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玄门的冰魄?”布凯华一惊,脸色诈变,冰魄是一种奇毒,据说是玄门独家练制,中毒者十日之内,会全身经脉尽断而死:“玄门乃武林正派,怎么会对我下这种毒?”

君思轻敛下眼,恐怕人家针对的不是人,而是那块木头牌吧。江湖上的权力斗争,不亚于朝堂。表面上是人,背后是鬼之辈,比比皆是。况且那盟主令,号令武林,凡是有野心者,谁不想拥有?哪还管得什么正道邪教,只不过魔教是明抢,正道披了层外皮而已。

“若是公子不想入这池浑水,令牌还是早脱手为妙!”

“那可不行!”布凯华却一脸坚定的反驳:“老子还要靠这牌子,找那缺德鬼呢!怎么可以给人。”

拉被角顿时一僵。

“是吗?”君思有意无思的提高音量,嘴角掀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唉,她确实尽力了。

“咳咳,那个…天色不早了!”肖芳华拂了拂衣袍,引开话题,一本正经的道:“小花,该歇了!”

“歇?”她瞅一眼,那张被某人占据,而且血迹斑斑床:“上哪歇?”

肖芳华一愣,这才想起,他们这几间屋子,里里外外,就只有这么一张床。而且这房子是二师弟“特意”备下的,自己确实也很满意这样的安排。

但不巧的是,这样巧妙的安排,被突发状况打破了,那张唯一的床,此时被人鸠占鹊巢中。

思及往日这个时辰,他早早已经歇下,身边还躺着那个心尖尖上的人儿,任外面的风多冷冽,依旧可以偎着一起取暖。只要他微微一侧身,便是拥有了全世界。

但现在,他却要站着吃冷风。

顿时心底那股窝着火,又重新烧呀烧呀,烧得崩了。

越来越觉得小师弟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刺眼!上前一步,俯下身,上上下下的开始打量这个被自己包成粽子的人。很努力,很认真,很不怀好意的盯着。

布凯华心里一阵发毛,他都已经是粽子了,还有什么更惨无人道的?

“大师兄,你…你想干嘛?”

他掀唇一笑,哪叫一个天地失色:“我说小师弟,现在…你能爬了吧?”

“…”

有斯足以

第三十一章

他一向认为他是个很好的师兄,虽然有时固执了一些,说话呛人了一些,武功高强了一些,揍人痛了一些。但绝对不是一个对自己师弟见死不救的人,之所以之前曾三番二次,想扔他出门,那全都是受她人的影响,并非出自他的本意。

而且君思,就是罪魁祸首,所以他坚定的认为,远离这个女人,是解救师兄的唯一方法。他一定要帮助师兄脱离她的魔爪,这是他暗暗下的决心。

然而此时

“大师兄!”

“嗯!”

“我是你师弟!”苦口婆心。

“嗯!”

“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循循善诱。

“嗯!”

“师傅说,做师兄的要照顾小的!”动之以情。

“嗯!”

“我受了重伤!”晓之以理。

“嗯!”

“那么…”

肖芳华咧嘴一笑,一脸的纯洁无害,人神共愤的脸上,溢满着笑花,那叫一个天地不容,如若不是他此时,正拎着自己的衣领,在随时都有可能甩手的情况下,说出一句没心没肺的话,布凯花没准也会被那张脸吸了魂去。

“你能爬吧?”

噗,如果不是毒解了,他真想再喷他一口血。

“你…你你…喂喂喂,你干嘛?”

“不能爬,我送你一程你啊!”肖芳华一手提着他的领口,作势就要甩出去。

“你…真要把我扔出去?”

“是啊!”他头点得坚定不移,手上一转,正要使力,突然又停下。眼角却瞅到那离去的身影,顿时脸色一变:“咦咦!小花,你去哪?”

“书房”那方的人,没有停下脚步,缓缓的拉开门:“那里或许可以休息!”

书房?小花一个人?他眼里一亮,闪过一丝什么,一时忘了扔人,急奔了过去:“我陪你去!”

“不必!”君思一口回绝,缓缓的回头,突然咧嘴一笑,不紧不慢的道:“不劳六花公子!”

扑哧,一不小心,脚下啷呛,栽了个大大的跟头。

她早知道?!

再抬头时,人已经转身出了房门,脚步渐行渐远,不过片刻,对面的书房已经亮起了明灯。

这才这一脸不甘的坐了起来,瞅瞅那窗上印下的身影,好半晌都舍不得移开视线,好想过去!

良久

“大、师、兄!”许是真的太久了,久的那个被人随手扔下,目前正趴在冰冷地面的人,再也忍不住开口咆哮着提醒。

“啊咧!小师弟,有床不睡,你躺地下干嘛?”

“你点了我的穴,我怎么上去?”青筋暴裂。

“有吗?”他一脸无辜的把地上的粽子拎起,好似真的忘了,刚刚扔人的时候,顺手点了他的穴。

顺手轻点,布凯华这才得以拉下身上胡乱套上的衣服,仍是有些怨念的道:“看来师傅说的没错,你果然是着了魔了,变得没心没肺,谁的话都听不进了!”

肖芳华一愣,眼光顿时沉了沉,嘴角缓缓的拉开一个弧度,不似之前的嘻笑,眼里像是压着些辩不明的情绪。

半会才淡声道:“你回去过?”

“你以为我满身的伤哪来的?”他横了他一眼,一边重新穿好衣服,一边道:“你们终年都不回去一趟,又不是不知道师傅的脾气,想出谷,得打过他再说。师傅在气头上,出手自然少了些分寸。你们到好,‘小黄花’飘了,‘出天花’的跑了,留下我这朵‘不开花’活受罪!”

“那到真是,辛苦你了!”他笑。

“知道辛苦,就赶紧随我回去,或许师傅的气就消了!”

肖芳华抬起头:“你这次是专程出来抓我回去的?”

布凯华不答,只是紧紧的盯着他。“那可不成!”他眯眼一笑,乐呵呵的挤弯了眉,摇了摇手道:“我在这里好吃好玩的,为何回去跟你活受罪,你也知道师傅臭脾气,干嘛回去讨打呀!”

未了还不忘赏他一个白痴的眼神。

布凯华却一点也笑不出来,看着他过分灿烂的脸,眉头越加的皱得深:“大师兄,她于你…当真这么重要?”重要到,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师傅。肖芳华一愣,看了他正色的神情一眼,半会才轻叹一声,不自觉的转头,看向对面,印在窗上的那抹纤细的身影,静静的注视着,一丝丝柔情似水般倾泄而出。

仿佛可以这般看一辈子。良久,似是喃喃自语的开口。

“你可知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他眼神一沉,似是忆到痛彻心扉的事:“她突然就不见了。我每天都去找,满世界的找,一刻都不敢停下来。就怕…我如果慢了一点,晚了一刻,或许…就错过了。恨不得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找她身上。那时心都是空的,什么都好似看不清明了,唯有找到她这个念头,塞得满脑子都是。我甚至不知道除了找到她,我还能做什么?”

他一边呵呵的讪笑,一边说着。手心紧了又松,松了再紧,似是记起当时的情景,连着身形都微微的颤了起来。布凯华眼神轻眯,眉头深深纠紧,他第一次看到那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师兄身上,流露出恐惧的影子。

“初时那三年里,我以为她只是暂时离开了,所以我等,天天在谷里等着她回来,一刻都不敢离开,直到…”他眼神更沉:“那天…我在崖上看到她的鞋,我以为…她定掉了下去。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随她一块去!即便是晚了会,只要我跑快点,黄泉路上,也是赶得上的。呵…”

他轻笑一声,似是想到什么可笑的事,摇了摇头:“幸好…幸好那天师傅跟在我后面,把我打晕。告诉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万一她真的去了,心里有我的话,就算当真化成了鬼,也会托梦告之我的。”

“师兄…”那话中的伤,就连一旁的人也能感觉出来,张了张嘴,似是想安慰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他却自顾自的继续道:“从哪以后,我便出谷去找她。只要她活着,那就一定可以找得到。那几年,我都不敢睡觉的,更不敢做梦,就怕万一真梦到她了,岂不就应了师傅的话?不过,幸好…幸好…”幸好他什么也没有梦到。

抬头看着那窗上的身影,唇间上扬,笑得无比的满足,却又生生透出一丝刻入骨的伤。现在就算是这般看着她,他仍是会怕呢?明明凭自己的武功,方圆一里内的风吹草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却仍是怕,怕是不是自己一个转身,那身影就再度消失了。从此又得天涯海角,几年又几年…

“大师兄!”布凯华顿时有几分恼怒:“你当真想在这雪山上呆一辈子不成?”

“这里很好!”“好?”他冷哼一声:“这里终年积雪,哪比得上咱们谷里?”

“有小花…就好!”他咧嘴缓缓的笑,笑得有些小心翼翼,似是经历了百般磨难后,偷来的点点幸福,看着那窗上的身影,眼神痴迷。

“你可知她是什么人?”“知道!”“那你还…”“她是小花,仅此而已!”

“…”

看着那坚定的神情,布凯华一时哑了口,原想好的劝说之词,全出不了口。良久,才重重的叹了一声。“唉,二师兄,说得没错,我跟你说这些,根本就是浪费口水!”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窗上的影子,再次叹声道:“但愿你这次真能抓牢了!”

肖芳华,这才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手心缓缓的握紧:“一定!”

清晨,骄阳高挂,天气甚好。

不大的院落里,右边一身白衣的女子,站在金烂烂的阳光下,神情淡然中夹着一丝慵懒。手间轻移,如轻风般的拂过,指下枝叶翻动,拨开晒架上一些不知明的草药。左边蓝衣的身影,半蹲在地,身前清水如镜,修长的手间浸入,碾转反侧,溅起一波波的水花。绝色倾城的容颜之上,渗出滴滴汗,阳光把它变成晶莹的珍宝滑落,似有疲惫。半会,一把抓入水中,猛的一提,刹时一块锦色的幕布上,刷下一层的的水珠,顿时他笑颜如花,转声朗声道。

“床单洗好了,小花,你看!干不干净?”凤眼一转,定在那擦得泛白的床单上,眼睛轻敛,不紧不慢的吐出两个字:“擅可!”“哦…”兴奋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焉了下来,只是擅可啊!

蹲身,埋头,努力搓搓搓!不信洗不到她满意。

站在门口的人,嘴角剧烈抽搐。看着到那个对洗床单钟有独钟,洗了整整两个时辰,还不亦悦乎,且每一刻都要拿起来炫耀一次的人,他真的好想说,我不认识他!

躺了几天,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如今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当初他受了重伤去找二师兄,本是想让他帮忙找个大夫就行了,谁知二师兄什么也没说,直接把他扔上山。现在回想起来,他想必早知道那女子会医术,所以特意让他上山。只是他不曾想过,她竟连冰魄之毒也能解。

看向一边还在翻弄着草药的人一眼,无论怎么看,终还是看不出惊艳的地方,反而淡陌得有些不近人情,偏偏大师兄决定的事,他也只能认了。

心里有些气闷,依着门口坐下,略带怨念的看向那个拐走自家大师兄的女人。越看就越觉得怨念,越看就越觉得不合适,越看就越觉得气愤不平。

直到左边有冷光射出,他不由得背心一凉,微一侧头,迎上自家大师兄,寒若冰霜的眼神,仿佛有千万把的利刀,正刷刷刷的向他横射过来。又在看我家小花,那双眼写着!

嘴角一阵狂抽:“大…大师兄,你…喂喂喂,你想干嘛?”

肖芳华突然扔下床单,大步走了过来,展颜一笑,似是天人:“不错嘛,你都可以走了。”

抱拳一按,咔嚓一声,惊得布凯华心肝一颤。“你不会又要扔我出去吧?”

“怎么会?”他立即反驳,笑得越发灿烂,拍拍他的臂膀,一副哥俩好的貌样道:“你是我小师弟嘛,我怎么会如此无情呢!”“真的吗?”你总算恢复点人性了,一时内心那个感动呀,只差没流下两行热泪了,却被他的下一句话,彻底击毁。“我只是想揍你一顿而已!”

“…”

兔之艺术第三十二章

“大师兄,你…你当真为了一个女人,对我出手?

他如果再盯着看的话:“是的!”想也不想,用力的点头。

“…”布凯华喉咙塞了一团棉花,卡在中间上下不得,一股悲凉由心而生:“呜呜,大师兄,你到底是着了什么魔?那个女人根本不适合你,别说了是我,就算是师傅也不会同意的你们继续下去的!”l

“我要你们同意做什?”肖芳华一脸莫明,小花是我的,又不是你们的。

“你…你…”顿时气极,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良久重重了深吸了一口气,冷静,要冷静:“且不说你们是否合适,就说基本的道德伦理,你们这样…这样…于理不合!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这是我跟小花的事,天下人笑不笑,跟我有什么关系?

布凯华嘴角一直抽抽,这不是笑不笑的问题好不好?再吸一口气。

“这样说吧!你们可有婚约?”

“…没有!

“可有拜堂?”

“没有!”

“既无婚约,又未拜过堂,无名无份的住在一起,任人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妥的!

“这里没有别人呀!

“…我是说万一,万一有人不巧上了山,再到外一宣扬!不知内情的人会怎么想?怎么说?你们又如何自处?

肖芳华一愣,缓缓的垂下眼,认真的思考起来。外人怎么说,他到是不在乎,只是小花…她会在乎吗?

布凯华见他犹豫,心中一喜继续道:“所以,大师兄你还是先回谷,征得师傅的同意,真正拜了堂,成了亲,明媒正娶,这才是正道。”只要是回了谷,师傅交待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他就管不着了。

“娶…娶…”肖芳华脸顿时涨红,脑海里浮现出小花凤冠霞披的样子,心花就开始朵朵的放,其实他一直想娶的,一直都想,只是…“女儿家最注重的是清白!”布凯华继续道:“你跟她孤男寡女,住在这深山老林,岂不是生生的毁了她的清誉?

“是…是吗?”可是某人的清白…咳咳,他好像已经…咳咳,那个啥了!

布凯华却以为他终是听了进去,眼中一亮,闪闪发光:“这是常理,所以大师兄,你还是先跟我回谷吧!

他眉头紧皱,冥思苦想起来。成亲,成亲呢!和小花成亲,往后他可以叫她娘子,她叫他相公。

娘子相公,一起活到头发胡子白花花,再靠在一起取取暖,说说话。

呵呵,好像真的,很好呢!眼前浮现出好多好多的画图,个个的像是粘了蜜似的甜丝丝。白天天空撒下第一缕阳光的时候,小花会叫他起身,然后一起散步,一起吃饭,一起劳作。晚上寒风呼啸,关上门窗,点上油灯,他们烤烤火,说说话,然后…然后…

画面一转,调回了初到这里的那一晚,烛光倩影,满室旖旎,小花美的,就似世间最娇艳的花儿,那大红的衣衫下,她如玉的肌肤…一股热流冲上鼻间,勿忙昂头,生生逼了回去,眼光不自觉飘向那方的白色身影,轰隆一下,脸连着脖子根迅速涨红。

咳咳,打住打住,现在不适合回想,不适合…假咳了数声,半天才展开颜,脸色一正,似是终于想通透了。

“回去吗?”布凯华满心希望,目光有神的看向他。

却听他字腔正圆的道:“不回!脚下一个啷呛,差点跌倒:“为…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眼神一沉,落在院内那层未全溶化的雪上,闪过一丝什么,快得人来不及察觉,却全然落入一双淡然的眼底。“你就不怕…“说不回就不回!“大师兄…

“芳华!”他还打算说什么,一直在附近未出声的君思,却突然开口。眼光扫过肖芳华的

笑颜,突的沉了沉,他仍是无法安心吗?抬头看了看天色,缓缓的开口道:“正午了!肖芳华一愣,反弹性的转身道:“我去做饭!说完人已经钻入了厨房,留下一脸吃鳖样的布凯华一人。

君思再看了看高挂的太阳,转眼又落在那洗了一半的床单上,眉头紧了紧,今儿个天气好,总是要洗好的。望了一眼厨房的方向,风淡云轻的开口:“公子是江湖中人?

布凯华一愣,四下一看,这才知道她是问自己:“算是!“与芳华同出一门?

“他是我大师兄!”她不早知道了吗?

“哦!”君思礼貌的一笑,掂了掂手里的药草:“芳华重情重义,虽然早前涉足江湖,但却未曾介入江湖纷争,而且他为人恩怨分明,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公子你以为呢?

“当然!”大师兄的性子,他最清楚,只是太过固执。“令师是位高人,所以才会教出此如高徒!”她继续夸奖道:“想必公子,定也跟芳华一般,是侠义之辈,处事恩、怨、分、明!她特意加重最后四个字,布凯华的脸色,顿时缓和不少。

“那是自然!”别的不敢说,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他心里可是明镜似的。

她笑意加深,眼神眯成了一线,有意无意的扫过水池,仿佛就等着他这句话,半会才淡淡的道:“公子的伤可曾好些了?

“还好!”他摸了摸伤口的位置,虽然不甘心,但确是她救了自己的命:“毒已经清除了,伤口也好了大半!“那手可否活动?他一愣:“我手又没有受伤,当然可以动,你问这个干嘛?

她长哦一声,点点头,伸手指向那边的水池道:“那就有劳你,把床单洗完吧!

“嘎?他花了好半会,才明白她的话。然后

呆立!

僵硬的转头,看着她仍旧平静淡然的脸,嘴角开始剧烈抽搐。她前面说那么大堆,什么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话,就是为了让他洗床单?“正午的阳光是最好的!”她不紧不慢的加上一句。那淡定的神情,哪像是在逼迫一个重伤的人去做苦力?

脸皮抽动了半天,又花了半刻钟他才发应过来,动了动嘴,想拒绝却开不了口,半天才挤出两个咬牙切齿的字:“我、洗!

“有劳!“…咬咬牙,愤愤的瞪了她一眼,这才大步流星的跨了过去。那脚步一蹬一蹬的,似是跟地面结了什么天大的仇似的。心底更加坚定了,要让大师兄离开此女人魔掌的决心。可惜未等他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法,他就在几个时辰后,彻底打消败下阵来,且自动自发夹着尾巴溜了。当时正是黄昏,他辛辛苦苦的搓完了那一盆,自己曾经万分鄙视的床单。晾上竹竿的那一刻,突然发现,有一只兔子,正蹲在一边,后脚上隐隐还挂着血痕,看似奄奄一息。

而那地方,也正是他当日上山所躺之地,一时间,一股同命相依的感觉油然而生。于是他决定,救这只可怜的小兔子。他把兔子抱到屋里时,肖芳华和君思正在忧闲的喝茶,思起自己累死累活的洗了一下午床单,嘴角又抽动了几下。

“院里跑来一只兔子!“兔子!”肖芳华转头看了一眼,突然脸上闪过一丝什么,似是惊讶,又像惊恐。却立即埋下了头,开始很认真的喝茶,他啥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