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何荷姿:碧门门主。这个角色就是用来提点碧染,以一个性格如火的大姐形象存在的(初衷?)。名字…名字是某小苹果在想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盒子。。。荷姿…就是这么来的。

碧真鱼真:碧真即“逼真”,她做的人皮面具那是没得话说吧,而且因为是个巧手,做了些小道具,本身又在京城最大的青楼“荷花池”当老鸨,是个人才。

碧蜓蜻蜓:这个小巧的名字就为了衬托蜻蜓小巧的个性,像小妹妹,又像碧染的小侍女,一直一直跟着碧染,依赖她,又像妹妹一样贴心照顾她。

碧连冰莲:冰莲这个角色有多重作用…于是把她拉进一荷塘。。降温!本身就是个冰美人,像雪莲花一样高洁,跟荷姿这样的烈火性格自然融不到一起,于是给了她一个莲花之名,为了跟荷姿的荷花套近乎。碧连…碧连…念久了听着就像冰莲了,于是。。就冰莲了…

----以上是一荷塘五人-----------

碧玉碧门上代门主,已故。真实名字未知。取自“小家碧玉”,顾大家,舍弃了小家,碧玉奶奶就是这么一个人物。

------后文会出现的各种其他“碧”,以后再介绍---------

宣州是今天的安徽宣城市。

说到庐州,很多人会想起庐州才子包拯。很幸运的是,此时此刻,他就在这座城里。

包拯包大人(999-1062),在正史中,其实没有那么神,而且…还有那么一点迂,外加吃饱了无事做地找事,这一点,后文会写到…除开这些,包大人很好很青天,在开封府当知府那段时间,开着公门,允许百姓随时击鼓鸣冤,也就是因为这点,被百姓称颂,结果越传越神奇,到最后传出来的包大人已经不是人了,他做成了许多人做不到的事,他…成了神!

与电视剧不同的是,包拯包大人出生于官宦家庭,也不是嫂嫂养大的,他二十八岁才中举,朝廷几次委派了不同地区的知县,包大人因为实在太孝敬了,放不下家中父母,几次辞官。直到三十六岁才正式出山。他办的案子,历史记载并不多,小苹果印象比较深刻的是他晚年的时候,有人冒充皇帝流落在外的儿子,想给没有儿子的皇帝当皇子,日后继承大统,朝廷委派咱们已经成神的包大人出马,很短的时间就查出这个冒牌货的真伪,再次奠定了包大人“办案如神”的传说。

(十三)诊出喜脉

前方,是通向别了小半年的碧门之路,通往温暖的家的路。

归心似箭,便无心欣赏沿途风景,我俯身贴近马头,狠狠抽了一鞭子,“驾!”快一点,再快一点!

紧接着,身后也传来陆陆续续三声“驾”,嗓音或清润,或娇媚,或甜美,但透出了与我同样的急切与期待。

奔了几天,渐渐的,身子也有些吃不消了,全身酸软提不起一丝力气,困倦难撑,下腹一片胀痛。

我一拉缰绳,慢了下来,撑着肚子咬牙低喘。

“怎么了?”荷姿她们也一拉马头将速度慢了下来,回头关切望着我。

我摆摆手,“没事,可能刚刚吃了东西走急了。”但内心却感觉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那我们行慢些。”碧真骑着马行到我跟前,“撑得住不?还有半日便到宣州境内了。”

我勉强点点头,“还好,我没那么娇弱。”

碧蜓担忧道,“姐姐,我们进了城就去先去看大夫好不好?”

不适越来越强烈,我咬唇暗运内息,微微调节,按压住疼痛。“先走,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又给了马屁股一鞭子,以发泄疼痛感,座下枣红马嘶叫了一声,狂奔而出。

可怜的马儿,对不住你了。

其实早在先前,我便有些察觉了,把了脉隐隐约约似有似无,却仍是自欺欺人不相信。心里因为欢喜大家团聚去了,便全忘…不,也没忘,只是相信自己真的没事了。

哎,自欺只是一个过程,欺着欺着,自己就当真了。

但当真与真的毕竟还是有一黑一白的差别,最后通牒总是会来的,只不过来的时候少一点惊讶,多一点自以为是的“我早知道是这样了”先知的优越感。

而我如今便是这样的境况。

当大夫慢悠悠道出那仿似惊雷的一句话时,除了我,其余但人皆是目瞪口呆不相信。

咳咳,那位大夫说的是:“这位夫人,怀喜了怎么会如此奔波?”

荷姿第一个回神,抓住大夫的手追问:“问题大么?”

大夫抬头望了荷姿一眼,奈何一把岁数,荷姿的绝世姿容他没放眼里,倒嫌恶地抽回手,“现在的女子,怎如此不知礼节?”

咱向来“不拘小节”的荷姿一听,怒了,大掌一拍便在那木桌上留了条缝隙,“他娘的老头子说不说!”

大夫被吓了一跳,颤颤巍巍道:“这…这位夫人连日奔波,动…动了胎气,老朽…不…小的给她开副安胎药…”

这老头子倒识时务。

我摆摆手,“不用那么费事,打胎药就好。”父不详的孩子,生出来也是受苦。

大夫似乎已经被荷姿那惊世骇俗一拍拍出了见识,知道我们都不是普通女子,对我的话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瞥了我一眼,低头写方子。

“染!”碧真大叫,“不要这样!伤身体!”

荷姿干脆一把夺过大夫那未完成的方子,撕个粉碎,然后瞪眼威胁我:“你给我打了试试!”姿美人横眉瞪目之时也很美,我的眼睛十分受用。

大夫无奈白纸被抢,哆嗦道:“小…小人写的是安胎药的方子…”哎,一个须白鹤颜的老者在面前自称小人,那场面着实诡异了些。

荷姿回瞪了他一眼,“给我重写!”

“是…是。”

碧蜓眼巴巴地拉拉我的衣角,哀求道:“姐姐,把宝宝生下来好不好,不要放弃他好不好…”

一向对碧蜓没脾气的我“呵呵”笑了一声,捏捏她的脸蛋打趣道:“生下来蜻蜓替我养?”

没想到小丫头极是认真点点头,“我养小宝宝!姐姐不要打掉!”

“只要你生,我们都会帮你养。”碧真也劝道。

得友如此,即使以后会有个没有父亲的小拖油瓶又怎样呢?我释怀了。

“染小妞,”荷姿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我,“你一点都不惊讶,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大概…”我模棱两可。

碧真一听,抓住我的双手吼道:“你知道了还那么赶!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想让我们都内疚死么?!”

小丫头碧蜓闪烁着水汪汪的眼睛好奇问出:“姐姐,宝宝的爹是谁啊?”

只见荷姿与碧真同时瞪了她一眼,然后转眸望着我,等我回答。

那么想知道,又何必去瞪人家小姑娘?我回瞪她们。

一时沉默。

“姑娘,药…药方。”大夫不知气氛怪异,打破沉默,双手颤颤巍巍将方子奉上。

荷姿一把夺过方子,扔下一块碎银子,拍拍我的背,“走。”

走出医馆,碧真吃不住我的瞪视,望天扯谈:“难不成是你家那位‘夫君’?”这话路人听了估计觉得诡异,孩子不是“夫君”的,还能是谁的?

还未等我回答,碧真又道:“染,你明知你最后一定会与他一刀两断,又怎么如此不小心?”

是的,我到底不是杨青玉,不会将自己的一辈子交给这样一个男人。

而我,也没有不小心,而是没有机会去小心。那夜之后,我不是没有想过服落子汤,奈何黄府下人中没有我的人,这种事情最容易碎嘴,一不留意就会造成麻烦,因而我无法委托他人去抓,只得等睡精神了自己偷偷溜出去。怎料我还未来得及休息够,这御史大人便来了,查出了我嫁祸于黄家的包袱,之后整个黄家人便被彻底软禁了,我亦失去了出门的机会。一来一去,也就忘了。

我苦笑,“与我夫君无关。”

“难道说是…”知道内情的荷姿高深莫测看了我一眼,然后扯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这下可好玩了!”

一点都不好玩好不好…日后这孩子要是问我,娘,我爹是谁?难道要我哭笑不得回答他:孩子啊,娘亲自己也不知道啊…

这让我情何以堪。

碧门总部设在一座隐秘的大山里,山路不若城里的好走,蜿蜒崎岖,碎石青苔满布,碧真时不时回来拉我一把,碧蜓也在我身后随时准备着接着我。

“染小妞你给我小心些。”荷姿在最前面行着,忽然把我揪出来提醒。

我颇是不自在,不禁揶揄:“难不成我扮了回杨青玉,就真成易碎的玉了?”

碧真斜了我眼,薄嗔:“你可记得现在已不是一个人了?连姿这种大大咧咧的人都细心提醒你小心了!”

哦,是了,忘记了肚子里面还有个小家伙。原来刚刚荷姿那句话是这个意思。我淡漠道:“他生也罢,死也罢,我都无所谓。”我对这孩子也没过大感情。

荷姿叹了口气,注视着我认真道:“那是现在。母子连心,真到要失去的时候,你比谁都要痛。”

这话怎么听着…

碧蜓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提前说出了我的疑问:“哇!姿姐姐果然是最年长的,好有经验哦!”的确是很有经验,像过来人一样。

荷姿叉腰仰头道:“好歹你姿姐姐我在碧门混了那么些年,爱上仇人为其生子的我见少了么?哪一个不是喊着不要宝宝后来疼到心里面去了的?”她随后将目光转向我,“染小妞,你跟我来趟。我有事单独找你。”说罢一个人向前走。

嗯?会是什么事呢?

我跟上之前回头看了眼来时的山路,翠色菁菁,繁花似锦。

碧阁,我回来了。

再回头时,看见荷姿得意洋洋插腰看着我,“染小妞,你还说不在乎这孩子呢?”

什么意思?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无意识地盖在小腹上。孕妇专用动作。

完了…看来真的摆脱不了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好吧,宝宝,娘就姑且…将你生下来好了。

“染,”碧真走在我前面,回头妩媚一笑,若牡丹竞相开放,“你若生个女儿,就送到碧阁,咱几个也多个小家伙逗乐。”碧蜓在一旁拍手称好。

我挑眉,“要是生个儿子呢?”我知道的,碧阁不允许任何男子的存在,就算孩子也不可以…

走在最前的荷姿回头,指着我的肚子声厉色荏道:“给我塞回去重生!直到生出个女儿为止!”

好吧,我抚了抚小腹,宝宝,你争口气变成女孩吧,要不你姿…姨会虐待你的。

都当姨了…人生真奇妙,初识荷姿,也不过刚入碧门时那一见,当时我也才十岁,荷姿十六岁。

时间过得真快。

是吧?宝宝。

我想我应当是笑得极其慈祥甜蜜的,否则也不会一进碧门中心的天心殿就见荷姿一脸“看吧,口是心非”的表情看着我。

我装作没看见走至天心盘前,摸出怀中碎玉,置于盘中,淡淡道:“说吧。”

坐在大殿门主位的荷姿敛眸,袖口滑出一个精致小瓶子,我面部微抽看着她打开瓶塞倒了少许的粉末进茶水里,然后端起来泯了两口。

我盯着她的神色好半天,依旧没有见到任何异状。

只是,就当我要放弃的时候,荷姿脸上出现了细微的异状,只见她拿起那小瓶子细细琢磨,仔细一听,可察觉她的呼吸有轻微不稳。

我只觉得冷风吹过,浑身一个颤抖。这药…太狠了!连荷姿都为之“倾倒”!

(十四)新生旧生

荷姿勾唇满足一笑,目光潋滟看着我:“染小妞,我决定给这药取个名字。”原来这是最新的成品。

“你…你请便。”只要不要某天用这药要阴我就好。

荷姿垂眸,双手放在膝上,手指无意识敲打膝盖,许久才道:“既然你今天被诊出喜脉,这药…就叫序生好了。井然有序的生活下去。”

序生?井然有序地生活下去么…

很有意义,我很感动,除了它是春/药的名字这一点之外…

“就这么决定了!”荷姿摇了摇瓶子。

我沉默不语,等她下文。她叫我来,绝不会是要我看她试药的。

“对了,热乎乎的消息。”荷姿手上满意将药放进怀里,抬眸道:“杨青玉死了。”

我一怔,惊愕问道:“怎么死的?”

“似乎是被官兵到处通缉,结果跟她私奔那男人受不了抛弃了她。她后来就病死了。”荷姿说得云淡风轻。

郁郁而终…么。

她,间接因我而死。

我垂眸。这个唯一可以我曾经身份的人消失了,我本该一身轻松的,为何此时的心情,如此的沉重?

所谓的良知未灭?

“染小妞,”荷姿翘起二郎腿,托着腮瞅着我,“碧门可以帮你找出你孩子的父亲是谁,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走至两侧的椅子旁坐下,摇摇头,“我…不想知道。”那一夜,是我不愿去面对的一个失足,每每想起,我就悔恨自己的不察。而那个人,更是我这一辈子,再也不想去面对的人。

“就这么糊里糊涂下去了?”

我淡笑,“知道了又怎样,我对他的根底完全不了解,难不成就因为这孩子,我便去找他负责,然后嫁给这个我从来就不爱的人?而且,依照他的武功来看,指不准是个江湖客,打打杀杀的日子,我不愿我的孩子也走上这条路。”

荷姿颦眉:“那你今后就决定一个人拖着他了?”

“虽然这么说很任性。”我抬眼望着她,“这个孩子是我自己种下的果,既然决定了不舍弃,我就要好好地待他。而且我也不愿你动用私权去查。”碧门门人是不能随意动用碧门的消息流动的。

“你…果然很任性。染小妞,我居然一直没发现你骨子里面原来这么任性。”荷姿站起身,随手扯了扯裙身,走向我,勾唇一笑,“不过我支持你。谁说女人一定要靠男人养活的,是不?染小妞,你既然这么决定了,就给我好好撑下去,别到时候来跟我哭鼻子!”

我惊愕望着她,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荷姿走至我身前,为我弹了弹衣上尘土,“我只有一个条件。”

“嗯?”

“不管你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发挥你才能的事,带上蜓丫头。她在你身边,虽然无法为你决定什么,至少可以照顾你。”

“可是蜻蜓她…”她的五年碧阁之约还没有完成,跟着我,无疑是耽误她磨砺的机会。

荷姿淡淡道:“跟着你,也是一种磨砺。现在开始,照顾好你就是她的任务!”语罢语气稍缓,叹了口气,望向门外,“孩子出世后,抱回来给我这个干娘看看吧。”

干娘?哦,宝宝,你这么早就被“聘”下来了。

很快,荷姿便帮我与蜻蜓伪造了假的身份和背景,分去了碧门杭州阁空置的铺子。

我接过我的新身份册子,打开第一页,新名字映入眼帘,我微微一怔,望着面前交给我册子的荷姿。

荷姿英气一笑,“我瞧着就这名字配你柳染夕还凑合。”

我低头,心中一暖。

我的真名,出自“垂枝染夕尘”,而我的新名字,依旧出自于这一句。

——冉夕尘。

碧染,染夕,夕尘。真好,从今以后,我便是冉夕尘了。

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便是报仇之后彻底脱离报仇者的身份,换一张面孔与身份,孑然一身重新开始。如今,我以杨青玉的身份报了仇,归还了碧门碎玉,又将以冉夕尘的身份与我柳染夕的脸继续生活下去。

所有的事情都按着我的期望在进行。往后的一切,都将与从前无关了。

除了一个意外——这孩子,成了那春风一夜的证明,似乎昭示着杨青玉已然成了我生命中的一个部分,再也…割之不去。

杭州,西湖。

前朝大诗人白居易有诗曰:“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

西湖之美,是轻烟之中的朦胧别致,细雨中的千转百回,骄阳下的碧波荡漾。站在西湖边上,诗人总是要大发诗兴,落魄者会雨过天晴,而那痴儿怨女,也不觉要说上两句甜言蜜语。

好地方!

我对着潋滟湖波深吸了口气,在心里轻道:哥哥,我到你身边来了。

“姐姐,你看你看!”身后的碧蜓扯着我的衣袖笑靥如花指着湖心,“有好多船诶!姐姐,我们一会也去游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