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想真正的藏宝图罢了。”苏含笑道。

“似乎殿下自己也曾说过,什么宝藏,都只是无风起浪罢了。”百里青道。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一次,有点儿不同寻常呢。”苏含笑拿起一块梅花糕咬了一口,又皱了皱眉。

“但是现在所谓真正的藏宝图毫无下落,殿下纵使是想,也着急不得。”百里青温和地说着,替她倒了一杯茶。

“谢谢。”苏含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咽下嘴里的糕点。

“另外,我倒是觉得,殿下最近要多注意一下南楚的动向。”百里青道

“嗯?’苏含笑怔了怔,有些不解地望了他一眼。

今天晚上在青衣馆遇到季璃纠缠岫烟的事,因为回来晚了,还没向百里青说过,想来秦楼也不会大半夜的在她走后,立刻特意送一份情报给他,那么,他指的是……

“历来和江湖势力纠缠最深的就是南楚,南楚历任女皇在作为太女的时候,都要到江湖上历练一番。哪怕成为我大雍的属国之后,这个规定也依然在执行。”百里青淡淡地道“如今的京城,江湖势力太过复杂,其中难免会混有南楚的暗势力,不可不防。”

苏含笑点了点头,眼神微微一沉。亏得百里青提醒,她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毕竟,现在的她一直着眼于国内,对于南楚,掌控得还是太少。

“殿下不是完人,自然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而我们这些所谓谋士,不就是为此而存在的吗?”百里青微笑道。

“说的是。’苏含笑闻言,心头一松,也笑起来,“那本殿下还真不能万事考虑得太过周全,以免抹煞了你存在的价值。”

百里青顿时苦笑,这位殿下的毒舌,就算是面对自己人,也同样毫无收敛啊。

“百里,最近要辛苦你了。”苏含笑放下空空的粥碗,继续道,“唐岚和水柔的事,京城的局势,南楚的动向,以及……藏宝图。”

“我知道。’百里青答应了一声,又无奈地一叹道,“不过殿下,随着你的权势地位越来越高,事情也会越多盐不可能都由我们来做,殿下自己的班底挑选得如何了?’”

“过了年,我的生辰一过,东宫就有了开府的权利。”苏含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停顿了一下才道,“人选我心目中有几个,但母皇毕竟会指派几个人过来,不可能完全由我自己做主,具体的只能到时候再看。”

“殿下心中有数就好。”百里青道。

“百里,你是我的军师。”苏含笑笑道。

“不,殿下错了。”百里青摇了摇头道,“月的锋芒才是殿下最好的军师,而我,更适合做幕僚。”

“他啊……’苏含笑叹气,又想起明月关一战。

可惜是个男人,否则就直接派他去打仗算了!还有蓝沉烟……怎么大雍的才气都汇集到男人身上去了呢?幸亏还有个宁燕君,不至于后继无人。

“女人,说我什么坏话呢?”忽然间,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冰冷声音

“月?”苏含笑一愣,话语已经先思绪一步说出了口。

转头望去,只见秦月一如惯常的姿势,坐在窗台上,妖瞳如血,白衣飘扬,腰上插着两把剑,右脸颊上残留着一道两寸多长,已经结了血痂的伤痕。他的身边,梅若水一色黑衣劲装,抱着双臂靠在墙上,虽然看不出受伤的迹象,但左边垂落的长发似乎短一截。

“你们回来了?”苏含笑惊喜道。

原本以为什么继承试炼不知要多久,没想到这几日工夫就回来,——至于没有开始或是没有通过之类的可能,她连想都没想过。以梅若水的性子,要不是达成了目的,是绝对不会回来见她的!

何况,在初步能够运用体内的真气后,她的感知能力也提高了数倍,可以清晰地察觉到,梅若水和离开时比起来,有了很大的不同。

“哼!”秦月扭过头去不理她。

“受伤了?”苏含笑看着他脸上那道碍眼的伤口皱了皱眉,又转向梅若水,似乎想看看他是不是把伤处都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比如衣服下面。

“没事,只是功为消耗太大,有些累而巳。”梅若水道。

苏含笑又看看他,表示接受。

反正梅若水也知道,自己晚点一定会脱了衣服检查,隐藏无用,所以说没事应该就是真的没事了。

“月,等下我拿点药给你,脸上留了疤就不好了。”苏含笑说着,又有些疑惑,“不过,是谁能打伤你?若水的继承试炼,似乎不需要你参与?”

“就是他打的!”秦月恨恨地瞪了面无表情的梅若水一眼。

“你也削了我的头发。”梅若水一扭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苏含笑汗颜……你们两个,就算是切磋过招兼陪练,但至于都往对方脸上拍呼么……

“切!’秦月往另一边扭头。

“呵呵……”百里青突然轻笑道,“你们的关系好多了呢,果然武人的友情就是打出来的。”

“谁跟他关系好!”两人异口同声,一个咬牙切齿,一个切齿咬牙。

“算了算了,这么有默契。”苏含笑挥挥手,好笑地打断他们的话。

“跟他有默契才倒霉……”梅若水丢了个白眼过去,走近前来,却在看到桌上的东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了?”或许是因为这几日的合作,秦月立即感到了他的气息变化,一夜跟了过来,随后……

“我想,我可以解释的。”苏含笑看看桌上辅开的春宫图,一头的冷汗。

要说三更半夜,她和百里青在书房里研究春宫图,她真的很悲催……

“没想到太女殿下还有这种嗜好。”梅若水的话气很平静,但越是什么都没有,越是让人恐惧于隐藏在平静背后的风暴。

“你们误会了。”百里青脸上的笑容也僵了僵,但还是以尽量简短请晰的语言将唐岚事件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梅若水和秦月对望了一眼,脸色都是说不出的古怪。若非说这话的人是不会开玩笑的百里青,他们一定以为是瞎扯。

“怪不得刚刚进城时就觉得气氛太对劲,夜行人多了不少。”秦月自语道。

“这唐岚,还真是极品……’梅若水无话道。

“不说这个,若水。”苏含笑收起了画,一边道,“继承试炼倒是怎么回事?给我说说。”

“我先回去了。”秦月丢下一句话,右手在窗台上一撑,跳了出去,转眼隐没在夜色中。

“喂1”苏含笑一愣,喊了一声。

“我拿药去洗竹园吧。”百里青站起身来。

“那就拜托了。”苏含笑抓抓头发,叹了口气。

“那我先走了。”百里青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不是还生气吧?’苏含笑着看依旧没什么表情的爱人,又想叹气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梅若水不是一头扑进她怀里,眼泪汪汪地喊含笑我想你……算了,只要想一想那种场面她就寒毛直竖了,还是这样正常些。

“那个藏宝图,我倒是想起来了。”梅若水缓缓地开口道。

“嗯?想起什么了?”苏含笑道。

“通过继承试炼后,我顺带整理了一下宫主书房里有关玄冥宫的东西,其中有提到藏宝图。”梅若水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接下去道,“卷上说,五百年前,藏宝图落于邪医上官璇玑之手,随着青念山脉的地震,与药庐一起被埋于山下。天凤大帝登基后五年,派出军队挖开倒塌的山石,发掘药庐,收拢邪医所著医典,珍藏于太医院……”

“等等!”苏含笑了睁大眼睛打断道,“你不是想告诉我,其实真正的藏宝图,这五百年来就一直在皇宫里蒙尘?’

“如果这五百年里没有人动过,那的确如此。”梅若水点头道。

苏含笑愣了许多,实在有些哭笑不得。费尽心血想找的东西,忽然有人告诉她,其实那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就放在她家角落里积灰尘……这滋味实在不太好受。

“你……没事吧?”梅若水迟疑,一下才道。

“没事……”苏含笑懒懒地摇头,又道, “好了,说说你的继承试炼吧,我很有兴趣呢。’

梅若水闻言.脸色顿时黑透了。

苏含笑一挑眉,反倒更加好奇。刚才问的时候,秦月扭头就走,现在梅若水又是这幅表情,继承试炼的时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吧?

说起来,秦月应该是去陪练的,但以刚才的情况看来,他们两人的真气消耗是差不多的,如果说梅若水是经历了继承试炼,那么秦月又是因为什么?

“都结束了,有什么好问的?”梅若水不悦道。

“可是,我想知道啊。”苏含笑笑眯姑地看着他。

越是隐瞒,她越是好奇啊,而且梅若水和秦月,两人都是她的爱人,她可不希望他们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什么冲突——就看那两人过招的狠样,怎么都不像是友好相处啊……

梅若水瞪着她,一脸的不满。

苏含笑同样睁圆了眼睛,毫不妥协。

“算了,告诉你就是。”梅若水烦躁地喃咕了一句。

就算他不说,这女人也定然会去问秦月,那还不如由他来说比较好。

“洗耳恭听。”苏含笑笑得像是一直偷到了腥的猫咪。

无聊!”梅若水白了她一眼,叹气,开始从头叙说这几天发生的事。

 

绝色凤帝一第四卷 碧色锋芒 第十章 秦月VS梅若水

“你到底想怎么样?’秦月停下了脚步。

自从出了皇宫,梅若水就是一言不发,施展轻功带着他出京,一路疾奔,来到皇家猎场木香山。

虽然雪已经停了,天空中也隐约现出了月光,但地面上的和雪尚未化去,依然是满眼白茫茫的一片。

“从地在开始,三天之内,范围整座木青山,我要你来杀我,用任何手段——不要手留情。”梅若水背对着他,冷冷地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秦月顿了一下才道。

“你没有听错,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梅若水道。

“你想死?”秦月皱了皱眉。

这样的条件,真的是九了一生的。他们曾经打过一次,虽然没有打最后后,但对彼此的实力也都心中有数。

秦月知道,若单以武功论,他比梅若水强,但玄冥宫万梅飘雪的三大杀招血舞、惊鸿、敕天,无不是先伤己后伤人的招敏,真的死拼,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但是……追杀,那就完全不同了,他这十年来都在被追杀中度过,所以更了解逃亡者的心理,而梅若水,毕竟经验太少,就是这一点就处于绝对下风。何况,梅若水还给自己设定了更不利的条件一一

没有食物和水源,虽然木香山不缺乏猎物,就算下雪也饿不死,但对于追杀和逃避两方来说,同样的条件造成的压力明显失衡。还有他们的衣物,原本梅若水的黑衣更适合隐藏,但如今的木香山白雪茫茫,黑色反而更扎眼,倒是他那一身白衣,完全与周围的景物溶于一体。

这一切,秦月明白,提议的梅若水自然更明白。

秦月原本并不在乎是否杀了梅若水,然而,就在那一瞬间,脑中响起宫里那人狡黠的笑容,不觉迟疑了一下。

“我的时间太少了。”梅若水不为所动地道,“没有必死的觉悟,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几天之由有所突破。”

秦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再抬起头来时,脸上已是一片冰冷:“会怎么样我可不管——我一旦拔剑,就算那女人会因此解除合作关系,我也会心尽力——杀死你。”

“求之不得。”梅若水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大步朝山中走去,一面道,“我知道这个要求会让人为难,但是,也只有你,才会真正毫不留情地来杀我。”

秦月站在原地,没有去追,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才挑了挑眉。

既然是逃杀游戏,自然要先给猎物留出隐藏的时间的。

一低头,看看自己腰间的两把剑,他不禁冷笑了一声。

伏魔,那是天山剑阁的三大至宝之一,多年来却救了他无数次,明明讨厌,却又离不得。每当看到它,就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碧空,梅贵君临终所赠的千古名剑,甚至曾经属于玄冥宫的先辈。他是不明白,为什么梅贵君明明看得出他的佩剑就是绝世神兵,却还要送他碧空。不过,用碧空去杀梅若水,恐怕是一个更大的讽刺吧。

隔了一会儿,他才缓缓举步。

三天三夜,没有必要急躁。不管是猎人还是猎物,急躁的那一方就先输了一半。

果然,没走多久,雪地上一串清晰的脚印突然就断了,仿佛是那人走到这里时就神隐了一样。

一阵冷风吹过,雪白的披风和乌黑的发丝扬起,迷了视线。

猛然间,一缕细细的寒气夹杂在风中,如同一根冰针,向他的后脑剌过来。

秦月一睁眼,血色的妖瞳泛着冰冷的光辉,右手一样,伏魔剑出鞘,档住了一把软剑。

“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梅若水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秦月说话间,两人已经交手了十几招

这个季节,这个天气的木香山,别说是人,就连动物都不见影子,除了苍茫的白雪,就是无穷无尽的树木。

梅若水冷静地利用村木做掩护,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在这场柠猎中的劣势,只要一松懈——真的会死。

这也是他选择了秦月的原因,那个男人走真正的冷心冷清,绝不会因为一个说不上友好的人违昔自己的原则,所以,他说不留情,就是不留情。

“呼!”游斗中,秦月突然一掌打在边上的树干上。

打偏了?梅若水一愣,但电光石火之间,却不容他深思,身体本能反应地暴退。

果然,下一刻,树枝上的积雪“哗啦”一下被震落下末,就像下了一场冰雹。

梅若水吸了口气,脚尖轻点,跃上了一棵大村,但转目四顿,视线范围内已经不见了秦月的身影。

那一身白衣,混在满头散落的雪块中迅速离去,顺带隐藏了身形,还真不容易被人发现。

梅若水眼神一沉,但战意却是更浓。

他知道,州才是他暗中埋浓伏,阻击秦月,而从这一刻起,形势已经完全反过来了。

没想过去主动追击秦月——那人是被天下追杀的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想要隐藏自己的话,根本不可能被他找到,如果真能找到,那也一定是陷阱。但是秦月不可能就在木青山里什么都不做地躲上三天,既然对手一定会出现在面前,还不如养精蓄锐,顺带……事先选择更适合的地形。

留在原地是很不妥的,他一边想着,脑海中只是念头一转,几个起落就消消逝在夜色中。

隔了一会儿,附近一棵大树后转出了秦月的身影,望着梅若水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虽然经验不足,但他的智慧和直觉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该说是……战斗的本能吗?

不过,我会杀了你,绝对。

接下来,两人之间又交手了十数次,秦月充分发挥了杀死对手的决心,手段层出不穷,很多都是自己在逃亡中曾经经楞过的,看着梅若水在一次次的危机中从勉力化解到可以反击,原本的温和气息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千锤百炼出来的杀气,不由得佩服。

把自己逼到绝境,在生死边缘挣扎,果然是提升实力的不二法门。不过让他不爽的是,暂时杀不了就算了,可梅若水总是能在千钧一发时避开他的剑锋。对于战斗和危险的直觉,真的很敏锐,那是一种天赋,和他在十年逃亡中锻炼出来的本能不一样。

在冰冷的泉水中洗了把脸,秦月使劲摇了摇头,甩去水珠。

梅若水的进步速度太快,几乎让他有一种恐惧感,原本以为轻而易举的事,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变化。不过……自己就真的没有予下留情吗?

秦月站起身,轻轻一声叹息。

按照约定,他的确是尽了全力,然而,脑子里总有一张可恶的笑脸在晃来晃去,干扰着他的杀心,终究…还是被影响了啊。

他的武功,来自决死之地一住无回的惨烈气势,没有手心的他,即便尽了全力,也不过正常情况下的七分,或许,还不及当初在明月关与梅若水那一战吧!

苏含笑……你究竟要改变我到什么程度!

秦月愤愤地一脚将边上的雪团踢进泉水中。

不能再这么下去,今天失落的心,就是明天丧命的催魂令。现在的自己,如果回到了那个遍身是敌的江湖,毫无疑问的,他会死。

就在这时,心底感到了一丝警兆,十年中,他对于这样的感觉已经如同身体的本能一般,回身,拔剑,出招,一气呵成。

“当~”的一声,双剑相交。

梅若水的软剑被他一磕,顿时弯成了新月的形状,就在一抽手间,借着反弹的力量,以更快的速度袭向秦月的面门。

两人的招式都是以快为主,双剑极快地相交了十数次,可听到耳中的碰撞声却仿佛只有一声。

雪夜,月光,密林,劲敌。

秦月只觉得心越来越冷,早就被理进脑海深处的回忆也因为相似的景象,又一点点被勾了起来。

梅若水忽然感觉到了他的不同,与前两日的敷衍游戏相反,淡淡的杀气弥漫开来,似于空气都压抑了许多。

这两天来,他学到得最多的就是在各种形势下的对敌经验,刺杀与反刺杀,不得不说,秦月的确是个很好的陪练,虽然也随时伴随着送命的风险。

然而,这一次的秦月,很不一样,让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即退避,可是……一咬牙,漆黑的双瞳染上了不服输的毅力。

“是你自找的。”秦月的声音很冷,这是两天里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眼前银光闪烁,伏魔剑化成了无数的幻影。梅若水直觉地横剑一档。

“叮一”银光消散,可就在他还来不及松一口气的时候,一道寒光己经到了眼前。

瞳孔猛地一缩,这一刻,他是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

心底一片空明,似乎什幺也没想,脚下自然地退了一步,身子往后一仰,体内的真气流畅地运转,手中的软剑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

“嗤一一”墨色的发丝散落,如同无数羽毛,四下飞扬。

梅若水脚尖一点,已拉开两丈距离。

抬头看去,只见秦月右手伏魔,,左手碧空,双剑在月光下反射出凄冷的光辉。

两人对望了一眼,秦月忽然抬手,双剑一起归鞘,转身离去。

梅若水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的背影,随后抬手将被削断的凌乱发丝拔回耳后。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万梅飘雪心法第七重的瓶颈终于碎裂,秦月……也感觉到了吧。

继承试炼,完成了这一步,就可以回去了,所以,含笑,等我。

另一边,秦月慢慢地用平常人的速度走下山,举起衣袖在脸上一抹,雪白的丝绸上顿时晕开一抹鲜艳的红色。

最后一剑,虽然没有被砍到,但无形的剑气终究还是划破了肌肤,留下一道伤痕。

大意了呢,不过,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