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我血多肉多,还被关在门外,蚊子怎么不来咬我?

“喵!!”

微澜终于回过神,她掩口打了个呵欠,“扣扣,早安。”

“喵。”不早了,太阳都把那群小肉虫晒得快回光返照了呢!

在被子下悉悉索索穿好衣服,微澜迅速下床梳洗,扣扣满脸哀怨地跟上跟下,直到得了自己那份香喷喷的排骨才罢休。

微澜吃了早餐,这才回到卧室,把原本那皱得不能看的床单扯了下来塞进洗衣机,换了新床单后,她才扶着腰松了一口气。

十点多,叶家夫妇风尘仆仆地赶回家,叶母看着晾晒在院里的被单,心下明白过来了什么,刚放下行李就把女儿拉进了房间。

“昨晚遇止在家里过夜了?”叶母心思细腻,看过女儿发的朋友圈,知道昨晚这两人在一起看昙花,加上洗床单这种事……她也有过这样年轻的时光。

微澜脸红地点了点头。

叶母慈爱地笑着握住她的手,“晚上让他到家里来吃个饭吧。”

那种事对热恋的情侣来说再稀松不过,叶母也不是那守旧之人,那个年轻人看着也是真心以待,可女儿毕竟涉世未深,性子又单纯,她作为母亲,总该为她想好万全之策,不能让她生受分毫委屈。

“微澜,你和你妈又在说什么悄悄话?”叶父在楼下喊了一声,语气有说不出的酸味儿,“你们这娘俩怎么总把我排除在外呢?好歹我也是一家之主呢。”

叶母摇摇头,笑着说,“这老头儿,又吃醋了。”

“妈,那我先下去了。”

刚看到女儿的身影,叶父就神秘兮兮地朝她扬扬手,“快过来,看看爸爸这次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平时在各种学术研讨会上正经得不得了的叶大专家此刻竟像一个急着向大人献宝的孩子,他从行李箱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木盒,他打开盒面,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立在桌上。

微澜看到那是一尊陶俑,一男一女抱着,面对面亲吻。

再细细看那对陶俑的脸,赫然就是她和陆遇止的,可逼真了,连含情脉脉的眼神都把握得特别到位,微澜知道父亲在这方面极有天赋,没想到这技艺已如此鬼斧神工。

叶父的脸笑得跟一朵花儿似的,“喜欢吗?这是我送你们的订婚礼物。”

“订婚?”微澜有点惊讶。

“遇止前几天跟我联系,说等我们回家就正式登门,怎么,他没跟你说?”

微澜摇摇头。

怪不得母亲刚刚还提了让他今晚过来吃饭,所以只有她一个人被瞒着吗?

正在开会的陆遇止突然收到微澜发来的微信,在大家屏息以待的好奇目光中,他淡然地点开来看,内容很简单,只有三个感叹号。

生气了?他轻轻皱眉。

又发来一条新信息:我妈让你今晚过来吃饭。

“今天的会先开到这里,明天继续。”

被虐了大半个下午的与会人员松了一口气,迅速收拾好东西离开会议室。

“程特助,明天的会议由你主持。”

程杨:“……”

真是连爆粗口都没力气了。

老板追女朋友,他被虐得体无完肤,什么时候也能有个小甜甜来抚慰抚慰他干枯而寂寞的心啊?

一路堵塞,也拦不住陆遇止的好心情,红绿灯的间隙,他还抽空听了一首格外缱绻的英文情歌,听得通体舒畅,车子开出市中心后便一路顺行,半个小时后稳稳地停在叶家大院。

叶母和微澜正在厨房准备晚饭,陆遇止进去的时候,客厅里只有叶父一个人,他已经摆好棋盘,“来来来,杀一局。”

未来岳父的盛情邀请,陆遇止怎么都不能拒绝,他本来打算先去看看那女人无端端生什么气的。

高手过招,一局棋下了足足三盏茶功夫,还未分胜负,叶母已经招呼着吃饭了,她家老头子才恋恋不舍地歇战放人。

晚饭很是丰盛,不仅色香味俱全,还体贴地照顾到了每个人的口味,叶父将剥了壳的鲜虾放到妻子碗里,“喏,你喜欢的。”

陆遇止也夹了一块笋给微澜,趁着侧身的姿态打量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异样,他才稍稍放下心。

此时外面已是万家灯火,以往这时他永远只会在公司里加班,夜深了才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家,洗过澡后沉沉睡去,一天便过去了,陆遇止何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陪着自己喜欢的人,和两个像家人一样的长辈吃一顿平常而温馨的饭菜?

他站得太高,也太孤独,因而才如此卑微地希求着这寻常的温暖。

手肘突然被人碰了一下,陆遇止猛地回过神,撞入一双微微透着关心的清澈眸子,那一刻许多复杂的东西从心底涌出来,复又返璞归真,他握住微澜的手,“爸,妈。”

两老齐齐看过来,听这年轻人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继续说,“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们。谢谢你们养育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儿,她身上有太多吸引我的地方,无法一一细数,我们非常契合,仿佛为彼此而生……她是你们的掌上明珠,从今以后也会是我唯一的珍宝,我真心希望你们能把她交给我,我会好好爱她,疼她,护她……”

叶母听着听着不知不觉红了眼眶,叶父轻轻拍着她的肩,柔声安慰着,“哭什么,我们该高兴,女儿终于嫁出去了。”

叶母瞪他一眼,“就哭!我高兴!”

“好好好,哭吧哭吧,不过亲爱的,我们可能要回房间了,得把空间留给这小俩口。”叶父哄孩子似的。

饭厅里只剩下面面相对的两人。

“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微澜摸摸自己的脸颊,唔,好热。

“不这么说,你爸妈会这么快答应?”男人朝微澜抛来一个得意的眼神,手被她用力一掐,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下这么重的手,谋杀亲夫啊!”

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

微澜伸出自己的手,“给你掐回来。”

男人顺势握住,将她拉进怀里,轻笑一声,“你舍得我可不舍得。”

微澜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烧起来了,他偏偏还在旁边呵着热气,“刚刚跟你开玩笑呢,”陆遇止低低地说着,声音带着他独有的磁性,“你比我说的更好……”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他终于对那些肉麻的台词多少有点儿感同身受了。

***

因和德国一个重要合作方的合同出了问题,对方指名要他亲自出面洽谈,原本打算第二天休息的陆遇止无奈之下应约前往,他走得太匆忙,连微澜都来不及通知。

上飞机前他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此时天色才微微亮,东方透出点鱼肚白,陆遇止坐在椅子上,紧闭双眼,脑中突然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如果这是生命中的最后一次……

近来频发的空难事件令他心有余悸,如果不幸真的发生了,那他……什么都不能留给她,这个念头让他心痛难忍,连眼皮都跟着不受控制地跳了几下。

右眼皮是跳财还是跳灾来着?

惶恐抵不过身体的疲累,陆遇止压住自己的双眼,渐渐睡了过去,呼吸均匀。

他多么期待未来,有她陪在身边的每一天。

天色大明,陆家上下都乱了套,几乎闹得人仰马翻。

微澜正吃着早餐,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她犹豫了一会儿才接通,那边的人似很是焦急,“微澜小姐么?”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陆家的管家,是这样的,今天一大早……”王管家急急地说了起来,好说歹说把事情解释清楚才说明打电话的用意,“我家老夫人想见你一面。”

“好,”微澜站了起来,“我这就过去。”

进了医院,微澜才发现自己的心是那么慌,她艰难地平复着呼吸,加快脚步走了进去,护士正焦急地问着,“哪位是叶微澜小姐,病人坚持要见到她才肯开始手术。”

“我是!”

围成一团的陆家人迅速让开一条路。

老夫人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微澜赶紧走过去握住她虚软无力的手。

“你来了?”她勉强睁开眼睛,微澜注意到那双苍老的眼睛已经开始变得浑浊。

微澜低低地“嗯”了一声,“他今早去国外出差了,刚走没多久……”

“我知道,他一定被什么事缠住了……不然……不会不来陪我老婆子的。”陆老夫人面上露出一种骄傲的神色,随后又暗淡了下去,“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能撑到今天我已经很满足了,这一生我只有他放不下,答应奶奶,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一直陪着他,好吗?”

她费力想看清这个女孩的脸,无奈无法做到,只能握了握她的手。

孩子,我替陆家和你说声对不起。

陆遇止同祖母感情很深,那个秘密自然没有瞒她。

“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好……好孩子,叫护士进来吧。”

等待的时光长之又长,老夫人手术前吩咐过不准任何人通知陆遇止,自然没有人敢违背她,微澜徘徊了许久许久,终于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第一次很快被按掉,她又打第二次,这次接通了。

“陆遇止,“微澜抢在他说话前出声,“我要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男人轻笑接话,“想我了?”

“你奶奶今天早上突然晕倒,现在在医院抢救……”微澜深深吸了一口气,“医生说,情况很不乐观。”

那边传来一阵死死的沉默,她几乎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你要平安地赶回来,如果赶不回来,我会……”微澜轻轻地说,“替你送她。”

第三十一章

那边传来一阵死死的沉默,她几乎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你要平安地赶回来,如果赶不回来,我会……”微澜轻轻地说,“替你送她。”

她听到他很低很低地“嗯”了一声,电话便断了。

手术室的灯亮了一整夜,天亮后有护士出来,陆夫人立刻迎了上去,微澜也猛地站了起来,可突然双腿发软,险些无法支撑她的身体。

护士闭口不言里面的情况,只说医生一定会尽力抢救,便越过两人走了。

陆夫人原本身子也不好,担心了一夜,此刻竟有些摇摇欲坠,微澜上前扶住她,“您还是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看着。”

先前还热热闹闹围着等结果的陆家人,刚入夜就陆续散了,最后只剩下她们俩,这大户人家的人情淡薄,真令人唏嘘不已。

陆夫人的泪水堵在嗓子口,可怎么也哭不出来,她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孩子,柔柔地说,“不碍事。”

微澜也没说什么,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在旁边,从兜里拿出手机来查航班信息。

算算时间,他也差不多该到了。

“你也一夜未睡,要不要睡会儿?”

微澜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跟自己说话,摇摇头,“不用。”

可眉心那浓浓的倦意还是出卖了她,微澜的眼底浮了一层淡青色,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以前除非是因工作的缘故,她极少熬夜,此时不是不累,而是无法安心合上眼睛。

有一种念头已经在她心底生根发芽:她要替他守这个很重要的人。

有凌乱而匆忙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微澜抬眸望过去,心突然扑通乱跳起来,他回来了!

男人径直越过自己的母亲,大步走到微澜跟前,他胸腔里有着不同寻常的颤动,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她的心,“奶奶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情况。”微澜帮他拨弄了一下额前汗湿的头发,顺便把汗擦掉,这个时候很容易感冒。

呆呆站在一旁的陆夫人苍白得过分的唇微微张着,“遇”字刚出口,他便如一阵冷风掠过,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只得生生把那个“止”咽了下去。

既然他来了,那么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说不定婆婆醒来也不愿意看到自己。

陆遇止捉住她的手,用力地握紧,他低垂了眉眼看她,低声说,“辛苦了,谢谢你。”他的声音透着无法掩饰的疲累和沙哑。

微澜轻轻揪了一下他的衣摆,“你妈妈……咦?”她四处看了看,“真奇怪,刚刚还在的,怎么突然不见了?”

刚刚太急,陆遇止也没注意到还有其他人在,闻言他有些不敢相信,“她一直都在?”

“你妈妈也陪了一夜,中间晕过去一次,醒了又继续守着。”

微澜能感觉到搂着自己的男人全身突然僵了一下,有时她觉得这母子俩之间的相处很奇怪,可眼下也不是问的好时机,便轻轻拍了几下他后背,“别太担心,你奶奶一定会没事的。”

她不会安慰人,翻来覆去也只是那几句,声音也很轻柔,几乎没有什么说服力,可听在陆遇止耳里却有一种令他莫名安心的力量。

仿佛只要她陪在身边,再大的艰难,他都能挺过去。

“她当然会没事,”男人埋在她温暖的颈窝,他的气息似乎还带着风的味道,有些凉有些软,轻轻吹拂着她的耳朵,“她还没看到我把心爱的女人娶回家当她孙媳妇,她还没抱上曾孙……”最后几乎变成他一个人的喃喃自语,“这老太婆很烦的,小时候拿棍子盯着我念书,好不容易被她打到大了,又经常念叨我快点娶老婆生儿子……你说她都还没看到,怎么会舍得……走呢?她一定不舍得的吧?”

微澜感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沿着脖颈流下来,一滴又一滴,晶莹又剔透,很像夏日清晨时候在荷叶上卧着的露珠,胸前的衣服被慢慢润湿,她也慢慢红了眼眶。

妈妈,保佑这个老人没事吧。

两人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等,其间杨妈过来送了早餐,不过他们都没胃口,任由它慢慢凉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摘掉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手术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病人今晚就会醒。”

微澜松了一口气,谢过医生后,才发现旁边人有点儿不对劲,“怎么了?”

转瞬便被他用力抱住,勒得微澜几乎喘不过气,被抱离地面的那一刻,她终于懂得了他此刻的心情。

病房里很静,老太太面目安详地躺在床上,陆遇止站在床前轻手轻脚掖了掖被子,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他露出归国后的第一个笑容,“欢迎回来。”

微澜正拿着杯子喝水,不忍心打扰这温情的一幕,刚转身准备出去,身后传来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你去哪儿?”

不待她回答,陆遇止长腿一迈人便到了跟前,他拿过她手里的杯子,仰头喝完里面剩下的温水,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我有点困,”微澜轻声说着。事实上不是有点困,而是非常非常困,她很想睡觉。

陆遇止何尝看不出她一直强忍着困意,他摸摸她的头,“我先送你回去。”她这种状态,他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

“不用。”微澜想都不想就拒绝,“你奶奶还没醒……”

他纠正她,“是奶奶。”

微澜原本脑子就不怎么清醒,被他这么一打断反而忘了刚刚想说什么,她耸耸肩,妥协了,“那我在沙发上睡一会儿吧。”

“愣着干什么,头靠上来。”

“哦哦!”微澜已经没办法思考了,迷迷糊糊地躺下来,头枕在他大腿上,迅速将眼睛的细缝合上。

陆遇止守着两个陷入沉睡的女人,心底竟冒出一个贪婪的念头,如果时光静止多好,如果永远不会失去多好……

日落黄昏时分,老夫人终于醒了过来,刚睁开眼睛便看见自己的孙子低着头对躺在沙发上的女孩子做着坏事,她微微眯起眼,不声不响地看着,唇边浮现一个苍白的笑容。

陆遇止浑然不觉,继续一下一下地亲着微澜的脸颊,他不敢太用力,怕吵醒她,只是如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

老太太又慢慢合上眼睛。

看来,离她抱曾孙的日子不远咯!

***

半个月后,老太太出院,又半月,陆遇止与微澜订婚,正式的婚礼定在三个月后。

订婚仪式虽简单却不失隆重,那一对未婚夫妇金童玉女般登对,宾客们不仅满了口腹之欲,还大饱眼福,当然也有不少失了先机的名媛淑女们,妆容鼎盛却难掩一脸酸味。

在国外上学的陆清灵也特地请假回来,高兴地围着微澜转,一口一声嫂子叫得不知多甜。

陆遇止自然对此乐见其成。

“我先走开一下,”他覆在微澜耳边轻声说,“如果待会儿我朋友过来敬酒,全部推掉,实在推不掉让清灵上,这丫头酒量好着呢,如果是长辈过来,能推则推,实在推不掉的话……”

微澜眨了眨眼睛,顺口接道,“也让清灵上。”

男人好笑地捏捏她的手,语气有说不出的宠溺,他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微澜的脸瞬间红了起来,“陆遇止你真坏。”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坏,”他果然露出坏坏的笑,搂着微澜的腰威胁她,“今晚会更坏,前所未有的坏。”

说完这话,陆遇止便松开她走了,毕竟他是今晚的主角之一,有些应酬还是必要的。

没想到他前脚刚一走,微澜就被老太太拉住了,老人家乐呵呵地领着她去见家族里的长辈,“这是三叔公,这是……”

微澜含笑礼貌地一一叫过,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亲热地拉住她的手,“这孩子长得真好看,瞧这双眼睛水灵灵的,要我说,您孙儿的眼可尖了,一万人里也挑不出这样一个啊!放到古代,这可都是倾国倾城的……”

这话到后来就渐渐有些变了,老夫人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旁人纷纷停止了说笑,微澜也慢慢品出其中的味道来,这是明夸暗讽说她是勾人的祸水呢!

陆宝珠适时地出来打圆场,三言两语就噎得那女人说不出话来,“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家遇止就喜欢这样的,不倾国倾城的他还真看不上。”

女儿来的路上哭哭啼啼的,虽说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嫌疑,但看到陆遇止的未婚妻竟长着一张狐媚脸,和通身大家闺秀气派的女儿比真是差远了,张夫人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才口不择言,没讨到好处,反而在众人前失了面子,便脸色有些讪讪地离场了。

微澜不擅长处理这样的事情,朝陆宝珠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谢谢宝姨。”

陆宝珠笑了笑,“以后这种人,不必跟她客气。”

晚宴继续,仿佛那个小插曲从未发生过。

一晚上下来,宾主尽欢,送完最后一波客人,微澜的腰几乎直不起来了,她把全身的重量压在旁边的男人身上,嘟囔了一声,“好累。”

陆遇止揉揉她的腰,笑得意味深长,“待会儿会更累。”

第三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