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乐云气喘的间隙,还含糊问:“是……真的……山奴吗?”

“我是。”山奴朝乐云的肩膀推了下,将她推得仰躺在被子上,覆身重新吻住她,瓮声瓮气的贴着她的耳边:“我是真的,我是山奴,我是……你的。”

“主人,”山奴将乐云整个笼罩,久久的搂着她的脖子,叹息道:“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两人搂着睡了个香甜的回笼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午膳已经温了三次,眼看要过午膳时间,青黛怕乐云饿着,直接敲门吵醒了两人。

山奴搂着乐云坐起身,一时间也有些分不清梦和真实,从来不会在有人的时候主动的山奴,当着青黛的面,就搂过乐云亲了好几口。看的青黛眼珠子险些瞪出来。

青黛伺候乐云洗漱,山奴揉了揉眼,转身坐在床边上,正要穿靴去洗漱,突然整个人僵住。

他对着自己的脚尖片刻,脑子里闪过方才梦中的画面,耳根的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覆盖了脖子脸,他屏着一口气,动作僵硬的穿上靴子,微叉着腿朝门口走。

好在乐云和青黛都没注意到他,山奴出了门,贼一样四外看了看,溜着墙根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搂着乐云睡觉不是第一次,有各种想象也不是第一次,只是这次似乎想象的有些过火,以至于梦中全是各种过于刺激的画面,这才……

山奴从房间的衣柜里拿出一条裤子,转到了屏风后头换上,有一点点的哀愁,他实在是喜爱乐云喜爱的不能自控,他才二十出头,正值男子精神足的时候。

平日乐云无意间的动作,都能让他悸动,若是没有亲近的机会,也就算了,若是在苍翠林中,时刻危机四伏,忙于奔走逃命,他也很容易压制。

只是这日日都能亲近心上人,没了任何外物影响,他能仔仔细细的体会乐云带给他的每一次悸动,却万万不能更进一步,实在是……憋的慌。

“唉……”山奴叹口气,弯着宽大的脊背,把脑门搭在屏风上,竭力平复自己才回想了一点点梦中场景,就又精神抖擞起来的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山奴截住太医:给我开点药。

太医诊脉:脉象沉稳有力,定是龙精虎猛

山奴:能有什么药……(声音渐小)吃了让人清心寡欲吗?

第53章 干嘛啊

等到山奴平复收拾好自己,唉声叹气的回去时候,见青黛跟一个老太监斗鸡一样,站在郡主的房门口对瞪。

山奴顿时脸色一沉,走到青黛的身边,以绝对的身高和气势,和青黛一起瞪向老太监。

这老太监他见过,正是皇帝身边的头号走狗,皇帝走哪牵哪,他在出现在郡主府,很显然狗皇帝也来了。

老太监年纪大了,跟个小姑娘较较劲儿还能撑一撑,跟山奴这种熊人对着瞪两眼,脖子要仰掉了,索性清了清嗓子,耷拉下眼皮,杵着门口不看山奴和青黛了。

“在里面?”山奴皱着眉问青黛。

青黛点了点头,按住山奴要去推门的手,又冲他摇了摇头。

那皇帝身量比郡主高,但是单薄的很,经过上次的血葫芦事件,越发显得苍白清瘦,一巴掌能扇倒在地的样子。

而郡主肥吃肥喝了两个月,整天满府里到处撵山奴全当锻炼,壮实了不少,即便是神智不清,也绝对不会让那狗皇帝占到什么便宜。

山奴顿了顿,眉头拧的深深的,可到底没开门。

对于狗皇帝,山奴和青黛厌憎无比,她们经历了逃杀场的中的九死一生,那点对于万人之上的敬畏之心,也都在无数次的鬼门关边上,消散的一丝不剩。

死有何惧?一口气而已。

只是她们到底不是四大皆空的圣人,三人无一不有着稍稍一碰,就能疼的肝肠寸断的软肋。

青黛是万万不能不顾青峰,山奴和乐云互为彼此软肋,就更好拿捏,而皇帝终究是皇帝,能一道圣旨将他们送上天,便也能一句话一挥手间,再让她们跌落地狱。

恨只恨身为蚍蜉,无撼树之力,怪只怪这老天,纵容人间帝王残害忠良,暴虐杀戮。

两人只是紧贴着门,听里头的动静,老太监则是耷拉着眼皮,站在一旁装死。

而屋子里,乐云正在用午膳,她吃的非常专心,专心到屋子里有人影晃动她以为是青黛,等到这人在她对面坐下,她才发不对劲儿,而发现后,也只是微微楞了一下,又继续吃了起来。

“我就说不可能一直都梦见好事……”乐云捡着自己爱吃的东西,大口朝嘴里送。

皇帝也才从床上爬起来不几天,虽然那日金钗的长短,被手握住一段之后,只要不扎在过于致命的地方,还不至于真的死人,可乐云那一顿乱戳,还是让从小就体质不太好的皇帝着实遭了一场大罪。

气色比起肥吃肥喝了两个月的乐云,脸色惨白的有些发青,过早的裹在狐裘里头,一副随时可以埋的样子。

他微微歪头蹙眉看着乐云,一向嫣红的嘴唇,血色全无。皇帝心中有一个缠绵了两个月床榻,仍旧想不通的疑惑,实在非见乐云一面不可。

其实纵然不见面,这府里三百家仆皆是出自宫中,三百多双眼睛盯着,恨不得院子里多一窝鸟雀,都能第一时间获知。

可越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越是确定乐云的神智真的出了问题,皇帝就是想不通,好好的一个人,苍翠林那样恶劣的环境都坚持下来,撞裂了胸骨还咬牙坚持的意志力,不过“死”一个奴隶,就能疯了?

他不由得回想起那天回头,看到乐云凶狠狰狞的模样,那眼中的深重的痛苦和疯狂毫不做伪。

这世上若真有这般痴情的女子,为什么他宫中的全是贱货?皇帝看着对面披头散发丝,毫不顾形象大快朵颐的女子,微微提起唇角。

回想起那日乐云满脸鲜血奔向他,那副欲杀他后快的表情,竟没有面对每每事情败露,就哭的梨花带雨跪地求饶那些贱人的厌恶感。

他自生下来,见识最多的无外乎阳奉阴违,乐云这副激烈直白厌恶和痛恨,让他原本只是把人弄到身边玩耍一番的心情,产生了一点变化。

皇帝今天来,也就是确认这种变化,到底是不是跟他猜想中的一样。

于是乐云正吃着东西,心里不断叨叨着这段梦不好,赶紧过去赶紧过去。

就冷不丁下颚被冰凉的手指捏住,原本坐在饭桌另一侧的皇帝倾身过来,缓缓靠近,“你真的疯了吗?”

“疯了也好。”皇帝朝着乐云的唇低下头,“疯了就乖一点……”

乐云愣了一瞬,这一瞬愣的是梦中发展和她预想的南辕北辙,但也仅这一瞬,她便毫无停滞的,将她手中的筷子,朝皇帝劈头盖脸狠狠抽了下去!

“啊!”皇帝被抽在侧脸上,苍白的脸颊,眨眼睛两道通红的凸起印字,而乐云打这一下之后,听了皇帝的这声惨叫,突然又愣住了。

这回她先是直勾勾的,看向雪白狐裘簇拥下,狗皇帝那张比小白脸儿还白的脸,后看向自己手中攥的咯咯作响的两截筷子。

不应该是金钗吗,怎么会是筷子?这筷子连削都没削也戳不死人……

皇帝退后几步,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脸,忽然短促笑出声,声音清越,却饱含嘲讽——他果然是这回事。

乐云朝后退了两步,手按上桌案,脑袋似是被谁重重捶了一记,她眼前模糊重叠,扭曲片刻后,连耳朵也开始嗡鸣。

而皇帝却没能发现她的异状,兀自陷入了湿冷的回忆。

小时候,母妃总是很“忙”父皇整日奔波巧遇贱婢,近身伺候他的只有一个老嬷嬷和一个太监,而那老嬷嬷是被他和太监俩人合伙弄死的,就埋在了太子殿。

渴望关爱的小孩子,从母亲那里得到带着冰冷戒指的抚摸,都屈指可数,自然会把情感,转移到伺候他的其他女性身上。

随手的抽打后,总会露出温柔的笑意揽过他,告诉他那是喜爱的表达方式,小孩子,给点好听的,给一块糖糕,甚至吹吹痛痛飞,都能糊弄着他忘了。

等到太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用遍体鳞伤,去换温柔的拥抱,他至今记得,当时太监气冲冲的跑去找他母妃,最后却是深夜了才回来,太监连母妃的面都没见到,只带回了一盒冷掉的蒸糕。

一个太监和一个小孩子,就着寒风将蒸糕吃光后,将那老嬷嬷捂死在了睡梦中,草草埋在了太子殿的合欢树下。

皇帝只记得,那一年合欢开特别好,太监告诉他,他是这天下未来的主人,没有人能这么对待他,这么对待他的后果,只有死。而那时候的太监,就是如今他身边的老家伙。

可是他没有告诉过老家伙,那老嬷嬷死后一直到如今,每每夜里惊醒,他只有弄伤自己,才能睡的着……

他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却有天下最下贱的癖好!这可真是讽刺至极。

皇帝摸着自己的侧脸,突然自嘲一笑,快步走上前,伸手去抱乐云。

乐云手中还捏着筷子,整个人处于一种游离状态,皇帝搂过来的时候,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到陌生又熟悉的气味笼罩上来,那避无可避的味道窜进鼻腔,她先是下意识的作呕,后整个人猛的回神。

“啪!”的一声脆响,叮叮当一双筷子落地,乐云的视线凝聚在狗皇帝翻红的脸颊,和歪掉的玉冠,手心鲜活的温度,昭示着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瞬间心中滔天的惊痛和怒意翻涌不息,将她整个人条荡的直抖。

而皇帝不躲不闪,只偏了偏头,就还要抱上来——接下来可算是让乐云开闸泄洪般的痛快了一把。

两人在屋子里撕打了起来,确切说是单方面的殴打起来,皇帝只是不管不顾老鹰开屏一样张着手臂的往上冲,乐云也是不管不顾头脸不分的下黑手。

饭桌掀翻在地,屏风拦腰摔断,皇帝一身狐裘,滚了花花绿绿菜汁,等乐云举个凳子照他脑袋比划的时候,才终于护着脑袋,出声叫门口的太监。

三个人一起冲进来,老太监扑向皇帝,山奴则是直接把乐云从一地的碎瓷里抱出来护在身后。

皇帝摇摇晃晃的被扶着站起来,原本苍白的小脸上,此刻比沾满了菜汁子的狐裘更色彩纷呈。

一屋子人都等他发难,他却只是抖着手拢了拢狐裘,低低哑哑的朝身边老太监开口道:“回宫。”

老太监扶着皇帝走后,三个人沉默的站在原地半晌,山奴正和青黛面面相觑,就听乐云说:“愣着干什么?青黛叫人把屋子里收拾下。”

说着极其自然的轻拍了下山奴屁股,“山奴跟我去一个地方。”

青黛先是下意识的“唉”了一声,转身走了两步,才猛的顿住,僵在原地。

而山奴则是瞬间红了眼,回身一把将乐云搂住,低吼出声。

三人抱在一起,久久没有松开,乐云被箍在中间儿,给勒的险些背过气去。

最后总算松开的时候,青黛打着哭嗝去命人收拾屋子,乐云被山奴抱着坐在床边,山奴还是半跪着,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看个没完没了。

乐云挑了下眉梢,盯着山奴道:“看这么久,想吃了我啊?”

这话早上也说一次,可乐云的状态,却是天差地别两个人,山奴手僵了一下,就要缩回来,他早上的时候,不光捧着人亲了好久,还仗着乐云神智不清楚偷偷……蹭了会儿,做的梦更是……

虽然两人先前在苍翠林中,也有过亲昵,可那时候和现在又不同,那时候乐云是清醒的,山奴以为自己出不去,这才敢来着。

乐云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要缩回的手。山奴的手很大,粗粝又总是热的烫人,手心里有划伤的疤和厚茧子,细细碎碎硬邦邦的,乐云却是十分迷恋被这双手摩挲的感觉,有些刺痒,一点点疼,酥到骨子。

“干嘛啊……”乐云将山奴的手又贴上她的脸,“你早上那么对我之后,现在想不认账?”

山奴对于早上的事情,本来就非常心虚,乐云一问,他更是羞愧的不行,他从来不敢去肖想和乐云的任何的可能。

出了苍翠林,他连“狗急跳墙”理由都没了,乐云一问,他单膝跪地,“咚!”的一声,变成了双膝。

乐云:“……”

作者有话要说:山奴他吧,我还是再解释一下,

他不是炫酷型的男主,他的思想已经在时代的背景下定型,乐云也一样。

至于皇帝,(超级小声bb)一句(最小号字体)我爱他_(:з」∠)_

第54章 等主人成婚后

“赶紧起来。”

乐云扶了山奴一把,一开始还没能扶动,非得她狠瞪人一眼,山奴才站起来,然后没站床边上,默默朝后退了两步,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

“哟呵,”乐云挑了挑眉,伸手揪着山奴的腰带朝她自己跟前儿拽,满脸揶揄,“当初拿把尖刺塞我手里,一副要么戳死我要么让我亲那股子劲儿哪去了?”

“你是不是见我疯了,勾搭了哪个丫鬟女奴……”

“我没有!”山奴粗声粗气,脸脖子通红。

乐云其实还有点头晕,她这些天的状态,自己到现在也说不上能不能稳定住。

当时她崩溃,不明白重生一次到底为什么,艰难万险的出了苍翠林,一心想要回应的山奴,却比上一世死的还要凄惨。

而她照旧再见不到乐雨,连青黛也许多天没有出现,怕是也凶多吉少,自己又不知道被狗皇帝下了什么药,压抑的情绪骤然爆发起来,满心的惊怒交加,只一心欲杀了狗皇帝一了百了。

乐云一直以为狗皇帝死了,她意识里明确的知道,只要狗皇帝死了,她们一个也活不成,两世对境遇无可奈何的悲痛,大山一般压在心头,便不知怎么魔障了,以为这些天,都是在做梦。

若不是今天见了活生生的狗皇帝,她还不知道要这样神志不清到什么时候。

“我头晕,”乐云抓着山奴的腰带,将他整个人拉到自己的近前,哼唧到:“你快给我揉揉……”

山奴一听乐云不舒服,哪还顾得上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大手在乐云头顶上忙活起来,力道掌握的十分小心,不轻不重,热乎乎的指尖按揉游走在头皮上,温暖又温柔。

乐云仰着脸看他,看他线条刚毅的下巴,微微抿起的嘴唇,想伸手勾住山奴的腰,奈何山奴身量长,腿也长,乐云这种小个子,坐在有些低矮的床上,伸手一揽,正好揽住结实紧绷的大屁股。

她煽情的话到嘴边儿上,原本想要宽山奴的心,只是打算好的埋腰,可这种角度胳膊要往回一收,脸贴的可就不是腰了。

山奴本来正专心给乐云按揉头部,感受到乐云放在他身后的两只小手,下意识的一绷。

乐云正犹豫着到底是收手,还是把人揽过来……她不是什么不懂男女事的小姑娘,羞涩保守也不存在,既然苍翠林里生死不知都答应了山奴,现下更不可能还欲拒还迎。

早上山奴那样子,显然是难捱的厉害,她极其自然的,掀起他的衣袍,顾虑到他可能一点也没接触过这事,还柔声的提醒,“放松点,实在紧张就闭上眼睛,好好享……唉!”

“噗!”乐云没憋住笑了,她才上手,就让山奴窜出去的劲儿,带的差点扑地上,等稳住身体,山奴人已经撞出门去跑没影了……

山奴跑出去后,青黛才悄悄领着一群婢女进来收拾屋子,乐云揉了揉额头,接过青黛递过来的一杯茶,喝了一口,将茶杯在手中转了一会儿,脸上的笑还没压下去。

青黛见了牙直酸,乐云瞅了她一眼,压下笑意,挠了挠头,她忘了青黛喜欢山奴,看这小丫头表情,难道还没死心?

“你……表明心意了吗?”乐云歪头看着青黛小声问。

青黛对于乐云清醒过来十分欢喜,她哥哥被逐出了侍卫营,现在在码头上做工。

她已经推拒了宫中女官的考核,莫说什么风光她根本不在意,想到进宫做女官是伺候那个狗皇帝以及狗皇帝的那些妃嫔,她宁可去街头乞讨。

现在郡主醒了,总算是不用在提心吊胆,她们都在一处,没有什么比她们都平平安安的,更窝心了,郡主对她的恩情,要她一生做个小丫头,她也心甘情愿。

青黛正想的入神,乐云开口这么一问,她一时半会儿竟然没能反应过来,愣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窘迫的唰的红透,跺了跺脚,嗔道:“郡主!”

“早就,没……没那回事了,”青黛朝门口看了一眼,见山奴出去一会儿又折回来了,险些呛着自己,特别小声道:“郡主千万别说……”

后来那几个字,几乎是气声,乐云见青黛眼中除了窘迫羞涩,没有伤感,这才挑着眉点了点头。

说话间山奴也走过来了,视线跟乐云一对上,走路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青黛让俩人之间的甜腻的气氛齁的清了清嗓子,接了乐云手中的茶杯,转身去了外间指挥着赶紧收拾。

山奴站着离乐云挺老远,就不动了,顿了顿,粗声粗气道:“主人刚才说,要山奴跟着去哪里?”

乐云看了看外头偏西的太阳,摇了摇头,“我头还有些不舒服,明天再去吧。”她其实是怕她现在刚稳定的情绪,要是太着急,再刺激狠了出什么问题,那地方,明天再去不迟。

“你过来啊,”乐云无奈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山奴迟疑着,乐云又啧了一声,“过来坐下,给我再按按头,我还想听你哼小曲儿……”

可算把人召过来,山奴往床上一坐,乐云就灵巧的跨他腿上坐着,防着他跑,还把自己手脚都在他身后拧上了劲儿。

她跟山奴身量差的多,即便是坐了大腿,也只能堪堪平视,她勾着山奴的脖子,把额头抵上他的额头。

山奴已经完全僵住了,他如何受得住郡主这幅样子,脑子里头跟一锅烧焦的米粥一样,只有一个想法,主人肯定是……还没好。

乐云一手扳着山奴的后脑,一手轻轻的从他眉心滑向嘴唇,最后停留在喉结上轻掐了一把,按的山奴一激灵,若不是乐云勾的紧,险些把她甩出去。

“你在苍翠林里招我,”乐云指头顺着喉结又向上,揉搓山奴的嘴唇,低声道:“那里头到处都是监视侍卫,偷偷摸摸也没尝到什么真正的甜头,方才想让你尝尝,你跑什么啊……”

山奴嘴唇被乐云捏在手里,闻言哪怕浑身僵硬,仍旧急道:“不行,那样不,不行……”那是羞辱,他怎么敢让主人为他做那种事。

乐云闻言撇了撇嘴,顿了顿又贴着他坏心眼的动了几下,“那什么样行啊,这样呢?”

关门声响起,收拾东西的下人都出了外间,乐云捧着山奴的脸,将自己的唇送上去,她是真心觉得,既然山奴难捱,她就让他痛快,这真的没什么。

山奴一声惊呼憋在吼间,双颊迅速泛红,再也无动于衷,箍住乐云的腰,死死按住,让她再动弹不得。

“主人……”山奴大手抓着乐云的后脑,与她唇齿分离,接着将她头按在自己的肩上,闭了闭眼道:“廷尉次子,已经在郡主府外等了半月,日日住在马车里,只为求见主人一面。”

乐云一腔的热情,随着山奴的低低哑哑在她耳边的话,一点点冷下去。

“山奴已经查过,他为人端正,相貌虽然不算出色,可无家室,连妾侍女奴也无……”

山奴眉心狠狠拧了一下,额角的筋脉鼓动,他搂着乐云的力道又加重一分,连声音也越发低哑,“除此之外,大司农丞,太常丞,左都使,都陆续送来了数份厚礼……”

“你在说什么啊……”乐云声音闷闷的,环着山奴的脖子,心里十分不好受。

“若是主人不喜欢为官的,布商陈氏,天禧楼少东家都……”

乐云捂住山奴的嘴,对上山奴虽然隐痛,却真挚的眼神,用脑门狠狠磕了他一下。

“你说这些干什么,替我找人家?”乐云佯装生气道:“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奴隶操心了?!”

山奴抿住唇不说话了,将头也一并垂下,揽着乐云腰的手松开,闷不吭声的要起身。

“你是我的奴隶。”乐云说:“奴隶要听主人的话,我现在要你,你敢起来,我就将你发卖了。”

山奴闻言僵住,抬头看了乐云一眼,瞪着眼,那种无措又茫然的感觉又出来了,看的乐云直想笑。

“主人……”山奴抿了抿唇磕磕巴巴的说:“要是主人想要山奴,等,等,等主人成婚后……随,随时都可以。”

乐云终是没忍住笑了,她当然知道山奴全是为她,她不会矫情的伤心,只是心间酸酸软软的,更想逗他。

“我要是非要现在要呢?”乐云掐了一把他的鼻子,虎着脸道:“你是不是不肯听我的话!”

前世今生,她如今的性情,根本无法正常的成婚嫁人,做谁后宅里操持一切的主母,更无法当谁勾心斗角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