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

“又或者,一切刚刚开始!”

“嗯?”

木槿疑惑盯向许思颜。

许思颜顿了顿,摇头笑道:“也许…是我多虑了!”

他站起身,懒洋洋地拍了拍袖子,引得袖口绣着的金龙昂首舒腰,振振欲飞。

“走吧,咱们一起去用个午膳,然后…看看母后去!”

“哦!”

木槿兴趣缺缺,倒也未露厌恶或为难之色。

她道:“也是,既然还活着,还是得以孝为先!”

若不让她活时,那什么孝不孝的,便只能丢到脑后了!

棋局新,风度珠帘锦衾香

2-60:48:153171

午膳后去看过慕容太后,许知捷告辞出宫,许思颜便携木槿先回瑶光殿。睍莼璩晓

木槿道:“五皇叔似乎不大满意。”

许思颜正有些伤感,闻言道:“嗯,他拉着太医问了许久母后病况。”

木槿玩着腰间香囊,懒懒道:“太医说太后虽然还昏睡着,但看模样应该救下来了,只要不受刺激,应该无恙。”

许思颜叹道:“父皇故去才两年不到,她竟然一头的白发了…其实她也才四十岁而已。熹”

木槿啧了一声,“我觉得五皇叔下面也会老得很快。”

“嗯?”

“五皇叔一定在想,这老妖婆怎么还不死?真是急死本王了!靴”

“喂…”

许思颜无奈了,“木槿,她毕竟是母后…”

木槿温柔地笑了笑,“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要儿子儿媳的命,这母后一看就不是亲生的!我发誓我一定很长寿很长寿,哪怕当个万年祸害,也不把我儿子留给别的女人养!否则的话,一个不小心,日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许思颜默了。

摸摸自己尚在脖子上的脑袋,他许久才低低笑道:“朕准奏!”

木槿讶异,“啥?”

许思颜挽着她的手踏入瑶光殿,笑道:“朕准你当个万年祸害!”

“…”

“这辈子你是当不了红颜祸水了,但当个万年祸害的精怪还是大大够格的!祸害吧!把想害咱们和咱们孩子的人都祸害完了,只剩咱们一辈子相依相守,可好?”

木槿瞪他,不知该答好,还是不好。

说话间两人已进了瑶光殿,明姑姑等悲喜交加地迎上前,只差点没痛哭出声。

木槿回眸不见了熟悉的几名随侍,亦是伤感之极,红着眼圈问:“青桦他们都回来了吧?秋水、流年的尸骸,有没有令人去带回来?”

明姑姑抹着泪道:“已经送往慈云寺,和织布的棺椁安置于一处,择日叫人一起送回蜀国。”

木槿心酸,又问青桦、顾湃等人,说都已回到了宫中,并已派人前往城外接重伤的豆子。

当然,最要紧的还有楼小眠。

“一早我叫人去问楼大哥那边情形,可曾有人回复了?”

明姑姑忙道:“方才已经有人过来传过话了,说那晚正打算送楼相借住在附近人家诊治时,跟他的随从也循着大火找去了。现在还在诊治着呢!”

木槿便知必是郑仓随后找过去了。

想来郑仓多半也邀了帮手在那一带,虽错过了那场生死激战,却正好赶来接走了楼小眠。

有郑仓在,自然会将楼小眠照顾得妥妥贴贴。

只是木槿特地打发人去询问,都不曾问出个确切的消息来,说明楼小眠目前的状况恐怕不大妙。

她与许思颜匆匆回京前曾检查过楼小眠的伤势。

他已被慕容继棠那禽兽扎得跟筛子似的千疮百孔,满身血肉淋漓。好在烛签不长,外伤尚不至于危及性命。

只是他头部被磕伤,胸口更有碗大青紫,分明亦有内伤,加上素来病弱,勉强撑到许思颜赶来时,便已昏迷不醒。

木槿暗自悬心,料着那诊治的大夫应该不甚得力,又吩咐道:“去问太医院里谁是经常为楼相治病的,赶紧遣过去协助救治。还有,带最好的药材过去。我这里尚有几样母后留给我的救药药丸,也一并带过去。”

明姑姑怔了怔,“国后遗下的药丸并不多,用一颗只怕便少一颗了。”

木槿道:“若我这回死在外头,哪里还有命用那些药?只要能救回楼大哥,不用计较那许多。”

明姑姑只得应了。

木槿思量着却又道:“外头再怎么好,到底不如宫里。京城外更是处处不便,便是遣了太医过去,饮食医药也难合他心意,只怕更难调理。叫人备着车舆跟着太医同去,若还能挪动,便接回京来…嗯,接入宫中先调理着。”

她说着,便笑嘻嘻地瞧向许思颜,“皇上应该也没意见吧?楼相楼美人,素日也是皇上心坎上的,当年可比我受宠多了,是不是?”

却是调侃当年许思颜看不上她,故意在她跟前与楼小眠亲热之事。

许思颜黑眸微微一暗,却很快笑道:“接他入宫…甚好,甚好。对着大肚婆厌倦时,正好去欣赏欣赏咱们小眠的绝色之姿。”

木槿也不生气,反而扯扯他衣袖道:“如今伤病成那样,皇上便是去看,也不甚美观,对吧?守静观那个顾无曲医术着实不错,不如大郎设个法子,请他再来替小眠诊治一回,好不好?”

许思颜瞧她半响,笑道:“怎么对你楼大哥比对我还好?再说下去我可要吃醋了!”

他一边说着时,一边已伸出手来,去摸她光洁的面庞。

当着随侍宫人,木槿不觉红了脸,只吃吃笑道:“你吃什么醋?难道你对楼小眠不好?我吃醋也是我该吃醋才对。”

明姑姑等眼见殿内已有暧昧情愫缭绕,忙道:“先遣太医和车舆去接楼大人,是不是?奴婢这就下去安排!”

说毕,便急急引了宫人告退。

许思颜更无所顾忌,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亲,答着她的话道:“嗯,我对小眠的确很好。但这世上…这世上能全心待我的,大约也只有你了吧?”

木槿笑道:“楼大哥自然也全心待你。纵然看不上大郎皮相,也会看上大郎给予他的信赖和宠爱。”

许思颜鼻子里哼了一声,低低道:“小槿,我真觉得你对你的楼大哥比对我好了!”

木槿瞪他,许思颜却已拥紧了她。

他在她耳边柔声叹道:“罢了,不提他。让我静静抱你一会儿吧!终于回了这里…好像在阎王殿打了个转,再世为人一般。”

木槿眼眶一热,不觉反手亦抱住他,踮着脚尖亲他的唇。

他们在前一天便已在禁卫军和纪叔明等的接应下回京,并在纪家别院暂住。

但木槿吃尽苦头,早已心力憔悴,又恐经了那两日的折腾,胎儿会受影响,回京后服了安胎药,整整卧床睡了一天一夜,由得许思颜安排京中其他事宜。待今晨起床,木槿精神复原,许思颜又秘密唤了大夫来瞧,发觉胎儿也甚康健,两人这才放下心来。想来木槿到底不是母亲和外祖母那种易小产的虚寒体质,且自幼习武,身体比寻常人强健许多,死里逃生后总算有惊无险,大小平安。

如今终于回到瑶光殿,再次见到差点永别的屋宇陈设,耳边听着爱人呢喃蜜语,自然百感交集。见得木槿一点也不呆呆木木,如此热情地回应他,许思颜早已情动,顺势将她紧揽于怀,低下头来细细品尝她的美好。

手指抚摩于她的面颊时,他微有不满,“肉呢?”

木槿不解,“嗯?”

许思颜含她微张的唇,叹道:“瘦了不好看…而且我喜欢有肉的…”

圆圆的,肉肉的,捏着多舒服啊!

这样想着时,他的手顺着那莹洁的面颊往下,游移于玲珑锁骨,然后往下,探入衣襟…

终于,这一处尚是圆圆的,肉肉的。

他很轻易地抚到那小小的花苞,轻轻一捻。

木槿正阖眼承受他的亲吻,纠缠的唇舌如两尾鱼儿竞逐嬉戏,满满的愉悦在两相缠绵之际无声充盈,却因那一捻而含糊地吟哦出声,身躯已是一僵。

许思颜黑眸如水,温柔地凝视她沉酣里带着期待的眉眼,伸手将挑开她衣带,一把将她抱起。

金缠玉绕的精致卧房,百合衾,鸳鸯枕,细软如水的轻帷,柔软而紧绷的娇美躯体。

许思颜将锦衾半拥住她,让她倚坐在自己怀里,方才移开了唇。

口中蓦地空了,木槿微张星眸,不满扁了扁发干的唇。

淡粉的唇已经被蹂躏作玫瑰色,娇艳如初绽的花瓣。

棋局新,风度珠帘锦衾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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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瓣微微翕动,忽周身俱是一颤,不知是吃力还是快慰地重重一声吟哦。睍莼璩晓

她的夫婿正肆意赏玩着她幼嫩的肌肤,然后牙关轻阖,正咬在她胸前最敏锐处。

未等她缓过气来,他的手指亦揉弄上她另一处饱满。

强烈的快意随着他的动作一***涌上,木槿禁不住地娇喘出声,柔软的躯体不安地扭动着,与他火热的躯体相触。

他却不敢考验自己的忍耐性,忙不迭地向旁挪了挪,看怀里的女子娇嗔不满的神情,忙亲向她的唇,手指却越过她隆起的肚子探下,熟练地寻向她的柔弱处熹。

木槿蹙眉,无力地倚在他怀间,随着他的指间的动作苦楚不胜地呻吟,娇软的躯体如被风儿拂动的牡丹,一阵阵地震颤着,似每一处毛孔都在温柔地舒展着,迫不及待地寻觅并欢迎着他的热情。

多年夫妻,他已太熟悉小妻子的身体。

毫无意外地,片刻之后,木槿便低叫一声,周身已绷紧如弓弦,细细汗珠沁了满胸,颤悸好一会儿,才无力倒在他怀里娇喘,却化作春水般的柔软穴。

许思颜轻笑道:“够了没?”

木槿星眸微飏,伸出藕段般的白嫩臂膀吊住他脖颈,咕哝道:“不够!我要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

明明已经在一起,却还说要“在一起”。

如此娇嗔的邀宠…

许思颜受宠若惊,却不胜苦恼,“娘子,你禁不住…”

木槿恨得牙痒,搬过他的唇上重重亲吻,纤纤手指已拨弄向他火热的身躯。

如扑面而来的烈火腾地烧起,一直苦苦克制的欲望瞬间翻滚如沸。

他如玉面庞顷刻泛起红潮,低低呻吟一声,愠道:“小槿,别招惹我了…”

“不招惹你?那招惹谁?”

木槿顽劣地在他唇上一咬,反手揽住他,已跨身坐了上去。

两人几乎同时一颤,木槿更是苦楚地呻吟出声。

可听入许思颜耳中,却宛若天籁之音;何况娘子破天荒头一次如此主动地奉上自己,便是再强忍耐力也瞬间破功。

“小槿,轻一点。”

他苦笑着,屏住呼吸调整两人的体位,让她缓缓将他包围。

温暖紧窒的感觉如此美妙,令他微微地眩晕,却舒适地长长吐了口气。

木槿红霞满面,看着夫婿健硕修长的躯体,微颤着手脚试着动作。

可惜她的聪明灵巧似乎全用在那高超的武艺和聪慧的头脑上了,床第间她一如既往的笨拙。

许思颜又是吃痛,又是好笑,看她憋着气手忙脚乱无所适从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张臂托住她臀部,让她微抬起身,才将身子向前一挺。

“呜…”

木槿猝不及防,颤着身子差点哭出声来。

湿润滑腻的身子被他猛地贯穿,强烈快意里伴着一阵钝痛,令她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不由倾身半伏于他身上,似要抽身离去,偏又恋恋不舍。

欲拒还迎的姿态,平白多了几分娇媚可爱,却令下方的夫婿愈发难以忍受,抱住她的胯部一次次拉下,自己却奋身挺上…

这体位不容易伤及胎儿,却能探入极深,深得木槿禁不住失声痛呼,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雾气腾腾,被他大力冲撞片刻,便大颗大颗滚落泪珠来。

许思颜心疼,只得顿下身来拭她的泪珠,又捏捏她的耳垂,柔声问道:“很不舒服么?停下可好?”

木槿摇头,伏在他胸膛前,温温的泪水打湿他的肌肤,却软软地答道:“不舒服。可我不要你停下。思颜,我喜欢你。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你和我像双生树一下纠缠于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好像永生永世都不会分开一般。”

许思颜抚她光洁的背,感觉她柔顺依于自己的柔软身躯。

她寻常要么装呆扮傻,像敛着刺的刺猬,憨憨蠢蠢似乎觉察不出疼痛,觉察不出任何人的攻击;要么精明锐利,像将周身的刺竖起,随时准备扎向敢于欺凌她的一切人或事。

可此刻,她偏像一只拨光了刺的刺猬,全无防备地坦裎于他跟前,由他珍惜爱护,或把玩逗弄。

成亲五年,圆房两年,相爱…相爱了不知说不清多长时间,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她已此倾心倾意地依赖着他,仿佛他不小心往她心口扎一根针,便能轻易将她一针钉穿,钉死。

他忽然间说不出的满足和开心,低低道:“嗯,既然你喜欢,那便这样吧!我总会陪着你,永生永世也不分开。”

木槿抚摩他宽宽的肩,长发柔滑地顺着他的胳膊垂落,继续道:“那日猜到从悦要对付你,我好像快要疯了。一想着你可能会死,可能会永远离开我,我觉得我的心像是被人挖掉了一块,又像是长在我身体里与我密不可分的另一个我正被血淋淋活生生地从我身上撕裂,扯开。我又痛又害怕。”

许思颜眼眶一阵阵地热着,却再说不出一个字,只坐起身来,将她揽于怀中,再次亲住她。

唇舌交错,气息相缠,他凶猛地吸吮着,掠夺着,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然后与自己长做一处,永世不离。

怀胎这么久,他第一次觉得这孩儿着实有点儿累赘。它阻碍在他们中间,让他没法尽兴地揉搓他的娘子,将她揉入他的骨血,让他们合作一体。

哪怕,此刻他们已经合二为一,总似觉得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他竭力地深入她,从身到心,听她破碎却欢愉的呻吟,看她狸猫般攀紧他,用更深切的热情回应他的热情。

若不是她怀着身子,他简直要活吞了她;可惜他现在不得不顾念她的苦楚。

他将她抱在自己身上,不容她乱动,捉了她腰肢缓缓研磨…

强烈的快意在肉体与肉体的挤压和摩擦里蓦地奔涌如潮,木槿浑身哆嗦,却贪恋之极,终于完全忘了往日的害臊和羞怯,依着他的教导轻旋慢转,然后寻着自己最敏感处重重地蹭磨,贪婪地向他火热坚硬的身体汲取着快乐,求他配合着给予,由他最大幅度地开发那神秘之地所能给予的最大快意。

“思颜…思颜…颜…啊…”她零零落落地唤着,破碎得完全失了声调。

强烈的酥麻感终于伴随着极致的愉悦从一点蓦地涨起,如焰火般炸开,直冲卤门。

木槿失叫出声,却连自己声音也听不到了。她的身体仿佛失了重般飘浮起来,连心都随着飘荡,只随着他的动作在另一个广袤无垠却美好无边的绝美世界里翔舞欢腾…

若世间真有天堂,无疑她已被送入天堂的最美处。

“小…小槿…”

觉出她持久的阵阵收缩,许思颜吸着气,忍不住地失声唤她,将自己重重地送入他所能送至的她的最深处。

天地如此绚烂,他们仿佛戏逐于七彩云霞与明媚百花间,同时攀援至高山之巅,共尝那难以言说的人间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