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韩佑身后的是作为韩棕妻子的康桥,康桥穿着丧服,左边发鬓别小小的白花,呈现在电视镜头的那张脸极为的木然。

在看这些画面时,周颂安听到坐在他身边两位的窃窃私语声,那两位是前来参加葬礼的中年女人,这两个中年女人在低声讨论康桥有没有哭?

她们从康桥和韩棕的妹妹嫂嫂的状态可以得出结论:康桥没有哭,倒是韩棕的嫂嫂和妹妹哭得眼睛红红的,那两双红红的眼睛就这样呈现在新加坡电视观众面前。

接下来的一个下午是忙碌的,韩家所有人都在为明天上午韩棕的哀悼会做准备:xx会长那边通知了没有?xx部长告知了没有?给xx董事会打电话了没有?韩家的当家人亲自给xx总理办公室打了电话,对方已经明确答复明天会派代表参加追悼仪式。

最后,就只剩下这么一个问题:霍正楷明天会不会出现?

在院方宣布韩棕抢救无效时,韩佑第一通电话不是打给康桥,而是打给了霍正楷,沉默了数十秒时间之后霍正楷给出了这样的回应“知道了”之后就没有再做出任何表态。

霍正楷一生叱咤风云,他唯一的污点也就是那个挺着大肚子住进霍家,叫做倪海棠的女人。

这个女人还为霍家带来了一个拖油瓶,这个拖油瓶就是康桥。

关于康桥,坊间存在两种版本:其中一个版本为霍正楷早已经和倪海棠勾搭上了,康桥是他们的孩子,另一个版本是康桥是倪海棠和别的男人生的,倪海棠被迫无奈间只能把康桥带回霍家。

在人们对这两个版本争论不休期间,霍正楷宣告他部分不动产以及他名下百分之五公司股份将会划分到康桥名下,这样一来就等同于他用另外一种方式向外界承认康桥是他的孩子。

之后,争论才逐渐平息。

但显然,霍正楷对于他的那个污点还耿耿于怀,康桥不受霍正楷待见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韩家在经过几轮推敲之后更倾向于霍正楷不会出席悼念仪式,但肯定会派出若干代表。

韩棕的尸体运回新加坡二十个小时之后,追悼仪式正式开始,追悼会现场庄严肃穆,来参加追悼仪式的人很多,韩家大门口车辆络绎不绝,长长的走道摆满了花圈挽联。

追悼仪式举行了约两个小时时间,周颂安作为康桥的朋友进入追悼会现场,和他进入现场的就寥寥几人,想必这样的寒酸场面看在那些人眼里就变成了:死者妻子的亲属用五根手指数绰绰有余,想必平日里头必然是一位寡淡的人。

那一刻,周颂安心里特别的心酸,应该把周颂玉也叫来,让周颂玉把她的那群朋友们也叫来,周颂玉可是朋友满天下,个个古道热肠。

行完礼,周颂安走到站在家属位置的康桥面前,抵达韩家之后,康桥唯一和他说的那句话是“我去接他回家了。”那句话还是当着管家的面说出来。

之后,他和她无任何接触,倒是偶尔从韩家亲戚口中听到类似于“那女人真的是铁石心肠,丈夫死了没有滴一滴眼泪。”这样的话。

此时此刻,周颂安唯一能和康桥说出的也只能是那句“节哀顺变”。

她低头回礼,低头间,周颂安看到了别在她鬓角的那朵小小的白花。

从追悼会现场离开之后周颂安被安排到宾客房间,庆幸的是从这里可以看到追悼会的部分角落,康桥站的位置正好处于他能看得见的地方。

追悼会临近结束,周颂安见到霍莲煾。

在黑暗森林里行走了很久的孩子完成了第一千次虔诚的祈祷之后,骑着马的年轻骑士从天而降,他用手中的宝剑划开了重重的霾和昼,光从宝剑划开的裂口中渗透了出来。

他背着光,光把他剪成了黑色的剪影,剪影修长声音温暖。

太阳升起的时候,我的黑骑士离开了。

那一刻,霍莲煾的出现就像是许久以前康桥口中描绘的那个骑着马用宝剑劈开黑暗的黑骑士。

透过玻璃窗看着霍莲煾一步步的走向康桥,莫名的,周颂安的心突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想慷慨一句:经过八年时间,他和她终于见面了,东野式的人物处理手法到了这里也结束的了,下面是峦哥的。【我写这一段感觉自己在目送着他们了,我相信结合后面的故事再会看这段,整个故事会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还想谢谢一下大家的耐心,让我过了把瘾,因为写了不少的故事了,想用这种设定来保留自己对写文的热情,而新鲜感就是促进热情的催化剂,我是这么觉得的。

大家好像对霍莲煾被唐雨萱下药这段有些排斥,我想说的是现在我是把每一段故事当成最后一段故事来写,因为每一个人的创作期有限,忽然一个字写不出来是一觉醒来的事情,所以,我想把我心中的故事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把好的美好的带到大家面前,但也不去回避那些不美好的,残酷的。

最后:小妖精们表养肥了,也不要偷懒不留言了,我们好好珍惜这种相处时间吧。【不过,表担心,这文肯定会完成的,因为故事架构已经全部到位了。

2013年-2014年(10)

霍莲煾的出现从身边的几声“那是谁家的车队,排场可真大”开始,当时,周颂安和数十人被安排在同一个房间里,顺着那几个人的声音、目光、周颂安看到数十辆黑色轿车停在了韩家门口,开在最前面的是插着新加坡国旗的行政车,很显然行政车是用来给后面的车队开道的。

然后,周颂安就看到了霍莲煾,白色衬衫配黑色西装的霍莲煾从排场,到姿态都像是红毯秀最后压场的嘉宾。

他一副不急着进去的样子,直到韩佑出现在大门口,扣上西装纽扣,面对着来人淡淡点头致意,沉肩微微欠腰,伸出左手。

韩家当家人伸出双手,身体做四十五度弯腰倾斜。

谁强谁弱,一眼分明。

韩佑亲自把他从门口迎了进来。

那一刻,霍莲煾的出现让周颂安心里感觉到欣慰的,起码,他让康桥看起来没有那么势单力薄。

周颂安知道韩家已经把他们的律师请来了,一旦葬礼结束就是财产分割,有钱人向来忌讳夜长梦多,他们自然不会让那个叫做康桥的女人分走韩家的三分之一财产,可以想象到的是,关起门来从那些人口中说出来的话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霍莲煾向来不是那种好惹的人,这一点很早以前周颂安就深有体会。

新加坡是那种典型的热带气候,骤雨说来就来,约七八分钟的豪雨过后,阳光就迫不及待的探出云层。

韩家院落有不少年龄在十几年以上的热带树木,高大,翠绿,正午,日光穿过树木缝隙落在树下的那两个人身上。

垂直通往韩家主宅的棕油路上,韩佑走在前面,霍莲煾走在后面,从树木缝隙渗透下来的铺在霍莲煾身上,那日光把那人白色衬衫领口折射得又亮又透,像流着光的影像。

吸引得很多人都忍不住把目光胶在他身上,看着他沿着绿荫下的道路,台阶,一步步走向追悼会,看着他鞠躬,看着他在鞠躬之后侧过脸去。

当霍莲煾站在康桥面前时,莫名的,周颂安心突了一下,就好像有谁轻轻拍了他一下后脑勺一样。

然后,从中枢神经开始传达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安。

那个中午,康桥接到一通电话,在那通电话里有人叫着她的名字,说康桥,韩棕死了。

听完那句话之后她的脑子就开始浑浑噩噩了起来,之后她就像是一具提线木偶,没有思想身体跟随着那些人,那些声音,往东就往东,往西就往西。

很多人来到她面前和她说“节哀顺变”她对每一个和她说节哀顺变的人回礼。

又有人来到她面前低声和她说“节哀顺变”,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声,听着有点熟悉的样子。

低头间她看到笔直的黑色西裤裤管盖在蓝灰色的皮鞋上,这个人没有和之前的那些人一样说完就离开,他停在她面前,为什么还不走呢?

头稍稍往上移动一点,康桥看到被包在黑色西裤下的那双腿又直又长。

她懒得再去抬头看这个人,这个人想必也和那些人一样,脸上的表情要么同情,要么默然,要么脸谱化。

她的眼皮又重又沉的,让她想想她都有多久时间没有睡觉了,她最近老是失眠,也不知道为什么的。

在思索间她的身体被动往前倾,她以为她是要昏倒了,其实不是,是有人把手搁在她后腰上,搁在她后腰的手就那么轻轻的一压。

身体被动往前倾,康桥的头搁在一个肩膀上,又厚又沉的眼皮就像是那种拉闸式的大门。

缓缓的,缓缓的,康桥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承载着她的头颅的肩膀是那么的舒服,舒服到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她第一次触碰到那个天鹅毛枕头。

睡惯了硬邦邦的木头枕头的她一听到那个软得就像是棉絮的一样的漂亮宝贝是收集天鹅羽毛制作而成时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就恨不得天快一点黑,那样她就可以把头亲密的靠在她的漂亮宝贝上了。

后来,康桥换了很多枕头,质量绝佳,价格不菲,可在她的心里最为柔软,最得她喜欢的是最初那个粉紫色的天鹅毛枕头。

外婆老是和年幼的她唠叨“我们的康桥和外婆一样是个死脑筋的人。”看来,老婆的唠叨是有些道理的。

此时此刻,她仿佛找回许久以前的那个粉紫色枕头,她的身体仿佛缩回了彼时间十来岁出头的那个躯壳,那个时候啊,烦恼也很多,可睡一觉之后烦恼就会自然而然的消失不见,就像是那昨夜里头轻敲她窗的长风,渺无踪迹。

说不定…

说不定所有一切一切只是在一个夏日午后做的一个长梦,这个念想让她思想混沌,混沌间有人轻轻的咳了一声。

眼皮掀开,整个世界只有黑白两色,站直身体,倒退一步,那张面孔就这样猝不及防间落入眼帘。

眼前的这张面孔和昔日的那张面孔交叉重叠,精致到极致的眉和目,悦人到让人在心里忍不住怀疑着:这世界居然有如此好看的一张脸。

就那样呆呆的瞅着那张脸。

在这一刻历史被复制,康桥第一次见到霍莲煾时是舍不得把眼睛移开的,她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还真的有这么漂亮的男孩。

贪恋美丽的事物据说是一种天性,一秒过去还想再看一秒。

然后,妈妈伸出手狠狠的拧了她一把,说出类似于“脸都给你丢尽了”这样的话,她赶紧低下头,看着那个漂亮男孩穿的外国皮鞋从面前经过。

男孩后面跟着一大堆人,那些人手上提着是漂亮男孩的行李箱,他带回来的东西可真多,有差不多十箱左右。

穿金戴银的妈妈拉着小豆丁的手蹭蹭上前,用听起来就像是良家妇女的温柔声音叫了一声“莲煾。”

那声之后妈妈又说了一句话,当时日头黄黄的。

从久远的记忆里头飘过来的声音一下子撕开了那个黄黄的世界。

眼前世界一片清明,在那个黑白世界里韩棕正在看着她,戴着眼镜,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商人。

从十二岁到现在的二十九岁间,康桥一共参加了了四场葬礼,排名依次是:外婆、妈妈、弟弟、现在是——

丈夫。

目光从韩棕的照片拉回到眼前的这个人身上。

霍莲煾!

康桥有很多个年头没有见到霍莲煾了。

手垂落前面,说了一句“你来了。”

“嗯。”淡淡回应着,声音倒是和她配合得天衣无缝,不见得多亲近但也不疏离。

蓝灰色皮鞋移动到了韩佑那里,康桥垂下头,目不斜视,几分钟过去,又有新的人进来。

被打在窗户上的雨声惊醒之后康桥就再也睡不着了,呆坐在床前看着她和韩棕结婚时的婚纱照。

照片上他们都穿白色礼服,她整张脸都被白色头纱覆盖住看不清表情,他紧紧挨着她站着,脸上表情无喜无忧,怎么看她和他都不像是夫妻。

整个房间里除了这张婚纱照再无其他照片,这是康桥和韩棕的卧室,由于女主人长期不在的关系,这里看起来更像是单身男人住的房间。

康桥和韩棕的结合与爱情无关,遭遇了背叛她在某一个时刻需要一个避风的港湾躲起来舔伤,多年沉浸在失去女友的伤痛中已经到了谈婚论嫁年纪的他需要一个不爱他的妻子,也就几分钟时间他们就决定走在一起了。

筹集婚礼,宣布婚讯到完成婚礼也只不过是三天时间,那些人用“零售业巨头千金和物流世家次子闪婚”来形容那段婚姻。

韩家在上海有分公司,康桥和韩棕结婚的第三年韩棕被分配到上海分公司,她也跟着韩棕离开新加坡前往上海,康桥在上海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一年之后,韩棕回到新加坡上班,而她以工作室为由一直留在上海,最初几年她还配合他每年农历春节时回新加坡,最近两年她连回新加坡都懒了,对于她的懒病韩棕也没有说什么。

落在凌晨时分的雨下了有差不多十分钟左右,雨停之后周遭更为安静了,是那种毫无生气的静寂。

韩家祖籍是福建,韩棕的葬礼也依照福建的习俗,明天韩棕的尸体将会被进行火化处理,处理完之后就是下葬,也就是习俗中的“入土为安。”

从此,这个世界上再无此人,从此之后,这个世界上再无此人。

穿上外套,康桥离开房间。

守灵的是韩家老佣人,康桥进来时他正在打瞌睡,老佣人离开之后整个灵堂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康桥在韩棕的照片前站了一会之后拉来一把椅子,坐在椅子上呆呆看着照片里的人,很亲近但也很陌生。

康桥最后一次见韩棕是在上海,晚上八点来次日八点离开,那天她给他做了早餐,他把她给他做的早餐吃得干干净净的。

他开口和她说“康桥,送我到机场”。

康桥开车把韩棕送到机场,还没有到登机时间,他又和她说“康桥,陪我一会”,在她陪着他的小会时间里他就一直在瞅着她,瞅完了又用手来触摸她的脸,在“避开”和“不避开”间她选择了前者。

他的手指从她头发滑落到她脸颊上,指尖轻轻的刮擦着,声音听着就像是在叹息,叹息着说着“你都不会想把我臭骂一顿吗?”

韩棕是做了不好的事情,可她瞒着他做的那些事情也好不到那里去,所以,她觉得没有把他臭骂一顿的资格。

那天,她回给他的话是“韩棕,我们都是成年人。”

她话里头所传达的再明确不过,他听完了之后还是叹息,那缕叹息又悠又远,此时此刻,那叹息的气息仿佛穿越过了时空,她的手指占到那缕叹息气息,温温的暖暖的,宛如慈爱的长兄。

那一滴泪水就这样滑落了下来,这是康桥第一次为韩棕落下的泪水,隔着一层浮光她看到照片里那个人的目光透过镜片安静的注视着她,就像那天在机场时他瞅着她的模样。

这个人没有了,就像另外的三个人一样没有了,不再了。

那一刻,泪水倾盆。

离开时天边透露出微弱的亮光,那些亮光和着庭院深处幽幽的灯光铺设在用白色水泥切成的小径上。

康桥走在小径上,即将拐过那个弯道时,一个声音来自于左侧:

“你还真的把一位痛失另外一半悲痛欲绝的女人形象扮演得惟妙惟,不知道真相的人一定在心里想着,嗯,他们一定是一对恩爱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抱了~~

ps:昨晚的评论被抽了五十多个~~哭,和辛辛苦苦写长评的酱油说一下,已经发站短讨回来了,不会丢的。先和酱油表达一下感谢

2013年-2014年(11)

“你还真的把一位痛失另外一半悲痛欲绝的女人形象扮演得惟妙惟,不知道真相的人一定在心里想着,嗯,他们一定是一对恩爱夫妻。”冷冷的声音从她的左侧响起。

顺着那道声音,康桥第一时间看到的是那点猩红,一闪一闪的,微光中霍莲煾靠在高大的香樟树下,手指夹着烟脸隐在斑驳的树影中。

在康桥转过头去时庭院灯正好落在她脸上,即使光线不强可也是刺到她的眼睛,眼睛下意识眯起。

“看来哭得挺凶的,都把眼睛哭肿了。”他笑出声音,笑声浅浅的:“新加坡这种鬼天气真让人头疼,我睡不着,就出来抽根烟,结果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喂,康桥,你知不知道你哭鼻子的样子有多可笑吗?刚刚我还在怀疑自己的眼睛,那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人是康桥吗?”

“很可笑吗?”侧着脸,康桥问。

他点头,点完头之后又摇头:“也不是很可笑,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大约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可笑,可发生在你身上的话…”

说着话忽然停了下来,好像又想起什么来似的,懊恼的“噢”了一声,说:“我都忘了现在发生在你身上的是一件不幸的事情,那就把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当成是想缓冲一下一位沉浸在失去丈夫的妻子的悲伤吧,只是词不达意而已,你也知道,那些哄人开心的事情我不在行。”

周遭很安静,安静得可以听到凝结在枝头上雨珠滚动的声响,微风吹过,雨珠从树枝上滑落,些许落下康桥的头发外套上,捂紧外套康桥问:“那么,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吗?”

“当然!”不置可否的样子。

康桥移动着脚步往自己房间走去,刚刚走了几步,背后传来了霍莲煾的声音,稔熟随意,宛如没有长长的八年离别时光。

“你还真还和以前一样硬邦邦的,就像一块木头,一点礼貌也没有。”

背后的那个男人,康桥曾经为他死过一次,身体没有死成倒是心死了,所以,她现在不生气。

脚步声慢悠悠的跟在她背后,她快他就快,她慢他就慢,声音还在继续着:“我现在都想不明白那个时候怎么会被你迷住?年少轻狂?好像就这剩下这个解释了,康桥,你觉得呢?”

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天光呈现出鱼肚白,天很快就亮了,今天是韩棕出殡的日子。

“怎么不回答呢?嗯?”

回答他因为年少轻狂被她迷住这个问题吗?

可遗憾的是康桥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有那个本事迷住霍莲煾,倒是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他被另外一个女孩子迷住的模样,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叫做文秀清,人如其名。

霍莲煾曾经为了文秀清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那个巴掌让她疼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