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并没有回头,只是对玲珑说着:“看来她还有些力气,还砸得动。”

第 80 章

出了殿,玲珑轻声叹了口气:“二小姐,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她若真是有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我木着脸:“若是我连静言哥哥唯一的骨血都保不住,我就下去陪他!”

“二小姐你…”玲珑大急,一把拉住我。

我叹了口气:“玲珑,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宁可儿她竟是谁也不相信了,北安候呢?”

玲珑犹豫着:“也是,按说她也是有一个大靠山啊…”

“正是。”我点点头。

“二小姐,我越来越糊涂了。”

我不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着:“想办法找到孤风,让她进宫来。”

宁铮,你真的不再是从前蝴蝶泉边的那个少年了吗?

“公主,北安候请见。”守殿的小太监细着嗓子在外室报着。

我一愣,随即苦笑了下,我这才刚回到自己宫殿,他便得了信儿跟来了,这宫里果然是没什么秘密的。

起身理了理衣裙便走了出来,顺便对太监说着:“请北安候进来说话。”

太监应了,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片刻,宁铮走了进来。

“微臣参见公主。”

“你们退下吧。”我并没应他,只是对着一旁伺候着的宫女摆了摆手。宫女们诺了声便低着头出了内堂。

“北安候,近来可好。”我看着宁铮,说着。

宁铮并没有马上回答,专注的看着我,仿佛在审视着什么,稍久,才淡然的笑了笑:“公主,果然有了公主的气势。”

“我相信北安候前来并不单是夸赞我的,有什么事情,请直接说吧。”我正视着他的眼睛,不再躲闪。

“听说公主要搬去寿禧宫,可有此事?”

“没错。”

“为什么?”

“因为你的好妹妹,仪萱贵妃娘娘,需要有人照顾。”我言简意骇。

“不是我做的。”宁铮并没理会我的话,忽然上前来,离我只一步之遥。

我昂起头,微笑着反问:“什么不是北安候做的?云衣不明白。”

“叫我的名字,叫我宁铮。”宁铮扶住我的肩膀,居高临下的说着。

“有区别吗?”我仍旧笑着:“叫你北安候,亦或宁铮,有区别吗?我叫了你的名字,就代表着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吗?若你是这样想的,那我不介意叫你,宁铮。”

宁铮的脸色显然不大好看,眉头一如既往的轻扬了下,随即紧皱起:“你不信我?”

“你可曾信我?当日我在原日殿的时候,你可曾信我?”我反问。

“你又怎知我不信你。”

“宁铮,若是你信我,那就更糟了。那只说明你和仪萱贵妃根本就是有预谋的陷害。”我握紧了手,额角又开始跳着痛。

“你要对可儿如何?”

“哈!”我笑了声:“这便是你,宁铮,这个时候还来问我会如何。若是知我的,信我的,又何来此问。”

“别这样说话,云衣,别这样。若这世上还有个人不会变,那便只有你了。”宁铮长叹了口气,手从我的肩膀上无力的松开了。

“为什么会这么巧,宁可儿为什么会在那个节骨眼儿胎气不稳。”我干脆的问。

宁铮一字一字地说:“就像你当日说过的话一样,我会不会这么笨,把事情做的这么明显?”

我看着他,这个当年蝴蝶泉边的翩翩少年,这个曾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等他的男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陌生的?从什么时候我们开始了对彼此的不信任,开始了对彼此的质问?

“皇上出事后,可儿被吓到了,整天躲在寿禧宫什么人都不见,我去看她,她也是无精打采的。若是你能劝得动她自然是好。我只怕你也会无功而返。”宁铮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语气,可话里却多了一份从前绝对不会出现的无奈。

“我不敢保证劝得动她,不过我会尽力。”

“云衣,谢谢你。”

“你要谢谢先帝,是他要我照顾可儿的。我萧云衣再不堪,这点担当总是有的。宁铮,今日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的。萧若衡在查祈福殿爆炸一事,我也相信我的哥哥有能力把这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我不知道你和可儿之间发生了什么,我相信你和她都不会对我这个外人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在爆炸一事里你和可儿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要做的,只是完成静言哥哥的托付。他要我善待,我便善待,可是我的善待也有个限度,我会尽全力护她把皇子生下来,若是爆炸之事她也知情,那对不起了,我会亲手送她下去向静言哥哥谢罪!”

“云衣,你这样说法,是向我示威吗?”宁铮沉着脸,轻声说着。

我咬了咬牙,一字一字的说着:“没错,宁铮,我就是在向你示威!”

“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反了?”

“若是你肯这样明目张胆的反,我姐姐会不明不白的死吗?”我冷笑一声,心中的痛意又无边无际的弥漫了上来。

“好,好…”宁铮的手忽然抬了上来抚摸着我的秀发,我并没有躲避,任着他的举动。

“云衣,我等着萧若衡的调查,不过,他可会公正?”

“你总是这样怀疑别人吗?”我轻叹了口气:“你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吗?从当年的蝴蝶泉,到你送可儿送宫,再到现在,宁铮,你不累吗?”

宁铮愣住,慢慢的转身,背对着我,长叹了一声:“为什么皇上会让萧若衡监国,他是祈福殿修缮的主要负责官员,为什么皇上就那么相信他?为什么你也这么相信他?”

“为什么,你会来对我说这样一番话。人总会做出个选择,不是吗?静言哥哥的选择就是相信萧若衡,我也是”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相信他,就因为他是你哥哥吗?你又怎知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干干净净。为什么…可儿不像你这样的相信我。”宁铮终于深深的看着我,忽然拥我入怀,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轻叹着说。

我一惊,下意识的便要挣扎。

“别动,云衣,别动,我只是想抱抱你,仅此而已。”

“你抱着的人,并不是你的夫人,北安候,我劝你马上放开。”大殿门口,萧若衡冷冷的说着。

我推开了宁铮,看向萧若衡,他站在门口,直视着宁铮,眼神并不是怒意,而是一股凛然的杀气。

宁铮不语,慢慢的回过身面对着萧若衡,与他对峙着。

“若是你觉得可儿不像我这般信任自己的哥哥,那我想你要从你自身上找原因了,比如,你是否值得人信任,你又是否把相同的信任给了别人。”我一字一字的说着:“宁铮,你走吧,从今日开始,蝴蝶泉边的木蝴蝶,已不再属于你。”

宁铮没有回头看我,只是后背一凛,沉默着走出大殿。

萧若衡并没有再说什么,我却看得出,那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萧若衡,你想当门神吗?”宁铮走远了,我懒洋洋的招呼着哥哥。

“今后他再来,不许单独见。”萧若衡终于走了进来,冷声说着。

我不语,咬了咬嘴唇,暗自腹诽。

“玲珑说你要搬到寿禧宫去?”

“唔。”我点了点头。

“多派些人跟着,一会儿我再调一队精干些的护卫给你。”

“嗯?你不反对?”我有些诧异。

“我反对的话,你会改变主意?”萧若衡白了我一眼。

我摇了摇头。

“那便是了。所以你去做你想做的,我便做我该做的。”萧若衡拍了拍我的额头说着。

“萧若衡,有几成的证据说是他做的?”我轻声问着,直视着哥哥,心里明知道答案,却仍旧潜意识期盼着那事与宁铮无关。

“你认为呢?”萧若衡反问。

我咬住嘴唇不作声。

“宁铮身边一直有个秘密组织,叫影。”萧若衡并没有追问,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着。

“影?”

“嗯,准确的说,这个影并不完全是他训练的,而是老北安候时就安排了的。这个组织究竟有多少人我没办法调查出来,不过…”萧若衡皱紧了眉头。

“不过什么?”我紧张的追问。

“不过我怀疑很多事情都是这个影搞出来的,比如,娘的死。”萧若衡一字字的说着,脸色凛然。

我没有说话,大娘临死前的一幕一幕又重新回到我的脑海,痛得我促不及防,怎么又和他有关吗?怎么最近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有关?萧若衡轻叹了一声,拥过我轻声说着:“这些事情让我来想,你只需要好好做你的公主。”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为这个家做的够多了,是我一直不够强大,现在,你只需要依靠我就行了。”萧若衡轻声打断我的话。

我知道,萧若衡即然调查出这个“影”的存在,就一定已经掌握了些实质的证据。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萧若衡,婉儿也是北安人吗。”我想了想,问着。

“嗯,她是,而且她也算是一条线索。忤作仔细的检查了她的尸体,在她的脚踝处发现了刺青,是个小小的影字。我怀疑,她也是影之一。另外,她服下的致死的毒药里面,你猜含什么成份?”

“哦?”我仔细想了想,苦笑了声:“一切都与宁铮有关的话,是莽山棕腹蛇的毒吧?”

萧若衡松开我,拍了拍我的额头:“丫头还没变傻嘛。”

“真会有这么巧吗?”我犹豫着。

“丫头,是不是真的这么巧,很快会见分晓,好啦你别想这个,我有个好消息,一定是你乐意听到的。”萧若衡看着我说。

我很怀疑的看着他:“你脸上没哪儿是看得出有好消息告诉我,又出什么事儿了。”

萧若衡好笑的说:“对你来说真的是好消息,有消息来报,离睿距京城不远了。”

我愣住了:“离睿…回来了。”

“嗯。”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萧若衡,心里涌上巨大的安慰,又酸酸的想哭。离睿要回来了吗?经过这许多事情,他终于要回来了吗?离睿,我们的风族寨,距离我们很远,很远…

有了护国公主的名号,在宫中办起事来果然方便了百倍。我一说要搬去和宁可儿同住,立马就有太监安排得妥妥当当了,连玲珑都跟着感叹了下,只说是姐姐在世的时候也没如此…

我不语,只是又痛了一下,在心底。

寿禧宫,依旧是我早先来时的冷冷清清。进去的时候,宫门大开,太监宫女迎跪了一地,面色都露着惶恐不安。

我知道他们心里是如何想的,我这个所谓的护国公主恐怕是替去世的仪端贵妃娘娘出气来的。脑袋长在他们自己脖子上,我没办法控制,也懒得控制。

仍旧是那句话:我会完成静言哥哥的遗愿,护着宁可儿把孩子生下来,可若是她与爆炸一事真有关系,神仙也休想救得了她!

萧若衡安排的护卫很快便到了,我把他们安插到能进入寿禧宫的各各环节。至于宁铮原本安排的人,我暂时没动。

我的房间就安排与宁可儿的比邻。这次宁可儿倒没再说什么,礼节上完成了之后便又躲到自己的屋子把窗子帘子挂了个整整齐齐。浣衣局的芳菲果然也到了,见到我便眼中含泪的施礼,似有说不出的话,我只朝她点了点头,这会儿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即然来了寿禧宫,就不会对宁可儿的古怪行为听之任之,马上召集了寿祷宫所有的宫女太监觐见,玲珑就站在一旁。换作是从前的我顶讨厌这种架势,可姐姐说的对,后宫是吃人的地方,若你不强硬起来,就只有被吃掉的份儿了。

静言哥哥登极后提倡节俭,姐姐和宁可儿的两宫宫女太监加起来不过一百多人。祈福殿出事后,寿禧宫的宫女太监也被宁可儿驱了大部分,只留下二十几个。

我一个一个的端详这二十几个仅存的人,从外表上看,竟没一个显得伶俐的,样子都颇呆板老实。我心里暗自苦笑,这宁可儿聪明一世也糊涂一时,单从样子上留人是最不可靠的,外表老实的未必心里就老实,如同姐姐宫里的婉儿,有谁能看出她竟有那样蛇蝎心肠。

想到姐姐,心里又觉得不顺畅,强打了精神吩咐着:“这宫里留下的人,我仍旧觉得多了,仪萱娘娘和我都是喜清静的,等会儿都到玲珑那里去报个姓名,我只留十人,宫女太监各半,芳菲去贴身服侍仪萱娘娘,至于娘娘房里那两个随嫁过来的宫女便不动了,其余的我会请内务总管妥善安排。大家放心,每人都会有个好去处,不比留在这里差。”

宫女和太监一听这话都惊讶的抬起头,面上喜忧参半,喜的是总算可以离开这活死人的宫,忧的是不知我话里的意思是什么,那个“好去处”究竟是指什么?

我也明白他们在担心些什么,明昭帝驾崩的时候少不得也殉了几个宫女太监陪葬。

“你们也别多想了,殉葬的习俗,先帝是不许的。”见她们畏畏缩缩的样子,我索性挑开了话,有些烦了,便起身离开回屋。

耳边听到了众人轻声舒了口气的声音,苦笑着摇了摇头。

玲珑也跟了进来,倒了杯茶给我,问着:“二小姐,寿禧宫这么大,只留十个是不是少了些?”

“不少了,这十个我都嫌多。”

“那留下些什么样的。”玲珑又问。

我想了想,仔细吩咐着:“让内务府的总管太监把宫人簿拿来仔细核查。留下的十人,我只要户籍是京城的,家世清白,府中父母兄弟姐妹健全的最好。另外,我要自小就进宫的”

“只留京城的?不知这寿禧宫里原本有的是否凑得全这条件。”玲珑思忖着。

“凑不全就从其他宫里调,一个都不留最好,总是能找得到这十人。”

“嗯,马上就去。”玲珑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我叫停了她,又吩咐:“留下这十人,家里的住址、情况一一登录清楚,我要拿给萧若衡。”

玲珑明白的点点头离开了。

不是我神经过敏,是不得不防。姐姐宫里会有个婉儿,难保宁可儿这里没有另一个。更何况,若是宁可儿说有人害她胎气不稳所言非虚的话,就更要加上一万分的小心。这十个宫女太监我定要精挑细选,不止是她们,包括她们的家人,亲属,我也会请萧若衡紧密监控起来。

另外,孤风来了之后,加上玲珑和芳菲,近身的就差不多够了。至于那些未知的阴谋,也只能是来一个挡一个了,若是挡也挡不住…

我不想再去想了,也不敢再去想。以德抱怨,我做不到,以直抱怨,我也做不到。我很怕,很怕自己会以怨报怨,可若真有那么一天,若真的下了地狱,我也认了。

“这个要吃!”我不动声色的将青菜放进宁可儿的碗中。

宁可儿一愣,皱了眉把菜埋进碗底,仍旧吃着她手中的鸡蛋。

她的举动我当然看得清楚,只是笑了笑,对玲珑说着:“玲珑啊,听说有一种毒药,混在鸡的食料里,一时半会儿呢鸡倒也不会有事,只不过鸡生的蛋里就含了毒素。”

玲珑立刻反应了过来,忙不迭的点头:“唔唔,现在的毒药是很厉害了。”

宁可儿面无表情的听着,没说什么话,进食的速度却不经意慢了下来,脸上也现了一丝犹豫。

“芳菲,今儿的菜是哪儿来的?”我继续问着。

芳菲一五一十的回答:“回公主的话,照您的吩咐,这菜是奴婢自己到御膳房选了食材,拿回寿禧宫自己烹的。”

“可放心?”我又问。

“公主放心,奴婢入宫当差这么多年,又一直在最底下的,偏偏就是最底下这层谁干净,看得清楚些了。”芳菲柔声回着话。

我点点头,知道她所言非虚,挑她来更多的也是看重这层。

“嗯,味道不错,咸淡刚好。玲珑,孕妇最忌的就是偏食,你可知道?”我扭头问玲珑。

“哦,奴婢倒是听二小姐说起过的。”玲珑点头。

“对呀,你看姐姐从不偏食,她怀孕的时候就很少害喜,人也显得精神,腹中胎儿也会健康。”我慢条斯理的边吃边说,顺便又挟了块肉丁放在宁可儿面前的碗中。

宁可儿似乎是有些噎住了,小声略咳了几声,皱着眉把手中的鸡蛋放下便想离席。

“想饿着吗?你不怕,宝宝也不怕吗?”我没拦她,只是提高了声调说着。

宁可儿有些犹豫,但又拉不下面子就此坐下。

我轻叹了气,拿起她的碗塞进她手中:“你千万别以为我是对你好,我是为了你的胎儿着想。这些菜,我都跟着你吃,不会有问题。”

宁可儿看了看我,想了想才说:“不一定大人有事胎儿才会有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些食材反复洗过,而且也是玲珑去膳房随便挑的,并不是指定送来寿禧宫的。另外,萧若衡派了两个宫外的杏林圣手,专门检查你每天的饮食。”

宁可儿冷笑了声:“要我相信你吗?”

我看着她的笑容,扬了扬眉:“你不信又能如何?”

宁可儿盯着我的眼睛,竟愣了愣:“你扬眉的时候,好像我哥哥。”

“是吗?我哥哥也喜欢扬眉。”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想起宁铮,轻描淡写的支开了话题:“吃吧,总是这样疑神疑鬼的,大人生不如死,胎儿生出来也是个阴郁的性子,胎教是很重要的。”

“胎教?”宁可儿问着。

“不要以为胎儿在腹中什么都没感觉,实际上,他已经和母亲连心了。”我看着宁可儿,柔声说着:“他在你的腹中,听得到你在说话,也可以感觉到你的喜怒哀乐。你喜,他就跟着轻松。你悲,他就跟着难过。你对他说话,他也听得见,你摸摸看。”我慢慢的握住宁可儿的手,将她的手轻按在她的腹部上:“你的手很温暖,他也感觉得到。”

宁可儿有些恍惚了,眼中渐渐含了泪,轻抚着腹部小声念着:“让我喜,我又如何喜得出来?孩儿跟着我,恐怕是注定了悲了。”

“哈!”我笑了声,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经历了这么多事你都活下来了,还有了静言哥哥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你到底有什么可悲的?”

宁可儿咬了咬嘴唇,泪缓缓的流了下来:“你姐姐有感情,我也有,你姐姐可以随夫君而去,可我…”

“可你却不能,是吗?”我打断了她:“你为什么不能?因为你有牵挂吗?宁可儿,看清楚你自己吧,你的牵挂根本就是你自己的心,论对静言哥哥的感情,你连姐姐的一半都比不上!”

“对,没错!”宁可儿有些激动,腊黄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生动:“对皇上的感情我可能没办法和你姐姐比,可对腹中的胎儿的爱护,我不比你姐姐少!”

“所以你得听我的!”我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以你目前的状态,根本没办法自保对不对?若是你相信你哥哥,我也答应送你出宫,你肯吗?”

宁可儿不敢回答是,也不敢回答不是,只是尴尬的绞着手指。

我看着她的神情,竟又想起了姐姐,手也有些颤抖了,强自克制着难过,把碗再次塞到宁可儿的手中:“吃吧,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