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秦有福老老实实的下了车,甚至连没有问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秦有福心中有数,别看这个侍卫现在这么客气,可他要是不客气起来,就算再来几个秦有福也不是他的对手,这一点,刚才在北京城的时候秦有福就已经领教了。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实一点总比受苦来得强。

“安大爷。”侍卫非常恭敬的跟老苍头打着招呼:“这是公子爷让请来的客人,要在园子里住一段时间,麻烦您老帮着关照一下。”

“是小玄子的客人啊。”老苍头缓缓的站起身来,眯缝着眼睛打量了秦有福一眼:“行了,让他进来吧。”老苍头显得有气无力的说道。

侍卫已经习惯了老苍头说话的口气,很不经意的样子,仿佛老苍头就该这么说,可是秦有福却不一样了,《鹿鼎记》他可是看过好几次,当然知道小玄子指的是谁。秦有福真没想到,就这么个破地方,就这样一个糟糕的老头,竟然敢用那么轻松的语气叫康熙皇帝的小名。不用说,整个貌不惊人的安大爷肯定是康熙的长辈。

“秦公子,这段时间你就暂时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安大爷会帮你安排的,千万不要随便离开。”侍卫的声音不大,也挺客气,但是用的绝对是命令的口气。犹豫了一下,他又低声说道:“我们家公子爷很是尊敬安大爷的,对他老人家客气一些。”

“是、是、是,我的明白。”秦有福连声答应着。开什么玩笑,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叫皇帝小名的人不客气,那不是跟自己的脑袋开玩笑么?

“明白就好,我现在得赶快回去,你就先休息一下吧。”侍卫说着就要出屋。

“等一下!”秦有福一把就拽住了侍卫的袖子,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搞明白这个侍卫是谁,虽然猜想是属于康熙那方面的势力,可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实在有点不甘心。

“敢问这位大人,您怎么称呼?”不明不白的,没等秦有福出北京,这位侍卫大爷就钻进了秦有福的马车里,虽然没有动用什么手段,可是一看到他手放在刀柄上的架势,秦有福明白,还是听话的好。在这北京城,别人要是想捏死他,跟捏死一个蚂蚁差不多,要是非得要别人把刀子拔出来才能想明白,秦有福真就算白活了。

“秦公子客气了,鄙人复姓纳兰,乃是皇上身边的三等侍卫,是皇上命我将秦公子接至清华园的。秦公子不必担心,稍后会有人与秦公子叙说。”侍卫不愿多说,连名字也只说了个姓。

对秦有福来说,有这个姓就足够了,他已经多少猜到了这个侍卫的身份。康熙身边姓纳兰的人不多,但是有一个人是绝对有名的:纳兰明珠。

“敢问您可是纳兰明珠?”秦有福没想到,上午见到了索额图,下午又能见到纳兰明珠,看来电视上也不全是瞎掰的。

“纳兰明珠乃是家父,现任都察院左都御史。我乃纳兰性德。”纳兰性德挺奇怪,秦有福是怎么知道自己父亲的?如果说他听别人说过自己的父亲就没理由把自己跟父亲给搞错了,这样的误会还这有点蹊跷了。

“哦,抱歉、抱歉!”秦有福只知道历史撒很难过有索额图和纳兰明珠这两个人,今天早上见到索额图不过是个年轻人,理所当然的以为纳兰明珠也应该差不多年纪,没想到会差得那么远。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来到清朝这么久,秦有福已经习惯了天黑以后洗洗就睡觉,这也没办法,电视没有电视、看书实在看不懂,就算想出去玩,街上连路灯都没有,特别是搞了“秦家山庄”以后,不在城里住了,晚上要想找个玩的地方,除非有本事爬城墙,这还得在不怕被抓起来的情况下,否则根本就没有地方玩。没办法,只能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好半天秦有福都没能睡得着,这一天的经历可以说是大起大落,就跟坐过山车差不多,从进皇宫的那一刻开始,秦有福就感觉自己像是在走钢丝,本来就已经紧张得不行,偏偏还碰上了大风。要说大风刮一下也就算了,冒出来的鳌拜就好比是天上又开始下起了冰雹。好不容易,冰雹过去了,结果钢丝上却结上了冰,,自己还穿了双最滑的鞋。终于,战战兢兢的,自己走到了头,以为表演已经结束了,谁知道观众看着热闹,非得让自己从新走一遍。要是老这么下去,早晚得摔死。

“秦公子,秦公子!”秦有福正梦到从新走上钢丝的那一刻,突然感觉有人摇晃着自己,一睁眼,看到索额图正站在床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啊,是索大人。”上午刚见过的人,秦有福当然印象深刻,连忙打着招呼,一咕噜爬了起来就想行礼。这几天都已经习惯了,见着谁都得行礼磕头。

“秦公子不必客气,我是奉了皇上的密旨,特来跟秦公子讨教的。”索额图仿佛没看见秦有福衣冠不整的样子一般,见秦有福清醒了过来,径直走到了房内的圆桌旁坐了下来,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秦有福自然是忙忙碌碌的穿上了衣服,稀拉着鞋走到了圆桌边上坐了下来。

索额图这会已经喝完了第一杯茶,见秦有福坐定以后,拿起了茶壶,用眼睛询问着秦有福是不是也要来一杯。秦有福这会刚睡醒,整个人还迷糊着,也没想那么多,将茶盘里的杯子拿了一个出来往自己面前一放,示意索额图倒茶。

索额图没说什么,小心的给秦有福将杯中倒上了茶。

可能是晚上吃得太咸的原因,秦有福觉得自己特别渴。索额图刚倒满的茶被他一口喝尽,跟着又把杯子放到了桌上,示意索额图再给倒上。

这第二杯茶就没有那么渴了,秦有福意思了一下,将茶杯放了下来:“索大人,深夜到访,可是皇帝命你来的?”

秦有福这是在赌。照目前的架势,自己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帮康熙扳倒鳌拜,要么把小命留下。秦有福是个怕死的人,再说电视上都说了,鳌拜肯定会败的,要是这个时候还不会选择,这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索额图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端在手上品了一口:“安大爷这里的茶不错,甚至比宫里的还要好。”

秦有福不知道索额图的意思,只能顺着他的话说:“这个当然,皇上对安大爷那么尊敬,有好东西又怎么会忘了安大爷?要是安大爷这里都没有点好茶喝,天下就没有多少地方能喝上好茶了。”

索额图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被他用喝茶的动作给掩饰过去了:“皇上对秦公子今天说的话很感兴趣,可惜秦公子不能在宫里待得时间太久,只好将秦公子青岛这个地方,以便随时候教。其实皇上也想过来听一下秦公子有什么高见的,可惜你也知道,他是身不由己啊!”一边说,索额图一边悄悄的打量着秦有福的表情,希望能看出点什么来。

“其实该说的今天见皇上的时候我都说了,目前的情况,皇上和鳌拜之间肯定得进行一次对抗,争出个胜负来。现在就看谁先下手了,老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鳌拜现在可以说是羽翼丰满,如果不趁他还没有学会飞以前动手,到时候就来不及了。”索额图没有看到,表面上款款额谈的秦有福其实这会在桌子底下的两条腿正不停的哆嗦着。

“我明白了,秦先生大才,您今晚上说的这番话我会如实禀报皇上,还请秦先生为了我大清江山不辞劳苦,多多费心!”索额图一边说一边从桌边站了起来,深深的给秦有福鞠了个躬。

第二十五章 献策定计

第二十五章献策定计

“据臣观察,这个秦有福确是有大才的!当属卧龙凤雏之类人物,应当可信。”索额图的态度很肯定。

“臣复议。臣以为,秦先生对时局和当前的形势研究并非一日之功,乃是深思熟虑所得,如想顺利铲除鳌拜,非此人居中调度不可。”纳兰性德顺着索额图的话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康熙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还是不太放心这个人,毕竟不是知根知底的,而且还是一个汉人。”说道这,康熙盯着索额图问:“那边都安排好了么?千万不要出了问题。”

索额图点了点头:“皇上放心,纳兰是在礼学馆外上的车,然后一直都没有露面。去清华园的路上我也安排了人悄悄的盯着,没发现有人盯梢。看来鳌拜他们还没有注意到这个人,至于清华园那边我已经跟安大爷打了招呼,安大爷会盯着的。”

康熙听了索额图的安排微微点了点头:“这样就好,有安大爷看就出不了事了。不过这几天你们进出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让鳌拜的人给盯上了,否则我们可能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皇上放心!臣等一定小心!”索额图和纳兰性德异口同声的回答。

“索额图的目标太大,跟秦有福联系的事还是纳兰性德去办,万事口口相传,千万不要留下把柄。”毕竟这会康熙年纪还小,虽然已经当了几年皇帝了,但是还不是很成熟,其实这样的事情根本用不着他吩咐,要是索额图和纳兰性德连这点水平都没有,那就真白活了。

“臣等明白!”索额图和纳兰性德同时回答。

“说说看,为什么你们两个都觉得秦有福是个有本事的?”这个时候是关键时期,康熙很需要各种情报。

“秦有福这个人非常善于伪装,您还记得那天在南书房见他的时候么?他一介布衣,见到鳌拜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是个胆小鬼,事实上他也成功的让我们都这么认为。但是他见到皇上您的时候,要是没有之前的事,您会觉得他害怕您么?”索额图给康熙分析着。

康熙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皇上是真龙天子,一国之君,秦有福一介布衣,若不是有心人,他怎么会知道朝廷里的事?他真的怕鳌拜么?他连面见天颜都不怕,会怕见鳌拜?他是在迷惑鳌拜,另外引起皇上的注意。”索额图分析道。

“说得有道理,他这是姜太公钓文王啊。”康熙想了一会,索额图说得还真有道理,不由得感慨起来。

“皇上说的是,这个秦有福实在是心思缜密,步步算计啊!”索额图想到昨天晚上跟秦有福见面的情形,越发觉得秦有福不简单。

“臣也这么认为,秦有福之前并没有见过我,可是我只是跟他报了我的姓,他第一个反应就问我是不是纳兰明珠。家父现在不过是左都御史,并不算什么大人物,可是秦有福已经知道了,这说明秦有福对朝中大臣了如指掌。”纳兰性德这才想起来这个事,经过索额图这么一分析,可以肯定,秦有福之前已经非常仔细的分析了时局了。

“你是说你一提你的姓他就提到了你的父亲?”索额图之前并不知道这个事。

“是。当时我就奇怪了,家父与我相去甚远,他怎么会误会我是我的父亲呢?”纳兰性德道。

索额图并没有直接回答纳兰性德的话,只是用力搓了一下双手:“没有想到,我还以为我已经观察得够仔细了,基本上看透了秦有福的深浅,可到现在我才知道,我还是低估了他。”说到这,索额图突然站了起来,对康熙行了一个礼,接着说道:“皇上,我们可以无条件的信任这个秦有福!由他来安排这次除鳌拜的行动!”

“为什么这样说?他能行么?”康熙挺意外的,索额图当然知道这次事情的要紧,没想到他尽然想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全部让一个白丁负责。

“他能行!”索额图很肯定的回答,接着解释道:“皇上不知道,昨天晚上我过去见秦有福的时候,这个人竟然睡得死死的。当时我就觉得他特别沉稳。您想一下,一个被我们用近乎绑架的方式整到清华园去的人竟然能睡得那么死,说明他一点都不担心!绝对的胸有成竹!当时我试探了一下,在那里喝茶,想看看他的反应,谁知秦有福一点都没有意外的样子,直接将茶杯放到我面前让我给他斟茶。他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试想一下,即使是朝中一品二品的大员,有谁能这么平静的让我给他斟茶的?他的意思很明显,他这是告诉我,他有这个资格!”索额图不由得兴奋起来。

康熙和纳兰性德都没有说话,等着索额图继续往下说。

“果然,这个秦有福让我斟了茶第二杯茶以后,开口就问,是不是万岁让我去的,这说明他早就明白这其中的玄机,正等着我们上门请教的。哎”索额图叹了口气。

“好好的叹什么气呀?”康熙还以为索额图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连忙问道。对康熙来说,秦有福已经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了。

“我是觉得,我们还以为自己做得有多巧妙,其实所有的东西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索额图摇了摇头。

“怎么说?”康熙心里痒痒的。

“当时我不好回答,于是想换一个话题。借着桌上的茶,我随口说安大爷的茶好。秦有福马上接接了上去,说皇上对安大爷那么尊敬,有好东西又怎么会忘了安大爷?要是安大爷这里都没有点好茶喝,天下就没有多少地方能喝上好茶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告诉我们,他对安大爷的身份清楚得很,用不着我提醒。”索额图一边想着昨晚上的事情,一边考虑自己是否还有什么考虑不周全的地方。

“他会连安大爷的事都知道?”纳兰性德大吃一惊,安大爷是太皇太后的人,身手十分了得。当初太皇太后一直都没有将安大爷放到朝中,就是留着安大爷做最后一击的准备的。朝中知道安大爷的只有非常有限的几个人,连纳兰性德都是这两天才知道的。

“所以说,他听了你姓纳兰以后会误会你是令尊,这个人关注朝廷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索额图这样说不是没有道理的。纳兰性德的父亲纳兰明珠早年就是侍卫出身,后来才转到了六部,纳兰性德当侍卫的时间不长,所以知道的人也不多,索额图认为这就是秦有福判断失误的原因。

“有道理!看来这个人的确非常了解朝中的大小事务。”康熙认同了索额图的推理。

“哎”索额图长长的出了口气:“可惜为臣办事不力,让秦先生误会了皇上的诚意,是以昨天晚上他再也不肯多透露一个字,没有将他心理面铲除鳌拜的办法说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康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毕竟索额图没有办错什么事,于是安慰索额图道:“索额图不必自责,有本事的人难免持才傲物,更何况秦有福是个汉人,能做到这样已经很难得了。”

索额图想了一下,突然跪了下来:“皇上,臣恳请皇上赐臣一道密旨,言明待事成以后,皇上将拜秦有福为帝师!”

“帝师?!”纳兰性德大吃一惊,历朝历代都有帝师,可是哪个帝师不是当代大儒?还没有听说过让一介布衣当帝师的说法,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当然了,纳兰性德想是想,自然是不会开口的。

“可以!”康熙毫不犹豫的答应道:“到了这个时候,朕是该许之以利以显诚意,就不知道这个秦有福会不会接受。”

索额图见皇帝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心中也颇为感慨,磕了一个头道:“我相信只要皇上给臣这份密旨,臣一定能说服秦有福助皇上铲除鳌拜!”

“朕也这么看,否则这个秦有福就不会当着朕说出那番话了,若是当时朕能果断一些,秦有福也就不会给你们脸色看了。”

秦有福这一整天也在揣摩着怎么干掉鳌拜的事情。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皇帝肯定还得拍人来,那个时候,要是自己还拿不出铲除鳌拜的实施办法,自己恐怕就会被当成一个没用的人,搞不好到时候连骨头都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当初韦小宝是怎么干来着?”秦有福心里嘀咕着。毕竟时间长了,有些细节给忘记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布库房绝对是动手的最佳地方,至于该怎么干,秦有福还得想一下。鬼才知道电视上是不是瞎掰的,至少秦有福清楚,韦小宝是杜撰出来的人物,事关自己的脑袋,还是相信自己更好!

皇上的密旨给了秦有福以后,秦有福连看都没看,直接问纳兰性德:“纳兰大人,你能不能将这间房子布置成布库房的样子,让我看看用什么办法干掉鳌拜?!”

不是秦有福不想看,他根本就不好意思看,康熙的密旨当然是用繁体字写的,而且还用的是文言文,再加上一些华丽的修饰语句,秦有福根本就看不懂,反正大概意思纳兰性德已经跟他说了,这圣旨不看也罢。

这个情况落在纳兰性德眼睛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虽说圣旨上已经明说秦有福不用跪接,纳兰性德来的时候也已经说了,可是放眼大清帝国,除非的实在动不了了,谁面对圣旨不得下跪?说不用跪接是皇帝看得起你,但是你要是敢不跪着就是态度问题了,这是其一。其二:纳兰性德发现,秦有福在得知皇帝将在铲除鳌拜以后拜他为帝师以后一点都没有惊喜的样子,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将圣旨卷吧卷吧就放到了怀里,跟着就给他下达了命令。这说明,秦有福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而且他也很满意能当帝师。还是皇上说得好,持才傲物,有本事的人才能持才傲物!别人把所有的事都算在前面了,能不持才傲物么?

“下官谨尊吩咐!”只要接下了皇上的圣旨,秦有福就可以说是帝师了,相比之下,纳兰性德品级虽然高,但是必要的尊敬还是要的,所以用上了下官的说法。

秦有福那里知道纳兰性德想的这些东西,这一整天他的脑袋就没有停过,一直在考虑怎么样才能度过危机。

其实纳兰性德不知道,秦有福本来就不习惯一天到晚跪来跪去的,现代的人连祖宗都不跪了,那还会跪一张纸片(圣旨)?一听说不用跪接,当然是正中下怀。电视上这样的例子多了,皇上下圣旨不用跪接的就可以不跪,早就干嘛还要找罪受?至于纳兰性德想的秦有福是因为皇上许以重利才变得积极起来,其实也是个误会,秦有福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好该怎么干才能干掉鳌拜。这会想得差不多了,即使纳兰性德没有拿圣旨来秦有福也会安排动手的计划的。

“你确定到时候鳌拜会坐在这张椅子上?”秦有福指着放在边上的一张椅子问道。

“当然!布库房内是练布库的地方,一般不设坐,练累了就席地而坐。鳌拜要是进了布库房,皇上肯定是要给他赐坐的,所以会有这样一张椅子。”纳兰性德也已经反复考虑过当时可能出现的情况,尽量让现在这个环境和当时的环境相吻合。

秦有福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面对想象中康熙可能坐的位置,活动了一下身子。

“我还以为布库房本来就有坐的,这样还可以在这附近搞点机关什么的,现在这样一张到处搬的椅子还真麻烦。”秦有福自言自语道。

纳兰性德站在一边没有出声,静静地等着秦有福下达命令。

“椅子?妈的!老子整瘸它一条椅子腿,我让他坐!”仿佛想到什么,秦有福狠狠的嘟囔了两句,回头吩咐纳兰性德:“让人把这把椅子前面右边的腿给斜着锯了,但是不要锯断,留下一点,让人一用力就能断开。我就不信,鳌拜再小心也防不到这上面去!”

“是!”纳兰性德点头应道。

“如果鳌拜摔倒了,你们那帮人一起上,能整住他么?”秦有福问道。

纳兰性德摇了摇头:“恐怕很难,鳌拜乃是大清第一勇士,力大无穷,寻常十个八个的不是他的对手。”这不是纳兰性德给自己抹黑,要知道,整个计划最关键的就是在所有的人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迅速干掉鳌拜,一旦鳌拜发现情况不对跑了,即使是跑出了布库房,事情就会急转直下,天就得变了。

“你们的人又不能拿武器,鳌拜身上还有宝剑,这还真有点难办。”秦有福吸了一口凉气,想了一会:“能不能安排一个人把鳌拜的宝剑给收缴了?”

纳兰性德摇了摇头:“鳌拜是皇上许可带剑面圣的,平时也从来都是剑不离身,要是那个时候收缴他的兵刃,他肯定会怀疑,说不定根本就不会进去了。”

“那其他人可以带剑面圣么?”秦有福问。

“除了御前侍卫,其他大臣是不能带兵刃面圣的。就算让御前侍卫动手,恐怕也难敌鳌拜,再说只要鳌拜一出了布库房,宫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是他的人,我们恐怕是拿他没有办法了。”纳兰性德解释。

秦有福想了一下:“其实这也简单,安排一个平时鳌拜不熟悉的侍卫守在布库房的门口,等鳌拜来了,让他收了鳌拜的兵刃,鳌拜肯定以为这是个新来的不懂规矩,到时候皇上再招呼他一下,催一催,就算为了自己的面子,他也会把宝剑交给侍卫,这样他不就没有家伙了?”

纳兰性德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点了点头:“秦公子好算计!”一句话算是认同了秦有福的计策。

“别人不能带兵刃,皇帝肯定是可以带的,到时候让皇帝准备一把匕首,趁鳌拜被那帮练布库的小子缠住的时候,一刀下去,我就不信,鳌拜就是铁打的!”秦有福记得这可是当初韦小宝干的活,既然没有韦小宝了,只能安排皇帝自己动手了。

“另外让人煮上一盆清油,装在一个大口的茶壶里,等鳌拜一摔倒就给他倒下去,一家伙烫死他!”秦有福狠狠的说道。

纳兰性德这会只有听的份了,他觉得,这个秦有福不但有办法,而且还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最关键的,你们得掌握好兵部的人,只要一拿下鳌拜,马上控制住鳌拜手下最得力的军官,可以把他们都召集起来开会,到时候一次性全部解决。跟着宣布皇上的圣旨,对所有下级军官不予追究,不搞株连。然后接管九门防务,迅速调集附近忠于皇帝的部队开往北京。对朝廷上大臣中鳌拜的人也得一次性全部解决,不要怕多杀人,一定要让他们怕!只有老老实实的听皇上的话才能活命!还是一样,只追究最亲近鳌拜的高级官吏,下面的都别动,到时候群龙无首,那些人就老实了!”秦有福说着说着也兴奋了起来,脑袋也开始好用了。

“就这么简单?”纳兰性德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铲除鳌拜就这么简单,这么多年,早就把鳌拜干掉了,哪里还用等到今天。

“你还想要怎么复杂?鳌拜再怎么说也是个臣子,他不是皇帝!我们现在担心的是鳌拜召集人马犯上。皇宫大内里表面上是皇上说了算,但是实际上还是鳌拜控制着。但是只要干掉了鳌拜,那些人还能怎么办?不听皇上的就得死,鳌拜死了,没有人能给他们撑腰了,他们还敢不老实?下面的军队和大臣也是一样的,只要把头头都给处理了,剩下的人谁还敢跳出来?只要有人敢跳出来,我相信,马上就会有一大帮人冲上去跟他们拼命,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谁在这个时候表现好了,皇帝还能不对他另眼相看?没有那么傻的人,我保证,只要干掉了鳌拜和那些他的亲信,这事就算完了,即使有一个两个漏网的也翻不起什么大浪,鳌拜一死,他连效忠的人都没有了,除非是他有鳌拜这样的能力,否则就是自寻死路!关键是动手要快,一定要第一时间把这些人都处理了,让他们来不及联系,这样下面就乱不了。”秦有福这会也觉得自己的办法挺好的,其实说起来电视上好像除鳌拜的时候也没有出什么大事,自己这样安排应该是行得通的。

第二十六章 除鳌拜

“你们的长辈都是为我们大清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在你们当中,要是按照平民百姓的称呼,或许有的人要叫我侄子、外甥,有的人要叫我叔叔、伯伯,更多的应该跟我的辈分差不多,都是我的兄弟。咱们大清是在马上得的天下,为了咱们大清千秋万代,你们这些皇亲贵戚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大家说对么?”康熙坐在布库房里正位的椅子上,对着一帮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说道。

“皇上圣明!”年轻人正是火气旺的时候,这个时候,谁也不会软下去,当然了,只要脖子没有刀硬就不敢软。

“你们当中,大多数人将来都会承袭祖上的爵位、即使轮不上你们承袭爵位,农牧业可以凭借着祖辈的功勋混上个勋位,挣点俸禄什么的。或许有的人就想着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整天游手好闲的混下去了,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不能凭着自己的本事为自己挣一份功勋,成就一番事业?我们就愿意靠着祖辈的功勋挂果一辈子么?”康熙站了起来,双眼扫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帮八旗子弟们。别看康熙年纪不大小,但是怎么说都是的那个皇帝的人,这样一番话在他嘴里说出来,显得还是很有威力的。

“鳌拜是我们大清第一勇士,可以说力大无穷,大家都怕他,所以鳌拜能把持朝政这么多年。但是朕不怕他,因为朕是皇帝,是真龙天子,朕要铲除鳌拜!朕现在问你们,你们是怕朕还是怕鳌拜?!”康熙说这番话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一句话,只要有人敢不老实,后果是不用说的。

“我们怕皇上!我们愿为皇上铲除鳌拜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仿佛经过训练一般,这些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着。其实这也不奇怪,这些世家子弟从小接受的训练中就包含了该怎么样回话的模板,现在不过是套话罢了。

康熙其实也明白,尽管能进布库房陪自己练布库的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罕有跟鳌拜勾搭的,更何况即使他们家族中跟鳌拜有些勾搭,那也是这帮人长辈的事情,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别看他们现在答应得好好的,但是只要今天把这些人放出了布库房,用不了一个时辰,自己在布库房里说的这些话就能传到鳌拜的耳朵里去。

在康熙看来,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他这样说的目的就是让这些人明白自己的决心,况且一切他都安排好了,即使这些人中有谁有什么年头也来不及反应了。

“既然你们都答应了,那么好,等一会就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了!”康熙说着,将位置让了出来:“索额图,该你了!”

索额图也是一身的布库打扮,见皇上让出了主位坐到了椅子上,上前两步侧转身来:“皇上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在今天,我们要在这布库房里铲除鳌拜,将他生擒活捉!首先要告诉大家的是,一会要是有人畏惧不前或不听号令的,按谋逆论处,大家都明白了么?!”因为担心这些小子害怕,所以索额图建议,只说要抓住鳌拜,并不说要杀了他。反正皇帝得在控制住了鳌拜以后才动手,到时候就算害怕都晚了。

“我等明白!”所有的人都提高了声音,斩钉截铁的回答着。谋逆可是要灭九族的,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摊上这么个罪名,那就不光是自己要掉脑袋了,但凡跟家里沾上点边的都得掉脑袋。当然了,谋逆是跟皇帝一家没关系的。

“听懂了就好,都过来!”索额图手一挥,将一帮半大小子给叫了过来:“一会鳌拜进了布库房以后,听到皇上赐坐的时候,你负责给鳌拜拿椅子,看见没有”索额图指着国公的孙子道:“墙边的那张椅子右边椅子腿已经快要断了,拿的时候小心点,只要不碰到就不会断,明白了么?”

“明白!”国公的孙子很高兴第一个任务就分配给了他。

“记住,你给鳌拜端椅子的时候要留心康都尉端茶的时机,要等康都尉的茶过来了才能把椅子放下让鳌拜坐,万一他坐上去椅子没有断,你就在后面猛推一把!把椅子腿给推断了!”索额图安排着。这件事他已经在脑子里反复想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康都尉。”这是贝子家的孩子,生下来就封了都尉。

“在!”在这帮孩子中,他算年纪比较大的了,办事老成得多。

“那边茶路上煮的是一壶清油,鳌拜进来以后你就去端过来,等这边鳌拜坐下去椅子一倒,你就一壶油淋下去,接着就上去帮忙制住鳌拜,可能端油的时候会烫着,你能做到么?”索额图非常严肃,这是这次铲除鳌拜的关键。

“索大人放心!怎么说我们家老太爷也是刀光剑影中过来的,我这个当晚辈的虽然不敢跟老太爷媲美,但是也有不让前人专美于前的念头。”知道自己掌控的将是至关重要的武器以后,康都尉恨不得马上就把胸膛打开,让皇帝看一看自己的心是不是红的。

索额图伸手在康都尉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表示鼓励,接着分派:“你。”索额图指着小伙子们中最健壮的两个:“还有你,你们两个,等康都尉把油一泼下去,你们两个就上!,一定要紧紧抓住鳌拜的两只手。”

说到这,索额图又对大家说:“大家都注意,康都尉一动手就是大家动手的信号,所有的人都给我上!一定要把鳌拜的手脚都给我控制住了,用什么办法都行,千万不能让鳌拜出了这布库房!都听明白了么?”

“我等明白!”经过皇上的战前动员,再加上索额图的精心布置,小伙子们都进入了临战状态,一个比一个积极。

“鳌拜很快就会来了,大家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别漏出了破绽。等鳌拜的事了了,朕请你们吃御膳!”康熙最后总结道。

“是!请皇上放心,我等一定竭尽全力铲除鳌拜!”一帮人进入了临站状态。

“得、得、得。”纳兰性德在门外用刀柄敲了几下布库房的大门,这是告诉屋里面的人,鳌拜到了。

康熙今天穿的是一套常服,只有这样,藏匕首才方便。听到门响,康熙赶快检查了一下自己缠在手腕上的匕首,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于是靠在了椅子上,等着外面的通传。

鳌拜挺纳闷的,自己正忙着,小皇帝身边的太监小喜子跑来说小皇帝让他到布库房去,说是请他这个大清第一勇士看一看自己训练的包括布库怎么样。

虽然鳌拜非常不屑,在他看来,小皇帝只不过是在找一帮人陪着玩罢了,不过是练一练布库,那里比得上他在战场上浴血拼杀?有心不去吧,怎么说小皇帝还是皇帝,再说了,让小皇帝多想点花样玩也好,省得他整天东想西想的,最多到时候直接说上两句好听的,让小皇帝高兴高兴。

布库房是在内宫,鳌拜身边的人当然不好跟着进去,不过鳌拜并不介意,别看是皇上的内宫,可里面还是有不少鳌拜的人的,鳌拜可是大清第一勇士,寻常的对付几十个问题不大。再说内宫他几乎每天都来,早就习惯了。

“鳌拜少保到”远远的,小喜子抢到了鳌拜的前头,站在了布库房的门口,大声通传着,这也是规矩了。

鳌拜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根本没有警惕起来,径直往布库房走去。

“鳌大人,请您将兵刃交予在下,由在下替您保管。”布库房的门口,纳兰性德拦住了鳌拜的去路,黑着脸请鳌拜解下腰上挂着的宝剑。

“你瞎了眼了!”鳌拜勃然大怒。谁不知道,他鳌拜就是上朝都是可以携带兵刃的,即使是皇帝见到了也不敢说什么,还得说他鳌拜乃是大将军,剑不离身本是应该的。

“鳌少保,快进来,你看看我训练的这几个布库怎么样?能不能跟你当年一较高低了?”半开的大门里,康熙正坐在椅子上,厅堂里两个年级不大的小布库手正在大呼小叫的角力,索额图正站在康熙身边招呼着。

鳌拜本不愿理会站在门外侍卫,可那侍卫却固执的拦着鳌拜不让进去,鳌拜心里那个气呀!不过看看守在门口的侍卫,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这样一来,鳌拜到也感觉到好理解了一些:毕竟御前带刀的只能是侍卫,还没听说那个大臣有这样特权的,自己可以携刃伴君乃是特列,想来还没有人跟这个侍卫交代。现在小皇帝证看着自己跟这个侍卫僵持,若再纠缠下去,岂不是丢了他大清第一勇士的脸?再说了,凭他的拳脚功夫,布库房里的这几个人又怎么可能拦得住他?实在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让小皇帝给看轻了。

鳌拜卸下腰上挂着的保健,递给纳兰性德,抬脚进了布库房。

康熙装出正跟索额图说话的样子,随口招呼道:“来呀,给鳌少保看座,奉茶。”接着对鳌拜说:“鳌少保,你可是咱们大清第一勇士,好好帮朕看一看,看看他们两个小子谁会赢?”

要是没有康熙的这顶大帽子,军人天生的敏感决定了鳌拜在一般情况写都会留心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现在可好,要是他不能在两个小布库手分出输赢来之前就判断出谁能赢,就等于是丢了他这个大清第一勇士的脸了。不由得,鳌拜集中起精神,留心观察起两个布库手之间的较量起来。

恍恍惚惚的,有人将椅子放在了他身后,招呼了一声,鳌拜根本没有在意,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按照设计的一样,椅子腿一下断了,再加上有人在后面推了一把,鳌拜一个不留神直接趴到了地上。还没等鳌拜有所动作,一大壶滚烫的沸油一下子就淋在了身上,进接着,两个小伙子扑了上来,一边一个一把就拽住了鳌拜的双手。鳌拜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身上腿上就不知道压上了多少人,顿时动不了了。

身上的烫伤使得鳌拜不由自主的惨叫了起来,更不要说身上还压着这么多人。挣扎了几下以后,鳌拜发现自己目前的状况很难摆脱这些人的控制,于是停止了挣扎。

康熙见鳌拜停止了反抗,命人将他翻转了过来,一帮人丝毫不敢懈怠,除了一个手麻利的跑去拿绳子以外,其余的全压在了鳌拜身上。

“鳌拜,这里是你的三十大罪:其一:不思君恩”一版罪名下去,条条都是掉脑袋的罪名。“现念鳌拜当年曾奋勇杀敌,着鳌拜凌迟处死,满门抄斩!”

鳌拜万万没有想到,小皇帝处心积虑的演了这么一出竟然要将他凌迟,还满门抄斩。当时一股怒气冲上心头,只见他奋力一挣,十几个小伙子竟然给他甩了开来。康熙一直非常注意,发现鳌拜有所动作,当下从袖口里掏出了匕首,对着鳌拜的胸口就是一刀,他本还想着抽出刀来再刺鳌拜几刀,可没想到匕首竟然被鳌拜的肌肉和肋骨卡住了,怎么都拔不出来。

鳌拜挣脱了控制着他的十几个人,胸口上又被刺了一刀,加上整个背上都被滚油给烫得不成样子了,勉强控制着不倒已经是不错了。回想起自己这些年来刀光剑影的日子,不由得满腹委屈,也顾不上身上的烫伤,一把扯开了衣服:“康熙!我鳌拜一辈子,哪一天不是为了你们爱新觉罗打天下!你却如此对我!!”

秦有福是鳌拜被官进天牢的第三天见到索额图的,果然如秦有福知道的那样,鳌拜被关进了天牢,即使不杀他,他那一身的伤也活不了几天了。朝中几个亲近鳌拜的大臣被一网打尽,包括辅政大臣鄂庇隆。为了避免发生事端,这些人当天就被处斩,陪着他们一起上路的当然包括京畿附近几个亲鳌拜的主要军官。为了安抚百官,鳌拜被抓的当天,皇上就发下旨意,鳌拜结党营私,虽罪大恶极,但念众百官不得不委曲求全,是以只除首恶,其余人等只要保证今后安分守己,前罪既往不咎。

自此,康熙真正掌握了大清的最高权力。

第二十七章 论功行赏

第二十七章论功行赏

康熙八年五月,不过几天的时间,大清帝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康熙成了货真价实的皇帝,再也用不着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像个傀儡似的要看着别人的脸色办事了。辅政大臣、少傅加太子少保、领侍卫内大臣、大清第一勇士鳌拜被生擒活捉,六部中鳌拜提拔上来的亲信大员、拱卫京畿的主要将领几乎一天之内全部落马,甚至许多人甚至脑袋都没了相关定罪的公文才下来。到了这个时候满朝文武才知道,大家平时都小看了这个只有16岁的皇帝了。别人平时是隐忍不发,只要有机会,那必定是雷霆手段,一击致命。

“列位臣工,鳌拜现以被打入天牢,至于应该如何处置,朕还想听听各位的意见!”康熙这会心情当然是不用说的了,从今以后,这堂堂的大清帝国就只能听他一个人的了。坐在龙椅上,打量着阶下站着的文武大臣和皇亲国戚,康熙开口问道。

“臣以为,如鳌拜这般不思皇恩,欺君罔上之辈,乃十恶不赦,当处凌迟,诛九族!”康亲王杰书上前一步,出班奏事。

康亲王杰书原来袭封的爵位是郡王,后来他承袭了他爷爷礼亲王的爵位,称康亲王,是满清十二铁帽子王之一,不过这个时候还只有六个铁帽子亲王和两个郡王。所有铁帽子王中,他的排名第一。按照规矩,铁帽子王穿的是五爪龙袍,可以见王不跪,不接不送,从待遇上可以说是仅次于皇帝了。杰书手上的人脉极广,而且手握兵权。最关键的,所有皇亲国戚中,他的品级最高,他的工作就是安抚那些皇亲国戚。这次能顺利铲除鳌拜,也亏得他鼎力相助。

“臣等复议。”兵部左侍郎潘湖叟黄锡衮一同站了出来。他们两个征管兵部实权,调兵遣将都是他们的活,要不是他们两个在背后支持康熙,康熙也不敢动鳌拜的手。

“臣复议。”站出来的是户部侍郎王弘祚。他跟鳌拜本来就有旧怨,当初要不是鳌拜,他就可以当上户部尚书了。在康熙铲除鳌拜的行动中,他负责的是控制朝中鳌拜的亲信大臣,可谓功不可没。

大家见这三个人都站出来了,哪还有那么不懂事的?于是呼啦一片,除了几个铁帽子王,其他大臣都跪下去了,异口同声:“臣等复议!”