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玉佩?”

听宋陵澄说完,沈司珩若有所思地反问了句。

宋陵澄点点头,大致比划了下:“这玉佩是我从小就随身带着了的,后来送给了你。但是后来就在楚妤那里了,前些天我在楚凝那里看到了,她说她从小就随身戴着的了。”

沈司珩越听眉拧得越深,手臂也是若有所思地环着她的肩,将她压扣在胸膛,黑眸微眯着,像在深思。

宋陵澄仰起头望他,继续说道:“虽然说这东西是我送你的,你应是有权处置它,但是我觉得吧,你拿我送你的东西再去送给别的女人,对我对她来说都不是好事,如果你最后还是免不得和她在一起,能不能先把我的东西还我,那玉佩对我很重要。”

说完便见沈司珩垂眸望她,眼神看着着实古怪。

“宋陵澄,”沈司珩开口,手指轻捏着她的脸颊,“我记得,我给你看过一张玉佩的图纸,问你玉佩的主人,你告诉我,你没戴过这玉佩,我要找的人不是你?”

宋陵澄记得这事,也就点点头:“对啊,不过你不是说要找佩戴那玉佩的女孩吗,不是玉佩主人啊,我真没在你面前戴过它……唔……”

话没说完就被沈司珩捏了下脸颊。

“果然不是怀孕才变傻的。”沈司珩有些感慨,手臂却不自觉将她搂紧了些,下颔轻抵着她的头顶,似乎很享受这种暖玉在怀的感觉。

两人的气氛突然和谐得让宋陵澄倍觉不自在,下意识扭头望他,没看清他的脸,沈司珩头就先向她压了下来,唇压上她的唇,含着细细地吻。

宋陵澄被吻得毫无预兆,有些怔。

沈司珩没理会她的茫然,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一步步加深这个吻,却至始至终都很温柔,很宠溺地来回地吻,直到宋陵澄有些呼吸不过来才放开了她。

“宋陵澄,”他的额头依然轻抵着她的额头,声线因为方才的深吻有些嘶哑,“我很确定我要找的只是送我玉佩的小丫鬟,和谁佩戴过它没有关系。”

“……”宋陵澄被吻得晕乎乎的脑袋没能完全听明白。

沈司珩只是揉着她的头发:“宋陵澄,我现在也没办法解释玉佩为什么会在楚凝那里,但是我不可能把你送我的东西转送给别人。堂堂一国太子真要给女人送东西,会穷到送二手货吗?”

宋陵澄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皇宫里什么稀世珍宝没有,确实没必要拿她的东西转送给别人,只是在宋陵澄看来,她的玉佩确实也属难得的稀世珍宝,若真是传言中的五色石淬炼而成,天下大概也独此一家,色泽还能随着日月阴晴而有微妙变化,他要将它送人也确实不掉价,而且他对她这小丫鬟的礼物无所谓,随手打赏给别人于她而言也是一种不算舒服的感受,因此当初无论出于什么缘由,宋陵澄看到她送给他的东西出现在别的女人身上,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现在听沈司珩这么一解释,宋陵澄又觉得他确实没有骗她的必要,她信得过沈司珩的人品,既然他说没有,他要找的是送他玉佩的小丫鬟,宋陵澄心里是倾向于相信沈司珩的,只是隐隐又对他娶楚妤她嫁秦少迁的史实耿耿于怀,这种对史实的担忧并没有让宋陵澄完全放得下心来,但沈司珩愿意这么向她解释清楚,这么哄着她,宋陵澄还是很愿意这么顺其自然下去,原来怎么样,她和沈司珩现在也还是怎么样,只是宋陵澄下意识多了份当母亲的自觉,她想保住肚子里的三个小宝贝。

心里想通透后宋陵澄饮食和睡眠也慢慢调整了过来,原本早该杀青的戏因为她这段日子的生病而拖了半个月,宋陵澄身体好点后就返回了片场,将最后一场戏拍完。

沈司珩早在宋陵澄生病时就让编剧尽可能把宋陵澄的戏份都减掉了,宋陵澄露脸也算是给大结局一个交代。

因为前段时间关于宋陵澄在片场对楚凝指手画脚的新闻及宋陵澄生病消失半月,宋陵澄人一露面就免不了被记者围观,追问的不是她生病的问题或者怀孕的问题,却是关心她和楚凝是否不和,这段时间销声匿迹是否因为前些日子在片场里对楚凝耍大牌,不堪负面报导才选择消失。

宋陵澄再次发现记者的脑洞真不是一般的大,楚凝的群众基础也不是一般的好,或者说,因为她那段黑历史,如今再获得好男人如沈司珩的青睐,让不少人红了眼,光借着踩她酸爽酸爽一下了。

宋陵澄记得在那件事之前她的名声虽然比不上楚凝好,但在媒体前也向来吃得开,她除了偶尔对某些尖锐过度的记者个性了些不讨喜了些外,宋陵澄记得她对大部分记者还是挺和颜悦色配合有加也一向很受记者喜欢的,现在竟一窝蜂踩她捧楚凝了,让她心里隐隐觉得古怪。

宋陵澄抱着古怪的心情很仔细地将这几个月的和她有关的新闻都细细浏览了一遍,从当初她给苏颖当助理在片场被她经纪人甩耳光那次,沈司珩出现,疑似楚凝正牌男友的报导出现,之后便一直有她宋陵澄抢楚凝男朋友的通稿或者八卦楼,之后这几个月所有和她相关的报导里基本都是在捧楚凝踩宋陵澄,画风意外的很一致。

宋陵澄越看越忍不住皱眉,已经拍完半场戏的楚凝在这时走了过来。

宋陵澄因为之前看到自己的玉佩出现在了楚凝身上,看到楚凝是心境总有些微妙,却还是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

楚凝惦记着她的身体,也就客套了几句,然后留意到宋陵澄有些鼓起来的肚皮,很意外:“几个月了?感觉好大了啊。”

宋陵澄肚子才三个多月,但因为怀着三个,肚子看着像怀了四五个月的,只是今天天气凉,宋陵澄穿着薄外套没怎么看得出来,如今楚凝这意外的惊呼,让周围不少人纷纷侧目望她这边。

宋陵澄觉得,下午的新闻里大概会是,宋陵澄疑似怀孕五月有余,之后约莫是又开始猜测她怀的是温劭华的孩子。

果不其然,三个小时没到,宋陵澄的大肚照又华丽丽地上了微博热搜榜,于是关于宋陵澄到底怀孕几个月的猜测又开始沸沸扬扬,许多经验人士现身说法,一致否认宋陵澄不可能只怀孕三个多月,起码都得四五个月了,这日子往前一推算,刚好与前段时间日记里爆出的小三怀孕时间相吻合,于是关于之前猜测的,沈司珩与宋陵澄只是绑定炒作的新闻再次炒得热火朝天,宋陵澄也因此被骂得更狠了,甚至在回公司路上,刚下保姆车就差点被角落里冲出来的疯狂粉丝鸡蛋饮料袭击,幸亏助理反应及时,及时转身替宋陵澄挡住了,但突袭而来的鸡蛋还是砸在了宋陵澄额角,白白黄黄的液体沿着她的额角蜿蜒而下,宋陵澄至始至终只是一只手护着肚子,一只手半挡在额前,轻咬着下唇没说话。

这一幕被po到了网上,照片里的宋陵澄神态怯生生的,看着委屈隐忍,照片一出有人拍手称快也有人替宋陵澄心疼,毕竟是个孕妇。

宋陵澄没去理会网上的是是非非,回到公司大楼后,去洗手间将脸上的蛋液洗干净。

助理晓宁有些担心地跟在宋陵澄身后,却见宋陵澄已不见刚才的委屈隐忍,眼神冷静清明,神色也淡淡的,慢条斯理地将眼角上的蛋液擦干净。

宋陵澄往镜中的晓宁扫了眼,软声安慰她:“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

*****

晓宁却还是担心,刚才那一幕真的吓坏了她。

她没想到公司附近会埋伏着粉丝,还是那种偏激到疯狂的粉丝。

宋陵澄也没想到,不过半天时间,竟然又轻易激起粉丝对宋陵澄的仇恨和敌视了,网络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她刚将蛋液擦干净,宋陵澄手机就响了起来。

“有没有受伤?”沈司珩打来的电话,嗓音低沉,隐约有些急促,宋陵澄还隐约听到了脚步声,似乎在下楼找她。

“我没事。”宋陵澄赶紧安抚。

“现在哪儿?”

“我在洗手间,马上就上去。”宋陵澄软声应着,转身往洗手间外走去,光顾着打电话,没想着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就差点和人给撞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宋陵澄下意识道歉,有些歉然地抬头,与对面的人打了个照面。

对方是个年约五十的中年妇女,保养得宜,眉眼冷艳凌厉,看到宋陵澄时凌厉的眼眸就倏地一凛,手冷不丁一扬,狠狠就照着宋陵澄脸上就要打了下来。

宋陵澄几乎是本能的,在那只手掌甩上脸颊前,冷不丁扣住了中年女人的手腕,下意识往后一掰,中年女人疼得眉眼都挤成了一团,人也失声痛呼出声。

沈司珩那边听到动静,声音跟着一紧:“出什么事了?”

“没事。”宋陵澄淡应,有些奇怪地望向疼得五官都有些扭曲的中年女人,却觉得面生得很。

“你没事吧?”宋陵澄问,扣着她的手腕没松手,“一上来就想甩人耳光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059.晋江独发

“打的就是你这勾搭男人的狐狸精。”中年女人因疼痛扭曲的嗓音连气势都隐约有些弱。

宋陵澄听着有些莫名,侧头望了她一眼,松开了她的手:“我不认识你啊,你老公还是你儿子被我勾引了?”

“宋陵澄。”熟悉的声音在走廊尽头响起。

宋陵澄下意识循声望去,看到快步朝她而来的沈司珩时忍不住安抚地冲他一笑。

她的笑容似乎激怒了中年女人,脸色一冷,手掌冷不丁一抬,“啪”一声,一耳光重重甩在了宋陵澄脸上,宋陵澄所有注意力都在沈司珩身上,站在她身侧的其他人也没想到中年女人会再次出手,沈司珩隔得远更没留意到,宋陵澄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挨了一耳光,被打得这整个人都扑倒在地。

“宋陵澄!”沈司珩脸色倏地一变,还在几米开外的身体瞬间来到了近前。

宋陵澄被耳光甩得头昏眼花,一只手下意识地护着肚子,一只手捂着脸,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混沌的脑子完全没回过神来,只觉得左半张脸火辣辣地疼,恍惚中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掌扶住了她。

“有没有怎么样?”低哑的嗓音一点点灌进混沌的脑海中,宋陵澄隐约听出他话里的担心,下意识冲他先扯了扯唇,想扯出一个笑容来,唇角刚一动就扯疼了脸颊,宋陵澄“嘶”地抽气,沈司珩手指轻压住她的唇角。

“别乱动。”

他哑声说道,手臂横过她的后背和膝下,宋陵澄只觉得身子一轻,她已经被沈司珩打横抱起,然后听着他冷厉的嗓音再次一点点灌入耳中:“妈,你向来引以为豪的优雅和教养就是像个泼妇一样随便打人?”

妈?

宋陵澄整个神思陡的清明起来,下意识望向正冷然地望着她的中年女人,突然有点理解她为什么一见面就恨不得撕了她了,估计觉得她这个专门勾搭男人的狐狸精勾引了她儿子还公然给她儿子戴绿帽子了,而她年轻有为的好儿子也因为她这个狐狸精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万人笑骂,当妈的估计气不过。

宋陵澄低头望了眼横在她手臂和膝间的双手,她的好儿子现在还当着她的面把她这个狐狸精当宝贝呢。

宋陵澄又忍不住往脸色越发阴沉的中年女人望去,如果她没记错,应该是叫徐晓兰吧。

徐晓兰已经因为沈司珩对宋陵澄的维护彻底冷了脸:“司珩,我早说过了,你要在外面怎么玩我不管你,但是这种女人不许带回家,更不准闹出新闻来。你看看你现在闹成什么样子了,一开始就拿星绽的名誉陪这个女人炒作,连别的男人的种都贴着认,赔上自己不说,整个公司和沈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沈司珩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嗓音也冷沉冷沉的:“妈,我想你搞错两个问题了。第一,我和宋陵澄从来就不是炒作,我们从一开始就是真心相爱;第二,宋陵澄怀的是我的孩子,这种事没有谁比我更清楚。您是在这个圈子混了几十年的人,这些黑人的小伎俩您竟然也都信以为真了,还是说,有谁在你背后吹耳边风?” 

徐晓兰被噎得突然说不上话来,一张妆容精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沈司珩往周围望了眼,不意外看到窗外争相拍照的记者,从刚才宋陵澄被打那瞬间,他确实隐约看到了闪光灯,只是当时满腹心思都在宋陵澄身上,没去留意。

沈司珩微抿着唇,黑眸直直盯着徐晓兰:“妈,您是长辈,您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了宋陵澄一耳光我们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我希望您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真实的宋陵澄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她这段日子到底受到了怎样的抹黑。别忘了,你欠宋陵澄一个公开的道歉!”

抱着宋陵澄转身要往电梯走。

宋陵澄也留意到了记者,不好这么一直让沈司珩搂着,轻压了下他的手臂,低声说道:“我自己走就好。”

沈司珩垂眸望了她一眼,点点头,将她放了下来,一只手臂却依然将她紧圈在身侧。

宋陵澄侧低着头半张脸埋在沈司珩胸膛前,左手还轻捂着脸颊,头发有些凌乱地遮着小半张脸,最近生病的缘故她本就有些苍白憔悴,人也瘦,现在再挨了这么一耳光,整个人看着特别脆弱可怜。

窗外的记者闪光灯快门声不断,争先恐后抢头条,一个个不自觉地随着两个人的移动挤到了门口,却被大厦保安拦了下来。

沈司珩往门外的记者望了眼,朝保安那边做了个放开的手势:“让他们进来吧。”

记者蜂拥而进。

沈司珩从其中一名记者手中拿过话筒,一只手还将宋陵澄紧紧护在胸前。

“既然这么多媒体朋友在,我就在这里澄清一下。”沈司珩捏着话筒,嗓音沉稳,不疾不徐,“首先很感谢大家对陵澄的喜爱和关心。这段日子以来因为某些原因,她也蒙受了不少不白之冤和委屈。首先我要澄清的是,我和陵澄是真心相爱,不存在任何炒作成分;在我之前,陵澄没有过任何男朋友也没有与任何异性朋友有暧昧,我也是,不存在所谓的谁谁的男朋友或者金主的说法,我们都是彼此的初恋,身心至始至终只有彼此;其次,陵澄怀的是我的孩子,5月底受孕,到现在怀孕16周,她怀的是三胞胎,所以肚子比普通孕妇要大一些……”

下面的话被记者的哗然声打断,沈司珩双掌朝众人压了压,等安静下来后才继续道:“另外关于陵澄插足温劭华关倩感情的相关传言,之前因为我们考虑到部分涉事人员的处境,原本想要以一个将伤害最小化的方式还原真相,但近段时间以来却不断有人拿这件事恶意抹黑中伤,所以在这里有必要再次正式解释一下。第一,外面流传的不雅视频女主角与宋陵澄没有一丝一毫关系。我们已经联系到相关涉事女主角,因为考虑到这件事的影响,要不要站出来指认,我们决定尊重她的意见。第二,插足温劭华关倩感情的另有其人。在这里想对温先生和某小姐说一句,请不要将一个人的善良当成恣意伤害的理由。陵澄这几年怎么掏心掏肺地对你们明眼人都看在眼里,如果你们还有一点良知,请站出来为你们的错事买单,别再让不明真相的人继续往她身上泼脏水和恶意伤害,她也只是个小女孩而已。”

沈司珩将话筒还给记者,拥着宋陵澄想回楼上。

记者追着上来,想采访宋陵澄。

沈司珩手掌半挡住宋陵澄半张脸,只余下一个苍白憔悴的轮廓,有些歉然:“抱歉,请大家照顾一下孕妇的感受。”

扭头让助理和经纪人挡一下,带着宋陵澄先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一关上,宋陵澄就把沈司珩的手掌拉了下来,长长地呼了口气:“要被你捂断气了。”

沈司珩垂眸望她:“这种时候你就不会表示一下很感动?”

宋陵澄弯着眼眸:“如果不是故意说给媒体听的话是很感动。”

“你看我像演戏?”沈司珩问道。

宋陵澄很认真地摇头:“不像。”

又问他:“我配合得怎么样?”

问完脑袋上就轻挨了一个巴掌。

宋陵澄嘴巴又撅成了那个惯有的弧度,脸颊疼,没敢撅得太起劲。

沈司珩视线在她肿起来的左脸上停了停,眉心拧了起来:“又肿了起来。”

转身去冰箱给她拿了些冰块过来,裹在毛巾里,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捂着她的脸给她冰敷。

冰块碰到脸颊时宋陵澄瑟缩了下,沈司珩轻压着她的背,不让她乱动,一边给她敷一边说道:“宋陵澄,这才多久,你这张脸都吃了多少耳光了?”

说到这个宋陵澄也有些气,她这辈子没挨过耳光,光着几个月就吃了三记,第一次被苏颖经纪人抽的,抽得她完全没防备,虽然也讨回来了但毕竟是真的疼,第二次是在戏里楚凝抽的,是太入戏了还是故意的这个确实说不清,第三次,就这次了,明明第一次她还躲过了,偏偏沈司珩一出现就让她先丢魂了。

“还不是你。”宋陵澄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胸膛,“第一次我都躲过了。不过你妈这手劲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沈司珩望她,没有说什么,抿着唇,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一下一下地很轻。

宋陵澄隐约觉得他是在内疚,也隐约在生自己的闷气,心不自觉就柔软了下来:“其实也没怎么样啦,就疼一下而已,一会儿就好了。你现在毕竟是顶着她儿子的身份,还是个一向让她引以为豪的儿子,她担心儿子是正常的,要是也有那么个名声这么臭的女人来勾引我儿子,我也不会客气的。”

沈司珩望她,似是有些无奈,手掌轻拍了她一下:“笨蛋。”

宋陵澄把他这两个字当做表扬,忍不住笑,一笑起来又扯到脸颊的伤,疼得她龇牙咧嘴,沈司珩捏了捏她另一边脸颊:“把嘴巴闭上,别瞎动。”

宋陵澄很配合地闭上了嘴巴,侧头盯着沈司珩的侧脸望,越看将越觉得好看,手就不自觉摸着凸起的肚皮:“你说我们儿子会不会长得比你帅?”

*****以下新补***

沈司珩忍不住望她,看着她弯起的眉眼里透着的满足,忍不住也弯了唇角,手掌很习惯地在她头上摸了摸,难得这次没和她唱反调:“会比我帅。”

他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宋陵澄反倒有些不习惯了,但他摸头的亲昵举动让宋陵澄心里像被灌了蜜般,唇角也不自觉跟着弯了弯,望着他的眼神都带了些许羞涩。

沈司珩也不说话,只是这么安静地望她,一边替她冷敷消肿。

等宋陵澄脸上的红肿慢慢消散下来时,网络上关于宋陵澄被打耳光,沈司珩当众维护她的新闻已经热炒开来。

记者将镜头捕捉得很好,她被甩耳光扑倒在地的镜头很生动,尤其是她有些茫然的捂脸时的样子,配上她苍白的脸和下意识捂着肚子的动作,赚了不少同情分,而后来宋陵澄一直低垂着头被沈司珩护在身侧,也让沈司珩那番声明多了份说服力,以前她被砸粪被迫担任苏颖助理被甩耳光及被砸鸡蛋的事全都被人给翻了出来,总之宋陵澄因为温劭华事件遭遇后的一系列狼狈落魄都被媒体整理报导了出来。

晚上的时候,不雅视频女主角林琳意外向记者证实,视频里的女主角是自己。她和温劭华是在饭局上认识,她是温劭华的粉丝,疯狂迷恋温劭华,那天温劭华喝得有些高,误将她当成了宋陵澄,两人发生了关系。

不雅视频是她故意拍下的的,只是想拍下来以防万一,也想以此作为要挟温劭华和她一起的手段,毕竟温劭华现在稳坐一线位置,对外形象也一直不错,会顾忌这方面的丑闻,外面流传的那段视频是她发给温劭华的,却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

她微博中晒出了张半#裸照,右胸偏下某敏感位置的痣与视频上的女子身上出现的地方一模一样。

林琳的亲证让大众哗然,一时间关于这番话的真假吵得沸沸扬扬。

迫于压力下,一直没露面的温劭华也在媒体前露了脸,公开向宋陵澄道歉,对这段时间让她蒙受不白之冤表示抱歉,承认遗书是伪造的,但没有将真正的小三告知媒体,只是一味地将所有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希望大家不要再去追究她的事。

道歉言论一出,舆论再次哗然,在信与不信间摇摆不定时,一张安茜和温劭华国外牵手同游巴黎的照片曝光,安茜看妇产科的照片也随之曝光,答案昭然若揭,大批记者想要采访安茜,安茜那边经纪人和助理以不知情为由拒绝采访,安茜本人联系不上。

宋陵澄看到新闻时有些唏嘘,温劭华给她打了电话,约她出去见个面。

宋陵澄拒绝了,现在风口浪尖的,确实不适合和温劭华见面。

而且这半个多月时间,她生病没能联系他,他也从没想着要找她好好谈谈,好好解决问题,安茜也没有,就连面对媒体的态度也还是试图遮掩。

宋陵澄有些心寒。

“温劭华,你们再这么遮遮掩掩只会把她毁得更彻底,既然包不住了,不如大大方方站出来认个错。”

说完时宋陵澄挂了电话,没去赴约听他讲所谓的真相。

晚上时,许久没露面的安茜突然来找她。

半个多月没见,安茜憔悴消瘦了许多,人也像是刚哭过,眼睛还红肿红肿的。

看到宋陵澄时,安茜神色复杂,人也没了以往的轻松自在,只是很拘谨地问宋陵澄:“可以进去吗?”

看到这样的安茜,想起以前打打闹闹时的样子,宋陵澄突然有些心酸,曾经那么好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走到了这一步?

“陵澄?”安茜有些局促不安地叫了她一声。

宋陵澄回过神来,抿了抿唇,将门拉开:“先进来吧。”

安茜拘谨地轻点了下头,跟着她进了屋。

宋陵澄给她端了杯热饮,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人也做不到冷心冷面,只是淡淡望她:“有什么事吗?”

安茜低着头小口地喝着热饮,像在调整情绪,只是没能调整得过来,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

宋陵澄望了她一眼,抽了张纸巾给她。

安茜抿着唇,突然就哭了,人也突然向宋陵澄跪了下来。

宋陵澄没想到她会下跪,一时间被吓到,有些手忙脚乱地要将她拉起,安茜哭着没动。

☆、060.晋江独发

宋陵澄没想到她会下跪,一时间被吓到,有些手忙脚乱地要将她拉起,安茜只是哭,没动。

宋陵澄不大懂得安慰人,拉了她几次没拉动,自己挺着个大肚子也不方便,干脆松了手。

“你慢慢哭吧,哭够了再说。”转身回了趟卧房才出来,开了客厅的监控。

之前为了套安茜的话,她在两边房子都装了摄像头。这段日子来,除了沈司珩秦少迁,她谁都信不过。

开了监控后宋陵澄坐回了沙发上,等她哭完。

安茜还是哭,一边哭一边向她道歉,声音含含糊糊的,宋陵澄也听不清楚。

好一会儿,安茜情绪稳定了些,却还是跪着没起来。

宋陵澄被人跪了十九年对于这种本应是见惯不怪的,但在这个世界待了几年之后,突然这么被人跪着,她有些习惯不来了,对她道:“你在做什么,有话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