了。

停下脚步,楚郁歪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王妃大概还不知道屹王府的威名,屹王爷对有钱人特别执着。但凡不去他府上做客的,他都会派出自己手底下的爪牙亲自过来请。看,今儿就轮到宋掌柜的了。宋掌柜可是咱大梁第一粮商,有钱的很,屹王爷大概是很想和宋掌柜做知交,奈何宋掌柜不识好歹,非得要屹王爷派来这么多人请。”

他说话的声音极具穿透力,而且穿透的很干净,和他这嬉笑怒骂都没个把门儿的作风十分不同。

白牡嵘看向左侧那一伙人,前头几个短打扮手持棍棒做抵挡的随从后头,的确有个男人。那男人一身布衫,不过而立之年,长了一张平淡且没有太多特点的脸,还真看不出这是大梁第一粮商。能冠上这个名号,那应当是很有钱,首富什么的。

“你说的我没什么兴趣,既然楚公子喜欢看,那就慢慢欣赏吧。”脚下一转,她准备走。这屹王府和宇文玠的关系貌似也不太好,据大杨几次无心的说法,这个屹王爷是个十足的祸害。

“诶,王妃别急啊。就算不喜欢看,也先认认脸,往后在街上碰到了屹王府的这些个‘英雄好汉’,记得绕弯走,免得冲撞了他们,再惹怒了屹王爷。、”楚郁一把抓住她的披风,一副十分好心的模样。

白牡嵘扫了他一眼,他什么目的她看得出来,大声嚷嚷出她的身份,把宇文玠这个小王爷也拉上,无不就是想震慑屹王府的那些爪牙而已,从而营救那个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