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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我这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又没睡觉,当然累。”转身直接坐在石头上,敲了敲沉重的腿,她倒是在河里喝了几口河水,但根本不顶饿。

瞧她那蔫了的样子,宇文玠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走过来,猛地一把将她提起来。

白牡嵘真的像是一个物件似得,被他提起来之后就腰间一紧,他歪头看着她,告诉了她一声抱紧了,便一跃而起。

身体晃动,白牡嵘也随即抱住了他。宇文玠跃起后便抓住了石崖上的矮树,抬脚蹬住石头,两方借力,挟着她再次跃起,只是两个回合,就距离地面几米高。

宇文玠的力气以及速度和他往时总是惹人怜爱的样子天差地别,带着白牡嵘离开此地,他看起来极其轻松,倒是出乎意料的在瞬间男人味儿爆棚。

很快的,宇文玠便带着白牡嵘跃上了山顶,最后抓住一棵树,借力翻飞,两个人随即稳稳落地。

放开他,白牡嵘朝着对面的山下看了看,能听到河水流动的声响。

“走吧,我都听到动静了。”先一步在前带路,虽是饿,白牡嵘的速度却是不慢。

宇文玠跟在后面,速度不快不慢,但却始终与她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这个疯女人着实够没心没肺,瞧她轻松的姿态,显然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抛到脑瓜后头去了。如此,可说是无情冷血了。

她向来言之凿凿说他冷血,可如今比起来,她却是更胜一筹,但自己却毫无知觉。

下到了半山,便碰到了从山另一侧跑回来的夷南兵,瞧见了白牡嵘,他们立即朝着山上山下打呼哨,十分响亮。

这是他们互相传递消息的方式,极具特色,一般人还真是学不来。

白牡嵘抬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然后就快步的下山了。

十几艘船停在那儿,夷南兵和宋子非的伙计在那几艘船上来回,看来宋子非和他的伙计都缓过来了。

直接下水,蹚水走过去,那边船头上也扔下来了绳梯。

攀着绳梯上去,上头也有人伸出了手,一把将她拽了上去。

双脚落地,白牡嵘随后转身往下看,宇文玠也上来了。朝他伸出手,宇文玠看了她一眼,略迟疑了下,最后倒是也抓住了她伸过来的‘友谊之手’。

将他拽上来,虽是半身都是水,倒是也无比轻松。阳光很炽烈,照着自己,照着这整艘船。

看着宇文玠那平凡的脸皮,真是觉得好笑。

不过,她也没跟他再说什么,转过身,她朝着船舱快步走了过去。

船舱的门窗都是打开的,只有一个人在里面,是躺在一侧横榻上的宋子非。

“首富,你觉得如何了?”走过去,白牡嵘一边问道。

横榻上的人睁开眼睛,看着白牡嵘回来,他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知道你看不上鹭阙坞白家,却没想到会如此冲动。这武湖口是白家经常出入之地,咱们赶紧离开吧。”若是他们再杀过来,情况于己方不利。

“放心吧,这就走了。这么多艘船都停在这儿也是浪费,咱们一并都给开走。那种小船才适合在这种河里来来回回,你就是有钱烧得慌,居然买这么大一艘。”白家的船是真的不错。

“是啊,是我估算错误,以为大船才更结实。”宋子非笑了笑,嘲讽自己当时想法简单。

“你的想法是对的,大的都结实,只是不适合在这种地方开船罢了。”转身坐在椅子上,白牡嵘低头看着自己湿了的下半身,然后动手将靴子脱了下来。

就在这时,宇文玠从外走了进来,看到他,宋子非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小王爷。”昨晚,他一直清醒着,白牡嵘和他说的话,他在一边都听到了。

宇文玠微微颌首,“宋掌柜看起来已经无碍了。”

“嗯,只是有些没力气,小王爷请上座。”抬手示意,宋子非虽是个商人,却也是十分有风度。

宇文玠转眼看向白牡嵘,她已经把靴子脱掉了,两只纤细白润的脚露出来,直接踩在了船板上。

他若有似无的深吸口气,然后俯身将搭在横榻一侧扶手上的毯子拿起来,走到白牡嵘面前,直接展开盖在了她的腿上。

毯子坠在了地上,也把她的脚盖住了,之后他转身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白牡嵘眨了眨眼睛,看向宋子非,他也正在看着她。

四目相对,宋子非便笑了,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扭头看了看宇文玠,他却是没什么表情,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做过的样子。

“宋掌柜,你当时是救了什么人带到自己的船上?”宇文玠开口,问道。

闻言,宋子非也微微正色,“是一位年迈的老翁。”

“在哪儿救得?”挑眉,白牡嵘很想知道那个老翁是不是大术师。

“在河里。当时行船,看到那老翁漂在水面,还以为已经没了性命。但捞上来后发现,他还有气息,就喂了他一些药。之后,他便醒了过来。”宋子非对于自己所做之事没有任何愧色,因为他就是抱着善意救人的,谁又想到会是这样。

“之后白家的人就追上来了,把你们堵截在这里。那后来那个老翁都做了什么?他现在不在这里,必然是已经跑了。”白牡嵘深吸口气,白家这般穷追不舍,是大术师的可能性更大。

“那老翁躲在了底舱,白家人过来之后,我们自是僵持了一段时间。他们人多,我不敢叫手底下的伙计硬拼,所以便与他们和谈,要他们告知那老翁到底是什么人,有何罪过。商谈没进行多久,一些虫子就从底舱爬了出来。我只是觉得这腿有点疼,之后身体便动不了了。”攻击的很快,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

“那大术师一直在底舱,又是何时逃走的?”宇文玠开口问道,他对大术师似乎很感兴趣。

前夫前妻黄金甲 121、人生初次(二更)

扭头看先宇文玠,他是先一步问出了她想问的话,不知他又找大术师做什么?难不成觉得他们诡异神秘,而且攻击他人时可以大面积攻击,是个很好的武器,他想要?

宋子非分别看了看他们两个人,随后道:“在我们都失去行动能力之后,他就走了。”

“看他如此逃跑,想来是真的想脱离白家。他那么有能力,却害怕白家的追击。而白家那些来追捕他的人,又轻易的中了招。说来说去,不管是那大术师还是白家,都挺奇怪的。”挺矛盾的,大术师看似无敌,但却在逃命。白家追击,可是却敌不过大术师的一招两式,这都什么跟什么?

“说的是啊,如今我也是有些困惑。当初,是我多管闲事了。”他帮助了那么多的难民,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儿,谁又想得到那么一个苍老年迈的老翁,会是臭名昭著的大术师。

这大术师宋子非自然都听说过,他们神秘而又残忍,历史悠长,却始终见不得光。

他没有见过大术师,之前在皇城有见过安道。宋子非以为,大术师应当与安道那道貌岸然的样子很相似,可是他想错了,原来大术师形如乞丐,好像之前一直生活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刚刚从泥土里爬出来似得。

“不过,这个大术师倒是也没做害人性命的事儿,只是让你们都动弹不得,而给自己空出可以逃离的时间。”白牡嵘翘起腿,把毯子扯了扯,脚还是掩盖在里面。

“是,他并没有下杀手。他有机会,即便不杀我,也完全可以杀了白家那些人。但他没动手,这倒是让人很意外。”和传说中阴毒残忍的大术师又有些许出入。

白牡嵘哼了一声,她可不认为从白家出来的大术师会是什么仁慈的好人。最初埋在她后腰的虫子,必然与白家和白家的大术师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大杨从外面走进来,他刚刚回来,还一身都是水,不过瞧见白牡嵘完好无损,他也放心了。

“小姐,那个人是不是跑了?”其他人都死的死抓的抓,可是却让头目跑了。

“嗯,他跑了。赶紧把那些船上的人都清理一下,然后离开这儿。船都开走,这么些好船,不要白不要。”白牡嵘深吸口气,这地儿并不是那么安全。

大杨点点头,要离开时又看了一眼宇文玠,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路人堂而皇之的坐在那儿,屁股倒是稳当。

若不是看白牡嵘和宋子非都没一点不妥之色,他非得把这脸皮厚的路人扔到河里去不可。一看他长得那个样子,鬼鬼祟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偷偷地瞪视了宇文玠一眼,本来就粗犷又凶恶的面相更是龇牙咧嘴的,若是小孩儿瞧见了,非得被吓哭不可。、

宇文玠看大杨那无礼数的样子,不由得眯起眼睛。虽说这张脸不是他的,但威慑力绝对仍在。可是大杨根本就没再瞧他,凶狠的威胁了下,他便转身走了出去。

魁梧的身板像头牛似得,下半身都是水,随着走出去,在船板上留下一串水印。

“我好饿,有吃的么?”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白牡嵘觉得自己已经要饿抽了。

“有,我叫人给你拿来。过来躺着休息一会儿吧,这大船虽是在河里没有优势,但这里面的用具都是最好的。”宋子非站起身离开横榻,一边示意白牡嵘过来休息,她脸色不是太好。

“那我就享受享受。”起身,光脚踩着船板走到横榻前,坐下。

虽说有些硬,但是还好,把毯子盖在自己身上,下半身还是潮湿的,但行走在外,还真是顾及不上这么多了。

宋子非慢步的走出船舱,他身体本不是很好,这一番折腾,他虽是恢复了,但也比其他的伙计要弱得多。走动都慢悠悠的,好像上了年纪似得。

舒展开身体,白牡嵘发出类似于老太太一样的长叹,好累啊。

宇文玠起身,缓步走到横榻前,旋身,他坐在边缘,然后不动声色的看着白牡嵘。

瞧他那样子,白牡嵘也不由得挑眉,“看着我干什么?对了,我们都要撤了,你是不是也该走了?难不成,还打算一直跟我们回夷南。那地儿可不是谁都能去的,小心被剁了手脚泡酒。”

“总不至于要本王游水回去。”他也没说要去夷南,只是如是道,还颇有道理。

白牡嵘笑了一声,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不再和他磨叽。

本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可是谁知闭上了眼睛,她就开始迷糊了起来。

几乎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她就睡着了,睡得深沉。

这一觉,白牡嵘睡得特别香,也几乎是没做梦。很久都没睡过这样的觉了,从内而外的舒坦,让她都不想醒过来了。

不过,最后催着她醒来的是肚子饿,当她感觉到饿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是强烈的。

被饥饿打败继而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夷南寨子里她自己的房间屋顶。

咽了一口口水,白牡嵘想要起来,谁想到却是力不从心,她居然已经饿到这种程度了,真是作孽啊。

“来人啊,这要死人了。”有气无力,她喊出来的声音也是如同猫叫。

不过,下一刻门外倒是来人了,是小羽,她一直在外面候着呢。

“快,我要吃的,要饿出人命了。”白牡嵘伸出手,一副溺水之人在求救的样子。

“小姐稍等,这就把饭菜送上来。”小羽匆忙的跑出去,白牡嵘依旧躺在那儿无力动弹。天是大亮的,窗子也开着,也不知她睡了多久了。睡着之前是在船上的,这会儿都回了家了。估摸着,她的睡眠是创造历史了。

很快的,小羽和流玉就一前一后的上来了,俩人各自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满了小碗小盘。各种菜和糕点,每一种只有很少的一些,却是在品种上占了上风。

俩人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又把桌子抬到了床边,之后两个人合力,把白牡嵘扶着坐了起来。

看她那没力气的样子,浑身的骨头好像都碎了似得。

两个丫头各自偷笑,一个扶着她,另一个给她喂饭,分工明确。

白牡嵘也只是配合着张嘴,这食物进了嘴,其实她都懒得嚼,只想马上就吞进肚子里去。

随着吃了将近一半,她也终于是觉得身体有了些力气,接过小羽手里的筷子,她自己动手。

“我睡了多长时间了?”双肘搭在桌子上,她边吃边问道。

“从回来之后,小姐一直都在睡,已经睡了两天了。”小羽把她散乱的长发拢到脑后,一边回答道。

“回来之后睡了两天,路上也一直在睡,我果然是创造记录了。首富也回来了吧,他身体如何了?”这寨子里有大夫,虽说是夷人的土大夫,但是医病有一套。算不上是土手法,只是他们夷人治病的方式与外面不同而已。

“宋掌柜只是身体有些虚弱,这两天一直在吃药,若说有好转,我们倒是也没看出来。”关键宋子非身体一直都那样,并不是那种强壮的。

“身体必然是有些损伤,不像我,我只是累到了而已。累了,睡好吃好,就满血复活了。”犹如现在,桌子上的食物基本光盘,她也恢复如常。刚刚连抬手都费力,现在丹田却是极其充足的。

“嗯,小姐说得对。不过呢,除了回来的宋掌柜之外,还跟过来一个人,那是谁呀?”两个人一致歪头看着她,眼珠子都发亮了似得。

眨了眨眼睛,白牡嵘这才想起来宇文玠,他戴着人皮面具,除了宋子非,其他人都不认识他,都以为他只是个路人。

“他跟来了?”白牡嵘皱眉,没想到这小子还真跟过来了。这厮不会是因为之前和他‘拔丝口水’来着,就没完没了了吧。

“小姐,那到底是谁啊?”流玉挑着眉毛,一副八卦但是又不看好的样子。那人长得太一般了,哪有宇文玠十分之一。好歹白牡嵘是跟过宇文玠那种男人的,再找男人,怎么着也得比宇文玠要更好才是。

“路人啊,路上认识的。”他不露脸,她也不好说出他的身份。

两个丫头叹了一声,随后流玉就哼了哼,“那个人,可没眼色了。小姐回来的时候,那个人还要抱小姐。要不是大杨哥吹胡子瞪眼睛的把小姐抢回来,可就让他得逞了。之后,这两天他在这里,几次要上来。我们不让,他又在这里四处乱转,没眼色没礼数。倒是和之前那个送蜂蜜的不知名青年很像,看来这地方果然出蛮夷,不知礼仪。”叽里呱啦的吐槽,她积攒了一堆的不满。

白牡嵘放下筷子,然后扭头看着流玉,她那小嘴噼里啪啦,日益长进,让人十分佩服。

默默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上次送蜂蜜的青年和这回的路人,都极其特别的没品,你们可以继续鄙视。鄙视到他觉得脸红了,估摸着就会离开了。”

前夫前妻黄金甲 122、地痞流氓(一更)

身体有了力气,白牡嵘也离开那张床,一身的味儿,她得洗澡了。

这三楼她卧室的旁边就是一个小浴室,虽说不是王府那种大水池子,但是也有一个很大的浴盆,填满了水,她泡进去也和在大水池里差不多。

流玉和小羽两个人送来了两盆热水,又填上了凉水,温度便也适宜了。

脱下衣服进入浴盆里,她也不由得长叹口气,真是舒坦。前几天也在水里泡了很久,但是河水又凉又脏,哪及得上这热水舒坦。

小羽坐在浴盆后面,给白牡嵘清洗头发。她的头发里有不少的细沙,还在发尾里揪出一根树枝来,可见她之前都在哪种地方冒险过。

细细的洗她的头发,小羽的动作也很轻柔。白牡嵘仰着头享受,还是小羽伺候的舒服。她已经被腐蚀了,沉浸在被人服侍之中,不可自拔。其实她自己也能来,但洗的绝对是战斗澡,五分钟完事儿的那种。

“小姐,跟回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呀?我瞧着他也不像是个连眼色都不会看的人,或许,还是小姐你给了他勇气。小姐,你是不是、、、”小羽转着眼睛,问道。

“我一直在睡觉,能给他什么勇气。不过,他可能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吧,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也没什么奇怪的。”那可是宇文玠,就问问他觉得这世上有谁比自己高贵,他肯定给予一丝不屑的笑意。

“倒是宋掌柜的对他挺客气的,还给他安排了住处,然后,今天一早还邀请他去了后山转了转。”就凭这一点来说,小羽就觉得那个人对于白牡嵘来说肯定是不一样的,否则宋子非干嘛对他那么客气。

“后山有什么可看的,倒是不如再往深处走走,去别的寨子看看,让他见识一下夷南深处彪悍的民风。”白牡嵘闭着眼睛笑,如果他把脸上那层假皮拿掉,不知道会不会被深山里那些夷人姑娘们抓起来做老公。

“我们都不敢随意的进去,他不熟悉,进去之后说不准得被那些夷人当猎物给吃了。”小羽摇头,没熟人真的不能进去。

“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夷人兄弟虽是彪悍了一些,但也不至于会吃人。他愿意在这儿待着就待着吧,反正咱们这儿也没利可图。”他会无功而返的。

她说的话倒是有些奇怪,小羽歪头看着她闭着眼睛神色安逸的样子,便也没再追问。

洗好了澡,白牡嵘换上干净的衣裙,散着潮湿的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吹来的风是凉爽的,也是好闻的。夷南就是这样,永远也不会有难闻的气味儿。有山有水,永远洁净。

下楼,干净的鞋子踩着干净的楼梯,这里被擦拭的一尘不染。

从屋子里出来,踩着通往院子里的楼梯,她也迎着阳光眯上了眼睛。天气真是好,夷南的雨季过去了,一直到下个雨季,应当一直都会是这种好天气。

宋子非的伙计也在院子里晒太阳,他们都住在主建筑一侧的平房中,但那平房地基也是悬空的,进出每一道门都有楼梯,极具当地特色。

那些伙计见了白牡嵘,立即站起身给她行礼,她也挥挥手,一边问道:“首富呢?”

“掌柜的和那公子下山了,说是在寨子里转转。”伙计回答道。

白牡嵘点点头,宋子非还真是热情好客啊。

双手负后,她也走出了院子,然后顺着台阶往山下走。

山下有夷南兵在守着,还有大杨在马厩里看马。他喜欢自己背上的大刀,同时也喜欢这些高价购买的马。

白牡嵘下来后那些夷南兵都和她打招呼,使得大杨也听到了动静,从马厩里出来,一眼看到她,便立即跑了过去。

“小姐,你醒了?”上下的看了看白牡嵘,大杨也放心了,没事儿就好。

“我就是累了,多睡了几天而已,你也别紧张。你这是和马打起来了?一身的马毛。”他脸上的络腮胡子上都挂着马毛。

大杨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然后就笑了,“在给马刮毛。对了,小姐,那小子这几天可是一直住在这儿,宋掌柜还待他如贵客。我始终是想不明白,这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待他如此?咱们逃到这里来,就希望过安生的日子,他身份不明,我觉得他不能留在这里,得赶紧把他赶走。”若不然,杀了也行。

白牡嵘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而且字字句句皆是为我以及咱们家中的安宁着想,应该称赞。”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白牡嵘是了解他们内心的,希望的无不是守好这个地方,不容许任何外人来捣乱,是好事。

“那,小姐的意思呢?”她赞同自己所言,大杨也深吸口气,希望白牡嵘能重视起来。

“把他赶走。”点了点头,白牡嵘转身顺着平坦的路往下走,很快就进了寨子。

寨子很大,房子也错落不一,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外围是篱笆。院子里养着一些鸡和狗,随着有人经过而叫喳喳的。

路上碰见了不少夷人,他们都会和白牡嵘打招呼,会说官话的喊她白大小姐,不会说官话的叽里呱啦。虽是听不懂,白牡嵘也会热情的回应,她相信时间久了,她总是会听懂一句两句的。

往这寨子里的老大,也就是最年长最有权利的大司伯家中走,果然的,走近了之后便看到那偌大的院子里不少人坐在那儿,显然正在聊天。

院子里摆着桌子,数个人围桌而坐,旁边则站着几个宋子非的伙计,以及大司伯的几个儿子儿媳妇儿。

大司马白发白须,精神头却是十分好,他会说官话,尽管有口音。

走进院子,那边大司伯看见她,便站了起来。

其他人看过来,她这个睡了几天的人终于醒了,无不上下打量她,好像在确认她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大家都好有兴致啊,在这里晒着太阳聊着天。大司伯,许久不见了,您好。”按照这里的规矩,白牡嵘朝着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束在发顶的马尾都甩到了地上。

大司伯走过来把白牡嵘扶起来,笑容满面的拉着她入座。在宇文玠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扭头看了他一眼,这张假皮在他脸上糊了多久了,他总是过敏,难道这会儿就不会不舒服么?

“白大小姐,喝茶。”大司伯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到白牡嵘面前,一边笑道。

“多谢。”双手举起,然后喝了一口,又放回原位。

“你睡了几天,一动不动,这会儿醒了,一些人也终于能放心了。”宋子非看着她,瞧她这神采,身体就是没问题。

“有人担心我么,是你?”眼珠子一转看先宇文玠,她倒是不遮不掩。如果他不是戴着假皮,她肯定会指名道姓的。

迎着阳光,她的脸看起来真是神采飞扬。

宇文玠微微点头,“你没事就好,睡得毫无知觉,还以为不会再醒过来了。”还是那张假皮,但是他的眼睛却一如既往的水汪汪,像两颗泡在水里的宝石,不由得让人想把它们挖出来拿在手里玩玩。

“睡得太香,也可能是在做梦,做一些特别胡扯,但是又让人心动的梦。”眨了眨眼睛,白牡嵘这话说的含义颇多。

宋子非轻笑,随后转过头去与大司伯继续刚才的话题。他对山中那些难得的草药等等都是很感兴趣的,在这乱世里,这些东西都能卖上极高的价钱。

而宇文玠与白牡嵘则还在对视,看着他这张假脸,她是觉得很好笑的。他原本的脸长得太好看了,如果以这个角度来和他真正的脸对视,其实还是有些难度的。

这样反倒不会了,大概是过于平平无奇,给人的压力没那么大了。

她的眼神儿就是肆无忌惮,虽说看不出情意绵绵,但调戏是有的,而且是赤裸裸的调戏。

街上的地痞无赖,大概也就是她这模样了吧,让人忍不住想揍她一顿,揍得鼻孔流血的那种。

若有似无的深吸口气,宇文玠放置在桌下膝盖上的手缓缓的移动,然后落在了她同样放置在膝盖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