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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遮眼,望了望萧祐渐渐远去的雪白身影,抬起另一只手,捂住胸口处被我特意缝在那里的“夜”字,轻轻地说,“我已经有最最重要的宝贝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再见到自己的宝贝,竟然是那样一副场景。

他一袭绯衣,依旧英俊潇洒,身子挺拔,只是…一双眼睛,竟然被一层黑布蒙着。

陡然进到室内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头就“咯噔”了一下。

——难怪一起回来时杨乐心特意交代我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钉在当地,半晌动弹不得,与那袭绯衣隔着一道屏风,杨乐心压低声音,小小声对我解释着说,“你别瞪我,他会这样,真的不是我们做的…我,我从树林里捡到他时,已经是这样了…”

她越说声音越低,越说也越不敢看我,没什么,我哭了。

隔着一道屏风,再见到那抹身影,阔别足足六月之久,我的眼泪完全克制不住,争先恐后地往外流。

杨乐心松手放开了我,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

偌大的房间里面,只剩下了我们两个。

我一直在哭,他一直在听,我坚信,他是听得到的,可是他一直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就那么彼此对峙了有多久,终于,是他率先出声。

他轻声说,“你再哭,我心都要碎了。”

我不理他,哭得越发厉害了。

照往常来看,若是我哭,他必然是要冲过来抱住我哄我的,可这一次,他没有,他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却如坐针毡,一开口,是万分落寞伤感的一句。

“我…我看不到,没脸再回去见你了。”

所以你就一直一直玩失踪吗?我霍然抬起头来,突然间不再哭了。

我开始恨了。

大步流星地朝他走了过去,顾不得他眼睛被布蒙着,我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痛哭失声地说,“所以你不准备再要我了?”

他低下头,沉默。

我不依,抬手狠狠扳住他的脸,不管他看不看得到我,一把将他眼睛上面蒙着的布扯了下去,恶狠狠地瞪着他那双紧紧闭合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你混蛋!你休想!你骗了我的身子,又骗了我的心,如今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他别开脸,轻声说,“我看不到,我…我不想拖累你的。”

胡说!全是胡说!

我不依,我

不信,我近乎发狂一般地用手揪着他的胳膊,恨恨地说,“你看不到,就找莫问医!你看不到,就回来跟我一起想办法!连夜,你躲在这里,你一声不吭,你这样还算是个男人吗?!”

他浑身一震,却不说话。

他不说我说,我忿忿起身,怒不可遏地俯视着他,磨着牙根儿狠狠地说,“你不回皇宫是吗?好,我回。我告诉你,你一日不回,我就一日不肯吃饭,你两日不回,我就砍掉一条胳膊,你三日不回,我,我——”

我说不下去,又气又恨地捶他一拳,转身就朝外跑了。

我要回皇宫,我要回去!回去告诉连如画,别等了,别再等了,你爹爹是个笨蛋!是这天下最笨最笨的笨蛋!

可我刚出了门,就被杨乐心给截住了。

她一脸凝重,望着我说,“你与连皇的事,我原本并不想管的,但你救了门主,我理当告诉你一些事吧。”

我气得直喘,双眼泛红地看着她。

她朝门内望了一眼,里面依稀传来什么东西被绊倒的声音,想来是连夜要追我,却看不到,被凳子给绊倒了…

我眉毛一皱,心疼,想回去扶他,可杨乐心在这个时候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有些讪讪,忍不住撇了撇嘴,嘟哝,“活该!谁要管他?”

但其实心里好心疼啊。

杨乐心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倒也不追根究底,她转头朝一旁的亭子看了一眼,提议说,“到那边去聊一下?”

我盯着房门,死死盯着,耳朵几乎要竖起来,生怕里面那人会喊我,哪里会跟她走?

杨乐心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她意味深长地朝门里看了一眼,强压笑意对我说,“好,不走,就在这儿聊。”

我没什么好跟她聊的,眼睛依旧盯着房门,径直问她,“他到底是怎么了?”

杨乐心回答得言简意赅且意义明确,她说,“遭到李余埋伏之后,他并没死,李余背后的帮凶是连颍。六个月里,他被困深山之中,连颍的人一直在轮番搜索,他们不信皇宫里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是他,誓死要把他找出来,并且杀了。”

这些话杨乐心说得波澜不起,我却是听得触目惊心,当即就脱口而出,“宁王连颍要杀他?!”

“对。”杨乐心点了点头,字字清楚明晰,她说,“足足六个月里,他以一人之力,躲避万千宁王属下的搜查,前几日,是门主的病复发了,我亲自去那座山中采草药,才得以见他。”

“连颍的人退走了?”我惊骇。

“嗯。连续六个月,都没搜到,想来是放弃了吧。又或者,宫里那位扮得极像,连颍不再怀疑了吧。”

我皱起眉,觉得实在奇怪得很,连颍像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可不等我再开口,就听杨乐心继续说,“你想问连皇为什么不发信号求救?”

我愣了一下。

这个我没有想,被困深山,又是被层层仇敌包围,他即便有发信号的能力,也没有这个念头吧?

——信号一发,援兵未到,怕是本人已经葬身于荒郊野岭了吧?

杨乐心看了我一眼,见我并无异样,心知我是没有疑问了的,她又看了一眼房门,转头问我,“还恼他吗?”

我先是一怔,再是老脸一热。

杨乐心微微一笑,诚恳地说,“我找到他时,他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杀了多少个人,突围而出的…那一夜,他气息奄奄,几乎没命,嘴里却一声声地喊着你的名字,门主当时对着他沉默了好久,就在我以为他会下令杀了他时,却听他说…他说…要找来最好的医者,为他诊治。”

我浑身震了一下。

杨乐心抬手理了理鬓角边落下的碎发,笑意加深了几分,她说,“门主说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救回来,否则,否则…你会难过的。”

我当时就咬住了嘴巴。杨乐心睨我一眼,调侃,“觉得门主是好男人了吧?”

我咬着嘴唇,重重点头。

杨乐心忽然间如临大敌似的,瞪着我说,“那也不许你再要回去了!

瞧见她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我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头笑她,“你以为萧祐是什么?东西吗?他哪是我说不要就不要说要又要回来的?”

杨乐心想了想,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不再纠结了,她继续方才的话题,接着说,“连皇昏迷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嚷着要回皇宫,可等他醒了,却不吵了,他安静得很,像是死了,就那么一个人静悄悄地坐着,也不动,也不说话,竟是再也不肯提回去的事了。”

我沉默,沉默了好一阵子,终于鼓足了勇气,问杨乐心,“他的眼睛…受伤了?”

“嗯。”杨乐心点一点头,轻声,“连颍被逼急了,放火烧山,想来那燃料里是加了毒素的,连皇即便是拼死逃了出来,难免会有一些进入眼睛…”

只是毒素入眼?那也许还有救的!我想也不想地推开杨乐心,拔脚就要往屋里走,可是却被杨乐心给拦住了。

她皱眉看着我说,“他不肯跟你回去,自然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我不耐,下意识地要推开她。

杨乐心凝眸看着我说,“他是男人,是爱你的男人,他觉得自己照顾不了你,反倒令你为他担心,他说自己不配再待在你身边了。”

这段话给我的第一反应是一派胡言,第二反应是,“你怎么知道的?”

杨乐心诚实得很,主动招认,“隐门有的是邪门歪道,门主想听听他对你的真心,稍施术法,他全招了。”

他奶奶的趁我家连夜受伤欺负他!!我一拳朝杨乐心捶了过去,杨乐心多机灵的人,立刻就躲了开,且边躲边问我说,“你真要带他回去?”

“废话!”

“不管他是否愿意?”

“他敢不愿意我就宰了他!”

“啧啧,太残暴了。你不觉得你们以前太黏糊了,分开一段也是好的?”

他奶奶的我们都分开六个月零二十五天了!

我不再理杨乐心,一脚踹开了房门,正要往里冲,却被杨乐心一把给拽住了胳膊,她牛皮糖似的又黏上来对我说,“风雅,你想知道连皇不肯回去的真正原因么?”

我瞬间就僵住了。

杨乐心凑近我的耳朵,轻声说,“皇宫里还有个连夜,是吧?”

我想,我明白了。

姓连那货…又吃醋了。

.

房间内,相对无言,好吧,其实是我直勾勾地看着坐在地上的连夜。

他为什么要坐在地上?

额,因为…他…他把凳子给绊倒并绊折了…

我看了他好久,一直没出声,他看不到我,想来是有点紧张的,被解下了黑布的那双眼睛,睫毛一直在颤。

他的眼睛其实还是原来那么好看的,只可惜看不到我罢了。

我望着他,他也望着我,就那么谁也不出声地看了好久,终于,再一次是他先出声了。

他说,“你…你不是已经有一个连夜了么?”

哼,就知道你小肚鸡肠连这个都要计较的!我恼他六个月来受尽了苦,好容易得到自由,却不肯回去找我,不由得阴阳怪气地说,“对啊,怎么了?”

他问,“他…他好么?”

“好。”我恶狠狠地磨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好极了,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不说,性格也比你好多了!”

连夜顿时陷入了沉默。

他奶奶的这就没话要说了吗?

我瞪着他,他不说我说,我说,“你真不准备随我回去了?”

他沉默。

我说,“你不回去我可就走了。”

他还是好半晌都不说话。

我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堪堪走了两步,突然听到他说,“他…”

> 又是他他他他他他他!我怒,忍无可忍地转头瞪着他说,“连夜!我就是那么不知检点的人吗?!”

他明显愣了一下。

我气急败坏地冲了回去,蹲下了身子就开始揪扯他的脸颊,我一边揪,一边恨恨地说,“我日也等,夜也等,还蛮不讲理地逼着自己哥哥不能以真容示人,非让他扮成你的模样好安慰我也培养如画,你,你竟然敢这么怀疑我啊!”

连夜的一张俊脸被我左右拉扯着,滑稽而又可笑,可他却没有笑,他侧耳想了许久,轻声说,“如画?”

我正揪扯得起劲的两只手顿时就僵住了。

连夜果然精明得狐狸似的,抬手反握住我的手腕,逼问我说,“谁是如画?”

我哼哼着,“你,你不认识她…”

“是我女儿?”他突然之间就像是如有神助似的,一下子来精神了。

一把箍住我的腰,摸了又摸,他嘟哝,“还是这么瘦…”低头又想了想,抬头问我,“算日子也的确该出生了是吧?”

他不提这个倒还好,一提我就恼,“你还记得我怀着孕吗?!”

连夜皱眉,“自然记得。”

“那你还不早点回家!”

他抿唇良久,半晌才说,“我…我迷了路,好容易找到道,又受了伤,所以…”

你看,他根本就不准备告诉我六个月里他一直被连颍围杀!

我恼他永远都只是报喜而不报忧,不由地一拳捶在他的胸口,恨恨地说,“你好,你好,我,我不带你,我自己回去,自己去养大如画!”

我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给抱在了怀里,他紧紧地箍着我的腰,一开口,声音里酸意丝毫不加掩饰。

“那…那个扮成我的,真是你哥?”

他奶奶的还吃醋呢!我怒,一脚踹开他说,“你爱信不信,我,我走了!”

.

回宫的马车里,那个先前说不肯拖累我的男人牛皮糖似的死缠着我,他的眼睛看不到,话却很多,一口一声地问我,“为什么女儿叫如画?你取的吧?有特殊的含义吧?”

“没有!”我一口回绝了他。

“有的,有的,肯定有的…”他开始拽着我的衣袖撒娇了。

我崩溃,却又无可奈何,被他摇着摇着,就被搂进他的怀里去了。下颌抵着我的额头,轻轻蹭着,他用诱哄的语调,轻轻地说,“好风雅,告诉我吧。”

好,告诉你吧。

如画,如画。随我的姓,是君如画。君…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