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毒水

“苏夏他,就在楼上。”面色怪异的看着面前和苏夏看来一模一样的容秋,牧酒酒沉着声音道。

容秋一怔:“什么?”

牧酒酒吐了口气,重复一遍道:“苏夏就在楼上,他活着,所以你不要骗我了。”

容秋脸色猛地一变,后退了半步道:“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懒懒的,一个声音忽的自楼上传了过来。牧酒酒与容秋抬眼看去,正见苏夏倚靠着楼上的栏杆,对下方的二人轻笑。牧酒酒看着苏夏,又看向容秋,只觉得这二人当真是完全不同。

两个相貌一模一样的人相对而忘,一个紧张,一个慵懒,牧酒酒虽还未弄清楚情况,却也知道两人之间应是有着什么秘密。

“原来是容公子来了,不知容公子用我的身份过得可还好?”苏夏一笑,接着离开了栏杆,缓步往楼下走来。而容秋则一直紧紧盯着苏夏,神色丝毫没有放松。他双拳微微握起,没有说话,一直等到苏夏走到面前他才忽的一拳打了过去。

苏夏轻轻松松的接住了容秋的一拳,摇头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哪里都像我,就是武功不像。”

“这个倒是有人说过。”似乎是因着这一拳,容秋的脸色也稍稍缓了过来,经过了方才的惊讶,他显然要冷静了许多。他回头朝牧酒酒看去道:“这位牧姑娘就说过。”

苏夏笑笑:“她肯定一眼就能将我们二人区分开来。”顿了顿,苏夏又问道:“不知容公子突然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容秋张了口,没回应,却突地苦笑道:“苏夏啊苏夏,之前我只道你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武林盟主,没想到接下了你的担子以后,才知道原来你的仇人那么多。若不是我小心,现在或许已经死了不下百次了。”

苏夏耸肩道:“习惯了就好,所以容公子你还没说你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

容秋脸色微微一沉,终是也认真了起来:“我奉主人的命令来接牧家兄妹往雾山一趟。”

“不成。”苏夏摇头,“我们还得去找渊鸣剑,或许你可以跟我们一起,等到找到了渊鸣剑再带他们去雾山。”

容秋哼了一声:“等找到渊鸣剑,我们怕是也去不成雾山了。”

“何意?”牧酒酒一直听着二人的谈话,听到这里,总算是插了一句。

苏夏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得问容公子了。”

容秋看着苏夏,一字一句道:“为什么要将牧家兄妹带到弗州来?”

“因为渊鸣剑在这里。”苏夏回应得没有一丝迟疑。

牧酒酒点头道:“是我要跟着他来的,还有大哥。”

容秋看起来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方一开口,便见一人自酒楼外面走了进来。牧渲自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先是看到了牧酒酒,接着又看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苏夏,不禁脸色变了变。

一个苏夏已经让他心中不满至极,两个苏夏……

“怎么回事?”牧渲拧着眉问道。

苏夏笑了出来:“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来了个朋友,大哥,你看,这位容公子是否跟我生得一模一样?”

“不要叫我大哥。”牧渲又强调了一遍,这才认真的看了容秋的脸许久,道:“他的脸和我一样也是易容吧?”这天下间有两种易容,一种是人品面具之类的,不过只能短暂的使用,而另一种,则是将整张脸都换去,让那人拥有一张新的面皮。牧渲和容秋都是第二种。

苏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而容秋只得苦笑,他朝牧酒酒投去一眼,试图再说些什么,苏夏却截断了他的话道:“累了一天了,便早些休息吧,容公子你也是。”他说完这句,转身便又回到了楼上,牧酒酒见他脸色有些差,也不愿让他继续在这里应付下去,是以也跟着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容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想要跟牧渲说句话,谁知牧渲却是见着他的脸就没有好颜色,当即拂袖而去。

容秋长长叹了一口气,干脆也找来店小二在三人的旁边订了一个房间,等着三人第二天一早出发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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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容秋的打算没能成功,因为第二天一早他起身的时候,苏夏三人已经不在酒楼之中了。

“之前住在我旁边屋子的人去哪里了?”找到了酒楼的掌柜,容秋连忙问道。

掌柜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一直到见他指着二楼的一间房,才恍然道:“你说那三个人?他们一早就退房了,好像是沿着那条街走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容秋听了这话,当即沿着面前的街道追了过去,一路往前走了许久才在巷尾的一处大门前停下脚步。他喘着气看着站在面前的牧酒酒,忍不住问了出来:“苏夏呢?”他本以为苏夏有意要带着牧家兄妹甩掉他,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容易便找到了牧酒酒。

看到容秋追来,牧酒酒亦是不解的问道:“你为何一定要找我们?”

“我先前说了,我是奉主人的命令才来找你和牧渲,并带你们往雾山一趟的。”

牧酒酒道:“你主人是谁?”

“这……”容秋迟疑片刻,摇头道:“不可说,不过等你见到他大概就都明白了,这一趟你和牧渲非去不可,别再被苏夏给骗了,他带你们来弗州,怕是另有目的。”

牧酒酒看他神色认真至极,并不像是在说谎,但他口中所否定的人,却是她牧酒酒此生最信任的人。

当真是苏夏骗了她?还是容秋在说谎?

牧酒酒自认并不是那种好骗的小姑娘,但到了这时候,却仍是迟疑了。

总之,先观察下去再说。

她点了点头,还没开口,就见苏夏和牧渲自那木门中走了出来,两人身上皆布上了微尘,牧酒酒不禁失笑道:“你们这是去打洞了?”

牧渲沉着脸摇头,苏夏则道:“方才我们在屋子里又搜寻了一番,找到了另一处密室。”他们如今所在的地方,其实就是之前来过的那一间养蛊人的小院,只是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再进之前那个密室,而是找了其他的地方。

听苏夏这样说,牧酒酒不禁问道:“里面可发现了什么?”

“有一条密道,我们进去看了一下,觉得将你留在这里不妥,便先出来了。”苏夏看了一旁容秋一眼,问道:“如何,容公子可要一起进去看看?”

容秋脸色变了一变,踌躇片刻才点头道:“好,我跟你们一起去。”

他缓步来到牧酒酒的面前,以只有牧酒酒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你跟在我的后面。”

牧酒酒不理解的看着他的动作,但心中仍是生出了几分异样来。容秋一路防备着苏夏,也不知这究竟是为什么。之前她一直以为容秋是苏夏安排来代替他的人,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完全不同。容秋根本不是苏夏的人,他装作苏夏的样子留在万象山庄,或许还是因为听了另一人的指使,然而那容秋口中所说的“主人”到底是谁?看容秋那么紧张的样子,好像那个“主人”与她和牧渲还有着什么联系?

除了牧渲,她在这世上分明已经没有了亲人,且友人也少之又少,她实在想不出来那究竟会是什么人。

就在牧酒酒思索的时候,苏夏和牧渲已经当先走进了那屋子,屋子里面的那面墙上果然多出了一个密道来,苏夏走在最前,回头对牧酒酒三人道:“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你们小心些。”四人走了进去,这才发现这个密道跟之前牧酒酒和苏夏进的屋中另一个密道是一样斜斜往前倾的,所以一眼才看不到尽头,密道的四周点着油灯,也不知究竟燃了多久。

一直走了许久,他们才进到了一间石屋当中。那屋子比之另一间密室要大了许多,且空旷许多,整间屋子里面堆满了巨大的水缸,牧酒酒小心翼翼上前看去,才发觉那缸中所装着的水,皆是青绿色的毒水,甚至有些毒水还往外不停的冒着毛,散发出灰黄的烟。

“这是落日山庄地底下的那些毒水?”牧酒酒一眼便看了出来。

苏夏没有回答他,倒是容秋挡在她的面前,小声道:“你让开些,这水沾不得。”

牧酒酒点点头,旋即又看向苏夏,然而苏夏直直盯着前方,却是全然不理会牧酒酒。站在苏夏身旁的牧渲仿佛看出了不对来,突然折过了身子往之前几人进门的地方走去。然而他不过踏出了一步,来时的那门便轰的一声合上,一时之间整个密室都仿佛颤了颤。

那门一合上,四人便算是被关在这密室里了。

“什么意思?”牧渲冷着脸,朝苏夏看去。

苏夏没有回应他的话,脸色不变的往前方走去,而就在他的正前方,有一处笼着帐幔的座椅,帐幔之中隐约可见得一人正端端坐着。

密室之中寂静一片,只听得到苏夏的脚步之声。

“嗒。”苏夏一步停在了那人面前,低下了头。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帐幔中的人身上。

“很好,你果然将他们带来了。”其中那人撑着扶手站了起来,右手撩起帐幔,朝牧酒酒三人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送容秋出去

自那帐后走出的是一名老者,一个牧酒酒十分熟悉的老者。

前任武林盟主,当初为了帮助苏夏和牧酒酒耗尽心思,最后双目失明的杜经年。原本此刻他应该在万象山庄当中,却不知为何站在了这里,在这个满是毒水的密室当中。

目盲的老者往前走了几步,却突然顿住了,他咳嗽了一声,回头对此刻仍静静站在座椅旁边的苏夏道:“将我的拐杖拿来。”

听着他的声音,牧酒酒脸色白了白,不由自主地也朝苏夏看过去。苏夏神色木然,与之前判若两人,他恭恭敬敬地自座椅后拿出了杜经年的拐杖,双手递了过去,然后在杜经年身后站定。

密室当中仍是安静,杜经年还没有开口,容秋便说话了:“主人没有说错,养蛊同他作对的人果然是你,杜盟主。”即使他已经让出武林盟主之位许久,但提起杜经年,仍是叫人忍不住喊一声杜盟主。

杜经年双目已经失明,看不见自己对面站着的究竟是什么人,但他却一下便听出了说话人的声音:“闭嘴,容秋。”

“你……”容秋还想再说些什么,牧酒酒却突然开口了:“杜爷爷?”

她的声音微有些颤抖,似乎已经隐隐发觉了什么。杜经年微微歪过头,朝着牧酒酒的方向笑笑:“牧丫头。”

“你真的是养蛊人?”牧酒酒问了这样一句。

关于养蛊的人,之前牧酒酒听苏夏说起了许多,苏夏说养蛊乃是邪术,以蛊虫控制活人,让他们的意识被蛊虫吞噬,或是将蛊虫下在将死之人的身上,让他们的身体活过来,但意识却永远的死去,至此被养蛊人所操控,替他做任何事情。

即使是曾经身为邪教妖女的牧酒酒,在听到这些之后都觉得难以相信。一路上她一直在想究竟会是什么人想出了这样的办法,而他养出蛊人来又是要做什么。他甚至早在十多年前就让落日山庄的洛家老爷在地底下制造毒水,就为了今日之事。

牧酒酒心中曾有过许多种猜测,却都错了,她压根没有想到培养蛊人的人,竟然是自己和苏夏的恩人杜经年。

牧酒酒希望杜经年说些什么,然而杜经年却是立即点头道:“不错,是我。”

“苏夏……”牧酒酒微退半步,又是不信的看了苏夏一眼。

苏夏看来毫无反应,连看也未看牧酒酒一眼。牧酒酒不敢移开视线,直直看着苏夏,只望他看自己一眼。

杜经年不知道牧酒酒在看苏夏,也不知道牧酒酒此刻的神色究竟是什么样子,他只是长叹了一声道:“想必容秋他们已经告诉你了,苏夏已经死了。”

“可他还好端端的站在你身边!”牧酒酒大声道。

“半年前我在他将死之时在他的身上种了蛊。”杜经年声音低沉,“牧丫头,他虽活着,却已经是死人了。”

牧酒酒茫然看着苏夏,又看向杜经年,好像没有办法理解他此刻究竟在说什么。

分明在不久之前,苏夏还有说有笑,就像从前一样,和他们一起走进这间密室。但就在进了这个密室之后,仿佛一切都变了。牧酒酒觉得手脚冰凉,她什么都不敢想,只想立刻离开这里,带着苏夏一起离开这里。

“酒酒。”就在牧酒酒慌乱之际,牧渲来到了她的面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牧酒酒回身看牧渲,低声道:“大哥,方才你也看到的……苏夏他……”苏夏那般模样,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活死人呢?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呢?

牧渲朝牧酒酒轻轻点了头,道:“我去制住那个老头,你带苏夏离开。”

牧酒酒眨了眨眼睛,没有回应,牧渲便又说了一遍:“我去对付杜经年,你和容秋带苏夏离开,不管苏夏死没死,先离开这里再说。”他已经看了出来,杜经年将他们几人带到这里,应是有着别的什么目的。

一直到这时候牧酒酒才终于恍惚回过了神来,点头道:“我……我知道了。”

“嗯。”牧渲轻轻应了一声,右足在地上一顿,人已经飞身往杜经年掠去,杜经年虽目盲,心中却是了然,他身体未动,右手的拐杖却已经朝着牧渲当头敲去,牧渲身子在空中一折,又以另一种诡异手法攻向杜经年,杜经年拐杖在手,随手一抡便隔住了牧渲的进攻,牧渲招式再变,杜经年不动如山,两人片刻之间已过了十招。

而便在牧渲出手之后,牧酒酒也动了,她身形如电般落到了苏夏的面前,一把扣住他的手道:“走。”

然而牧酒酒这一拉之下,苏夏却是纹丝不动。

“牧姑娘小心!”牧酒酒还想要再想办法带苏夏离开,容秋却突地冲了过来,一掌便要拍向苏夏的天灵。一旁与牧渲过招的杜经年似有所觉,大声说了一句:“制住容秋。”

听到这一句,原本低垂着头安静站着的苏夏忽的有了反应,他抬起头来,轻松接住了容秋的一掌,又擒住了他的手臂,反攻出一掌来。牧酒酒见状知道若受了这一掌容秋非死即伤,当即冲了过去截住了苏夏的一掌,并紧紧地抱住了他那一条手臂。

“住手。”牧酒酒抬眸紧紧盯着苏夏的眼睛,涩声道。

苏夏挣了挣,不知为什么,他挣扎的力气并不大,牧酒酒用双臂锁紧了苏夏,咬牙道:“苏夏,你听得到我说话对不对?”

苏夏没有开口,他自然不会开口。

看着毫无反应的苏夏,牧酒酒心中涌上一股无力之感,但她却仍是道:“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离开这个密室,我们没有见过什么养蛊人,好不好?”

牧酒酒闭上眼睛紧紧拥着苏夏,脑中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敢想。这太荒诞了,她不久之前还在和苏夏说话,他分明就是个活人,但是所有人却都说他死了,这分明就……不可能。

她认为苏夏还活着,因为这些天苏夏的那些话,那种神情,不是一个蛊人可以说出来做出来的。

不知是不是当真听到了牧酒酒的话,在挣扎了一会儿之后,苏夏竟真的停住了动作。

“苏夏?”牧酒酒小声唤了一句。

苏夏没有反应,但依旧没动。牧酒酒索性大胆了些,缓缓松开了双臂,苏夏终于被牧酒酒给放开,却仍是没有动,牧酒酒一把抓住苏夏的手往密室的大门处跑去,一面跑一面对容秋道:“还愣着做什么,先离开这里!”她很快到了那扇紧闭着的大门之前,四处开始摸索开门的机关。片刻之后容秋也跑了过来,两人开始一起寻找机关。

就在这时候,牧渲和杜经年之间也终于有了胜负,杜经年不愧曾是正道的盟主,虽然双目已经失明,身手却丝毫没有落下。只听砰然一声,两人双掌相对,竟是比拼起了内力!

然而杜经年练武几十年,又岂是只有二十多岁的牧渲能比?

“大哥!”牧酒酒忍不住大声唤了一句,只见牧渲和杜经年同时大喝了一声,身子皆往后退了半步,然而杜经年不过是轻轻咳了一声,而牧渲却是呕出了一大口鲜血,右手也软软垂了下来。

牧渲斜斜往牧酒酒那边看了一眼:“别管我,快打开密室!”

牧酒酒咬咬牙,回身继续找密道出口的机关。

只有早点找到机关打开出口,他们才能离开这里,杜经年双目失明,定然追不上他们。

然而就在这时,杜经年却不急着出手了,他轻笑一声,朝着牧酒酒那边开口道:“不用白费力气了,你们是打不开那个机关的。”他再一次对苏夏下了命令道:“抓住牧酒酒。”

他在说这句话的同时,人也忽的快速到了牧渲的面前,出手便要扣住牧渲的肩头,牧渲右手无力,只能以左手迎击,然而杜经年招式诡奇,牧渲只来得及格挡住一招便觉肩头一痛,已被杜经年扣住了肩头。

牧渲自认武功已是不错,却没想到与杜经年相比,仍是逊了不止一筹。

而这边杜经年扣住了牧渲的肩头,那边的苏夏也一把卡住了牧酒酒的脖子。牧酒酒呛咳了好几声,勉力抬头看苏夏,旁边容秋出手要救牧酒酒离开,却被苏夏一把扔了出去撞在墙上。

出门在外,果然武功才是关键。容秋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只恨自己当年没有好好习武。

“你到底要做什么?”其余两个人都已经被制住,而自己虽好好地却是根本对杜经年两人造成不了为邪恶,容秋站在角落里,不禁苦笑着问了出来。

杜经年笑笑,突然扬声道:“严诺,开门。”

就在杜经年这一声之后,先前牧酒酒和容秋两人努力了许久也没能打开的大门忽的被打开了,而那石门之外,站着的赫然是拿着渊鸣剑的蛊人严诺。严诺垂着眼,神情和苏夏一般木然,他几步走了进来,在杜经年的面前站定。

杜经年一手扣着牧渲的肩头,一手自严诺的手里接过渊鸣剑,小声道:“严诺,送容秋出去。”

严诺一言不发,当即便朝着容秋走去,要将他给带出密室。然而容秋却是一怔,连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秋,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牧家兄妹此时都在我的密室里面,若是十日之内他没有赶来的话,我便将他们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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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风是何人

接下来的十日当中,牧酒酒和牧渲两人果然被关在了密室当中,而苏夏和杜经年则在将他们绑上了手脚之后与严诺一起离开了密室,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每日到了吃饭的点苏夏都会端些吃的进到密室来给他们,只是喂过了东西之后就又立即离开,整个过程不论牧酒酒说了什么,他都仿佛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当真如杜经年所说,只有死人才会毫无自己的意识,苏夏已经死了,他听不见牧酒酒所说的话。

然而牧酒酒却依旧未曾放弃,每一日都坚持同苏夏说话,也不管他到底理不理自己。

“今日的菜有些咸了。”苏夏一口一口朝牧酒酒喂着东西,牧酒酒抽着空便说了这样一句,苏夏果然没有反应,牧酒酒便又道:“这些菜究竟是谁做的?是你吗?我记得你以前不会做菜的。”

苏夏仍是没回应,被绑在牧酒酒旁边的牧渲却有些受不了了,他摇头道:“别白费力气了,他听不见你说话。”

“他能够听杜爷爷的命令,又怎么会听不见我说话呢?”牧酒酒笑笑,笑意却有些勉强。

牧渲低叹一声,转头看了牧酒酒一看之后才改口道:“那即使你要与他说话,也该问些有用的事情。”牧渲神色肃然,朝苏夏道:“容秋的主人究竟是谁,你知道对不对?”杜经年竟然要用他们兄妹的性命来威胁那容秋的主人,那么他们便一定与那个人有着一定的联系。

但苏夏没有作出回应,他这时候已经喂完了饭菜,端起盘子站起了身来,毫无感情的双眸往牧酒酒二人身上瞥来。

牧酒酒怔了怔,便在苏夏要转身离开之际开口道:“这几日的饭菜太清淡了,明天送来的时候在里面加个蛋可好?”

苏夏径自离开,没有理会牧酒酒这句话。

不过让牧酒酒和牧渲都没有料到的是,第二日两人的饭菜中果然多加了个蛋,牧酒酒满心欢喜的吃着苏夏喂的菜,几乎是眉梢上都带上了喜色。不管苏夏是不是真的死了,他能够听到她说的话,那样对牧酒酒来说就够了。

然而对牧渲来说却是不然,他紧紧盯着苏夏的眼睛,沉声道:“今日是第十日了吧。”

牧酒酒动作一顿,苏夏一口饭给她喂过来,她险些被噎着。

牧渲算的日子没错,自他们被关起来开始,已经过了十日了,而她并没有记错不久之前杜经年对容秋所说的话。他说让容秋在十日之内去将他的主人带来,否则,他便会杀了牧酒酒和牧渲二人。

牧酒酒不是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她一直不相信杜经年真的会对他们动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