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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给宇文腾请安,顺便也给那个女子请安,白牡嵘这才知道,那位是太子妃。

“王妃受惊了,一大早,发生这种不愉快的事情。”宇文腾看着站在楚郁身后的白牡嵘,一边叹气一边安慰道。

“是十分不愉快,看我丈夫不在身边,只跟着一个侍女,就想欺负我。我娘家远在鹭阙坞,在这皇城也没个给我撑腰的人,所以就丑态毕露。从今儿开始,我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在场的各位都脱不开关系。”白牡嵘一下子将所有人都定性成了看不起她的敌人,当然了,楚郁早就说过,那些曾经想得到她的人最终失手,那么接下来就是要毁了她。

那个屹王,还有这位看起来十分温柔的太子爷,以及他们身后的党羽。当然了,还包括那位警告她不许给他戴绿帽子的彧小王爷,都是嫌疑人。

“王妃,别担心,此事定会给你个交代。你们几个是三弟手底下的人,仗着三弟的名声什么事情都敢做,实在胆大妄为。三弟宅心仁厚,无奈出了你们这些害群之马。父皇正伤心,这些乱糟糟的事最好不要传到那儿去。来人啊,将这些胆大妄为的东西绑了。”宇文腾当机立断,虽说他瞧着很温和。

那金护卫长立即带人将屹王的那些护卫捆绑了起来,他们动作迅速,看起来好像演练了许久,就等这一刻了。

他们自然挣扎不从,但又不好挣扎的太过,但最终被成功的捆绑了起来。

宇文腾转身看向白牡嵘,脸上的笑很是温和,“王妃,不知这样可行?”

叹口气,白牡嵘摇了摇头,“多谢太子爷做主了,能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不过,这个壮奴我要了。我们王府太子爷也清楚,府后正好有座山,这冬天下雪,府里的下人去清雪十分费力。我看这壮奴很适合去清雪,所以我想把他带回府里去。也免得我王府里的那些下人因为去山上清雪冻得满手满脸的冻疮,还得花钱去给他们买冻疮药。”

宇文腾倒是没想到白牡嵘会提出这种要求,看了一眼那躲在她身后的壮奴,他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太子爷,既然彧王妃想要这壮奴去清雪,那便分给她吧。在皇城,彧王妃也没有家人,多么孤单啊。”太子妃开口,那声音极其温柔。说话时脸上带着笑,双眼明亮,一看就是个大家闺秀,气质非凡。

宇文腾看了看太子妃,仍是没有说话。

“太子爷,这壮奴若是不被彧王妃带走,接下来还是逃不过被凌迟的命运。屹王是不会放过他的,就因为这壮奴惹的事儿,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楚郁说道,一边回头看了一眼白牡嵘,朝着她眨眼睛。

看不出他还有这份善心,居然帮她说话。

“好,既然如此,王妃便把这壮奴带回去吧。”宇文腾答应了。

“多谢太子爷,多谢太子妃,多谢楚少爷。走,跟我回去。”笑了一声,白牡嵘转手抓住壮奴那堪比大树树干的手臂,扯着他离开。

流玉赶紧跟上去,三个人快速的离开,脚底好像都着火了似得。

楚郁瞧着,一边忍不住笑,她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救那个壮奴,他看得出来。她那么想要那个壮奴,就成全她好了。

带着那壮奴一直回了营地,白牡嵘才长舒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披风,她切了一声,“这太子爷还真是会顺水推舟,借机处理掉屹王的狗,又夸赞了他一番,老奸巨猾。”这回,她和屹王的梁子算是结上了。

流玉仰头看着那壮奴,愈发觉得他像个巨人。

壮奴低头瞧着白牡嵘,蓦地迈了两步走到她面前,然后砰地一声跪在了那儿,地面都跟着颤了三颤。

邪魔恶鬼窝边草 052、为所欲为

这壮奴跪下之后,高度也几乎和白牡嵘差不多,她几分玩味儿的看着他,这人长得真是高大啊。

瞧瞧他这头,就比常人大几个尺码,若是戴帽子,得做一个超大号的。还有他这脸上的骨头,都很凸出,但奇怪的是看起来并不凶猛,反而透着一股憨厚之态。

笑了笑,白牡嵘抬手拨了拨他脑袋上那些服帖的卷毛,“你不用这样,我就是看你长得块头大,做事也能比一般人强得多,所以才想救你的。”

那壮奴嘴里发出听不懂的声音,盯了他一会儿,白牡嵘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说话。

“你不会说官话?”他们是夷人,应当是有自己的语言。

那壮奴点点头,又摇摇头,白牡嵘恍然,“你不会说官话,但是听得懂是么?”

壮奴点点头,他的确是只能听懂,但不会说。

“起来吧,被绑了一夜你也受苦了。这几个大帐,你瞧着哪个能装得下你,你就进去休息吧。想要吃东西的话,就叫流玉给你送去。”拍了拍流玉,白牡嵘也不管那些护卫的眼神儿,便径直的回了大帐,冻死她了。

壮奴看了看那些护卫,又看了看眼前的小不点儿流玉,随后就笑了。他笑起来显得更憨了,又显得傻傻的。流玉也不由得笑,这么个人一看就没坏心眼儿,那屹王还要杀了他泄愤,多没道理。

回了大帐,白牡嵘立即冲到了暖炉前,这身体还是不太适应冷空气。不过,即便不适应寒冷但防御力还是很强的,昨晚冻了一夜都没感冒。

“叫你管好自己,出了门便忘了。”宇文玠的声音传过来,冷静且沉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白牡嵘看过去,这小屁孩儿坐在床边,看样子好像要成佛了似得。

“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昨儿我都没来得及,结果那些无辜的人都死了。我的心里很不舒服,今天就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还有人枉送了性命。”白牡嵘认为自己绝对没有做错,那些人简直就是疯子,真正的犯罪者逍遥法外,匪夷所思的社会。

“看来,你还真是去做了好人好事。”宇文玠看着她那模样,冻得嘴唇发白,却好像很得意似得。

“当然了,小王爷是否考虑送我一面锦旗,以兹鼓励啊!”自然是好人好事。

“你惹下的乱子,自己解决。本王不会给你收拾烂摊子,是死是活,看你造化了。”真是不知她哪儿来的骄傲和勇气,自己的情况都一团糟,还有心思救别人。

“小王爷把自己的心放在肚子里,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当然了,他们若是非要觉得我的做法就是你的意思,那我也没办法,我总是不能跑过去跟他们一个一个解释吧。不过,小王爷你还真是比我想象中的冷血的多呢。”昨晚惨死数个侍从,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即便是见惯了,也总不会无动于衷吧。楚郁也一样从小富贵,但也比他要多一些善心。所以说,他是天生冷血。

“伶牙俐齿。”说他冷血,宇文玠也不否认。他说的话和他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即便此时,他也仍旧像小鹿斑比似得,纯良精致。

看着他那小样儿,白牡嵘也不由哼了一声,“那个壮奴我带回来了,我瞧着挺好的,所以我要了。他是我的人,你不要动歪心思哦。”

“你相中的,就是那样的男人?”宇文玠不眨眼的看着她,眼睛里的水显得他好像还有几分小委屈似得。

“胡说八道什么呢?白姐也是看脸的好不好。最起码,得长成小王爷这样我才不觉得吃亏。”她随口胡说,白姐血里有风,岂会整日琢磨那些儿女情长的东西。

“你有勇气,不代表本王没骨气。收起你的那绝无可能的非分之想,不贤不良,简直愧对祖上。”似乎因为被调戏,宇文玠的话也显得几分凉薄。

白牡嵘却是不甚在意,因为她本来也没什么非分之想。瞧他那好像被侮辱了似得小样儿,她切了一声,“聊天便聊天,你脸红什么?”莫名其妙。

宇文玠移开眼睛,“不加掩饰的盯着本王看,你就不知羞耻为何物么?”起身,宇文玠一边深吸口气。即便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也不会如她这般赤裸裸的眼神儿。

“羞耻能当饭吃么?还是知道羞耻就会有同情心。小王爷你那么知羞耻,也没见你为自家兄弟做出的疯狂之举感到羞愧难当。”看他那清瘦又挺拔的样子,和他那两个兄弟真是大相径庭。

虽说外表不一致,但骨子里还是很相像的,冷血基因果然遗传,那个老皇帝也不是什么好货。

就在这时,大帐的门被打开,护卫快步的从外走了进来,“禀王爷,运送十公主遗体的队伍已经启程了。太子爷那边也准备拔营,但皇上那里没有任何动静。此次飞龙湖储备的采女都在皇上那儿,看样子,皇上一时半会儿的不会移驾回宫。”

“十公主这就送回去了?没听到一点风声,悄无声息的。不过,皇上在和采女做什么?寻欢作乐么。”亏得宇文腾还说他正在哀恸之中,这叫哀恸么?

“整队,出发回城。”宇文玠略思虑,随后决定道。

“是。”护卫领命,随即便快步离开。

“你回城做什么?是打算去祭奠你妹妹么。”看他那样子,可不像那么好心,毕竟冷血动物。

“你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待着,本王去见父皇。刚刚惹出了事端,不尽快回城,还打算待在这儿被人暗算么?”宇文玠最后看了她一眼,便去拿过披风裹在了身上。

“既然要回去了,那我得抓紧时间去探探消息,免得到时对不上号。”脱下披风,白牡嵘打算便衣出行。

“不许出去,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儿等本王回来。”宇文玠再次看向她,他是真不知她哪儿来的那么大胆子,还要出去胡闹。

白牡嵘挑了挑眉,“啊,斑比,你的脸已经好了。出门的话可记得把兜帽戴上,别只顾风度不顾温度。不然你那漂亮的小脸儿就又变成猪头了。”

宇文玠深吸口气,她出口即调戏,“闭嘴,以后在本王面前少言语。”

看他那变红的脸,白牡嵘嗤笑一声,“成,听你的。你以为我会这么听话的回答么?白姐可不是个木头桩子,你说什么我就听从。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别看着我了,快去吧,临走前我不会再给你拉仇恨了,请吧。”

宇文玠明显无可奈何,这种女人,无话可说。

看着他离开,白牡嵘连笑三声,小屁孩儿,管的还挺宽。

走出大帐,宇文玠便瞧见了那站在一个大帐前踌躇着怎么进去的壮奴。他是真的高大,以至于那大帐在他面前就像个过家家搭建起来的小窝棚。

“王爷,那个壮奴、、、”跟在身后的护卫询问,这么随便的带一个飞龙湖的低贱奴隶回去,还真是从未有过的事儿。

“随她吧。”他最后看了一眼,浸水的眼眸皆是无奈。这个疯女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邪魔恶鬼窝边草 053、小狗一样

时近晌午,宇文玠才从主营地那边回来。太阳就在半空,古树参天,雪地里的阳光也细细碎碎。

人们来回走动,呼吸出的空气变成了白雾,可见即便有太阳,温度还是很低。

兜帽在头上,遮盖住了他的两颊,使得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还有挺拔的鼻子十分醒目。

一路走过来,路遇之人无不停下脚步躬身,一些身份明显低微的则直接跪在了雪地里,呈五体投地的姿态。

回了营地,留在这里的护卫果然在整理,马车以及马队都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启程。

那个壮奴也不见了影子,看来是钻进了某个大帐里,只不过他那个个头,在大帐里估摸着也得弯腰前行,否则头盖骨会连环撞裂。

进了大帐,暖意扑面,宇文玠微微蹙眉,太热了。就是这样冷热交替,他的身体才会受不了。

流玉在宇文玠进来后便跪在了地上,他扫了一眼,又环视了一圈这大帐内,没有白牡嵘的影子。

就知道是这样,宇文玠解开披风,“她人呢?”

流玉不敢抬头,“回王爷的话,王妃说是出去转转。”

宇文玠看了一眼那大床,“她是光着身子出去转悠的么?”她身上裹得那好几套衣裙都扔在了床上。

“王妃穿了奴婢的衣服。”没错,流玉的披风不见了。

宇文玠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缓步的走到床边坐下。看了看堆积在旁边的那些衣裙,他缓缓地调整了一下呼吸,这个胆大包天的疯女人!

护卫整装完毕,队伍也随时可以启程,但白牡嵘却始终没有回来。

流玉看着宇文玠的脸色,愈发的焦急。可是白牡嵘临走时交代过她,她就是出去转转,很快就会回来。

不时的看一眼宇文玠,虽说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流玉总觉得他现在已经被气充满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炸了。

又过去将近半个时辰,大帐的门忽然从外被打开,一个被冻得哆哆嗦嗦的人影快步冲进来,径直的奔到暖炉前,两只手覆在暖炉上又拿开然后再放上去,被冻得几乎要僵了。

“王妃,您没事吧?”流玉奔到她身边,将她身上的披风脱下来,一边问道。看她脸都被冻得没颜色了,看来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外头晃悠来着。

“太冷了,感觉自己要被冻僵了。”即将没命的感觉,幸亏丹田充盈,不然她非得被冻死不可。

“既然回来了,便穿好衣服,启程。”宇文玠起身,看她那被冻得哆哆嗦嗦的样子,也没有多少同情。

“成,走吧。”她回来时便瞧见队伍已经准备好了,若是她再晚一会儿,都怀疑宇文玠这小屁孩儿是不是会把她扔下,然后自己溜了。

起身,宇文玠自己穿戴好,便离开了大帐。那身影瞧着甭提多遗世独立,好似她都不配和他说话似得。

年纪不大小的小屁孩儿,装什么高冷。

流玉快速的给白牡嵘换上衣服,然后匆匆的离开大帐,护卫果然已经准备好了,各就各位。

壮奴也出来了,不过他站在那儿,显得几分迷茫。

白牡嵘看见他,便快速的走过去,“要启程回皇城了,你也得跟着我走。不过,只有一辆马车,你不能坐。那后头倒是有几匹马,但你能骑么?”他不止高而且很壮,几乎能把马压死的那种壮。

壮奴看了看,然后摇头,他真的会把马压死的。

白牡嵘轻笑,“看来日后得给你找一头大象来骑了。那怎么办?”总是不能让他开十一路走回去吧。

壮奴立即抬手拍了拍自己,那一只大手足有常人三个大,拍在自己胸上发出砰砰的声响,足以见得他有多结实。

看他那动作,白牡嵘缓缓的扬眉,“你是说,你能走回去?出了山,这队伍可就得狂奔起来了,你未必会跟得上。”

壮奴摇头,又拍了拍自己,显然是绝对没问题的样子。

“好吧,既然你说自己行,那我就信你。不过,你若是不行了,记得一定要来找我,我再另想法子,不会抛下你的。”白牡嵘看他那两条大腿,真是跟象腿一样,应该不成问题。

壮奴点头,然后就伸手示意白牡嵘快上车。

最后看了他一眼,白牡嵘转身朝着马车走去,流玉紧紧地跟在后头。护卫齐刷刷的看着这边,早就知道飞龙湖的壮奴非同一般,但谁也没深入的接触过,毕竟他们只在飞龙湖做苦力。今儿倒是要见见,他们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白牡嵘上了马车,队伍便出发了,壮奴跟在马车旁边,迈出去的一步几乎是常人的两步那么长。

马车里,白牡嵘推开窗子看了一眼,以这个视角,只能看得到他的上半部分胸部,这人真是高。

他们应该是另外一个种族,但先天的战斗力如此强,怎么还会战败沦为奴隶呢?

关上窗子,白牡嵘转过脸来,正好对上宇文玠的眼睛。他看着她,那小眼神儿跟小狗似得,好像在等谁摸一摸他的头。

当然了,这只是表象,他的眼睛天生就那样,并不代表他就是这个想法。

“有话说?”看他那样子,忽略掉他的小心思,还真是够可爱的。

“你去哪儿了?”她也真是有本事,到处都是人,无数双眼睛,她好像出入无人之境似得。

“都走了一遍。你三哥正沉浸在失去爱妾的愤怒之中,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然后又扑到他爱妾的身上痛哭,没想到还是个情种。你父亲就很迷了,果然在寻欢作乐。不过依我看,他是有心无力,只能意淫。太子爷和楚郁都已经启程了,营地是人去楼空。还有一些个权臣,正在密谋。大帐周围守得严严实实,我没法靠的太近。”白牡嵘边说边叹气,这些人都是疯子。

宇文玠看她那边说边鄙视的样子,几不可微的叹了口气,她的鄙视也没什么不对。

“回皇城后要做什么?”看他那样子,显然有自己的计划。

“祭奠十妹。”宇文玠回答道。

“应当无需我参加吧,我正好想吃宝日楼的水晶包,到了城里,咱们就分道扬镳吧。”她可不打算去看什么尸体。

“你还真是熟门熟路。”连谁家的东西好吃都知道。

“多谢夸奖,你若想吃,我可以给你带一份外送,当然了,要付钱的。”挑了挑眉,白牡嵘觉得他也不会喜欢吃那些东西,这人娇贵的很。

“本王不食粗劣之物,你自己享用吧。”宇文玠拒绝,却依旧盯着她看。

哼了一声,白牡嵘不再搭理他。裹紧身上的披风,她推开窗子,壮奴还跟在车外,一点都没落下。若是一直跟回皇城,不知是什么情景,她很想见识见识这个壮奴的体力极限在哪里。

邪魔恶鬼窝边草 054、聪明如姐

队伍出了山,便开始加快了速度。白牡嵘担心车外的壮奴,再次打开窗子,结果看到他也开始跑了起来。

那种奔跑时会震得大地都在颤抖的样子,实在是让人震撼。而且,看他跑的也不吃力,一步一步速度也不快,但是却始终跟得上马车,没有落后半步。

白牡嵘越看越觉得有意思,窗外的寒气吹得她脸都有些僵了,不过却愈发觉得有趣,甚至笑出声。

关上窗子,白牡嵘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抬眼看向宇文玠。这厮不知什么时候把兜帽盖在了头上,遮挡住了两腮,看来是知道戴帽子的好处了。

“那个壮奴的族群有这种先天的优势,是因为什么而战败且被俘虏成为奴隶的?一个打十个都不过分,却沦落到这种地步,也是让人猜不透。”反正白牡嵘是不懂。

宇文玠眸子一转,眼球转动时,看起来就像两颗玻璃珠似得,特别的好看。

“他们是夷人,原本居住在极寒三圣山,因为一场白灾而离开了三圣山。却不想三圣山外围有大梁的驻军,他们长得太吓人了,引得驻军剿杀,最后只余下百人。当时孝德帝仁慈,下旨放过了这百人,将他们押解到飞龙湖来做苦力。虽说是苦力,但也没有阻止他们延续后代。只不过,他们有些奇怪,女子有孕,多半胎死腹中,以致至今壮奴只余寥寥数人。再过十几年,他们也便不存在了。”宇文玠说道,声音很好听,有着不同于他这个年龄的厚重,明明他的脸十分纯良精美,眼睛也浸水般清澈。

听着,白牡嵘缓缓的点头,算是明白了,“大概是近亲繁殖的原因吧,只跟自己族人结婚繁衍,时间久了自然出问题。不过若是和外族通婚,这尺码配不上也挺痛苦的。”

宇文玠几不可微的皱眉,“你又犯了胡说八道的毛病。”简直是口无遮拦。

白牡嵘歪了歪头,她这个设想也并非不合理。

“不过这个也不是我能操心的,但你看看这壮奴,一直跟在外头,没有丝毫落下的意思,多神奇。人的体力都是有极限的,也不知他的极限在哪里。把他救下来,这个决定真是做对了。”能听到壮奴跑步的声音,虽说车轮滚动时的声音很大,但是他跑步的声音也不遑多让。

“日后在有麻烦时,希望你也会觉得今日的决定做得对。”宇文玠看着她,希望她能一直乐观,在没有他在外围抵挡时,她遇到那些意外的情况不会后悔今日。

白牡嵘扬起下颌,他这话诅咒成分颇多。不过,念在他是个小屁孩儿以及自己心情还不错的份儿上,就不与他计较了。

队伍上了大道,速度就更快了,壮奴始终跟着马车奔跑,他呼吸时的白雾比之其他人可要多几倍。但是速度如一,没有慢下来的意思。

白牡嵘最初还担心他会体力枯竭,本来长得高大,心脏可能会受到一些压力,或是供氧不足之类的。但他看起来很轻松,她也便不再担心了。

队伍速度很快,不到傍晚,便进了城。

宇文玠要去祭奠惨死的十公主,白牡嵘却不想同去,所以在进城后队伍便在一个略空旷的街上停了下来。

白牡嵘头也不回的下车,也不管宇文玠那不太友善的眼神儿所代表的是什么含义,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流玉扶着她下车,白牡嵘看向那壮奴,他也是累的,满头都是汗。

“瞧你,估摸着上午吃的那些东西都消化了吧。流玉,你先带着他回府,给他安排个地方歇下,别忘了给他找食物。”长得壮,食物需求也较常人多。

“王妃,那你、、、”流玉看了一眼马车,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有没有听到。

“我出去转转,很快就回去。”拍了拍流玉,白牡嵘戴上兜帽转身便走。

流玉欲言又止,看了看依旧停在旁边的马车,她屈膝福了福身,便挥手带着壮奴离开了。

他们离开片刻后,两个护卫也从马上跃了下来,然后顺着白牡嵘离开的方向快速追了过去。

即便温度低,但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的很。沿街的商铺里,卖酒的是最火的,这种时节,人们都会买点小酒喝。路过商铺时,酒香四溢,还挺好闻。

白牡嵘要去她的宅子,宋子非目前应当还住在那里。也不知他情形如何了,而且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不过,走着走着,白牡嵘就觉得自己周边情形不对。她已经走了三条街了,但不管是身前还是身后,好像总有那么几个熟悉的面孔在晃悠着,真是碍眼。

发出一声嗤笑,白牡嵘步子不停,速度也始终保持一致,在走到长街中心地带时,正好有一个当铺,她脚下一转直接走了进去。

一盏茶的功夫,她从当铺里出来,掩在披风下的手里拎着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瞥了一圈,那些熟悉的面孔依旧能看得到,隐藏于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但他们还是太显眼了。

如果说要盯梢,他们这种技术实在太差了,第一时间猎物就得醒了。

在街上走,来往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即将傍晚,他们似乎也要回家,所以也显得很匆忙似得。

对于来往的人数,白牡嵘还是满意的,随后缓缓地停下了脚步。

兜帽扣在头上,她一手抓住帽子往下拉,多遮盖住一部分脸,然后忽然尖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她这一声极为突兀,使得过往的人们都驻足看她。就在这时,她拿出钱袋,扯开袋口,然后朝着天上抛了上去。

钱袋翻飞着上了半空,随着袋口打开,里面的碎银子都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